正月二十一。
长安。皇城。
浓浓的乌云像灌满铅一样,沉甸甸地覆压下来。将近午时,天色却阴暗得却如同傍晚。
随着天策府诸将大举出动,长安城持续两日的混乱瞬间平复下去,城内盗匪绝迹,秩序井然。
此时皇城西南隅的道路两边挤满了人,无数百姓冒着寒风,翘首以待,甚至连道旁的树上也挤满了人。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叫嚷声,“来了!来了!”
百姓们往前拥挤着,又被神策军士卒推开。接着铜锣声响,一行人沿着大路行来。
最前面是一名黄衣内侍,他骑着一匹御马,右手托着一封黄绫绍书,趾高气扬,气焰熏天,正是仇士良的义子却志荣。
在他身后,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戴着木枷,颈后插着一支令签,签上写着名讳:王涯。
这位大唐宰相的官袍已被剥去,只剩下沾满血污的内衣,白发乱纷纷贴在脸上,颈中套着一条铁链,被一名军士扯着,游街示众。
另一名内侍高声道:“乱党头目王涯,于含元殿上作乱谋反!罪不容诛!”
王涯已经在东西两市游过街,此时神情木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脚镣一步一捱。
忽然有人发了声喊,“都是这厮推的榷茶令!”
百姓顿时大哗,“该死的奸臣!”
恚骂声中,有人捡起泥巴、瓦砾,朝王涯打去。
木枷被打得“呯呯”作响,王涯嘶哑着嗓子,发出哭号声。
独柳树下停着一辆没有标志的马车,车帘半卷,远远对着来路,里面垂着一幅轻纱。
“看到了吗?这就是大唐的宰相,群臣之首,名门出身,博学多才的王涯王老令公。”程宗扬道:“一个七十老翁,满腹经纶的文雅之士,却屈打成招,无端成了乱党,被几个太监押着游街示众,受尽唾骂,斯文扫地。这一切,都是拜你们那位皇上所赐。”
车内发出低低的抽泣声,改名滟穴的杨氏双手摀住口鼻,美目泫然。
程宗扬搂着安乐,说道:“看到旗桿上那颗脑袋了吗?那是宰相李训。他运气不错,被人砍了脑袋,死在牢里,不用游街示众。可惜他的家人没那么好运,李训一死了之,那些太监迁怒到他家人身上,将他全家上至老翁,下至婴儿全部杀光,扔到城外的野地里。”
安乐把脸埋到他怀里,不敢去看。
“后面戴着重枷的是舒元舆,同样是宰相,虽然出身寒微,但勤勉好学,一门四兄弟都中了进士。这回奉皇上的命谋反,不光舒元舆被杀全家,兄弟四人除了一个早死的,也全部被杀。”
吐出最后的“杀”字,程宗扬手掌一紧,身旁的美妇发出一声低叫。
那只手握着一只肥滑的雪乳,手指深深陷入乳肉。
太后萧氏跪在旁边,那件朱红色的宫装半褪下来,露出雪白的上身。她双手拉开绣着金色凤纹的衣襟,耸起丰腴白滑的乳球,像个卑贱的侍奴一样,任由主人揉弄自己的双乳。
“王璠,太原节度使。当年宰相宋申锡密谋诛杀宦官,就是他向王守澄告的密。宋申锡算是有骨气的,即使贬官远迁,也没有供出背后指使的是皇上本人。倒是你们那位皇上心肠够狠,眼看着宋宰相被太监们抓起来严加审讯,最后死在路上,始终没有一语搭救,生怕连累到他。”
“后面高个的那个是郭行余,邠宁节度使,那天在含元殿上,李训在皇上面前传诏诛宦,他是唯一一个出来接旨的。结果他的邠宁兵一个都没来。”
“那颗人头是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曾经领安南都护,平定过交趾叛乱,被仇士良泄忿斩首。”
“李孝本,御史中丞,出身唐国宗室。罗立言,京兆少尹……”
再往后,是各人的家眷同族,仿佛待宰的羔羊一样,哭声震天。
程宗扬并不熟悉那些大臣,但贾文和梳理好当日事变的经过,将各人的履历也附了一份。此时这些人被游街示众,押解的太监一路宣读各人的姓名、罪行,倒是让他一一对应上。
萧氏和杨氏都在深宫大内,安乐年龄尚幼,对这些高居相位的宰辅大都只闻其名,此时看着这些朱紫贵臣身披枷锁,沿街示众,家眷悲声一片,都不禁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一名太监高声道:“午时已到!”
