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赛门盯着自己的裸体走神的样子,汉娜冷笑一声。她缓缓地站起,用脚尖将椅子踢飞到墻角。
看到汉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赛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汉娜好气又好笑地丢开鞭子,然后揪住了赛门胸前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的身体。
在二人的脸孔几乎零距离地接触下,赛门终于把注意力从汉娜身上的伤痕转移开。
汉娜的五官并不像琳花那样精致,脸型也不如琳花秀美,性格也远比琳花狂野,可就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叫人抵挡不住的风情。
在床上的大多数时候,琳花更像是一个单纯的接受者,一个专门用来盛装赛门的情绪与欲望的容器。而汉娜不同,这团撩人的火焰从不懂得包容,也从不迁就。哪怕是绑住她的手脚,再蒙上她的眼睛、塞上她的耳朵、堵上她的嘴,赛门也鲜有把握住主动权的感觉。隐隐带着一点对这种现状不满的情绪,赛门在享受汉娜的时候总是挟着一股略带恶意的粗暴,用着存心要让汉娜求饶的势头去蹂躏她的肉体。
可是汉娜似乎从来就不知道“求饶”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无论赛门如何去揉捏、去啃咬、去抠挖、去抽插、去虐打,汉娜总是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态度,嘲讽着赛门的所有努力。
也许是汉娜有意为之,不管是被按倒在床、还是摁在地下、抑或是被吊起在刑架上,她总会不时地去嘲弄、调侃、奚落赛门的种种“无力”。被激起强烈嗜虐欲的赛门也总是用常人难以承受的力道与手法来回应她的挑衅。
不过无论赛门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中如何豁尽全力去保持平衡,最先翻船的总是他。在汉娜逐步升级的要求下,赛门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在卧室的床上——
“我的赛门大人,您是没吃晚饭吗?还是你的腰断了?”
在饭厅的墻边——
“快点儿,再快点儿!你这懒鬼。就是找个十五岁的孩子来操我也比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要强一百倍。”
在地下室的刑架下——
“今天的鞭子怎么软绵绵的?简直就和你的肉棒一样。”
面对如此情形,赛门除了越发猛烈地用下身去撞击汉娜的臀部与小腹,或是用更狂暴的力量与频率去凌虐汉娜的肉体外别无他法。
只是,每当汉娜用半挑逗半挑衅的眼神和话语去暗示赛门动用更加酷烈的手段与器具时,赛门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勒住缰绳,这让汉娜十分苦恼而又不悦。
其实赛门自己也是胆战心惊。
每每看着汉娜盯着炭炉、刺棍、钩刃之类恐怖的刑具一脸期待的表情,赛门一想到自己满脸狰狞地手持着那些东西站在汉娜身边的样子就不寒而栗。面对汉娜喋喋不休的谩骂,赛门顶多也就是抄起一把粗盐抹在汉娜的身体各处了事——粗粝的盐粒足以让她闭嘴,更关键的是,这东西能给伤口消毒。
结果,汉娜想出了一个让赛门哭笑不得的办法,那就是让赛门去找其他人来对自己下手。
赛门实在是拗不过汉娜的执着,汉娜说,如果赛门不答应,她就自己到外面去“想办法”。
天晓得她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赛门只得妥协。不过,人选要由赛门来定——这是赛门的底线。最后,赛门就找来了这两个女人。
汉娜也相当满意这样的选择,一想到自己当初是怎样对待这二人,汉娜就满怀期待,跃跃欲试。殊不知赛门却另有安排。
从前一天的下午开始,赛门就给汉娜带上了眼罩和口枷,并将她孤零零地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悬吊在一片死寂的地下室中。汉娜则满怀着期待与一丝恐惧耐心地等候着赛门将那两个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领上门来。
可赛门并不放心就这样把汉娜交到她们俩的手里。之前,她们有过怎样的遭遇,赛门当然不会忘记。
赛门也很同情她们,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贡献出自己喜欢的女人来贯彻以牙还牙的正义。
