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嘭”
就在戴庆非常痛苦地犹豫着是不是按响0917房的门铃,然后沖进房内时,居然已经有人狠力地敲响了那扇门,连门铃都懒得按了。戴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因为他内心正在挣扎着要不要领着唐毅他们两个进屋,他害怕自己跟唐毅、麻桿三人这么闯进去会让舒雅极其难堪。他想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被别人看到最不堪的画面,那样会在她的心理留下终生的阴影。他此时在心里想得最多的是:如何保护已经受到伤害的妻子不再受到更多的心灵创伤!
看到那只敲门的胖手戴庆就知道是唐毅的在敲门了,他打乱了戴庆的思绪,戴庆不满地看向了唐毅。这个唐毅虽然对解救舒雅付出了很多、也很积极,可是性格上还是急躁了些,不够沉稳,毕竟还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伙子。
唐毅不仅敲门还想着张口大骂,却被身边高他半头的麻桿捂住了他的嘴,急忙低语道:“胖子,你是不是不想在你们单位混了?你这么做会跟赵主任成为死敌的。”
戴庆也不想唐毅为了自己妻子的事情被赵主任打击报复,那样他欠他的人情就太大了,于是也适时低声阻止道:“是啊,唐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下面你最好还是别露面了,让赵主任看到你就不好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麻桿却在一旁自告奋勇道:“我陪你进去,哪个姓赵的不认识我,只你一个镇不住他。”
麻桿虽是好意,可是他哪里能理解作为一个深爱着自己妻子的丈夫此时的苦衷呢?戴庆此时为了保护舒雅的尊严,不想让任何一个外人看到那不堪的场景。
就在这时屋里在一阵子慌乱地窸窸窣窣声音后也传来了赵鹏鹍大声的质问声:“谁啊?什么事?没看到我门把手上挂着的‘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去理会哪块破牌子?戴庆强压着沖天的怒气,尽量保持职业素养,沉声道:“员警查房!接群众举报你们房间里正在发生不法行为。快开门!”
“不法行为?谁这么无聊瞎举报的?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屋里传来赵鹏鹍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似乎已经到了门口。
戴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火速把唐毅推到了墻角。果然这时只见房门的猫眼儿光影晃动,看样子赵鹏鹍正在趴在猫眼儿上查探门外的情况,估计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员警吧?
戴庆把警帽帽檐拉低了一些,这样通过门上的猫眼儿就看不全他的样貌,他不认为赵鹏鹍会认出自己来,毕竟他跟这位赵主任只是在自己跟舒雅的婚礼上见过一次面,那还是两年前,当时他又没有穿警服,两年来的婚后生活也使得他的样貌略微变化了些,脸上比结婚前略长了些肉。
戴庆见他一直在猫眼儿后面观察,可就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并且听到了手机开机的声音。估计是想找人求援了?
“不能给他打电话的机会,这个赵主任人脉很广,说不定会认识什么人,要是……”想到这里,戴庆顾不得许多了,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麻桿同他一起狠命地敲起门来。
“快开门,快开门,妨碍执行公务,罪加一等……”
不过在喊话的同时戴庆感觉怪怪的:“按说自己的声音舒雅应该一听就能认出来啊?为什么她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向自己呼救?难道……”
临近的其他房间的房门纷纷打开,陆续有住客探出头好奇地张望,议论纷纷。终于赵鹏鹍还是打开了房门,只是还是堵在门口想继续跟戴庆纠缠,似乎还想着继续拖延时间等什么人过来?
