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如初军,忧愁为第二。
若能斩忧愁,十军不能生。
场中二人身随臂走,剑随指动,各自长剑划过一道道靓丽的曲线,带起绚烂的光弧,光弧有直沖天穹之势,又如九天雷罚降下,狠绝,快绝。
“是霍林斯大人的命令?”
面对同僚的提问,贝尔摩多摇头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自从把芙兰杰西卡殿下接过来后,大人就变得有点消沉,应该是看了刚才的比试,忽然下的决定吧。”
同僚愕然,大家明白团长的为人,她并不是在乎家族名声的人,只有霍林斯对她下达命令时,她才会为家族而战。
既然没有下达命令,那她忽然挑战是为了什么?
“不应该啊,刚才只是正常比试,忧男爵也秉性不错……”
“……”
贝尔摩多冷哼一声,什么秉性不错,上午他意图猥亵幼童,威尔玛丽娜给了他一个教训,肯定是那个男人表里不一,刚才与波拉的比试,那双眼睛可是没离开过波拉的胸部。
场中剑意纵横,威尔玛丽娜肩臂用力,藕臂舒展,练习用的铁剑高高举起,重重甩下,带起无匹风压,往四周肆意吹拂。
剑是凡剑,人却不是凡人。无有加护,无有魔法,她的攻击并不花哨,只是平平淡淡的挥剑。
然而就是这样的剑技,带起的剑风却无可阻拦。
在水面投下石子,蕩起涟漪,一圈圈的波动在水面扩散,即便再投入其他石子,也无法对波纹造成任何影响,只能任由对方扩散,压迫。
整个空间正因为她的挥剑而扭曲。
若是空间也有生命,它一定会因为剑尖划过空气而哀鸣。
一道道细不可见的划痕,正对着空间施行凌迟的刑罚。
如果让奥术大师们进行分析的话,一剑斩开空间该会用到多少能量,又是运用什么公式,什么原理才可以斩开空间呢?
神术们也许会说,法咒、手印、注入魔力,祈祷神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解释个鬼!在奥术眼中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需要解释吗?
可观测的世间是无穷大,又是无穷小。
一切皆在道之内。
忧的仙法正是追求此[道]。
铁剑充盈着魔力变得通红,不仅是魔力和空间的压迫,威尔玛丽娜本身的力气就比波拉大上不少。
魔力运转周天,男人使出浑身解数,剑起沧澜运转太初之道,寰宇皆无,唯有元缹。
她怎么不直接用空间斩击?
忧心中盘算,长久以来的经验让他心中极速运转。
物质很难抵挡空间的攻击,只要所在空间发生位移,挤压,物质会遭受直接影响,目前忧没有抵挡空间的方法。
威尔玛丽娜此时造成的空间裂痕,倒像是她本身攻击产生的附带产物。
也许意味着她此时已经超脱现有空间之上,要真是如此那她蕴含的能量未免太过恐怖。
又是一击,打的忧腾腾倒退,足尖隔空一踏,半空黑蝶振翅,铁剑如虫喙探花,直取威尔玛丽娜上方。
姑娘微微一笑,铁剑上扬,正如猪笼开口,正等着猎物上门。
铁剑相交,半空劈啪炸响,威尔玛丽娜旋起藕臂,半空牵引忧的剑势,一点寒光突破剑围,直扑忧的面门。
“咦?”
剑路有异!
忧见状,偏离的铁剑立刻挽过剑花,新月寒芒从侧面奔袭,一招使完,本是强弩之末的招数居然还有回光返照之态,要在平日交锋绝对是狗尾续貂,但在此时居然出奇的能给自己解围。
半途碰撞一下,即刻分离,忧不再强攻,退在远处看着少女。
“……”
“你不用魔法吗?”
少女站在擂台中央,经历长久的攻防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恍惚间,眼前佳人居然矮了几分,面容也变得尤为稚嫩,身上骑士服已经换成一袭短裙,手中拿着的也不再是铁剑,而是一截木棍。
“呵”忧笑道“我年纪比你大,用魔法是欺负你,看我新学的武技!”