凄厉的长风拔地而起,天色愈发阴暗。这些昔日的宰执重臣,此时终于被带到独柳树下,黄沙场上,来到了生命的终点。
军士们推搡着,将那些大臣按倒在地,然后解开他们的木枷锁链。眼见死期已至,众人有的呆若木鸡,有的高声恚骂,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泰然自若。
独柳树下的黄沙场,早已流尽文武官员的鲜血,但这次处决人数之多,官职之高,前所未见。
周围百姓观者如堵,人声鼎沸。而沙场另一侧,则站满了朝廷官员。他们被驱赶来观看昔日的同僚受刑,此时同样的神情同异,木然、冷漠、愤怒、同情、窃喜……无一不有。
唯有那株独柳树一如往昔,枝条低拂,鸟雀无声。
却志荣托起黄绫诏书,对一众待斩的大臣厉声道:“皇上圣明!知晓尔等谋逆,圣上痛彻心肺,对尔等恨之入骨!亲自下诏,尽诛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郭行余被按着跪在地上,他愤然昂首,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账阉狗!祸国殃民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却志荣一摆手,一名内侍上前,操起一支铁骨朵,朝他嘴上打去,只一击,郭行余便齿血飞溅,下巴几乎被打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却志荣展开诏书,高声宣读圣旨,逐一列举各人的罪行,如何处置——仇士良含恨拟定的诏书,刑罚自是酷厉非常。
事变不过数日,宦官集团的报复便如雷而至,兇猛异常。待听到在场的大臣一律腰斩,家中无论丁口,所有男子全部处死,襁褓中的婴儿亦不得免。甚至连各人的妻室也一并问斩,其余女眷不论亲疏,尽数没为官奴婢,原本欢呼的百姓也沉默下来,一时间寂无声息。
刑场上,只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不断传来,犹如毒蛇喷吐的毒液,充满了怨毒的仇恨和复仇的快意。
车厢内,杨氏等人也被这样酷烈的刑罚吓住,噤若寒蝉。
程宗扬松开手,“你们三个,都脱光了。”
三女战战兢兢地解开衣带,只听衣物声窸窸窣窣响起,不多时,三女便衣衫尽去,在主人面前赤条条列成一排。
从右往左,依次是李昂的宠妃贵妃杨氏,生母太后萧氏,幼妹安乐公主。三具玉体正好是从高到低,活色生香,各具美态。
最右的杨氏高挑白艳,丰肌雪肤;中间的萧氏熟腴白腻,柔顺驯服;最后的安乐香柔玉嫩,人比花娇。三名唐国身份最尊贵的女子,此时玉体裸裎,一丝不挂,任由主人观赏她们的秘处和羞态。
三女以杨氏的奶子最为高耸,白光光的乳球丰挺饱满,乳肉弹性十足,手感极佳。
萧氏身量略矮,肉体更不及杨氏青春洋溢,她那对乳球软腻如脂,握在手中肥滑无比,而且乳头又红又艳,揉捏时,在雪滑的乳肉上一翘一翘,淫态横生。
安乐还在发育期,那双嫩乳像对小白兔一样,乳头小小嫩嫩,可爱之极。
“……逆贼王涯,结党谋反,着令腰斩!族诛!钦此!”
