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叔伯姑姑中,华茵最怕的就是桑皇玉,最喜欢的则是五叔烈无常,自己小时候常坐在这位大巨人的肩膀到处玩耍,哪怕揪他的脸上肥肉,或拉他头发,五叔也总是呵呵憨笑,丝毫不觉厌烦。
「风雨太大,你五叔身子又胖,所以来晚了。」烈无常轻轻拍了拍华茵脑瓜,笑道:「丫头好像又长高了,不过小脸可是瘦好多,记得多吃点肉。」
「吃肉吃成你这个肥猪样吗?」桑皇玉冷笑一声,但却把酒坛抛给了他,「早来半天都不行。」
烈无常双手捧着酒坛,咕咚咕咚大灌几口,满足笑道:「真好喝。」
驻扎北凰公馆的先天太极门几乎全军覆没,几人选择此地暂避风暴海啸,如今有当世三大绝世高手坐镇,天塌了也无所畏惧,但华茵蛾眉间却写满了挂念忧愁。
桑皇玉微微轻叹,男子胸中有江山豪情、宇宙星空,却不解女人相思寂寞,或许冥冥有命,相思成空,但缠绵血泪,终是刻骨铭心。
「我切了点鱼片,又用虾米煎了块豆腐,刚好方便我们下酒。」不久前华太仙剑斩飓风,击退武圣,现在却从厨房鼓捣出了两盘菜,似乎与他身份大不相称,「江南才子佳人都是细雨暖炉前啜饮,咱们只能听着大风大雨牛饮了,来,喝吧。」
「牛饮最好,这样喝才有滋味儿。」烈无常转头对华茵开心大笑道:「你五叔打架没啥把握,吃饭喝酒可是天下无敌的,小丫头要不要陪五叔喝一碗?」
华茵叹气道:「我离山前娘再三嘱咐,女孩子不要喝酒,也不要招惹酒鬼。」
烈无常夹了一块鲜美多脂的厚鱼片放嘴里,然后喝了一大碗酒,抹抹嘴道:「你娘真是个聪明女人,酒鬼喝醉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两个酒鬼一起醉或许好一点。」华太仙喝的一点都不比烈无常少,他热爱朋友,热爱妻女,生平问心无愧,这种人通常酒量都很高。
「那不如就组三个酒鬼吧。」桑皇玉抄起一壶烈酒,高举倒进嘴里,脸颊随之泛起奇异的绯红。
华茵又叹气,也默默拿起了酒碗。
「叶尘是个好人,你本不该放他自己走的。」华太仙柔声道:「幸好来日方长,勇敢一点,华家人从来不会坐等其成。」
华茵还想说什么,父亲已和烈无常碰碗豪饮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似的。
「东海斗剑是赶不上了,本来还想看看风閑蕩进步多少。」烈无常憨笑道:「而且归海皓烟和皇甫正道我也没赶上,真不走运。」
华太仙替兄弟倒满酒,喃喃道:「如果让司空黄泉知道他亲生母亲现在是个小女娃娃,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诸人一愣,华茵先问道:「爹是什么意思?」
华太仙端着酒,同样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道:「光顾喝酒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过吗?归海皓烟和虚洪荒的儿子就是司空黄泉。」
「啊?」
包括桑皇玉在内,全都被这个真相惊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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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懒洋洋地斜靠着软垫,神星雪也已精疲力竭,柔柔地趴在他肩膀上,娇嗔说道:「一连那么多次,当心把自己榨成人干。」
「有玄黄真气辅助。」叶尘得意笑道:「我那阳精只会更滋润星雪姐一身漂亮的大白肉,让你比女儿还青春年少。」
这句话似有意,似无意,神星雪沉默半晌,并没有答应他。
现如今二人已经突破底线,成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叶尘也不想把这个话题变成永恒禁忌,尽管他对神星雪与顾烛影的前因后果依旧全无兴趣。
