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1900年10月6日0点,贫民窟,小可的家)
“必须要,去吗?”
“不能不去,琳花姐是我的亲人——不,比亲人更亲。”
蜜儿俯身紧了紧里头垫着软革的靴子,将两支细小的飞镖插在靴子里的隐秘收纳处。
“我,觉得,有些奇怪——蹊跷?”名为伊芙的少女,微倾着头,思考着什么。
“放心,这里很安全,我很快就回来。”
蜜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神色毅然地爬上了通向地面的梯子。
几个女人在小可家的一楼已经等待多时了。
“蜜儿小姐!我们都查清楚了。鲁克控制下的仓库大门紧闭,琳花姐一定是——”正在说话的女人,一时语滞。
(在鲁克的名下,拥有一座仓库。除了平日里用于存放各种货物外,这做仓库的功用还兼具窝藏和囚禁。以前,有几个背叛门会的叛徒都曾被关押在此,接受鲁克和他手下们的折磨、讯问和行刑——如果是女性,一般还会多几个步骤)
一想到琳花可能面对的屈辱,女人咬着牙继续说下去,“据说昨天鲁克带了一个娼妓回家,这会应该还在家里。”
“感谢各位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下面那位小姐就交给诸位了——她叫伊芙,请照顾好她。”
“蜜儿小姐!要不要再多带些人手?”
“不必了,城里的姐妹们传话回来,说赛门正在城里——现在是营救琳花姐的大好时机。”蜜儿点点头,“鲁克那个下三滥的仓库,我偷溜进去看过几次——里面不算大。再加上鲁克的人手大多都派出去找伊芙了,我和两位姐姐足够了。”
“可是,就算主人——赛门先生不在,是不是也得做好準备,安排些人负责牵制,比如——欧涅,还有汉娜小姐?虽说她一般不会掺和帮派里的事,可她一向与琳花姐不和,这次十有八九不安好心。”
“欧涅那边不用担心,他一般不会掺和这种事;汉娜的话——她很强,琳花姐也这么说。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她真的出现,只要两位姐姐能拖住她一会——她手下应该没什么人——我就可以把琳花姐救出来。”
“可是——”
“放心吧,赛门不在,这里没人会听汉娜的——在‘那种’地下室窝上两年的女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是,请多加小心,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和琳花姐一起回来。”
“这次,赛门他竟然对琳花姐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蜜儿一激动,语调立时高了几分,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妥,又压低了声音,“——等琳花姐回来就真相大白了。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祝好运。”女人朝蜜儿行了礼后,她身后的另外两个年轻姑娘也上前一步,向蜜儿致意——琳花不在的情况下,蜜儿就是她们的直属上司。
她们身着贫民窟帮派特制的夜行衣,暴露在外的双腿上也套着漆黑的长袜。一个人将头发紧紧地扎起并盘好,另一人则干脆剪短了头发。
涂黑了脸孔与匕首的她们,跟着蜜儿一道潜入了夜色。
(尼尔1900年10月6日9点,外城区,“夏宫”)
“喂!小家伙,闪开点!”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赛门疾退一步,“险些”被撞到。
“呵……”面对着汹涌的人流,毫无紧张感的赛门打了个哈欠,“还是有点困呢。”
上午9点,是“夏宫”开门营业的时间。
妓院这种地方,总是晚上的生意多些,白天的客人很少。
不过,提供夜宿服务的高档妓院会给留宿的客人们设一个结账的期限——通常是次日的9点,超过这个时间,就得另外收钱。
所以,妓院在这个时候开门,并非是为了迎客,只是为了将前一晚娼宿的客人给送走而已。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赛门特地选择在这个时间前来,就是因为他想挑一个生人最少的时间拜访小可——可赛门意外地发现,他失算了。
“夏宫”白天的生意竟然也出奇的好。
临近外城区边界的交通要道固然是人流汹涌的原因之一,可细瞧之下,来来往往的人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主要是男性)是沖着“夏宫”来的。
也许是因为小可的手下有足够多的姑娘吧?多到可以日夜轮班接客的程度——和琳花的情报部门类似,小可也大量“雇佣”了帮派外的女人从事娼妓的工作。
整理了一下自己不甚习惯的衣着后,赛门埋头穿过道路和人群,走向“夏宫”的正门。
赛门大约是六七点钟的时候睡醒的。
睁开眼后的他,没有急着起床。
身下的床虽然没有自家的那么大,头顶上也没有镜子,但躺在上面的感觉更舒适。
被子和枕头的质感也极佳——床上的枕头一软一硬,硬的那种是琳花喜欢的,软的则恰好迎合了自己的喜好。
睡衣很合身,材料也很光滑、柔软,好像比云丝还要棒——赛门甚至一时猜不出它的用材。
当然,最赏心悦目的还是趴在床边的佳人。
茱斯汀身着一件素色的连身长裙,外面还罩着一条方格图案的围裙——这是她身为花店员工的工作装。
赛门伸出手指,在茱斯汀的可爱睡颜上轻挠了几下。
“嗯——”茱斯汀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老爷,早安。”
“老爷?”赛门不禁失笑。
“啊,是主人,主人早安。”茱斯汀的上半身有些摇摇晃晃,应该是还没有睡醒。
“你是芬特人?看起来不像啊?”赛门记得,“老爷”是芬特那边的叫法。
“……不,只是在芬特呆过一阵子。”茱斯汀的眼神渐渐明晰起来,“请主人更衣,这些衣服都是很早就为主人买好的——”
“这位小哥好帅气呀,是第一次来玩吗?”
