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整个学院开始沉寂下来,微微有风吹过,带走一丝暑热。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人在学院里游蕩,夜巡的保卫队伍见到游蕩的人,非但不勒令回寝,反倒一一恭敬行礼。询问了有无异常情况,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巡视的路线,而游蕩的人则继续游蕩。夜还长,游蕩的人不知自己该游蕩到什么时候,只是从心底不愿意回到宿舍。这并不代表着她和宿舍同学关系不好,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没错,游蕩的人就是莱特薇儿,圣歌。她不愿意回到那个让她无法面对的宿舍,所以她今晚準备就这样在学院里閑逛一晚。
这个决定其实并不怎么明智。在有人的宿舍被夜袭,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岂不是更加方便了那人的探访?这个道理,薇儿自然懂得。但她没有别的办法,每当男人接触到她的身体,她都无法专注的驱动圣光元素,法术无法使用,身体生不起一丝力气,就连脑海中也在劝阻自己应该放开她的身体,好来回赠陌生男人的倾慕。随着男人的发掘和深入,不争气的身体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每天傍晚被贝克搞得不上不下,致使她在面对陌生男人时身体上的本能抗拒日益减少。一到夜晚,当陌生男人摸上自己的身体,薇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从小腹中传来的悸动。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唯一剩下的,也只有女孩子天生的羞涩以及理应推阻的念头了。
某天,红着小脸的薇儿在临睡前垫好衬布。当晚,陌生男人却没有到来。第二天,满腹春情的薇儿难过的连课程都没有心思深入。当天夜里,当陌生男人再次到访时,薇儿惊讶的发现,只是大手轻轻从身体上抚过,下体的淫液就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仰躺、侧卧、跪伏,可恶的男人将她上下摆弄成各种羞人的姿势。
亲吻、爱抚、舔舐,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留下可恶男人到访的记录,就连少女最为羞涩的羞处,男人都毫不嫌弃的舔弄爱护。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远超过生理上的快感,心上人贝克只是看过几次羞处,就不在愿意多碰,可这男人却一点都不在乎,大口小口吃的很是畅快。小手试图将他推开,但却用不上一点力气,那恼人的舌头不住的鉆探,自己只好用丰沛的水份来回报他。每当男人吃够了羞处抬起头,薇儿看到他泛着明亮水光的下巴,都羞得紧紧闭上眼睛。就连脚丫,也变成男人舔吻把玩的爱物。每当柔软的舌头鉆进脚趾缝,薇儿发现原来被人吃着脚丫也会带来如此销魂的滋味。复杂的看着捉着自己小脚吃的起劲的男人,薇儿心中竟然不止一次的产生过,算了就这样由他轻薄的想法。
男人的索求很是怪异,自己的黑色丝质长袜是他的最爱。薇儿抗议过,但没有效果。薇儿爱干凈,每天穿过的长袜都会细心清洗晾晒。这男人却喜欢没有洗过的,当男人提出不要清洗时,薇儿断然拒绝。但第二天,薇儿换好睡袍沐浴洗漱完毕,準备清洗更换衣物时,却发现长袜不见了。可能是掉进床缝了吧,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可在当晚男人出现,将她白天穿过的袜子放在脸前细细嗅闻的时候,薇儿羞极了试图要抢回,却被男人按住,乖乖的任由男人将穿过的长袜重新穿好在自己腿上。男人迷醉的捧着自己双脚盖在自己脸上,薇儿不顾因双腿抬起而暴漏的湿润春光试图挣扎缩回双腿,却变成了自己主动将脚掌在男人脸上磨蹭的动作。薇儿小声求饶,那长袜穿了一天,而且白天有对战实训课程,会有大量的运动。穿着小靴的脚丫经过运动肯定会出汗,汗水侵湿长袜,在不透气的小靴中会生出轻微的酸味,再与靴子的皮革味混合在一起,尽管不臭,但总会是有一些无法形容的味道。这味道,贝克十分抵触,薇儿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因为那不能算是异味,只是这男人却十分癡迷。不住的赞美着薇儿,并称这是他闻过最好的味道。
薇儿羞极了,但没有一点办法。既然抵抗不了,那么只有承受了。渐渐的薇儿不再抵触,逐渐开始享受男人熟练的爱抚和挑逗。长期被贝克挑起的欲火,都在男人这里得到了满足。尽管仍然十分羞涩,但男人每次都止步于深入自己,这让薇儿稍稍安心,既然不会真的侵犯自己,那么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容光焕发的薇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白天的课程中。
随着关系愈发密切,薇儿开始和男人有了交流。男人乐的与薇儿交流亲密的体验,毫无经验的薇儿害羞却如实的将身体的感觉告诉对方。从此,薇儿在男人面前,彻底没了招架之力。敏感的部位全部被男人掌握,稍加撩拨,薇儿就如同砧板上的嫩白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此外,薇儿有提问过一些心中的疑惑,但涉及到敏感问题时,比如男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是自己这类话题,男人总会顾左右而言他。薇儿试图将话题深入,可还没问几句,男人就使坏的让薇儿的质疑声变成了咿咿呀呀的呻吟声。不过,好在最重要的安全问题还是确认了,那就是同屋的同学不会醒来,以及男人不会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告知除二人之外的第三人。
然而,事情却出现了转折。某夜,那可恶的男人压在她的躯体上肆意品尝她的曼妙,薇儿快乐地舒展身体享受着蚀骨的快感慢慢积累。静寂的夜晚,除了薇儿刻意压制的娇媚低吟外再无一丝声响,正当薇儿皱紧眉毛弓起身体準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销魂瞬间时,有同学突然起夜,是薇儿床铺正对着的瑞秋。
完了!
这个念头瞬间沖走了一切,什么分享,什么应该抗拒,什么胸前有些酥痒,什么怎么会湿成这样,全都消失不见。那该死的快感却在此时如期爆炸,娟秀的脚趾紧紧蜷缩,被男人握着的小腰死命的抬起,伴随着似有似无的嗡嗡鸣响曼妙的躯体时不时的猛然抽动,大量的汁水从男人堵塞的龟头处挤出。如同面对男人时力气被抽走一样,此时连神念也被抽的一干二凈。这下什么都没有了,丑态被人看到了。想来,艾尔会很快知道吧。他应该不会愿意再理自己了吧,也好。就让这一切彻底消失吧。
薇儿无力的躺在床上,眼泪无声的从眼角低落沾湿了枕巾。地位、身份、所拥有的一切,这些薇儿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贝克,她只在乎自己在贝克心中的位置。现在,什么都有没了吧。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要付出这样的代价。究竟是为什么?火热的身躯迅速冷却下来,薇儿冷冷的望着天花板,身上的男人仍然颇有兴致的在她身上继续探索着。薇儿毫无反应,甚至,毫无生机。
这身体已经没有人要了吧?这男人要,就给他好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男人好笑的看着薇儿遍布死灰的小脸,竖起手指比在嘴前,示意薇儿不要出声。薇儿没有理他,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自顾自的抽泣起来。
起夜的瑞秋已经返回,她小心关上门,打着哈欠朝屋中走来。男人贴紧薇儿,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薇儿猛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轻声反问:“真的看不到?”