「以我的修为而言,哪怕永远不再进步,也完全能保证三四十年后毫不衰老。」神星雪淡淡一笑:「所以你到时千万可别像铁如峰那样亏空过度,大英雄退步成了软脚虾。」
「哈哈,像我这么贪淫却坚挺的大英雄可不多见。」叶尘虽然现在已是个毫无真气内力的普通少年,但也免去了白罗骷藏日日折磨,他亵玩着神星雪丰满肥美的硕乳,触感幼滑软腴,堪称最极乐的惬意享受,足可令当年倾慕女神的武者发狂,另外他也深切感激和佩服那个发明双修之术的前辈高人,通过肉体交合便可以调和内力运转,简直是古往今来,世间最天才的天才。
神星雪略一犹豫,并没像西楚井底密室那次一样,再啰嗦讲述过往的经历,她三十年来都在为别人活着,既选择爱上叶尘,就不要时时自怜自哀,必须勇敢痛快的为自己活一次,女儿倩楠明慧坚强,定会像自己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路途,遂转开话题道:「以华太仙斩断风暴的绝代剑气,归海皓烟是杀不了他的,再加上一个桑皇玉,人家足可应对一切,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接下来……」叶尘想了想道:「当然是回中原,看看兰亭与风閑蕩一战的结果,相信到时还能见到不少故人。」
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他本意上是想找个地方,比如天吼峰遗迹或仙门岛,带着一众红颜隐居起来,彻底不理会什么大劫大势,但目下不仅多了小九的羁绊,而且他明白沐兰亭胸怀大志,剑指天下,不会跟他隐居过什么农家小日子,沐灵妃心系宗门、爱护侄女,肯定也不会走,以魔后强悍的个性,更是绝不可能让唐芊离开,此外还有魔尊、叶商、归海皓烟、先天太极门、瑯琊剑楼等各方势力的纠葛,自己亦绝无抽身可能,目下只希望可以尽快先接到温雪和夏文嫣,再慢慢考虑其他。
怀里抱着一个绝丽女神,心里却装着其他好几个女人,叶尘忽然自嘲一笑,心道:男人活成这个无耻样子,岂不比什么绝世武圣、天外天星际主宰之类的厉害八十倍?
神星雪也不再说话,忽然娇躯拧扭,游娑而下,竟用柔润樱唇吻在了棒身之上,叶尘脑袋顿时嗡地一炸,什么世俗事都暂抛到了九霄云外。
舌尖灵巧,好像小鱼一样绕着顶端敏感处乱扫,随即停了下来,抬头笑道:「怎么你……唔……」
叶尘将十指插入她一头乌浓秀发中,急切地往下一压,下体立即被湿柔口腔包裹,本以为精疲力尽的肉棒竟再次昂首,顶得神星雪蹙眉一阵呜咽。
但很快,如雪也似的绝色仙子就顺从用牙齿香唇吞吐起来,时不时再加上几抹小舌伺候,快美酸酥交替,直如塔外风暴般席卷而来。
「星雪你简直太会弄了。」叶尘边说边弓起身,将脸颊贴紧神星雪后脑浓发内,并伸手托住了她一枚沉甸丰满的腴乳,指缝夹住乳珠乳晕一阵揪搓,使其肿胀得好像马上要挤出奶水似的。
两人赤裸摩擦,肉体纠缠,愈发火热,叶尘实在忍耐不住,他翻身压住同样炽热的神星雪,抓住她两只腴嫩雪足,猛地斜向两侧一分,生将高贵玉女掰成了淫靡羞耻之姿,下身挺着圆钝龙头在那泥泞滑腻的花唇上涂抹了三两下,随即沉腰再一用力,便将其按压进了更深邃、更柔软的销魂处,顶在了一团暖滑无比的嫩肉中央,随即便是跟随人类本能,展开了痛快淋漓的抽拽攻势。
「嗯……唔……轻一些……唔……」神星雪双颊桃红,媚眼如丝,娇声腻喘,腰臀乖巧迎合的同时,也没忘继续运功,稳固梵天情那道时刻蠢蠢欲动、并未彻底消失的神异魔功,至于传授南宫氏《八部神王拳》之类,则实在是照顾不上了。
未来的路任谁都计算不清,叶尘索性尽情享受当下,这种随遇而安也是他向来的作风。
神星雪蜜处的软肉痒筋快感汹涌,欲仙欲死,猛用双臂双腿箍筋了叶尘,雪嫩圆润的肥臀蓦然快速迎凑起来,以图那根硬杵夯入到心尖儿,并急切娇呼着:「啊……又要来了……快给我……射给我……星雪姐姐也要替你生个孩子……生个孩子……」