——赛门的回忆被夏宫门口的姑娘们打断了。
“嗯!是第一次,两位姐姐也好漂亮!”赛门提振精神,展露笑颜,将睡意一扫而空。
使出了拿手好戏的他,瞬间就俘获了两位年轻姑娘的芳心。
“哇,好漂亮!”大摇大摆步入店内的赛门,第一时间就将心声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
这样的规模!这样的装潢!要是用来建海娅的酒馆,可以建一个,两个,三个……这么想是不是太老土了?
塞么咂咂舌。
“喂,你看见了吗?那边,那边的少年。”
“看到了,是哪家有钱人的公子啊?”
“据说是第一次来呢。”
“真帅啊,穿着打扮的品味也很不一般,好久没见过这种‘好’客人了。”
即使是在人声嘈杂的大厅中,角落里姑娘们的窃窃私语也没有逃过赛门的耳朵。
顺着声音的方向,赛门朝那边招了招手——立刻就传来了一阵媚笑与欢呼。
听到有关衣着品味的话题,赛门不得不暗自苦笑。
“你好,小帅哥,如果是第一次来的话——”一个身着工作装,盘起头发(妓院里,身着正装、盘着头的姑娘一般只负责招呼客人,不“营业”)的姑娘主动迎了过来。正在盘算着是不是可以为眼前的俊朗少年破个例的她看到了赛门从怀中掏出的一张卡片。
“姐姐你好。”赛门装模作样地向她行了个礼。
“是,是,您好——请,这边请!”露出仿佛是看到了金山般的眼神,正在招呼客人的女人措手不及地为赛门让开一条道,同时还朝着角落里几个负责跑腿传递消息的女人拼命地打手势和使眼色。
“姐姐,我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有劳了。”17岁的赛门,此刻就是说自己只有15岁只怕也有人信。
“好,好的。请跟我来。”心花怒放的女人脚步飞快地带着赛门从人相对较少的路径穿过几个空房间,径直抵达了通向地下贵客厅的入口。
“谢谢,姐姐真漂亮。”赛门继续追击——反正甜言蜜语是不要钱的。
“就是这里了,请。”女人羞红着脸,朝着赛门弯下腰。
“姐姐不和我一起来吗?”赛门牵住姑娘的手。
“不,不,下面的话,另有专门的人接待您。”将赛门一路引领至此的女人后退半步,面露怯意。
每隔一天接客的她,自负容貌身材不会输给大多数姑娘,可比起专为贵客服务的那几位来,还是不免自惭形秽。
将赛门直接带到贵客厅里也不是不可以,可到时候,那些个仗着自己姿色过人的女人们肯定会耻高气昂地冷眼将自己打发走——这种窝囊气不受也罢。
而且,那几个女人中有几个还是这里老板的“亲信”,是老板专门安插在这里负责监督的。就算是姿色压过她们一头,一般的姑娘们也绝不敢沖撞了她们。
“没关系的,我可是贵客。”赛门微笑着走近为自己领路的姑娘,揽着她的腰,“下面我说了算。”
说罢,赛门展现出与“瘦弱”的少年形象完全不符的力量,将女人横抱在胸前,稳稳当当地走下了楼梯。
直到这时,这个姑娘才明白,这位少年绝不是大家之前想象中的“童子鸡”。
尤其是他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会被“吃掉”的那种货色。相反,这个女人有种将要被“吞食”的预感。
几分钟后——
“啊,啊,啊,呃啊!我,我不行了,求您,求您仁慈!”装点华丽的房间内,半裸的女人趴在床头,连声叫饶,“这位主人,饶了我吧——”
拒绝了专门前来服侍的几位姑娘,赛门随便闯进了一间空房间。他把抱着的女人丢到床上,解开衣衫,直入主题。
虽然已经有少许心里準备,但赛门颇具迷惑性的“年轻”外表还是打了女人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才几分钟,一个曾接过上百位客人的老练娼妓就被赛门精熟的性技给折腾得叫苦不迭。
赛门选择的房间是一间仿效查隆宫廷风格的女性闺房。墻壁与地面多用金银色修饰、棱角分明的家具、偏高的桌椅与床榻,以及奢侈华丽的用材,都是典型的查隆皇室风格。
“原来如此,这里的房间有好多种不同的格调是吧?”赛门一边大幅度地挺动腰身,一边琢磨起这间地下贵客厅的布局来。
“是,是的——啊!求你,我快不行了——”
“嗯,下次可以试试别的——姐姐明明还很有力气啊,你太谦虚了啦。”赛门满脸坏笑,左右拍打着女人松懈下来的后腰、臀和大腿。
“要不,啊,要不,啊,换个姿势?”趁着改变姿势的间隙,说不定能喘上一口气——可惜,女人心里打的算盘落了空。
“好!”赛门抱着女人的腰,向后仰倒,让她坐到自己的身上,逼着她不得不花耗更多的体力来上下运动身子和保持平衡——这个姿势比刚才还要累人,女人后悔不已。
没过多久,这个女人就在近乎失神的状态下达到了高潮——可赛门仍旧不依不挠地通过接吻强行唤回了她的意识,然后又强行抱起她仍在颤抖着、已经完全瘫软的下身,继续展开攻势。
动弹不得的女人,上半身瘫软在床,只能任由赛门抱住她的下身胡来。
又不多时,女人猛地挺起腰,一甩头,将早已散乱不堪的头发抛散开——她再度迎来高潮。不过这一次的高潮十分勉强,纯粹只是身体在强烈的性刺激下产生的生理反应。
赛门坐到床头,低头望着趴在自己胯间的女人,冷笑着拍打她的脸颊,再次将她强行唤醒。
睁开双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耸立在眼前依旧挺立的巨物。再抬头,又看到塞门毫不满足的眼神,女人的心一下子坠到了底。
“哎呀,真是让客人见笑了。”一位穿着紧身礼裙的女子,时机颇微妙地从房间外现身。
女子走到床前,欠身行礼。火红色的长裙十分合身,在女子弯腰、屈身的一系列动作中始终紧贴着女子妖娆的身材,勾勒出她纤细而不失起伏有致的曲线。
