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权是弥赛亚贵族圈中公认的一种权利。笼统的说辞是领主们在领地内居民结婚的时候,可以抢在新郎的前边,先和新娘睡上第一夜,夺取她贞操的权力。
根据这项权利取得的成果,人们可以推断出领主的土地范围,居民数量。尽管对底层居民不太好,可谁又会在意呢?毕竟这在贵族圈子里是一个不小的宣传资本,[良好]的噱头会引发同一阶级的好奇心,让别人来投资。
比如某领主在初夜权上完成了千人斩,那他的领地肯定人力充沛。
或者完成了一本人种百科,黑的、白的、红的,有毛的、没毛的,他的领地内肯定是种类齐全。
总之每一个贵族都是无情的绿帽子制造工厂。
至于为什么说是笼统说辞?
因为这同样是时代局限性的结果,本应随着文明发展逐渐消失的习俗,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魔幻时代,又重新演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撇开诸如魔物和教会的干扰,随着时间的推移,有魔法素养的私生子们数量激增,而他们受到苦主们的[良好]的教育,终于完成了一幕幕[父慈子孝]的剧情。
而后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参考了同样在雾之大陆的类似习俗。加一改革之后,这习俗虽然还在,只是目标从百姓转移到仆人们身上。
人群中看见忧指向的貌美女子,相互间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啊!忧男爵刚当上贵族就要给自己找女仆了,他这么饑渴吗?”
“瞧大公您说的,忧男爵毕竟也是男人~就贫民区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处女……再者说了,东瀛女子和咱们弥赛亚女人干起来恐怕不一样,正好忧男爵有了经验,有空一起去去咨询咨询……”
“菲利普公爵,你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他可是受总教人员册封的……”
“勛爵~他话里有话,我看忧男爵是想教训一下那个金毛,可别堕了咱们教国的威风啊!”
“……”
这些私密对话在众人耳朵里跟当面说出来没有区别。
今宵看着忧指向自己,厌恶的用袖掩面,亭亭玉立的少女之姿,端庄优雅。正统的巫女服饰此刻在她身上表现出一股清新脱俗的飘逸风华。
一直以来,她的家族奉行强者为尊,就是以家族中最强者当政。在家族中她是数一数二的强者,更别提还是本家直系,因此在她的观点里比她弱的男人,只有被她选择的份。
对忧不冷不热地说道“常言道[美人配强者],天之宫今宵只会服从强者。”
话中十足自傲,只是她有这个资本。
“天之宫?明幻御神三官。”
忧得知女孩的姓名,心中生疑。东瀛着名的祭祀流派,居然会离开东瀛本土。
今宵直接把脸扭过一旁,对这个敬称的反应并不好。
这个男人彬彬有礼的模样只会增加她的鄙夷。
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一旦得势,经常会用各种[礼仪]打扮自己,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上层人一样。
今宵深知这一点,也正是这一点让她和雨果意气相投,想到这里看向在忧身边的雨果。
年纪是小了点,偶尔还有些猥琐滑头,但在他这个年纪是理所应当的。更别说他出身名门,身份高贵,这点瑕疵让他独显得平易近人。
反观叫做忧的男人,今宵唯一的印象就是……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弥月说出了今宵的心声,她可是很理解今宵的心情。
“这话不是一句警示判词吗?”
忧怎么会不懂这话的意思,随机又立刻想的明白,东瀛受雾之大陆影响极深,然而文化的不同造成理解意思不同,只得其形不得其义,跟这种人争论无疑是对牛弹琴,空费功夫。
弥月见男人还敢还口,厉声喝道“你这小人也不撒泼尿照照,雨果陛下的人也敢有非分之想。”
“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肯定是领主们对初夜权的说法,干扰到了这群人,忧也是觉得百口莫辩,他哪有那么饑渴啊。
今宵听弥月宣称雨果对她的主权,心中莫名顺畅,别人默认她想要的关系,无疑是对自我价值的认可和肯定。
只是……
演武台高度的关系,她自下而上看着忧的时候,不免看着男人的下半身,加上刚才领主们蕴含情欲的调侃,什么是初夜权她很清楚。
忽然间,在月下绝美少女给这男人激情口交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心头。
极品女孩无论身份相貌,都是不弱于雨果的任何一位后宫,妩媚多姿的状态,神情无比放松纵情的模样……
意识蕩漾间,身体内就像有一股闷骚在窜动,双颊薄红升起,居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忽然攀升。
只是今宵并非凡夫,修炼的东瀛术法让她忽然惊醒,骂道“惑术小人,只知道皮肉快感。”
忧被不明所以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今宵忽然生气到把他吓到了,刚才通过和今宵对话,忧大致推算出今宵可能没有把自己和芙兰的事儿说出去。
庭院内偷窥的有两人,一个是奥利维亚,另一人在传送时的模糊映像就是她了。
还未回应,就听弥月又插口道。
“只有雨果陛下这样的王者,才有资格行使初夜权,你这种根本就不配!”
