媸妍沿着水榭一路走过去,莲花的香气让人陶醉,湖中亭台都燃起妖冶的灯火,偶有人支离破碎的呻吟穿透飘渺的纱帘传出来,让人心痒难耐,夜晚的水榭中,弥散着浓郁的情欲气息,却又静谧的好像只有游魂的存在。
她只消一听,便知道哪些弟子耽于肉欲,哪些弟子在专心练功,眉心一皱,手指抓过几粒石子,投向其中一扇霞色的纱帘。
里面的腻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面目清秀的女子已经装束完整,出来拜见,她潮红的脸颊还带着未退的欲望。
随后,楚荀也慵懒的披上外衣跟了出来,看到媸妍微微一愣。
媸妍看着蒺藜跟自己过去一样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失望,话也重了几分,“这就是你练的功?”
她冷笑,“过去不是要死要活不肯练,现在破了身子却又学那些蕩妇的作态?”
“蒺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凭你现在么?”
蒺藜迎着她的目光一刻突然变得凌厉,却又侧过脸去,恍惚起来。
楚荀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止住媸妍的训斥,“姐姐,今天……怪我……是我太过喜欢蒺藜,才会情难自禁……”
媸妍听也不听,“极乐谷出来的人,会说情难自禁,你这是在抹黑你师兄的声名?”
“我……”
楚荀看了眼蒺藜,微微动容。
媸妍继续道,“若不是蒺藜刻意引诱放纵,你会失控如此?”
她脸色一紧,“我不管你们什么郎有情妾有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她?倾城法力双修在世人眼里或许是最为下流难堪,但其实最为理智,做不到全心全意收放自如,你们也是要那些药渣的下场?还是要走火入魔废了一身筋脉?”
蒺藜微微动容,眼神一闪,低下了头。
此时四周亭台中的弟子依旧合体修习,似乎没有受到几人影响,只有合体运功的剪影映照出来。楚荀更是羞愧。
媸妍再不跟他们说话,绕过这一片亭台水榭,脚步匆匆,向后院岳小川的住处走去。刚走到院外,却见蓝衫的姑娘站在门口,似乎等了许久了。
那姑娘眉眼俏生生的,已经脱去了初始的稚气,看到她一喜,“阁主姐姐……”
“孔雀?”
媸妍心情一松,“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孔雀眉头微皱,有些自嘲,“我就知道阁主姐姐会急着来这里。”
她接着说道,“我是想告诉阁主姐姐,阿里哥哥的噬心蛊,我,我已经做出来了。”
媸妍惊喜万分,“很好,看来你的天分也不逊于他。有了噬心蛊,师姐再也不用担心蛮人了。”
她抓住孔雀的手,“孔雀,辛苦你了。”
孔雀却是抽回了手,看了看媸妍欲言又止,“姐姐你同阿里哥哥也是有过情分的,一定要这么分开吗?”
媸妍笑容僵住,“……我并没有赶他走。”
孔雀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你却是故意把他气走的。而且你明明知道,只要你透出一点口风,阿哥都会来找你。”
媸妍拂了拂腕上的镯子,“他跟着我,只会一辈子这样不开心,我……只是成全了他。”
孔雀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他?”
媸妍口中一个“想”字就要脱口而出,却听到黑暗中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呼吸声,似乎因为紧张而重了一拍。
“不,我一点都不想他。”
她极淡的说完这句话,再不逗留,步入院落,狠狠的掩上房门,靠在门背后微微失神。
孔雀不忍心的转身,郎阿里本来就雪白的脸更加苍白,他披着黑色的披风从死角里走出来,“我就说不要听,你非要叫我听。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她只是想利用我,现在她连利用都不屑于施舍了,哈哈。”
孔雀难过极了,连她也忍不住为郎阿里不平,“阿里哥,姐姐是要做大事的,也许……也许等她做好了这件事,就会愿意……”
“而且,你若是说是你听说鄂南出事,为了她的安危辛辛苦苦做蛊来献,她一开心,哪里会舍得让你走?”