赛门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这个女人比刚才享用的更上档次。
其实,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打扮品味,正瘫倒在床的这位都已经比贫民窟里最贵的妓女还要好得多了。
女子拍拍手,又有两个女人相继现身,她们一前一后搭着先前被赛门折腾到筋疲力尽的女人的手脚,将她抬了出去。
悄悄观察了一下她们的眼神,赛门注意到,之后进来的三个女人对她的态度似乎都很不友好。
“抱歉,总会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让客人您感到不快,我在此替她谢罪。”
身着长裙的女子,趴倒在床,手脚并用地爬到赛门张开的胯间。
女子媚笑着,含情脉脉地望向赛门。望见赛门的笑容后,又慢慢地垂下头,将一侧的长发撩至耳后。她伸出带着丝织长手套的双手握住自己将要侍奉的部位,张开了嘴,缓缓地伸出舌尖,试着触碰——然后被粗大的阴茎一下子填满了口腔。
“太慢了吧?”赛门抱怨着,抓住她的头发,毫不客气地把她的嘴对準自己的下身一把摁了下去,“刚刚的女人又没有让我尽兴,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你慢慢吞吞地进入角色嘛?这点眼力都没有,我看你们被调教得也不怎么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毫无抵抗能力的女人在赛门的粗暴行径下奋力挣扎,可除了发出几声含混的呜咽,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尺寸远超常人的阳具逐渐侵入自己的咽喉。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赛门松了松劲,女子忙不迭地抬起头,却在即将可以吐出口中异物的高度停了下来——赛门故意让阴茎最粗大的部位卡在她的嘴唇处,勉强张大的下颚令她的脸孔都有些变形了。
“嗯——”女子一脸惊恐,不知所措。
“不合格哦。”赛门笑着,手上一使劲,将整根阴茎塞进了胯下女子的喉咙。
毫无疑问,目前阴茎有大半截深入了她的食道。
赛门用蛮力逼迫对方维持着这个极度痛苦的姿势,感受着狭窄紧致的压迫感。约一分钟后,赛门才发出满足的喘息,松开了手。
女子迫不及待地推开赛门,趴到床头不停地干呕。
赛门冷笑了一声——他刚才并没有泄,那声喘息是伪装的。
这个一被打乱阵脚就失去冷静的女人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在试图呕吐出不存在于体内的秽物——很显然,这个徒有姿色的女人既没有接受过高难度的性技训练,也不具备合格的心理素质。
“这就是你们最好的姑娘了吗?”赛门朝着门口故意扯开了嗓门大喊道,“我看‘夏宫’也不过如此。”
“赛门先生。”又一个女人现身在房间的门口。
轻摇着绿白色相间的羽毛折扇,身姿轻盈的女人丝毫没有为宽大的礼裙所拖累。她踮着妖娆的猫步,悄然无声地踱到赛门身前,主动报上了赛门的名号。
这个女人是门会中人——赛门心里有了数。
“小可的生意不错啊?”赛门起身下床,走近女人的身侧,伸出手,肆无忌惮地掂量着她乳房的形状与份量——相当不错的手感。
“托赛门先生的福。”女人颇有技巧性地避过赛门的亵弄——迅捷而不失端庄——行了个查隆的宫廷礼。
虽然赛门并不熟悉查隆的正式礼节,但他在这个女人的举止颦笑间很难察觉到不自然的做作。
看来她比刚才的女人还要“高档”。
“这房间倒还行,不过挺无趣。”赛门张开双手,等待女子为他着衣,“还有其它房间么?”
“当然了,赛门先生,这边请。”女人并未帮赛门更衣,而是侧身让开路,示意赛门直接出门,“主人有令,现下已为您凈空了贵客厅的所有房间和道路,今天整个地下一层都不迎客。”
“……哇哦,不错——”赛门会意地点头微笑,“——有点受宠若惊啊。”
“哪里话?请——”
女人转身打开房门,伴在赛门身侧,勾住他的手臂,与半裸的他一道步入贵客厅的深处。
“屏风后的那一间是尼尔的山水庭院风格。”女人手中的折扇朝着宽广的贵客厅边缘遥遥一指。
“山水?庭院?在地下?怎么弄的?”赛门显得很好奇。
“拐角处的一间,是仿造——”女人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凑到赛门的耳边,“——市政厅市长办公室的格局布置的。”
“哈哈,有趣,这个应该很受某些大人物的欢迎吧?”赛门大笑。
“再请看这里的一间……”
扮作查隆贵妇形象的女人领着赛门行走在贵客厅布局复杂的过道中。
不计成本的电力灯照明下,明亮宽敞的贵客厅让人完全没有丝毫身处地下空间的压抑感。高高的巖石穹顶下,名贵的巨幅壁画高挂左右,桌椅茶具镶金镀银,地毯也是市面上价格最高的顶级货,整个地下厅可谓富丽堂皇。
“大开眼界了,地下空间竟然可以造成这样?”一直试图保持镇定形象的赛门很快就放弃了矜持的伪装,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此前对“夏宫”的低估,“光是挖掘的人工恐怕就要——”
“女主人说的不错,赛门先生的感觉很敏锐呢——其实,这里的空间大多是现成的。”
“嗯?你说——”对这个女子将小可奉为主人的说辞,赛门颇有不满,但眼下不是纠缠这种问题的最佳时机,“——这个空间,本来就存在?”