怪了,合众国难道也有初夜权?不是说尊重人权吗?
忧被这人两次打断,心生不满,当即回敬一句“隔壁老王也是王!”
弥月恨得咬牙切齿,她一招之差输了忧一筹,趁着合众国靠山在场想要找回场子,那想到忧牙尖嘴利,一还口就是要害。
雨果知道女孩说不过,从一旁走来,相助弥月
“忧男爵,今宵小姐的美貌确实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哪怕只有一瞬,也足以让人陷入[伊邪那美]的循环中。而且东瀛灿烂的文化,也换取了我对这位高贵小姐的尊重。”雨果踱步间走到忧的身边,这时他的后宫们和今宵都对他投以热烈的目光。
伊邪那美是东瀛神只不假,可是循环是啥?
雨果又补充道“因此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这在我的能力之外。今宵小姐的价值是无可估计的……”
他的后宫们和今宵一脸的满足,显然对雨果这段话相当满意。
基本坐实了忧好色小人的形象。
至于忧听见这话之后,在演武台上用比较不雅的姿势蹲了下去,腰身微弓,左手在左膝上自然放置,右手托着下颌,握紧的拳头顶在嘴唇上。
宛如圣鸢尾着名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创作的[思考者]。
同那尊经典雕塑一样,在外人看来,忧现在的模样跟渴望沉入[绝对]冥想的心境没有差别,努力把那强壮的身体抽缩、弯压成一团。
不但在全神贯注地思考,而且正沉浸在苦恼之中。
看见忧的这副模样,雨果瞇起眼睛,继续说道“而且我需要警告你一句,在我的合众国里,并没有领主初夜权,一项没有人权的习俗,是该被摒弃的旧时代产物”
对此忧只是稍微移动左眼眼球,看了他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雨果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被这个男人看透,急忙扭过头,可他强烈的自尊让他又扭了回来。
忧还是保持着那副思考者的模样,注视着下方合众国一行人,只有短短一瞬,男人闭上眼皮,嘴角带着笑意起身。
“雨果陛下,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忧起身看了雨果一眼,接着走向台下,芙兰和阿维斯塔早已在教国人群中等他。
“就让今宵小姐接受我的歉意为赌注,如何?”
还有这么简单的赌注?口头的事情在雨果眼里没有任何约束力,就跟白给一样。
“好吧,但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当赌注?”
“……跟今宵小姐相遇时的礼仪着实欠妥……”
当然是初次见面的情况啦!被人白嫖了一场活春宫,还对她彬彬有礼的模样,真的堪比白癡。
“在我眼里,这些东瀛女子就跟樱花一样。春天刚刚来临,就把最好,最灿烂的一面展现给世人……”
樱花是先于绿叶开放的……
“盛开之时,樱树热烈灿烂,落樱冰纷,但几天之后,春风吹过,樱花花瓣会如雪般静静飘落,一夜之间,百花落尽。这种凋落方式,是东瀛人极其钟爱的,落樱宁静素洁,异常凄美,仿佛她们的人生一般。”
今宵和弥月等人冷笑,东瀛推崇樱花可谓世人皆知,他有这种总结不足为奇。
忧语气一顿“我很抱歉,见识浅薄的我居然对你们客客气气……”
今宵已经察觉不对,这男人在诈她。
果不其然,忧左眼兇相毕露,画风急转“对春日奴颜婢膝,对绿叶不管不顾。不知恩义只晓得利益,享受完名利就急忙凋谢,如此倭国倒也配得上[尊重]!”
弥月勃然大怒,抽出腰间名刀,没了演武台加护抑制,整个人化作一道寒光向忧扑来。
这种行为惹恼了人群中的波拉,不顾正要反击的忧,她上前一步拦在男人身前,用细剑架住弥月。
弥月太刀势大力沉,波拉细剑轻盈,刀剑相接后并未分开,反倒是在摩擦的火光中相互角力。
见有人插足,而且实力不弱,弥月心中羞怒交加,喝道“你插什么手!”
波拉也怒道“你们一直在嘲讽别人,忧的直言还击有什么错!”
“你是贵族吧,我奉劝你一句,他不过一个得势小人,请你不要被蒙蔽了。”用了敬称,弥月见她站在威尔玛丽娜身边,自然把她当做名门贵人。
“你们蔑视了决斗,侮辱了别人,不知羞耻的行为还不许别人提及,哪有这种道理!”