叶尘不知当初和沐兰亭欢好时被她偷听去,只觉腹下肉棒陷溺进膏腻肥美的一团妙物,湿润如沼,滑不可言,外加耳闻仙子嘤咛呻吟,渴求灌溉,不由精关如江海溃堤,狠抽二十几下后,后脑一酥,遂将神星雪花宫又射了个满满堂堂,连腿心股间都溢满浓稠黏浆,绝艳美妇软瘫力竭,本高举的丰满玉腿向旁一歪,一丝水痕沿着凝脂肌肤滴落下去,画面美得直是摄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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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淮天气变幻无常,深处飓风海啸,天崩地裂,近海却是朔风凛冽,彻骨生寒,岸边原本大片的森林已于俩月前被夷为平地,从京城和西楚而来的匠人连夜赶工,一座一座的豪宅阁楼拔地而起,直与富庶小镇无异,速度之快,好像魔法一般,近日来,正邪两教无数的武士剑客随之入住,甚至包括隐退数十年的上代剑仙、魔国剑妖、前朝长老等巨擘也均已出世,声势规模之鼎盛,比什么武林大会要夸张得多。
他们当然不是来观光看海,而是想亲眼目睹沐兰亭与风閑蕩一战。
威震天下近二十年的魔国第一剑豪,以及大破冥月门,西楚勇斗燕苍生的太阳剑谱传人,居然选择昭告天下,于东海之滨斗剑,无论目的如何,两人剑气必如圣人讲经弘法,开解世间剑道,哪怕仅领悟一丝一毫,也定会受用终身,而且此战的胜负,亦极可能会影响魔国与中原终极决战的格局。
有一些江湖小门小派的武士,自觉不配进入海滨别墅,也有很少一部分隐世高手不喜热闹,所以选择在外围生火支帐,等待两大剑豪惊天一战。
「听说这些庄园楼阁并不是天元宗出资建造的。」
「不错,他们接连两位宗主离奇消失,大招牌曾恨水暴毙,扶云殿沐灵妃失蹤一年多,叶尘被魔尊打废,哎,堂堂圣地,如今气运和财力运转简直弱到了可怜。」
「既然不是天元宗,那这座小镇是魔国为他们酆都王建的了?」
「是阐州铁家,铁晓慧与沐兰亭情若姊妹,家族与天元宗联合百利无害,况且风閑蕩还是她家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于公于私都要帮忙的。」
「沐兰亭大难不死,修成远古神剑,一步登天,若能打赢风閑蕩,其声威将稳稳超越江山七杰的姬流光,届时天元宗所有阴霾均可一扫而空,必再度崛起呢。」
「嘿嘿,他天元宗崛不崛起,关咱们鸟事,你我坐山观虎斗即可。」
旁听附和的聪明人听罢心中暗笑:你们这些瘪三连谒见沐兰亭跪拜的资格都没有,却说得好像能坐收渔人之利似的,另外这一战如果沐兰亭败了,魔国借此大势,中原可就惨了,在座任谁都别想善了善终。
这时远处蹄声如雷,一众锦衣华服的骑士策马奔腾而来,随即下马昂首走进了贵宾豪宅,当先一人居然是个仅有十几岁的少女,面目秀丽美艳,但神色阴鸷傲慢,看都懒得向旁人看一眼,故意显得处处高人一等,简直就差把贵族世家写在脑门上。
「好霸道嚣张的小丫头,谁啊?」
「真没见识,人家斗篷上绣有禅宗天龙八部众,当然是南宫家的子弟。」
「嘿嘿,刘爷你也别怪小孙不知道,南宫氏老的老,小的小,一群纨绔废物,早把祖宗盖世威名丢光了,这次居然还敢派人来,谁还把他们放眼里?」
刘爷大名刘一航,外号追风剑,算是河西走廊的一号名剑士,他扒扒柴枝,故作高深一会才道:「陈兄说的不错,但那是老黄历了,三个月前有了新的变化。」
「莫非老贵族否极泰来,从石头缝窜出来一个大高手?」陈兄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一个,是两个。」刘爷冷冷的道:「南宫家神秘赘婿林宁,还有新突破的天才少女南宫蕾。」
诸人自惭武林消息闭塞,奇道:「哪挨哪呀,若说南宫氏有绝世拳谱镇压气运,倒保不齐有天才少年少女练通了它,但赘婿是什么鬼玩意儿?有真本事的人还会入赘?」
显然刘爷也不知道人家豪门秘辛,只得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刚才那个丫头就是南宫蕾,来这嘛……应该是为了观战或联盟吧……若能和沐兰亭或铁晓慧打好关系,强强联合,南宫家就该彻底复苏昔日辉煌了。」
