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奇点点头道:“是的,这是我‘力’系的同事们在暗地里进行的传说。”
天开语不解道:“暗地里进行的传说?怎么讲?”
寻奇苦笑道:“这实在是因为他们担心丢人,却又不得不佩服摩利支天,所以才在暗地里说这些话的。”
天开语点头表示明白,道:“这么说,那个女孩于是有些古怪了。”
寻奇道:“据我‘力’系的同事们说,那个摩利支天虽然为人幼稚随便,但却极听他的女伴绿度母的话。”
天开语笑道:“这又有何奇怪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能与女人计较吗?便是我,也从来是女人打骂下还手的!”
寻奇瞥了他一眼,不同意道:“先生这话差了!现在又不是旧元世纪,哪里还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很多情况下,女人不欺侮男人就不错了!”
天开语暗想难道你堂堂天座,也受过女人欺侮?当然这话不可能真的说出口,便道:“是啊是啊——寻奇天座还是说说看,那绿度母是如何奇怪的吧!”
寻奇看他一眼摇摇头,继续说道:“其实天先生误解我的意思了——寻奇的意思是,那摩利支天固然听绿度母的话,可不是全因为她是女伴的原因,而是他根本就不是绿度母的对手!”
这回天开语真的震惊了!
“什么?那个摩利支天,会不是绿度母的对手?”他失声惊道。
寻奇点头道:“不错。据我那些‘力’系的同事们说,他们曾经亲眼看到,有一回不知为了什么事情,那个摩利支天又发神经——哦,先生请恕寻奇粗口了,这是他们的原话——好像是为了回不回家的问题,摩利支天开始发飙,连绿度母都没劝住。结果先生您猜怎么着?”
天开语迟疑道:“他们两个干起来了?”
寻奇点头道:“不错,他们两个干起来了。不过时间很短。据隐匿在远处窥视的同事说,当时只见到那个莽汉重重一拳打向绿度母——当时可是一屋子的东西都让他的拳劲毁了!可是那个绿度母却只轻轻地拾了一下手,便看到摩利支天一个跟头栽在了原地,随后绿度母踢了他两脚,他也没再作声,就爬了起来,乖乖地听绿度母的训斥了。”
天开语像听故事一样,脑中只觉此事太过离奇,太过难以置信——若非这个“故事”是从寻奇这个堂堂的“天座”嘴里说出来,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以摩利支天那般庞然的巨躯,以及那惊天动地的力量,竟会栽在绿度母那样娇小的女孩子手上!
见天开语一脸的惊异,寻奇苦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先生何必为他们两个惊讶呢?其实先生本身就是个奇迹——对寻奇来说,是个比他们两个更加值得探索的奇迹!”
天开语下意识地回道:“这是为什么?”
寻奇说道:“先生其实自己也看到了,您将摩利支天打入地下,就连那个绿度母也惊得跳了起来——能让她吃惊,足见天先生有比他二人更令人惊骇的条件哩!”
天开语的脑中此时却全是那两个反差极大的少年男女,听到寻奇这么说,也只是“嗯”了一声。
寻奇看出他心不在焉,便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带着天开语继续前两人无言地转过了三个弯后,天开语匆道:“寻奇天座,请问摩利支天和绿度母来自哪里,您知道吗?”
寻奇似没有想到他居然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停了一下,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先生在之前不也听到那个叫绿度母的女孩子自己说了吗,他们是由血堂首直接接手留下来的。血堂首亲自做的事情,我们下一级教员从来都不过问的。”
天开语“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不过寻奇却又开口说道:“天先生可否考虑一下寻奇适才的提议呢?”
天开语怔了一下,道:“什么提议?”
寻奇道:“就是先生将有关您是如何训练修习的方法告诉寻奇,我们付给先生鉅额的酬劳。”
天开语一震,转身看了看寻奇,沉吟一下,道:“寻奇天座可以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寻奇立刻道:“随先生开口,只要可以做到的,寻奇便可以答应。”
天开语笑道:“是吗?寻奇天座的这个想法,究竟是一厢情愿呢?抑或是你与血堂首的共识?”