所以,赛门煞费苦心地提前藏起了那些过于恐怖的刑具,之后又在地下的过道里把那两个女人吓个半死,为的就是要把“手下留情”四个字牢牢地刻在她们的脑海里。
现在看来,这么做的确有效,确切地说,是过于有效了。
汉娜身体上的伤口虽然多,但除了某一边的乳头(这还是个旧伤),看上去并不严重。相反,那两个女人的伤情却要比汉娜严重的多。赛门万没想到,她们因畏惧赛门的命令而不敢下重手导致了汉娜无情的迁怒。
大概是在赛门离开后不到三个小时吧,汉娜就已经对两个女人隔靴搔痒的半吊子拷打(除去赛门的命令是一方面原因外,其实她们在这方面本来就不擅长)忍无可忍。
趁着二人不备,汉娜三下五除二地挣脱了绳索,又轻松地将大吃一惊的二人给制服。
期望与现实间巨大的反差让汉娜萌生了难以遏制的怒火,最后这股烈焰般的愤怒被一股脑儿地倾泻在了这两个不幸的女人身上。
雪上加霜的是,赛门原本与汉娜约定早上八点半时结束这一切——可直到九点,赛门也没有现身打开刑房的门。火冒三丈的汉娜索性决定,在赛门返回前,要好好地对这两个女人下一番重手。
为了保暖,赛门不得不留下炭炉,只是藏起了烙铁。但这对汉娜来说并不是问题——火钳也行。
汉娜先是用炉火烧了点开水,泡了一杯茶(平时,汉娜有大量时间是呆在地下的,这里的隐蔽处藏了许多汉娜的生活用品),然后又把火钳的前端插到炭火中,坐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静静等待着。
可谁知就在火钳刚被烧红的时候,赛门居然回来了。
而且,就在刚才不久,赛门居然对这两个贱人先于自己表现出关心之情——这让汉娜忍无可忍。
此刻,恼羞成怒的汉娜,左手正揪着赛门的领口,与赛门脸贴脸地对视着。
与汉娜相处了两年,赛门依旧不清楚自己现在最该做什么。
于是他作了一个看上去大致正确的判断——吻上去。
“呜——!”被咬破的嘴唇和汉娜嘴角的鲜血告诉赛门,他猜错了。
汉娜猛地推开赛门,同时又扯下了赛门颈中的金项链,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汉娜,你喜欢那条项链么?”一着急就会错上加错,这种错误赛门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了。
果然,汉娜甩手就把那条俗气的项链丢进了炉子里。
“唔——”突然,地上的女人睁大了双眼,挺起上身朝着赛门发出哀求。汉娜看也不看一眼,反手将右手中的热茶倾倒在她的身上,瞬间就让她躺了下去。
地上的女人想要晃动身体,甩开淤积在胸腹间滚烫的茶水,不料被汉娜一脚踩在了胸口上。
“快说!告诉赛门大人,他是你的什么人?”汉娜俯下身,蹬着脚下的丰乳一把扯下了那个女人嘴上的胶布,然后用裸足左右来回地碾压着那只受伤不轻的乳房。
“啊——别这样,求你,啊——我说,我说,主人,是主人,我的主人。”那个女人一边发出凄惨的哀嚎,一边忙不迭地回答了汉娜的问题。
“那我呢?我是什么人?”汉娜用两根脚趾準确地揪起了脚下乳房上因刺激而高高立起的乳头,用不亚于刚才的力道死命地提拉着,挤压着。
“啊——求求你,啊——要,要撕开了,饶了我——啊,女,女主人,是女主人,是我的女主——!”话没说完,她就失去了意识。
赛门赶紧将汉娜推到了一旁,伏下身去检查那个女人的伤势。
看着一道道深入肌理的鞭痕,赛门不禁为她叹了口气。
汉娜使鞭的手法确实不错,鞭子在挥舞时,速度最快的是末梢的部分,汉娜总能灵活而精準地控制鞭子末梢的落点,赛门就做不到这点。
赛门仔细地检查了她的身体,虽然遍布大量的裂口、擦伤与淤青,但好在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伤情——处理这类伤口,赛门已是驾轻就熟。
另一人的状况也差不多,而且她一直醒着——汉娜的捆吊手法让她即使想要晕过去也很困难。
在赛门松开那两个女人并将她们搬出去的过程中,汉娜一直坐在一旁的刑床上翘起双腿冷眼旁观——丰满而结实的大腿互相重叠着,暴露出若隐若现的私处,这是个赛门十分喜欢的姿势。
在门口,赛门看着正对着自己一脸冷笑的汉娜,终于下定决心板起脸孔,说出了汉娜一直期待的话语。
“汉娜,这可是你自找的。今晚,如你所愿,我会亲自动手。”
“——啊呀啊呀,我的大英雄,晚饭可得多吃两碗哦,可不要做到一半就——”还没等她说完,砰的一声,赛门重重地摔上了门。
炉中的木炭即将燃烧殆尽,在这逐渐黯淡的火光中,汉娜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我居然在——发抖?”就连汉娜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源自于内心的恐惧还是激动,抑或是兼而有之?