“是的,拉姆市的地下结构和土质本来就极适合挖掘。而且现在,拉姆市有越来越多的地下空间正被人们发掘出来——空间大小很适合居住,结构也都很牢固,就像是为人们準备好了似的。”
“是吗?那可真是——奇怪。”赛门有点将信将疑。
“到了,就是这里。赛门先生请——”女子在大厅尽头停下了脚步。
“咦?你不留下么?”赛门有点意外。
“主人吩咐了,要找最好的姑娘来陪你。”女子用折扇掩住半张面孔,“说真的,我也很想留下来陪赛门先生度过一段欢乐的时光呢。”
“既然是这样,那就多谢了。”
赛门捉住女人的手背,在上面轻轻一吻——这是赛门唯一知晓的查隆礼节。
女子则提起裙摆,退后六步,行别礼后才转身离去——看上去没有一点破绽。
“有些期待呢。”眼前是一道被设计成嵌在巖壁中的有些眼熟的镔铁大门,赛门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它。
一股热浪袭来。
“啊哈,果然。”
厚实坚固、设了三道锁的的大门——这明显就是牢门的设计。
小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暗红色的三角形烙铁在火盆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石壁上的火把照亮了悬挂在墻壁上的各式刑具;抬头四顾,刑架、刑床、拷问台、大型的木马刑具整整齐齐地安置在开阔的房间中;绳索、铁链、镣铐、水桶、蓄水池,以及整包的盐和各类药物被码放在房间角落;光线较阴暗的房间更深处还立着一排柜子……
赛门不禁苦笑。
“喂喂,我和汉娜的那点事虽说不是什么秘密——可也犯不着拿她的喜好来迎合我啊?”
“主人贵安。请问,汉娜是?”一个内衣相当性感的半裸女子跪倒在房间正中,好像已经等候多时了。
“哦,我自言自语罢了。”赛门有些惊讶——这个小可特地为自己安排的“王牌”娼妓竟然不是帮派中人。
“主人看来是很习惯玩这种游戏的人呢?”见赛门并无不自在的感觉,女子缓缓起身,上身始终挺得笔直。
“哈,进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管我叫主人唉——哇哦,好身段。”赛门不禁赞叹。
这个女人的样貌身材极其出色,当娼妓,而且还是受虐娼妓未免太可惜了点——赛门一时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谢谢主子夸奖,若是主人不弃,今天不妨——试试这个。”刑房中的美人从一旁摆放各种性器的木架上捧出一只带有数字拨盘的金属盒。
“这是?”随着视力逐渐适应室内的光线,目光所及之处,新奇的玩意儿越来越多,赛门都有些眼花了。
“密盒——只有在这个四位数的号盘上拨对密码,才能打开。”女子又取出纸笔,写了些什么,丢进盒内盖好,打乱了四个密码盘上的数字。
“哦?”赛门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稟主人,妾身刚刚在密盒里留了叛逆通敌的密信,而且——还写了不少主人的坏话。”女子将密盒递给赛门,自己跪倒在赛门身前,“现下,妾身正在等候主子的发落。”
“这种玩法啊——我先看看,这个盒子是尼尔人的杰作吧?”赛门笑着拨弄了几下密码盘。
“正是。”
“尼尔人的套路?”赛门听得出来,女人刚刚的那套措辞统统是尼尔人的习惯,“打不开呢——你写了什么?”
“密信的内容,妾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吐露的。”女子抬起头,脸上竟是一副坚毅不屈的神色——她已经“进入”了角色。
“尤其是那些坏话,我很感兴趣。”
“多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编否贬损之词,妾身只怕说不出口。”女子的演技无懈可击。
“有意思,这个玩法我喜欢——”赛门笑着将密盒丢到一旁,俯身掰住女人的下颚,向上抬起,使其面对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夏莉。”女子甩脱了赛门的钳制,将头歪向一旁,犹豫了一阵,才将姓名告知。
“不招供的话,可是要受皮肉之苦哦?”赛门蹲下身子,用手掌检查着夏莉的身材,“这么棒的身子,可不要——说不定你挺能扛的?”
