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痕空间内。
赤鸢盘腿端坐在蒲团上,捏法印,五心朝天,闭眼冥思。一旁的牙床上,舰长半倚着床头,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冷汗止不住的流着。眼皮嘴角抽搐颤抖,额头蚯蚓般的青筋暴起,神色痛楚,虽是死死咬住牙关,却依旧有沉闷的低吟不受控制的响起。
对于记忆体来说,修行没有任何意义,赤鸢只是出于长久以来的习惯在做着过去的事,故而也不甚在意身旁的男人的呻吟会打断自己冥想的节奏。良久,仙人睁开了双眼,微微叹了口气。舰长身下的床褥已经被浑身的冷汗打湿,男人紧紧蜷缩成一团,指甲掐住膝盖,已然见鲜血流出。
「倒是有韧性,但这又是何苦呢?」
观察他人的记忆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仅仅是接触凝聚着记忆的光球,一个人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都会一瞬间宛如滔天巨浪一般拍打着窥视者。赤鸢收集了塞西莉亚和琪亚娜的记忆,舰长决定观察探视一番。事前给舰长说明了此中利害关系,男人执意要去做,赤鸢也无意阻拦。如今看着舰长的大脑被宛若潮洪的信息量所淹没,仙人心中有数,想着趁机让他吃点苦头,也算是对男人无端夺取自己处子之身的小小惩罚,却眼看着舰长痛苦的表情,终究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舰长此刻一点都不好受。赤鸢心智坚定,在她看来,读取他人的记忆仿佛涨潮之际,巨浪击石,虽有诸般考验,磐石本身是难以撼动的。但对于舰长来说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此时他就好似站在图书馆中,不小心推翻了书架,引起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数以亿万计的书籍狠狠对着自己的身体砸来,不消片刻便被淹没窒息。他几乎无法分清自己是究竟谁,是琪亚娜,塞西莉亚,是卡斯兰娜家的养子,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命休伯利安号舰长。两位银发女子加起来五六十年的人生险些将自己这二十几年的记忆覆盖同化,在时刻濒临着迷失自我的风险下,舰长死死咬着牙,一丝一丝整理归纳,最终在崩溃之前,看完了两人的记忆。
睁开眼,浑身发冷,身子宛若筛糠一般止不住颤抖,头几乎要炸开。映入眼帘的,是出尘绝美面孔,粉白的鬓发微微摩擦着男人的面颊,咫尺之间是仙人隐隐包含着欣慰的轻笑,后脑枕在柔软温热的腿上,赤鸢身上难以言喻的馨香令男人几乎要爆炸的大脑逐渐停止了颤抖。跪坐在牙床上的仙人温柔的将舰长揽入怀中,擦拭着男人身上的冷汗。
「明明警告过的,以你的身体精神素质,接触他人的记忆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随时有着迷失自我的风险,在下实在是不理解你这样做的理由。」
微微扭了扭身子,好方便赤鸢帮自己擦汗。男人将头埋在仙人的小腹上,蹭了蹭赤鸢娇嫩的肌肤,语气疲倦中,却另有一番欣喜。
「能换赤鸢仙人的膝枕和拥抱,怎么想我都赚大了……你不是说过吗?危险的是他人探视,如果是自己本人来看,那么就几乎没有风险了,「共感」会使得记忆有条不紊的被接收。我有点想法,这收集来的记忆,如果我离开量子之海后,给塞西莉亚和琪亚娜用的话会怎么样?刚才通过观察后,果然如我所想。她们会凭空多出这份记忆里所包含的所有经历,仿佛她们就真的做过这些事一样。仙人,我们可以通过收集这些相同人士的记忆来强化她们,让她们叠加获得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经验,从而变得更强!」
「……从之前听说你将自己的遗传信息生成机能都挪到圣痕里进行试验这里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次眼看着你冒着大脑崩溃的风险也要证明自己的假设,在下终于明白了。不考虑失败的后果,可以将人生肆无忌惮的压在某个猜想上的家伙,呵,最下品的赌徒。」
「……」
舰长默然无语。赤鸢拭去男人额头的冷汗,将舰长的头微微推离自己的腿,平躺在男人身后,伸出双手缓缓从背后将他揽入怀中。待到舰长蜷缩着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仙人的下颌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鼻息混杂着仙人独特的体香在男人耳畔回蕩:「虽然愚蠢,倒也有趣……」
