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语,爬起来,背好背囊,大手从我的腋下伸出,反扣住我的双肩。
我将全身的能量逼到手掌的掌心处,举高手掌,贴上树壁。它们像吸盘一样,牢牢地粘住了。再一用力,光脚丫蹬上树壁,也牢牢地粘住了。我现在凌空地爬上了,再努力往上爬几步,背后的海运天的脚也离地了。他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的腰,小腿在我的腰腹前十字紧扣,以减少晃动,减轻我的负担。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如同壁虎一样自如。过了一段时间,手脚掌开始疼痛了,十支手指头由于充血变得鲜红,受力较大的腿开始微微颤抖。
我不敢往下看,只是抬头往上看,原来已经完成了将近一半了。额头上的汗水流进我的眼睛里,有点痒。我用头贴住树壁,擦去汗水。休息片刻后,继续向上爬。这次,我没有作任何停留,一鼓作气的爬上顶部。终于,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口,我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扑进去,趴倒在地。
待到海运天将我拉出树洞,背到旁边一处树杈坐下后,我们才有机会细细观察: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一个粗壮的树枝上,洞口向上,直径有半人高。往主干一看,哇,足足要十个人才能抱过来。现在我们离地至少有30米,往下看,我有点晕了。
身后的手臂立时收紧,我更深的窝进那个男人的怀里。想想真有点后怕,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们无意中掉进去这个树洞里,就会活活被摔死了。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一看,十个手指甲都是鲜红色,指头溢出了鲜血。海运天在背后紧紧的抱着我。
我的身体开始感觉到寒冷,我的牙齿上下撞击,发出“咔咔”的声音。很快,我裹进了一件厚厚大大的外套里。可是,里头还是冷--内衣都湿透了。
一双大手伸进来来,不是很灵活地摸索着,拉下我的外套链子,想解开我的紧身内衣。在胸腹处来回摸索了几遍,干脆一“嘶啦”把它撕成两半。然后在我赤裸而冰冷潮湿的身上覆上一条大毛巾,细细地擦干裹紧,然后拉上外套链子,扎紧大衣,再将我的内衣碎布从衣袖处拉出来扔掉。
真冷,我从来没有尝过这么冷。我不断地向他怀里瑟缩,冷得头脑一片空白。他的大手又摸索过来,解开我裤子的纽扣,在腰际两边撕开我的贴身短裤,将同样湿透的碎布从臀部抽出来,还伸进大掌去擦干汗水,我的牙关才渐渐地停止了互相撞击。
零下二十几度的室外空气,唯一的热度就是他滚烫的鼻息。我奇怪的抬头看看他,他身上竟然浑身赤裸着,脸通红。他看到了我的脸色,立刻从背囊里拿出一件备用外套,穿上。
他怎么就不觉得冷?
哦,对了!在摔下来之前,他一口气吃了两枚火丹果,……现在该有反应了吧。我看向他两腿间,高高鼓起了一大块,还挺大的,我心想。
伸手狠狠地握住那物事,一掐:“有能耐也不是用在这个地方!”
“嗷!”他双手捂住那里,几要跳起来。
“哼,剩下的路程靠你啦!我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如果不先打击他下,他可能会以为我挑逗他呢。
他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后,运用登山索,背着我顺利降回到了地面。我好好地在卫星地位仪上标志了这棵巨树,我还要回来这里做手术,还有这里面的银缕虫粪便可是炼丹的至好不过的中和物。
在我们离开后,一道绿光从巨木中飞出,闪入我的储物戒指中。我感觉异样的抬起手,什么也没有发现。
下了通天山,回到了大峡谷。漫山遍野的九棘子花再度出现在眼前。我采集了不少,还收集了许多种子扔进储物戒指里。留下来一半的九棘子花,至少要3、5年才能恢复原来的盛貌了。
在这几天内,我都是将一路采集的美喉丹和火丹果给海运天吃,让他吸收这些奇异的果实中纯凈的能量,一边排尽体内的所有废物(我不用说得那么白吧)。美喉丹和火丹果,一凉一热,刚好中和。很好的调整了他的体质,使其达到了巅峰状态。
一周过后,他体内终于洁凈,达到了做大手术的标準。
我们回到那颗巨木,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原来耸立巨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如果不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银粉,我还以为找错了地方呢。
自从上次脱力之后,我的能量有了一点高,储物戒指也多了一个能力,就是“吸”。本来打算用扫把慢慢扫的,现在,将戒指对準那堆银粉,它们就化做一条晶晶亮的水流般,吸进戒指内。大概1分钟左右,地面就干凈了。