内侍尖厉的声音像刀子一样,令三女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些人只是替罪羊,李昂身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唐国没人判他的刑,我来判。”
程宗扬道:“唐皇李昂,怯懦无能,祸乱朝廷,致使百姓惨遭荼毒,如今虽已伏诛,其罪难赦。着令!罚其妻女母妹为奴,收入程宅使用。”
三女参差应道:“遵旨……”
“趴到车窗边上去,仔细看着!”
三女并肩跪在窗边的座椅上,双手攀着车窗,三只雪臀齐齐翘起。
刑场上,一名大汉赭衣赭裤,赤裸着半边肩膀,他拿起酒碗,含了口酒,然后抄起一柄鬼头刀,往刀锋上一喷。
酒雾喷涌间,两名军士拖住王涯的手脚,将他身体拉紧。
那大汉举起鬼头刀,臂上肌肉隆起,接着一刀斩下。
王涯一声惨叫,身体从腰间斩断,血光飞溅。
程宗扬腮帮绷紧,双手握住萧氏的腰身,阳具对着她的淫穴,用力挺入。
王涯斩断的上半身在黄沙间蠕动着,发出非人的哀嚎声,片刻后方才气绝。
“……逆贼舒元舆,着令腰斩!族诛!钦此!”
刀光再度落下,舒元舆同样被齐腰斩断,鲜血像瀑布一样涌出,染红了身下的黄沙。
阳具捅入萧氏穴内,被太后阴道内柔腻的淫肉包裹着。萧氏足尖绷紧,肥软的大屁股仿佛被主人的阳物贯穿,火热的重重顶在她的花心上。
“啊……”萧氏发出一声娇颤的低叫,穴中淫液四溢。
“……逆贼王璠,着令腰斩!族诛!钦此!”
刀锋重重砍在腰间,腰椎迎刃而断,王璠肥胖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迸开,内脏滚落满地,肠子从腹腔拖出。
独柳树下,黄沙混着血污搅成一团,断裂的肢体在地上抽搐挣扎着,惨叫声此起彼伏,然后一具接一具停止动作,在寒风中僵硬冷却。
程宗扬冷冷看着外面,死气一道道汇入生死根,艰难地融入丹田。他清晰感受到那些死亡气息中包含的怨恨、不甘、愤怒、颓丧、痛苦、恐惧……
血腥的刑杀使程宗扬下体勃起如铁,他双手张开,一边干着萧氏的淫穴,一边伸到两女臀间,把玩着两女的秘处。
杨氏闭上眼,不敢去看。入耳的哀嚎声使她手脚冰凉,遍体生寒。那只手掌伸来,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挺起雪臀,用肌肤感受着主人手掌的温暖。
另一边的安乐同样紧紧闭着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往中间靠拢,偎依在娘亲赤裸的肉体上。
场中的刽子手已经换了一批,他们气喘吁吁地退开,手臂和衣袍上沾满了鲜血。几名徒弟上前接过鬼头刀,将上面的血迹擦洗干凈,然后拿来磨刀石,将砍钝的刀刃重新打磨锋利。
哀嚎声渐渐断绝,杨氏松了口气,然后低呼一声,却是主人的手指进入她体内,带着几分粗暴,肆意玩弄着她的淫穴。
杨氏身为贵妃,实际上的六宫之主,原本无法接受这种淫玩。然而此时,那些飞溅的鲜血,齐腰而断的残躯,掉落的脏器……即使闭上眼,仍在眼前盘旋不去。
主人的手指虽然粗鲁,却充满了生命的温度,那种粗鲁而淫亵的玩弄,反而抚去了肌肤上冰冷的寒意,使她摆脱恐惧,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当初主人用一文钱买下她,那么羞辱深入骨髓,然而此时,她无比庆幸,若非受到主人的庇护,自己也许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杨氏温驯地挺起下体,雪白的圆臀间,那只娇艳的淫穴像鲜花一样,在主人指下绽开,吐露出蜜汁。
