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激情且绵长的吻。
柔软的红舌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勾缠出银色的丝线,牙齿不经意间撞在一起,又被神乐哂笑着偏头侧开换个角度继续用无尽的精神与耐力碾压着面前的芳唇。
但看幕清幽,此时此刻神情恍惚已分不清面前是谁。但是她的身体却本能的像八爪章鱼一样死死的缠住身上的男人,拼了命的用舌尖去挑逗他的嘴唇。
渴啊……她好渴……像被太阳炙烤的鱼一样快要干裂了。
而身上伏着的这个男人却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水的味道,令她不顾一切的吸吮着他口里的甜津。吮着、咬着、用力的嘬饮着,手掌还不安分的抚摸着他精壮的身体似乎是想将自己都揉合到他的灵魂中一般。
就这样,两个人吻得心醉,吻得复杂……纠结的唇齿、暧昧的喘息,每一样都显示出女人极其需要身上的这个男人。而每一样,都令一直立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魔夜风看得又妒又怒,而后也变得越来越胆战心惊。
他突然意识到,幕清幽很需要神乐,这种需要的强度已经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而他现在只是想要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呃呃……呃呃……要……”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幕清幽闭着眼睛却难受的皱起了眉头。一双手像瞎子摸象一般在空中胡乱摆动着,想将嘴唇已经被她吻肿了的神乐再抱回来继续亲热。
“呼──真是个小磨人精,我都差点窒息了。”
像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神乐宠溺的看着床上气息凌乱的美人,忍不住将手指深入她的口中暂时代替自己的舌头慰藉她的需求。果不其然,一感到异物的侵入,幕清幽立刻不闹了,反而像个吃奶的婴儿一般攀着男人的手臂心满意足的吸吮起他的手指来。
“啾啾……啾啾……”
可爱的小舌头绕着长茧的指腹快速的画圈圈,在意识到有些部位比较粗糙之后女人歪着头像是找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用银白的小牙细细的啃着。将上边的皮肉咬下来吞入腹中,弄得神乐有些疼。
“嘶……又啃,上次就差点把我手指头都吃掉了,这次还来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旁边还站着的一个魔夜风,神乐虽然被咬着手指却一点都不在意。相反的,还旁若无人的伸出另一只手来像安抚宠物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幕清幽乌亮的长发,同时欣赏那柔顺的青丝像一朵墨色的花一样在锦褥上绽放的模样。
“够了!”
坐冷板凳坐的快石化了的魔夜风再也忍受不了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场面,只见他长腿一迈人已逼近神乐的面前。冷冷的两道目光像刀子一般切割着对方的肌肤,身上集聚的戾气像是随时都可以杀人。
“你要在我眼前表演恩爱到什么时候?你别忘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走开!不许你再碰她!”
原本只是作势一推,并没有想过真的将神乐打伤。但是这只凝聚了半份力的一掌竟然真的将神乐的身子远远震开了三尺,让他像一片风中的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跌坐在地上,脸上却依然是那一副看不清心事却让人胆战心惊的阴谋笑容。
“你……”
不闪、也不躲,就像是早料到了他会出此一掌一样。神乐的过于从容淡定令魔夜风的心越揪越紧。
不妙──每一次神乐露出这样的表情时,都有什么人就要付出代价了。
他到底是想怎样?
“我?”
将他的问句反丢给他,神乐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眸闪如星。
“唔唔……要……要……”
两人还在各怀心事的对视之中,而少了依存物的幕清幽却又难受的在床上打起滚来。口中一个劲儿的呼唤着刚才的生命源泉,现在没有了“他”她的浑身都要被太阳撕裂了。
去哪了,去哪了?呜呜呜……为什么不给她了?她快要渴死了啊……
“幽儿!幽儿!你要什么?要什么啊?”
见自己的女人发疯一样的尖叫,魔夜风心里疼痛不已。顾不上神乐还在一边没有解决,他忙手脚慌乱的扶起神志不清的幕清幽,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
要?
要什么?
是不是媚药又发作了急需男人?
