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宋仕卿便恢复了精力,看着怀里美若天仙的梁诗诗,竟又想起芷烟。
「公子怎么了?是想起夫人了么?」梁诗诗抬起头问道。
「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身上有她的影子!」宋仕卿叹了一口气。
「公子可否将与夫人之间点滴说给诗诗听呢?」梁诗诗侧过脸靠在宋仕卿的肩膀上,眨着媚眼问道。
「也罢,我便说与你听。」宋仕卿对芷烟的思念之苦,早就憋得他万分难受,此刻正好拿出来宣泄一番。
宋仕卿先说了自己在狱中第一次见道芷烟的心动,然后又说了和她在幽梦山庄那销魂蚀骨的一夜,再是逃亡途中芷烟如何的保护自己,最后才说了小树林里的那匆匆一别。有喜亦有悲,有笑亦有泪,听得梁诗诗煽情落泪。
「诗诗,你怎么哭了?」宋仕卿拂去梁诗诗眼角的泪水。
「公子与芷烟姑娘的故事太感人了,诗诗若也能结识公子这样有情有义之人实乃三生有幸!」梁诗诗感叹道。
「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在下愿与姑娘结为兄妹!」宋仕卿一脸正经的说道。
「诗诗乃一卑贱歌姬,能得公子垂青已是福分,怎敢奢求与公子结为兄妹呢?」梁诗诗叹道。
宋仕卿正欲再劝,忽闻门外有敲门声,便连忙起身开门。
「宋公子,王爷想让公子今夜尽兴,特命奴婢送上美酒一壶!」一名小丫鬟将美酒递给宋仕卿。
「行了,下去吧!替我谢过王爷!」宋仕卿接过美酒道。
宋仕卿将美酒放与桌上,这时梁诗诗突然问道:「公子,这可是王爷送来的酒?」
「是啊!今日我就以酒明志,要结与你为兄妹!」宋仕卿说完便满上一杯,举杯要饮。
「喝不得!」梁诗诗一把打翻宋仕卿的酒杯,「酒里有毒!」
看着打翻在地的酒杯,宋仕卿不解的问道:「有毒?谁要害我?」
梁诗诗突然跪在地上,哭道:「公子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诗诗不忍加害于你,请公子快逃吧!」
宋仕卿扶住梁诗诗的香肩,问道:「诗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王爷要杀我?」
「王爷今日要我来陪你,便是想除掉你,他送来的这酒里下了毒药,能令饮用之人脱阳而死!」梁诗诗抱住宋仕卿继续哭道。
「我刚刚才为他立下大功,他就要杀我!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小人!」宋仕卿怒道。
「公子,你的身份其实王爷一早就识破了,他开始不杀你,是觉得你还有用,现今你立下大功,他必杀你!」梁诗诗泣不成声。
「我不走,我若是一走,你怎么办?他必定会责罚你的!」宋仕卿坚毅的说道。宋仕卿心知肚明就凭自己的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镇南王的铁骑呢?反正跑不掉,倒不如在美女面前逞一把英雄。
「公子,我知你重情义,可这不走便会没命的啊!你放心,我是王爷最宠爱的歌姬,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快走吧!」梁诗诗推着宋仕卿要他离开。
刚才还在温柔乡里缠绵的宋仕卿,却转眼间变成了将死之人,靠,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公孙术!宋仕卿脑里突然想到了这个人。
「诗诗,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公孙先生,他一定有办法的!」宋仕卿说完便匆匆出门。
宋仕卿这回可是把身家性命全押在了公孙术身上了,虽然也不知道公孙术行不行,但以现在这种形势,只能找他了。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宋仕卿焦急的拍着公孙术的门喊道。
「怎么了?宋公子。」公孙术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先生救我,今夜镇南王欲毒害我,多亏佳人提醒才活到现在,求先生为在下支一锦囊妙计,好让在下逃此一劫啊!」宋仕卿苦苦求到。
公孙术一听大惊道:「方才老夫夜观星象,发现帝星暗淡将遭天劫,莫非这指的就是你?」
「眼下还请先生救我啊!」神马帝星暗淡,神马将遭天劫,关我鸟事?能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宋仕卿暗自叫道。
「现今公子只得这样……」公孙术附在宋仕卿耳边小声说道。
宋仕卿听完大惊,「此计实在阴毒,先生还有其他计策么?」
「成大事者何须小节?公子的性命全在这一念之间!」公孙术沉声道。
宋仕卿思索片刻,狠心一咬牙,道:「好,就依先生之计!」
镇南王大帐戒备森严,帐外立有四名金甲高手,昼夜不停的保护镇南王的安全。而营帐周围共有八队巡逻卫兵,每半个时辰换一次岗,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前一后两名女子,青丝飘洒香衣拂动,仿佛从月宫里下来的仙子。卫兵们看得出神,非但不拦截,反而纷纷让道,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美人是去服侍谁的。
镇南王坐在高高在上王座上,似睡非睡,见两名女子进来了连忙问道:「诗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梁诗诗娇笑一声,道:「王爷的计策如此英明,天下谁能躲过?」
听罢,镇南王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就凭他一毛头小子也想和我斗?就算他爹活过来也斗不过我!」
「诗诗恭祝王爷除去心头大患,不如诗诗为王爷舞上一曲庆贺一番?」梁诗诗说着美目里便流露出一汪春水来,勾得镇南王的魂都要飞了起来。
「甚好!甚好!本王今日要治得你服服帖帖的!」镇南王淫笑道,「把酒拿上来,伺候本王先饮两杯!」镇南王指着梁诗诗身后的那名侍女道。
「是,王爷!」侍女微微一欠身,端着酒走到了镇南王面前。
梁诗诗伴乐起舞,三千青丝如流水迤逦,一袭蓝裳摇曳生姿,妖娆魅惑足以迷倒万千众生。
「好!真不愧是本王最心爱的舞姬!」镇南王笑道,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来,再给本王满上!」镇南王将杯子递到侍女面前。
不知今晚怎么了,镇南王竟然觉得眼前这名侍女有说不出的迷人!超凡脱俗,秀雅如仙,原来自己府上竟藏着这么一位绝世佳人?