「……」
从拂云观出来已是天色见明了。记忆的观测耗时良久,若非圣痕空间内时间流速不同于外界,单单是琪亚娜的就得消耗数天以上。舰长睁开眼睛,身旁的塞西莉亚已经不见了蹤影,只留下睡得香甜的琪亚娜。
「已经起床了吗?唔,在记忆里她俩对于我的事知道的透彻,看来这个世界我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也不对,真是自己的秘密这对母女自然也不知道了。嗯,起码现在不用担心在她俩面前露馅。不过为什么在外面偷过腥都没能瞒过塞西莉亚呢?」
捂着额头,昨夜激烈的性交本就消耗了男人不少体力,彻夜未眠观察母女的记忆令他大脑几乎已经爆炸,偏生巨大的信息量使得男人想要入睡都难以为继。起身随意拉过睡袍披上,準备冷水洗脸冷静一下。
走出房门,隐隐传来食物的香气,看来这位勤勉的人妻已经早起为儿女準备食物了。看了看表,六点已过,夏日的阳光果然比其他季节来的早了许多。洗漱完毕,男人光着脚悄无声息的遛进厨房,煎蛋尖锐的油烟味扑鼻而来,混杂着土司淡淡的麦芽香气和些许燕麦的味道,令体力脑力都大幅消耗过后的男人不禁嘴角生津。
橱桌旁,窈窕的银发人妻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拎着锅铲,盯着煎锅里的培根。从身后看去,洁白的背脊和肥美圆润的臀肉一览无余,腰肋处隐隐有被围裙挤压出的浑圆乳球,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
「裸体围裙?妈妈还真是好兴致啊。」
听到背后的声音,塞西莉娅正要回头,就被舰长从身后抱住。男人的重量压在身上,义子的脸搭在肩膀上,轻浮的亲了一口脸颊。
「别闹,妈妈昨晚太累了,早上只是生物钟固定在六点醒来而已。做完饭还要回被窝睡觉,懒得穿衣服了……」
怀中美母的声线慵懒疲倦,斜眼看去,保温锅里的热水正冒着水汽,上面摆着早餐,看来确实是要放在锅里保温的样子。随手探进美母的怀中,揉捏把玩着鼓胀充实的浑圆肉球,被塞西莉亚美艳的胴体激起男性晨勃本能的舰长胯下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袍顶着美母的蜜臀:「今天準备去图书馆看看。吃完早饭后我就出门。妈妈和妹妹多休息休息,妹妹她才出完任务回来,今天就由着她睡个懒觉吧,晨课少做一天没事的。」
「现在就开始心疼妹妹了?怎么不知道心疼下妈妈?」
塞西莉亚嗔道。摆了摆臀部,义子阴茎抵在臀沟内,传递来惊人的热度,美母哪能不知道。
「晨勃,没办法,本能,」舰长也不尴尬,读取了两人的记忆后,他说话自然了许多:「毕竟是我未来的妻子,心疼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的倒是好听,今天是不是又和谁在图书馆约好了?事先声明,和妹妹结婚前我对你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过几年你们成婚了,就给我收敛下你的性子。」
「知道知道,以后生孩子要姓卡斯兰娜,结婚后要一心一意,结婚前不能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当初约好了的。」舰长浑然不在乎。
塞西莉亚眼角滑过一丝愧疚,她转身脱离义子的怀抱,关上煎培根的火,扯掉身上的围裙,将姣好的胴体完全裸露在舰长眼中。俯下身子,分开睡袍的下摆,露出矗立的阳根,主动用软腻白嫩的乳肉夹住,檀口微张,含住尚裸露在外的紫黑色龟头,手臂夹住乳肉,口舌用力,含混不清的侍奉着:「你先吃早饭吧,妈妈帮你处理……」
从卡斯兰娜家出来已是七点半了,摄入充足的食物以及处理过清晨的欲火后,舰长总算从摄入巨大信息流的后遗癥中恢复过来。
一边走,一边思考着。短时间内没有暴露的危险,现在的目标,就是该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赤鸢没有什么能帮上自己的,圣芙蕾雅的图书馆九成也不会有量子之海的相关核心研究。真要获得资料,恐怕还得去天命总部或者逆熵。只是如今自己只是个圣芙蕾雅学院的教书匠,远不比之前休伯利安舰长,恐怕这两种选择都是希望渺茫。
思考间已经来到了圣芙蕾雅,穿过悠长的中庭走廊,左起第一幢建筑就是图书馆。用职工卡刷开门,管理员并不在内,整个图书馆冷冷清清,没有留着看书的学员。
「居然没有一个人还愿意留下来学习吗?」
无力吐槽这个世界的圣芙蕾雅学员好学者近乎绝迹,却忽略了此时还不到八点半,并非假期的图书馆开放时间。男人坐电梯来到了顶层,自上而下看去,搜寻着历史档案。
