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飞一把把她抱入怀中,“妹子,你总算不再是我手中漏网之鱼了,以后,哥哥定然十足听你差遣,不过那定苍山,我看你还是不去的好……”
他一面费着口舌,一面叹息,自己似乎陷入了什么情绪之中了,他想起了甘草那时说跟她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的话,其实他又哪里不知?他善于逃亡,对外界的安危预感最是灵敏,他一直都知道,每次接近她都叫他觉得越发危险,可他还是像中毒一般不能自拔。他就像醉生梦死的酒徒,明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溺死在酒池里,还是嗜酒如命。
他说完在甘草脸蛋上香了一口,甘草微微避了下,收拢起自己的情绪,“到底不算你强了我的,没有你帮助,我终归寸步难行,罢了,以后这样的事再也别做,不要强迫我做这种事,你知道,我不愿意的。”
她说着,又微微侧目补充道,“不过,定苍山,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你既然已经对我……做了那等事……那么你便别负了我的嘱托罢……”
花飞飞却不容她避,用两指挑起她的小下巴扭过来,“怎么,刚才我那事做的你不快活?还是嫌我没满足你?”
甘草并不想和他随时开这种玩笑,这叫自己觉得自己很廉价,她拍开他的手,强笑道,“花大哥,我心中还有自己的坚持,求你别再勉强我好吗?”
花飞飞脸色暗了暗,没再说话,理了理衣服,抛下她一个人落寞怅惘。
他很烦,他并不是需要对女子死缠烂打的人,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死缠着她,甚至卑鄙的在她神智未恢复时诱奸她,现下眼见得到了她的身子,自己心中依然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因她这副排斥而更空落了。交易,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那份新奇执念,这到底是骗她还是自欺欺人?他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楚。他迫切想要出去走走,分分深冷落下自己的心。
苍术东部,与天元相接的山脉,白云缭绕,有如一条曲折的天工玉带。
寒山连绵,落叶遍山,一些潜心向佛的香客便自发的在山脚下扫起落叶来。
白云寺里今日格外冷淡,不知什么缘故寺门紧闭。
金身大佛面目慈祥而冷静的看着烟雾缭绕中的世人,不置可否,只听见木鱼声阵阵。
主持普觉大师摇摇头,手下的剃刀再次停顿。
“年轻人,你六根未凈,业障未清,实在不适合落发为僧──”
普觉顿了好久,见男子也毫无反应,叹了口气,道:
“你可先在山寺中带发修行,再做决定也不迟……”
堂下跪坐的男子脸色灰白,乱发全都打散,依稀见得眉眼如丧考妣,蓬发疯子一般遮住了头脸。
见大师迟迟不肯,似乎生怕有什么来阻拦,他干裂的唇终于出声了,却是铿锵逼人。
“绝不后悔,求大师剃度。”说着,他前额狠狠磕了一个响头,仅一磕已经前额出了血。
“求大师剃度!”他再次磕头,似乎生恐有什么阻挠他,这再一磕让他脸色更白,血迹顺着额角留下,他更因为那重重的一磕而头脑一阵恍惚。
“求大师剃度……”他依然坚持,那是仅次于死志的坚决。再次磕了一磕,已经是血肉模糊。
普觉大师不忍再看,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命中业障,既然投在白云寺,希望你日后潜心修行,早日顿悟。”
男子也不应声,只茫茫然的呆跪着,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普觉大师为他轻轻的剃发,于是,三千烦恼丝全都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万念俱灰,但是清俊非常的脸。而那张脸上的表情,真不知该说四大皆空,还是执念太深。
普觉大师再次叹息,这次却不再多言,拿起香柱,在他头顶烙下香疤。
“但盼你早日顿悟,了去一干尘俗,真正皈依我佛,便法号作‘了尘’吧。”
俊逸木讷的和尚低低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着衣上香,从此,他便是了尘了,一切,也便都结束了吧……
檀香嫋嫋,甘草备了坛酒,又设了案子,把几炷香端端正正的插进了香炉。在青楼中,这样正经的香气倒是颇让人费解了。
花飞飞气恼的出去逛游了一圈,本想找个老相好驱散下刚才的不快,可是到底还是忍住,脑中甘草那张清秀却没什么好脸色的脸又浮现出来,他叹了口气,拔了脚步又走回了倚翠楼。
走到素娥的房门口,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见甘草似乎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朝他微微一笑,引他走向刚置的香案。
“花大哥,蒙你多次仗义相救,又不遗余力帮我,甘草深深引为知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索性结拜了兄妹如何?”
花飞飞听的一双眉挑起,淡淡的看着她。
好,很好,为了抵挡他,连结拜这样的事都拿了出来,他倒不知道他的不堪交易到她嘴里都成了“仗义”呢?
花飞飞侧身推过她的手臂,“妹子,你该不会以为,有这不甘不愿的一次来打发我,就能让我为你达成心愿吧?”
说着他怪异的看了甘草一眼,“虽然我能帮你的时候是很愿意效劳没错,不过我花飞飞确实不是吃素的啊。”
甘草低着头,没再说话,想了好半天,无力的垂下双手,突然抬头定定的看向花飞飞。
“我需要查出我的仇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让我无端端的陷入纷乱,即便是后来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没有那开始,本不应由我来承受……”说到这,甘草深呼了一口气,“这件事你能帮我吗?”
花飞飞饶有兴味的听着,“哦?”,他皱了皱眉,道:“你说说看。”
甘草略有停顿,道:“不知这江湖可有一个公子性情冷漠无情,且手下有一位懂些药理的女子的,且这女子对她的主子还怀有春心,心狠手辣?”
花飞飞似忖思,默默想了想。
甘草急急补充道:“若是这件事查得出,那我也算求仁得仁,去找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好歹是前途未卜,生死不明,即便是身子都给了你又如何?你肯助我,我自然心甘情愿的。即便你让我为奴为婢,多半我也能应允。”
花飞飞看着她坚定的双眼,有些担忧又有些欣喜,担忧她话语里透露出的决绝之意,欣喜自己机会来了,他的轻功一流,打听消息再是灵便不过。
“这件事可以答允你,不过,妹子,你求了我这么多回,是不是该敬我一杯酒聊表心意?”花飞飞端过酒壶,飞速的扬手倒了两杯酒,其中一只杯中轻轻蕩起小片涟漪,很快消失不见。
甘草听他肯答应,高兴得心花怒放,爽快的接过酒杯,向花飞飞拱手一请,一饮而尽。
花飞飞慢慢品完了美酒,看着甘草因饮酒而微微酡红的脸儿,舔了舔嘴角,把她揽在怀里。
甘草不胜酒力,额头眩晕,差点支撑不住,被花飞飞一揽,顺势倒在他的怀抱,只觉得喝了酒热气腾腾的,忍不住开始撕扯身上的衣衫。露出大片的玉雪肌肤,身上滚烫滚烫的,发烧一样,随着她的动作,乳尖颤巍巍的从肚兜侧面探出头来,俏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