“主子不妨一试。”夏莉的语调几近完美,透着股果决且淡然的悲凉——彻底掩盖了实际上她内心中惶惶不安的莫大恐惧。
这种玩法还是第一次呢,该怎么办好呢——赛门有些犯愁。
虽然气势上看起来挺“专业的”,但这个女人实在不像是能熬刑的样子——她的身上太“干凈”了,不像汉娜那样,一眼就能看出是“身经百战”的受虐狂。
姑且,就先试着按平时对付汉娜的那一套来好了。
——于是,赛门上来先选了一条和汉娜“玩耍”时所用过的最细尺寸的鞭子。
十几分钟后。
“啊——饶命,主子饶命,求主人饶了我这卑贱不堪的身子吧——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几轮抽打、拍击、,被捆在刑架上的夏莉就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
在逐步升级的“刑讯”手法和工具下,夏莉渐渐不支,开始求饶。
“很——逼真呢。”赛门没好气地说道——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贱妾愿永远侍奉吾主,永不叛逆,求主子开恩。”
“那——密码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赛门,无奈地将手中还没来得及用的一柄全场尺寸最小的烙铁插回了火炉。
只用鞭子和皮掌就招供了啊——不过到底是该表扬还是批评呢?
一般女人的话,做到这个地步就不错了,可要是作为小可的“王牌”的话……
“1900”夏莉咬牙忍着痛,报出了自己刚刚设置好的密码。
这样一来,虽然敷衍了些,可好歹是完成小可大人的吩咐了——因赛门的少年形象而有些大意的夏莉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
“好像不对唉?”赛门试了几下,一脸狐疑地望向夏莉。
“哎?不,不可能的。我刚才明明——”夏莉顿时慌了神。
“1-9-0-0,不行。”赛门会心一笑,“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的剧本啊!”
“什么?主子,我,这一定是——”
“嗯,这种情节也很合理呢,拷问的时候确实也有过这种状况,总有些喜欢耍小聪明的犯人——要让这种人闭上胡说八道的嘴,就只能加重手段。”赛门轻抚着夏莉紧致圆润的翘臀,狠狠掐了一把。
“我,我,我——”夏莉完美“演绎”着一个陷入绝望的女人形象。
“就从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好了。”
赛门重新抄起烙铁,走到夏莉的身后,将烧红的前端对準自己刚才掐出的印记,按了上去。
一缕细微的青烟升起,夏莉大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看来是特别制作的呢。”趁着夏莉苏醒前,赛门弯下腰检查起夏莉的伤口。
一如赛门所料——伤口并不严重。
烙铁的材质是特制的——至少不是单纯的铁块——看似红炽,实则温度并不太高。
这个火盆也很可疑——没用炭炉,而是用很浅的火盆代替应该是有什么猫腻——这个火源的温度远低于炭火。
“盐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赛门拆开盐袋,嗅了嗅,又打了桶水,兑上很微薄的盐分,浇到了昏迷中的夏莉身上。
夏莉又在相当夸张的惨叫中苏醒过来。
赛门叹了口气——这女人和汉娜差得太远了,根本就是个新手嘛。
“那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你写了些什么?”大失所望的赛门决定放她一马。
“请,请主子开恩。那个,那个其实——”这时的夏莉,果断抛弃了先前坚贞不屈的形象,“——其实是白纸。”
“哈?”望着夏莉楚楚可怜的样子,赛门都有点分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是演技的成分了。
“是真的!那个是可莲小姐準备的。她说,只要我稍稍坚持一会儿,那张纸就会因受热而显示出字迹来。”
“……”赛门侧着头想了想。
可怜的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张纸应该就只是普通的白纸,不过是用来激怒自己在打开密盒后进一步对这位小姐实施拷问的伎俩。
这个夏莉——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可呀?
赛门不由地对夏莉送去了怜悯的目光。
“也罢,总的来说,见识了新的玩法,还是蛮开心的。”赛门扭了扭脖子,活动了几下胳膊,抬头大喊道,“完事了,余兴就到此为止吧?”
房间外,传来了一个少女的笑声。
赛门笑着摇摇头,对着向自己投来求助视线的夏莉说:“放心吧,我会和她说好,不再难为你。”
“谢谢,谢主子仁慈。”夏莉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说。”赛门在夏莉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又有些恋恋不舍地抓了几把她坚挺饱满的胸脯,才转身离开了这间令他大汗淋漓的房间——果不其然,屋外是早已笑得乐不可支的小可。
“你终于出现啦?”
“当然咯,女主角总是重要人物中最后一个出场的嘛。”小可吐了吐舌头。
“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赛门低头看看,自己连裤子都没穿。
“赛门大哥……”丝毫不介意沾上赛门满身的汗水,小可笑着扑了上来。“……洗澡水早就準备好了——沐浴完后她会把你带到上面‘最好的’房间的。”
“好伤心,小可现在都不肯和我一起洗澡了。”赛门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小可的柔顺的红发。
“不要,赛门大哥洗澡时一定会不安分。”小可猛戳了一下赛门的肚子。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那就——”
“赛门先生这边请。”
赛门的话音未落,先前那个手持羽毛折扇的女子再次出现,示意赛门跟在她身后。
“嗯,这位也不错呢。”赛门直勾勾地盯着她礼裙背后暴露出的雪白肌肤。
“那可要抱歉了。”以扇掩面,身着查隆礼裙的女子转身笑道,“主人明确吩咐过,说赛门先生洗澡时谁也不能‘打扰’。”
赛门不禁低头瞥向小可——他看到了一张充满得意坏笑的可爱脸孔。
三十分钟后。
“呼——浴室也是一流的呢,那个不是普通的热水吧?”拉开浴室门口的挂帘,赛门毫不介意在陌生的女性面前暴露出裸体。
“赛门先生好眼力,那个是天然的温泉。”在外等候多时的女子收起了折扇,捧着一条略花哨的睡衣递给赛门。
“温泉啊——”赛门记得琳花曾在睡前给自己说过这方面(大致是某某人挖到了温泉后成为富翁之类)的故事,“——我们,这是要朝上走?”