同两人的记忆相符,第二次崩坏的西伯利亚战场,雪狼小队由德莉莎齐格飞带头,与空之律者同归于尽,并未出现自己的世界里西琳逃离战场,丢掷陨石所导致的千万人伤亡事件。至于塞西莉亚清理战场中找到了自己,反倒把自己母女二人都搭上成了养子的胯下之宾这种意外的事件,却是当时相遇的二人皆未曾预料到的。
「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档案记录,历史的分歧点在于主教的西琳计划有没有实施吗?琪亚娜接受了完整的训练,继承了塞西莉亚的最强之名,仅仅十七岁便带队击溃了第三律者第四律者。本体的那个丫头潜力果然堪称恐怖……说来也好久没和琪亚娜本尊聊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的雷之律者并非芽衣,风之律者也不是温蒂。档案里逆熵的温和派则是占了上风,雷电龙马俨然是逆熵派系炙手可热的当红代行者,看来这个世界的芽衣至少还算有个完好的家庭,果然比起我的世界,这里温柔了太多啊。」
自嘲似的笑了笑,男人将书籍放回书架。信步往楼下走去,既然需要得知的历史信息已经获取了,那么自然也没有必要留在顶层。在记忆中,往下走三层则是科研资料区域。虽然对于区区一个学校图书馆里面能包含的成果没有多少期待,但总归还是有点念想。万一能找到量子之海的相关信息,有总是好过没有。
不过当他下行三层后,突然才反应过来。图书馆约八层,实际上,三到五层都是科研资料,有不少甚至都被学生借走了。看着这茫茫的书海,男人不禁有点头大。
「找书吗?」
含糊不清的女声突兀的出现在身后,声色略显冷淡。舰长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却见一兜帽卫衣打扮的人,浑身看不清模样。比自己低了一头多,又是低头的姿势,完全看不见兜帽下遮住的脸,只有半截面包在外面上下摆动着,兜帽下明显是在啃着早饭。
「吓我一跳……你是?」
「图书馆管理员。」
似乎是上下打量了男人片刻,女子微微点了点头:「跟我过来,我知道你要找的书在哪。」
奇妙的违和感袭上心头。按理说自己作为教师,没有认出这里的工作人员,脱口而出的询问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然而眼前的女子却似乎对男人没有认出自己毫不惊讶,很自然的便说接上回答了自己的身份,这份绝不正常的顺畅交流令人心疑,再加上她所说的知道自己要找的书在哪,舰长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书?」
「怎么,你不是在找量子之海的相关记录?如果不是,那我倒确实不敢确定了。」
「什……什么?」
心中大为震惊,舰长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死死盯住眼前的女子,满怀警惕。女子对于他的反应却看似在意料之中。
「这个反应,果然还是在找量子之海的相关记录吧?看来我并没有猜错啊,外来者。」
「……你究竟是谁?」
「不太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张脸啊,嘛,看在没有其他人在馆内的份上就算了。」
缓缓摘下兜帽,映入眼中的,是堪称诡谲的脸。褐色的短发不甚整齐,苍翠的眸子微微瞇上,盯着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本应锐利的气势被眼镜遮住,倒是柔和了许多。单看侧脸,倒也是别有一股魅力的知性美人。但另一边的脸,却好似刀割一般,在白皙的肌肤上闪烁着幽萤的光,没有任何实体,仿佛是单纯的投影一般,细细看去,幽影梳起卷发的尾辫,随意搭在肩上,本应显得有人情味的装扮眼下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薛定谔博士。我很难想象,居然还会再次见到和我来自一个世界的外来者,从概率学上来讲这是个近乎是不可能的数字。」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懂,不要装了。虽然不知道现在又是哪一年,不过你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认的。」
「……」
大脑告诉运转,昨夜的后遗癥令男人高强度的思考比往常迟钝了许多。薛定谔也不着急,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沉吟半晌,舰长眼前一亮:「我,我似乎听过你的一些事,比安卡和丽塔和我讲过……」
「比安卡,丽塔?你是天命的人?看来我的世界现在还没有过去太久。」
