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2月。
那是一个活泼的少女。刚刚过肩的白发,被她扎成一个小马尾,随着她一蹦一跳而甩来甩去。圆圆的杏眼,笑起来弯成一条线,两个小酒窝凹陷下去。凯尔希裹着她的羽绒服,有点儿白毛窜了出来,她哈出一口热气,还有点儿冷的手和少女的手相握。
少女的手很热,很烫。在她询问为什么那么热的时候,少女热情地抱住了她,将自己的体温传给比自己矮上些许的小女孩,语调上扬地说着是因为特蕾西娅老师给她买的丝绵棉袄。
接着她约有两年没见到的父亲——準确的说是一年零八个月,特蕾西娅,蹲下来抱住二人,她的声音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温柔,说着,她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走了,之类的。
凯尔希开始时的确对这个少女产生了敌意。在妈妈的灌输之下,她虽然不愿意相信那个赌鬼女人,但特蕾西娅的不辞而别让她也怀有怨恨,因此她第一眼看到少女时,直觉她与父亲关系不一般。
她是父亲的私生女,来掠夺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凯尔希这么认为。但随着在新的家住得时间越来越久,她发现那个名为切茜娅的少女和父亲并非父女关系,她们真的与特蕾西娅所言一样,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
而她与切茜娅之间,却越来越像姐妹。即使不愿承认,切茜娅也总是在情商与智商方面堪称天才,老实说大部分难题都是她帮忙解决的。那双浅色的眼只需顶着她看上一会儿,就能明白面前的小妹妹遇到了困难还憋着不愿说,接着就会极其自来熟地帮她讲题。
因此拿下全国奥数冠军的奖状时,凯尔希心里并不是那么喜悦。好似一切都是在衬托切茜娅教学有方、才智过人。当特蕾西娅敲敲凯尔希的房门,叫切茜娅出去帮忙课题的时候,凯尔希有那么一瞬会觉得,啊,真好,麻烦走了。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正发生着变化。一个周末,切茜娅照常带她去兜兜转转,随便找到了一家苍蝇馆子停下来吃饭,那个洁凈的身影在环境一般的店里挺着腰背踮起脚尖指挂在墻上的菜,凯尔希照常在冰柜里拿了两瓶雪碧。
直到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她才发现舌尖徒有跳动的气泡。再猛地吸了几口,汽水“滋滋”作响,胃里泛上一口碳酸气,可是那甜丝丝的味道却没有。
“怎么啦?”切茜娅拉下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异样的神色问。
“这个……没味道。”她皱了皱眉,把雪碧瓶子推到切茜娅面前。
“怎么会啊。”切茜娅接过,食指将吸管按在嘴里吮吸了几口,“嗯……还好吧,可能运过来的时候晃了几下漏气了。你再尝尝?”
是自己的问题吗?有些怀疑地含着吸管吮吸了一口,忽然眼睛亮了起来。那股甘泉一样的甜味流入她的喉间,让她的每一个味蕾都鲜活地为之兴奋,气泡酥酥麻麻地绽放在舌尖,愉悦的快慰传遍了食管。
忍不住多吸了好几口,那股奇妙的甜味让她震惊。是雪碧的味道……不,雪碧有那么好喝吗?那股清甜,绕在舌尖久久都散不去……凯尔希不禁弯起舌,相触的舌面挤出味蕾之间残留的软饮料,让她的血自顾自地沸腾。
“小凯?吶——凯尔希?”
切茜娅的手在她面前摇了摇,凯尔希才从那种第一次品尝到高档巧克力的愉快中回到现实。眼前是散发着热气的米饭和先端上来的糖醋排条,切茜娅正在给自己盛饭。
“怎么啦?菜上来了。”
“嗯、嗯……好……”
好像,与刚才的相比……米饭那点儿碳水化合物的甜味都微不足道了。这就是切茜娅那么喜欢饮料的原因吗?以前从未在意过,难道这就是长大的感觉?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嗯——啊对了,我们去唔,去我初中那里吧!有个超好吃的炸鸡柳!”