「哈哈哈,咱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那陈兄大笑道:「东海斗剑,必将照耀千古,管他们贵族圣地的家长里短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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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仙推开窗子,冷风袭来,吹得她秀眉微蹙,但她很喜欢眺望海天一线,那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很让人着迷。
她属龙的,今年三十七岁,但腰肢依然纤细婀娜,肌肤和十七岁时一样的柔腻雪白,胸脯和臀峰圆润挺翘,没有半分余赘,额头、眼角、嘴角、脸颊上连一丝皱纹都不存在,哪怕是久经花丛的花花公子,也绝瞧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而且季雨仙风韵迷人,纯洁得好像佛池白莲,不染尘埃,远比少女时代更有魅力,男人们看到这样的尤物,总是会忍不住心潮激蕩,难以自遏。
只不过少有人知,季雨仙内心嗜淫成性,妖冶浪媚,哪怕来个啃八条虎鞭、八条老参的铁塔金刚,在她身上也会溃不成军,惨败成脚软扶墻的废物点心。
好比已故的铁如峰,昔年领悟一念万法,挟天龙霸王枪、铁血问鼎弓称雄称霸,被季雨仙无度索取十年左右,便精尽髓枯,修为巨幅退步,否则在北燕也未必死得那么窝囊。
「夫人身子娇弱,会冻病的。」
温雪身穿貂领青缎的夹袄,雪白裙裳,姿容丰艳,温婉优雅,同样的貌美动人,却绝没有沐兰亭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凌厉英气,这次是作为天下名医,被铁晓慧特地请来给母亲看病的。
「嗯,麻烦温姑娘了。」季雨仙关好窗户,柔柔地捋起袖子,露出雪白粉嫩的胳膊。
温雪兰指诊脉,几乎瞬间就断出季雨仙不过就是阳虚内寒,汤药都不用服,几碗姜茶就足可对癥了,但这位世家贵妇经常神情恍惚,话语极少,好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也保不齐有什么隐藏的其他病癥,所以暂时没有开口,继续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和眼眶。
「其实我生平最腻味、最讨厌看这些打打杀杀。」不等温雪有疑问,季雨仙自顾自悠悠的道:「可我还是让晓慧带我来看了,呵呵,晓慧她真是个好孩子,特别听娘的话。」
「铁小姐的确灵慧乖巧。」温雪发觉对方说话怪怪的,只能随着她敷衍:「既然如此,夫人千金之躯,为何还要来观战?」
「因为这里男人多啊。」季雨仙忽然拍手笑道:「有壮的,有小的,长的,短的,有俊的丑的,好多好多男人。」
温雪愣住。
季雨仙娇慵地伸了个懒腰,续道:「凭什么有权有钱的英俊男人就能娶几十个老婆,漂亮女人就要从一而终?被奸污就被人嘲笑失了贞洁,女人的贞洁在阴道吗?为什么不说男人丢了贞洁呢?我啊,就喜欢看着一个个男人像小狗一样,跪下恳求舔我脚趾头哩。」
温雪满脸通红,完全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说如此淫蕩的话语,看着铁夫人天真纯洁的样子,心底甚至有股俱意泛起。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个?」
温雪起身本想尽快离开,闻言后又不禁停下,摇了摇头。
季雨仙嘻嘻笑道:「因为你我都是那种让男人发疯的俏寡妇呀,而且我一眼就能找到同类,温姑娘也是个外表清纯文静,内心发骚的小浪货呢。」
「好一个淫妇,无耻!」温雪忍住作呕的沖动,愤然摔门离去,院中海风吹拂,清冷彻骨,她叹气平复紊乱的心情,不单因为季雨仙刚才发疯似的呓语,还有自己内心最最隐蔽的惭愧,回顾当年,近乎稀里糊涂的就和叶尘睡到一张床上,不是小浪货又是什么?