波拉不善言辞,她来到这里就从好友那里得知大致情况,她知道现在的忧看着强势,实际上是因为对先前温柔态度的反差。
弥月被人说中心事,她自幼投身名门,本身地位就高。如今受到雨果青睐,接受了欧罗巴合众国种种思想,气焰不可一世。
“这不过是个玩笑,你们又没什么实际损失,要不是有这个机遇他能被人注意吗?”
弥月再度发力,太刀裹上一层银白,压的神托剑嗡嗡作响,刀剑刃锋逐渐嵌入对方,不知是刀破剑刃,还是剑破刀锋。
这话乍一看很有道理,在外人看来像忧这样平凡的人,没这次机会可能真要一辈子待在底层。
利润大于损失的时候,人们只会关注利润而不是损失,这是人之常情。
波拉听完,心中已经对眼前女子没了仅剩的一点好感,这女人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没两样。
眼光一凌,褐色的地属性魔力已经遍布全身。她心中最纯粹的想法让她变得更加坚定。
“哪有这种歪理邪说!伤害了别人还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当真不知羞耻!”
足下石板寸寸龟裂,弥月始终不得寸进,心中焦急。正如忧所言东瀛的理念多是关注彼竭我盈之刻。简单地说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可要是要不了对方的命,倒霉的就是自己。
波拉见对方气力减弱,长久的经验让她立刻采取措施,一手拿剑和对方继续角力,另一手撤回……
受祝勇者间的战斗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但对于胜负而言,往往只在一瞬。
弥月见对方忽然单手执剑,心想开始时两者四手角力相当,如今对方撤手,力气必然减弱,急忙运起魔力,意图在对方采取动作前取她性命,那样的话她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是使不出来。
——这女人的力气也太大了——
这举动进展无比缓慢,弥月这才发觉,原来波拉的力气可以一只手顶上自己双手,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隐藏实力?
这时波拉左手已经高举,褐色魔力缠绕,形成一把褐色砍刀,自左而右向弥月砍去。
同一时间,神托剑也同时发力,两者齐动,弥月知道死厄临身,慌乱之下破绽百出。
就在此时,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弥月被玉子从后面提着衣领,拉回合众国众人身边,手中太刀已然折断,刀格上只剩一节断刃。
对面细剑上却是完好无损,波拉后退数步才被身后的奥利维亚扶住停下,阿拉梅里亚已经与数位同僚站在她们身前,拦在追击的合众国几人身前。
“噗……”波拉侧过脸,吐出一口鲜血,奥利维亚急忙施展治愈魔法,给前者加持。
众多贵族也不是弱手,都看出刚才经过。
波拉的一击明显是攻击对方刀刃,并非取她性命。
而观战的玉子出手狠辣,从右侧打出一掌,直逼波拉面门。若非波拉率先打断太刀,侧右身去挡,这一掌八成能要了她的命。
果然是一群虎狼之辈,重视荣耀的贵族们心中对合众国又有了新的评价。
弥月看着断刀怔怔发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玉子已经松开手走到她身边,冷冷的看着她。
弥月咬咬牙,拿出胁差,看了眼周围,在她眼中仿佛有无数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颤巍巍的开口说道“犬上本家最看中名刀,重于性命之物,岂容被人轻贱……”
说着反手握刀刺向小腹,这时一只手握住刀身,鲜血从手掌流下。
正是其主人雨果。
“你如今输了,非己身之罪,乃是敌人狡猾……”轻描淡写的把胁差拿开,扶起弥月“保存有罪之身,日后建功自然可以弥补。”
弥月这才扑倒在少年身上,感激涕零,像个女孩一样哭闹,雨果这个举动对她来说简直是再造父母。
是不是很眼熟?芙兰看见这几乎和忧救人时相同的一幕,腮帮子鼓了一下,樱唇张开小口,玩闹一样,不雅的吐出一口气来。
“殿下,你怎么看?”阿维斯塔目光不移,他从一开始就只看着旁观的忧,就连芙兰吐气的一幕也没让他在意。
“怎么看?倒着看呗~”对于弥月芙兰并不熟悉,反而是忧的想法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她敢打赌,就算是忧替换了波拉的位置,他也会以折断太刀为目标。
不为别的,看那把刀断掉的切面就一目了然。内里几点发黑小孔,断处碎裂成块,明显是低温冶炼。外表淬火工艺再怎么不错,也只是一层看着好看的碳罢了。
芙兰不知道名词,实际上这是典型的东瀛玉刚,用最原始的手法,耗费最多的材料,融化最不完全的铁碳,形成最差的海绵铁。
用最多的人力,分最好的部分,用最长的时间,做性能最差价格最贵的钢,这就是东瀛工匠精神。?