转了几个弯后,赛门看到了一条很长的楼梯。
“是的,可莲小姐特地为您準备了一间房,但不在贵客厅里。”带路的女人边走边笑,“和地下一样,‘夏宫’的二楼也为了赛门先生您停止营业了,这条楼梯是直通二楼的——不过,还请注意安静,因为不少昨日留宿的客人现在还没有起床。”
“哈哈哈,我今天害你们少赚了不少啊?”今日此行,让赛门对“金钱”的概念有了完全不同的认知。
“哪里,白天的客人本来就少。况且——到了,请。”
“况且什么?”赛门推开面前的“门”——原来一扇伪装成墻壁的翻转机关。
“赛门先生别见怪,我是说——况且,这点小钱,可莲小姐恐怕不会放在眼里。”虽然只有一瞬间,赛门第一次在这个女子的笑容中感受到了点令人不悦的东西。
“哼,难怪你这么‘忠心’。”赛门冷笑了一声。
“不敢,左手边的房间就是,可莲小姐正在等你。”女子留在了翻转门的背后,“祝赛门先生愉快。”
听着身后的暗门关闭时发出的机关响声,再望望空蕩蕩的走廊,赛门左右打量了几下。
“看来茱斯汀的情报不是空穴来风啊——”站到小可所在的房门前,赛门犹豫了一下。他将正在拧门把手的手收了回来,改为敲门。
“请进。”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在门后响起。
“……你还真是执着啊?”赛门哭笑不得地看着屋里的陈设,“如此留恋以前的生活——对一个要结婚的人来说不是好事吧?”
“这不是留恋——”小可在门后闪出,从后面抱紧了赛门,“——是道别。”
感受着背后丰满柔软的碰触,赛门就这么呆站着,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接过了小可的话题。
“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吧?”
“嗯。”小可抱得更紧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
“那个男人很好。”
“比我还好吗?”
“好多了!”
“看来是个不花心的好人啊。”
“呸,你就算不花心也不会选你的啦。”
“呃,好受伤。”
“现在后悔了吧?”
“有那么一点儿。”
“一点儿?”
“好吧,蛮多的。”
“哈哈,你这个大笨蛋。”小可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了赛门的背脊,“今天还是可以好好补偿你一下的。”
“小可,找到了好人家的话——黑帮里的事情?”赛门把话题转到了最核心的部分。
“……赛门哥哥,我不会放弃这一切的,你死心吧。”
“喂喂喂,说得好像我是来霸占你的财产似的?”
“赛门哥哥,你觉得,什么才算是黑帮?”
“嗯……你现在就是啊?”
“我现在是你的部下——”
“我真怀疑你还记得这事。”赛门反手摸了摸小可的屁股。
“讨厌——我说,如果我以后不再当你的部下了呢?”
“那就不是黑帮了啊。”
“为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自立门户吧?”
“不可以?”
“……唉,好吧,我明白了,放手做吧。反正在这里拒绝你也没什么意义的。”赛门深深地叹了口气,“所以说,现在可以把小刀放下了把?”
“赛门大哥对我真好——就是太小家子气了。”
“小,小家子气?”赛门一个机灵,“你说的该不会——”
“赛门大哥真聪明!”
“这——海娅知道吗?”
“不知道吧——我想。所以说啊,这件事就要麻烦赛门大哥你咯?”
“……唯独这方面,收手吧,小可。”
赛门这时才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所谓的小家子气——小可想做的事情,是要独立成立一个帮派,一个以城区为基地,可以和贫民窟的海娅分庭抗礼的黑帮。
倒不是赛门不愿替小可游说,就算海娅当着赛门的面满口应承下来,也会事后派人暗杀小可——百分之百。
“真的不行?”
“小可,听我说,我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没等赛门说完,小可突然大笑起来,收回了顶在赛门后腰的匕首。
“……”
“要不然怎么说赛门大哥小家子气呢?”
“……”
“你瞧,现在的赛门大哥已经无法再保护我了不是吗?”
“……”
“海娅就是海娅,琳花就是琳花,汉娜姐就是汉娜姐——我就是我。”
“……”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部下了。”
“……”
“从今以后,赛门就不是我的大哥了。”
“……”
“赛门就是赛门——不过是一个贫民窟里的臭小子。”
“……我,好像比你年纪大唉——你在哭吗?”
“才,才没有呢!不许把头转过来!”
“好好好,背上的水是我被你吓出的冷汗。”
“这才对。”
“可莲小姐。”
“赛门先生。”
“今天的这个,算是——约会?你看,反正你还没结婚嘛?”
“去死吧。”
“别这样绝情嘛,可莲小姐。”
“我只是想——”
“……”
“把我们以前省略掉的那些部分补上。”
“……”
“这样的话——”
(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就这样,二人沉默着,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感觉到失去了什么似的,少年和少女,怀着类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心境,头一回正面应对着彼此的情感。
直到少年自觉地率先站出来。
“约会的顺序——从喝茶开始如何?”赛门建议道。
“如果要发展到最后,时间有点不够呢。”小可破涕为笑。
“可以恰当地免去些步骤嘛——比如一起去大剧院看戏什么的?”