其实说它是银缕虫的便便,并不雅观,它的学术称号叫“银晶粉”,是银缕虫在消化树心后排泄出来的东东,里面残留有被虫虫提炼出来的树木的灵气。--虫虫只能吸食蕴藏在树心中的大自然的灵气的其中最纯凈一部分,其余的,消化不了,凝结成固体状,排出体外。
银晶粉万年不变化,看到它闪闪有光,就知道里面压缩了多少灵气了。如果能够结合其它药材炼成丹药,至少可以增加一两倍的药力。
炼鼎
我按下海运天的昏睡穴,再布置了个隐身加保护阵法,将他放进去安置好。然后,进了储物戒指里面。
哇,绿色的天空……粉红色的泥土,清澈的淡蓝色的溪水,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看看自己变得一丝不挂,肌肤被带着森林的清新的微风拂过,简直要化了。
雪白晶莹脚踩在地上,肥沃柔软的泥土就“吱吱”地从脚趾缝里冒出来,一提足,脚掌却洁凈无痕。
这就是我的世界,我创造的世界。
手一扬,银晶粉在眼前聚成一堆尖尖的银色山峰,再看看脚下粉红色的泥土,就让我用这两样材料,锻造一个前所未有的药鼎吧。
手凌空一抓,一块黏土升起。将一缕河水注入黏土,用灵力将它们融合,直到每一粒的泥土都精确的吸收了三滴水为止。
黏土在我的控制下,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三足鼎。然后,就用火来煅烧。我的火是艳红色的,来自九王,火性烈,很容易将泥土烧得干裂。
在黏土半干半湿的状态的时候,我将银晶粉均匀撒向黏土;银晶粉扑上了泥土的表面后,禁不起妖火煅烧的黏土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加一定的量,鼎就变得柔韧;再加,鼎就变得比鉆石都要坚硬。可是,如果再加的话,里面的元素就会失衡,变成粉末了。
反之,如果银晶粉加不够的话,成形后的鼎只能是个中品,炼不出极品的丹药。
我的眼睛不敢稍移片刻,关注着鼎里面的每一个分子地反应。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我眼睛进化了,像一架精确的显微镜,什么也逃不过。
幸运的是,当最后一粒银晶粉用完的时候,鼎“扑”的一声将妖火全数吸收,十分有质感地落在地上,成功了。
显然,是一只极品药鼎。因为它主动吸收了“火”进去,这“火”会不断地吸收和积累空气中的火元素;炼丹时,只要主人用一点点灵力驱动,火就可以精确地释放出来,大大节省了灵力。
欣喜若狂的我,立刻咬破指尖,滴血认主。
完后,我乏力坐地,这才细细观看起来。
只见这只鼎浑然粉红色,发出灿烂而又柔和的光芒--那是融合进去的银晶粉。触手温热,带有陶瓷的泥土的粗糙感。食指探向鼎内,里面的火元素活活泼泼的,温度可以炼化金木了;对于它的主人--我,只不过就像温水般舒服。
整个鼎天然浑成,没有任何花纹;只在鼎底,有一朵精致的小花,花儿的九个花瓣是不同颜色的。
心满意足的放下鼎,我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了个觉--只要我想,戒指里面的时间几乎可以静止不动。
休息完后,四处漫游,找到已经发出新枝的补天草,摘下两叶。又找到躲在一颗巨木内的银缕虫,抓起一条最大最长的收进指甲内……看看这棵与外面那棵消失无蹤的巨木如出一辙的巨木,我挠挠头,离开了这里。
动手术
海运天仍然在沉睡着,以这种状态接受手术是最好不过了。不然,将会出现的景象会使他惊慌失措,影响手术的顺利进行。
这个手术,是第一次将妖界的方法运用到人类的身上。我不希望有什么偏差。所以準备的过程是漫长的。但我对这次手术充满信心--理论上完全可行,而路程上,多次将理论变为现实,让我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更多的了解。
盘腿坐在被扒光衣服的海运天面前,将补天草、九棘子花放在一边;将指甲里的银缕虫一射,落到海运天的断腕上。
重获自由的虫子,本能地立刻寻找自己最熟悉的东西--植物的灵力。比头发粗不了多少的虫子,鉆进了他的手腕的皮肤里,我立刻运用起我的显微镜,透视他的内部。
小虫在放大的血管内徘徊不去,不断的吸收聚集在那里的火丹果和美喉丹的灵力,渐渐地,食之上瘾的虫子向断骨鉆进去。
人体其实是个最会自我保护的东西,海运天吃了好多的火丹果和美喉丹,这些果实的灵力,他其实只吸收了一部分,剩余的,就自动堆集到最薄弱最需要营养的地方。
他断腕处的血、肉甚至骨头,都已经浸满了灵气。这足够吸引银缕虫进去,帮他打通所有的血脉和丧失生长能力的断骨。
等待银缕虫在他体内逡巡了一周,吃得饱饱,摇摇摆摆地从手腕爬出来,身体比原先至少涨大一倍。我立刻用两指捏住它,把它扔进戒指里。
将九棘子花瞬间化成汁液,凝成拳头大的水弹,撞上他的手腕。
汁液四溅,但是在我灵力的作用下,无法逃脱,而是染红了他的全身。
而他的毛孔如同小嘴般,不断一张一缩地吸收。已被银缕虫打通的毛细血管,就如饑渴的沙漠一般,不会浪费任何一滴生机。
这时,关键的一刻到了,我需要激活断肢处的基因,以开启细胞的再生机制。如果做不到,肌体吸收再多的灵力,也只不过生生成为贮蓄灵力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