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与王紫烟欢好后的数日,由于王笑笑身负帮助爱妻水月影查明雁蕩山庄血案的重任,不得不起身前往五毒宫一行,因此尽管不舍王紫烟,王笑笑仍然毅然决然地要往五毒宫要人。两人约定最多三个月后在乌林相见,不见不散。而王紫烟则是往雁蕩山庄一行,替王笑笑看看那水玲珑伤势如何,并且叫秦楚云、楚玉环、水月影三人火速回庄。着手重建雁蕩山庄。
王笑笑脚程极快,才没几天就来到了传闻中五毒宫所在的云南五毒山区,他人才到五毒地区便觉此地气氛诡谲,笼罩在一股不安的气氛之下,颇有鬼域的味道。
心中虽然无所畏惧,不过也自然而然地提高警觉,毕竟此处已属五毒宫的势力范围,而这五毒宫又极为神祕,外人轻易不敢冒犯,就连名动天下的魔教中人提起五毒宫也是颇有顾忌,不愿与之为敌,可见五毒宫后台之大,必定大有来头。
王笑笑细心观察,这五毒山区虽说是在五毒宫的势力范围之内,但不知怎地却有不少江湖人物在此走动,心中甚感奇怪,想道:“五毒宫据我所知一向于五毒地区有极大势力,怎么此地有这么多江湖人物出没?看他们装束,似乎有些人还是远自关外或大漠地区而来,难道五毒宫招惹的这些门派,要来个大厮杀?”
心中狐疑,对这五毒地区留上了心,行动也更加小心。
等到深夜,王笑笑正在客栈房中打坐养气,蓦然耳中传来一缕极细的破风声,心中一动,身子弹起,心道:“有夜行人。我且去看看。”
一手贴在窗户上,微用阴劲一推,窗户无声打开,人快如电,彷彿一抹闪溜飞射的迅光,只一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出窗外便施展出逍遥步法的绝世身法,人若鬼魅离形,身子连幌,已在数十丈外,紧跟着前头那飞驰的夜行人。那夜行人轻功虽然不错,但却没有发现王笑笑已经跟上他了,只管全力施展轻功奔驰。
王笑笑跟在他身后,见他轻功不同中原各派的身法绝技,虽是奔驰如飞,却给人有一种黄沙千里,飘风四起的感觉,心中微微一怔,暗道:“是了,此人必非中原人氏,瞧他身法虽快速,却没有轻灵的味道,反而有一种黄沙飞扬的感觉,看来此人当是大漠人士。难道是大漠菊花派人?”
一想及大漠,便想起自己数月前所灭的菊花寨正是大漠菊花派门下。心中冷哼,要看看这群大漠弟子此次来到中原究竟所,若是要为菊花寨菊花王王自重复仇,自己虽然只有孤单一人,但是早已经今非昔比,心里却也丝毫不惧。
王笑笑跟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那人来到了一处破庙,小心翼翼地四下察看附近是否有人,这才迅快无比地射入破庙之中。王笑笑人躲在一处枝叶浓密的大树后,双眼运足目力看去。只见那人进入破庙后,左瞧右看,一个虎跳,居然跳上那庙中的破烂神桌,翻过神像,一会儿才从神像背后出来,一脸笑意。
王笑笑一怔,心知那神像定有问题。待那人一脸得意的离开走远后,王笑笑轻飘飘地从树叶遮掩中落下,正想到那神像后一窥究竟。耳朵一动,眼角精光陡射,倏地拔身而起,奇速如电,低喝一声道:“谁?出来!”