汉娜缓缓地在这张木制的刑台上躺下。她把一根手指放入口中紧紧咬住,一边幻想着今夜赛门将要在自己的身体上完成的“壮举”,一边在下身用娴熟的手法安抚着被狂热欲念撩拨起的肉体,直至黑暗与高潮将她吞没。
(尼尔1900年10月2日傍晚,内城区“权杖”酒店)
这一个极其高档的酒会。
衣着华贵的妇人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交换着时下流传甚广的秘事。衣装笔挺的男人们高举着酒杯,互相向他们拥有的财富与权力致意。
舞池中,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们搂着她们的舞伴来回穿梭,心里盘算着与他们在舞会之后的去处。
舞池的外围,大量的美食佳肴陈列在餐桌上。不计其数的年轻侍女立于餐桌的两旁正等待着舞曲的间隙,为他们的客人送上酒水和手巾。入夜后,说不定还会送上自己的春宵。
在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正中,是一个大理石砌成的小型喷水池。水池里,一座用白玉雕成的女像静静地立在池中,朝着身后张开双臂,抬头咏唱。只不过,此时从她口中流向水池的并不是美妙的音符,而是上好的醇酒。
在她足边的玻璃匣中,这家新开张的酒店赖以得名的物件正静静地躺在一张织入金线的丝绢上,接受着周围人们的惊羡目光与赞美之词。
“拉姆尔的始皇,尼德兰一世的权杖,果然名不虚传。”
大厅一角的餐桌旁,围着三男一女。其中,一位穿着十分得体的男子,向着权杖所在的方向举杯致意。
“真是难以置信,它有1300年的历史!多亏了罗伯斯先生,才能让这样的绝世珍品重见天日,我敬您一杯。”一位穿着低胸礼服的年轻女性,朝着身边一位身材肥硕的男子举起了酒杯。她的礼服设计十分性感,通体漆黑的长裙让本来就很匀称的身材显得愈发纤细。名贵的布料配上洗炼的剪裁风格,赋予这位年仅双十的少女一丝贵妇风范的同时,又更添了几分英气。特别是胸前与背后那堪称“吝啬”的用料,恰到好处地暴露出了少女丰满而坚挺的上围与毫无瑕疵的背部。少女一头柔顺亮丽的黑发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从肩部到腰际的曲线全部一览无遗。她的身材十分紧致,没有半点多余,因而丝毫不介意展示出寻常女人讳莫如深的腰腹与后背。
“嗯哼!罗伯斯!先把刀叉放下,这可是对海娅小姐的不敬啊。”一个穿着红黑色礼服,身材匀称、面容慈祥、声音极富有磁性的中年绅士,轻轻地拍了拍身边一个正在狼吞虎咽的肥胖男子的肩部。
酒会的发起人,同时也是这家全大陆最奢华酒店的主人——罗伯斯先生这才依依不舍丢下了手中的碟子与餐具,朝着海娅回过头来。
“多谢各位,我酒量不好,之后还有一场酒会要赴,现在先用这果汁代替酒水,请见谅。”说罢,还未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他就把手中的一整杯葡萄汁一饮而尽,然后又抄起了堆满各种料理的碟子继续朵颐起来。
“罗伯斯!这样太不像话了。”那位嗓音独特的男人说起话来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饶了我吧,市长大人,为了準备这两场酒会,我一天没吃东西啦。”他一边朝嘴里塞着各种美味,一边发出了抱怨。
“不必介怀,艾尔森大人,这位罗伯斯先生挺很可爱的。不爱喝酒的这点,和我家那位很像呢。”名叫海娅的少女,以十分轻灵而又自然的语调为这个重视美食更甚于礼节的胖子打着圆场。
“哦?海娅小姐如此年轻,竟然已经成婚了。不知是哪位俊杰能有如此的幸运?”拉姆市市长——哈蒙克·亨得尔·艾尔森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些惋惜之情。