戴庆一把推开了他,沖进屋里,赵鹏鹍刚想反抗去拽住戴庆,却被后跟上来的高大的麻桿一把按在了墻壁上,怒喝道:“别动,老实点儿。”
戴庆一沖进屋里来就看到一漂亮的女人边整理着淩乱的衣裙,边满脸惊恐地看着她,那女人虽然颇有几分姿色,可是……
“不是舒雅!”戴庆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整个人如释重负,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舒雅并没有被赵鹏鹍带到宾馆来奸淫。
为了谨慎起见,他又在这个标準间里四处地搜查了一遍,衣柜里、床下,洗手间,都没有舒雅的人影,“呼”他吐出了一口浊气,最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马上问题就来了:舒雅呢?她去哪里了?咖啡厅门口的监视器里明明看到她被赵鹏鹍扶上了车,被他带走了啊。而且为了找舒雅他们还专门求人做了手机卫星定位,怎么会错呢?说到手机定位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错了,唐毅找人定位的是赵鹏鹍的手机号,而没有定位舒雅的。”戴庆忽然认识到了他们所犯的一个巨大错误,因为他们当时一着急就闯进了一个误区:舒雅肯定跟赵鹏鹍在一起,定位出了赵鹏鹍也就找到了舒雅。
“喂,快松开我,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吧?”被按在墻壁上的赵鹏鹍身体虽然不能动,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戴庆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戴庆一通乱翻后表情怪异,他便猜出:这个员警肯定是搞错了什么。
“哼哼,搞错了?有人举报你们卖淫嫖娼,现在你们俩个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吧……”戴庆冷笑着扭头看向他。虽然这个赵主任可能并没有带舒雅来宾馆开房,但是他给舒雅下药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戴庆可没有单纯到认为赵主任给舒雅放的是治感冒的药。他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整整他……
……
唐毅躲在房间外墻角门边偷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可听着听着他也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因为并没有发生他所预期的暴怒叫骂声,房间里好像还算平静,于是他偷偷探头扒开个小门缝看了进去:他感兴趣的当然不是被按在墻壁上的赵鹏鹍,而是此时此刻的舒雅。
从这门缝中斜看过去,穿过了麻桿二人正好看到了坐在床边橘黄色沙发上的女人。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出了那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孙静!怎么会是她?舒雅姐呢?搞错了?这……”唐毅惊讶莫名,孙静比舒雅大三岁,据说在舒雅来楠银支行营业部之前是公认的营业部第一美女,她的老公在国税局当稽查科的副科长,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经常在舒雅不在的时候说她的坏话,即便是当面也会不时冷嘲热讽两句。不过在唐毅看来她是嫉妒舒雅的美貌而已,或许是因为舒雅的到来吸引了更多男同事们的目光,让她这位昔日的营业部第一美女受到了冷落,她心理不平衡罢了。
这个平时在支行营业部看上去高傲的女人怎么会跟四十多岁的赵鹏鹍搞在了一起?唐毅实在看不出这赵鹏鹍有那一点可以吸引女人。不过旋即想到赵鹏鹍给舒雅下药的卑鄙手段,唐毅也就释然了:想想也是,像孙静这么有姿色的女人在赵鹏鹍这样的淫棍手下工作,姓赵的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尽管孙静也许也是受害者,可唐毅并不同情她,因为她平时对舒雅的话语太恶毒了,他打心底里讨厌她。看到戴庆好像并不认识她,也不甚了解这个女人跟舒雅之间的种种,所以唐毅打算提醒一下戴庆,便拿出手机给戴庆发了一条信息:“哪个女人是我们支行营业部的孙静,平时老在背后说舒雅姐的坏话。”
……
戴庆此时正坐在房间里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俯身在玻璃茶几上有模有样地做着询问笔录,他把重点审问目标对準了赵鹏鹍。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家伙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来,这样就好办多了,他就可以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来审问他了,重点是想从侧面询问出从咖啡厅离开后舒雅到底去了哪里?当然不能直接问了,那样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就必须问一些旁敲侧击的、很技巧性的问题。
当戴庆收到唐毅的手机资讯后,他心中也是一震:孙静!这个妻子经常在自己面前提起的可厌女人?以贬低自己的妻子为乐的恶毒女人,他也是不会放过的,必须替妻子出口恶气。于是他把矛头转向了孙静。
“你的姓名。”戴庆沖着孙静问道,并同时在笔录纸上记录着。
“我……我叫……我叫杨倩倩。”孙静当然不想在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上留下自己的真实名字了,于是她竟然冒充起了她在单位的好姐妹来。
戴庆心中冷笑:“好虚伪的女人。杨倩倩不是跟你一唱一和经常羞辱舒雅的哪个女人吗?一到关键时刻竟然先把自己的好搭档给出卖了?”