一掌突出,掌力浩猛,涵盖了一丈方圆,向一处树丛轰去。
风凌厉,吹得叶落枝摇。那人哈哈一笑道:“好掌力。”
不闪不避,黑影由树丛中破出,单掌旋出,掌力之猛,丝毫不逊于王笑笑。两人半空中对了一掌,由于两人都不愿意发出太大声响免得引起四周可能的高手注意,因此两人掌力一触便收,只发出波的一声沉响。半斤八两,谁也不胜谁。
王笑笑一掌逼出那人现身,还没讲话,那人已经先哈哈笑道:“兄台好功夫,我只不过一时不小心,呼吸声大了点就被兄台发现,嘿嘿,好功夫,好功夫。”
王笑笑微微一笑,哼了一声,凝视那人,只见那大汉一身布衣,浆洗的甚是洁凈,身上补钉不少,但却掩不住那股英气勃勃。高头大马,尤其是一双神目如电,威稜闪动,自有一股英雄气概,腰间悬了一个酒葫芦,手中握着一柄青竹棒,极似丐帮弟子形象,但他那股不怒而威,豪迈爽朗的神态却非寻常丐帮弟子可比。
当下快速地打量了他一下,心中已知今夜遇上了个罕见高手,缓缓道:“你是五毒宫的人?”
那人摇摇头笑问道:“我这样子像是五毒宫的人吗?”
王笑笑微微一笑,摸摸鼻子,淡淡道:“好象不是。”
说完转身便想走。
那人朗笑一声,道:“怎么?想走了?”
王笑笑头也不回,微微一笑地道:“你管得着吗?”
那人道:“我看你方才跟在那名大漠菊花派弟子“飞驼”拓跋寒而来,想必不会是大漠菊花派的朋友吧?”
王笑笑回过身来道,双眉一耸,道:“你知道的似乎不少。”
那汉子淡淡道:“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王笑笑眼光上下扫了他一遍,忽然道:“你是丐帮中人,而且辈份不低?”
那人一怔,随即笑道:“怎么,我不可以是丐帮中人?”
王笑笑再凝视他一眼,突然身法如风,当面就是一掌印向他面门,这一掌又快又劲,直如春,事前半点徵兆也无。
那人没想到王笑笑会突然出手,眼前一花,王笑笑的掌力已经及身,不及细想,本能反应便是一招“亢龙有悔”骤喝出声。两人这次内力不再保留,掌力相击,轰的一声大响,掌力旋劲激起劲风流散,方圆一丈之内,砂飞石走,两人各退三步,功力悉敌。那大汉不意王笑笑会突然出手攻他,本来还想跟他交个朋友,这时已经是满脸怒容,正要责问王笑笑为何突袭他,王笑笑已经先抢先道:“降龙掌力?你是北丐“铁掌无双”严友伟?”
那大汉宏声道:“不错,正是严某。”
王笑笑点头道:“难怪了,若非是你,当今江湖能挡得住我王笑笑一掌的也不多了。”
严友伟心中一光一凝,喝问道:“你是王笑笑?”
王笑笑缓缓道:“不错。”
严友伟脸色转为郑重,双目紧盯着王笑笑,跟着问道:“武林中姓王的高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但是阁下出手又如此快速凌厉,名字如此可爱,恕严某冒昧,阁下可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王笑笑听到居然说着自己的名字可爱,不禁眼中奇光陡射,点头道:“不错,正是我。
严友伟闻言又喜又怒,又是可惜,喜的是自己四处寻找王笑笑无着,正在心中烦恼,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在这五毒山区被他遇上了“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怒的是丐帮中人有不少人或死或伤在王笑笑剑下,自己身为丐帮副帮主,却一直无能将王笑笑擒下,枉称“北地狂丐”又有“铁掌无双”之名,今夜誓非擒下王笑笑回丐帮君山审不可。可惜的是,他方才与王笑笑交了两掌,知道王笑笑功力之高非一般高手可比,若非彼此立场对立,倒可交个朋友,煮酒论武,岂不快哉?
当下怒喝道:“王笑笑,你无端杀我丐帮弟子十五人,伤我丐帮弟子十人,其中五人肢体成残,这笔帐,严某今天就要跟你算清,将你带回君山公审。”
说完,掌力凝聚,当头呼的一声,一掌对準王笑笑胸口击来,风声虽不大,但劲力凝实,如韦陀挥杵,内力深藏,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深藏若虚”王笑笑见严友伟无缘无故指自己滥杀丐帮弟子,正感莫名其妙,严友伟的降龙掌力已经如暗潮怒涨,掌力广被七尺,滔滔涌至,又劲又猛。当真有如神龙扑至,张口便噬。
不愿与严友伟打糊涂仗,口中喝道:“老前辈,且慢!”