其次一点……
忧从额头顺了顺头发,见雨果拦住弥月切腹,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先排除自己人,以弥月的实力要是真的切腹,凭自身力量在刀尖触碰小腹之前,在场能拦住的不超过五个人。
而且按照雨果握刀的力度来看,已经大致推算出雨果的实力了。
“波拉”忧拍了拍波拉肩膀“谢谢你为我出头,我欠你一个人情,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
此时波拉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内脏震破出血的情况,对受祝勇者而言只需要吐出瘀血就没什么大碍。
见久违的男人跟自己搭话,波拉一扫阴霾“你还差了我的一场切磋呢!几天不见你可别忘了!”
姑娘自豪的插着腰,胸前豪乳形似水袋颤颤,高耸饱满的双峰随着身子跌蕩耸动,更要命的是配上玲珑剔透的身子,让人遐想连篇。
忧用手掌打在脸上,一边奥利维亚的眼神都要把自己切碎了。
“果然!”波拉眉头一皱,抓着自己两个乳球,双手十指全部陷入,胜过揉的白面团,笑道“卢茜安说的不假,忧是个大色鬼,看见这坨肉都走不动路了……”
“我求你别说了,太羞耻~要死要死~”提到卢茜安就足够让忧头疼,还偏偏用这香艳的一幕表达出来!
“波拉!”奥利维亚掰开波拉两手,如临大敌的摇晃这个傻孩子。
跟这边玩闹相反,在国王面前当众动武可不是个好现象,甚至跟刺杀同级别,足以引发合众国和教国之间的战争。
只不过国主尤斯特鲁本身没什么威望,也不在乎自己还活不活。看乐子的领主们继续看乐子,忠心的臣子有力使不上。愣是导致雨果用那张口灿莲花的嘴皮子把事情摆平了。
“差不多了,让我早点为这件事画上句点吧。”忧眼神坚决,向演武台踏出一步。
波拉嘱咐道“忧忧,我送你一句话吧”
“……”
波拉兴奋的说“你的退让确实是一种智慧……”
一改之前的神经大条,努力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不过姑娘忽然把眼球瞪得老大,脑袋摇晃的时候还紧盯着忧,夸张的脸部动作,努力的说出[柔和]的话语
“但是~也不能盲目退…绕让,不然的话~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进而挑战你的~底线。而我们身为骑士!肩负保护国家的职责,在底线上是不能退让的!”
波拉说完后两手赶忙伸到背后挠背,身体微微反弓,那两坨肉球在男人眼前形成阵阵乳浪。
“为什么我感觉背脊发冷~”波拉是含着哭腔说出这话的。
忧满头黑线,说道“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是我……”
天籁一样的声音在男人听来熟悉却又陌生。
“那就好……”再次用这副模样对话,却让人觉得意外冰冷。
鼻音发出一声轻吟,姑娘心中颤抖了一下,忐忑的说“这话原本……也不是我……说的……”
“威尔玛丽娜大人,您不舒服吗?”贝尔摩多发觉主君异状,急忙挡在威尔玛丽娜身前。
“不!我没事!我很好!你闪开!”
见侍从挡住视线,威尔玛丽娜情绪激动,失声怒斥着让她闪开。
后者身形暴退,额间都要滴出水来。
贝尔摩多此时心情复杂,立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最近过于神经质,导致主君不悦。
“抱歉了,贝尔摩多……我现在感觉很好……”威尔玛丽娜努力压制激动的心情,恢复以前的模样,小声嘟囔着。
“那个~”忧能察觉姑娘对刚才失态的歉意“威尔玛丽娜大人,您觉得我对这场决斗有几成胜算?”
目前教国公认的最强非威尔玛丽娜莫属,这点无人可以质疑。
威尔玛丽娜自然也看见刚才的一幕,她的眼力足以分析出雨果的实力如何。
“……三分输……”
这评价在威尔玛丽娜的眼中很客观,只是还未说完,就有另一人插口“我赌三分胜!”
是阿维斯塔,少年牵着芙兰来到威尔玛丽娜身边,芙兰在和威尔玛丽娜对视之后,开口说道“剩下四分!我赌三分同归于尽!”
威尔玛丽娜听完焦急的说道“输了的话能留下一条性命,隐蔽于世,你们这是在害他!”
阿维斯塔把手背在身后,小步一挪,转了几圈到了忧的身边“那我说忧男爵胜利,不也是能保存姓名吗?”
威尔玛丽娜对少年批评道“胜了,深陷泥潭,做尽违心事,以他的性格还不如……还不如……”
芙兰轻笑一声,亲昵的看着忧,“所以我才会说三分同归于尽!”