不说实话没关系,戴庆从警多年,所谓:慈不掌兵,善不从警。他混迹警界多年有的是办法收拾这种女人。
“杨倩倩?好吧,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戴庆淡然道,心中则在嘲笑着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跟我耍滑头?你还太嫩了点儿。
“身份证?我……我没带在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证件吗?你凭什么闯进来对我问东问西的?”孙静色厉内荏道。
戴庆掏出自己的员警证,不过故意用右手食指挡住了一部分自己的名字,然后举在孙静的面前,让她看个仔细。
“你既然没有证件证明身份,那就对不起了,只好把你带回我们派出所,联系你的家属来认领你咯。”戴庆冷冷地说道。
孙静一听要被带到派出所,还要通知自己的老公,她吓的魂飞魄散,她跟赵鹏鹍偷情的事情要是被自己的丈夫知道那还了得?于是她连忙唯唯诺诺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了,身份证好像在我的钱包里,我这就拿给你看……”
看着脸红红的孙静颤巍巍递过来的身份证,戴庆装作很认真地接过来然后故意大声道:“孙静?咦,你刚才不是说叫杨倩倩吗?”
孙静羞愧地低下了头。
……
由于戴庆不能直接问及舒雅,所以他也没有从赵鹏鹍哪里探听出舒雅的下落,不过通过审问他知道了赵鹏鹍晚八点半就已经来到这家宾馆了,也就是说他从咖啡厅离开后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这里,由此可见舒雅并没有跟他在一起多久。
因为急着去继续寻找舒雅,所以他也并没有心情过多地为难这两人,临了让他们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又交了三千元的罚款。但戴庆也说明了没有带收据,如果想要收据可以到派出所来开,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两人哪里还会去要什么收据?早就想掏钱了事了。所以都直表态不要收据了。
戴庆看着手里他们二人签字、画押的承认偷情但否认是嫖娼的笔录,还有三千元的罚款,心中总算是舒畅了,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有了这份笔录赵鹏鹍、孙静这二人以后再敢欺负舒雅,他就会适时把这份笔录亮出来,让他们老老实实的给舒雅认错赔罪。
领着唐毅二人下了楼,出了宾馆,来到车上。发动了汽车,打了把方向盘驶出了停车场,戴庆边开车边把那三千元的罚款塞给了唐毅。唐毅一脸茫然道:“姐夫,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毅,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跑出来帮我找舒雅,还麻烦了你姐,帮了这么大的忙,这钱你们就看着分分吧,还有你姐,你看着帮我买点儿礼物给她,不能白让人家帮忙……”戴庆解释着。
唐毅一听连忙摇头,并把钱又推给戴庆道:“不行,这钱我不能要。舒雅姐每天都帮我培训业务知识,对我像亲姐姐一样,我帮她是应该的。再说咱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舒雅姐呢。”
“舒雅哪里就不用担心了,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在我们家里。所以才没有去我岳父母家。”戴庆判断道,他也是根据赵鹏鹍的笔录上交待的相关时间分析的。
“哎哟,对啊,咱们好像一直都没有去家里看看,就开始满世界的寻找舒雅姐了。咱们是不是鉆了牛角尖儿?白忙活了一晚上?”唐毅被戴庆一提醒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转念想到了那催情效果霸道的春药的效果,他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的。昨晚他可是见识了那春药的厉害的,舒雅平时那么矜持、贞洁的女神在那催情春药的作用下都把持不住,跟自己亲热了一晚。今次赵鹏鹍又给舒雅下了药,她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呢?他认为戴庆之所以这么乐观是他并不知道那春药的厉害。不过他的疑虑没有敢对戴庆说出来,那样岂不是等于暴露了昨晚自己的行为?