“真的看不到,不过你再这样问下去,那就不一定了。”男人再次表示禁声。
薇儿闭嘴不再言语,起夜的瑞秋已经行至屋中来到薇儿的床铺前,她的床铺就在薇儿的正对面,要回去睡觉正要经过薇儿这边。瑞秋来到自己床边,背对着薇儿準备上床继续被尿意打断的酣眠。
男人一脸坏笑,腰部稍稍用力轻轻一挺。
“啊……”
薇儿连忙用手按住嘴巴,那要命的肉棒正顶在自己身体里,稍稍一动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异常,男人只是一动,薇儿就难以自制的发出声音。不能再这样了,薇儿忽然发现自己可以用上些许力气,连忙摆脱男人的控制。双腿环上男人的臀腰紧紧夹住,双臂轻抬急急抱住男人脖颈,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般,将自己牢牢的缠住男人,好让他不再使坏。两腿分开,少女的羞处再无防护,随着薇儿缠紧男人,小穴主动将男人的肉棒含进更多。薇儿死命的咬紧牙关,抵抗肉棒杵在身体里的其妙感觉,前端饱满充实,里面却异常的空虚。
只是这动作,略微的有些其妙,就像是欲求不满的少女急切希望恋人更多的深入自己一样,很是甜蜜。
正要爬上床铺的瑞秋听到声响,连忙回头。昏暗的宿舍里,看不真切。“薇薇?”
薇儿快疯了,心里不住的高呼:求你了,别喊了,快去睡你的觉。
瑞秋疑惑的朝着薇儿的床铺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以为是自己听错,打了个哈欠转身準备重新上床。
薇儿吊在天上的心,稍稍下落,準备拍拍胸口缓解一下快速跳动的心跳,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男人脖颈上环着。再看自己现在的姿势,羞红迅速攻占了脸颊,这也太羞人了。那人扬扬眉没有说话,只是朝薇儿表示禁声。薇儿当然明白,想到刚才男人使坏,恶狠狠的瞪了男人几眼。
听着同学悉悉索索的爬上床掀开被子,薇儿的心慢慢落回地面。危机解除,注意力放松,刚刚抽泣的余声此时却被续上,一连几下抽气的呼吸声,再次引来同学的注意。
“薇薇,你还好吗?”瑞秋关切的询问,却是薇儿此时最不愿意听到的。
薇儿屏住呼吸,大脑中除了知道要屏住呼吸之外就只剩下了空白。瑞秋出声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在意的她眼看就要翻身重新下床。
薇儿空白的大脑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反应,“我……我没事。”但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答非所问和颤音吧。薇儿默默祈祷着,又瞪了一眼自己抱着的男人,男人无辜的耸耸肩。
“真没事吗?”瑞秋已经转过身体,小脚踩上了上下床之间的横梯。由于上下床需要抓着横梯,此时的瑞秋背对着薇儿两人扭过头,睡袍下一只正在发育的挺翘小臀正对着二人。
薇儿两人自然正朝着对面的瑞秋看去,薇儿正后悔着刚才的搭话,却发现男人却兴致勃勃的盯着瑞秋翘起的臀部看。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你欺负着我却看别的女人。虽然你我之间并不是情侣,但基本上都快被你吃干抹凈了,我都已经做出如此牺牲,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关注别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一时间,难以形容的滋味犯上心头,薇儿气呼呼的掐了男人肩头一把。瑞秋还在扭头看着,她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男人感觉到薇儿的小动作,看到薇儿气呼呼的小脸,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却有些得意。张开嘴朝薇儿无声的比划,她没有你好看。薇儿才不去理会他,别扭的将头转过一边。
“薇薇?”自己的询问又没了回应,到底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热心的瑞秋当机立断,这不行,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当下就翘着小臀往床下移动。
薇儿又开始没用的心跳加速,连忙出声应道:“真的没事,瑞秋,谢谢你的关心。”
翘着小臀的瑞秋停在半空,费劲的重新扭过脸:“真的?”
薇儿赶忙回应:“真的真的。”
“哦。”瑞秋将脸扭回去,却没有上床或是下床,依然保持着停在半空的动作。“睡不着吗?那,我们聊聊天吧。”
薇儿舒口气,不过来就好不过来就好。“好,好的。”却发现瑞秋依然挂在横梯上,连忙出言相劝。“那你快回床上吧,温度很低了。”
“有吗?”瑞秋感受了一下室内的温度,似乎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有的有的。咱们是女孩子,要小心温度的变化。”薇儿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信口胡诌的本领了。
“哦。”瑞秋会意的回应,开始爬回自己的床铺。
薇儿紧盯着瑞秋的动作,昏暗的宿舍内,身着白色睡袍的瑞秋很是显眼。看距离再有两阶的样子,今夜的闹剧就可以结束了,等瑞秋躺下赶紧让他离开。万岁,还有一阶,只有一阶了。加油瑞秋,圣光与你同在。圣光指引着你的道路。
哎?怎么不动了?薇儿连忙放开男人的脖颈,伸手撩开额前碍眼的长发。瑞秋果然不动了。
薇儿连忙看向男人,男人正挤眉弄眼的享受着随着薇儿因为紧张而绷起的身体,导致缩的更紧的紧窄羞处,哪里会施展其他小动作。
薇儿不安的重新看向还翘着小臀的瑞秋。哎?怎么又下来了?
对面的瑞秋果然又一步一步的翘着小臀从床上下来了。
我的天!你怎么又下来了?薇儿急的差点就将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翻身下床直接将已经在地上站好的瑞秋扔回她自己的床上。
瑞秋穿好鞋子,“薇薇,你要喝水吗?我要喝点水。”
薇儿翻起白眼,我的大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喝水?尽管满腹牢骚,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应声:“不用了,我,我不渴。你快喝吧。”
“哦。”瑞秋挠挠头,不明白一向得体优雅的薇儿大人,今天似乎有些着急?