忧无奈的摊摊手,对女孩的总结并不意外“那还有一分呢?”
“我赌一分变化。”
正是安格尔勛爵,他老成的双眸用欣赏的态度看着忧,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贵族深邃的气质,深知进退之理。
忧的眼睛半瞇着,对他施礼后,说道“谢谢帮助”
这个局面说白了就是各方下注,划分对这件事情的投资,在听众间最在乎的恐怕当属王妃菲利希亚,这是一场各个势力间的赌局。雷斯卡特耶王室作为棋盘,芙兰和科伦娜作为这一局的最大股东,总教、诺丝库里姆、中立派,都是投资方。
看表面情形,诺丝库里姆在意的是科伦娜,总教在意的是芙兰,中立派在几人之间摇摆不定。
可深一层关系,总教的教会势力对于雨果在中央大陆的态度,这个始祖骑士的后裔,他们间的关系可以说[相敬如宾],明明是密不可分,可关系又像陌生的双方。
至于诺丝库里姆,两者间又是若合若离。对以教会起家的两方,当面扶持新的势力,像是在威慑一样的动作。
其实无论哪方赢了,对教会的实力都是有增无减,如果和局庄家照样胜利。
至于王室……谁会在意呢。
“那份变化应该是我去说的才对……”菲利希亚的衣角被尤斯特鲁扯住,尊重丈夫选择的她,只能看着女儿们沦为棋子。
王室已经很少有强力之人支持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会被这些年轻人逐渐取代,只不过到底是合众国也好,教会也好,都将沦为一具傀儡的命运。
“妈……母后?你不开心吗?”芙兰走到菲利希亚身边,母亲有着祖母绿宝石般的双眸,脸上蒙着一层阴影。
和女儿对视一眼后,不可置信的说道“芙兰……你的骑士已经踏上战场了,你不去给他助威吗?”
“爸爸和妈妈也同样重要,忧的话也会让我先关注妈妈的……”
芙兰抱住母亲胳膊,不顾他人眼光让小脸在风韵藕臂上乱蹭。
看着女儿撒娇,王妃久远的记忆中闪过与女儿为数不多的玩闹,完美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温情。
太久了,也太累了,前三个女儿的成长,让她忘记作为母亲应该享受的回报。
洛可可风的长裙拥在一起,抚摸女儿及臀紫发,让五指深陷在发涛中,母亲叹出气来“好久都没给你梳过头了,已经这么……温柔……还能自己梳……”
芙兰努起嘴“这是忧梳的,我已经学会了,等一切都结束后,我来伺候母后梳头……”
“傻孩子……你做好自己就行……”看向台上对峙的男性,菲利希亚笑着说“我会等的。”
*
“历史从来就没有好与坏,只有胜利和失败!所谓的好,不过是粉饰太平,正能量罢了?。”
“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有不少有才华的知识分子,纵情山水,其实本质上也就那么回事,很多人都是没地去?,閑的无聊而已。”
“说破天,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好与坏是相对的!或者我这么说吧,真正推动人类前进的,从来都不是真善美,什么人性光辉,恰恰是人类基因里的自私和贪婪,推动了人类之诞生以来,文明的演化?”
在演武台上忧听着雨果大喷口水,就是这一套把众人哄得忽忽悠悠。居然把弥月无罪释放了,并且不再追究她的过错,反而怪起了自己的人性不够高尚。
要不是禁军占了主场,霍林斯又让圣冰华看戏,安德烈非带人把对方活撕了不可。
决斗前忧在红场上简约朗诵了一[多米尼克]的教义,说是一遍,其实只有关决斗的几个要点,朗诵完之后才发现对面的雨果也刚刚讲完而已。浪费的时间够长啊。
“真是振奋人心的演讲,和雨果陛下的心一样让人眼前一亮。位于两肺之间,七孔八窍,腑脏之器,当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忧充满表演味道的贵族式语言让雨果不太适应,他可没心思学习这些在他眼中无意义的旧习俗,他可是有着新时代思想的人
“莫非男爵对我近卫护主的行为有异议吗?”雨果左手抬起,如玉皓腕上是一个黑色手镯,充满金属质感,相当惹眼“要知道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她的天职,而这份天职不可被人污蔑。”
忧嗤笑一声“据我所知,世上只有傀儡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手中的礼仪旗一摆,四米长的枪身让雷斯卡特耶圣洁的白金色旗帜飘蕩在空中。
“作为军人,往下是部下同胞,往上是领袖信仰,他们绝不是傀儡。”
雨果冷笑“原来是个自我主义者,看来你我必有一战!”