戴庆哪里会知道唐毅脑中所想,他可不知道那催情春药的厉害。所以他满意地拍了拍包里的笔录、还有哪个存储了赵鹏鹍在咖啡厅下药的视频,笑道:“怎么能说是白忙活呢?咱们收获很大啊!这事幸亏发现的早,如果今晚错过了发现机会,那么即便是舒雅躲过了这次,下次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现在好了,可以让她提前认识这个人的真面目了,以后就杜绝了他再妄想的念头了。”
“是啊,是啊,让姐夫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唐毅、麻桿频频点头,他们对戴庆的说法深有同感。的确:如果这次赵鹏鹍给舒雅下药的事情不被他们凑巧发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估计舒雅就会落得跟今晚的孙静一样的下场,成了赵鹏鹍的泄欲工具。
十几分钟后三人从东开发区开车来到了楠星社区,戴庆把车一开进社区首先就远远地去寻找自己家的那栋楼,想看看自己家是否有灯光。
唐毅虽然对戴庆的判断有所怀疑,可是进了社区后也把眼珠子盯在了几十米外的四号楼,在默默数着楼层,想找到五楼的舒雅家。
破旧的警车开近了四号楼,一直在找寻自家灯光的戴庆脸上倏忽间露出了笑容。很快唐毅似乎也找到了目标房间,果然从五楼阳台塑钢窗玻璃里透出不停变幻的萤光来,那应该是电视萤幕上不停变幻的萤光。
“果然在家,这个舒雅啊,也不知道开手机,真是的,让咱们好一顿折腾。好了,人找到了,这钱你们就安心的收下吧。”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戴庆满脸笑意的又把钱塞进了唐毅的手里。
唐毅又想推拒可忽地看到身后麻桿投来热切的目光,他忽感怅然:“是啊,我是可以为了舒雅姐不计得失,可麻桿呢?人家凭什么这么一晚上陪着自己疯啊?人家本可是要陪着自己的女朋友萧诗的,是他愣是把一对儿如胶似漆的情侣拆散,强拉着麻桿陪自己来找舒雅的。虽说是老同学好哥们,可自己也不能太自私,是该对麻桿有所补偿。还有堂姐也是求了同事的,这都是人情债啊……”
想到这些唐毅就半推半就地接过了那笔钱,用眼光示意了一下麻桿,意思是一会儿事后再分。
“姐夫,舒雅姐也找到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唐毅把钱塞进裤兜里,告辞道。
虽然唐毅也想上楼再看一眼让他朝思暮想的舒雅,更想知道:为何赵主任明明给她咖啡里下了催情春药,她怎么还能安然的全身而退呢?可一想到昨晚自己对钦慕的女神所做的一切,想到今早舒雅悲伤痛哭的样子,想到她痛恨自己的目光,他就胆怯了,不敢再上楼去了。
“别啊,你们都帮忙一晚上了,都到家门口了,就上去喝杯茶再走吧。”戴庆挽留道。
“不了,不上去了……”唐毅喃喃道。
“胖子,你要走就自己走,我还没见过舒雅姐呢,我跟姐夫上去看看舒雅姐到底有没有事儿再走,要不然心里不踏实。”麻桿不等唐毅说完就抢着说。(这的确是他心里话,虽然麻桿跟舒雅都是经贸学院毕业,舒雅在校期间芳名远播,可毕竟舒雅高他们两年级,所以麻桿没怎么有机会近距离见过舒雅,最多也就是在别人的指点下远距离欣赏过校花的绝丽芳容,看不真切,他内心其实也想近距离地欣赏一下曾经的本校校花。讲真他这么晚跟着唐毅跑出来找人,一多半是因为跟唐毅的哥们儿情谊,但有一小半是沖着能近距离接触一下在校期间被广大男生视为梦中情人的舒雅来的。)
戴庆见唐毅还在低头犹豫,就不由分说地拍着他的肉乎乎的肩头热情道:“走吧,唐毅,今晚你可是立了大功的,上去我要当着你舒雅姐的面好好夸夸你,不愧是她带出来的好徒弟。”
麻桿也在他身后推着他往楼上走,口中应合着戴庆道:“就是,走吧,走吧。怎么今天你扭扭捏捏的?这可不像你一贯的厚脸皮风格啊?”
