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群人一个个在小琳的身上发泄着，连小周都忍不住沖了上去，掏出鸡巴竟然就捅进了小琳的屁眼之中。小琳痛得惨叫，可五六个大汉围住了她，哪里能够逃脱？在昏暗的街灯下，这罪恶和淫靡的一幕在悄悄进行着。

  　　那虎子在小琳身上发泄完，满意地穿上了裤子，走到了王伟身边讨好地说道：“王少，这个小子怎么处理？”

  　　王伟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给我一个教训，此刻我的命运就在这个人渣的手里，他想了半天，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走到我面前，不屑地用脚踢了踢半死不活的我，道：“小子，还敢和我斗么？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不是我老子，没那么好说话！会纵容你这么一个小鸡巴东西，给爷记住了！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惹的！”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我的口袋里，在我的不解下说道：“这是提前给你的两万医药费，拿着，别客气！虎子！给我废了他的两条腿！”

  　　“好咧！”

  　　虎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无比的笑容，拿起一根粗大的铁棍，对準我的小腿全力砸了过来。一瞬间我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巨大的疼痛，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我的双腿打满了石膏，被固定在床上。那群人真的打断了我的双腿，可小琳呢？小琳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我的身边只有父母陪着，他们不断抱怨着说我怎么会和社会上的混混结下仇怨，而我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只好默不作声。在我住院的日子里，只有何曼抽空会来看看我，至于单位的那些同事，根本不会记得我一下，连个电话都没有。

  　　倒是王主任，出乎意料地来探望了我一次，还热心地询问了我是什么人下的毒手，看来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出于对他的感激，没有说出真相，只说是社会上的人。其实王主任这人不算太坏，他儿子是他儿子，他是他，我不会把他们父子混为一谈。最多只能说，他这个没文化的爹教子无方吧。

  　　我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一个多月，才下了床。前几天连走路都成问题，还要靠拐杖的辅助，慢慢的才走得利朗了起来。可我心中的伤痕，却再也消不去了。

  　　王主任挺厚道，说身体没康复就不用急着来上班，所以我就回到家里，继续修养一阵子。这一天，我正和往常一般在外面慢慢散步，恢复着双腿，何曼却来访了。

  　　我笑着正要和她打招呼，她却走到我面前，说了句：“跟我走吧！”

  　　因见我傻愣愣的没做回答，何曼又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我问。

  　　“小琳。”何曼闪了我一眼，幽幽说道。

  　　乍听到小琳的名字，我先是怔了一怔。紧接着觉得心房一阵收缩。

  　　“嗯。”

  　　何曼道：“她经了这样的惨剧，你难道就不担心她么？你难道就不想她么？”

  　　何曼的语气很淡，但刺在我的耳中，却如利锥般锋锐。我原本就已收紧的心更是缩成了一团，当下忍不住道：“小琳…她没事吧…”

  　　何曼不答，许久，又沖我道：“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她。”

  　　我答应下来，跟着她往前走去。没想到她一直把我带到了她家的楼下，在我疑惑的眼神询问下，给我解惑道：“小琳在我家里呢。”

  　　上楼进了屋，来到了何曼的卧室里，虽然是白天，屋里却开着灯，里面的大床上侧躺着一个人。那人虽是脸朝里背对着我们，但偶只瞟了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小琳。我的心一颤，立时呆在了当场。

  　　何曼轻声喊道：“小琳。”

  　　小琳却仿似不觉，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何曼叹了口气，瞅了我一眼，然后又走过去喊道：“小琳，你看看谁来了！”

  　　小琳还是不答，如一具尸体般毫无生气。我见到这般情状，忍不住也走到了床边，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当下忍不住叫了句：“小琳！”

  　　这下呼唤并不大声，可是床上的小琳却像是受了雷击似得猛的一震，接着她竟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刚？”她先是梦呓般喊了一声，然后她将头扭了过来，再然后，我俩的目光再一次碰触到了一起。

  　　我发誓，这辈子永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场景。小琳的面容无比的憔悴，眼窝深陷，原本就不胖的面庞此时更是半点肉也没有。就连以往那头柔顺无比的长发也仿佛受到了主人心情的感染，无精打采的垂着，再没有丝毫亮泽。