这评价很中肯也很笼统,可以囊括所有有这种特性的人,简单地说就是前面的是废话,后面打架才是真的。
忧并未还击,下面观众已经趁着空隙买好了简约食物,有钱的买面包,燕麦粥,没钱的拿着黑麸面包啃着。
至于尤斯特鲁等人,看完骑士的册封仪式,再和百姓站在一起岂不是太没面子。因此除了雨果的后宫,其余人早就到了高塔特等席上,该吃吃,该喝喝,就等着这场好戏。
“请问雨果陛下是否需要朗诵教义……”作为宣布决斗时职务的魔法师向雨果问道。
雨果抬起手“我的骑士之位是世袭,不需要去遵守那些陈旧迂腐的规则,懂了吗?”
魔法师笑着点了点,就是不用宣读教义呗,这种态度他还是第一次见,无论对骑士守则遵守与否,教会骑士在决斗前都会简约朗诵,表明对决斗的尊重。
越是职位高的人越会看中在公众前的态度,可这个少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魔法师不敢瞎想,他和同僚作为宫廷魔法师们主要负责保护群众,以及红场被破坏之后的修复工作,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多管。
“那么请二位準备好武器。”
忧单手把礼仪旗横摆在眼前“从仪仗队拿来的礼仪旗帜。”
对面雨果右手抬起,拿住左手腕部的手镯,轻轻转动,伴随着他的笑声,全身发出刺目白光,让人难以直视。只听见机械摩擦声阵阵响起,只有三秒钟,一件人形事物浮现在忧的眼前。
全身蓝白,约有七米多高的类人形物体。
头部拟人,无口鼻,像是半开的骑士面罩。胸部圆润,有菱形凸起,总体为流线型。
除了头胸外,四肢半透明骑士板甲下隐约可见仿肌肉纹路的金色光子电缆。每一条都有三指粗细,层层叠叠构成了蕴含强大爆发力的机械肌肉。
观众们爆发出阵阵惊呼,似乎中央大陆玩意儿在这里稀奇得很,在机甲背后的驾驶室内,雨果看着屏幕,上面集合了红外、紫外光谱感应,热量侦测,五百米高清以及动能侦测等多项功能。
甚至忧的心率是多少他都有显示。
在雨果的眼里简直是跨时代的科技机甲。
“在你们的观点里,这恐怕是叫做[魔偶]吧,不过我更喜欢叫它机甲,纯粹的科技产物,没有一点魔力掺杂在内。”
看着显示电量的指示灯,这世界的古代居然解决了能源储存问题,把驱动设备所用的电量储存在指甲盖大小的匣子里,还能兼具待机时各设备正常运转,保留运转时间是五百年,简直闻所未闻。
“我发现这件远古遗物时,它是世上仅有的,我给它取名Knightmare Frame,你也可以称呼它为魇骑,敌人的梦魇!”
雨果相当高兴,从传感器里传来他炫耀的声音。机甲也在同一时间沖着忧握拳,机械构成的手掌泛着黑色光泽。
为什么要起个外文名?应该是感觉很装逼吧。
“哈哈哈,只可惜不列颠尼亚还未和我国建交,有没有兰斯洛特还不知道啊!”
说着魇骑机甲大手一挥,手臂张开小口,从内喷射出一道红色光柱,有阵阵热浪从上面扩散。
忧伸出手挡住热风,左目闪过一丝焦虑。
居然会是这种老古董,不是在第一纪元末期就淘汰了吗?
而且魔偶是魔偶,机甲是机甲,两者的概念根本就不一样。
无论如何这场决斗都在遵守着弥赛亚大陆的骑士守则,演武台为决斗场地,认输、出了场地或者无法战斗的一方判负。
双方可使用的武器,除了自己的身体,只有一件。雨果所用的是魇骑机甲,忧的则是礼仪旗帜。
忧的赌注为芙兰在雷斯卡特耶王位继承权。
雨果的则是忧对天之宫今宵的[对不起]。
“那么,二位!”魔法师右手高举,随后猛的挥下。
“开始!”
轰!