双掌却不閑着,双臂挥舞化圆,掌心闪过一抹红光,只剎那间便幻出掌影如轮,带起一股飞腾的火环劲力骤舞,如神龙盘绕护主,与严友伟的降龙掌力连接七掌,正是逍遥掌法之“逍遥火环”两人功力皆深,这七掌硬拼,谁也胜不了谁,各自退了七步,每一步都足足陷地达半寸。
严友伟噫了一声,心道:“当今天下能接得下我这一招“深藏若虚”的人已经不多了,能一招将我逼退七步的人更少,这“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我先前只以为他以歌曲成名,武功掌法并非所长,没想到他掌力独树一帜,炽烈如火,居然不在我的降龙掌力之下,好,且看他有什么话说再将他擒下不迟。”
随即喝道:“你有什么话快说,别浪费我时间!”
王笑笑冷哼一声,不理他言语中的冒犯之意,微微一笑道:“你说我杀伤了你丐帮门下数十人,我倒是想问你,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严友伟大愤,肃然道:“王笑笑你别不认,你于半月前在雾灵山区因言语不合,竟然出手将本帮三袋弟子吴大猷等七人斩于剑下,只留下一人不死传话,还留话要我丐帮在你所到之处退避三舍,难道没有?”
王笑笑见严友伟说来满面怒容,义愤填膺,似乎不是做假,不禁一怔,心中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人在幕后主导,要令自己与丐帮火拼。当下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微微一笑道:“还有吗?”
严友伟见王笑笑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神色淡然,不禁大怒,全身肌肉绷紧,厉喝道:“在江苏石头城郊外,你又藉言本帮弟子对你无礼而用分筋错骨手法断了本门弟子六人四肢,在杭州,你又…”
王笑笑陡一挥手,打断了他话头,冷然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严友伟怒气勃发,厉喝道:“半月前。”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你确定?”
严友伟宏声道:“错不了。”
这时王笑笑才缓缓道:“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严友伟闻言大怒,厉喝道:“王笑笑,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也是条汉子,如此敢做不敢当还佩是武林中人吗?”王笑笑微微一笑地看着他道:“我向来行事正大光明,不会偷鸡摸狗,更不会敢做不敢当,半个月前我根本没去过石头城、杭州,又未曾到过雾灵山区,如何残杀你丐帮弟子?再者我不会无事生事,找你丐帮弟子的麻烦,如若真要杀你丐帮弟子,那铁拐李会是第一个为我祭剑的丐帮弟子,不会找那些三袋弟子的碴?那铁拐李和我爱人水月影的师傅是好朋友,和我有着一面之缘,我如何会残杀好友之弟子?”严友伟一怔,问道:“你是说“风雷棍”铁拐李铁帮主?”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不错,就是他,你若不信,不妨问问铁拐李,我爱人水月影的师傅水玲珑此时暂时就在铁拐李处休养,你是丐帮副帮主,这等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严友伟虽然长相粗豪爽朗,却非无脑之人,当然听得出王笑笑言中的挖苦之意,只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疑云浮现,觉得事情内幕可能不单纯。
一转身,便想离开。严友伟陡然一喝:“且慢!”
王笑笑回过头来,目冷如冰,沉声道:“你待怎地?”
严友伟哼声道:“你不能走,至少事情未明之前严某人不会让你走。”
王笑笑虽然脾气好,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心急于完成任务后和自己得矮人们会和,哪里有时间和这个看起来不分是非的副帮主啰嗦,顿时脸罩寒霜,怒极反笑道:“是吗?如果我坚持要走呢?”
严友伟眼中闪出坚毅之色,朗声道:“那严某将尽全力将你留下。”
王笑笑冷笑道:“这么说你是要逼我动手了?”
