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伊西丝释放“濒死体验”的威压,硕大的脚掌不留情面地踩下……浑厚的黑暗充盈意识,安德鲁的记忆之舟驶过识海,似乎又要在惊起的波澜中重温船舱中的压舱物了。
2003年的冬天,虽然没有今年在北海道的寒冷,但是却别有一番战栗的理由。
壁炉里的火柴没有添过,那天的凌晨下过些冰雨,所以一整天除了早上打量邻居清理檐上冰锥,男孩不曾出过屋子。自从母亲昨天和邮差叔叔聊过两句后,她便一直坐在客厅的圆桌边,默不作声地翻阅书籍。
Mama~~看,我发现了什么!
男孩从楼梯上连蹦带跳下来的举动叫老旧的木头发出连续的吱吱声,挥舞着船舶模型——那是父亲渡完蜜月后为蜜月航行留下的纪念品。
母亲静静地瞧着孩子兴奋地跑来,不知世故的他自然看不穿一贯文静的妈妈眼神中满是暮气。是的,来自奥波利斯家族的旁系血脉,两人的结合无非是政治联姻的产物,是大长老奥斯古对安德鲁家族的一次投资。
废物!垃圾!渣子!
原本被安排嫁给那个徒具其表的浪蕩子本就够倒霉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一切都在计算之中的!
这头没用的蠢驴要下地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啊!协会之后势必会趁势介入……
黑色石碑倘若被大长老错失的话……
他会怎么对我?!!
我见过那间囚室的……专门为危害家族利益的人设立……还只是第一层……
如果失去了延寿希望,那个老怪物……嗜血的、冷血怪物!
冷静……HUSH……冷静!
2,3,5,7,11,13,17,19,23……
对……
敷衍地扯开笑意,拍拍孩子的脑袋,心不在焉地翻开故事书,爱丽丝·奥波利斯……是的,非常準确,因为奥波利斯势大的缘故安德鲁并不能令她改为夫姓。
1秒过去……2秒过去……3秒过去……
“你先上去睡觉觉吧,妈妈马上就会上来的。”
女人的酒窝从窗外的角度观摩显得分外丑陋,可是……孩子是看不见的。于是,小安德鲁就这么乖乖地原路返回。接着,电话铃响,近乎是无缝衔接,未亡人拾起了话筒,听候着电话中来人的宣告。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不奇怪……他总是喜欢在幕后安排一切。
你输了呢~妻妹~我想我的爱妻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好好疼爱你的。
不过,【他】说了,你的孩子还很有潜力……如果你带他回奥波利斯,那他可以考虑把你的禁足期缩短到3年。
真是的,家人相聚的时光怎么能那么短暂呢?那么,拥有的时候……是该好好珍惜的吧~
听筒传来来电者舔舐另一边听筒的恶心响动,寡妇一言不发地挂掉。
数到哪里了?23还是……21?25是不是呢?
是不是!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甘心!从小被扣上最平庸子嗣的帽子,被人忽视、愚弄、欺侮、甚至安排命运。悲惨的婚姻……爱丽丝这种童话里的傻名,还有个叫杰克这种愚蠢至极的名字的儿子……
你们不是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吗?以为愚者都会按照你们的布局行事吗?
那我就!那我就毁掉棋盘!
死气沉沉地摸到厨房边,从抽屉里取出厨刀,任由两臂垂下,女人泼着橄榄油,就这么走向二楼……
她不曾知道的是,有个男人同样维持了近一天的沉默,他的立足点不过是房外的杉木树杈。
真相……是这样吗?
长大了的男孩从超越通感的状态下被沖向了下一个。
华裔少年正面朝上,被强健的乌克兰女模压在床上,呈鸭子坐的大洋马两膝按住关节、媾户对準猎物嘴唇的她甚至不惜体力地甩动臀部,力求蚌肉给予他最大出力的轰击。
费力移动双掌找寻那前后摇摆的电臀,少年成功后报复似地倾力揉捏,不甘示弱地将舌头透进那柔嫩的缝隙之中,尽管边缘因长期的皮肉交易略微发黑,可内里还是洋溢肉红潮湿的可爱。
鉆、旋、曲、弄。
被捕猎的一方给予的反击本应招致优势方的回敬,但奈何少年恰到好处地把握时机,揉动肉丘的双掌猝然改捏为扒,丽人两瓣荔臀尽数分开后,内里的菊穴接触空气后本能张缩,下肢的重心发生微妙游弋。
趁此良机,搂住大洋马的A4腰,少年两臂一紧,旋动躯干,反下为上。志得意满地欣赏起瓦列莉亚的胴体,斯拉夫女人气喘吁吁地微阖秀目,起伏的丰厚胸脯煞是诱人,少年收起怜香惜玉之心,揪起昂扬葡萄的同时一桿入洞,直捣黄龙。
体会到第六次沖击的不减强硬,勉力支持的她蜷起大腿,将下身盘在矮小对手的腰间,每当少年回送时便给予他立刻重进的动能,希望借此打乱他的节奏。
“不错的战术!但是只有这点体力的你,是不是先乱了自己的方寸呢?”