魇骑机甲的推进让机身爆出音障,夹杂无可匹敌的威势攻了过去。
仅仅一瞬,可以说在声音刚落下就已经出现在忧的位置,伴随着嗡嗡作响的光刃挥下,在地面赫然出现一道数米深的沟壑。
魇骑机甲的双足采用电磁原理,但是并不需要轨道辅助,只用机甲背包产生的推力,就可以瞬间达到音速。
“在上千度的高温下,只是一瞬间就能把你的痛觉神经烧干凈,感激我吧!这种死亡并不疼……”
魇骑机甲直起身,身下是被光束融化成液体的石板,忧已经不见蹤影。
“居然为这种事失去性命,呵……”雨果看见显示器的情况,操纵机甲转身对魔法师说“很遗憾,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尊重女性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魔法师不搭话,用悬浮魔法快速离开场外,他可不想参与这种在魔法师眼中[无聊]的战斗。
出身底层军旅的骑士,那必然对肉搏很有研究。拳对拳的近战在魔法师的观点里太过不雅。
滴滴滴
设备发出刺耳警报,雨果打开感应雷达快速扫描四周,随着屏幕锁定的圆圈飞速收缩,机甲手臂旁边十分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几乎没有任何预料的出现在那里。
“该死!”
魇骑机甲左手猛的向男人掠去,在机甲无负荷运作下,单手可以产生近八十吨的臂力,如今全力运作起来,带起的动能使得周围狂风大作。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机甲手臂直接透体而过,在男人原本的位置砸出一个大坑,碎石尘埃乱飞,观众们发出“切~”的长音,显然是不太满意。
“是幻影?可他为什么有实体?”
显示器上敌人好端端得站着,光谱侦测显示他确实呆在那里,再度挥舞机甲手臂,一连数次尝试皆是透体而过。
目前的情况一目了然,这样攻击下去只会做无用功,机甲虽然不怕耗能,可像小丑一样的动作难免滑稽,雨果心知男人必然大有门道,立刻操纵机甲身形暴退。
“用强大的电磁力按一定程序运转,抵消部分引力的磁悬浮移动方式……那把剑……是电磁场原理吗?……把高热能能量介质约束成刀的模样,用于切割……”
忧见男人退到远处,不敢怠慢。雨果所用的武器果然是古代的试验机,应该是第一代或者第二代的类型。
处于对技术的摸索阶段时,先把已知的设备运行原理,用最极致的方式运转,多方配合下必然会有些突破。
所以这台机甲有着第一纪元物理学的极致并不奇怪。
之后就是技术突破和延伸的问题了。
人之所以进步是因为生理上产生的[饑饿],以及对未知的恐惧,征服欲为首的各种欲望,但是如果满足肉体饑饿的时候会怎样?自然是内卷、造奇观。
扭曲的欲望会让人变得更想实现自我价值。
第一纪元末期正处在科技瓶颈阶段,已经数百年没有新的公式研发出来,丰沛的能源解决了大多数人的温饱,不然人们也不会想到做一个人形的机甲。
可偏偏这个看似无用的人形机甲在技术上还真有突破。
在相同能源驱动下,人形物体的压缩和展开,远远要比一般事物更加容易。
粒子转换器,将物质拆分再还原,这项技术的出现打破了以前物理法则的常规。
大力出奇迹啊!
“那机体,是突击型,还是……”
忧心中默默思考,站定南方离火之位,一桿大旗被他用特定规律连连挥舞。尽管旗桿四米有余,然而在他手中由左点右,指上垂下,使用起来莫不是随心所欲,比手指更加灵巧。
旗帜上细小的碳纤维不断挥洒在半空,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朝阳的光芒,点点滴滴形似满天星斗。
又见旗帜左右划过,展开三角旗面,形似双翼铺展,模糊巨鸟震动两翅,推动波涛星河,大小涡旋眨眼成型,连横纵列按星宿并排[井、鬼、柳、星、张、翼、轸],正是南方朱雀七宿。
“那是双子座?为什么只有几颗星星……”
“巨蟹也在,怎么残缺不全?”
“长蛇座……乌鸦?怎么都有头无尾?”
人群中多有见识广阔之人,对着群星位置一一对照,说出各种名字来。
据说在泰拉古大陆分裂前,雾之大陆正是在雷斯卡特耶东南方。双方处在同一星空下,普天星辰多有相似观点。
见了此景,忧左目微闭,柔和的脸上居然有一丝哀愁!
过世的父母都爱跳舞,无论节假日还是发工资,父亲和母亲都会给家人表演一番,以示庆贺。
两人的舞自称都可作为祭祀所用,只是不同母亲面上大起大落的表情。父亲的舞在特意保持柔和的表情下,充满了欣慰和振奋,对天诉说心中理想,对地告慰死者,对今世之人则是此生无恙。
只不过父亲还经常告诫他的舞是雾之大陆修行的仙法,就算一时间不能飞天遁地。强身健体,改变体内法力还是办得到的。
如今睹物思人,心中不免惆怅。
且不提忧心中自哀,雨果见忧安然无恙,在原地左摇右摆,脸上尽是姨母笑,像是疯子一样的半阳人,胃里一阵倒腾。
这都什么破玩意儿,没有一点舞蹈美学!