严友伟也冷然道:“必要时严某会动手将你擒下。”
王笑笑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自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对我讲这种话,好,久闻丐帮两大奇功“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威震天下,罕逢敌手,我今夜就领教严老帮主的降龙掌法是否真有传说中的凌厉威猛,不可抵挡?”
严友伟丝毫无惧,也道:“严某也想看看名动天下的“逍遥剑法”到底有多大威力?”
双掌一前一后,右掌提至胸前,掌心微微向下,左掌虚抓成拳,微贴腰间。双目锐利如鹰,紧视王笑笑。王笑笑与严友伟对过掌力,知道他掌力之雄浑,绝非一般高手可比,自也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神功默运,双掌发出奇热,正是自创绝学“逍遥掌”的功夫。
严友伟见他身子不动,双臂下垂,只是内力微运,逍遥掌发出的热气就已经令地上杂草枯黄,落叶团团飞舞着火,迎的逍遥掌发出的上旋气流将王笑笑守护在团团火叶之中。招未出,气势已如五岳凌人般,正大浩猛。
当下大喝一声,无惧无畏,降龙掌带起强大气流风声,隐隐彷彿有雷震之威,身法幻变为三,由三个方向分别出掌,掌力沉猛如金钟下压,泰山盖顶。一出手就是降龙掌法的猛招“战龙于野”王笑笑自也不会呆立挨打,长啸一声,逍遥掌带起团团火叶,流萤万点的向严友伟迎去,双掌拍出彷彿如同两个火球,炽烈奇炙,触手可燃。
降龙掌法素来便有天下掌法阳刚第一的美誉,再加上严友伟天生异稟,精壮神武,降龙掌在他手中使来更是阳刚凌厉,有如排山倒海,一掌接着一掌发出,掌力如香江帮大河,滔滔不绝,前掌力道未尽,后掌劲力已自跟着卷来。一浪接一浪,其掌法雄浑厚实之处,将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似怒海澎湃,无穷无尽。
王笑笑自也非弱者,虽知降龙掌乃天下绝技,不可小觑,但自恃自创逍遥掌亦是不遑多让于丐帮降龙掌的神功,又岂会自呈虚弱,不敢上前相搏?王笑笑熟读众多武功秘籍,熟知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的道理,此时此刻眼看着严友伟毫不讲理,哪里还有想让的道理?
逍遥掌内劲一到,通体火热,体内真气加速运转,掌出带起团团烈火,彷彿中天烈日,浩猛正大。不闪不避,与严友伟的降龙掌战在一块。
两人皆是当世难寻的奇才,又各有绝技神功称雄于世,这一下交手可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降龙掌功劲沉雄,声如霹雳,有辟邪震魔之力。逍遥掌内力如火,浩猛炽烈,有炼神熔妖之威。
两人这一交手,掌风所及,六、七丈内风声如涛,霹雳连响,喀啦喀啦的断木声不绝于耳,当真是打得风云变色,飞砂走石,转瞬间两人已经硬拼的二十余掌,交手了六、七十招。
严友伟虽然越打越是悍勇,体内潜能愈用愈出,但也没想到王笑笑功力之高竟高出他意料之外,降龙十八掌已经使了一半以上,仍然只能跟王笑笑打成平手,连半点上风也没佔到。
对王笑笑不禁起了英雄相惜的钦敬之心,想道:“好家伙,我自练成降龙十八掌以来,还未有人能在我的降龙掌下交手六、七十招而无伤,这‘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果然有真材实学,并非徒有虚名。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练久了如此武功?看他掌法炽烈浩猛中还隐含的一股刚正之气,招数之奇,用劲之巧丝毫不在本帮神功之下,唉,这人若不是本帮对头多好,若能与此人相交为友不亦快哉?”