就这样犹犹豫豫的唐毅被两人裹挟着上了楼。
戴庆用钥匙打开门后顾不得许多先沖过餐厅看向了电视萤光闪烁着的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正身着香槟金色吊带睡裙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舒雅,顿时心下大定。
“老婆,你身体没事吧?”他边急匆匆走向舒雅,边急迫地问道。
舒雅听到了开门声,先是一惊,因为她知道戴庆今晚值夜班不会回来,待看清进门的确实是丈夫后,又听到他关怀的问询,心中一暖,就从沙发上坐起来,张开两支圆润白皙的胳膊,惊喜地撒起娇来道:“咦?老公,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的?来老公抱抱,我刚才肚子好难受的。可能是咖啡厅里的西餐有问题,吃坏了肚子。”
戴庆满脸安慰的笑容走过去,不过他并没有去抱她,因为他知道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怕被他们看到他俩之间过分亲密的动作,他只是坐在她身边长出一口气道:“只是肚子难受吗?没有别的癥状?”
舒雅听不懂戴庆的意思,于是用一双漂亮的眸子眨着长长的睫毛不解地看向戴庆,道:“吃坏肚子了还能有什么别的癥状?”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是特地回来找你的,你的手机关机了怎么也联系不上,给爸打电话,他说你根本就没有回去。”
舒雅可不知道戴庆后面还跟着人,她娇滴滴地揽住了戴庆的脖子,然后小鸟依人般躺在戴庆怀里,柔声歉意道:“我手机关机了?是吗?害你这么大老远跑回来太对不起了。这手机待机时间连两天都不到,我昨晚迷迷糊糊的忘记充电了。”
“你今晚不是说要回爸妈哪里吗?怎么又回家来了?”戴庆看着怀中娇美的妻子安然无恙,心中踏实下来。
“我本来是想去的,可后来在咖啡厅吃坏了肚子,小肚子难受的要命就近回家来了……”
舒雅还没解释完就停住了,因为此时她看到餐厅里又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于是她疑惑地看向了戴庆。可还没等戴庆解释,那高个身后居然又冒出来了昨晚趁她“喝醉”猥亵了她一晚的小胖子,看到低头不语,又不敢抬头直视她的小胖子,舒雅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回事?”舒雅脸色不自然地问戴庆道,她惊讶于小胖子居然会跟自己的丈夫走在了一起,看小胖子的表情难道昨晚的事情……
戴庆先是把麻桿、唐毅两人让进了客厅坐下,然后缓缓地对舒雅讲述了今晚他们找她的整个过程,包括发现赵鹏鹍给她咖啡里下药,以及唐毅的堂姐如何帮忙找到赵鹏鹍,到宾馆抓奸、罚款等等……
听完这一切,单纯的舒雅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因为这些情节在她看来都是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发生的剧情。她万万没想到这么过分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缓了半天她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赵主任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啊?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肚子疼?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戴庆被问住来了,他本来认为就像那位保安所说赵主任给舒雅下了催情的春药,可是现实却好像不是这样,这让他也搞不懂这个赵鹏鹍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姓赵的给你下药这件事你就不用怀疑了,喏,我把监控视频拍到的拷贝下来了。你自己可以看。至于他是什么目的……”后面的话戴庆有些说不出口了,从咖啡厅监控中看到最后赵鹏鹍纠缠着舒雅下楼时的淫邪目光就明白他的目的了。戴庆不想说下去了,只是从自己手包里拿出那只U盘还有询问笔录递给了舒雅。
唐毅听了舒雅的话,恨铁不成钢地偷偷瞄了一眼舒雅,心中则腹诽不已:“什么目的?这还用问吗?我的傻姐姐,你可真是糊涂啊!你不会忘了昨晚发生在白金汉宫的事情吧?那次姓赵的估计就给你下了春药了。要不然你昨晚也不可能在你家床上对我那么热情了。”
当然唐毅也只是在心里替舒雅着急而已,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当着戴庆的面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昨晚发生在白金汉宫的事情的。
麻桿此时对舒雅与戴庆的谈话根本就没有听到耳朵里,因为他此时的目光一心一意地关注在了美得不可方物的舒雅身上了。他以前虽然在学校里也远观过舒雅,刚才在监视视频中也看到了舒雅,可是哪些不是太远就是视频拍摄角度不佳、图元太低等原因看不真切。这次近距离坐在舒雅斜对面仔细顾沔他才发现校花的美果然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萧诗能比的:舒雅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像一汪碧水深潭,深深地吸引着麻桿的目光,让他只看一眼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秀气的琼鼻、可人的樱桃小口。颀长的玉颈,裸露的滑润香肩,最吸引他的还是那一对高耸的浑圆玉乳、那一对雪白的雪乳挤出一道深邃的沟壑,明显比自己女朋友萧诗的奶子大一号……