想起男人先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还算是个西方绅士的态度。原以为受到西方优秀的美学教育,多少沾染点贵族气息。
如今看来,土包子到底是土包子,贵族们以身作则也改不了下贱人的俗气。
“你怎么办到的?”从机甲中传来雨果的声音“我的攻击明明穿过了你的身体。”
心中是这样想,嘴上可不敢明说,当下胡诌一句,指望能探探对方口风。
手上打开操纵桿按键,只要男人分神,就是自己的取胜之机。
什么狗屁骑士道,我就是最尊贵的骑士后裔,我说了算。
雨果正要动作,传感器却传来忧的声音,把他搞得一愣,这男人还真的回答了。
“简单的视觉魔法而已,稍微懂点成像原理就行,在空气中让魔力力稍微构成实体,反射光线和侦测感应。这旗帜为了做的显眼,特意选了扭曲光谱的材质,表面的碳纤维~呵,时代特色,他们都觉得这玩意儿好~”
忧并未因此停下动作,这东西在教科书上时常提及,只要想去了解,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
刚刚的事情,无非就是显示器的成像被忧用魔法骗过,雨果的攻击根本不是在攻击忧,而是攻击观感器生成的影像。
雨果一声冷哼,机甲背后展开喷射器,机甲接着推力瞬间上了几十米的高空,像雄鹰一般俯视地面。接着手臂,腿部平面打开,上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红色柱状物,接着又在一瞬间激射而出。
“那就用火力覆盖全场,看你还怎么躲!”
明明用动能感应器就好了,为啥要覆盖全场。
忧这次料不到雨果心思。他那里知道雨果在小说上看了很多情节,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很有可能是利用虚假影像,让机甲左手打右手,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剧情。
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掀桌子方便。
“明明用机械成家,却信不过机械吗?还是说他为人如此呢。”忧看着漫天遍野的制导导弹,这种东西尽管只有拇指大小,但它的功能和破坏力可比低级火球术强多了。
轰隆隆的声音接连响起,上千个位置同时爆炸,一时间整个演武台尘沙飞扬,碎石破片四射,狂暴气流与尘埃在其中推波助澜,人的皮肤与呼吸道暴露在这种环境,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人还活着的情况。
周围宫廷魔法师用魔力封锁演武台,尘埃紧贴着透明的魔力护臂,偶尔几颗碎石破片打在上面,泛起阵阵波澜。
整个演武台已经变成烟雾的海洋,半空中巨大的魇骑机甲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倾泻的微型导弹内部都是经过压缩的液态炸药,要是在前世,是足够摧毁一支坦克小队的当量。
在北域连火铳都少见,而且就算在中央大陆也只有那些战舰可以和自己的机甲匹敌,不然绝对配不上先进一词。
“区区落后的中世纪,还没见识过科学的力量吧!”
机甲落地,周围的烟雾如水投石,魇骑机甲站在四米高的尘埃里,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场。
驾驶室中,雨果查看各方仪器,在爆炸前已经确认,有数枚导弹是在接触到目标后爆炸的,那个男人绝无幸免之理。
再者说了,整个演舞台就这么大,被导弹按着地皮轰了三四遍,就算加护再强,看这种破坏力,人是不死也得残。
想到这里,雨果安下心来,思考着男人的事情。看芙兰和威尔玛丽娜对他的态度,那个叫忧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只是和预料中的形象出入很大……
时间也有很大程度对不上……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雨果脑中居然闪过芙兰和威尔玛丽娜的身影,两者体态青涩,却长得极为诱人,尤其是威尔玛丽娜,她很可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特质。
外表清冷,其实闷骚得很。
至于芙兰,只穿了一件单裙就出来晃悠,束缚的丰韵体型,比她的贵妇母亲更有调教价值。
擦去嘴角口水,雨果幻想着二人在自己面前妩媚婉转的模样,但他毕竟有着伟大目标,这些低俗欲望只能算是调味剂。
保险起见,趁着烟雾没有散开,找到忧的尸体,把他碎尸万段确认他再也活不了。
到那时就算真有什么世界修正力之类的东西,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爆炸造成的硝烟中,忽然爆出一声巨响,接着一团烈焰熊熊燃烧,整个演武台的空气都在微微弯曲。
顷刻间硝烟尽去,满目疮痍的演武台上,蓝白机甲与数丈高的赤色火焰对峙,场面十分清晰。
“心有火名君火,肾有火名臣火,膀胱有火名民火……”忧一手执旗,一手握拳,周遭焰光普照,笑道“是以修成三昧真火,燃尽三尸,仙道大开……”
舞毕,祭祀的男人将拳头张开,一点真火在手掌中燃起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妇好献舞,祝众殷帝今世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