此时大门轻响,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女走了进来。
女眷别馆,有女人行走再正常不过,温雪礼貌点点头,便往沐兰亭备战静室走去。
那少女负手冷笑道:「别动,给我站住!」
「哦?」温雪久历江湖,也不慌乱,柔声反问:「姑娘不许我走,给你站住?」
「不错,我叫你给我站住。」少女骄傲得比公主还像公主,「我是南宫蕾,你欠我们南宫家的,莫以为就这么算了。」
「我根本不欠南宫家什么。」温雪肃穆道:「南宫闵他……」
没等温雪陈述南宫闵夜闯天元宗,意欲玷污自己的罪状,南宫蕾挥手打断她道:「少废话,你这种低贱贫民本就是我们大贵族的玩物而已,如今有沐兰亭庇护,本小姐暂时也不为难你,只是提醒一声,你、叶尘、姬流光这些贱民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听清楚就可以滚了。」
「你……」温雪心中一凛,眼前少女年纪虽然很轻,但周身拳意尊贵古奥,气势威严极重,自己不怕,可功力被封的叶尘如何能挡?
「咳咳……长得人模狗样,却喜欢从嘴巴放屁呢。」
如今的铁晓慧比当年更加美貌,但因为一年前在北燕冰原冻伤了肺,导致害了咳嗽的寒病,不致命,却很难根治,但这种娇弱病态的美感,让她更像季雨仙了。
「铁家蛮子,居然胆敢对我污言秽语。」南宫蕾柳眉一挺,至尊奢华的气劲已覆盖周边,功力之纯,比七十岁的老宗主还恐怖。
铁晓慧恍若不见,笑道:「你假装嚣张挑衅,实际是想引兰亭姐姐出手,消耗她的功力吧,盼着让她输给风閑蕩,进而你们家族再伺机捡便宜快速上位,呸,村儿里土计谋罢了。」
「胡说八道!」南宫蕾目光更寒,拳意更烈,似乎马上就要出手。
「温雪姐姐我们走,吓死这丫头也不敢对咱动手。」铁晓慧拉起温雪的手,径直出了院子。
南宫蕾面色阴晴变幻,遂收了八部神王拳,恶狠狠注视着二女的背影,果真没有进一步挑衅闹大。
铁晓慧自忖算无遗策,连头都懒得回一回,笑问道:「我妈妈怎么样?好些了没?」
「放心,令堂小恙罢了,没大碍。」温雪暗中努努嘴,想不到这场惊世比剑,正主还没怎么,倒引出了一群牛鬼蛇神瞎搅和,也不知铁晓慧晓不晓得她那位母亲是个可怕的蕩妇。
「那就好。」走了一小会儿,铁晓慧自言自语似的道:「兰亭姐姐这一战关乎中原气运,证明不靠先天太极门,我们也有能力抗衡魔国王者,风閑蕩则是希望凭借《冥古万劫术》坐到第一魔王,统领南疆……这才是天下大势,蝇营狗茍的家族恩怨根本不值一提。」
温雪道:「兰亭现在在哪?」
「斗过燕苍生,见过梵天情后,兰亭姐姐已进入更深奥的境界,如今苦练已对她没有任何帮助,沐浴后她就是在室内静心养剑。」
「两年前在我们宗门,谁都知道兰亭想与聂千阙大师兄争夺宗主位置,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好快。」温雪笑道:「多希望小……叶尘也能看到。」
「告诉哥哥得胜的消息也足够了,走,姐姐陪我去泡澡。」
当年叶尘为了她震动玲珑金钟,闯下泼天大祸,铁晓慧当然也听说过,她天真烂漫的拉着温雪去沐浴,心中却暗笑道:好温柔的大美女,但太过多愁善感、儿女情长……若让风閑蕩知道这里的姑娘八卦,肯定得尴尬的吐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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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芙琼也是属龙的,和季雨仙同岁,同样都是当代罕见罕闻的绝色美女,但却和纯洁斯文不沾边,而是尊贵无比、让人不敢直视的绝俗俊美,此刻的她半躺在雪白软床内,上身穿一件吊带丝绸小衣,双峰丰腴,呼之欲出的两粒樱桃顶出诱惑褶皱,下身是一条仅能遮住圆臀蜜阜,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光臂裸腿,露出大片大片欺霜赛雪的白嫩,两只笋尖儿似的玉足柔媚妖娆,正舒服得晃来晃去。
