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空忽然升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红色烟云。
「稟主上,宇文长风已经带着晏飞已在南方二十里处,不出半个时辰便进入此山。」
轩辕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重伤晏非。」
宇文长风看着前面的山脉,等越过眼前这座山,再向西还有两日的路程便可到达赤城,很快就可以见到栖绯了。
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他三日便可在赤城南都往返,这一次却要花费了将近三倍的时间。那些他所能跨越的空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限制了一样,让带着晏非的他完全不能进入,只能寻找最近的快捷方式前往西沈。而身旁的男人,体力也太差了吧。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晏非,心中有些焦躁。
「休息一下吧。」这也是无奈之举。
「好。」晏非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你可有把握治好栖绯?」宇文长风问的直来直去:「若是你能治好她,什么报酬我都可以答应。」
晏非苦笑了下,似乎朗鸣皇和那个叫做宇文清岚的男子也是这么说的。
「在下定会竭尽全力,虽然我还未见到郡主,但是听几位描述,确实很棘手,可现在或许能有几层的把握。」
长风有些激动。
晏非从怀中拿出一颗金色的珠子:「这是我从韶峰大人那里拿到的灵物。」
长风下意识地摸向额心。
「您想到的不错。」晏非掀起右手腕上的衣袖擡起手臂,他手腕三寸处,正有一颗珠子大小的印记闪着绿色的光晕:「我一人力量可能不足,若是加上这可金珠和您的力量或许可以一试……」
他话音未落,忽然有一只黑色的箭矢向他迎面而来。原本激动的长风心底霎时凉了一片,他再顾不得惊喜,已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速度推开晏非。那只箭却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箭刺穿了他的肩膀。
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他扛起晏非向北飞奔。可箭矢却从四面八方飞来,若不是因爲他如同鬼魅般的速度,普通人空吧早被刺成了刺猬。
飞奔十几里,眼看着离开了那箭矢的包围圈,还未站稳脚跟,一阵冷风忽然从上方袭来,直直击向晏非的后心。长风将晏非甩到一旁,对上那上方来的掌风。两股巨大了力量相撞,那劲风犹若利刃,甚至在周围的树木之上留下了深深地刻痕。
「轩辕剎!」犹若被火焰包裹的起来的宇文长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子,咬牙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男子悠然走向他:「此处风景秀丽,我来踏青顺便会会故友,有何不妥?」
「踏青?」长风冷笑:「你罗剎宫已经名存实亡,没想到宫主竟然还有这个兴致,我是不是应该也送您一份大礼!」他擡起手,火焰在他的掌心聚集成一个火球。五指一张,那火球忽然飘起,浮上半空,转瞬之间碎向四方。
「啊!」周围传来惨叫,那些潜伏在周围的罗剎宫杀手纷纷重创。
「不错。」轩辕剎脸上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意:「不过才苏醒不到一月,你就能有如此的修爲,实在难得,哪像那个梵隐,拿了金镜简直是暴殄天物。」
「轩辕剎,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长风恍惚一霎,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躲在旁边的晏非身后出现数只冰锥。
「我自然……」轩辕剎微微动了动小指:「不像你这么傻。」
「啊!」长风被那惨叫声惊动,向旁边看去,晏非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轩辕剎!」他原本赤红的双目,此时更像是染了血,剧烈的火焰在他周身暴走,脚下的土地变爲焦土,火焰在慢慢形成一只巨鸟,山中的野兽被惊动,纷纷逃离,只有轩辕剎悠然地站在他面前。
他举起食指转了个圈,韶峰衣中的那颗金色的珠子已落入他的手中。
「你根本伤不了我。」他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现在带着那个可怜的神医走还来得及,要是迟了,他就死定了,到时候,月栖绯……」
那成型的火鸟消散,余下的火光直直沖向轩辕剎。长风趁着此时扯起轩辕剎飞一般地向西奔去,片刻便没了蹤影。
那股强大的火焰,几乎将轩辕剎整个人包围。
「主上!」重伤的黑衣人聚集在附近,却不知道如何才好,他们的命都在轩辕剎手中,如果轩辕剎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这些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睁睁地看着那火焰越烧越旺。
「人间的火焰,不过如此。」慵懒的语调从火焰中传出来,在红色的火焰周围开始凝结一些细小的蓝色冰晶,一点点的蔓延,犹如一只蓝色的茧,将火焰包裹其中,它不快不慢地将火焰越压越小,直到火焰消失,那冰晶「啪」地碎裂,消散在空气里。
轩辕剎拍了拍身上的浮灰,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竟然连衣角都未曾烧到半分!怪物,绝对是怪物。冷汗从杀手们的额头冒出来,他们知道轩辕剎很强,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厉害,之前他们明明看到他被月冉打败的……难道说,那个月冉更加……
「愣着干什么?」轩辕剎拿着手中的金色珠子似乎心情很好:「快去,跟着宇文长风,晏非重伤,他定会在沙暴中开个洞出来前往赤都,跟在他后面,留好记号,给轩辕皓送份大礼,既然天宇要乱,我便要借他们个东风。」
黑衣人赶忙领命。
「轩辕皓,不知道这个大礼你可喜欢?」到时候就可以趁乱……握紧手中的金色珠子,不久之后,他的愿望就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