想到刚才神乐对她做的那些成功的安抚了女人的躁动,魔夜风心念一动凑上自己的薄唇就急切的亲了下去。
“唔……不……不是你……不要你……”
原本以为自己的举动能够代替神乐安慰她,谁知还没来得及亲上几口,怀中的女人再度像泥鳅一般不安的扭动了起来。口中还大口大口的吸气,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身体不让魔夜风靠近。
“乐……乐……来……”
魔夜风的出现也许令幕清幽想起了什么,只见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在屋子内迷茫的进行着搜索。在看见不远处那一抹月白色的清矍身影之后,欣喜之情立刻在她俏丽的脸上闪现。一双手也开心的向他伸去──“乐……我要……”
“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的拒绝和对神乐的特殊渴望彻底伤害到了仍在努力环住她的魔夜风,男人感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焦过。一不小心,竟然几欲落下泪来。
“你不认得我了吗……”
哀哀的唤了她一声,却已转瞬明了,此时此刻的幕清幽眼中除了神乐再无他人。
“现在你明白了吧,幽儿需要男人。”
就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事情发生一样,神乐淡定的望着眼前的好友,用安慰的语气对他说着话,脚底下的步伐却在缓缓迈进。
“我、我是她的男人……”
还在试图将乱动的幕清幽固定在自己已经足够温暖的怀中,到最后魔夜风却失望的发现女人急切的想要挣脱并且没有放弃要转投于神乐臂弯内的执着。
可恶……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不觉间,男人的心中已是一片难以承受的苦涩。
“没用的,今天是十五,每个月中能安慰她的男人都只有我一个。”
月白色的衫子已经飘到眼前,魔夜风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手再度伸进了自己女人的口中轻轻的逗弄着。
“你总说什么月中什么十五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
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够承受这过多的痛楚了,魔夜风瞇起狭长的黑眸对着神乐冷冷的逼问着。
“还记得你给她吃的媚药么?那药会让她离不开男人。”
望了自己的好友一眼,神乐惊奇的发现这个一向阴冷桀骜的男人竟然也会为了什么人而发疯……看来他的幽儿的确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本事。
“我知道,那不是你给我的么?”
感觉到他话中有话,魔夜风突然意识到也许在当初神乐递给自己那药的时刻,眼前的这一幕就已经成为了他埋好的暗线。只等着秘密被揭穿的一天,他正大光明的将等待已久的成果收入囊中。
等一下──难道自己也被他利用了?
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吓了一跳,也为男人深不见底的心机而震撼。他从没有想过,一直身为自己军师的神乐竟然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摆了他一道。
“那药其实是一对,一雄一雌。女人吃了雌药后会离不开男人没错,但是如果雄药被另一个男人吃了,那么每到月之正中他们两个就必须交合。不然这个女人就会活活被心里的欲望渴死……”
像是诉说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神乐看着幕清幽的眼神依然是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柔。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动听,却让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听得全身冰冷。
“所以说……”
“所以说,我是故意的。没错,你说我卑鄙也好,心机重也好。我早在当初给你出那个和亲的主意时就想过有可能会被她发现因而失去她的一天。所以我早有準备服了雄药。风,幽儿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她。”
挨着男人僵硬的身体坐了下来,神乐伸手将他们两个人一同揽入怀中。一种情谊是只能给女人的,而另一种情谊却是分享给自己患难与共的兄弟的。
“我的一生都给了这个国家,这些人民,从来没有想过该如何为自己而活。你出现了,我轻而易举的将王位让给你那是因为我觉得有你在骁国会更强大。你比我狠、比我毒,比我更有勇气。但是幽儿不同,有时候,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啊……”
揽着两人背脊的手臂渐渐的震颤起来,神色凄楚的神乐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变得有些激动。
“没有爱,没有恨,只做一个云淡风轻的木偶……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去爱,不能去为了爱儿卑鄙一次?我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强夺我心爱的女人怎么了?我就让她离不开我的身体怎么了?谁能说爱一个人有错!你们有谁比我更爱她……咳咳!”
话还未说完,神乐慷慨激昂的申辩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狠狠的打断了。
身子瞬间摔倒在墻壁上,神乐剧烈的咳嗽起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但是那双细长的眸子里闪动着的却是满足的笑意。
“你杀我……杀了我,她也一样活不成。”
自己挥袖擦干嘴角绵延不断地血渍,男人转过被打偏的头来笑着对已是杀气蓬勃的魔夜风快乐的说道,声音很轻。
“没有我,幕清幽会死的……你听见了么,她会死的。除了让我分享她,你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睨着自己好友已经攥得紧紧的铁拳,神乐放松身体跌落在软榻上呼吸又柔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