点了点头,薛定谔开口:「既然是相关机构的人,看来讲起话会方便许多。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想不想回去?」
「我该怎么做?」
心下大震,从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天,就能在图书馆这种近在咫尺的地方找到回去的方式。原本做好了长久住在这里打算的男人顿时兴奋起来。眼看着舰长表情,薛定谔推了推眼镜:「这个图书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我来和你讲解一下。量子之海是由无数种可能性和信息流组成的奇特空间,每一个世界泡都代表着一个独立于我们世界的存在。通常情况下,想要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根本无法找寻自己所在的地方。」
「有所耳闻,我听说这里可谓是无数的平行世界空间,但也仅限于此了。」
「有听说过吗?那么回到我们所在的世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想必你应该心里有数。」
「是……坐标吧?」
「没错。一无所知自然会迷失在量子之海里,但若是有了坐标,那么自然可以循着坐标回去,越是多的保留所处世界的信息节点,那么坐标越是清晰可见。」
「但我没有你所说的信息节点,不如说,信息节点又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信步慢慢向书架里面走去。薛定谔随手抽出一本书,递给了舰长:「看看这本书上的吧。信息节点,顾名思义,是用来记载保留信息的。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性,包含着这份独特性的信息流量,就是所谓的信息节点,包含着世界独特性的信息是最好的坐标。」
「但我只身一人,恐怕并不没有太多的独特性……等等?」
「你想到了?」薛定谔微微一笑。
「所以说,缘分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含有世界独特性的信息节点中,最高级的,是律者核心,这种崩坏的宠儿,含有最大程度的所在世界的基础特性,与之同等的是使用律者核心做成的神之键。当初黑渊白花掉进量子之海,便是依靠这一特性被打捞出去的。而你,身上持有着律者的印记,虽然远逊于律者核心,却也足够完美的定位所处的世界了。」
「这也就是你能第一时间发现我并非原住民的缘故吧?」
点了点头,男人心中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图书馆管理员早已见过了学校的所有教师,在发现自己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并依靠自己身上的独特性质找到了回去世界的坐标,虽然对薛定谔博士的了解仅限于和幽兰黛尔聊天时顺嘴说的几句,但如今看来,对方的思考回路果然远超常人。
「不愧是博士,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唔……」
迎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薛定谔环抱着胸口,撑住下巴,眼镜瞇成一条缝,脸色斟酌犹豫了良久,似乎才慢慢下了决定。微微仰起头,和舰长的眼神对上,语气逐渐变得微妙:「我可以带着你在世界泡中旅行……但事情比较复杂。你看到我的半身了吗?」
「看到了,说来博士,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我的身体如今出于量子态……量子,量子你懂吗?」
「不是很懂,我的研究偏向于人体生物工程,只了解并不算多的基础理念。」
「那还真是可惜,量子学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万能通用的学科……因为我时时刻刻处于量子化,所以虽然能带你回去,我自己却无法显现于世界中。」
「……量子化?我是否可以理解成,博士你处于无法被他人所观测的状态中,没有人能认知你的存在?」
「没错。结果到头来,还是只有你出去了,我为何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哈?能把自己在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只能证明,你其实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吧?把自己的境遇说的悲惨些,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获得符合实际的利益?我还以为我们是互相合作的伙伴,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交易?」