暂时没有了被发现的危险,薇儿整个人都觉得不对起来。穴口处那个要命的肉棒还在一跳一跳,虽然不会真的插入自己的身体,但随着两人的呼吸,肉棒不着痕迹的在穴里磨蹭着。一开始注意力不在这里倒没有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的放松,那双环在男人腰部的长腿和挺起的腰部此时酸的厉害。薇儿紧咬牙关,皆因放置水瓶和茶杯的桌子就在瑞秋的床头,也就是自己床铺的斜对侧。说是斜对侧,也不过是正面面对桌子扭过脸的角度,自己有什么大的动作,必然逃不过对方的眼睛。两人身上盖着薄被,虽然薄被被趴伏的男人高高撑起,但可以用那是被自己双腿曲着的膝盖撑起的借口蒙混过关。这时,自己将腿放下,岂不是会穿帮?
精力越是集中,大腿和腰肢的酸困便更是明显。男人当然发现了眼前的困境,好心的将手穿进薇儿身下拖住她的臀下部。只是这全身的重量就全部压在了薇儿身上,就连坚硬的肉棒也挺入几分。
“哦……”薇儿叫出声,瑞秋听到声响回头问道:“薇薇,是你在说话吗?是要喝水吗?”
薇儿喘不过来气,朝男人施以感激的目光。只是,这该死的男人也太重了,还有那个恼人的棒子,真想把他给剪了。还有那该死的水,我根本就不渴。“不不不,并不需要。谢谢。只是,腿有些抽痛。”薇儿赞叹自己的才智,这个借口好,既能解释自己发出的声响,而且如果对方硬要纠缠刚才明明就发出一个音节,自己也可以用来掩饰是因为疼痛而哼出的声音。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薇儿心中想着什么,瑞秋当然不会知道,嘟囔着小女生的碎碎念来到桌边找水喝。瑞秋费怡,克劳迪恩是个认真的女孩,轻轻取下瓶塞,一丝不茍的双手持瓶将瓶中的热水缓缓倒入杯中,一滴也没有溅洒出来。倒好水,将瓶塞盖好,双手捧杯,认真的喝起来。水有些烫,瑞秋每喝一小口,都要仔细的吹散杯中盘绕的蒸汽。
尽管有男人帮忙圆场,但酸困的双腿和后腰正摧残着薇儿的心神。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贝克时常提到的腰酸竟会是如此难过的体验。豆大的汗珠在薇儿额头上凝结,男人爱莫能助,只能抱歉的朝薇儿眨着眼睛,却换来薇儿没好气的白眼瞪他。瑞秋正用小臀依着桌子斜斜的对着自己的床铺,自己床铺上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察觉。
不能轻举妄动!这是薇儿得出的结论,难过的酸涩使得结实的大腿无比沉重,后腰悬空一点借力的位置都没有。这可怎么办?薇儿试图转移注意力,回想起白天学过的课程来缓解大腿的酸困,胡思乱想间莫名其妙冒出一句敌不动我不动的话来。薇儿哭笑不得,眼下的状况确实是这样,瑞秋不动,她当然不能动,而且是必须不能动。这下好了,注意力又被拉回眼前貌似好像还有一线生机的死局。一线生机就在于,瑞秋的视线。只要她不在意自己这边,男人就会有很多手段可以离开这里。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瑞秋暂时的挪开视线?这一根筋的小姑娘,就连背对着自己上下床都要费劲的扭头观察自己有没有事,指望她挪开视线?呵呵,薇儿在心里气极反笑。她当然有关注瑞秋的举动,瑞秋喝着水,但眼睛却从未离开过自己。
薇儿心理苦哈哈的笑着,瑞秋的脾性她当然多少了解一些。认真,一丝不茍这些词语用在瑞秋身上一点都不为过。有了,她放下杯子的时候,是否会有转机呢?想到这里,薇儿急忙朝男人一阵眼神交流,她费劲的又是抬下巴,又是眼神指示,却换来男人投来一阵茫然的眼神。
薇儿放弃了,腿有男人拖着还好,可这腰实在是受不了。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将臀放下,唔,感觉好多了。可惜,尽管是昏暗漆黑的宿舍,但浅色薄被的起伏被瑞秋抓个正着。“还在痛吗?”
薇儿能有什么办法,她也很惆怅啊。仓促之下只能回应遮掩,“嗯。还会痛。”无奈之余,只希望瑞秋喝完水可以安安生生的回去睡觉。
然而,事实上事情往往远比想象中的曲折很多,就像完成某一件事情,实际耗费的时间总会远远大于预期,薇儿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瑞秋自顾自的喝着水,可喝水之间说出的话差点没让薇儿哭出来。“薇薇乖,瑞秋喝完水就帮你揉揉哦。”
“哈?”薇儿短暂的停顿后立刻暴起。“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没关系的。每次实训课程后,身体酸痛是正常的。”瑞秋又喝了一口,吹散蒸汽的间隙里向薇儿表达自己的友好。“不要拒绝我啦,如果不能及时缓解酸痛,会影响明天的课程呦。”
这怎么能不要拒绝?这必须拒绝好吗?如果被你发现我床上躺着个男人,圣光在上啊。薇儿心里飞速的运转,无数的念头升起又被否决。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都怪这个男人。薇儿使劲瞪着男人。男人也一筹莫展,离开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想在被人注视的情况下毫无声息的离开,着实有些难度。鑒于眼前的危机,男人此时也没了玩笑的心思,遂将肉棒抽了出来。
“哦……”没办法,肉棒抽出来总会带来一些摩擦的。薇儿气极,却也不好埋怨什么。
“好啦好啦,瑞秋喝完啦。”杯中热水喝尽,瑞秋低头将水杯放回桌面。
机会来了!薇儿和男人默契的捕捉到了这点,经历了异常难熬的一段时间,这个仅有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薇儿立即放下双腿,男人配合的将手放开。娇躯翻转,变成面朝墻壁的侧卧,男人也顺势躺进薇儿与墻壁之间。完美,这下隔绝了瑞秋的视线。薇儿暗舒一口气,男人马上可以离开了,这样的话无论瑞秋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自己都不怕。
男人又伸头亲了薇儿一口,在薇儿责怪的眼神中正要离开,要命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瑞秋已到床前,小脸搁在床边护栏扶手的空隙中,一脸关切的朝床里看着。男人大气不敢出,面对薇儿投来你怎么还不走的目光,男人只好用眼神回应,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机智如薇儿,她不需要回头就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扑在脑后的阵阵热气,已经揭晓了一切,那是瑞秋呼出的气。
“薇薇,是哪条腿不舒服?”瑞秋又朝床的左侧看去。
薇儿完全不想搭话,但眼下的情况岂能是她想如何就如何的?快速思索一下:“左,左腿吧。”自己右侧卧,左腿是最好的选择。
“嗯?”瑞秋不懂薇儿话里这个“吧”字的用法。
“对,就是左腿。”薇儿也发现了问题,立刻补救。
“薇薇,你这样右侧卧,我够不着的。”瑞秋比划了一下,发现了问题。她和薇儿相比,是属于娇小一类的,两人年龄相仿,所以关系很是要好。“你转过来吧。”
转还是不转,这是个问题。不转吧,瑞秋够不着,保不準会生出其他什么念头;转吧,瑞秋就在自己脑后,自己一动会不会暴漏这个躺在里面的男人?