寻奇如实答道:“目前只是个人的想法,尚未与血堂首商议。”
天开语笑笑,一挥手道:“那最好等寻奇天座与血堂首商量过了之后,再谈这件事情吧!”
寻奇怔了片刻,忙又道:“其实这不用与血堂首商议的——在‘国手堂’到处都有监测,刚才发生的巨大震动,恐怕此时有关的影像资料已经呈现在血堂首的面前了。”
天开语点点头,道:“不错,我倒是忘了这点。不过寻奇天座应该也了解到,天某人在月亮城的情况吧。”
寻奇震道:“寻奇知道,天先生在月亮城的地位尊崇无比。以月亮城的规模和实力相比,杏林或者有所不及,因此并不是寻常的代价便可以打动先生的。”
天开语微笑颔首,那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写着——知道就好。
寻奇沮丧道:“若是先生能够先到杏林,再到月亮城就好了……”
天开语却淡淡笑道:“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金钱或权力才能办到的,或许寻奇天座可以提出一样成本极低,但却很打动天某人的条件呢?”
寻奇一愕,随即领悟了他的意思,顿时大喜,忍不住急切道:“那……什么才是成本极低、但却能打动先生的呢?”
天开语哂然摇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那月亮城的人早就替我预备好了!”
寻奇重重一拍脑袋,道:“是啊,说得一点不错,是得我们自己想办法的!”
说着话时,寻奇在一扇侧门停了下来,道:“先生,这是我们‘力’系心法训练处,要进去看看吗?”
天开语点点头,笑道:“既然来了,就算是走马观花,也要看一遍的。走,进去吧!”
二人就这么说说走走停停,时间不知不觉地很快过去。由于这“国手堂”的规模实在宏大,因此到午餐时分,天开语也仅仅参观了整个石环的一小部分。
“看来,剩下的要以后让安霏地座和杞眉眉夫人来带先生看了。”通过侧面的岔道,寻奇引天开语定出了地下通道,对他建议道。
天开语笑着点头道:“是啊,这‘国手堂’果真是结构庞大复杂,寻奇天座转来转去的,都快把天某人绕晕了——我们可以下午继续的。”
寻奇忙摆手道:“下午就不用了。下午我们安排了一些课程,想请天先生看看,可好?”
天开语笑道:“寻奇天座果然性急——是不是想掂量掂量天某人的底子呢?”
寻奇登时脸现尴尬,不好意思道:“这……这个并不是寻奇的意思,而是‘国手堂’一致的意见!哦,还请天先生不要见怪,毕竟没有多少人相信您真的具备那么强的实力的……”
天开语笑道:“是否是因为安霏地座的话,然后你们就做了这个安排?”
寻奇老脸一红,点了点头。
天开语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反正我们来这里,也是要比弈的。况且天某曾经说过,所有与我们小组成员比弈的人选,都必须经过我的筛选,因此下午的安排,天开语十分的赞同。”
二人说话时,见到远处迎面走来两个高姚秀丽的少女,正是凈逸华和茉芝。
寻奇笑道:“看来是找我们的了,安霏地座想得真周到,时间一到,就着人来请我们就餐了。”
天开语轻轻一笑,忙大步迎上前去。
“先生原来在这里啊,安霏地座请您去就餐,害我们找了好一阵呢!”茉芝一见天开语迎过来,便咯咯娇笑道。
天开语甚为喜欢这个开朗的少女,便笑道:“你们找我难,却不知道我在那里面也是绕得晕头转向呢!”说着目光转向凈逸华。
经过了那次亲密的接触后,凈逸华明显对天开语的态度有了根本的转变。天开语看她时,她俏脸上迅速飞过一层红云,明亮的大眼睛也微微垂了一下,似要避开他,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了。那会说话的眸中蕴藏的浓浓情意,看得天开语心头怦怦直跳,恨不能立刻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恣意爱抚亲匿。
凈逸华正处在敏感的初恋之中,哪还看不出天开语眼中的深意?当下竟不知怎么搞的呼吸也喘了起来,隐隐中,似乎被他揉搓过的乳峰也在悄悄地膨胀……
天开语见凈逸华眸中越来越温润,水汪汪的满是春意,心下不禁一跳,暗叫不好!这小妮子毕竟初尝情爱滋味,不要在此时露馅才好。当下他心念电转,忙主动上前,一左一右,一把分别将凈逸华和茉芝的一只纤手抓在了掌中,笑道:“那我们快去吧!”
