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栖绯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摸上身畔的床褥,那里已没了热度。轻轻地叹了口气,月哥哥又是很早就出门了吧。
已经三年了呢,这三年里,他总是时不时地离开几天。尤其是近来,她越发嗜睡,月哥哥的担忧也越发的深了,也总是早出晚归,她知道他是爲了医治自己的身体,可每当他离开,还是无法心安。
他们分开得太久,而这份相伴太过来之不易。
脑中闪过那些也曾和自己相依的男子,又赶忙将那些甩开。
简单洗漱好,还没来得及做饭,就院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小绯,小绯姑娘!快出来!」隔壁的陈嫂大声地叫着。
栖绯打开了院门,就被陈嫂拉住胳膊,向镇南跑去。
「陈嫂,怎么了?」栖绯被拉得有些狼狈。
那陈嫂一下子停住脚步,一脸复杂:「小绯你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在外面还有一个相公呀!」
「啊?」
「啊什么?」陈嫂有些急:「人家爲了找你不但摔下了山崖,还摔成了个傻子,你快去看看吧。」
栖绯被浑浑噩噩地被拉到了镇南的山脚下,那里正围着近百人。一看栖绯和陈嫂到了纷纷让路,目光中还带着谴责。
栖绯在衆人的注目下,硬着头皮走上前。
被围在人群中的是一名男子,他低着头看不清脸庞,也许是因爲掉下山崖的关系,原本鲜艳的红衣染上了尘土和血迹,残破不堪甚至是衣不蔽体,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和丝丝血迹。
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男子擡起了头,在看到栖绯的那一剎那流露出狂喜了神情和灿烂的呆傻笑容。
那漂亮的脸孔即便蒙尘,也抹杀不了那妖孽一分一毫的魅力,一瞬间,人群安静下来。
「楚风?」看着那熟悉的脸,栖绯愣住,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娘子!」男人一声甜腻腻的叫声让全体围观人士酥了身子,也让栖绯狠狠恶寒了一把。
看着他有些呆傻的笑,栖绯感觉有些不对:「楚风,真是你,你怎么了?自己来的?」
栖绯此话一出,围观群衆一片哗然。
「原传言来是真的!」
「没想到呀,没想到,小绯竟然抛夫弃子。」
「月公子是第三者么?」
「人不可貌相呀。」
栖绯黑线,她什么时候抛弃丈夫丢弃过孩子呀!她分明连孩子都没有!还有眼前这个,也不是她的夫吧?虽然他们确实曾经有过一点儿,好吧,不止一点儿的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栖绯拉住一旁的陈嫂:「他不是我相公,只是认识……」
「小绯呀,你家的清岚固然好,可你也不能和他私奔,甩掉原来的小相公呀,害得她到处寻你,终于找到了你的去向,却坠崖变成了傻子。」陈嫂一脸谴责地打断了她的话。
栖绯满头黑线地看着那个正一脸傻笑的楚风,一时之间,小相公?傻子?
「要不是这孩子身上带着一张你的画像,上面还写着吾妻,背面还写着你们相知相许又被抛弃的故事,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那故事显然极爲生动,围观的女子都抹起了眼泪。
「陈嫂你误会……」
「娘子!」男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她身上,蹭呀蹭。
栖绯怒,推,这家伙难道就不能不蹭!他这是装的吧,一定是装的吧!
「娘子!」满脸委屈。
谁是他娘子!推又推。
「楚风,我知道你在装傻。」栖绯怒:「快放手!」
男子泪眼婆娑地松开,满脸地委屈。
「我不是你的娘子……」
「娘子!」楚风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一个跃身扑了过来,将栖绯压倒在地。
双腿缠住了栖绯的腿,光裸的胸膛压住了栖绯胸前的小白兔,就连脸都和栖绯的脸贴在了一起,还被重重地亲上了一口。
栖绯傻眼。
「啊!」抵抗力差的围观群衆惊呼出声。
栖绯泪,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风哥也太傻了,他的脑子被驴踢了么?」今天刚到的梵啸站在阴影处单手扶额,一脸的受不了。
「哼。」战羽冷冷地看着下面的闹剧。楚风那一身,正是招惹了他之后的成果,此刻看到,更加的不爽。找知道他应该打折他的胳膊和腿,让那混蛋爬都爬不到栖绯的身边。
轩辕剎也被楚风的蹩脚戏雷得不轻,好半天才缓过神,看了眼不远处一脸阴沈的月冉。
「月冉,奸夫可都找上门了,你这个正牌的夫君却在冷眼旁观,哎哎,栖绯果然所托非人?」
月冉只是淡淡地一瞥:「看来你不想做奸夫中的一个了。」
「……」轩辕剎默,好半天才低声下气地恭敬出声:「我想做。」
梵啸意外地看了一眼月冉,三年的时间,让他少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多了几丝人情味儿,若是以前,别说是跟他斗嘴,只怕,轩辕剎不是被视而不见,就是被拍到地上用冰锥往死里戳了。
三年的时间,果然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