人的一生需要面对许多抉择。学科,伴侣,从事,这些事情在做出选择时需要考虑很多东西,因为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将会给未来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影响。而眼前的转与不转,对薇儿来说就是一次重要的抉择。可惜,留给她考虑的时间着实不多。
因为,瑞秋又说话了。“薇薇?”
对了!犹如一盏明灯,愕然在薇儿心中亮起。装睡!薇儿突然明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发现。装睡啊,一旦睡了不就解了这死局吗?笨死了笨死了,装睡装睡装睡!薇儿决定不再回应瑞秋,就这么装睡下去,就这么睡死过去。
“薇薇?睡着了吗?”瑞秋不解,刚还在说话,怎么突然就睡着了?伸手戳了戳薇儿的背部,“薇薇?真的睡着了吗?”
薇儿配合的扭了扭身体,嘟囔着听不清楚的呓语假装自己已然睡熟。薇儿心中狂赞自己的演技,扭动是身体自然反应,这嘟囔呓语可就是睡熟的直接表现。
临场发挥简直完美,睡梦中被人轻戳身体,本能的扭动和发出呓语,这样的反应真的是完美且符合逻辑。
薇儿咂咂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对面的男人差点笑出声来,在薇儿冷漠的眼神中连忙闭上嘴巴。
“真的睡着了哎。”瑞秋很苦恼,想替薇儿缓解疼痛,却不好打扰已经睡熟的薇儿。可背对着瑞秋的薇儿却一点也不这么想,心里默念着我睡着了,没错我睡着了。你也快去睡觉吧,算我求你了。
果然,身后没了动静。薇儿心中多云转晴,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放下心,不用在担心了。小手扶额,今夜的经历,实在是匪夷所思。唉,说到底,和这男人的关系始终是不对的,薇儿察觉到有些不对,但她说不好这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在意到自己心境上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接受男人,这进程未免有些太快了。这一点按理说不应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说自己不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但原则上的变通理应没有这么自然而然。肯定是哪里出了变化,究竟是忽略了哪里呢?薇儿有些头疼,自己应该抵触这男人才对,自己应该忠于贝克才对,为什么自己会接受这个陌生男人呢?薇儿仔细梳理了一下,没错,从主观的角度出发现在的自己依然十分抗拒这个男人的亲密举动,但客观上什么自己却接受了。怎么回事?客观上自己为什么会接受?这主观与客观之间的变化在哪里?
薇儿大惊,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关于主观与客观递进转变的记忆。是了,完全想不起来关于自己是如何拒绝男人到变为接受男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着,竟然犯了如此严重的致命失误。之前完全没有发现,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忽略这一事实。或者说,之前的自己是不清醒的。
那么,现在的自己,是清醒的吗?
薇儿眼神变冷,想要暴起试探一番。慢着,瑞秋还没睡,万一真的是事实,那就糟了。再等待一下吧,薇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想来,瑞秋应该正要爬上床铺吧。
“吱……”果然,屋中响起金属横梯被踩动发出的声响。薇儿集中心神,为等下暴起的时候积攒力量。虽然,无法做到攻击或是反抗,但出言震慑应该还是可以的。
“吱……”又是一声,看来瑞秋又上了一阶。床铺上下的横梯共有七阶。现在看来,还有四五阶的样子。
“吱……”嗯,还有三四阶。薇儿连忙闭上眼睛,生怕对面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不过,自己的床铺微微动了一下,薇儿连忙朝着旁边的男人掐了一下,示意让他别动。
“吱……”嗯?怎么回事,床铺怎么还在动?薇儿连忙挣开眼睛,用嘴型告诉对面的男人不要轻举妄动,等瑞秋躺下后再说。男人无辜的挑眉示意薇儿,自己并没有任何动作。
薇儿读懂了眼神的含义,奇怪,那床铺为什么会动?
“吱……”床又动了。心在想着别处的薇儿,大脑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事情真的如同之前所说的一样,往往远比想象中的曲折很多。薇儿刚才觉得无比清醒的大脑,此时再次一片空白,皆因耳边传来瑞秋吭哧吭哧的呼吸声。
瑞秋上床了!
瑞秋没有上自己的床!
瑞秋上了自己的床!
我……的天!
薇儿差点爆出粗口。如此拗口的逻辑推论,薇儿竟然在脑海里流畅的重复了好几遍。只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考虑自己的口才如何的最佳时机。哈哈,哈哈,薇儿现在除了想笑,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心中的感受。
薇儿此时的心理争斗,瑞秋当然不知道。她翘着小臀努力的放慢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爬上薇儿的床铺。唔,薇薇大人背对自己侧卧着,再往里是堆放的被子,不能在里面落脚。那么,只能在薇儿和护栏之间落脚了。呼,要小心啊,薇薇大人睡着了,不能打扰她吖。瑞秋,你得小心哦。瑞秋站在横梯上,观察了一下薇儿床铺的情况。费劲的将脚轻抬轻放爬完最后两阶横梯,跪在薇儿的床铺上。
呼,好啦。上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移动到薇薇大人的腿部的位置。瑞秋仍小声嘟囔着什么,轻手轻脚的移动着身体。其实,她的视力不太好。尤其是在这昏暗的夜里,视野更加有限。而刚才起夜,炼金师做的辅助眼镜没有带。这给她带来了很大困扰,既不能干扰到薇儿,且必须做到每次落脚都要精确无误。
薇儿腿部的抽痛,瑞秋很是在意。因为性格认真率直,这让她在学院的人缘并不是太好。宿舍的人里也只有薇儿愿意和她以诚相待,并且也只有薇儿肯替她出头,所以她很是珍惜与薇儿的关系。此时薇儿腿部抽痛难忍,瑞秋岂能视若不见?她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通过按摩缓解似乎是个不错的方法。之前的实训课,因为个子娇小,有些高低起伏大的丘陵自己吃了很多苦头,那时都是薇薇大人帮忙按摩和用法术治疗的,是时候该自己做点什么了。
瑞秋在薇儿臀后蹲好,喘着粗气调整呼吸。踮着脚在空间有限的床铺一侧移动,很是费劲,期间有几次差点重心失衡,不过好在已经顺利到达目的地。
是左腿还是右腿来着?瑞秋傻眼了。好像是……右腿?瑞秋苦着脸责怪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算了,干脆两个腿都按摩一下吧。
薇薇大人是右侧卧的睡姿,那先来左腿吧。小手轻轻的朝着眼前模糊的薇儿按去,唔,肌肉蹦的这么紧,看来很辛苦吧。瑞秋开始吭哧吭哧的小心用劲揉着,小手不住的按压。薇儿曾经这样帮瑞秋按过,适度的力气很是解乏,现在瑞秋努力回忆薇儿按摩的手法小心翼翼的按着。
薇儿浑身蹦的很紧,生怕会做出什么动作被身后的瑞秋发现。其实当感受到瑞秋的呼吸后,薇儿一直处于大脑放空状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因为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想什么和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抗争过也挣扎过,结果呢?或许命运本来就是如此吧,薇儿有些感叹,她到没有感叹命运的不公,只是感叹在圣门西亚学院时日不长的生活,有自豪,有温馨,有甜蜜,这些体验才是她最宝贵的回忆,无论以后自己身处哪里,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些内心深处的回忆都是她难以舍弃的过去。只是贝克,唉。
薇儿有些出神,但被身后的瑞秋吭哧吭哧的急促呼吸打断。这丫头在干嘛呢?
