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雨声停了,一股莫名的寒意骤然出现。数经百战的敏感让战羽觉察到了那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抱起栖绯破窗而出。
「轰!」就在他落在院中的那一刻,两层的小楼在瞬间发出沖天火光。战羽没有回头,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北方奔跑。逼人的寒意越来越近,耳后风声作响,一个闪身躲过冰锥,却再也无法向前……
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及地的银发无风而飘,无双容顔比日月更耀眼,那漆黑的瞳眸里却没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他没有看战羽怀中的栖绯,而是直视着战羽。
「月冉。」战羽把栖绯抱得更紧:「让路!」
月冉冷冷地瞧着他:「放下她。」
战羽冷笑:「你想杀她?」
男人没有说话,在他身侧骤然出现的冰锥就是他的答案。
「你会后悔。」
「天命不可违。」
「天命,天命,哈哈哈。」战羽怒笑出声:「你的天命就是让爱你的女人死么?」
愤怒的质问让月冉有了一瞬间的忡怔,很快,他压下心中那股汹涌的痛意伸出手。数只冰刃破空而出沖向两人。
战羽一个跃身躲闪开,人已在数丈开外。
「你就这么想至于她死地?」怒喝出声。
「她有违天命。」
「就因爲她用了创世镜,救了你?」
月冉的面色骤然沈下,周身的寒意越发浓重。狂风夹杂着冰刃的攻击再次呼啸而去。
「!!!!」接连不断地碰撞声响起,那冰刃皆被一柄无刃的剑挡住。
「还好,来的不算晚。」
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响起,男子回过头看向战羽:「哥,这次,你可是要谢谢我了。」
她又入了梦。
栖绯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冰冷的大地,天地之间都是苍茫一片,凛冽的风,夹带着刺骨的寒意,没有生机和人气。
她知道,这是北域之北,那个她今生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月都的属地。望向北方,仿佛恒看到那雪色的尽头,有一座如雪般神圣洁白的城池──月都。
忽然,她的视线被那个方向出现的身影吸引。
栖绯看着他们,那是两个一马,女子一身红妆,脸色雪白,男子一身黑袍,面容冷峻,他们共乘一骑,越来越近。
他们在她身畔停下,男人将女子抱下了马,那是她和战羽。
「月皇,我们在此略作休息,向南二十里,就出了月都境内。」
他和栖绯熟悉的战羽不同,男人的声音很冷,带着可以将人冻僵的疏离,话中的语气也算不得恭敬。
女子点了点头。
「战羽哥还是叫我栖绯吧。」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我早已没有资格做这月氏一族的皇。」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转身去整理马匹上的物品,似乎觉察了什么,皱了皱眉。
「月皇,我去捉只雪狼。」只是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去。
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直到男子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她站起身,走到栖绯不远处,在一块巨石边停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划伤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出,滴落在被冰雪覆盖的巖石上,分外刺眼。
女子伸出手,在石上画出了一副诡异的图形。
「以血爲印……」她声音响起:「在此记下本人罪孽……」无力忧伤的诉说。
「无殇五年夏……月都十万臣民皆因我月栖绯之过,亡故月都,尸骨无存……
今生已无望偿还,若有来世,愿以我一人之魂,超度世间亡魂,以我月族神力,许其来生,正天命。「
她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只木质的簪子,那簪子做工粗糙,一看便知道是外行所做,女子却分外珍惜地婆娑了许久。
「你我在此定情,便将它留在这吧……」
她弯下腰,跪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挖开雪,小心翼翼地将那簪子埋在石与冰的缝隙里。又用早已冰凉的手,融雪,化水,结冰,将那簪子封好。
苍白的天空忽然闪现出几抹彩色的光晕,那是月都雪原独有的彩色虹光。
「代我和他看着这雪原吧……就算,我再也不能回来。」一滴泪划出了眼。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女子掩上石上的血色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看着那扛着雪狼的身影越来越近。
「你怎么了?」男人看着她皱了皱眉,女子的眼眶还有隐忍的微红。
「我在看着虹光。」她笑了笑:「不知何日才能再看到了。」
栖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和痛,她走近那块巨石,伸出手,那印记忽然一闪,无数人痛苦的哀嚎传入她的耳朵。
作家的话:T- T回家事情好多……本来想补更也没补成……大家表嫌弃最近的剧情无聊哈……因爲这一卷比较麻烦……等收尾了就好了,到时候就是几个男人的追妻子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