“嗯,这个——其实还没有办婚事,不过快了——吧?”这位与市长交谈也不显怯意的少女此刻居然有些扭捏起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啊,这真是幸运。我是说,我竟有幸能够参加海娅小姐的婚礼。届时请务必邀请我前去,在下将不胜荣幸。”市长牵起海娅的左手,俯身在手背上留下了一个轻吻。
“谢谢市长大人,海娅自幼就没了父母,到时候我会给您留下首席的,您可不要拒绝哦!”若是寻常女子,面对市长如此屈尊,恐怕早已受宠若惊。但海娅完全没有一丝介怀的样子,她一边倾身还礼,一边对着这位位于拉姆市权力顶点的男人展露出迷人又纯真的微笑。
这一抹笑容,足以让现场的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大人!您之前吩咐我的那件事已经办好了。”一旁的罗伯斯突然丢下盘子,朝着市长大喊一声,把市长和海娅吓了一跳。
“罗伯斯!你今天有点儿不成体统!”市长顿生怒意。
“对,对不起,我刚刚才想起来的。”这个胖子虽然是正对着市长说话,但眼神却在市长、海娅、以及市长身边的那位男子之间来回飘动。
“市长先生,既然罗伯斯急成这样,想必是什么要紧事吧?”一直静静呆在一旁的男子出声了。
“嗯,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不是什么要紧事了。两三个月前,市里出现了一种危害甚大的炼金药,最近我正打算签发取缔令,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市长显得很满意。
“没,没错!那都是——海娅小姐的功劳。”此时的罗伯斯,说话有些畏畏缩缩。
“哦?这么说,我这次可是欠了海娅小姐的人情了。不知在下要怎样才能还上这笔人情呢?”市长诚恳地说道。
“大人您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至于人情么,您有心多给我们贫民区拨一些款就好。”此刻,海娅的笑容价值千金。
“好说。卡拉克!你替我好好地说说罗伯斯,他今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海娅小姐,这边请,关于拨款的事,我们去那边详谈。”市长边说着,边把海娅引向大厅的更深处,将罗伯斯留给了这位名为卡拉克的男人。
“老兄,你刚刚可有点儿不太对劲,那个叫海娅的女孩,应该不是你最近喜欢的类型吧?不过,倒是很合市长大人的胃口。”卡拉克笑着拍了拍罗伯斯的肩膀。
“我那是在为他捏把汗!这个女人碰不得!你一定要帮我劝劝他!”罗伯斯抓住卡拉克的手腕,拼命地朝着卡拉克背后——也就是市长与海娅的方向眺望。
“这个海娅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吧?你以为市长大人会看不出来吗?”卡拉克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皱了皱眉头,“还是你家的那些好喝。”
“没问题,多少瓶我都送给你,你可得帮我拦着点艾尔森那个家伙,甭管是什么事,等他看出来要估计要等到事后了!”罗伯斯着急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此刻他直呼市长的名讳也就罢了,居然还称他为“家伙”。这既是因为他真着急了,又说明了市长、他与卡拉克三人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哈哈,愿为您效劳,先生。敬您的健康。”卡拉克用仿佛是开玩笑一般的态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轻轻碰了碰罗伯斯——这个大胖子的腰带上方,明显凸出来的一块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