木棍还是铁剑来着?已经不重要了。
纵身一跃,身似惊鸿,又如无形之风,眼看风浪袭来,却叫人无从躲避,四面八方都是剑招,各有精妙,一法生万法,显然已经出神入化。
回忆中的女孩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又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你能用我也能用!”
把木棍一扬,棍上生花,朵朵粉嫩的瑰丽花朵绽放开来,有梅有菊,各色花蕊娇艳欲滴。
然而绽放剎那,花瓣零落凋谢,先枯后荣,由后来者顶上,周而复始,仿佛无穷无尽。
两者相交,场中出现花瓣暴雨,铺满整个擂台,五颜六色撒了一片,显然是威尔玛丽娜占了上风。
“是魔法生成的吗?”奥利维亚看着场中的花瓣,这种场景她也可以做到。
“不是哦,是实物。”波拉接过一片花瓣,如果是魔力构成的话很难持久。
作为奥术精英,对各种魔法的原理自然清楚得很。
“忧忧和团长真的很像啊!当初团长要我入团用的就是这样的招数,忧忧的虽然是风,两人的原理确实如出一格。”
魔力法则学说。
对阵二人的眼前,风花雪月如过眼云烟,铁剑每次接触都会唤起一丝过往,就仿佛刚刚发生,二人还是以前玩闹的孩童。
手上传来剧痛,握着铁剑的右手虎口爆开,将忧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该结束了!”
利刃在忧面前回旋,浑身魔力狂涌,注入铁剑,后者罡风缠绕,忧猛的一握,向前直沖过去。
风花雪月,本应纵情享乐,男人却丝毫不领情,使得姑娘愕然。
要是把招数跳完,相处的时间会更久。
姑娘如此想着,对方已经施展终招,自己不能不接。
把剑一指,天地顿时失色,庞大魔力已经在身前汇聚,并且把忧未聚集的魔力尽数抢走,迈开匀称修长的玉腿,万法归一,同样是化境之招。
*
萨城里很热闹,即便处于教国偏北部,弗雷人尽情享受夜生活的风气也流传过来。
“我的武技有个很简单的道理,凡念六意,凡人之理,你能用,我也能用,不分贵贱……”
迸裂的虎口已经用上好的草药治愈,圣冰华的医师们有独特的医疗体系,就算不用治愈魔法也可以让手和受伤前没两样。
忧站在讲台上,声音微颤,教育弥赛亚人雾大陆的理念,使得他心中振奋,这是父亲一直想做的事,并且自己所教授的人还是圣冰华的众骑士。
规格上已经堪比最高级的魔道院了。
“凡念六意看上去不是难学的武技,然而招与招相连,正如凡人同心协力,一人可以成为圣人,一群人则会变成野兽,这是人的不完美性。因此更需要修炼者循序渐进,脚踏实地……”
用教鞭指着一面自动播放的魔导具,上面一幕幕都是凡念六意的修炼方式。
“忧男爵……额,不,忧老师,对于雾大陆的修炼我还有个问题。”
“很好,请讲吧菲力同……同志……”
上千圣冰华骑士都坐在广场上,对于忧用同志这个词感觉很好笑,忧原本是打算用同学来着,结果愣是觉得不对味,都是骑士,他们也是来求学何必用居高临下的词。
“您今晚用的那个[道]我很感兴趣。”
何谓道?道可道,非常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博之不得。无状之状,无物之象。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弥赛亚对这种折中词汇一般用两极化解释。
即遵循规律的奥术,和一切为神的神术。
忧用了好大功夫才让他们熟悉这个词,凡是修炼方法解释不通的,骑士们都用道来解释。
想起来也颇为尴尬,就连正在修炼的忧,也很难对道下定义,更别提修炼弥赛亚魔法的骑士们。
台下有圣冰华的三铳士,近卫团,辅助军首领,除了正在执行任务,或者当值的士兵,萨城的圣冰华本部成员几乎都在。
现在他可是很出名的,受威尔玛丽娜委托当仙法导师,指导圣冰华学习……
除了作为芙兰的执事,还做了圣冰华参谋,忧也算人生巅峰了,芙兰也对此事表示赞同,并且还把忧随意的丢在这里,跑去和莉娅她们共进晚餐了。
咕咕咕,想到这里,忧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台下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尴尬的笑出声,学习新知识确实让人着迷。
“各位,今天课程就讲到这里。”忧用手虚压,天黑的很早,是该结束了。
“讲完啦?”波拉两手拄着圆脸,一脸兴奋。
“嗯”
姑娘心里肯定有事,忧疑惑的回应道。
“那么……”波拉睫毛微翘,俏脸扭过去看了一眼圣冰华的同僚,至于更亲密的三铳士都无奈的点点头,奥利维亚把脸扭在一旁,哼了一声。
“怼他!”