那些手指仿佛采蜜的狂蜂浪蝶,在自己花房内轮番进出,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杨氏从未想过,人的手指会如此灵巧。当他竖起中指,握着拳头捅入自己穴内,坚硬的指骨一节节捅入蜜腔,暖热而略显粗糙的手指摩擦着腔内的淫肉,一直插到蜜腔深处,触到自己的花心。
与此同时,那只握紧的拳头撞上阴门,碾压着自己的穴口和阴唇。强烈的压迫感使她似乎在被一根巨物奸淫。忽然那根手指一转,在她穴内搅动起来。杨氏柔颈猛然昂起,蜜穴溅出一股淫液,湿淋淋沾在白艳的臀肉间。
杨氏咬紧唇瓣,竭力压抑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淫叫,美目几乎迸出泪花。
车窗外面,立着两名太监,其中一位据说是内宅总管。外侧还有几名护卫,在马车外围成一个小圈子,再往外,便是人山人海的围观者。
若是叫出声来,不仅车外的太监、护卫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会被近在咫尺的围观百姓听到。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媚致而压抑的浪叫。那声音虽然不高,却足以被车外的人听到。
杨氏惊惶地睁开美目,却见发出淫叫的竟是自己曾经的婆婆,太后萧氏。
她红唇圆张,吐出的香舌颤抖着,婉转媚叫。
再往后看,却是主人换了一处肉穴,那根粗大的阳物从上方斜插下来,干在婆婆的屁眼儿里。
随着阳具的进出,萧氏肥白的圆臀像皮球一样被不住压扁,她纤细的腰身弯成弓形,肉棒进入时,几乎能看到小腹突起的痕迹。
在主人粗暴的奸弄下,萧氏风仪全无,她双手攀着车窗,两只乳球沉甸甸垂在身下,雪团般前后甩动,不时撞上车厢。
淫叫声传到车外,一名太监弓着腰,仿佛没听到。另一位总管大人却毫不避讳地扭过头,面露不悦地斥道:“叫什么呢?把鞋脱了,咬住!”
萧氏美艳的红唇间咬着一只绣花鞋,只剩下鼻中的呻吟声,一颤一颤。
左边的安乐面红过耳,樱桃般的小嘴抿紧。在她臀间抚弄的手指轻柔而富有韵律,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轻柔地抚弄着她白嫩柔润的粉臀。少女股间的玉户并在一起,宛如一只玉蛤,手指抚过,玉蛤软软分开,在指下露出一抹柔艳的水光。
随着主人的抚弄,少女的嫩穴渐渐绽开,仿佛一只被破开的水蜜桃,露出里面粉腻水嫩的蜜肉。
安乐玉脸越来越红,嫩穴间蜜肉也泛起迷人的水光。
“啊!”安乐惊呼一声。
一柄鬼头刀高高举起,刀光挥下,一名老妇花白的头颅滚落在地。
眼前的黄沙地已经成为血腥的杀戮场,十余名高官厚禄的乱党被尽数腰斩,接着他们的夫人也被带上来,斩去首级。
相比于腰斩的残忍和酷烈,斩首的痛苦要少得多,引颈受戮,一刀两段。然而被斩首的都是女子,而且是受封的诰命夫人,那种强烈的沖击力,使场面愈发惨不忍睹,也让世人见识了宦官的兇残和毒辣。
对面观斩的官员早已没有了幸灾乐祸之辈,一个个脸色发青,冷汗迭出。
哭叫声中,一名名贵妇身首异处,血染黄沙。忽然一名妇人嘶声道:“我乃太后妹!奴辈可来杀!”
