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之前还是恨不得干上一架的情敌对头,可在这一瞬间却十分默契的达成了共识,韩澈一个就地滚躲过一颗子弹,伸手撑上任辰风的肩,左腿又快又準的踢飞那人手上的枪,右腿狠狠的踹上他的脸,旋身下地时,他飞快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声音低沉:“开车!”
任辰风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惊险的场面,但好在他跆拳道和散打都还练得不错,脑子也不笨,鉆进驾驶位就启动了车,猛轰油门,车子便出离弦的箭一般飙了出去。
车子飙出了酒店的范围,任辰风松了一口气:“去哪?”
“朝人少的地方开,有车跟着我们。”韩澈声音冷静,将车里的工具箱翻了出来,里面有两把勃朗宁和不少弹匣,他速度极快的装好,扔给任辰风一把,便把自己的那把上了膛,随时準备出击。
车里的气氛一时紧张得要命,任辰风一边使劲扳着方向盘拐过一个大弯,一边看了看手里的枪:“你倒放心,不怕我崩了你?”
韩澈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突然将半个身体探出窗户,朝后面砰砰开了几枪,任辰风一个不措防被吓了一大跳,接着便听见身后传来剎车的刺耳嘎吱声,从后视镜看去,那辆车的轮胎被打爆了,斜斜的撞向栏桿,暂时堵住了后面追来的车辆。
这时任辰风才知道,第一次和韩澈碰面时,他那几枪明显开得手下留情,否则依他的準头,自己的脑袋恐怕早就被开了几个洞。
车子已经开出了市区,在郊外的高速路上横沖直撞,后面的车也很快追了上来,由于路段偏僻,似乎没了那么多顾忌,后面的子弹像棱子似的打在后车窗上,击出一个个碎裂的圆形裂缝。
“见鬼!你在哪里惹上这些人的?”任辰风一拉手动桿,脚下油门轰到极限,英挺的眉毛皱到一起,“这些人明显要你死!”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麻烦。”韩澈手轻轻一抠,枪里的弹匣便掉了下来,他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舒怜睡得很沉,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惊醒她。
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难受,他别开眼,不去看她,砰砰砰的向后面开枪,像是要将心里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些追杀他的人的身上。
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任辰风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开口说道:“她被人下了药。”
见韩澈的动作微有停滞,他接着说道:“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么君子,之前我对舒怜有误会,她与我怄气,是应该的,现在误会澄清了,也就没什么了。”
她与他怄气,他们之间有误会,现在澄清了……
韩澈垂着眼睫,不知是什么情绪。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以去争取,掉了的东西,可以找回来,可是舒怜呢。
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她要选择谁,他有什么权利去阻止,她与谁有误会,澄清岂不是好,最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抛下他,像多年前那样,他甚至连开口挽留的资格,都没有。
他也知道,其实也知道,任辰风说的话并不可信,可却是句句都戳中他的死穴。
原来栈镙他以为可以圆满的爱情,竟然连守护的权利都没有留给他,只需任意一个人,轻轻弹指,便可以不堪一击的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