另有一位十岁左右的女童坐在她旁边,正捧着一本书,阅读得异常仔细。
元始方舟广袤浩瀚,规模几乎相当于一个大州,内部科技比天吼峰和海底陵寝还要高级数倍,中土皇宫和其相比,连茅厕都不如。
「冥古万劫术和太阳剑谱都是难得一见的神技,冰儿不打算去看看吗?顺便也可学习一下他们的无双剑术。」颜芙琼慵懒的捻起手旁酒杯,说话声调又柔又媚,和平时大不相同。
「两位剑客个性狂傲激烈,所以最多三四招就完事了,有啥可学的。」冰儿撂下书,笑容和暖,眼睛犹如璀璨宝石,干凈得无与伦比,她奶声奶气解释道:「酆都王只为撕裂积蓄已久的屏障,根本就不在乎最终名声,再之后定是打算压过蓝碎云和唐雷九,母后早就把这结果看得清楚,问我干嘛?」
这个女孩子,就是魔尊与魔后之女,梵冰瑶,元始血脉的正统嫡系。
乍一看她的容貌,似乎略显普通,并没有完全继承颜芙琼的绝美容貌,但双眸晶莹,仿佛孕育着世间最纯凈的美好。
这双眼睛与魔尊梵天情根本如出一辙。
「结果啊……结果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容易了,目前只有在过程中才能找到一点活着的欲望。」颜芙琼高举圆润丰满的大长腿,一下一下的伸曲不停,淡淡的金色剑气在她身前缓慢流淌,似乎在运转着某种养生功法,「他们有什么目的和想什么都不重要,忠于元始天魔门,秉承元始大自由的意志,这就已经足够了。」
「可惜尚轩哥哥和唐芊姐姐就不能深刻明白元始心境。」梵冰瑶摇头笑道:「人只要一动感情,就和大白癡差不多呢。」
十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足堪称惊世骇俗。
「谁说的?有感情的能人高手不要太多好吗。」颜芙琼一点都不奇怪,似乎早对这孩子习以为常。
「唐雷九和华太仙属于天授命外奇人,不应该算数,至于其他所谓高手,给父亲和您提鞋都不配哦。」梵冰瑶重新拿起那本书,又说道:「虽然元始之心早已立于宇宙之巅,但漫漫人生,总要找点事儿排解无聊,假若母后有兴趣他们的决战,冰儿可以陪着您下去看。」
「好,到时看心情再说吧。」颜芙琼点点头,遂仰头看向头顶上的无垠星空——自己真已经和魔尊、女儿一样拥有神之心境了吗?元始……元始……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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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初九,晴空无云,海水湛蓝,沙滩细白。
东海之滨人头攒动,却无人说话,上千双目光都对準了中央的冰冷少女——沐兰亭已先到海岸,乌发高挽,黑衫紫裙,雪煌悬腰,威仪尽显,如同天庭女神自贬于红尘俗世。
六大圣地、九大门派、四大家族、南疆魔国……天下剑士竟聚集十之八九,都到了附近来观看眼前的盖世一战。
忽然,狂风怒号,天空轰鸣。
原来是太古异种,拜月天鹏到了,此禽又称黄金迦楼罗,寓意食龙鸟神。