麻桿的目光被舒雅的美艳吸引,看得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眼角的余光撇到了唐毅,他忽然想起唐毅最近表现的异常:唐毅最近每晚都是八九点才回来,说是在培训业务知识,可是这么投入的学习可不是胖子的一贯作风啊。还有就是平时自己的女朋友萧诗每次来,这胖子总是很隐蔽地偷瞄她敏感部位,甚至有事没事都喜欢粘着萧诗。可是最近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萧诗好像变得视若无睹了,起初还以为这胖子是工作后成熟了、懂得收敛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肯定是有了更好的意淫目标了:哪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曾经的校花舒雅。
“最关键的一点是:昨晚这胖子一整晚都没回来,今天问他,说是去堂姐家了,可是今晚已经证明是骗人的了。通过今晚一整夜的跟随总算知道原来戴庆大哥昨晚不在家,而是去值夜班了,那这胖子会不会留宿在了舒雅家?跟她发生了什么?”麻桿被自己惊人的猜想吓了一跳,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唐毅,只见他像做贼般头也不敢抬一下,看着他做贼心虚的表情,再联想起刚才他死活都不肯上楼来的情形,莫非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想及此麻桿脑中忽然惊雷乍现,心中波涛翻滚……
舒雅当然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麻桿此时对她如此关注,她此时心里也是一肚子的心事:赵主任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她自认为已经对赵主任很防备、很小心了。有了昨晚在白金汉宫的经历她这次婉拒了他来自己家里的要求,又谢绝了他请自己吃晚饭的邀请,而选择了去咖啡厅这种清雅的地方讨论工作。还有就在两小时前自己肚子疼赵主任送到自己社区门口时,他虽然坚持要送自己回家,可硬是被自己断然拒绝了。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的她万万没想到还是着了赵主任的道。“赵主任真是太卑鄙了。”她暗暗在心中谴责着赵鹏鹍。
其实更让舒雅吃惊的是:“孙静那么傲气的女人居然……居然背着她老公跟赵主任去宾馆开房偷情?”如果不是看到了戴庆拿回来的有他们两人亲笔签字、画押的笔录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这个事实。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的行为真的是超出了单纯的舒雅的想像。
屋里的四个人各怀心思,继续分析、讨论着为何赵主任给舒雅下这种腹痛的药,唯有戴庆的心是最纯粹的,期间多次向舒雅诚恳赞许唐毅,称赞他如何如何为她费心求人,不辞辛苦地帮忙找她,可舒雅却总是对此反应冷淡。舒雅对唐毅的态度其他三人自然是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各自的反应不同罢了:戴庆感到有些意外;唐毅感到心灰意冷;唯有麻桿心中的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舒雅的态度似乎更加印证了他的大胆猜想:舒雅跟唐毅之间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
……
半个小时后四个人也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戴庆还是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心爱的妻子离开家回派出所值夜班去了。唐毅、麻桿二人也做伴回租屋了。舒雅家里很快就变成仅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了。
昨晚、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舒雅再没有心情去看电视了。她先是为手机充上了电并开了机,(这是戴庆临走前一再叮嘱的)然后她推开了小卧室的门,来到了小卧室的壁橱柜前,打开了柜门,在最底层的角落里翻出一个深灰色硬纸鞋盒,那深灰色鞋盒看上去就是放旧鞋的包装盒而已。她又扫视了一圈家里,再次确定没有人后便把鞋盒的纸盖子打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里面居然不是鞋,而是出现了一只大辞典大小的漆黑铁盒子,上面还挂这一把精致的小锁头。
舒雅从包里的钥匙链上掏出一把小巧的金属钥匙插入了那锁眼儿。轻轻一扭“哢嘣”锁芯被打开了。掀开铁盒子的厚重盖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本斑驳印记的日记本,看来有些年头了。舒雅小心翼翼地取出这本笔记本,然后坐在小卧室的书桌旁翻开了笔记本,拿出一只钢笔来蹙眉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边认真书写了起来。
舒雅平时很少写日记,只有遇到对她来说触动很深的事情时她才会把它记录下来,并抒发自己的真实感想。可以说这本笔记本里记录了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胖子,我对你怎样?”回到两人合租的两居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麻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唐毅这么一句。
“那还用说?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了。”唐毅以为他是要跟他分那笔三千元的罚款,便主动从裤兜里掏了出来那叠钱。
麻桿推开唐毅塞过来的钱,一副诚恳并像是受了侮辱似得道:“胖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今晚推了跟萧诗的约会跟你去找人,可不是为了钱,你明白吗?”