波拉站起来吼了一声,圣冰华骑士们哗的站了起来,都是一脸坏笑,高举双手沖上讲台。
“我擦嘞?”
看模样确实没有恶意,忧吓得后退到边缘,结果四面八方都是人,好虎架不住群狼,更别说对方实力都不弱。
忧被一伙人举过头顶,还以为是要搞什么活动,结果圣冰华的同龄骑士们,在驻地里抬着他飞速奔走,二十以上的大小伙,加上三十多的老前辈,都是正值壮年。
脚步停下时,忧低下头心道不好,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满是老皱纹的粗壮大树,上面的表皮堪比搓衣板……
片刻后
“搞了半天,原来是阿鲁巴!”忧端着餐盘,迈着不自然的猫步坐到一些熟人的对面。
圣冰华骑士团驻地的菜色很丰盛,比军营的要好上不少,也可能是人员数量的原因,基本划分几个不同的餐厅,类似自助餐式各自选购。
似乎在休閑时,军官和管理阶层会和普通士兵一起吃,有专用厨师和独立餐厅的他们,着实给人不少好感。
没有传统的官僚贵族作风,有些贵族少爷,小姐,在这里也都出奇的放下所谓的架子。
而士兵们也会根据情况,跟他们拉开适当距离,以便突发情况时军官对这里的腾挪。
“你以后经常来就习惯了,大家其实都很热情。”
阿拉梅丽亚面前有面包和蔬菜沙拉,还有木质酒杯里装了一整杯红酒。
“我还以为他们我要报复我……”
正在排队打饭的波拉和众人憋笑,阿拉梅丽亚脸色微红地说道“要报复你可不会等你讲完课,当时就有不少脾气不好的人想沖上去和你算账。”
又一名男性骑士补充道“我们团长在我们心里地位很高,平易近人不说,长得又好看,要不是看见她对你认可的样子,我们可咽不下这口气。”
喜欢是喜欢,无脑舔是无脑舔。
“我看得出来,当时确实是失礼了”咀嚼着口中的美食,忧朝四周张望了一下。
“不过我得问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一位女勇者不顾别人的眼光,大胆的说了出来。
忧瞄了一眼女勇者的胸部,然后回味着当时的触感。
自己也就揉过芙兰。
“很平常啊,你就当是软和的胸肌那样。”
“哎呦!忧男爵不会揉过别人吧!”是个男的,脸上居然泛起红晕,忧可以肯定他是个处男。
“揉过”
“那你还是处男吗?”刚说完话这个男骑士就被女勇者拽着耳朵提到一旁。
“不是”
众多男性骑士听到个大新闻,和团长大战百回合的阿不思居然不是处男,外表纯良难不成是装的?
“好伙计!”一名骑士坐在忧的身边,并且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让哥哥听听,是哪家姑娘遭了你的毒手啊!”
又有人拱火道“听人说你受封时饑渴到别人的妹子都不放过,可不能这样啊!”
“咳咳”
奥利维亚故意打断他们,端着餐盘坐在忧的另一边,随后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男人,仿佛是眼前的男人夺走了她的纯洁。
“我觉得我坐在这有点不合适,先闪啦~”先前还单算高谈阔论的同桌端着盘子跑向邻桌。
众多男性骑士见状不由得盘算自己的小心思,简直比女性还要八卦的绯闻之魂燃烧起来。
似乎自己也沾染上什么不得了的损友。
“我说,你坐的这么近,形象不太好吧。”
忧对奥利维亚小声问道,别人可以,她可是名门大小姐。
“你不也是跟女教官一起洗澡的人吗?”
喝着冬瓜汤,烤肉,生菜,奥利维亚也是和普通士兵一样的饭食。
“再说了,现在你也是名人,我靠近你难道不应该吗?忧男爵?”