凈逸华自是没有什么,相反的,小手放在情郎温暖的大手中,只会令她更加地幸福愉快:而茉芝却着实吓了一大跳!要知道,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孩子敢这么大瞻,将自己的手牢牢抓住呢!那少女的本能立刻便促使她去甩脱天开语的大掌——可是一挣之下,竞没有挣脱!她登时又惊又羞又恼,不禁向另一边的凈逸华望去。一看之下,她立时一呆:原来逸华竟然一副温顺娇羞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反抗挣扎的意思!
她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既然逸华都末反抗,自己再挣扎,未免有些太过露形了,或许这天先生只是出于寻常的动作也未可知呢?毕竟这外面的世界,要比这“国手堂”里开明得许多……
这样想时,她便放弃了挣脱的企图,也一如凈逸华般乖乖地任由天开语掌握自己的玉手了——只是那温暖宽厚有力的感觉,实在令她心如鹿跳。
三人之间的一切都发生得快而且自然,待寻奇迈着不慌不忙的步调赶上来时,天开语已经手挽二美,嘻笑前行了——只是他左右的两个美少女,倒是满脸羞红。
说实话,寻奇也被天开语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在“国手堂”,少年男女之间是绝对禁止有任何言语或者身体的亲密接触的,天开语公然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不过想到他毕竟是客人,也许下太清楚“国手堂”的规例,便没有上前阻止。更进一步来说,他甚至忽然突发奇想,暗暗揣摩是否这两个女孩子,就是天开语所说的那种“成本既低,且又能打动他的条件”……
不过走了一段路后,天开语便藉着指点周围环境的机会,先后松开了凈逸华和茉芝的纤手——同时牵二女的手,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凈逸华的羞窘而为之的,自然是不能久久不放,否则在“国手堂”这种严谨的管理体制下,终会对二女有所不利的。
见天开语松开二女的手,寻奇忽然发现,自己竞有些隐隐的失望……
四人且行且住,倒也保持着轻松悠閑的心态走到了“国手堂”的就餐处。此时凈逸华和茉芝的神情早已经恢复了常态,不过与天开语的心理,却又亲近了几分——尤其是茉芝,在历经了初次见面时天开语的霸道后,现在面对他和风细雨的另一面,芳心着实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御安霏和杞眉眉正在餐厅的门口一左一右地迎接天开语。
见到天开语到来,二女立刻露出了不同的表现。
杞眉眉是热情如火,天开语尚未定到近前时,她便主动迎了上去,挽起了天开语的一只胳膊,亲匿地有说有笑,问他到了“国手堂”哪些地方,以及参观时的感受:天开语自是礼貌有加地二做了回答——对于这个美貌妇人的格外多情,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故而未敢立刻现出他“好色的本来面目”。
反观御安霏,却是收敛许多,完全没有与天开语单独在一起时的亲密神态——不,甚至还有些许的刻意压抑,与天开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眸中也竭力显示着冷漠的神情。不过天开语却从她眼中一闪即逝的一抹寒意中,窥到了她对杞眉眉过分亲热行为的恼怒与嫉妒。
“好了,天先生已经接到,你们就回去吧!”御安霏吩咐凈逸华和茉芝道。那看凈逸华的目光,却柔和复杂了许多……
在擦肩而过时,天开语听到,寻奇匆低低地对御安霏说了一句话:“血堂首看过了吗?”
御安霏轻轻点了点头,脸色变得相当地凝重
天开语略一思忖,便知道二人说的,应当是指刚才自己与摩利支天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情。
这时杞眉眉紧贴着天开语,悄声对他说道:“天先生,跟寻奇天座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呢?”
天开语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天哪,这女人竟然如此胆大,居然在这公开场合,就向他进行赤裸裸的表可!
“这……还好吧……夫人的意思是……”饶是色胆包天经验丰富,天开语仍不免有些惊艳之感。
杞眉眉嫣然一笑,回眸瞥了一眼身后正在与御安霏低语的寻奇,道:“寻奇天座乃是个武癡,跟他同行,除了要求先生完成他求武的愿望外,还能有什么话题好说呢?”