薇儿好奇,加上床铺时不时的晃动,气氛有些微妙。按床铺剩余的面积来看,瑞秋应该是半蹲着屁股轻靠着护栏护手,呼吸急促说明正在用力做着什么,再加上轻摇的床铺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只是,瑞秋到底在做什么呢?越想,就越是好奇,越好奇,就越是想知道她究竟在干嘛?总不能是在挫泥吧。面对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答案,薇儿极力压制与之而来并想要突破身体控制的笑意。
很辛苦很辛苦,薇儿一番挣扎成功战胜了猝不及防的笑意。接下来,就是要搞清楚,瑞秋到底在干嘛了。无论在做什么,肯定不会是搓泥咯。在别人床上搓泥,这得多大的仇才能做出这种事。屋内依然昏暗,瑞秋的视力似乎不太好,想到这里薇儿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怎么会忘掉如此重要的事情。早知道,男人早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何至于现在无法收场。薇儿咬牙切齿,无奈事已至此,说什么早知道、如果之类的都没用,只能见招拆招了。
既然如此的话,装作被吵醒会不会太突兀?不过话说回来,动静这么大,醒了也很正常吧。唔,应该正常吧。薇儿动了,先是一声低沉难辨的呓语,然后咂嘴轻轻扭头。果然,动静是这小妮子搞出来的。唔,只是,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看样子是在按摩?按摩?对了,薇儿恍然大悟,刚才自己有说过大腿会抽痛来着,看来这妮子是在帮自己缓解抽痛。唔,不错,不枉本小姐替你出头,有眼色。不错不错,看起来揉的相当卖力,嗯,有前途。
心中的疑惑被解开,薇儿心满意足。又咂了几下嘴準备继续装睡,将头重新落在枕头上。有些困了,这一夜惊心动魄,但愿不要再出现什么状况了。唔,眼睛好沉啊。反正瑞秋按的那么卖力,想来很费力气吧,大概一会就会睡了。我先睡一下好了,唔,先睡一下下。
……
似乎哪里不对?迷迷糊糊的薇儿总觉得似乎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被忽略了,是什么呢?还是很困的薇儿大脑如同被灌了整整一同史莱姆胶体一样,糊糊嘟嘟的运转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呢?床铺摇晃,带动着有些年头的横梯“吱吱”作响。
瑞秋好用心哦,这么用劲的按摩。好困哦。
瑞秋其实也困得快睡着了,白天的实训课程很耗体力,起夜带来的精神早就消失殆尽。此时的她也是两眼微合,上眼皮似乎绑了重物一样,每次抬起都要很辛苦。瑞秋摇了摇脑袋但没有效果,两眼依然似要闭合。尽管困的厉害,瑞秋仍然强撑精神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只不过那腿部的肌肉越按越觉得结实,而且薇薇大人的腿有这么粗吗?唔,困的都出现幻觉了。好困哦。
薇儿半睡半醒间还不忘问题的存在,不住的问询自己是哪里被忽略了?横梯依然“吱吱”作响,这妮子,都不累的吗?这么用劲。唔,困。
用劲。唔。这个词,为什么总是出现。有点在意这个问题的薇儿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总觉得还不太完整。断断续续的字词,组不成有用的信息。
除了用劲,还有摇晃、“吱吱”作响。这两个词,出现的几率也略多一些,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肯定是有出现的道理的。
唔。确实挺用劲的,床铺都跟着摇晃呢,横梯也被晃得响个不停。
看来是这样了,这三个词只有这样组合后,算是一段完整的话语。
唔。这就合理了。
等等。好像,确实是有哪里不对。
唔。
不知为何,薇儿仍旧困倦的大脑此时却提醒自己,现在需要她立刻马上清醒过来。薇儿生理上的困顿努力试图将这段信息屏蔽,但强烈的意识提醒却固执的将薇儿叫醒。薇儿猛地睁开双眼,困意顿时消失不见,清醒的状态再次回归。
有些难以置信,薇儿僵硬的扭头看向依然卖力按摩的瑞秋。
我(哔……为保护未成年人心理健康,特屏蔽敏感字眼)
薇儿终于爆出粗口。
我的天。
原来是这里不对。
当然不对。
必须不对。
瑞秋还在摇摇欲坠的按摩。
可……
她按的不是自己。
圣光在上!原来不对的地方在这里,自己完全没有被按摩的感觉。我我我我,他他他他,她她她她,打从一开始这困得不行的小妮子就没有按对人!