「出乎预料的敏锐,但可惜前提错了。这确实是合作而非交易,你是独一无二拥有信息节点的人,我对你来说则是唯一能够带你出去的人,想要出去,从始至终,我们都没得选。」
「那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好的老师会诱发学生自主思考,抱歉,这是我做学术的时候留下来的一点习惯。只是想让你主动提问「那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真是麻烦的女人。」
后半句小声嘀咕薛定谔权当没有听见,长久的交谈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点了点头,博士微微靠近了眼前的男人:「成为我的观测者。至少有一个人眼中能看到我,使我处于量子塌缩状态的话,就能实体化在世界上了。」
「成为你的观测者?我该怎么做……不会吧?」
眼前的女子兀然将自己推搡了一把,男人不由得后退几步,身子撑在书架上,就见薛定谔眉头一扬,整个人贴在了自己怀中。尚完好的手缓缓抚上胸膛,轻柔的触摸着舰长的肌肤:「如你所见……将你的体液留在我的体内是最快捷的方式,虽然理论上来说给你放血然受输入我的体内更为高效,但考虑到崩坏能的排他性,果然还是精液更为安全一点。如果你有了妻子家眷,那么我得提前抱歉……」
「这倒是还没有,但不论怎么说,这种事也太突兀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说好,交流一下感情也不迟……」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伸手揽上薛定谔的腰,将博士微微提起,男人微微低下了头,和薛定谔面对面相视半晌,直至鼻息交融。
「事前说明,只有肉体关系,没有必要产生情感的交流。这种事以外,我可不愿意和天命产生任何瓜葛。」
「是么?难不成你是逆熵的人?说实话我对逆熵也并不怎么排斥,博士你可以考虑下……嘶……」
话未说完,男人便长出了一口气。量子化的手臂并不甚熟练的拉开了舰长的拉链,探进了内裤中,握住男人的阴茎。微微按压便引起了剧烈的反应,未曾勃起便已经尺寸惊人的阳根顿时昂首,薛定谔抿了抿嘴,脸颊勾起一丝红晕:「啰嗦。只是合作者,不要妄图在那以外和我有任何接触……胸肌还蛮结实……咳咳……」
语气虽然看似镇定,但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薛定谔内心的慌乱。舰长也不点破,他和博士算不上熟悉,也无所谓情调逸致。薛定谔意外的主动倒是方便不少,男人的衬衫被解开,露出几年从军生涯锻炼得逐渐结实的身躯,抚摸着舰长的肌肤,博士愈发慌乱。
「反正,只要做过就好,我们还是干脆点……」
干脆不去思考。薛定谔野蛮的扒下舰长的衣服,男人眼看着博士放弃思考后慌乱的小动作,心下一乐。也不多说,任由眼前的女子褪下服装,露出还算有料的身子,薛定谔心一横,将男人推倒在地。跨坐在舰长腰上,火热的阳根抵住紧闭的花径口,正值犹豫之间,舰长终于主动握住了薛定谔的腰。
「博士,你太鲁莽了,身体还很僵硬,这样很痛的。」
男人微微直起腰,伸手在薛定谔的腰肢间微微摩擦,婆娑着使博士逐渐放松,阴茎轻轻翻弄着蜜穴口,脸逐渐凑到女人面前,眨了眨眼,也无所谓半身量子化的薛定谔看上去何等维和,主动索求着亲吻。
「不要小看人了!」
阴茎和手掌的行动微微使得薛定谔放松下来,男人贴心的行动并未让博士领情,薛定谔一咬牙,脸别到一边,腰一沉,主动对準阳根,下体沉了下去。
「呃……」
屏住呼吸,想象中的剧烈痛楚并未发生,鼓胀的充实感充斥着浑身,薛定谔表情一僵,微微低下头,盯着两人的交合处。粗黑的阴茎将粉嫩的穴肉翻出,紧紧咬合在一起的性器充满淫靡的气氛。
「没有落红……你觉得我是那种放浪形骸的随便女人吗?」
舰长长出一口气。倔强着不肯随着自己步子走的薛定谔他并不讨厌,说到底自己也只是平白享受着主动送上门的盛宴。只是不知为何薛定谔语气有些奇怪,男人挺起腰,研磨着狭窄紧致的温热蜜穴,嘴上不明所以的反问:「哈?」
「量子态的部分特征是由观测者决定的,没有落红意味着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还是初次这个选项……心理稍微有点受伤啊……」