天开语呆了一下,不由点头道:“不错,夫人果然对寻奇天座的认识非常地深刻,寻奇天座确实是对天某人提起了这方面的事情。”
杞眉眉媚眼睨了天开语一下,瞹昧地笑道:“不要紧,明天就由眉眉来陪先生,一定让先生感到乐趣无穷。”
天开语正忍不住想问她,怎么样才算是“乐趣无穷”时,御安霏却已经和寻奇赶了上来,他连忙闭上了嘴巴。
“天先生,这边请。”御安霏轻声对天开语道。
天开语忙对杞眉眉笑笑,脱开了她的柔臂,紧随着御安霏前行。杞眉眉倒也不以为忤,对天开语娇笑一声,道:“安霏地座,天先生暂时就交给你了哦!”便盈盈转身去了。
寻奇对天开语低声说道:“天先生,我有事先走了,您请自便吧,不用客气的。”
天开语客气地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回头见。”
与寻奇道别后,天开语忙跟上御安霏,取了一只干凈食器随着她在美食之间穿行。
“开语,你不要与眉眉走得太近……”正往自己的食器里挟着菜,走在前面的御安霏忽然略侧过身来,低声对他告诫道。
“为什么?”天开语奇怪地以同样低小的声音回问道。
“难道是……安霏嫉妒了?”停了一下,他轻笑了声,揶揄御安霏道。
“你!你这坏蛋……谁嫉妒了——人家才不稀罕你给谁抢走哩!”御安霏脸上微微一红,轻声低斥道。
天开语嘻嘻轻笑一声,使坏地往前贴进了些,嗅着御安霏丰腴曼妙胴体的芳香,低低道:“那为何要警告开语不得与眉眉夫人走得太近呢?”
御安霏立刻感到一股熟悉的男人体息传至鼻端,登时芳心一下恍惚,浑身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再经受不住他的侵犯,忙勉力运起理智,轻斥道:“不跟你说了——安霏先去用餐了!”说罢便一摆纤腰,从取菜的队伍里走了出来,逕自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空位定去。
天开语笑笑,倒也不急着去追她,而是继续取菜。这当中他看到有一位男子走到了御安霏的跟前,微微俯下身来,对着御安霏对面的座位指指点点,似在询问可否坐下。天开语看到,御安霏向他这处望了一眼,随后便迅速摇了摇头,男子又比划着手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便见那男子失望地端着自己的食器走开了。
看到这一幕,天开语不禁心下暗喜,知道御安霏虽然明里对他不冷不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内心仍渴望着与他在一起。当下快速地再取了两道菜肴后,便朝御安霏走去。
“取这么多的菜,吃得完吗?”见天开语面前堆积得满满的菜肴饭食,御安霏忍不住皱眉道。
天开语笑笑在她对面坐下,道:“开语吃不完,不是还有安霏吗?”
御安霏立刻白了他一眼,啐道:“你以为人人都有你那么好的胃口吗?”
天开语立即接过来道:“难道安霏现在的胃口不好吗?开语还以为,自那次遭遇以后,安霏地座的心情会从此好转起来呢!”
御安霏登时俏脸一红,似不堪调笑一般,眼波盈盈、春情蕩漾地睨了他一眼,旋即却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在拨弄了两下自己面前的食器后,她才幽幽轻声道:“开语以为,安霏经过那样刻骨的经历以后,还会保持一颗宁静的心吗?”
天开语一怔,呆呆地望着御安霏优雅的动作,眼前不禁浮现出卓映雪来。
同样是失去异性的爱抚很多年,又安知安霏与雪儿不是怀着同样寂寞难耐的心理呢?难道她也会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吗?