特意将忧男爵说的很重,夹杂着一丝醋意,浑身上下像条盯紧猎物的毒蛇。
两人之间隔着数公分,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现在奥利维亚和忧在一起感觉很微妙,考虑有些人知道忧和卢茜安的关系,明面上靠两人太近不好。
但要靠的远了,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女性勇者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忧忧,要吃饱饭,明天接着讲课,大家很喜欢你的课程。”
啪!忧被排完队波拉从后面打了一下,随后波拉大咧咧的坐在忧的另一边,不同于奥利维亚的贵族矜持,波拉可不在乎,像是平常士兵,身体几乎要挨在一起,还伸着手和忧搭肩,偷吃忧餐盘的烤肉。
波拉丰臀美乳,婀娜高挑,那高耸圆润的酥胸,一侧身就会触碰到忧的胳膊,紧绷的衣服下暗藏爽利触感,不断挑拨忧紧绷的神经。
“不是,我说波拉……”
忧往奥利维亚那边挪了一下,他心中尴尬,跟奥利维亚的空间本来就小,再挪就要挨住了。
“波拉!”阿拉梅丽亚轻声提醒“考虑一下卢茜安啊!忧是卢茜安的~你不能抢她的~那个啊~”
“诶?”哪个是哪个?波拉一敲手心,可算想通了“哦,我知道了,我不该跟卢茜安强男朋友,诶?”
既然忧是卢茜安的,那他又不是处男,难不成……
波拉双目一瞪像是个判官一样说道“忧忧,你不会和卢茜安做过了吧!”
做过?
忧的胃中一阵绞痛,额头冷汗直冒,说不得,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是个送命题,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是和别人做的,不提卢茜安,她的同僚就得把自己碎尸万段,但要是说谎,那更加得不偿失,更别提忧是个懒人,尤其是懒得说谎。
“我……我……嗷呜~”餐桌下右脚剧痛,而且一个足面,两处同感。
不由分说,肯定是高跟鞋,此时奥利维亚将她修长滚圆的绝世美腿和忧的大腿紧贴在一起,桌下玉腿一撇,穿戴高跟鞋的玉足狠狠踩在忧的脚上。
只是贞洁问题就已经让她恼火,居然还要提及修罗场的问题。
忧已经转变成对任何女性都有绯闻的磁铁,可这些女性唯独少了自己,怎能不气。
“疼诶~”
忧高跟踩着足骨间的缝隙,足心足背的皮肉几乎紧贴在一起,大小姐拷问经验丰富,让忧疼痛入骨。
“我没拿鞭子抽你还算好的了。”
两人说话极其小声,波拉和阿拉梅丽亚等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这里。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波拉和忧的距离容不下第二人,分明是想横插进来,波拉一见她的模样,立马端着盘子,小腰一扭,就到了阿拉梅丽亚旁边。
“威尔玛丽娜大人”
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忧看着眼前的绝美女武神,连大腿上被奥利维亚掐的发紫都没察觉。
威尔玛丽娜坐在波拉的位置,长椅上三人并排坐着。
也是普通士兵的饭食,只不过她吃饭方式很可爱,会先用嘴唇轻轻接触汤碗,试试温度。剥熟鸡蛋的时候会试试剥开一个相对完整的鸡蛋壳。喝完汤后用面包把碗擦干凈,很节俭的人。
和幼年的时候差不多。
忧看着她的侧脸,比起幼年的稚嫩,显得成熟稳重,明亮眸子微微闪光,脸色红润,稚嫩脖颈纤细诱人,再往下那对酥胸虽然没有波拉那种可怖量级,但是配上纤细腰身,也是让人心醉的果实。
美人如玉,凝脂香肤。
当然,忧皱了个眉头,就继续开吃,食色性也,吃饭和美人同样重要,能吃饱饭就相当于和美人有了同样的事物。
因此,吃饭很重要。
桌上无话,也没必要说话,威尔玛丽娜用叉子插起烤肉,吃完后又插起洋葱,嚼嚼嚼,她就觉得身边放了块滚烫铜塑。
热量并非来源于男人,而是自己……
难不成是下手太重,他不开心了?