「不,再怎么说,要我脑补一个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有享受过性生活也太违背我的人生理念了……有行乐的机会为什么不享受呢,博士,你难道没有想过万一什么时候死掉了还没有做过岂不是很可惜?你甚至还没有子嗣,没有为人类的种族繁衍做过贡献……」
「……你不是也没有家眷吗?虽然理论上适龄男女就应该育子为人类种族的存续做贡献,但也有对这种事不是那么感兴趣的人……」
「我的床伴很多的,没有繁衍后代有特殊原因!呃,理由是很特殊……」
「那我也一样,我也是有特殊理由的!」
两人性器紧紧咬合,赤裸着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期间,仍不忘斗嘴。直至男女皆是心里一虚,舰长主动挺起腰,不再在这些话题上纠缠。紧致的处子花径因插科打诨终于逐渐放松,握着挺翘的圆臀,逐渐加快速度,薛定谔虽然嘴硬,却也不惮于巧妙的配合,没有实际体验并不代表着没有相关经验,博士小腹下沉,提臀扭腰,配合之际,渐渐产生了快感。
「呼,挺,挺能干的嘛~ 」
呼吸逐渐急促,断断续续的语音中染上了一丝春意,薛定谔双手撑住男人的胸膛,配合着舰长的动作,瑧首微微后仰,镜片遮掩下的眸子隐藏不住一股媚态,随着动作逐渐加快,爱液在两人的交合处积累,素白的半身女体渐渐染上绯红。
「果,果然,随着深入接触,我的量子化程度在逐渐降低,越来越多的身体部分正在变得正常啊~ 」
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说出结论,薛定谔筛糠般颤抖着的小臂终于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随着浑身快感引发出触电般的颤抖,博士身体一软,伏在了舰长的怀中。脸埋在男人的胸膛,轻嗅着舰长雄性的味道,女人形制曼妙的胸口正好抵在男人的下肋,软腻的乳肉摩擦着舰长的肌肤,兴奋到极点的乳头逐渐充血,慢慢变得挺硬。
「不要说了,博士,接下来,只要享受就好~ 」
埋首在薛定谔的褐发中,舰长轻柔的回应着。抱住博士略有些单薄的身躯,男人集中精力进攻着娇嫩的花心。龟头刮擦着敏感的胵肉,深深的进出带出大股爱液,此时薛定谔终于失去了理智,发出难以想象的娇媚呻吟。
「啊,那里,那里又被顶到了……轻点,好舒服……」
炽热的花径彰显着主人此刻的性奋,情迷之中,薛定谔张嘴咬住男人的胸膛,试图分散极致的快感,男人吃痛之余,略微恢复了些许理智,好笑于主动切嘴硬的女人反应比自己玩过的大部分处女激烈许多,男人集中注意力,开始了最后的沖刺。
「啊啊啊~ 要丢了,要升天了!」
剧烈的快感沖刷全身,薛定谔终于连咬住男人制止呻吟的办法都没得选择。张开嘴,露出舰长胸口一排几乎被咬出血的牙印,薛定谔瑧首后仰,随着一声高亢的呻吟,舰长只觉得夹住自己阴茎的胵肉一层层碾压缠绕着,随即一僵,大股温热的爱液喷涌而出,沖刷着敏感的龟头,心知薛定谔已然高潮,舰长心底一松,随即射出了白浊的阳精。
「被,被射进来了……」
滚烫的精液灌进薛定谔娇嫩的子宫,本就迎来了初次高潮的博士浑身绯红娇嫩,春笋般的白嫩肌肤平添一分云雨过后的媚态。大口呼吸良久,薛定谔逐渐平复下来,体力渐渐恢复,博士微微撑起身子,看着几乎要流出血的男人胸膛,将歪斜的眼镜扶正,闪过一丝歉意。
「你的精液,崩坏印记,世界的信息节点,我确实收到了。我的观测者啊,休息过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启程,回到我们的世界了……怎么了?」
舰长脸色却意外的凝重。就在将精液射进薛定谔的子宫,成为了博士的观测者的那一刻,他便隐隐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直没有反应的八重樱圣痕空间似乎产生了一丝波动,那是身为观测者的男人才能发现的不妥之处。舰长心底一震,来不及和薛定谔回话,凝神,将意识投进圣痕空间,这一次,终于不再有阻碍。
神社的中庭,着素色半身甲胄的樱发巫女面色凝重,手搭在腰间的双刃上,微微屈身,着弓步,一脸戒备,蓄势待发。见舰长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八重樱猛然转身,和男人的眼睛对上。
近在咫尺的两人凝视着彼此的眸子,在巫女的中,映射出舰长背后的景象。没有了肉体的束缚,神智的反应及其迅速,舰长的注意力一旦集中,剎那之间,透过巫女眼眸中倒映的景色,所见黑紫色短发的红瞳少女,持着镰刀,嘴角露出不详的笑,正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砍下。
「樱!」