望着御安霏满脸的幽怨,天开语在心中一阵激蕩之后,匆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既不违背自己的诺言,又可以排解御安霏孤寂心灵的办法,尽管这个办法从道理上讲有些牵强了些——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啊。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重新变得轻松起来,轻笑道:“安霏不要这样,请相信开语,一定会让你得到幸福的。”
御安霏娇躯登时一颤,抬起了目光,怀疑地看着天开语,不明白他为何有把握这样说——因为自己清楚地记得,他曾经承诺过不再碰她的呀……
天开语却恍若不见御安霏狐疑的目光,只继续以那轻浮的语气轻声说道:“不过开语有个条件。”
御安霏立刻情不自禁地追问道:“什么条件?”话一出口,她才猛然醒觉,自己的表现也未免太过急切了些,实在有失高雅的形象——好在面前这个男人终是曾经占有过自己的人,在心理上要好一些,不至于过分羞窘。
天开语促狭地沖她眨眨眼,御安霏登时俏脸又是一红,娇羞不胜地白了天开语一眼,那可人妩媚的娇态,险些令天开语滴下口涎来!
见天开语只一味呆呆色色地看着自己,御安霏毕竟在大庭子众之下,内心紧张害怕,忙轻啐他一口,低声斥道:“这看!当心别人发现——还不快说,究竟是什么条件?”
天开语轻吁了一口气,深深望了御安霏一眼。他知道,就沖着御安霏如此的情切,便可知在她的芳心里,自己已经丰牢地占据了一席之地——也许事情就如她先前曾经说过的,一切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他天开语的手中。就看自己怎么去尽可能完美地做好这件事情,将她心灵的负荷温柔地解下了……
“开语要安霏做的是,以后在跟开语一起的时候,不许……”说到这里,他忽然降低了声音,不过那后半句话也恰好让御安霏隐隐地可以听到。
“什么?你……你真无赖……”御安霏登时红霞满面,忍不住娇斥道——若非怕人看出异样,她仍保持着低头食菜的姿势,恐怕当时真的会跳离座位!
天开语却是一脸的赖皮相,似笑非笑道:“反正我的条件就是这个,安霏爱听不听。不过如果安霏真心要追求幸福的话,就不应该将责任让开语一个人承担,不是吗?”
迟疑了好半晌,御安霏才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天开语,低低道:“能让安霏……想一想吗?”
天开语温柔地笑道:“当然可以了。不过我想答案一定是天某人希望得到的,对吗?”
御安霏的脸色有些难看,哀求地看着天开语,道:“不要让安霏现在就给出答案,好不好?安霏心里有点乱……”
天开语轻轻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这对于安霏来说,也的确是个近乎背叛的条件了。好的,开语等着你。”
二人默不作声地继续吃着自己的午餐。
又过了一会儿,御安霏再次开口,轻声劝道:“开语,听安霏的话,不要舆杞眉眉来往太近,好不好?”
天开语一笑,道:“当然可以,可是安霏你又不答应跟开语亲近,那怎么办呢?”
御安霏有些狼狈地白了他一眼,赌气道:“以为人家不知道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围着你转呢!你们一同前来行弈的那两个小丫头,伯都是开语的小情人吧!都这样了,还敢说这种话!”
天开语不禁尴尬地干咳两声,辩解道:“她们不是被你们‘国手堂’的人带去那个什么‘妖莽幽坑’了吗?这一去就是十来天,安霏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该怎么办?”
御安霏登时“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住道:“开语你在说什么呀?鬼才相信你说的话呢!照你这么说,安霏这么多年,岂不是要活活……噢,不跟你说了,你这个坏蛋!”她匆想到了自己的语病,忙闭上嘴巴,狠狠地瞪了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得意地轻声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乱说话吗?”停了下,他才说道:“放心吧,本人虽说很好色,也比较滥情,但也不会不加选择地随便与女人上床——那个眉眉夫人,说实话虽然人长得的确惹火动人,还很主动,可是……怎么说呢?开语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在他说杞眉眉长得“惹火动人,很主动”时,御安霏很明显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就要发作的样子,及至听到后面的话,神情才缓和了下来,赞许地飞了天开语一眼,轻声道:“算你有眼力,还看得出来一些事情——不错,眉眉的确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开语你知道吗?她可是有生意在月亮城呢!”