香汗淋漓的佳人读懂面前少年的玩味,可是咬住下唇不肯放松的她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刻,于是她以生涩的中文诱惑道:
“这一发……不用套……可以吗?~JOJO~”
“你妹!早知道该在家里备好两盒的。”
心态收放之间失去兴致,匆匆拔出的周就郁郁旁坐,只见瓦列莉亚·安德烈耶夫娜小姐轻笑着就过来,朝着通红扬立的长枪吹气之余,慢慢把玩底下的枪座。
“这么说来……昨晚你找的女孩……很会弄呢?竟然让今晚我们的套子用完了。”
是啊……她是谁呢?
思维陷入到停滞,为濒死体验找到破绽的周就在这一以太空间中接受着生命中找过的应召女郎的侍奉,思考着谁是他的初体验这个深奥的问题不可自拔。
在下的父亲是名古屋大学的学者,从事材料分子领域的研究,因为从四年前开始忙于申请麻省理工的终身教授,在世界各地奔波于学术论坛,向同僚宣讲他这些年的成果,以此造势。
母亲则在奥尻岛的一间诊所内担任主治医师的工作,由于摆渡的运营时间,一周内只能回到札幌2天。
我清楚双亲的辛苦,也体谅从小照顾我的山本一家的不易,只是我始终摆脱不了如影随形的孤寂。
抱歉,提到这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或许比我凌乱的蘑菇头和盖去左眼的斜刘海还要讨厌吧。
山本太太的丈夫是四丁目广场的一家日用品商店经理,30岁的他是个自律又温和的人,早上出门时从不忘和邻里招呼。在这个男人在九点前回家就会被认为是懒惰或者没人缘的社会里,山本先生却坚持每晚八点到家,然而他在工作上又富有能力和效率。
曾听山本太太害羞地表示,出于被本州某个专务看重的缘故,他们一家计划在3年后搬去东京。更不消说,他们的儿子富田品学兼优,在国一便作为天才投手在棒球联赛上杀入全国四强,这种学霸加体霸的人才……想来日后考上东大也不在话下吧。
真地……真地很羡慕。
遗憾的是,我的羡慕随着某件事而落幕了。
那天晚上,山本先生少有地向太太表示,因为北海道分部的常务离任在即,他需要晚些回家。在晚上忙于和儿子一道準备春假行李的她早早睡去,然后在第二天等到了一个消息:
一个悲惨的消息。
她的丈夫,她儿子的母亲,和上司一并死在了某个花柳会所中。由于死相过于凄惨、证物足够确凿,警方未让未亡人去法医处辨别尸体。
此后,各种不幸纷至沓来。
丈夫生前以个人信用为供应商担保的贷款未向银行偿还,心生怨恨的贷款专员雇人骚扰了半年。
看似和睦的邻里中有些人开始流传攻讦寡妇的风言风语,甚至有天晚上,两个单身男人借醉意摸进了山本家的玄关。
赶退意图奸淫自己母亲的恶徒,山本富田在两周后的回家途中被那两人联合一群太保学生报复,侧脑受了甩棍数下,留下了不可逆的脑震蕩。
返校后,原本的天才被迫退出棒球队,加上班主任是个典型的势利小人,对横遭祸事的他暗加讽刺。自尊难忍的他向师长大打出手,从而退学。
假使我能够阻止这一切的话……
是的,不是没有能力何况,也不是不清楚这座城市的黑暗……
我小鸟美香从8岁起觉醒异能,个性是微波控制、信息解析和资料存储。
第一个能力可以用于接受和操纵无线传输,而第三个能力则让在下化身为自走互联网。尽管黑暗世界的存在很少利用网络,但是在10岁那年对于网上流传的灵异事件的汇总研究让我确信了它们和捕杀它们的猎手的存在。
并未费多少功夫便从警方获取的信息理清了梗概,顺着那晚周边人等的社交网络提供的线索,我花了一整个晚上确定了那些名叫“淫魔”的异类。在大胆地和本地的狩魔人进行初次交接后,本应人头落地的我获取了他们的信任。
在那一案后,本应加入狩魔人阵营的我选择成为中间人,原因很简单——我担心他们深入了解我的能力后会优先考虑收容我……
尽管我个性中的三个能力需要消耗的精力是逐次递减、效果却是逐次递增的,且仍旧对模拟微波的释放远不如微波接受熟练。
是啊……此时此刻,在下还在为什么事物心生迷茫呢?是因为实力过于弱小,偏偏执意上前线在伊西丝的第一轮震慑下就失去性命吗?
不是的……是不想再成为别人的拖累吧?是不想再孑然一身吧?
不,也不是这些……是不希望善……更準确一点,是凡人们的日常被这些神秘领域的超常所恣意凌驾!!!
在下和那位降世的神只比……判若云泥或许已然是谦辞,可是找到了初心的我,已经克服了恐惧,立志以这柔弱之身铸造天梯,辅助同伴登上更高的位阶,然后守卫札幌和北海……不,是凡类的尊严。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骤然醒觉的小鸟环视四周,发现她的视觉被篡改成了另一种远远较之宽广的知觉,这里是……以太域……我灵魂中主管意识的一部分被揪出体外了吗?
时空在此失去了意义,我应以何种坐标找寻归途?
是的,以思考为坐标,共同伴觅归途。
波动释放,唤醒……意识海左近的安德鲁和周就!
In my thoughts i have seen
Rings of smoke through the trees,
And the voices of those who stand looking.
余所思见,烟圈过树。
然若余何,望言者伫。
《Stairway To Heaven》Led Zeppe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