猛一缩头,心灵相通的二人无需赘言,八重樱早就蓄势待发的身体似离弦之箭,欺身上前,拔剑出鞘,狠狠的撞开了少女蓄势待发的一刀。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镰刀太刀相撞之下,被突然出现的舰长吸引兀然出击的少女自是不敌戒备良久的巫女,巨大的沖击力将其撞退几步,舰长趁势猛然转身,和八重樱站在一起,再也不会把后背留给眼前的少女。
「嘁。」
不甘的撇嘴,少女扶正镰刀,对上了一脸戒备的二人。舰长渗出一身冷汗,险些被眼前的少女斩杀在圣痕空间内,心思转动间,男人已是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
「我说我叫樱怎么一直没有反应,原来是你藏在了圣痕空间里,使得她一直在戒备,不敢露出丝毫破绽……一直看不到你的存在,也不敢开放圣痕空间任由你离开,我成为了观测者后,樱和我心灵相通,才能发出信息等我进来确定你的位置,却险些中了你的道,若不是第一时间和樱眼神相对,从倒影中观测到了你,恐怕真要被你杀了。你是什么人?」
「希儿,希儿·芙乐艾。聪明的男人,第一时间就能了解所发生的事情,很有意思……」
少女微微舞动着镰刀,眼睛一瞇,盯着眼前的男人,露出顶上猎物的危险眼神。八重樱长出一口气,将舰长护在身后,低声道:「舰长……请原谅在下没有理会联络。这个女孩是将你推进海渊之眼的真兇,在下第一时间察觉出不对劲,自行出来保护你的安全,却因为她能够时隐时现,很是棘手,不得已只能把她拉进圣痕空间内关起来。不过现在好了,舰长你盯着她,让她不要量子化,这样正面一对一,在下有自信把她拿下。」
「这个眼睛,不会错,是她把我推进来的。樱,辛苦你了。」
舰长表情一肃,死死盯住希儿,不敢有丝毫纰漏。希儿低头,发出不详的「咯咯咯」笑声:「呵,你以为,只要能看到我,就能和我为敌吗?」
说话间,希儿身躯一闪,却是趁着男人眨眼的瞬间,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舰长上方:「对布洛尼亚姐姐出手的人渣,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布洛尼亚?」
舰长一愣神,突然想起来希儿是何许人也。无论是可可利亚还是布洛尼亚,皆和他提起过希儿的事。不过舰长思考归思考,八重樱却是毫不怠慢,附着着绯狱狐火的爱刀出鞘,以居合之势,迅速挡开希儿迅雷一般的镰刀,左手胯袖下暗藏的短刀却是毫不留情,正要以附着火焰的居合之刃为饵,暗藏袖中杀机。
岂料斩击一蕩,空落落的,极少触力,八重樱心中暗自一声「不妙」,就见希儿借斩击之力,迅速跃起,片刻之间,就从自己为了让舰长进来而打开的圣痕空间裂隙中逃了出去。
「糟糕,她虚张声势,装作一副要上来和舰长拼命的样子,反而从在下的圣痕空间里逃了!」
舰长也是一惊,薛定谔和自己的实体还在外面,来不及细想,男人顿时拉着八重樱,迟了希儿一步,也离开了圣痕空间。
薛定谔见舰长不理自己,茫然间发呆,心中一阵暗恼。正欲发火,却见男人背后,着勾玉状的赤红色圣痕闪烁着光茫,片刻后,红瞳的少女兀然出现在眼前。薛定谔暗道一声不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待在量子之海不知道多久的直觉令她感到一丝尖锐的杀气。量子化的半身毫不保留的剧烈变化,瞬间化为惨白的崩坏兽角质肉身,伸出手下意识的挡在两人身上,下一瞬间,少女锋利的镰刀便落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股杀气可不是作假的。抱歉了,现在可不能让你杀了我的观测者。」
与文静的学者截然不同,一瞬间,半身崩坏兽化的薛定谔眼神凝重起来。兽化的手死死抓住镰刀,不让其落下丝毫,希儿见一击不中,眼看着八重樱和舰长就要苏醒,权衡之下,少女没有同时对上薛定谔和八重樱的欲望,转手镰刀翻转,锋利的刀刃割开了崩坏兽的甲壳,薛定谔吃痛之下,却仍然不愿松手,希儿毫不留情,猛一用力,将抓着镰刀的手连根削下。
「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拼命的保护这个男人吗?你是这样,巫女是这样,布洛尼亚姐姐和可可利亚妈妈甚至愿意和他共享床第之欢,很有意思,我现在对这个男人有些兴趣了……看来有必要和另一个我谈谈这件事。」
手指被削掉,薛定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不到片刻,兽化的半身强悍的再生能力便再次长出了新的器官。希儿啧了啧嘴,凭空舞动镰刀,撕开了世界泡的瓣膜:「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先撤退为妙。」
下一刻,舰长睁开了眼睛,身旁,八重樱戒备着周边,两人皆看到了希儿离去的最后一幕,同时表情一凝。
「跑了吗……」
