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我用凉水沖了一下脸，看着疲态尽去的面孔，不由感叹一下年轻的活力。

  　　现在不到早上八点钟，雅熙依然没从状子房间中出来。我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我不断的换着台，但心思却不在电视上。

  　　状子现在是什么状态呢？我紧紧皱起了眉。他没把我对他的要求放在心上。就算我供他上学，大度的不追究他老爹的行为，甚至和他分享雅熙，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插进了雅熙的后庭。但……他也应该是害怕我的，不然他不会连续三次都没敢夺走雅熙的处子之身。

  　　想了想，以前经常从他眼神中看到的感恩戴德现在几乎消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一碗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恩……确实有这种可能。随着状子对我拥有的财富越来越了解，他的眼界也开阔了，自然不满足以前我施舍般的给予。想起来他还真曾经提过，我对他的帮助就等于雇了一个贴身保镖之类的话。回忆起状子最近的种种诡异和昨夜的放肆，我心中慢慢有一种名号愤怒火苗在燃烧，这小子，看来是欠收拾了！我拿起手机，翻出了一个号码。但很快，我攥了攥拳头，把手机丢到一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重生这些年赚取了无数让人眼红的金钱，为了保护这些财富，我做过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要知道，一个小学生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又取得富可敌国的财富，自然要比成年人难了太多太多。

  　　说起来，重生以后我更明白一句话。‘没有一个成功人士的屁股是干凈的’！大家不会相信，我刚上幼儿园就开始想找人合作来做生意。可是，小孩子的话谁又信呢？有几个人听了我的意见，决定试一试，当他们欣喜若狂时，回报我的却只是棒棒糖和游乐园的入场卷。那段时间，小神童的名号总是围绕在我左右。我不想成为社会名流，媒体关注的焦点。我只想赚足够我无限挥霍的金钱去享受美丽的生活。所以，我毅然放弃了依赖别人这条道理。

  　　我第一桶金……来源于摇头丸。一次偶然的相遇，让我看到了前世曾经叱咤一方的黑社会枭雄——阿J。前世的我曾经那时的他有过短暂的交往。他的豪爽和义气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在这世才能一眼认出处于少年的他。我利用自己年纪小的优势，帮他们运输当时刚刚风靡美国的摇头丸到各个娱乐场所攒下了一些钱。后来又利用苏联解体的机会，用半熟的俄语搞到了一批军火，扶持阿J组织了自己的地下势力。我隐藏在阿J背后，在无数的鲜血和阴暗下，慢慢编织壮大自己的商业团队。在我先知先觉的重生优势下，我手中的财富很快到达了一个变态的程度。我决定退休那一天，大家都以为我在开玩笑。没想到我真的绝情到说放手就放手，离开了团队和阿J。我知道，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在等我。可是，我只能不断的回绝他们的好意了。重生的优势太大了，人生对我来说和玩游戏作弊一样，已经失去了乐趣和意义。

  　　我现在只想做个‘人’，一个普通人。一个能尽全力享受存在意义的人。也许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无奈让你失落，痛苦。但只要静下心去思考，去观察，选择放弃或是克服，这世间总是没有过不去的难关。有‘苦尽’，才会觉得‘甘来’。小学六年，我的脸上几乎失去表情，我找不到投入的理由，更找不到幸福，只是不停地赚钱赚钱赚钱。现在的我会因为倩颖的死而愧疚，会因为雅熙和状子的亲密而气愤，会因为状子的无心之言而感到温暖，会因为雅熙的可爱表情滋生柔情。我觉得这样的我，才算的上是一个完整的人。

  　　如果状子这件事我用暴力去解决，现在的我依然可以让他们一家‘人间蒸发’。那样我虽然得到了一时的舒畅，但却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自信和逃避……

  　　我决定一会等状子出来，好好和他聊一聊。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思维总是不清晰的。其实我手里有很多事情都会让他清醒，并作出应该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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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咔嚓”“咔嚓”俩声，雅熙先红着脸探出头来。看到我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下又缩了回去。过一会，满面尴尬表情的状子从房间里出来了，第一句没有任何新意的说“哥，昨天喝多了”。他并没有解释为什么雅熙在他房间里睡的，他是聪明人，他知道这时候说谎一点用都没有。昨夜只有一个未接来电的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我注意到状子身后的门没关，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改变一些谈话内容，借此为契机，一举收复状子。

  　　我并没有示意状子坐下，只是淡淡的和状子说“状子，咱们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多了”状子知道我很生气，老老实实的说。

  　　“哦……是这样，这马上快高考了，你的学籍问题我解决不了，你只能回原籍考试了”

  　　状子瞬间就呆住了。很快就语音颤抖的说“什……什么……怎么会？”

  　　“是啊，我只是个学生，家里不帮忙，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所以没有办法”我耸了耸肩。

  　　“你骗人！”状子忽然激动的大喊。“你知道我爹不同意我读书，他没钱给我交学费，更不会花钱办学籍让我考大学！你是在报复我！你吃醋了！对！你吃醋！”