薇儿惊笑,而且惊的很严重。她只感觉小腹一阵紧张,她……也想起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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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一路游蕩至湖边,又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可惜,心上人此时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吧。想到贝克,薇儿嘴角上扬。在长椅上坐好,双手撑着椅面耸起肩膀,两只小脚调皮的交替踢着。月色很好繁星闪烁,只是离的稍微远了些,就好像自己一样。夜深了,暑热早已远离消失不见,安静的湖边只有薇儿一个人。
薇儿轻松的哼着歌,回忆着与贝克相处的一点一滴,想到甜蜜处还会吃吃的笑出声。
白色的小靴是教廷特制的暑季适用款,皮革轻薄带有利器刺割的气孔,透气之余十分舒适。薇儿特意将小靴褪下一半,挺着脚趾勾住筒腰,小靴随着踢着的小脚一摇一摇。整个湖泊静谧无声,薇儿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像幼时的牧草室一样。
啪嗒。小靴掉落在地面上,薇儿毫不在意,依然翘着灵巧的指头踢着。与之相比,还是不穿鞋子更加凉爽。感受着丝丝小风穿过脚趾间,薇儿开始思索她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再见到男人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尤为重要,现在的薇儿清楚了自己是如何接受男人的。这段记忆有些混乱,当她清醒的面对这段记忆时,并没有寻死觅活的念头,充斥她大脑的只有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一味的发泄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将问题解决才能结束这一切。只是,该如何解决呢?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到底只是一个不足十七岁的小姑娘。想到自己毫无廉耻的与男人坦诚相对,薇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自己也会说出哪些骚浪放蕩的淫词艳语。甩甩头柔顺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将心中的羞意甩开,薇儿重新振作,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薇儿攥起小拳头鼓励自己,现在的自己无比清醒,而且心中已有防备,想要像上次那样影响自己的心智,绝对不可能。坐在长椅上的薇儿一脸认真仍在计划着什么,一片黑色的云团正无声的靠近着皎洁的月亮,就连满布星空的繁星也略去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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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将视线移回正对面的男人,男人一脸无辜的苦笑。虽然瑞秋注意力已经不在,但手在。这个问题,眼下看来是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带有一线生机的局面再次变成死局,薇儿反倒冷静下来。虽为死局,但还没结束不是吗?如同一盘战旗一样,最终的结果还未出现,那么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可,薇儿完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破局的方法。先不说破局,就连暂缓局势的方法也没有,冷静下来的薇儿绞尽脑汁的开始试着分析。
首先,男人的存在绝对绝对不可以被发现。然后,男人必须离开这里。瑞秋看来已经困倦,但男人被发现的几率依然如同悬在脑袋上的铡刀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砍下。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而且不能再装睡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男人被瑞秋发现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但是,自己结束装睡,那么瑞秋势必会清醒过来。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会被刚醒的瑞秋发现吗?被发现和不被发现的几率都有,既然有不被发现的可能,那么就需要尝试一下。因为再拖下去,就真的是死局了。
薇儿揉着眼睛坐起身装出一副被瑞秋弄醒的样子。“瑞秋?怎么还没睡呢?”
瑞秋连忙坐正强打精神:“哎?哦哦,薇薇你醒啦,会不会好一点?”将手收回,摇了摇困倦的手腕,似乎没有发现薇儿语气里透着的清醒。
薇儿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只收回的小手,连忙应道:“嗯嗯,好多了。谢谢你瑞秋。真的好多了,这么晚了,快休息吧。”
“哦。好多了就好,如果不及时缓解的话,明天会很辛苦的。”瑞秋打着哈欠回应,一本正经的教育薇儿。
“嗯嗯嗯。多亏你了,我现在好多了。”薇儿说着连忙曲起双腿,遮挡住身后靠墻的那片空间。
“那我去睡了哦。好困哦。”瑞秋又打了个哈欠起身準备离开。
薇儿连忙尽力挪开身子好给瑞秋腾开空间。瑞秋来到床边,握着栏桿转身準备下床。
“光线不好,瑞秋你看着点,注意安全。”薇儿好心的提醒她要小心。
“唔。那我回去睡啦。你也快休息吧。”瑞秋下了一阶,却突然停住。
薇儿心中咯噔一声。
“薇薇,右腿不痛了吗?”瑞秋停在半空中翘着小臀问起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有些在意,因为她记不清楚薇儿到底是左腿还是右腿痛了,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
薇儿哪儿还记得到底是哪条腿?本来就是她信口胡诌出来试图解围的话,哪里会放在心上。此时瑞秋问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痛了,不痛了。你按的很好。”边说,还试着抬起右腿让瑞秋看到,来证明自己的行动是多么的自如。
“哦。”瑞秋眨眨眼。
“可是……”瑞秋一个可是,薇儿的心又吊了起来。
“我刚按的是左腿。”瑞秋声音不大,可薇儿却觉得不知为何,这话语是格外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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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团遮住了皎月,不屈的月亮尽管被云团遮掩,但给云团镀上一圈银边。薇儿兴致很好,仍自顾自的交替踢着小脚,另一只靴子也早已掉落在身前的地上。
纤细的脚腕,圆润灵巧的脚趾,有些小肉的脚掌,包在黑色及臀裤袜里的脚丫隔着丝布骄傲的透着惊人的白皙。无论男人怎样看,都感叹这造物主的神奇,这脚怎么会生的如此好看。
“你来了?”薇儿没有回头,继续着踢脚的动作,就连耸起的肩膀也没有因为有人到来而紧张起来。
男人有些意外,他以为清醒状态下的薇儿或许会抵抗,或许会妥协,但这种冷静状态真的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有点意思。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薇儿停顿了一下。
现在的气氛很是微妙,男人有些猜不透薇儿的真实意图。
“怎么?”薇儿的话语充满的玩味的感觉,“还是打算像平时一样,玩弄我的身体,践踏我的尊严?”
男人轻笑,尽管十分好奇,但他清楚无论薇儿打算做什么,都无法改边这个局面。局势已成,大家都是棋子而已,包括他,这个设局的人。
两人不在对话,气氛渐渐凝结。薇儿虽然背对着男人坐在长椅上,但男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弥散在薇儿四周的圣光元素。这孩子,难道是这么打算的?