薛定谔有些发愣,接二连三凭空出现人令她难以反应过来,舰长和八重樱却是没空理会薛定谔的反应。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顿时统一了意见:「追!」
有一个能量子化,不被自己眼睛看着就无法观测到存在的杀手太过于危险,必须要趁着此时她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捉住,否则恐怕是夜不能寐。所以虽然是有风险,此时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八重樱毫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沖进希儿撕开的世界泡瓣膜中。男人迅速起身,拉住薛定谔的手:「博士,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总之,先抓住那个女孩再说。」
「是么?她也是量子化的身体,确实要抓住她的化只能趁着她在你的视野内。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不过既然没有时间解释了,必然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话说回来,这刚好是世界泡旅行的通道啊,省了不少事……」
虽然薛定谔明白了此时没时间解释,学者的本性却使得她下意识的说了许多。舰长闻言哭笑不得,下意识的转过身:「博士,知道时机不对就不要多说……糟糕!」
转身的一瞬间,舰长便意识到了不妙。希儿消失在了视野内,男人猛然转头,顿时被兀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少女吓了一跳。希儿自知被舰长盯住,那么绝对难以逃脱,并未走远,而是等待着时机。男人下意识转身和薛定谔说话是最好的机会,一点寒芒闪过,凭借着两年多的军旅生涯,男人勉强提起右臂挡在身前,身子向后一撤,避免了被镰刀切开的惨景,右臂却是应声自小臂连骨切断。
「!!!」
剧烈的阵痛刺激着男人的神经,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间,随即宛若鲜血自断臂处宛若喷泉一般涌出,冷汗顿时流了出来。但舰长自幼便在巴比伦实验室接受非人道的实验,所接受的痛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生死之间,意识反而比起寻常时候更为冷静,自断一臂防之被希儿斩杀,男人浑身借势后滚,瞬间拉开了距离,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几个呼吸之间,男人强忍住鉆心的痛楚,硬挺着没有叫出声,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半跪着,死死盯住希儿。
「连惨叫都不肯给我吗?生死之间居然第一反应是拉开距离后盯着我,观测着防止我量子化,以一个普通人而言,这份毅力素质倒是称得上令人钦佩。」
鲜血染红了白衣,希儿不再前进,薛定谔挡在了舰长身前,脸色很是难看。短短几分钟内接连遭到两次濒死的刺杀,此时男人只觉得浑身发冷,断臂的血汩汩留着,将图书馆的地板彻底染成鲜红,坚持不了多久,直至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舰长一言不发,即将涣散的眼神死死盯住希儿,尽着身为观测者的最后一丝力「被观测者的血沾满了身子,就算是不被他看着,你也无法再量子化了,别想再伤到他!」
薛定谔语气冷漠,隐隐饱含一股怒意。将脸凑到镰刀上,伸出舌头舔舐掉刃口的鲜血,希儿咯咯笑着:「但你看,他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只要像这样,把身上的衣服烧掉,摆脱他的血,那么就再也没人能抓住我啦!」
男人的意识逐渐缓散。凭空冒出的黑色火焰焚烧着少女白色的衣衫。镰刀与太刀乒乒乓乓的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混杂着八重樱愤怒的低吼。说来虽长,但不过是数个呼吸间,八重樱方才来不及阻止希儿的行为,此时赶回,忠心侍奉的主人被伤到点燃了巫女的怒火,八重樱不再有所保留,然而为时已晚衣衫被焚烧殆尽,舰长的意识也随之消散。男人的脑海中,最后印上的,是少女宛若凝脂的雪白肌肤,没有了衣衫的遮掩下,少女与体型不相符的胴体散发着诱人的魅力,随着舞动,划出的危险而妖艳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