刽子手的鬼头刀僵在半空,与周围几人面面相觑。
一名内侍夺过刀,一刀将那妇人脖颈斩断,狠狠啐了一口。
头颅掉落,在沙上滚了几滚,然后仰面朝天,双眼兀自圆睁。
杨氏骇得面无人色,安乐更是身子一软,几乎晕了过去。
身下的萧氏银牙咬紧,死死咬住绣花鞋。被肉棒肏弄的后庭箍住棒身,蜜穴一收一收,剧烈地抽搐着,忽然喷出一股淫液,竟然在此刻泄了身。
场中的杀戮还在继续,死囚们一个接一个被斩首,血流如瀑,掉落的头颅满地都是,难分彼此。
鲜血在黄沙上汩汩流淌,让人感觉几乎会满溢出来,可那片黄沙场就像洪荒的饕餮妖兽一样,贪婪地吸食着鲜血,仿佛再多的鲜血,也无法填满它的欲望。
此时围观的百姓大都仓皇散去,被勒令观斩的官员也晕倒数人,但没有得到北司宦官的吩咐,只能硬着头皮待在场边,目睹那些密谋诛除宦官的失败者们惨烈的下场。
十余名刽子手同时挥刀,人头滚滚而落,死气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越来越多的死气弥漫在刑场上,那株独柳树也仿佛被死亡的气息笼罩,枝条无风而动。
程宗扬一早便来到独柳树下,但这回无论他怎么尝试沟通,独柳树都没有任何回应。既没有传来讯息,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慷慨送来纯凈的死气。
程宗扬只好放弃尝试,不过此时死气已经多得让他来不及吸收,即使因为生死根效率低下,难以填满丹田,也让他恢复了半数真元,足以有自保之力。
车厢内,杨氏修长白美的双腿弯曲着张开,将娇艳的蜜穴敞露出来,躺在狭窄的座椅上,被主人肏弄。
萧氏趴在主人身后,将美艳的面孔埋在主人腿间,伸出香舌舔舐。她臀间一片狼藉,两只肉穴都被肏得大张着,淫液流得满腿都是。
安乐跪在座椅上,双手伸到腹下,剥开羞处,被主人玩弄她娇嫩的小穴。
方才那一幕着实吓到了她们,那妇人虽然不是萧氏的同母胞妹,也是极近的堂妹,安乐一向以小姨相称。谁知就这样枉死刀下,连她的儿子后来也被斩首,全家诛灭。
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安乐和萧氏失去最后一点冀望,终于意识到除了主人,再没有任何可以凭依的存在。
主人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杨氏被干得花枝乱颤,忽然“啵”的一声,阳具从她穴中拔出,然后往上一挺,送入安乐水汪汪的小穴。
“啊……”
少女娇啼一声,虽然被淫玩多时,小穴一片水润,但被主人粗大的阳物干进来,小穴仍传来撕裂般的痛意。
程宗扬弓着腰背,肌肉块块隆起,在她娇嫩的小穴内剧烈的喷射起来。
乌云翻滚,天色迅速黯淡,车外寒风呼啸,细小的冰粒夹杂着片片雪花洒落下来,打在车厢上,沙沙作响。
车内少女稚嫩的娇躯被主人压在身下,嫩穴被粗大的阳物塞满,精液一股股注入子宫。
良久,程宗扬拔出阳具,杨氏搂着安乐,小声安慰,萧氏伏在他身下,用唇舌帮主人清理下身的污物。
最后一颗人头终于落地,那些刽子手已经杀脱了力,四仰八叉地坐在刑场旁边,赭红的衣裤血污淋漓。
那帮官员脸色青白,终于捱到内侍一声喝,当即做了鸟兽散,一哄而去。
沙场上堆满了无首的尸骸,几名内侍正指挥军士,将那几具腰斩的尸身头颅斩下,绑在旗桿上,準备拿往各城门悬挂。
周围看热闹的閑人已经寥寥无几,那支待在独柳树下的车马显得格外醒目,引得内侍频频注目。
“走吧。”
程宗扬吩咐一声,郑宾挥鞭虚抽一记,催动车马,吴三桂等人随即跟上。
一名内侍将袍角掖在腰带中,小跑着追来,中行说问了几句,然后叩了叩车厢。
车窗打开,程宗扬赤裸着上身靠在窗边,望着那名内侍。
“给侯爷请安。”那内侍说道:“小的去了府上两回,都没遇上侯爷。没想到在这边碰上侯爷出来散心,倒是侥幸。小的冒昧问一句,是不是仇士良那厮在里头做了手脚,让侯爷为难?”