“对哦!以后可以在贵客厅里建一个小剧场。”
“……哈哈哈。”
行将别离的少男少女,不约而同地舒展开诚挚爽朗的笑颜。
同饮茶水。
在窗前欣赏街景。
不停地试穿新衣。
躺在彼此的臂弯和胸口说笑。
一起用餐,替对方擦去嘴角的酱汁,或是帮对方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
手牵着手,手指交叠,笑着,生涩地接吻,就好像是相识不久的恋人一样。
在这个装饰陈设完全模仿汉娜家卧室的房间——也就是以前两人第一次上床的地方——赛门陪着小可,弥补着她,让她尽情地把以前可以做、想做、该做,却没有做的事统统做了个遍。
终于,少年和少女走到了最后一步。
“进展得太快了吧?”赛门调侃道。
“分手的速度更快呢。”小可毫不客气地回击。
“哎呀,头一回失恋啊。”赛门半认真地诉说着此刻的感想。
轻轻褪下少女的衣衫,将礼裙剥落至胸口的位置。双手抚摸过少女洁白柔滑的双肩,拇指顺着锁骨上凹陷的轨迹滑过,手掌搂过纤细的脖子,再捧起她微笑的脸庞。
少女和少年合上双眼,感受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微颤的唇不住开合,彼此包裹着,吸吮着,来回传递着满含渴求的吐息。
少女与少年倒向宽大的床,将一切阻隔除去,在床顶的全身镜下,融入彼此。
近两年来,小可的身材愈发成熟,可身高与体格却没什么明显的成长。
雏鸟般的少女贪婪地纠缠着少年的腰肢,修长的双腿紧紧地将如同枝干般结实的身体夹紧,不间断地吐露着满足的呻吟。
少年则欲罢不能地紧拥着少女娇小玲珑的身躯,充分享受着手掌下一切尽可盈握的美妙体验。
就连将少女压在身下都觉得浪费了她背部肌肤的手感似的,少年弓起身子,让勾着自己脖子的少女垂挂在身下,完全悬空。
每一次从肩背到臀部的爱抚,少女的身子都会变得更加炽热。
每一次迎合着少年的挺动而递出下身,少女的呼吸都更加凌乱。
少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胯下的柔弱少女在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汹涌欲望下有所折损。但少女一次又一次地纵情放声,不断催促着、勾引着少年打开大脑中粗暴的开关。
和风细雨间的风情转瞬即逝,狂风骤起,年轻男女的身子在风中飘摇起来。
从床上到地上,柜子上,少女骑跨在少年的身上,仰头嘶叫,欢呼着欢乐的源泉。
少年则不遗余力地回应,将少女的身子牢牢掌控在手心,压倒向地面和窗边,尽情释放出情欲的威力,用下体、唇与手指诱导着少女沦入官能的深渊。
床、家具、窗户,甚至是地面,整间房子都好似为之感染,微微震颤,歌颂着这激情万分的光景。
此刻,屋外。
小可最得力的几位部下在小可和赛门所在的房间门外聚集起来。
“那个,要不要进去知会主人一下?”一位看上去颇焦急的女人问道。
“那个,不太好吧?”另一个女人指了指房门。
众人皆不约而同地望向她所指的方向——大家都不是聋子,此时房里传出的动静只怕是连这里最“老练”的女人听到了也会不由地心潮澎湃。
更何况,小可曾严令: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打扰。
如此一来——
“算了吧,姐妹们多盯着点就是,警察的临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也是,就和往常一样,把该藏好的都藏好,把该露出来的都露出来,这点小事,不必劳烦主人。”
“只是‘那个男人’——”先前手持羽毛折扇、一身查隆宫廷贵妇打扮的女人显得忧心忡忡,“——好吧,但愿只是平常的临检。”
女人们达成了共识,暂时不去打扰小可和赛门的好事。
此刻,“夏宫”的一楼。
“例行检查,所有人请不要阻碍公务!”
“喂,那边的两个小妞儿,靠墻站!”
毫无征兆,大量的警察突然从“夏宫”外鱼贯而入,他们以临时检查的名义,占据并包围了“夏宫”。
虽然例行检查并不稀罕,但这一次却有些古怪——“夏宫”居然没有接到警队内部“友人”的提前告知——大伙儿,尤其是小可的手下们顿时紧张起来。
“站好,统统站好!”一个身材肥壮的警察,用手里的警棍指指点点,耀武扬威地指使着大厅里的姑娘们排成两排。
“队长,这边请。”直到大量的警察完全控制住现场,一个高瘦的警察才恭敬地将一位青年引入店内。
“所有注意人!封锁现场,务必检查每一间房!尤其要注意身上有伤的女人!一旦发现,即刻保护起来,并拘捕与之共处一室的任何人,行动!。”
拉姆市警队的年轻队长,巴恩斯,雷厉风行地指挥起来。在他的部署之下,更多的警察陆续从正门涌入,逐步占领了“夏宫”的整个一楼。
直到这时,小可几位部下们才意识到事情恐怕不是例行公事那么简单。
二楼的屋内。
少年与少女的肉体相博仍在进行中,两人都没有丝毫力竭的迹象。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赛门逐渐占据了主动。他的动作非但没有迟缓,反而越来越迅捷流畅。他肆意翻转、摆弄着小可娇小的身躯,将小可摆出一个又一个诱人的姿势。或压倒在地,或按到墻边,再加上手指位于小可下体的掐弄,此时的小可只能顺从地任由摆布,同时聚集起精神,来维持住腰与下体的活动,以求勉强跟上赛门越来越狂暴的侵攻。
小可背靠着墻支起手臂,试图恢复身体的平衡,却被赛门托着臀和大腿,整个人悬空抱起,任凭重力的诱导上下舞动。起伏之间,小可的红发向四面八方散乱开,小腿和乳房也因惯性而大幅度地摇晃着,身体的意志和力量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就连深吸几口气,想要调整一下呼吸的努力也无济于事——赛门一把扭过她的脸颊,堵上了她的双唇。
纵使如此,小可仍旧微笑着,一点也看不出阵地即将“失守”的迹象。
此情此景,叫赛门更加兴奋。
“二楼现在——没什么客人,都是些前一晚留宿的客人!”