切茜娅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糖醋排条,提出了下一个想法。现在想来,刚吃完午饭就想吃小食,当时的她们两人都完全不在意会吃坏肚子。
2024年1月24日。
凯尔希收拾好面前的饭盒,匆匆抹了抹嘴,把一次性筷子扔进了塑料袋。
“啊,学姐,我来收拾吧。”
“没事,一起弄还快点。”她拾起亚叶面前的饭盒,将所有的剩饭剩菜归在汤碗里,又朝塑料袋一扔,这让亚叶非常不好意思。
“啊!”
“不,没事。”
她有一瞬间迟钝了下,不过立刻抽起桌上的湿巾,草草擦去左手无名指戒指上的汤汁。失了手的亚叶好像更为愧疚,她嗫嚅着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学姐……您…父母的——”
“不。”凯尔希把脏了的湿巾扔入塑料袋扎好,把整个一提放在垃圾桶边,“没事。来,开始吧。”
亚叶,小凯尔希五届的学妹。难以想象这个正在摆弄过滤器的女孩,在五年前哭着求凯尔希把她收作学生。至于为什么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她连一个导师都找不到,落魄到每天吃菜馒头度日,凯尔希不关心,也从不过问。
指出了她论文中两个明显的局限之处,凯尔希让她在两个月的时间内阐述清楚,便让她跟着自己了。随后的日子……凯尔希似乎没怎么注意,忙着——
不。没事。凯尔希抬眼看向亚叶,稍一沉吟道:“今晚去吃个日料吗?”
“诶?!为什么这么突然……学姐,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只是最近你很辛苦。”凯尔希稍微想了想,用一种更为轻松的口吻,“搓一顿?”
“好!非常感谢!”
倒不是什么需要感谢的事情就是了……今天如果早点下班,吃完应该是八点,回到家就要——啊,从那家日料回家要三刻钟。
稍有些焦躁,不过很快被打消。日料啊,很久没去吃了。
2008年7月12日。
学习压力、升学考试、青春期焦躁——什么理由都好,什么理由都行。什么都是理由,什么都是借口。
被借口,被理由,所驱动的,她的姐姐,她的小老师,不时抬起抿起双唇,双颊通红。她有意躲闪着凯尔希的视线,可是却又不禁多次瞟着那个令她如此慌张的物体。
勃发的肉柱涨着鲜红,她温热的手却握着那物什发抖。切茜娅的手指修长,中指处缀着一个小小的书茧,无名指戴着一枚朴素的细银戒指,五指涂着豆沙色与浅灰跳色的指甲油。她的手指圈起,拇指不时绕着茎首轻抚,每当她掠过眼口,凯尔希便会抑制不住口中的低喘,此时切茜娅就会更为窘迫。
是辅导作业。本应该如此。凯尔希看着桌前摊开的有机化学练习卷,精神却再也无法集中在练习册上。切茜娅坐在她身侧,却局促不安。她的双腿并拢,有意识地朝着与凯尔希相反的方向偏去,似乎她浑身都在抗拒着凯尔希,可只有她的右手那样积极地侍奉着。
手指之间溢出的是手汗,还是从顶端滴落的前液,凯尔希分不清,那股若有若无的欲望气息已经在房间里铺开,夏天薄薄的衣服摩擦着,偶尔夹杂着几声凯尔希压抑的喘息,静谧得可怕,却足以让她深陷其中。
切茜娅的手法并不好,表面上她很努力地在套弄,可甚至都没怎么弄到点上。凯尔希用右手包住切茜娅的手,这让白发的女人发出一小声惊叫,本能地想要逃开。
凯尔希紧了紧右手,不容置疑地将她的手锁在自己的手心,那枚戒指说实话有点膈着,膈应的不只是性器。你在热恋着。
手心被迫收紧,双人的握力让凯尔希舒服地发出低喘,紧接着她引导切茜娅的虎口圈住上端,轻柔地将包皮褪下,再细细地扯动系带。奇妙的摩擦感与紧握感,让凯尔希的眼口又再次吐出了一小股前液。