程宗扬一头雾水,怎么跟仇士良拉扯上了?
“你不妨说明白些。”
“是奴才的错。奴才是问,仇士良把信永方丈关在牢里,是不是也盯上了那颗珠子?”
程宗扬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有意拖延,却阴差阳错让仇士良背了口黑锅。李辅国手下几次登门,自己避而不见,竟让他们起了疑心,怀疑仇士良是不是也盯上了琉璃天珠。
“这个……”程宗扬皱起眉头。
“侯爷若是不方便说,奴才这便回王爷,绝不让侯爷为难。”
“你等等。”
虽然仇士良不是好鸟,可这么把他给坑了,且不说厚道不厚道,怕是唐国又得乱上一轮。
程宗扬想了想,“你回稟王爷,明日一早,我去拜访。”
那内侍陪着笑脸道:“侯爷,奴才难得见着侯爷,何况眼下时辰尚早……”
“也算不得早了吧?”程宗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道你家王爷连一晚上都等不得吗?”
那内侍央求道:“还请侯爷开恩,圆了奴才的差事。”
程宗扬心下暗怒,自己还光着呢,谁知这厮竟然跟牛皮糖一样,粘上就甩不脱。
“本侯没空!”说着便要关上车窗。
“侯爷!”那内侍叫了一声,匆忙道:“侯爷若是肯行个方便,奴才必有所报!”
程宗扬停下手,“哦?”
那内侍咬了咬牙,趋前低声说了几句。
程宗扬冷冷看着他,片刻后说道:“去稟报王爷,本侯一会儿便将琉璃天珠亲手送上。走!”
那内侍连忙嘱咐随从一声,自己紧跟着车马,竟然寸步不离。
◇ ◇ ◇
车马冒着风雪赶回宣平坊,程宗扬立刻来到书房,找到贾文和。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淮西节度使吴元济三日前突然起兵,攻破襄城,劫掠阳翟,传言已经封锁云水!”
贾文和道:“主公可是担忧舞都?”
程宗扬点了点头。
淮西军突然出兵劫掠阳翟,往东越过云水,便是自己的封地舞都。虽然吴元济不至于那么疯,一边在唐国玩造反,一边还敢越过云水攻打汉国,但战乱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不由他不紧张。
“主公可是想将琉璃天珠交予李辅国?”
程宗扬道:“李辅国的手下已经开始猜疑仇士良,虽然这帮宦官狗咬狗,自相残杀不是坏事,但唐国中枢不安,我怕再有人造反,真闹得天下大乱,波及到舞都,那就成引火烧身了。”
“舞都必然无忧,主公无需担心。”
程宗扬松了口气,既然老贾这么说,想必舞都不会有事。
“不过主公担忧的不错,唐国若不能尽快讨平淮西叛军,只怕枭雄并起,大局尽坏。”
“那么给他?”
“给。”
程宗扬叹道:“没想到唐国乱成这样,这边刚杀了几个宰相,外边可就有藩镇造反。局势一日三变,看着都眼花。”
“魏博、平卢、淮西这三镇本就是局中之人。淮西已乱,魏博乐从训仓皇而逃,剩下的平卢也不会安分太久。”
程宗扬苦笑道:“难怪唐国皇帝换这么快,内有家奴欺主,外有乱臣贼子,坐这个皇位可够辛苦的。相比之下,宋主身边一帮奸臣,局面倒算好的。”
程宗扬不再迟疑,叫上敖润等人,与那内侍一道去见李辅国。
“嗒”,程宗扬将一尊象牙镶金的佛塔放在案上。
“请王爷笑纳。”
李辅国伸出枯瘦的手掌,将那尊三寸高的佛塔拿在掌中,仔细摩挲了片刻,然后一抖,塔底一扇精致的小门弹开,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李辅国将琉璃天珠握在掌中,闭目沉吟。片刻后展颜笑道:“果然是佛门至宝。若非程侯福缘深厚,本王岂能一见?”