群雄只见它扇动巨大的金色翅膀,带动烈烈暴风,震撼无俦,被它拉动的天舟破空而来,风閑蕩端坐船头黑玉王座,长发迎风飞舞,双目好似两颗寒星,刺破时空距离,辐射天地,宛如南疆神话中的大混沌天魔降临。
他生性高傲,冷如远山冰雪,最崇拜壮丽广阔的天空,视地表众生为蝼蚁,沐兰亭胆敢凌蔑他的威严,注定要用颈中鲜血来清洗罪过。
风閑蕩磅礴无边的气势震慑诸天,海滨观战的正邪两道只能仰头才能注视——便好像奴仆在瞻仰天空帝王。
「他这个出场可是太过浮夸了。」远处盘膝坐在山巅的姬流光哈哈笑道:「不知道老风剑法境界,气势倒真足可算天下一等一。」
在剑圣身旁的是少帅闻心和沐灵妃。
「涅盘仙魔之塔、逆龙金甲都挡不住太阳神剑的锋芒,我觉得沐兰亭赢面非常大,至少也有六成。」闻心对于并肩作战过的朋友信心甚高。
沐灵妃轻叹道:「兰亭今天绝不会输的。」
听上去不太像宠溺侄女的鼓励话,姬流光奇道:「怎么说?莫非小沐姑娘已经突破天心至境了?」
「是因为叶尘还生死未卜,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倒在这里。」
「原来是爱情的力量啊。」姬流光没有嘲笑,反倒深以为然的道:「华太仙昔年以情为引,得窥天道,但愿小沐姑娘也能像前辈一样……不对,说不好她上限会更高,可以粉碎虚空。」
闻心笑道:「怎么你这位剑圣一点都不忌惮天才诞生,不怕将来抢你位置吗?」
「如果人人都是剑圣,那样我才高兴,才会更有动力参悟学习。」姬流光神采飞扬,大笑道:「否则哪有资格做华太仙的对手?」
咔嚓!
明明晴空万里,烈阳高照,却有霹雳震天,打破诸人议论。
比天舟更高的上空顿生异象。
一枚巨大的竖眼自虚空缓缓睁开,瞳仁神采诡异莫测,眼眶周边紫气氤氲缭绕,正一眨一眨地开合不停,完全就好像是真人的眼睛,可又极度违和虚幻。
天眼杀禅!
沐兰亭腾空而起,长袖挥舞,纤腰处便有璀璨华彩绽放,时隔百年,苍夜雪煌的锋刃再度划破中原地域的天空。
两道弧光碰撞纠缠,激起的透明沖击波扭曲空间,震蕩地壳板块,卷起千堆雪,浪涛沖天,还未落下时,已被熊熊烈炎蒸发成了浓浓雾气,风閑蕩手持九幽月牙,傲立船头,剑光遥指上空,那枚竖眼似乎被刺激得怒气勃发,瞳仁收缩,眼白上生出无数血丝,滚滚紫色魔气化作万千利刃,转瞬倾斜而下。
「魔眼地狱道,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啊……他第一招就斩出天眼杀禅的至高奥义,显然是压抑太久了。」闻心惊凛酆都王魔剑滔天,不禁担忧起气势大落下风的沐兰亭。
清越长啸,雪煌当空横斩,沐兰亭剑上好像陡然生出万缕柔软的红丝,没等诸人细瞧,便沖天而起,迎上了魔眼幻化的地狱之刃。
姬流光博识天下剑技,却从没听说过沐兰亭这种美丽而兇险的剑法,不禁惊呼出声:「哇!原来小沐姑娘不是只懂太阳剑谱啊,这到底是什么剑法?我真恨不得立刻拜她为师。」
「天元有情剑,她自创的剑法。」沐灵妃语气平缓,但玉手紧握剑柄,明显正竭力压制紧张担心的情绪。
情丝如愁,延绵不绝,竟将雄霸天下的魔眼地狱道全部抵消殆尽。
哗!
又一道剑罡波纹以天舟为中心,向大海扩散开去,空中巨大无比的竖眼随之闭合消失。
「匍匐地面的蝼蚁,居然胆敢冒犯天空帝皇。」
冷酷宏大的声音铺天盖地,风閑蕩以无上功力定住受惊乱飞的拜月天鹏,遂又牵动九幽月牙,剑光犹如残月,阻止了沐兰亭进一步接近天舟王座。
万千红丝几乎缠成红云,雪煌嗡嗡一震,浩然太阳剑气瞬间燃遍弥天红云,沐兰亭一步踏入火海,消失不见。
风閑蕩脸孔终于变了颜色,几乎是从牙齿缝蹦出了四个字:「大,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