“这……我知道,可是……”唐毅被麻桿的真诚所感动。
“胖子,我问你,我每次交女朋友是不是都跟你说?甚至连上床的过程、感受都分享给你听?”麻桿不知为何又冒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来。
“是,可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唐毅被麻桿的跨越式思维搞得摸不着头脑。
“去年冬天萧诗被我开苞的过程,我也详细跟你分享了吧?”麻桿并没有回答唐毅,而是继续按照他事先想好的话术说着。
“嗯,不过那可是你自己主动跟我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说啊。”唐毅记得当时麻桿很兴奋地跟他讲,萧诗居然还是个处女,开苞破处时流了好多的血。唐毅当时就感觉又一个秀气的好姑娘被这色棍给糟蹋了。唐毅虽然跟麻桿是好友,可是打心里反感他玩弄女性的态度,麻桿对感情太不认真了,他看重的好像不是真感情而是只有性而已。所以唐毅不但没有从麻桿分享他破处萧诗的过程中感到丝毫的兴奋,反而平添了几分忿忿不平之感:麻桿其实长得也不帅,就是因为个子高,又在校篮球队里打后卫,所以经常可以泡到不错的女朋友。而他唐毅自认为长得不比麻桿难看,只是体形略微胖了些,身高略微矮了些而已,却没有一个女孩儿喜欢他。由此就可想而知当麻桿兴奋不已地跟小胖子分享他破瓜萧诗的刺激过程时唐毅当时的心情了。
“哼,反正我有什么事儿都不瞒着你,对吧?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兄弟这话没错吧?”麻桿逼问道。
“是,的确是。我也把你当成好兄弟了啊!不过,麻桿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说这些干什么?”唐毅还是不解地问道。
“你?把我当成好兄弟?”麻桿冷笑着盯着唐毅道。
“麻桿,天地良心。我唐毅什么时候没有把你当好兄弟了?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唐毅被麻桿看的后背直冒冷汗,匆忙辩解道。
“真把我当成好兄弟了?那好,那你就说说昨晚你去哪里睡的吧?”麻桿问到了关键的问题,目光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唐毅的双眼看着。
“我……我……”唐毅被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一下子懵住了。他倏然明白了麻桿绕了一大圈原来真正想问的是这个。可是他又不能告诉麻桿真相,这可让他犯难了。
“哼,看看,露出真面目了吧?平时兄弟情谊挂嘴边,一到事儿上就暴露了吧?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交心的好朋友。不就是出去睡个觉嘛,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你我的交情还换不来听你一句实话吗?”麻桿不仅脑袋灵光,嘴上也伶牙俐齿,一句句直戳着唐毅的心窝子。
“我……这……”将心比心唐毅确实觉得麻桿对自己那是没得说:不管他经常跟自己分享玩女朋友的过程到底是不是为了炫耀,可是人家的确是对他毫不隐瞒的,可自己呢?他真的忍不住想要说出真相了,可想到舒雅特殊的身份,(毕竟人家是有夫之妇)他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来。
看到唐毅纠结的表情,这次麻桿倒是没再佯装生气,而是伸出猿臂来搂住唐毅肉乎乎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嘿嘿,看你那幅忸怩样。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到。”
“什么?”唐毅有点疑惑地看向麻桿。
“怎么你还不信我能猜到?那我可说了啊?不过我要是说的不对的话你就使劲摇摇头。”麻桿试探道。
“嗯,你说。”唐毅倒要看看这个麻桿到底会给出什么样的荒唐答案。
“你昨晚在咱们的校花舒雅家睡的吧?”麻桿突然沖着唐毅的耳朵大声道。
被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唐毅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他本来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可说出了那样的话不就是等于不打自招了吗?于是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哈哈,被我猜到了吧?”麻桿看着唐毅吃惊的表情已经基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昨晚唐毅果然睡在了舒雅家,而她老公又不在,孤男寡女的睡在一个屋里,会发生什么呢?