“王爷客气了。”
李辅国将琉璃天珠收回佛塔,“小注子,小心收好了。”
一名面色惨白的内侍上前,接过佛塔。
程宗扬瞟了一眼,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失声道:“郑相?”
郑注刚剃了胡须,下巴多了几道伤痕,铁青的脸上扑了粉,就像蒙了层白霜一样,面色怪异。他勉强扯起唇角,然后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岔开腿,退到李辅国身后。
程宗扬脑中一时跟糨糊一样,满脑子的糊涂。
郑注堂堂宰相,怎么突然间剃了胡子,还换上内侍的服色,像个刚凈身入宫的小太监一样,跟在李辅国的屁股后面打混?
难道这就是政变失败付出的代价?
“李训那厮跑到娑梵寺剃度出家,以为剃了头就六根清凈,断绝了俗缘。最终还不是掉了脑袋,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李辅国道:“这回乱党的两个主谋,小注子就聪明得多,知道找咱家凈身,舍了小头保大头。”
程宗扬看了眼风采全无的郑注,“乱党的主谋是他们?”
“说是主谋,到底是两个利欲熏心,被权势沖昏头脑的可怜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算来算去,机关算尽,到头来反送了自家性命。即便是独柳树下血流成河,又岂能唤醒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李辅国叹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须知这世间,人心最是难测。所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俗间的庸人所能窥测的呢?”
程宗扬道:“若是能窥透人心,是不是就能破妄解惑呢?”
“纵然能窥透人心,又怎抵得人心易变?便是眼下这几位……”
李辅国一指周围的程元振、窦文场、霍仙鸣等人,“今日因为咱家的扶携,得登高位,自然对咱家感激涕零,忠心耿耿。可人心苦不足,到了明日,可未必还会感念这份恩情,便是把咱家当成绊脚石,恨之入骨,也是说不準的。”
程元振等人慌忙跪倒,赌咒发誓,绝不背叛王爷。郑注也跟着跪下,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
程宗扬心下感慨。他拿着琉璃天珠,亲手送到李辅国面前,却没想到昨晚还在起劲蹦跶的郑注,转眼就像斗败的公鸡,斗志尽失。
更可怕的是外间一点风声没有,似乎李辅国只勾了勾手指,这位把唐皇、诸相玩弄于掌股之上的郑相爷就丢兵弃甲,扑到王爷脚下,甚至割了鸡巴效忠。
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啊?
李辅国这糟老头有这么厉害吗?还逼着卫公同生共死?
李辅国微微倾过身,语笑宴然地说道:“程侯英姿勃发,诚为天下第一流人物。”
一股濒死的老人味扑面而来,程宗扬干笑道:“王爷过奖了。”
“程侯年轻有为,可需老夫作媒,择一良配?”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后干笑道:“王爷可能还不知晓,本侯已有妻室。”
李辅国笑瞇瞇道:“程侯莫非看不上咱大唐的宗室?”
“岂敢岂敢。”
“先帝嫡女安乐公主,年已及笄,为结两国之好,愿为程侯执帚,还请程侯勿要推辞。”
你要是说杨妞儿,我说不定还有点儿动心。安乐?还用得着你送?我自己都吃过的,顺便还吃了她娘,她嫂……
看到李辅国眼中闪现的异彩,程宗扬蓦然心下一凛,意识到着了他的道。
李辅国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程宗扬背后汗毛直竖,厉声道:“刚拿了本侯的琉璃天珠,就来算计本侯?王爷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李辅国笑道:“程侯息怒。”
“呸!”程宗扬拂袖而去。
“敝国愿以兴庆宫为陪嫁。”李辅国扬声道:“无论程侯愿娶哪位。”
“娶你娘!”
程宗扬快步出门,任宏牵来坐骑,立即翻身上马,纵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