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虽说这附近是废弃的房子，很少有人经过，但还是安全一点的好。”

  　　十几年来的日子都在平静中度过，每天重复着上学、回家的两点一线生活。

  　　让一个如此平凡的少女面对曾经只在电视里才见过的杀人武器，即使拥有再倔强性格也无法不对现实妥协。

  　　“不说话就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先把衣服脱掉吧。”

  　　光头后退两步，枪口自然也离开了少女的身体。但自从这把武器的出现，澪就明白再没有了逃离的机会。人的速度怎么可能超过子弹？在她的认知里这就是现实的真理。

  　　确定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可真是要按照对方所说的做，却也无论如何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趁着低头犹豫，对方也还没有失去耐心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

  　　十一点，距离演唱会门票的发售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所处的小巷确实是平时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但今天的情况不同。接近发售的时间，一定会有人和她一样穿越这条近路以求尽快到达会场。拖延时间——这是现在唯一的选择，即使是将要路过的人不大可能有对抗手持武器的流氓，可这也是仅剩的希望。

  　　“干什么！”看见少女弯下腰的动作并不象是脱衣的前奏，高个子手下喊道。

  　　“衣、衣服会弄脏……”澪捡起的是刚才挣扎中掉落的背包，把将要脱下的衣服放进背包里能保证不沾上地面的尘土，而且还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即使只是稍微。

  　　“等等，先让我检查一下。”

  　　矮个子上前抢走澪手上的背包，打开检查。身为三人组首领的光头也没有制止他，看来也对背包中可能存在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比较在意，并不像一般漫画里描写的流氓那么鲁莽。

  　　“有什么东西么？”光头见矮个子翻查了一阵后，手里拿着什么走了过来。

  　　“没有威胁物品，倒是找到个不错的东西，嘿嘿。”

  　　澪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线看到矮子拿走的正是自己的相机！她当然能猜到这件物品将会起到的作用。没想到出于个人的摄影爱好而随身携带的相机，竟然会成为坏人淩辱自己的帮兇。

  　　“嗯？太好了，虽然手机也能拍照，但这个东西肯定更好！”原来光头早有用影像记录罪行的计划。

  　　“好了，小妹妹，继续吧。”矮子把背包扔给澪，三人站着等待美少女的脱衣表演。

  　　下午无意中进行过一次类似的事情，已经让容易害羞的澪怎么也无法忘记。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要再次体验，而且是像脱衣舞娘一样不知羞耻的表演。心里极力逃避，也知道无可奈何。古代常有不惜一死以保贞洁的故事。澪也从书上读到过，当真正面对相同的境遇，却没有做出同样选择的勇气。

  　　把背包打开放在地上的动作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但在此之后就没有其他可供继续拖延的办法。多不愿意也好，在恐怖的热兵器威胁下，只好把努力保持镇定也无法避免颤抖的双手伸向长袖上衣的下摆。

  　　“喂！动作快点啊！”高个子的性格和其外表一致，面对到手的美食，如果不是老大的命令，根本连一秒钟也不想等待。

  　　“没关系，慢慢来才有意思，脱衣舞早就看腻了，像这种害羞的样子可不多见啊。”光头能成为三人组的领导者，自然不会像高个子那么急色。在他看来注定无法逃脱的猎物，要仔细品尝才更加有趣。

  　　上衣渐渐拉高，平坦的腹部、白皙的肌肤连可爱的肚脐也暴露在外。拖延时间是拟定的战术，为避免挑战对方的耐性，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控制动作的速率。

  　　整个脱衣过程持续了超过一分钟，三个男人的期待中，充满少女清纯气息的棉质蓝白条纹胸罩终于展现眼前。

  　　“太黑了，看不清楚，过来，过来。”

  　　三人走到不远处的路灯底下，想要更好的欣赏少女玉体。澪以最细碎的脚步挪向目标地点，男人们有着意外之外的好耐性，并没有催促之类的举动。

  　　“继续、继续！”灯光下欣赏完长裤加胸罩打扮的美丽少女，高个子迫不及待想要更进一步。

  　　“等等，这种时候应该先拍照留念啊。”矮子打开属于少女的相机，拍下主人的耻态。

  　　“把上身脱光，裤子一会再说。”

  　　少女本来已经认命地準备解开腰带，却突然被阻止，换来更加难以接受的命令。原来光头最近刚看过几部ＡＶ，里面的女主角都是保持上身全裸下身长裤这种能很好体现少女苗条腰身和丰韵胸部的着装。今天遇到难得的好机会，尤其对象是原超以前交往的风俗业者，清纯美丽的高中少女。以他的判断，澪的身材也很适合这种打扮，所以才提出要求。

  　　求饶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聪明的少女早就明白。白费口舌，说不定还会引起对方的暴力对待。就当是一场恶梦，梦醒之后就能忘掉。虽然是明显的逃避式自我安慰，可少女也只能强迫自己相信。

  　　默默地把双手伸向背后。不知是刻意还是心情紧张，一个简单的搭扣却迟迟未能解开。澪低头紧咬着嘴唇，和第一次试穿妈妈买来胸罩的小女孩同样笨拙的动作，却收到意料之外的效果。往常难得一见，青涩少女般的诱人表现，成功吸引住了三个男人的注意，让手表长长地分针顺利前进。把终于离开身体的胸罩放进打开的背包。双手环抱从未被任何男人欣赏过的隐私部位。白皙肌肤上布满的浅粉色印记在路灯的指示下清晰可见。