心中虽起爱才之心,但掌上却丝毫不减凌厉刚猛之威,仍然招出如电,劲可摧山。降龙掌化出重重天罗地网般的掌影向王笑笑盖下,是一招‘密云不雨’。
王笑笑见他掌法繁複威猛,以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势自上压下,掌法绵密,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封锁,欲避无从。当下眼中闪出冷冽寒光,易掌为指,嗤嗤之声不绝,逍遥剑指指力连弹连发,指芒淡紫,锐利如剑,迎上严友伟的降龙掌。
严友伟满拟自己这招‘密云不雨’蓄劲已久,纵或不能将王笑笑擒下,至少也能将王笑笑逼得手忙脚乱,先机尽失。那时自己再藉降龙掌的阳刚掌力强攻猛打,则便有六成把握将王笑笑擒下。却不料王笑笑竟易掌为指,指力锋锐如鉆,自己的降龙掌力虽然浑厚雄实,但王笑笑的指力却更凌厉,居然穿透自己的降龙掌劲向咽喉袭来。不禁微微动容,头一偏,避过王笑笑指力,但掌法已现缺陷,露出一丝空隙。
王笑笑身处严友伟降龙掌的威猛掌网之内,被他的掌法劲力激的头发飞扬,风雨飘摇,正愁若不尽快破招,自己先机一失,要再扳回就难了,那时严友伟必会穷追猛打,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唯一可以击败自己的机会。
倏见严友伟掌法出现空隙,一闪即逝,当机立断,怒喝声中,紫阳掌招出‘神龙逐日’,带起一圈圈缠绕全身的火龙烈劲,掌力如神龙昂首,波浪般地飞腾旋出,掌势凌厉连绵,后招无尽,由下而上向严友伟露出空隙的右胁拍去。
严友伟叹了一声,心知这招未能把握机会,再要弥补已是太迟,王笑笑掌力已到,不得不挡,不得不退。陡然变招,‘飞龙在天’一掌突出,先挡王笑笑紫阳掌力正锋,再接着急速的连环三招‘履霜冰至’‘潜龙勿用’‘时乘六龙’将王笑笑的后招掌力截断,以免他乘胜追击,入己于险。
王笑笑本想用这式‘神龙逐日’一讨受困严友伟掌网之下的乌气,没想到严友伟应变之快,掌力之沉,心思之密丝毫不输自己。才要追击,就被他连环三招风声呼啸,劲力凛然的降龙掌逼得缓了一缓,就这一缓,严友伟已经从容化解的自身先机丧失的危机。不禁脱口赞道:“好功夫。”
双臂一挥,收回内力,身若柳絮飞羽,轻飘飘地落地。
严友伟微微一笑道:“你也不错,能在我的降龙掌下走上六、七十招不败,在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之中来说,可说绝无仅有。”
随即叹了一声道:“可惜你我是敌非友,否则你我倒可以交个朋友。”
王笑笑淡淡笑道:“严老前辈,也许不是,也别太武断,你尚未查出究竟是谁杀你丐帮弟子,这么快便认定是我王笑笑恐怕也不是你所想见的吧?”
严友伟凝视王笑笑问道:“当真不是你?”
王笑笑微愠拂袖道:“我王笑笑在武林中虽然不算是正派人物,却也不会敢做不敢当,我说不是便不是,信不信由你。不要说你要追查出那残杀你丐帮弟子的人是谁,连我王笑笑也想揪出那冒我名四处犯案的人,你若不信,不妨去问问‘大力神魔’席泽云,我曾在香江帮帮总舵地界遇过他,他还曾在‘罗剎公子’司马长松以及香江帮帮众人面前大言我已死在他手下,你丐帮弟子遍天下,找一个像席泽云这样一个显眼人物应该难不倒你吧?”
严友伟一怔,见王笑笑说话的神态不像说谎,心中也暗道:“瞧他说来振振有词,莫非当真另有其人在背后搞鬼?”
他本来就无意与王笑笑为敌,只不过身为丐帮副帮主,帮中弟子遭人残杀重伤却不得不管,听得王笑笑如此说词,又指出有何人可以为证,不禁信了七、八成,问道:“既然你知道有人冒你之名为恶,为何你却置之不理?”
王笑笑哼了一声道:“我岂有置之不理?只是我王笑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种冒名之事我就想管,一时之间也脱不了身来管,你道我王笑笑会分身术,能同时在两地犯案行事?”
严友伟闷哼一声道:“那你至少也该出面澄清,否则谁又会知道其中隐情?”