天开语登时恍然大悟,知道了杞眉眉的用心。
有他这个在月亮城地位超然的后台,杞眉眉在月亮城的生意的确可以做到无往而不利。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利益的驱使下,的确会有很多人做出令人难以想像的事情来。
杞眉眉这已经算是很寻常的了。在前一世的财阀生涯中,他不知见过多少人为了博得垂涎的利益而做出伤天害理的恶事,又岂是简单的出卖自己呢?
天开语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
御安霏自足不知道他这一声叹息中,包含了多少看透人性的感慨,还以为他是为杞眉眉的动机遗憾,便说道:“算了,她也是没有办法。据了解,眉眉家里的生意确是出了点问题,特别是在月亮城方面的,现在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天开语摇摇头道:“生意的事情我或许可以帮她,但是绝不会是利用本身的地位权势去干扰正常的竞争。”
御安霏像是重新认识到天开语一样,讶异地打量了他一下,道:“嘻,安霏还认为,开语是那种仗义救红颜的英雄呢,原来也跟别人一样,是理智大于沖动的——不瞒你说,眉眉已经找了很多人,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愿意出手助她呢!”
天开语皱了皱眉,摇头道:“安霏这话说错了,开语并没有说不帮她,只是说,不愿意借用公众的权力来插手干预正常的市场而已。再说,眉眉夫人对我来说,也不过刚刚认识,根本还谈不上什么情谊,况且对她了解尚浅,也不知道她的为人如何,口碑怎样,又怎能轻易出手相助呢?安霏放心,开语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调情,就失去原则的。”
御安霏“呿”地啐了他一口,道:“算了吧,就你这样的人,也敢奢谈原则?说实话,安霏还真的不相信你这好色的家伙能轻易放弃一个花枝招展、大抛媚眼的美女呢!”
天开语脸面一红,深知她说得很有道理,支吾道:“原来安霏这样了解开语的……嘿嘿,不错,开语的确是无法抵挡美人的挑逗!这不?昨夜才与夫人见面没有多少时间,就拜倒在美人的裙下了……”
御安霏登时俏脸通红,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他的脸上,娇斥道:“那分明是你这坏蛋要胁的……”
天开语忙“嘘——”了一下,嘻皮笑脸道:“安霏噤声,小心让人听到不雅。”
御安霏吓了一跳,立时肃容,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副“算你狠”的神态,直让天开语看得心中暗暗大乐。二人正暗通款曲时,忽觉身旁一阵气流激蕩,抬眼看时,却是杞眉眉又拆返了回来。御安霏微微皱眉,道:“眉眉吃完了吗?”
杞眉眉笑脸如花,道:“是啊,怎么你们二位还没有用完呀?对了,是不是我们‘国手堂’的菜色不合天先生的口味呢?”
天先生一笑,将面前的食器一推,道:“眉眉夫人说的哪里话,难道开语面前剩下的那么多零碎,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杞眉眉却看也不看一眼那食器,只眉眼带春地望着天开语,笑道:“只要合天先生的口味,就最好了——对了,刚才眉眉在远处看到安霏地窿舆先生似乎谈得很投机呢!天先生可知道,安霏地座正为自己的一名学生如何进入‘大医药局’而烦恼呢!”
听她说话突兀,天开语一时间倒也下好接口。因为他不知道这种事情,御安霏对杞眉眉究竟吐露了多少。
果然,御安霏脸色一变,不悦道:“眉眉,你这是说什么话,天先生是我们的客人,难道这种事情要安霏贸然开口吗?这太不合情理了!”