郎阿里摇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听着她词穷的安慰,可是院落纱窗上二人相拥亲吻的剪影刺痛了他的眼,他一甩披风,飞鸟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媸妍几乎是立刻就觉得一阵窒息,自己被拥入一个紧的无法呼吸的怀抱,她的下巴立刻被掰起来,他阳光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别──”她的话还没出口已经被他牢牢堵回去,几个月的不见,让冷淡的岳小川也有些暴戾,埋怨她一意孤行的坚持自己去做那些事,而不要他们师徒陪伴。
他的唇舌火一样舔着她的小口,舔过她的脸颊,一把撕裂了她的亵裤,直接将她一条腿提起来挂在臂弯,掏出火热的分身直接顶了上去,蓄势待发。
他的声音因为欲望而嘶哑,轻咬她的耳朵,“甘草……”
他还是习惯这个名字,每每在无人的时候叫她,因为这个名字会让他记得:他是最初遇上她的那个。
突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忿忿不平,“你不是不来么……”
媸妍心中忍不住好笑,难得岳小川也被憋成了怨妇,难得好心情拿腔作势,“本宫要是再不来,要是本宫的男人出轨了怎么办……”
岳小川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脸腾的血红,他索性不跟她贫嘴,一股脑塞了进去,让自己将她结结实实的填满。
他欲望越发坚挺,往里狠狠的沖刺了几下,感觉到怀里的人软的像棉花一样了,才缓慢下来,“你这些日子不见所蹤,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岳洛水跟她置气,提心吊胆,自然早早前去迎他,可他却觉得像是心中憋了一口气,明明想要护着她,却好似不被信任。最重要的是,放着娇妻在外头,又是这么个“易招惹”体质,他的这种担心超过了对她安危的担心,毕竟她的功夫已经很不错。
或者,他心中还着实希望能跟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想他岳小川何时也要像豪门禁脔一样,偷偷摸摸的替她担心。
媸妍微微垂首,“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下回我们再也不肯听你的,袖手旁观。”
他仿佛是不容抗拒,狠狠的往里一插,几乎将她彻底挂在自己身上。
媸妍闷哼了一声,却是不肯妥协,“不行……”
马上武林可是要有大动作,她主动蹭了蹭他,“真的,你听我的,我很快就收手了……”
他的动作放肆而粗鲁,仿佛就是为了逼着她妥协,可是这事……
虽然他进攻的她无力反抗,几乎连话也说不出口,但是还是坚持道,“不……成……你们……你们……不可以跟我同时出现……不然……只怕……啊……”
她拼命压制住那可怕的快感,“只怕别人会以为……”
以为剑仙门跟莲华阁有什么茍且。
现在莲华阁的秘辛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日后,就难说了。
她承认他们是她的夫君,但是不希望被人误解成她的爪牙。
岳小川停下了动作,也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
“可是叫我们怎么放心你?”
他温柔的抚弄她的光裸的背,在她心上抚摸出一片涟漪。他难得理智下来,“那些虚名没有什么重要的,我和师傅都不会放在心上。以后还是我们替你出手吧。”
媸妍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以缓沖他的抽插,这样她就牢牢的吊在他身上。
“这件事……不必再说……而且我发现,很多事直指我的身世,我也很好奇,想自己验证清楚。”
她在他胸口轻舔,她从没见过岳小川这样紧张的模样,“谢谢你小川,我喜欢你们,但是这件事……我有我的坚持。”
她在他臂弯的腿突然被他往上绷直,放到了他的肩头上──她身体一向柔韧有余,完成这样的动作并不难。
这时她一字间的花门便大大敞开,更加方便他进出的深入。
岳小川眼眸一暗,抱住她腰的手掌蓦然收紧,几乎控制不住的狠狠沖撞向她的深处。
“别……”
她忍不住狠狠喘了几下,才没软倒下来,她手指在他胸前腹下一阵梳理,“你且再试试那法门。”
岳小川微微诧异,一手提住她腕部脉门,一边同样梳理她的穴道,这才感觉到:她往前明明微弱的内力此时雄浑了许多,令人不敢相信。
“妍儿你……”
岳小川一时猜不透,只因她这内力已经可以与师傅一比高低了,而他恐怕也难抵抗她内力相拼。
媸妍忍不住逗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面部,撩拨的他心痒,“我遇见了一个绝世高手,所以一时心痒就勾引了他当我的药渣,将一身内力牵线搭桥统统顺过来了!”
她说的俏皮,岳小川却是俊脸一沈,将她翻了个个,直接放倒在地,跪趴下去,对準她的花心深深一杵:即便是开玩笑,他也一向不喜欢她那么说自己,偏偏媸妍越是看见他严肃越是喜欢逗他。
“啊……”
媸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插入正中心,且他拔出来次次深入不停,让她再也没力气说话,“岳……岳小川你这个……混蛋!”
其实媸妍也不全然是开玩笑,这内力的事关乎了尘,她也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胡说八道一通,此时她便是想要混淆视听也没法子,他的动作已经逐渐快的疯狂,野兽一般耸动着,他的腹部在她臀部拍打出响亮的声音,而媸妍没有时间心思去羞耻,只沈浸在那一片无法言喻的快感中,几乎要窒息的晕过去了。
直到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快要燃烧起来了,他才重重的跟她贴合在一起,微微颤栗。
颤栗过后,两人相拥而眠。女人柔媚的身躯窝在男子精壮的怀中,合契极了。
他吻着她的发,“听说,你很喜欢小孩子。”
媸妍微笑淡在嘴角,良久才道,“我只是喜欢小豆芽,那孩子看起来让人心疼。”
尤其是相貌,实在神似一个人。
他抱紧了她,“那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
媸妍叹息,“我不知道我的体质如何,但是也或许,是无法受孕……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你可见我有丝毫会孕育的迹象?”
她有些茫然,“更何况,大事未了,我也不知如何迎接小孩子。”
岳小川不再言语,他并不善表达,只是他抱着她的手臂没有松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