薇儿不是个迂腐的人,盲目遵从教义那是弱智的表现。她敬重生命,热爱生命,但她绝对不会因为对手也是生命而放弃抵抗。自己存在的意义是拯救更多的生命,身怀恶意的生命既然无法感化,那就只能灭杀。
“心灵凈化。”
“圣光弹。”
“显秽之光。”
没有任何征兆,趁着男人远离自己薇儿直接暴起。三道圣光法术直接被释放出来,薇儿从来没有轻视任何人的习惯,所施法术也满含严谨。保持心灵凈化的魔法状态,可以避免自己在战斗过程中受到心灵法术的干扰,圣光弹攻击牵制,显秽之光效果产生便被薇儿主动取消,她需要确定,男人是一个人。
男人不躲不避不干扰,就那样伫立在当场,任由显秽之光的法术效果照亮长椅的周围。薇儿芳心稍安,看来只有一个人。圣光弹行至男人身边,被无形的屏障挡下,绽放了闪亮的光芒后隐入漆黑的夜色。
圣光弹毫无攻击效果,这当然在薇儿的意料之中。她明白,今夜这场战斗的最终结局大概只能以自己的悲剧收场。但,她不惧。她的计划其实十分简单,打的过,打;打不赢,拖;打不过,那就死。
男人当然猜到薇儿心中的想法,只是从这些低阶的圣光法术中即可轻松的察觉出其中的决绝。他当然不会让薇儿如愿,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破了薇儿的那道象征着忠贞的肉膜。而且,是用自己胯下的硬物亲自去破。而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展现自己的强势,以摧枯拉朽之势正面粉碎薇儿的反抗意志。
男人缓步走向正在施术的薇儿,心念驱动,接连飞来的圣光弹被轻松挡下。
只不过是三阶的牧师而已,哪怕是换做当世的教皇来,男人也是丝毫不惧。似乎有些托大了,咳咳,男人在心里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高下的问题要具体分析。
但就算面对教皇,他如果想走,教皇想拦也不是那么轻松的。转念间,男人的注意力回到战场,因为看样子薇儿要施展其他法术了。
手中的权杖以及胸中的光球似乎感受到了薇儿的战意,剧烈的催动着圣光元素。圣光弹没有效果?那么试试这个。
“惩戒之火。”
一道白色的火焰光团在男人头顶形成,转瞬间激蕩而下。男人有些赞许,没想到薇儿区区一个三阶牧师竟可以如此快速熟练的施展本阶法术,想来自己每晚的辛勤劳动还是很有用的。想到这里,男人无耻的笑了笑。果然如薇儿所想的一样,白色火焰在男人头顶被无形的壁障挡下后消散不见。
三阶的攻击法术仍然无效,薇儿毫无惧怕的神情,映在男人眼中,更加肯定了他的选择。薇儿是最好的人选,也是有她才可以做到那些。男人继续靠近薇儿,两人的距离已十分近了。
薇儿仍然不打算放弃,三阶法术无法奏效。那么,就试试四阶的。
“定罪!”
男人这次是真的诧异了,没想到薇儿竟然可以施展出超越三阶的控制法术。
如男人所说,定罪为四阶占星的攻击法术之一。这道法术和直接攻击法术不同,它属于圣光魔法体系里为数不都的控制辅助系技能之一。当法术成功施展后,被施展的目标将会被圣光元素包围,暂时切断其与其他元素的感应能力,致使无法驱动元素的同时,禁锢被施展目标的行动,以此达到控制的效果。除了那些年岁大的神职人员,年轻一代中可以成功施展此术的人当真不多。而且不要忘了,薇儿是越阶施展。四阶法术已可以纳入高阶法术序列,与低阶法术最大的区别在于高阶法术中的直接攻击性法术以及回复类法术都需要吟唱。
“无上的圣光,请聆听我的祷告。赐予我力量,驱散眼前的罪恶。”权杖决然指向身前的男人。
“此人有罪。圣光宣判。”
无数的元素在男人头顶快速聚拢,凝结成实质光剑,光剑闪亮迅速落向男人头顶。
男人此时变得认真了一些,皆因头上落下的光剑以及禁锢着行动的定罪效果。这次,光剑没有因为无形的壁障消散,而是悬停在男人头上。自此,壁障终于显出形态,洁白的光剑似乎落进一处水面,水面没有分开反而担着剑尖。壁障与光剑相交的地方犹如沙海下出现了孔洞一般,形成巨大的凹陷。
薇儿额头满是汗水,越阶施展法术的恐怖消耗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此时宣判已成,已经无需她继续控制。但体内残存的圣光元素已无法保持心灵凈化的持续效果,头顶的光团快速变换成复杂的光纹流入身体。
男人依然和光剑僵持着,显然破开这四阶圣光法术有些麻烦,但并不是不能解决。与普通元素法术相比,这就是信仰之力的难缠之处,你无法切断施术者与元素的联系,因为圣光元素是直接储存在施术者体内的。薇儿趁机恢复越阶施法带来的负面作用,安抚体躁动不安的圣光元素。位阶不足,体内的元素储量远没有达到施术标準。薇儿不知缘由,某次翻阅文献学会了这四阶法术的施展原理。
随后稍加尝试,竟然成功的让圣光元素依照文献上描述的轨迹运转,薇儿大喜。
有了四阶法术,想来多少会起到一点作用的。
的确有作用。男人终于熬过了定罪的禁锢效果,将头顶的光剑隔档开。大手急挥,一声巨响之后,光剑落向湖面炸开。剧烈的光芒四处爆射,湖中水面激散飞出,溅上湖边长椅。
薇儿有些释然。果然,果然不出自己的预料,这男人真的如想象般深不可测啊。薇儿瞇起眼睛,她愈发好奇这男人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是谁,他到底要做什么。
圣光宣判的法术效果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及光影,学院渐渐热闹起来,想来很快会有人过来查探。两人当然清楚这一点,男人朝薇儿笑着,笑容中满是赞赏,只是他现在需要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薇儿艰难让自己保持直立,尽管此时的她已经十分虚弱。薇儿的骄傲,薇儿的凛然男人都看在眼里,她真的是他这一生做出所有的选择中最为正确的一个。
男人的心思,薇儿才不会感兴趣。她只在考虑一件事。三阶及以下无效,四阶已经可以产生攻击效果。那么,五阶呢?
薇儿冷眼直视着靠近的男人,胸中幼小光球黯淡了下来。但,紧接着爆散出洁白的光芒。无数的圣光元素肉眼可见一般的向薇儿汇集,靠拢的速度竟然压低了湖边的草叶,向来温和的圣光元素也会有如此狂躁的一面。
“此刻恳求众神倾听!”薇儿不带感情的祷言终于让男人变了神色。
“我无意要盗取您的力量!”