  　　我瞧望着她这副情状，心中伤痛无比，她有今天的惨状，可以说完全拜我所赐。我每天只是纠结于自己收到的伤害，竟没有想到小琳该会如何难过！今天若不是何曼带我来，我恐怕仍不会想到去看她。

  　　这样想着，更加觉得自己十二万分的对不起小琳。当下又喊了一声：“小琳！”

  　　这次小琳却没有应声。她只是定定的凝视着我，双目中悄然无声的垂下泪来。

  　　一旁的何曼悄悄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对此，我是一无所觉。因为此刻在我心中，除了小琳，天地间的任何物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我和小琳也不知互望了多久，到最后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可是眼眶又怎能留得住要落下的泪水？小琳眨了一下眼睛，两粒大大的泪珠从长长的睫毛间渗了出来。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伸手帮她拭一下泪，她却开口了：“老公，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一时呆住了，好半天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小琳又喊我老公了！

  　　我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出了卧房。下楼的时候小琳并没再说话，我默默跟在她身后，不敢有半句多嘴。我陪着小琳默默走在路上，许久，小琳忽又唤了我一声：“老公。”

  　　“嗯。”我应了声。

  　　却听小琳问道：“我对你不够好么？”

  　　“足够好！”

  　　我想起小琳和我在一起的一点一滴，答道。

  　　“那…”

  　　她的话声变得犹如朔风一样哀绝：“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她这句话如同刀子般刺入了我的心，我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却见小琳定定的瞧着我，表情幽怨至极。我这次没再回避她的眼神，而是和她长久对视起来。

  　　“小琳，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的原谅，就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真的很心疼…”

  　　我话音低落，但这话却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

  　　我正叹了口气，準备暂时离开不去再刺激她，小琳却突然扑过来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我乍被小琳扑入怀中，不由得呆住了。正发呆的时候，怀中的小琳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心头一酸，本能的便伸手去抱她。

  　　低头看自己怀中的小琳，已是哭的一塌糊涂。我张臂将她搂紧，闭上眼睛用嘴巴亲吻着她的头发。我们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之前的事，那些不愉快的就让它过去吧。许久之后，她终于抬起了头，我的目光和她的泪眼一触，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止住，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小琳！”

  　　我伸手拭了拭她脸上的泪，一面柔声道：“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啦，我们应该朝前看，不是么？”

  　　小琳用力点了点头，再次把头埋进我的怀中。

  　　过了好久，才惭惭平复了下来。接着她离开了我的怀抱，一面用手抹着眼泪，嘴角露出了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那笑容虽淡，但在我看来，却如艳阳一般灿烂。

  　　我把她带回了家，在连日的身心疲惫之下，小琳缩在我的怀里便睡了。我看着她的睡容，便似熟睡中的婴孩那般平静，现实中的那些不愉快再也不会打扰到她，至少在梦里，她应该是幸福的吧？

  　　当晚又是辗转到下半夜才算是有了点睡意，而且一直在半梦半醒间俳徊，等天一亮才发现怀里的小琳不见了，惊慌之下赶紧起身。却发现她正在厨房里，为我準备着早餐。今天的小琳给人的感觉简直和昨天判若两人，脸上破天荒的满是笑容，这久违的笑容一下子感染了我，我从身后轻轻把她搂住，在她的脸庞上温柔一吻，道：“老婆，你对我真好。”

  　　早餐在我们刻意制造的温馨气氛下过去了，可虽然我和小琳悉心经营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发生过的事情毕竟是发生了，那道伤痕永远都在那里，我感觉我和小琳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把小琳送到了单位，我特意去感谢了一下何曼，她笑着对我说：“别谢我了，你也帮过我不是？只要你和小琳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我心中感激，我欠何曼的太多，如果有下辈子，就让我好好报答她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模范丈夫一样，早上送早餐，晚上陪散步，就算是以前我都没有对小琳这样好过。难道人真的是犯贱？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过了，才知道她的珍贵了？

  　　这一天是礼拜五，我提前约了小琳，说明天带她去我的老家看看，小琳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欣喜地问我我的老家是怎么样的，我小时候是怎么长大的，我含笑一一回答。

  　　第二天一早，我又公车私用，去接了小琳，朝我的家乡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