女人红透了整张脸,她的表情像要哭了一样,眼尾都染上了楚楚可怜的酡红。凯尔希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炽热,她几乎想吞吃了这位身处于书柜与自己之间的女人,她比起自己更矮小,更柔弱,更容易侵犯,她富有光泽的白发拉直了乖顺地垂在椅背上与尼龙纠缠在一起,同样也流泻过她的脸颊与耳后。
你在和谁热恋。
手掌紧握住那根硬挺的性器,肉粉的茎体已经涨红,是切茜娅过于拖沓导致的。尽管如此,凯尔希依旧喜欢那细腻的手为她手淫时带来的快乐,她的拘谨让凯尔希更能细长地品味被牵动的感触,她的慌张让凯尔希更能细致地体会多元化的节奏。
已经很硬了。再握得恰到好处一点,凯尔希带着切茜娅的手快速地套弄起来。切茜娅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凯尔希分明看见她的左手死死拽住她的裙子,毫不掩饰她的局促与害怕。
你有喜欢的人。
是谁。
从不堪重负的眼口忽而冒出一股浊液,紧接着第二股、第三股,浓白的从中喷射出来,又落在两人手间与凯尔希的校裤上。一瞬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的喘息,与炸裂的快感。凯尔希不禁闭眼享受着这一切,带动切茜娅继续绵长而有力地挤出管道内储藏的余量,直到透明的液体再涌出,无限地延长着她的舒爽。
——结束了。在凯尔希终于松开手掌的桎梏后,切茜娅慌忙地扯过她桌上的纸巾,尤其仔细地擦着指缝间的污浊。她不停地抽着抽纸,擦了好几遍都感觉不够一样,总是擦完一张又赶紧再抽一张,期间的间隔极其短暂。凯尔希将身子交给椅背,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腰,拉开抽屉递给她一包湿巾。
她温柔的齐刘海沾着额前的汗,柳叶一般好看的眉皱得都快打结,那双眼睛可不要也在这时候溢出眼泪啊。明明——也不是强迫,也不是什么的。切茜娅又用了好几张湿巾,才用纸巾擦掉指缝间残留的水迹,赶忙推开滑轮椅逃了出去。
她走时带风。过膝的百褶裙带着洗衣粉的香味,同样身上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切茜娅很喜欢这款香水。她坐过的椅子上也残留有类似的气味,因为夏日与紧张,她沁出了不少汗。
凯尔希望着自己沾染白浊的右手,又在自己半软的性器上沾着精液撸动几下,接着抬起手,鼻子凑近了闻闻。人们总不喜欢自己的味道——理所应当,可对凯尔希而言,手上的东西却散发着香味,仅属于那个女人的香味。
是啊,她品不出味道,她早就没了味觉。很正常吧。自嘲一般地笑了,凯尔希却伸出舌尖,去够手上滴落的浊液。沾染着切茜娅的汗水的,她的味道。
一切都是,她的。
意识到自己的变态,凯尔希稍微一顿。她想起切茜娅那咬着唇快哭出来的表情,切茜娅用这种表情处理她的精液,难道对她来说这是极为恶心的东西?才把这玩意吞入腹中的凯尔希心情略有些复杂,但她不打算放过难得的珍馐。
管它呢。
打扫干凈后,凯尔希换上了睡裤,才推门迎接她的晚饭。特蕾西娅已经坐在主位上了,而凯尔希的对面坐着眼神飘忽却强装镇静的切茜娅。
桌上摆着三文鱼,还有北极贝,和甜虾,与几碟寿司。今天是特蕾西娅前一周答应她们的“大餐”,兴沖沖地给她们配芥末酱油。凯尔希多要了点芥末,那种沖鼻子的感觉会让她误认为自己有了味觉。
而切茜娅只是吃了一只甜虾后就猛地站起来,跑进了厕所干呕。特蕾西娅眼神有些微妙,她也进了厕所看切茜娅的情况。
芥末沖上脑的那一刻,凯尔希咳出了眼泪。她抽了纸巾擦了擦眼角,刚站起又缓缓地坐下了。接着,再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