“你疯了?”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薇儿。
快速积聚的圣光元素在薇儿头顶处汇聚,无数的圣光元素彼此连接融合形成一个光球。这光球似乎与薇儿胸中的幼小光球有着莫名的联系,两个光球都不住的散出波纹,头顶的光球微微收缩一下朝云层急射而去。
“恳求众神此刻降下祝福!”乌暗的云团间爆出一阵温和的光线,厚重的云层似被无形的巨手搅动一般,盘旋后闪出一处空洞。透过空洞,层层叠叠的云层里密布着闪电,一道光芒出现,缓缓朝着薇儿降下。薇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快速朝她奔来的男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喜欢看到男人慌乱的表情。
那么,就这样吧。
于此同时,沉寂的王都之中,教皇,瑞德主教,特伦主教以及无数沉浸在美梦中的人惊醒。不约而同的飞奔至窗前,看着圣门西亚学院方向那道似乎从天际降下的光柱惊讶不语。瑞德披上教袍快速出门,这圣洁无比的光芒中透着的决绝让他十分不安。
“愿您宽恕我的罪行!”近了,男人离薇儿的距离只有几步了。只需要再近些,只需要再近一些,就可以制止她。男人将手向前伸出,不知名的力量从那只手中传出。
薇儿张开双臂高高扬起小脸,闭上眼睛念出最后一句祷语。
“赐予我……”
“希望。”
温和的光柱终于降下,沐浴住那道瘦弱虔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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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的轰鸣声又来了。越急越容易出现问题,负责教学的教士一直都有提到过,修习之事一定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有道是一步错步步错。今晚所发生的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瑞秋眼神清澈,薇儿的则有些慌乱。两人对视无话,薇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话题了。虽然还是暑期,但夜晚的温度会稍稍降下,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为凉爽的时候。尽管没有一丝风,但整体温度的下降,还是会给人来带舒适的感觉。不热,薇儿的额头却凝出一层细汗。
“咦?是我记错了吗?”瑞秋歪着脑袋回想之前两人的对话。
“啊?”到底是薇儿,反应过人。“大概是我说错了吧。本来就是左腿不舒服的,结果困得厉害就说成右腿了。”
“这样啊。好吧。”瑞秋确实是困了,既然薇儿强调自己没事,大概就真的是没事了吧。瑞秋打着哈欠一阶一阶的下了床。
薇儿无力的瘫坐在床上,此时瑞秋已经开始攀爬自己的床铺。感觉到背后的男人在自己臀上摸了一把,薇儿犹豫了一下一拳甩向后面。却被男人用手捉住,抓向嘴边亲了一把。男人準确的捕捉到了薇儿的犹豫,这说明,她已经清醒了。
男人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如玉般的小手,不再停留,运起法术离开了宿舍。
难熬的一夜终于可以划上尾声了。薇儿瘫倒在床铺上,结果床铺又开始摇晃起来。薇儿不用再扭头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瑞秋再次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了。
瑞秋褪掉鞋子爬上床铺,熟练的在薇儿身边寻得一处空间,小心翼翼的蜷缩在薇儿身边。薇儿挪出一些位置,好让瑞秋更舒服的和她躺在一起。她们之前经常会睡在一张床上,小妮子对照顾她的薇儿很是依恋。薇儿见怪不怪,折腾了一夜,终于可以睡觉了。
听着瑞秋碎碎叨叨的小声嘟囔,薇儿的眼皮越来越沉。但依稀间似乎听到一句让她格外在意的话,讨厌的贝克终于走了,瑞秋一定会给薇薇大人保密的。薇儿冒出冷汗,原来,瑞秋早就发现了。只是小妮子以为那是她的恋人贝克,是啊,虽然瑞秋视力不好,但她不瞎啊。自己反常的举动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再三亲自确定了对方没有恶意之后,瑞秋才放心的回去自己睡觉。薇儿此时和瑞秋面对面,自己的胳膊还环着娇小的女孩,她不敢睁眼,她害怕对上瑞秋的视线。
瑞秋依然小声嘟囔着什么,薇儿已无心再听下去。这件事情该结束了。
感激的将瑞秋紧了紧,小姑娘红着脸害羞的乖乖缩进薇儿怀里。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薇儿浑浑噩噩的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照例与贝克亲热一番。贝克发现瑞秋心不在焉,薇儿只能敷衍过去。贝克感觉到薇儿的状态不佳,遂主动提出几天后就是休课的日子,午休过后希望和薇儿一同外出散心。薇儿心生欢喜的答应,但当贝克走后却陷入沉思。她开始在校园里游蕩,本能的不愿意回到宿舍,那种噩梦般提心吊胆随时都有可能被抓的经历,薇儿真的不想再演一遍。
所以事情一定要在今夜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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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主教的动作最快,在好事的学生及巡防队伍到来之前,他已经到达了学院的湖边。入眼的只有一片狼藉和侧卧在地上的少女,光芒已经散去,但空气还充斥着游弋的圣光元素。瑞德主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从圣光元素中传来的躁动,抽出权杖边警惕的环顾四周边靠近薇儿。瑞德主教之前虽未在现场,但他大概猜得出刚才这里都经历了一场几乎是被碾压的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
瑞德尝试用圣光法术治疗,通过圣光元素得知薇儿只是脱力昏迷。想来是刚才那番惊人圣光的作用吧,薇儿气息均匀并无大碍。瑞德稍稍放心,那么究竟发生什么了?陆续有人靠近,这一切都需要薇儿清醒之后才可知晓。
“瑞德主教!”
听到这声音,瑞德心中就如同被狗咬过一样难受。
“圣光在上,我们的薇儿阁下情况如何?”皇庭教区的特伦主教快步走来。
瑞德没接特伦的话茬,因为纯属浪费时间。
“瑞德主教,您瞧瞧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圣光啊,还请救赎您的追随者吧。”特伦话锋猛转:“圣门西亚教区的风气太野蛮了,我怀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影响到莱特薇儿的人身安全,我这就去恳请教皇陛下将莱特薇儿转入我皇庭教区。”
瑞德十分想要问候特伦的家人是否安好,但身为神职系统中的教务人员,他有责任有义务来维护教廷的形象。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手中的权杖抖个不停。
“瑞德主教,您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说错什么了吗?”特伦根本就不在乎特伦的举动。“不行不行。不能继续在这个野蛮的地方待下去了,莱德维尔一定要转入皇庭教区。”
抛开薇儿不说,教皇随后肯定会让自己将详细的经过上报。外加,如此有天赋的新人竟然在自己的教区内被袭击,不惜使用燃烧生命这个极端的方法以求自保。出现了这种问题,这主教也太失职了。问题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瑞德心中已经塞满了憋屈和怒火。此时特伦又来添堵,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瑞德心中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
“我转你妈。”
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圣门西亚教区如何不好如何野蛮的特伦终于静了下来。
“就连圣门西亚教区的主教都变成了这幅模样,圣光在上啊。看来真的要把莱特薇儿转入皇庭教区了。”特伦没有生气,微笑的朝瑞德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瑞德气鼓鼓的瞪着特伦离去的方向,真想上去轮他几锤。
教区的医务人员到了,小心的将薇儿抬上担架準备送回教区。瑞德扭头再次看看湖边,轻叹一声,转身跟上已经离开的医务人员。
云团散去,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