杞眉眉却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紧挨着天开语坐下,笑道:“安霏地座这话就不对了!像天先生这样的人才,身上蕴藏着无穷的机遇,错过了他,就等于错过了良机,那可是会遭老天爷的惩罚哦,这与合不合情理有什么相千的呢?对了,天先生,不瞒您说,眉眉有些事情,倒是真心想请先生帮忙的。”
见她竟然自来熟到了这种地步,饶是天开语脸皮极厚,也不禁有些下自在了。
“这……夫人有什么事情需要开语帮忙的呢……”他望着御安霏,为难地问道。
杞眉眉笑道:“这件事情,当着安霏地座,恕眉眉不能说了。不过对先生来说,此事乃是举手之劳,就看先生愿不愿意帮忙了。”
天开语一时有些吃不準她的意思,再者当着御安霏的面,自己也不太好表态,便含糊其辞道:“是吗?如果真的像眉眉夫人说的那样,天开语或许可以试试看的……”说话时,他的眼睛探询地看了御安霏一眼。
御安霏眼中掠过一缕奇怪的神色,谈不上反对,也不能说是赞同,这令天开语暗暗有些纳闷。
“放心好了,眉眉绝不会为难先生的。”杞眉眉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仿佛御安霏所说的极大困难,并非是事实。
天开语沉吟了一下,心道既然她有求自己,那么自己也不好随便答应,否则也未免显得自己过于轻率。当下便道:“既如此,那么开语想问一下,帮了眉眉夫人后,天某人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呢?夫人请见谅,天开语必须如此去做——本人既不想随便得人恩惠,也不愿平白给人好处,夫人看如何呢?”
杞眉眉柳眉一挑,讶然道:“想不到先生不但武道修为精湛,就连生意场上的事情,也如此进退有度,行事滴水不漏,这倒出乎眉眉的意料了。”
她惊讶,御安霏更惊奇。突然之间天开语便由原本的浮滑浪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介斤斤计较的商贾——短短的一天时间,自己便经历了他的多重身分,行弈学员、月亮城要人、武道高手、调情浪子,现在居然又十足的一副商人气派!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天开语淡淡一笑,心道如果让你知道了那个鼎鼎大名的‘金粉世家’乃是天某人一手缔造的话,不知你又会做出何等震惊的表情哩!
心里这样想着,他又勾起了重返‘金粉世家’的念头来。
——妈的,总是抽不出空来,总是有人陪在身边!早知道在月亮城的时候就上网下手好了,也省得现在被动……
天开语不禁暗恨随时都有人跟在身边的生活。这样下去,恐怕他在杏林再也不会有单独的机会去做那件“大事”了!
“先生想得到什么好处呢?”杞眉眉的话打断了天开语的思路。
天开语笑笑,道:“这就不好说了。夫人不是说,那件事情在安霏地座的面前不太好谈的吗?那么,开语的条件也就不好在这里提出来了。不过请眉眉夫人放心,只要条件合适,什么事情天某人都会去做的——也一定会做到的!”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句话别人来说,或许是狂妄自大,可是对于他这个既可以与离字凄大老这“最接近神”的人进行对抗、又拥有前世天文数字财富的积累、更立意逆转天道轮回的异人类来说,这个世上的一切,又都算得了什么呢?
目睹天开语在无意间流露出的赫赫霸气,御安霏顿时芳心大震!眼睁睁地盯着天开语,目光一时间竟无法离开他的眼睛,完全堕入了那深邃的空间中……
杞眉眉坐在天开语的身边,并未直接目睹他的表现,但却从他那充满着强太自信的语气中,感受到了那种堪可与堂首血镜蹤比拟的强横气势,一时不禁也呆住了。
“好了,我吃完了,现在我们到哪里去?”天开语抹了抹嘴,从座位上立起身来,对御安霏和杞眉眉道。
二女这才从呆怔中回过神来,忙不迭也站起身来。
御安霏轻声道:“天先生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到时候寻奇天座会着人来请先生的。”在第三者面前,她仍中规中炬地唤天开语作“天先生”。
杞眉眉也道:“是啊,先生连日行旅劳顿,恐怕昨晚也没怎么休息好,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为好。天先生在‘国手堂’又没有安排住所,那个‘子袤飘香’又嫌远了些……对了,眉眉在‘国手堂’外倒是有一处住所,尚称得上舒适,先生如果愿意的话,眉眉可以带先生前去的。”
御安霏立刻感觉不对劲了——这个杞眉眉,也未免太过急切了,居然摆明了要将天开语“掳”回自己家中!
