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回到早上……
市区的一间单元房内,几个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有人正在擦拭匕首,还有一个人踩在凳子上,正在用钢锯锯短五连发猎枪的枪管,而地上摆放着已经锯短的另一把。
「当啷!」一声,锯断的枪管掉落在地上,那人用眼睛朝黑漆漆的枪筒里看了看,接着用锉刀锉掉了枪口上的毛刺,检查了一遍后开始往枪膛里压着一发发红皮的猎枪子弹。
「怎么样啊彪子,完事了没有?」程天海从里间屋抽着烟踱步出来。
「放心吧大哥,今天绝对干死张猛!」
「小心点警察!」
「放心吧,跟我去的这三个是得力的兄弟,就是落在警察手里也绝对抗事,不会给大哥找麻烦。」说完示意另外几个人同程天海打招呼……
城南一座居民楼单元房门口……
「猛子哥在吗?!」门外连续响起敲门声。
「刚想睡一会儿,真讨厌!」黄雅雯小声嘀咕着,接着有些慵懒的掀开被子,披上一件睡衣下了床。
「谁呀!?」
「猛子哥在吗?!我们是来送东西的。」敲门声继续响起。
「不在,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有事你们打他电话吧。」说这话时,黄雅雯留了个心眼,之前张猛叮嘱过自己,他在外面结的梁子多,为了避免有人来寻仇,在有陌生人叫门时,不要开门。
「嫂子开门啊,我们是来送东西的,东西放下我们就走。」
「那你们放门口吧,一会我去拿。」黄雅雯通过猫眼有些警惕的望着外面来客。
「那好吧,别忘了啊……」
对方说完,黄雅雯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短暂的沉默后听到楼道里响起下楼声,她拧动把手打开内门,接着把防盗门推开了一条缝,想看看外面人究竟留了什么东西。
忽然防盗门被大力的拉开,巨大的力道差点让开门的黄雅雯向外张出去。还没缓过神来前额已经被一只黑洞洞的枪管顶住。
耳边继而响起兇恶的声音:「别出声,进去!不然弄死你!」接着几个壮汉挟持着黄雅雯进了房间,房门被重重的关闭了。
涉世尚浅的女孩终究没有算计过老江湖,原来彪子这伙玩了一把欲擒故纵,己方一个人下楼的同时,其他人贴到了房门的一侧,于是发生了上面的一幕。
闯进屋内的几个人不放心,又把房间里外搜了个遍,见没有张猛的影子,一人开口道:「贼不走空,雁过拔毛,你是张猛的相好,正巧他人不在,就陪我们乐呵乐呵,让兄弟们开开荤,怎么样啊?」
「你们,你们不是张猛的兄弟吗?……」黄雅雯看着几人的兇相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还以为是刚才自己怠慢惹恼了几位煞星。
「我他妈还说是他爹呢,你也信啊?!」
「我是张猛的女友,小心我告诉他找你们算账!」
「张猛在社会上算个鸡巴!」
「你们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寻仇的,今天来就是堵门弄死他的,算这小子命大早走一步,不过也算没白来,还有个小妞等着我们呢,哈哈……」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爆出一阵狞笑。
「你们……你们别乱来啊,我要报警了,呜……」没等黄雅雯说完,便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堵住口鼻,拖进了里面卧室。
「报警?实话告诉你,张猛的老婆也被我们大哥玩过,当时她淫蕩的就像条母狗,不过这次该轮到你了!嘿嘿……」
「呜……呜!」口鼻被堵,发不出声,但黄雅雯拼了命的摇头,她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充满未知恐惧。
「彪哥,看,估计这个浪货早些时候刚伺候完张猛!」一名马仔说道。
彪子推开卫生间房门,感觉到了水汽,显然女主人不久前刚在这里洗了澡,接着眼睛在卧室内扫了一圈儿。
只见床上被子掀开,床单皱巴巴的,一只枕头掉在地上,旁边还有条连衣裙。靠近床边的椅子上,散落着女人的胸罩和内裤,一双连体的肉色丝袜也被人为地搓成半团状胡乱扔在上面,而且其中的一只袜筒还顺着椅子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脚尖部分落在地面。最后彪子在靠近床边的废纸篓里发现了几团卫生纸和一只用过蘸有精液的避孕套。
他脑中飞快出现了一段影像,脱口道:「我都能猜到你们这对狗男女野合的过程,你连半推半就都没有!一定心甘情愿地让张猛那个傻逼扒了精光,然后俩人狂乱地像交配中的狗一样从床上翻滚到地面!」