  　　“手、手放开，快点！”

  　　面目狰狞的光头流氓像偷看色情刊物的纯情少年一样激动兴奋。拥有丰富性经验的男人仅仅见到裸体不至于有如此不成熟的沖动。但赤裸的一方如果是纯洁的女学生，就很难保证了。以前使用过的女人，都早已经过足够的开发。澪这样极有可能是处女的美丽高中生，又哪是一个无业游民能轻易品尝得到。

  　　“老大让你快点，没听到吗！”

  　　相对聪明一些的光头和矮子还能想办法周旋。但明显从不使用大脑，信奉肌肉和神经的高个子更让人害怕。这种从不思考，随时有可能做出危险行为的男人让澪不敢加以刺激。

  　　强忍溢出眼角的泪水。虽然选择了屈服，但绝不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不敢反抗，至少脆弱的情感不要被厌恶的人渣看到。

  　　失去双手的掩护，目测为Ｄ罩杯的双乳暴露在三个男人的眼前。牛奶般细嫩的肌肤，和纤腰完美搭配的丰满尺寸。半裸的装扮更能体现完美的身材比例，让人不得不称赞光头的眼光。

  　　“竟然是粉红色的，第一次见到啊！”瘦子发出感叹的同时没有忘记手里的相机。被初秋寒风刺激，挺立在圆润双峰之上的可爱乳尖，随着白光爆起被忠实地记录。

  　　“巨乳美少女啊，穿着衣服还真没发现呢。”走近少女，伸出罪恶的手想要感受肉眼就能确认的美妙弹性。

  　　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只要能保留身上最后的贞洁，忍受可怕对待的决心早已做出。少女悲哀地闭上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屈辱。

  　　耳边传来的，只有秋风卷着落叶的呼啸。本应感受到的触觉却迟迟没有到来。

  　　‘难道真是一场梦吗？’抱持着连自己都觉得天真的想法，却不敢睁开眼睛。

  　　‘是为了看自己害怕的样子吗？’少女觉得或许是对方故意的羞辱。

  　　不管是那种猜测，澪都没有确认的勇气。害怕一睁眼就打破这短暂的平静，甚至希望这一刻能直到永远。

  　　“不冷吗？”

  　　‘冷？当然会了。是在关心我吗？不对，流氓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还有……好熟悉……’“秋山同学，虽然你的身材确实不错，但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练习人体模特技巧吧。”

  　　“啊！”男人的话让沉浸在自我编织的避风港里的少女惊醒。

  　　“莱、莱维老师！”

  　　本应站着三个流氓的位置，此刻被自己学校的老师占据。四周可见的范围内都没有发现三人组的身影。静寂的夜晚、只有两人的小巷，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不曾发生。

  　　＝＝＝＝＝＝＝＝＝＝＝＝＝＝＝＝＝＝＝＝＝＝＝＝＝＝＝＝＝

  　　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每天追看的节目已经播完，电视里重播的不知名球队的比赛引不起依文的兴趣。娇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强行征用了一双大腿充当枕头。紧闭的眼帘，均匀的呼吸，看上去像是被温暖的室内催眠。

  　　被金发的小脑袋固定在沙发上无法动弹的莱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

  　　从来就不怎么注意棒球，实际上是在思考着人造人的生理特征。

  　　吃完饭后，伊芙就抱着一堆名字晦涩的厚重书籍回到自己的房间。实际上，包括同桌吃饭，伊芙都保持一言不发的沉默状态，并且明显地躲避着莱维的目光。

  　　少女初次被男性发现生理期的尴尬，莱维大概能够想象。伊芙的害羞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等她自己调整心情就好。更让他在意的是人造生命会有月经这点。伊芙虽然也是人工生命，但又和茶茶丸这种纯机械结构有很大不同。据依文所说，伊芙是某个研究人员的克隆体。在培育阶段注入毫微机械加以改造，最终和生体细胞完全融合。理论上除了增加一些特殊能力，其身为女性应有的生理特征不会消失。所以说，明白这些事情的莱维，好奇的对象不是已经得到合理解释的伊芙。另一名同为‘被制造’出的生命更有研究的价值。

  　　长门有希，‘资讯统合思念体’的人形终端。莱维在以前的空间作为杀手的时候，也曾了解过一些对方的信息。通过操纵‘资讯’实现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相当于一台电脑，合理的编写或修改程序就能够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结果。

  　　以上不过是从一些可靠性无法确认的流言中得到的，对方的真实能力莱维也没有机会接触。如果真的像描述中那般神奇，有希又怎么会被困在这个据称为春日所创造的空间？难道春日的能力还要在堪称‘神’的‘资讯统合思念体’之上？

  　　想要见到的人，想要了解的事实……并不像日常表现的快乐无忧，莱维的内心也对身处的世界充满了疑惑。排除能力未知的外星人少女和被召唤的英灵，只有自己对‘来到这个世界’有所察觉。还有伊芙对‘自己’的不明记忆，包括自己班级的新生所掩饰的，都是他想要弄清的疑团。鑒于掌握的线索少得可怜，莱维也只能按照‘剧本’进行‘攻略’。

  　　再没有进一步的发现前，随遇而安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嗡嗡……突如其来的振动把经历过无数战场，饱经考验的前杀手吓了一跳。还好除了正在享受美梦的依文，小屋的客厅里没有别人。免去被发现丢人表现的尴尬。

  　　『第一排的门票，买到的话，可以考虑赦免你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