“行行好,求各位警察老爷不要打扰了客人们!”
几位娼妓正堵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拖延时间。
二楼深处,小可的手下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拿不定注意。
“警察们好像是在找谁?身上有伤的女人?”
“难道是——夏莉藏好了吗?”
“她还在地下暗室,那里应该无虞——”
一切都已应对妥当,唯独只有二楼最深处的房间,是绝对不宜被警察叨扰到的。
更不用说是被那位巴恩斯先生亲自撞上——以前的每一次检查,他可从来都没参与过——早知道他今天会亲自带队,说什么也要通知到可莲主人。
但现在的情况——
从屋内传出的动静来看,小可和赛门间的激情戏码,明显正发展到最酣畅淋漓的高潮部分。
小可的吐息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赛门先生的笑声和嘶吼则狂放而豪壮。
不时地,还有连绵不断噼啪作响的肉体碰击声,以及呓呓低语的喘叫声传出。
这个时候进去打扰,等警察和赛门先生走后準没好果子吃。
看二楼入口处的样子,依照以前的经验,姐妹们多半还能抵挡个半小时,足够主人和赛门先生完事——于是乎,众人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打算。
再撑个二十分钟就好,大家如此想着,都在等待着自己以外的人敲响主子的房门。
突然,一个女人想到了些什么。
“对了,唐翠丝怎么还没回来?”
“队长,她们说的,也有点道理。”矮胖的警察向巴恩斯报告说。
“这个,队长,天晓得二楼现在躺着些什么人,没必要冒险得罪人啊!”高瘦的警察挤眉弄眼地比划着。
“……”巴恩斯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一些戏剧性的进展。
一个身手敏捷的年轻女子,突破了警察的重重围堵,扑倒在巴恩斯的脚下。
胖瘦两位警察连忙上前护住自己的长官——三人几乎同时认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这不是,可莲小姐的车夫吗?”矮胖的警察伸手将其扶起——趁机将之揽在怀中。
望着一脸惊疑的的巴恩斯,唐翠丝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起身,而是泪流满面地倒向矮胖警察的怀中。
巴恩斯看看她,又看了看二楼的方向,心中顿时一惊。
“啊啊啊啊——”房间内,赛门在床上大吼一声,丢开夹在腰间得小可得双腿,向后坐倒。
“噫噫噫噫——”小可也随之放开了死死抱住床柱的双臂,失去了支撑的身体从半空中结结实实地落向床面。
“哈,哈,哈——”赛门喘着粗气,坐到床沿。
“……”小可也已经说不上话了。
“坐到这里来。”赛门拍拍自己的大腿。
小可吸了几口气,缓缓地支撑起手臂——第一次还失败了——艰难地爬到了赛门的身边。
在赛门的帮助下,小可转了个身,仰躺在赛门的大腿上。
筋疲力尽的小可,嬉笑着吐着舌头,蜷缩在赛门怀中,再没什么能比此刻的她更加清楚地诠释可爱一词的意义了。
就像是捉弄小猫一样,赛门用大腿垫起小可的后腰,在她的侧腹和肚皮上轻轻地挠着。
“赛门大哥会想我吗?”
“我会努力不想你的”
“呸,用不了几天,你就会怀念这个屁股啦。”
“嗯,手感确实不一般呢。”赛门笑着把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可翻转过来,拍打着她对着自己翘起的屁股。
“讨厌……”
“认输了?”赛门把手插到小可的身下。
“早着呢!”
“那就再来!”赛门抱起小可,让她趴到地上。
可小可的身子仍旧瘫软着,连挺起下半身的力气都没有。
“喂喂喂,这样可不行哦。”赛门恶作剧地在小可的臀部踏上一只脚,“把你的屁股撅起来,女人!”
就在这时——
“什,什么?”
“你不能进去!”
屋外传来了几个女人的声音,然后是门被猛地推开产生的巨响。
一个青年沖了进来。
“这位——警察老爷?你走错房间了吗?”还没有从疲乏中恢复过来,有些尴尬的赛门还维持着一脚踏在小可身上的姿势,向着一脸茫然的青年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回想起自己昨天迷路时的经历,赛门认出这位警官。
思考时,赛门下意识地踏着左脚的前脚掌——淤积在小可下体中的粘稠浆液随着他踏步的节奏咕嘟咕嘟地被挤了出来。
望着这一切的青年警官,表情十分复杂——惊讶、绝望、茫然同时交织在他的神情中。
此外,赛门还感觉到面朝地毯的小可正在用握住自己脚踝的手,快速地敲打着一系列暗号。
青年低头望向少女的胯间。
一切情感瞬间都化作了无以言喻的愤怒。
他握紧拳头,朝着正一脸轻蔑地俯视着小可的赛门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