正待反驳时,却听杞眉眉又道:“对了,安霏地座,您也一道去吧,您好久没去我那儿坐坐了,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去散散心?”停了一下,不等御安霏回答,她紧跟着又道:“还是大家一起去的比较好,否则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的。”
天开语不禁暗叹这个女人心机剔透,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完全将别人的口舌给堵死了。
果然,御安霏张口结舌了片刻,终究还是泄了气,闷闷点头道:“那……好吧,安霏就一同去吧!”在说出这话时,她的心里不知有多么的郁闷——去吧,她不愿意,不去吧,又实在不甘心让天开语与这个风骚的同事单独在一起。
杞眉眉说得没有错,她的住所的确是距离“国手堂”不远。
四个人进房时,天开语看出,御安霏像是经常来的,因为她对这房间攫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多看一眼,在玄关处换好室内便鞋后,便逕自热门熟路地走进了内厅。
而寻奇分明是第一次来,他不但好奇地四处看看,嘴里还嘟囔道:“呀,眉眉夫人的家这么大呀,果然不愧是生意场上的好手,买得起这样好的房子。”
杞眉眉笑道:“哪里啊,也就普普通通吧。对了,什么时候寻奇天座请我们去您家看看?”
寻奇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要去了吧,我家可是差远了!”
杞眉眉揶揄道:“别是怕您夫人见您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晚上……嘿嘿……”
话虽未说完,但其中的暧昧之意,也着实令寻奇脸红耳赤了一回。
这时御安霏轻声责备杞眉眉道:“眉眉,你就这张嘴厉害,动不动就拿寻奇天座开玩笑——怎不见你开别的天座玩笑呢?”
杞眉眉丝毫不以为忤地娇笑道:“那当然了,谁让寻奇天座为人憨厚老实呢?不欺负他,欺负别人岂非要自讨没趣吗?”
寻奇忙道:“没关系,没关系的,眉眉夫人也只是开寻奇的玩笑,安霏地座不用说她的。”
御安霏也不理他,只上前对天开语轻声道:“先生既然要休息,就请这儿来吧!”说着要引天开语前行。
杞眉眉忙跳上前,一下拉过天开语,对御安霏一眨眼,道:“安霏地座,这可是眉眉的家哦?虽然您经常来玩,可是天先生的休息还是应该由眉眉来安排的呢!”
转向寻奇,她又道:“寻奇天座,您和安霏地座先在客厅坐坐,眉眉带天先生去看看客房就来。”
她这一说,御安霏虽有心接近天开语,却也不好再表示什么了,只好点点头,示意寻奇在客厅坐下。
杞眉眉得意地一把拉着天开语,三转两绕,进了一问流布着迷人幽香的闺房。
“眉眉夫人的家好大,居然有这么多的房问。”天开语也不禁赞道。的确,杞眉眉的住所放在整个东熠,也属于中上水準了。
“是吗?来,先生到这里来坐坐……”杞眉眉说着来到那张宽大的床边坐下,轻轻拍拍床沿邀请道。
天开语笑笑,依言到她身边坐下。
“唔,床很软呢,在这里休息,一定很舒服的。”天开语由衷说道。
“当然了,这是眉眉自己的卧室呢,平常都不让人随便进来的——哦,安霏地座除外,她跟眉眉很要好的。”杞眉眉媚眼流波说道,那忽然流露出来的妩媚,登时令天开语心脏不平气地急跳了一下。
“呀,既然是这样,天开语怎么好意思呢?不行,请夫人务必另外安排一个房间好吗?”天开语故作惊讶推辞道。
“不用的,先生是眉眉的贵客,眉眉做这些事情算得了什么呢?来,先生躺下试试……”杞眉眉说着竟自主动上前,将天开语推倒在了床上,伺时一对高耸饱满的乳峰也自然地压到了他的胸前。
天开语一怔,受此刺激,立刻起了男性反应。
杞眉眉感受到小腹硬物的顶抵,登时俏脸一红,一双媚眼也变得水汪汪地充满了春情。
天开语欲火勃发,立即伸出双臂,要将这个风骚诱人的尤物抱进怀里。
“不要……”岂料杞眉眉却一把将他推开。见他不解,她羞红满脸道:“寻奇天座和安霏地座都在外面呢……先生不用着急,反正明天眉眉就可以陪先生了……”说着突低下头来,迅速地在天开语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怕他再行拥抱似的急抽身跃开,向他抛了个媚眼后翩然离去。
天开语躺在床上,面对从天而降的艳福,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色迷迷的笑容明天,是明天吗?唔,那倒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