“你……你别瞎说,没有的事。”唐毅这才反应过来,猛摇头否认。
“嘿嘿,别不承认了,我今晚可是跟了你一晚上,赵主任为什么那么恨你?连续挂你的电话?只要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是你昨晚坏了人家的好事。让人家彻底跟你翻了脸。再加上今晚的事情我还猜不出你昨晚到底坏了人家啥好事儿吗?”麻桿有条有理地分析道。
“别瞎说了,我昨晚帮舒雅姐脱困是不假,但是没……”唐毅强自狡辩着。
“别否认了。我问你为何当着戴庆大哥的面,你和校花都决口不提昨晚你们跟赵主任之间发生的事儿?恐怕是有些事情怕说不出口吧?”麻桿继续追问。
“我……你……”唐毅被追问的反驳不了,是啊,刚才在舒雅家当作戴庆的面,他跟舒雅都有意回避昨晚发生的事情。
“胖子,别结巴了。你可真不够意思。你说我是不是经常给你介绍女孩儿认识?我是不是经常跟你说:”希望你早日破了处男之身‘?你破了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有什么好隐瞒的?“麻桿继续引导道,唐毅正在顺着他的话被引人圈套。
“我没有……”唐毅继续摇头否认。
“你真是的,难道害怕我会告密不成?别忘了咱俩才是好哥们,我怎么会去告密呢?说说吧,你是怎么得手的?“麻桿装作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诱导唐毅。
“我没……”
看唐毅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活不松口,麻桿有点不高兴了:“胖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睡了校花那是多么荣耀的事儿啊,你怎么还这么藏着掖着的?我看不起你。”
“真没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唐毅死不松口。
麻桿虽然对舒雅跟唐毅昨晚的事情心中已经确定了八成,可不让唐毅亲口承认他总觉得心中不快。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
用讥讽的语气大声道:“嗐,当时在校的时候都说舒雅如何如何美,可那是她还没结婚嫁人之前。现在都结婚两年多了,早就不负盛名了。下身天天被进进出出的估计早就变成黑木耳了,乳头天天被摸来摸去的估计也早被摸黑了……哎,女人啊,还是没结过婚的姑娘最好啊……”
唐毅一听麻桿竟然这样公然污蔑自己心中的女神,羞辱他唐毅可以,但是他绝不允许别人羞辱他心中的女神舒雅,于是他暴吼道:“麻桿,你闭嘴!别瞎说了好吗?舒雅姐的乳头是粉红粉红的,下面也是粉嫩粉嫩的,根本就不是黑木耳……”
“哈哈哈!不打自招了吧?胖子,如实招来吧,怎么到手的?真是小看了你啊,居然真的把校花给睡了?”麻桿奸计得逞,大笑出口。
“麻桿,你……”唐毅这才发现中计,可是覆水难收,悔之晚矣。
麻桿看到唐毅的表情已是心中暗喜,他的计画又近了一步。再他看来只要唐毅亲口承认睡了舒雅,那么他就有办法让唐毅终有一天乖乖地让出舒雅这个大美人来,被他麻桿颠鸾倒凤一番。他的计画已然成胸。
本来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唐毅最终还是在麻桿的软硬兼施的连环计下如实交待出了昨晚发生的全部事情经过。
麻桿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他认真地听着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像是个闻到了腥味的饿狼,在寻找着每一丝捕获猎物的机会。听着听着麻桿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