  　　“怎么想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我挑了挑眉毛，轻描淡写的说。

  　　状子被我不咸不淡的语气搞的怒火中烧，沖过来一下抓住我的衣领“我不听你的你就要毁了我？你他妈要毁了我？”

  　　“放手”我依然语调平静，至今，事态的发展如我所料一点也没偏差。“我从来没给予你什么，也没能力毁了你，我只是个学生，和你一个年纪的学生”

  　　“操你妈的！你少他妈放屁！你就是吃醋了！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老子当时让你把倩颖干了！你还他妈射进去！我说什么了？后来因为你和雅熙闹！给他妈我媳妇弄死了还！你毁了她！现在你还他妈要毁我！你心呢？你良心呢？我操你妈！今天我就宰了你！再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状子疯癫的一拳给我打倒在地，扑了上来。我们在地上厮打起来，但我哪是状子的对手？很快脸上，身上就挨了状子好几下。

  　　“滚！你他妈给我滚出”我气急败坏的喊“我他妈叫警察了”

  　　“让你叫让你叫”

  　　状子趁我喊话，把我制住就是一顿老拳。事态发展的太快了，当还在状子屋里的雅熙沖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可开胶了。

  　　雅熙顾不上害羞和后庭的疼痛，在中间用力的拉扯，想把我们分开。但无意间却碰到我被状子他爹扭过的手臂，疼痛瞬间左右了我的意识，我“嗷”的一声，身体猛然抽搐，甚至压在我身上的状子一下给弹在一旁，我浑身是汗，眼泪都下来了，无比的狼狈。

  　　雅熙连忙过来看我的伤处，状子坐在一旁，眼神和放空了一样沉默着。雅熙看我手臂肿了起来，心里害怕，跑过去找药箱，但跑动的姿势非常不自然，我心中一动，忽的大喊“你们昨天干什么？雅熙？你看你走路的姿势？”

  　　雅熙和状子都僵住了，那一瞬间我忽然心中有种‘难道状子已经给雅熙破处了’的想法，但很快我自己否定了，一个是昨天那种情况，俩个人应该都已经没有余力了。另外，如果状子给雅熙破处了，他早上根本不可能只是满脸尴尬，他肯定会很害怕。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太好验证了，他是决计不敢的。

  　　“没……不是你想的……只是后面……所以……疼……”雅熙不敢看我的眼睛，她知道昨天她们玩过火了。如果不是后来她太累了，她肯定不会留宿状子的房间。雅熙心里无限的后悔……

  　　“滚！给我滚出去！现在就走”我怒吼，对着状子。

  　　状子起身，一眼不发，就要去收拾行李。

  　　雅熙哭着扑在我身上说“别撵他走吧~~~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他进来的~~~呜呜呜呜~~~~”

  　　我恨的反手一巴掌给雅熙打到一边，状子立刻沖了回来抱住雅熙对我呲牙咧嘴的怒吼“你想怎么滴？打架我奉陪，打女人算什么本事？玩不起就别玩”

  　　我怒极反笑说“好好好。你们感情好，哈哈，我玩不起，我走，你们慢慢亲密”

  　　“不要~~~~”雅熙哭着推开状子，拉着我的裤腿“呜呜呜呜呜~~勛~~我错了~~你别走~~~”

  　　看着雅熙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一下子就软了，腿也迈不出去了，慢慢从怒气中回复过来。雅熙的侧脸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现在已经慢慢的肿了起来。

  　　哎……这……这……我心疼的抚上了雅熙的侧脸问“哎……疼不疼？”

  　　“呜呜呜呜~~你别走行不行~~~”雅熙得到我的安慰后似乎觉得更委屈，所以哭得更伤心了。

  　　“不走，不走”我摸着雅熙的头发和雅熙说。眼神瞄上了另一侧的状子。

  　　状子冷哼一声，又要去收拾行李，雅熙从我怀里鉆出去，在地上拦住状子呜咽的说“你也不许走~~”

  　　我和状子都无奈了。雅熙一边抽泣着，一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就想以前倩颖姐姐在的时候一样……勛……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我打的倩颖姐姐都是血……满地都是血……我从梦到倩颖姐姐……都是血……呜呜呜呜呜呜呜……她让我好好和你相处……让我照顾好状子……我好害怕……倩颖姐姐还说不怪我……可是……我好难受……我亲手杀死了倩颖姐姐啊……呜呜呜呜呜”

  　　状子在一旁也哭出了声，我心中凄然，是啊，我经历了这么多，还是会对倩颖的离去感到自责和愧疚。更别说最后直接导致倩颖死亡的雅熙心中该是多么恐慌啊！倩颖的善良，善解人意更是成为雅熙心病，雅熙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倩颖‘生命的宽恕’，所以她才会尽可能的对倩颖所在乎过的人（无论是朋友，亲人，还是恋人）好，所以才成为了倩颖父母的义女，所以会和她不喜欢的女孩子成为朋友（倩颖原来的闺蜜）所以才会对状子如此的放任。