王笑笑哈哈笑道:“严帮主,你认为我会在意一定要出面澄清吗?哈哈哈,我王笑笑游遍天下,只醉心花丛,逍遥歌坛,一向是自行我道,对身外之名并不是太在乎,否则怎会有‘歌魔笑花郎’之名?严帮主,你太不了解武林了。”
严友伟冷哼一声道:“那倒未必,武林中还有很多惜名如金的人,未必人人都像你一样毫不在乎。”
王笑笑轻松道:“不错,但你也不能否认,在武林中,跟我同样不在乎身外名声的人也不少,而且…”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四下一亮,显然有人放出了蛇燄箭示警,一声大响,似乎由破庙中传来阵阵闷响,连两人足下所踩的土地都感到震动。
两人互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身法如电,齐齐向那破庙射去。
王笑笑距破庙较近,才一踏入破庙,便瞧见那释迦牟尼佛的神像猛然向自己压下,头上一黑,劲风大作,连忙回跃倒射,寒光闪动,逍遥剑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在手中,于那回射的一剎那间连出七七四十九剑,将神像藉剑尖用借力使力之法卸向一旁。
严友伟慢了一步进庙,却刚好亲见王笑笑出剑之快,只是寒芒一现,光华乱闪,那释迦牟尼佛的佛头已经被切成数十块,崩倒一旁,不禁心中暗凛,赞道:“好快的剑。”
心中对于王笑笑歌魔笑花郎的身份更是无庸置疑。佛像倒塌,烟尘暴起,突然一道灰影自烟尘出突现,当头便向王笑笑扑来,厉喝道:“滚开。”
拳风凛冽如刀,刮面如割。
王笑笑大怒,手中逍遥剑剑长剑圈转,剑光如海浪分波,千点万点的洒将开来,如千巖竞秀,似繁星无数向那灰影当头落下。那灰影没想到王笑笑武功之高,瞬间就能反击,而且剑法之快之奇,带起大蓬剑雨向自己洒下。一时间被弄得手忙脚乱,赶忙大声道:“师父,师妹小心,外面有敌人。”
便在他话落之际,那佛像之后又射出两人,其中一人在半空中一转,居然不用借力换气,便可直接向严友伟扑去。手中剑精芒连闪,幻出剑光点点,狂风暴雨似的向严友伟卷来。严友伟身为丐帮帮主,自然不会轻易被人逼退,手中青竹棒迎风一幌,登时碧影千条,青虹乱闪,交织成一片苍翠欲滴的碧玉莹幕,棒棒力道沉雄,与那人闪亮炫银的剑光一撞,登时铮铮铿铿,火星四射,光华乱闪的一阵快打,如珠落玉盘,叮叮噹噹,起落不绝,如急雨打瓦,凄凄切切,寒气凛冽。
蓦地一声金铁交鸣的大响,两人剑棒骤分,碧影息,剑光敛。严友伟定神一看,那与自己剑棒相交,一阵泼风急雨似的快打之人居然是名红衣妙龄女郎。只见她长剑在手,双目怒瞪严友伟,酥胸快速起伏,脸上微见汗珠。满脸敌意,仗剑在手,护卫在一名黄袍老者身旁,虽是盛怒,但仍掩不住那娇俏秀美的天姿国色,以及身材婀娜的曼妙身段。
严友伟还待出言相询两人来历。耳中倏听王笑笑惊奇叫道:“五毒神君,是你?”
不禁转过头去,看个究竟。那女子见有机可乘,娇咤一声:“滚开。”
手中长剑精光大盛,如孔雀开屏,化成一面七尺宽的光幕,天外来虹似的向严友伟当头压下,这一剑剑势凌厉,后劲不绝,尤其是剑意绵绵,繁複无穷,更是难当。严友伟先机一失,打狗棒只能坚守,当下略退半步,手中青竹棒急抡如风,碧芒闪动中,青气森森,整个将严友伟人裹在其中,任你红衣女剑法再辛辣狠绝,凌厉奇诡也休想攻的入这招‘百犬吠影’的打狗棒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