镇南王淫心四起,一把抓住那侍女的手。这不抓不要紧,一抓便不可收拾。此女的手细腻柔润,天下间恐没有比这对玉手更柔滑的东西了。
镇南王凑过一张满是酒气的嘴,淫笑道:「若今夜把本王服侍舒服了,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侍女抬起头微微一笑:「多谢王爷,小女子不想什么要荣华富贵,只想要王爷的命!」
「什么!」镇南王大惊,连忙想要躲开,可惜胸前的一根银针已死死的封住穴位,他已动弹不得了!
「啪」那侍女狠狠的给了镇南王一个耳刮子,「姑奶奶的手是你这等龌蹉之人可以碰的吗?」
「慕容姑娘,事不宜迟,快给他灌酒吧!」梁诗诗走了过来。
「哼,姑奶奶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慕容瑾说着便撬开了镇南王的嘴,将满满一壶酒都灌了进去。
「王爷,这酒便是你送去给宋公子的,现在我们还给您了!」梁诗诗笑道。
镇南王张目结舌,有口难言,只觉得自己胯下的玩意越胀越大。最后「噗」的一声,一泄不止。那玩意泄出来的精液开始还是很浓很稠的,但是越泄越稀,最后竟稀得如水一般。
这时,镇南王胯下的玩意突然射出了一滩血水,「哦」镇南王发完了生命里最后的一个声音,便断气了。
「王爷!!」凄惨的叫声响遍整个军营。
等众人来到大帐的时候,镇南王早已死去多时,而梁诗诗和慕容瑾则衣衫不整的跪坐在他的身旁,小声的抽泣着。
「这是怎么回事?」一名金甲将军吼道。
「李泰将军,这,王爷是因纵欲过度脱阳而死的!」军医支支吾吾的说道。
「一派胡言!」李泰拔出宝剑指着军医吼道,「王爷身子健朗怎么可能脱阳而死?」
军医吓得直哆嗦,道:「卑职不敢妄语,王爷的确死于纵欲过度啊!」
「哧」的一声,李泰的宝剑划断军医的咽喉,怒道:「庸医!一派胡言!」
李泰是镇南王手下第一大将,为人阴险残暴,众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现在镇南王一死,众人更是对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泰走到梁诗诗面前,挑起梁诗诗的下巴,道:「是你害死了王爷?」
李泰残暴的神情吓得梁诗诗浑身发抖,连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将军饶命吶!」
「哼,红颜祸水!来啊,当众勒死这两个妖精!」李泰冷哼一声。
接着两名金甲卫士便手持白绫走了上来,吓得梁诗诗和慕容瑾缩成一团。
宋仕卿看着眼里急在心里,梁诗诗和慕容瑾都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啊!现在该如何救她们啊?宋仕卿四下张望起来,而这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公孙术的影子!坏了,公孙术这混蛋一定是看到事态严重先溜了!