  　　“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的？明明勛不在意……我和状子亲密的……为什么……倩颖姐姐能让你们好好相处……大家……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我不能替代倩颖姐姐吗？……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们和我说……我改好不好……你们好好相处好不好？……倩颖姐姐都说让我和勛好好相处……也让我好好照顾状子哥……你们为我吵成这样……倩颖姐姐会生我气的……呜呜呜呜呜……我什么也做不好……呜呜呜呜呜呜呜”

  　　状子忍不住了，抱着雅熙就大哭了起来“你做的很好了~~~~~做的很好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一声叹息，双眼也涨涨的。我真的没有照顾好雅熙，没留意她背负了这么大的压力，多亏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不然心理早出问题了。

  　　“好啦…是我不对…我吃醋了…都是我闹出来的…哎…都不走…”我对着雅熙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是浑身都软了下来，别说我本来就没计划赶状子走，就算真想赶他走被雅熙这么一哭一求，肯定也狠不下心。

  　　“你们都乖乖的……我就……开心了……勛……不要吃醋……我要是照顾不好状子哥……我晚上就会坐噩梦……梦到倩颖姐姐抓住我……质问我……我好害怕……”

  　　“不吃醋……不吃醋好吧？”我一脸爱怜的看着无助猫咪般的雅熙，口中安慰着。

  　　雅熙又说了很多很多，哭的累的就依偎在我和状子中间睡着了。我们合力把她放到状子的床上（因为我只有一个手可以用，只能让状子帮忙）我深深的看了状子一眼，然后从房间走了出去。

  　　我想，如果他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他装糊涂或者不够聪明，我就呆着雅熙换个城市，再给她找个心理辅导师。我不会容忍自己成为东郭先生，更不会养一只白眼狼最后反噬自己。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开启监控设备，我觉得不需要。就算神经再大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有性方面的需求。

  　　过了几个小时吧，我的门被状子敲响了。我打开门，状子跪在门口。我和他说话，他也不吱声。我一下就明白了，把状子拉到屋里然后锁上了门。

  　　“砰砰砰”状子磕了三个响头。“勛哥，我对不起你”

  　　“快起来，这话怎么说”

  　　“我曾经想过，想把雅熙从你身边抢走。我现在对我的想法觉得羞愧”说着状子抽了三下自己的嘴巴子，然后和我说“以后不会了”

  　　“哦？”我故作惊讶的发出疑问的声音。

  　　“我以后会好好对雅熙，就像对倩颖一样。如果有一天，勛哥对雅熙倦了，我愿意照顾雅熙一生一世”状子坚定的说。“另外，我答应勛哥的事，我会做到。我会帮勛哥调教雅熙，就算雅熙讨厌我也没关系，只要勛哥能给雅熙幸福，不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愿意做雅熙和勛哥之间的调剂”

  　　“哎……状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雅熙的？”我叹了口气问。

  　　“以前不知道，刚刚才知道，其实见雅熙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雅熙了”

  　　“那我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吧……”

  　　“不，勛哥，我自己知道自己……我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家中还有俩个哥哥。雅熙和我在一起只能吃苦。我喜欢她，我不会让她和我一起过苦日子的。勛哥，你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她这样耀眼的女孩子不应该属于我”状子苦涩而自卑的说。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来什么，呵呵，状子的话让我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几曾何时，何雅熙离开的时候，喝的烂醉的我也曾说过差不多的话语。那种滋味……只有局中人才能了解。

  　　“我以后会听勛哥安排的，但有件事我不能答应勛哥”

  　　“什么事”我哑着嗓子说。

  　　“我不能保证不和雅熙发生性行为。如果按照雅熙的说法，以后她和倩颖一样的对我。我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勛哥受不了的话，我也只能尽量疏远雅熙，等雅熙不那么内疚了再照机会搬出去了”状子显然仔细思考过，他面对我说话不卑不亢。

  　　“……呼……算了……你不用在意……”我吁了口气，有些心疼的和状子说“说起来是我狭隘了……以前和倩颖在一起的时候也做了……等过俩天雅熙生日后……不用太在意了……”

  　　“恩”状子没显示出来太多的激动，“砰砰砰”又是三个头“请你一定好好对雅熙”说完这句话，状子转身出去了。

  　　我心里叹息着，我知道今天从效果来看确实是收复了状子，但我永远失去了和他成为朋友的机会。反倒是雅熙，从今天开始进入了状子心中的圣殿，状子以后必然会义无反顾的站在雅熙身侧，爱并守护着雅熙。不过这样也好，农民本来和资本家就不是一路人，长袖善舞的蒋委员长，最终还是败给了能和农民搞到一块去的毛主席。我对状子的恩惠却换不回状子的心，只能说大家的价值观太不一样。不过今天也有意外的收获呢，看雅熙的意思，以后我们家里就开始一妻二夫的日子了？呵呵，想想还挺让人期待的。

  　　我看看时间，还是开启了监控设备。镜头里，带着泪痕的雅熙睡的很安静。状子躺在雅熙的身边深情却不炽热的凝视雅熙，时不时的有眼泪从脸上滑落。

  　　哎……猜到了……今天肯定是这么个结局。明天还是让雅熙回来睡好了，等过了雅熙的生日再安排吧。我关了电脑，躺在了床上。

  　　雅熙成年后，会更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