彪子眼神继而落在女孩的头发上,见她头发没有湿,又道:「然后你去洗了澡,只是沖了一下身体,或者只是简单洗了洗下身,再就是房间都没收拾!这说明你干累了,洗澡都懒得正经洗,更证明你是个浪货!我说的对不对?哈哈哈!」
「彪哥,神了!」「在理!哈哈!」
其他几人听了这段叙事后也纷纷笑了起来,有些得意的神情浮现在彪子脸上,给本已兇恶的面相更增添了一份狰狞。
自己与有妇之夫私会的场所被陌生人发现,而做爱情景也被对方大致地叙述出来,黄雅雯心底接连泛起窘迫感,她感觉自己浑身发紧,脸在发烧。
女孩神情变化被彪子看在眼里,他示意女孩身后的马仔把手松开,问道:「给老子说实话,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和张猛认识的!?」略微顿了顿又道:「敢喊出声,我他妈攮死你!」
对方每个字的威胁像大锤一样敲击在黄雅雯心头,对于手持兇器的几个人她深感恐惧,但感觉当前稳定住对方后果还不至于太糟,毕竟自己与他们没有什么瓜葛。
「咳!…咳…」离开身后马仔对口鼻的束缚,黄雅雯轻咳了几声,小声嗫嚅道:「我,我刚大学毕业不久,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不想回乡下,只好在连锁的美容店找到一份临时工作……」
「你居然还是大学生?什么学校的?!」彪子狐疑道。
「海城艺术学校……」仿佛给母校抹了黑,黄雅雯回答时不由自主低下头。
彪子听着学校的名称,看着女孩略微经过挑染的头发,和带着少许风尘味的脸庞,仿佛想起了什么,狂笑道:「都说海城艺校是婊子和鸡婆诞生的摇篮,看来果然如此,哈哈哈!」
海城艺校在本市的名声不算太好,究其原因是在这个人才供给过剩的社会,学校的就业面不断变窄,家境不好的女生为了搏得社会向上流动的空间,有时只能依靠自己的姿色去给一些人投怀送抱,各取所需。
于是每当周末都可以看见学校门口停着些各色豪车,载着不少校内莺莺燕燕出来的女生纷纷离去。那些都是被金钱俘获的女孩,甚至有人在车顶放一瓶水或饮料,都能向对方暗示自己所出的价码。后来消息不胫而走,海城艺校也就被冠上了不好的口碑。
彪子之前听过传言,所以爆出上面的话。
「不,不是的!」
「你他妈就是披着大学外皮的一只鸡!」彪子挖苦道。
「我不是!你别血口喷人!……」
「难道你跟张猛睡觉不是为了钱!?」
这下黄雅雯沉默了,在张猛追求自己时,她知道对方有家室回绝,于是张猛开始通过赠送各色礼物作为糖衣炮弹进行攻击。开始黄雅雯坚持拒收,但久而久之,女孩心理防线终究没有抵抗住物质连绵不绝的侵袭,她的内心被张猛俘获了。
但是话说回来张猛确实对黄雅雯不错,除了经济上的给予,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性生活。张猛人如其名,每当两个人腻在一起,他都会向黄雅雯要好几次,让这个刚解风情的女孩格外满足,体会到了男人真正含义。张猛对她也是格外的体贴,黄雅雯乐于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有时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大树上的金丝雀。以上种种让她断定自己与张猛之间有着真感情。
「别说得那么下流!我和他之间有感情,我爱他,他也爱我!」黄雅雯争辩道。
「还他妈嘴硬,张猛知道之前他老婆被我们干的像条母狗也没离婚,你就是个横插在他俩之间的婊子,婊子!!!」
彪子几乎是以咆哮的语气吼完上面的话,他也曾追求过漂亮女孩儿。可那时彪子不过是个一穷二白刚出道不入流的混子,所接触过的异性都对他嗤之以鼻,这让彪子很受挫,同时内心也埋藏下对漂亮异性憎恨的种子,随着时间的积累,这种莫名的恨意也在愈发的加深,以至于快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知何时起,每当看见有漂亮女孩与情侣举止亲密的在一起,他总想沖过去打一顿,踢几脚,只有见到对方哭泣、受伤、求饶,自己心头那股怒火才能得到缓解与释放,同时滋生出另一种征服的满足感。这是一种病,一种极端的心病。
「你不了解我和张猛之间的事,就乱下定义,你无耻!」
这席话彻底激怒了彪子,如饿狼般的眼神盯着黄雅雯,眼前的女孩身高中等,略微经过棕色挑染的头发从头部向后梳去,中间分成两股,在脑后扎成了双马尾辫。女孩的皮肤不算白,但感觉柔软、娇嫩,加之脸上的几枚小雀斑显得很是可爱。
此时这个身着睡衣的女孩正在彪子恶狠狠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我他妈让你知道什么叫无耻!」说完彪子向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