「慢着!将军这样残害无辜怕是不妥吧!」宋仕卿一个箭步挡在了梁诗诗的面前。
「哟,这不是宋公子吗!这话说的真不错,一夜夫妻百日恩恩,看来宋公子动情了啊!」李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宋某虽不才,但也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将军滥杀无辜的行为便是君子所不齿的!」宋仕卿义正言辞。
「叮」的一声,李泰将宝剑狠狠的插在地上,喝道:「好一个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啊!既然你要当君子我就成全你!来啊,把本将军十二石的大弓拿来!」
不一会而两名士兵便抬着一把大弓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废物!」李泰单手夺过大弓,一脚踹翻了那两名士兵。「赌命,你敢不敢!」李泰手执大弓指着宋仕卿说道。
「是不是我赢了就放过她们?」宋仕卿厉声问道。
「当然,赢了自然什么都有!」李泰冷冷的说道。
「好,我跟你赌!」宋仕卿断然道。
「那我就和你说说游戏规则,我早听闻你是万里无一的神枪手,所以我跟你赌枪法。等会我们到营地的校场上去,各自背向而行一百步,然后转身,你开枪,我放箭,最后谁没死谁就算赢了!」李泰死死的盯住宋仕卿的眼睛说道。
自从澳门一战宋仕卿出尽风头后,军营中不少官兵都对宋仕卿的枪法赞不绝口,称宋仕卿的枪法超过了大将军李泰的箭法。为此李泰便对宋仕卿心生怨恨,而现在李泰就要用这比试的方法,让宋仕卿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求将军不要和公子赌了,诗诗愿悬梁自尽!」梁诗诗跪在李泰面前扯着李泰的盔甲哭道。
「哟,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啊!不过现在可由不得你说赌不赌了!」李泰一脚踢开梁诗诗。
「我既然说赌就一定奉陪,只是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不要再为难她们!」宋仕卿淡然说道。
「那是自然,本将军又岂会食言而肥!好了,现在就出去比试吧!」李泰说完转身出了营帐。
校场之上,宋仕卿与李泰背向而行。一步,两步,五步,十步,二十步,五十步,八十步,终于两人都走到一百步的时候,一齐转过了身。宋仕卿手持火枪,李泰手执十二石大弓,生与死的较量即将开始。
宋仕卿与李泰几乎同时动手,子弹和羽箭呼啸而出,不夺性命誓不罢休。「铛」的一声,只见子弹和羽箭相撞发出点点火花。接着羽箭穿碎子弹,直逼宋仕卿而来。
「额」宋仕卿应声倒地,胸前的羽箭已没入三分!
「卑鄙……」宋仕卿指着碎成一地的子弹喊道。
「哎呀!对不住宋兄了,我忘了给你换成铁弹了,怎么让你用了操练的石弹呢?」李泰阴险的笑道。
「公子!」梁诗诗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沖进校场抱住浑身是血的宋仕卿。
这时慕容瑾也沖了过来,捂住宋仕卿的胸口,安慰道:「你别死啊,我一定能救你的,你千万要撑住啊!」
「宋兄艳福不浅吶,我就做回好人了,送你们三个去地下成亲吧!」李泰说完把手一挥,数十名卫士持刀而上。
「哧哧」几声,数十名卫兵纷纷倒地,均是一剑封喉。
「木疙瘩!」慕容瑾喊道对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喊道。
「想不到军营里竟有此等好手!本将军倒要会会你!」李泰说完提起一把关刀,策马而来。
李泰天生神力,十二石的大弓他都能玩转自如,更不要说这区区四十斤的关刀了。李泰马鞭一扬直沖木疙瘩劈去,而木疙瘩却不闪躲,将手中的剑一横,硬生生的挡下了李泰的这一刀。这强大的沖击力震得李泰浑身发麻,连人带马的翻倒在地。
「妈的,全部给我上,宰了这小子!」李泰用关刀撑起身体,怒吼道。
既然将军发话了,士兵们便硬着头皮围了上来,因为惧怕木疙瘩的身手,所以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就在这时校场外突然沖进来一队骑兵,为首的竟是公孙术!原来公孙术并不是溜走了,而是去策反那些一起打澳门的士兵去了!
「慕容姑娘,快扶宋公子上马!我们赶紧杀出去!」公孙术喊道。
慕容瑾按住宋仕卿的伤口将他扶上了马背,「公孙老儿,算你还有点良知,还知道回来救我们!」
「弟兄们,撤!」公孙术指挥道。
「想走!没门!」李泰翻身上马,领着大军逼了上来。
公孙术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花,射向了天空。
接着,「轰,轰,轰」的几声炮响在把校场附近的兵营炸开了花。
公孙术又掏出一根烟花,说道:「李将军,若我再射一根烟花,恐怕炸的可就不是那里了!」
李泰气的直咬牙,但是又无可奈何!
「李将军,我们走了,请留步!」公孙术说完马鞭一扬,带着人马飞奔而去。
「公孙老儿,还真有你的,处处留一手呢!」慕容瑾开始有些佩服公孙术了。
「那是自然,老夫精通玄术,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在老夫的算计之中!」公孙术捋了捋胡子说道。
「先生,那我们现在该去哪?」梁诗诗看着昏迷不醒的宋仕卿焦急的问道。
「濠镜!」公孙术目视西南方,沉声说道,「那里将是公子鱼跃龙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