又吃了一口西红柿,威尔玛丽娜心中在意,如坐针垫,想要开口,却找不到话题,想像别人那样开玩笑,又觉得不符合身份,挑战的事情,还能用官话糊弄过去,如今这个行为,遭人非议的话很难解释清楚。
要不再找茬和他打一架?
在她一旁的忧何不是如此煎熬,问问她过得好不好,顺便跟她聊聊芙兰,很多话题都堵在脖子里出不来。
“唔……唔……”
忧闻声扭过头,看见威尔玛丽娜就像炮击中腹部一样,整个身子往前弯曲,并且背部微微发出颤抖。
她那绀蓝色的发丝就像快要竖起来似地,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不肯把口中食物吐出来,俏脸通红,嘴角还有点抽搐。
“怎么了?”忧关心的问道。
威尔玛丽娜心中一喜,但是不留于表面,并且挥手让亲卫们继续坐下。
嚼,嚼。
好恐怖,就算感觉跟炸毛的小猫一样,威尔玛丽娜还是嚼着把食物咽了下去。
接着,她以遇见杀父仇人般的气势拼命喝着杯中的水。
忧往盘子里一瞅,随机明白了。
生苦瓜呀,她从小就怕这个。
威尔玛丽娜不过十八岁左右的小姑娘,贵族的出身足以让她衣食不愁,更别说优秀的魔力天赋也能让她当个魔道院讲师,根本没必要到军营活动。
更何况仔细观察她的表现,不经意间真的像个邻家妹妹。
一旁的忧也用叉子插起一片苦瓜,放在嘴里嚼着,故意很大声。
果不其然,威尔玛丽娜闹别扭一样看着忧,随后也当着忧的面,插起一片苦瓜放入嘴里,呲牙咧嘴的在嘴里嚼着。
“呼嘻……”忧不仅笑出声,又插了一片,同样的苦涩,却在心里有股甜甜的感觉。
威尔玛丽娜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看了一眼餐盘中仅剩的一片苦瓜,将它插起,心一横眼一闭,放在嘴里大嚼,故意很大声。
“好吃吗?苦不苦~”
可以看见姑娘那白皙的喉头轻轻动了一下。
其他人都看呆了,就连厨师也从后厨探出头来,邻桌的人忘记就餐,有的人嘴里还嚼着食物,他们都一起望向这里。
威尔玛丽娜小脸一红,在团员面前表露的情绪太过露骨,姑娘有些扭捏。
可不是因为羞耻,以前在战场上当着数万人的面做着公众演讲,她可是脸都不带红的。
口中的苦瓜片是最后的了,要是吃完,这个娱乐项目就象征着终结。
尽管不舍,姑娘还是没有犹豫的吞了下去……
口中苦涩加强了,姑娘两手握住餐盘,身形摇曳间,一举一动中无不充满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结束了吗?
就算聘请他来到圣冰华,两人的距离还是相当大的,只能祈求者神明,让下次吃饭时还会有这样一幕闹剧……
就在姑娘萌生退意之时,忧想读懂她的意思那般,用魔法从领餐处招来两根完整苦瓜放在两人盘子里,随后拿起一根,张开大口,咯吱咬了一截,还一脸嬉笑。
诶?
挑衅吗?
还是……
威尔玛丽娜两手放开餐盘,整个人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却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气不过,这时候退了颜面何在!
威尔玛丽娜抓起苦瓜就往嘴里送,同样咯吱一口,浑身打了个战栗,还是保持满嘴苦瓜的样子大嚼特嚼。
然后她就像是吃下超重量级的拳击手一记重击似地向前弯下腰,并且不断发出颤抖。
“好吃~一点都不苦~”
她还是拼命逞强。
绝色少女手中拿着一根又粗又大的苦瓜,算上啃的那一截有将近三十厘米,一只手也很难完全握住。
苦瓜表面盘龙抱柱,挺翘非常,兇悍狰狞的模样十分骇人,加上在场众人一点奇妙联想,已经让众多骑士们汗颜。
女性一个个含羞带怯,男性则摇头晃脑,苦笑时还在对好友们吹嘘。
威尔玛丽娜一脸欣喜的抓着它,再次凑到嘴边,樱桃小口如同两片花瓣,让人想要放入口中细品。少女呼吸急促,看着忧的动作。
她可不想先发动攻击,那样太吃亏了。
苦瓜断面一股股蔬菜清香,随着呼出的气息反弹回来,少女舔了舔嘴唇,俏脸上的绯红更甚,显的清纯妖娆。
“嘶”
咽下口水,忧感觉全身被细小钢针刺入。
刚刚少女换做双手拿瓜,手掌只能勉强将苦瓜包裹一圈,断面一截显眼的裸露在外,上面的凸起让人惊骇,姑娘还调皮的凑在嘴边舔了一下。
清纯英气的可爱脸蛋,是魅惑天成,也是内含媚骨,猩红小舌端的勾人夺魄,圣冰华之主如同磨人的小妖精般勾的人心痒难耐。
圣冰华的骑士们叹息一片,心有所属的还罢了,新兵蛋子们一个个弯下腰,欲火烧的他们气喘吁吁,他们穿着的连体盔甲成了最大阻碍,手还伸不进去,如果他们是狗,绝对会跳出墻外。
不一会儿,威尔玛丽娜就将整根苦瓜吃个干凈,眼睛闭着,眼角还有眼泪,抓狂一样端起旁木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咳咳咳!”
威尔玛丽娜急忙把杯子放在一旁,酒味从她樱桃小口里溢出,阿拉梅丽亚一脸无奈,怎么看都不看就喝。
火辣的刺激灼烧着威尔玛丽娜的喉管,按她的实力来说就是喝融化巖石的硫酸也不见得有伤害,可是今日的酒,夹杂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
“苦瓜配酒,也是很有创意的!”
忧拿起同样大小的杯子,也倒了一杯,头一昂,也是一口闷。
尽管苦瓜和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还是刻意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要吃,还要喝!
“你!”
贝尔摩多气愤,又在挑衅她的主君,刚要起来争执,却发现威尔玛丽娜嘴角含笑,不由得又退了回去。
看得出来,她在享受这一切。
只见威尔玛丽娜忽然站起身,整个人容光焕发,脸上还带着非常认真的表情。
一丝丝解放后的情感,正如决堤洪水般,涛涛翻涌。
她不理会有些呆然若失的人们,便在塞满男性士兵的通道上左鉆右窜,一路走向领餐的柜台。
只见绝美女武神怀里抱着一篮子苦瓜走了回来,碰的放在二人桌上,一条修长玉腿踏在座位上,裙摆因为弧度拉高,
拿起一根又粗又长的苦瓜,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吃着,像个醉酒大汉般说道“太好吃了,一点都不苦。”
那篮子里少说二十根苦瓜,和其他菜做配菜是百人的分量。
忧的舌根在一阵酸痛后,口水流到了舌尖,也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忧不甘示弱的同样踏在椅子上。
拿起一根差不多的苦瓜然后放进嘴里。
两人都如同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望着对方。
这是拼气魄的比赛,一口酒一口苦瓜,忧欣然应战。
在二人手中苦瓜吃完后,同时颤抖着伸向篮子,然而就在忧抓住那根巨无霸苦瓜之后,威尔玛丽娜小手一转,抓住一根相对小巧玲珑的小可爱。
好鬼啊你!忧心中发笑,这里的苦瓜都是成熟的,她挑了一根小的,自然是占了便宜。
许多打算看好戏的好事者在二人周遭开始群聚,这群人最初只是吞着口水并且静静看着,但是随着篮子中苦瓜数量一再减少,周遭围观者的情绪也跟着开始慢慢沸腾。
忧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满脸通红,到了最后浑身燥热,汗流浃背,对面姑娘香汗淋漓,还是不住的一口酒一口瓜。
阿拉梅丽亚满脸困扰的和奥利维亚退在一旁,波拉兴致勃勃的和同僚们下着赌注。
“团长可别输给这小子!”“忧男爵你加把劲啊!”“卧槽那根最粗,要那根……”“一口闷一口闷,团长加油!”“去门口把风!别让那群狗腿子进来找麻烦!”
到了最后圣冰华的爷们们都在起哄,传出的呼声在食堂里震动着,周围充满温暖又有点嘈杂、却又非常舒服的气氛,苦瓜虽苦,世间更苦,然而此时,却都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