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走在上班的路上……现实和嘈杂的人群似乎能暂时沖淡心中的阴霾最少我可以暂时不去想它……习惯是种巨大的力量,手里的方向盘自动把我带到了公司,我向往常一样停好车。
我向往常一样笑着跟见面的所有人打招呼就像戴着面具……没有人会知道我的心情,没有人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我猜现在就算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假人,也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问题……不被人关心有的时候很好……公司的门早就开了,有早来的保洁人员早就打扫了卫生。
办工室的电脑也早就开好了一溜趟的摆成两排向国庆阅兵的仪仗队那么整齐。
我跟几个同事说笑着鱼贯而入走进打扫得光亮的办公室,就像从前一样。
林莤却忽然打来了电话,我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事,「老,老公……你早上不开心呀?」
她有点紧张的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沈默了一下。
她接着说「对不起哦,老婆下次会起早的……」
「……」
「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
我叹了口气「……心情不好……」
她的笑透过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好了老公,别不开心了……要不我晚上去买菜作你最喜欢的红烧鱼跟糖醋排骨?晚上你来接我,你陪我一起去买好吧?」
「好……」
人也许可以把自己的生活分成好几个部分,而这些部分都是相互无关的,当我的心在一个地方受伤了最少我可以躲进别的部分,暂时得到安宁,让我有机会放松并把事情想明白。
我接过旁坐递过来的一张涂鸦图片,跟他随意调侃了两句,坐在电脑前面準备开始工作,擡头才发现我的屏幕跟往常不同,那张古怪的三样东西组成的图片已经是我工作的电脑屏幕桌面。
我忽然想起来昨天为了跟老总表示我的用心我把那张该死的图作了电脑桌面了。
那昨天被作成屏幕的由三个东西构成的图触到了我心中的痛,一下子把我努力回避的事实跟我现在的心情拉到了一起,就像传说中的神把现实的风暴和阴云从我的家里拉进了我的避风岗把我的心情搅得粉碎……
昨天我并不知那是什么,还跟大家一起谈笑分析这三个东西是什么。这无所谓,但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三个东西是什么了,越看越惊心,越看越觉得明显。好像看不出来那是两个屁股加一个卵蛋的就是瞎子一样,特别是那两个屁股中间的那根东西。我甚至觉得它插在下面的一片狼藉都是那么的明显。而我的无奈在于我还要把这张图截下来,给领导交差。看着图上那大小两个屁股我只能咬牙,当作大家都看不懂,把它拿去交差……老总最终决定把它们都洗出来。
洗完后,办化室里的几个人抱着那些洗出来的照片说笑,向我最担心的那样,他们最终拿起了那张图片开始跟我说笑,我有种快要疯掉的感觉。我听到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开玩笑说「这三个东西下面那个白的倒向是个屁股。你是不是在那个厕所偷拍的。」
「你要这么说,这个白色的下面,倒真的很像有很多毛。这毛可够厚的……」
「你这高度近视,连这都能看出来。」
那些人嘻笑着,我知道这些话明显是玩笑,但是却让我的心在滴血。
那旁边的另一个年纪大的同事,也说,「你说下面这个是屁股,那这上面这个小的是什么?」
「这个小的?……不知道」「倒向个小孩的屁股。」
「小孩的屁股跟大人屁股对在一起在干什么?」
我趴在桌子上假装听不到这些……擡头看电脑桌面上也是这个画面,而且更大,我仿佛被照妖镜震住的妖怪,似乎原形已露,我的心向等着被收进葫芦或是瓶子里妖怪一样的惶恐,我真的很怕别人真的会认出来,会看出来,这不光是屁股,还是两个正在日逼的屁股,而下面那个还是我的老婆的。
那黑色的棍状物上好像连蚯蚓一样的筋络都能看清楚,那插入的白色屁股的狼藉中那红色的肉跟混在一起水和毛似乎无比的明显,但是我又无能为力,我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让他们不说,我只能趴在那儿听天由命。
照片终于都被送到老总那儿去了。
我消停了一会儿,老总叫我去一趟。
他一脸严肃的从办公桌里拿出那张照片,递给我。
那照片上白色屁股上被写上了我的名字,看了让我心惊。我汗留夹背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然后好一会儿他才点着那个白色的屁股说,「这事儿辛苦你了,这张照片还是不要发出去了。你先保存在那儿吧!要的时候我再跟你说……」,我舒了一口气从那出来,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我知道老总转身就会忘掉这个照片的,于是把它扔进垃圾筒,因为照片上写了我的名字。
有故意开玩笑的同事把它捡回来放到我的桌子上,我当着那个笑着偷眼看我的同事们的面,把照用力一把揣进兜里,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坐下来接着作我自己的工作……
生活和工作似乎还跟以前一样,好像只有我才是不正常的……
晚上陪林莤一起买了菜。可能是吹了冷风,回到家后我一直头脑昏沈沈的。
林莤的脸蛋红扑扑的,跟以前不同,似乎心情很愉快,我好几次听到她开心的哼着歌。
我问她,「怎么这么开心!」
她笑着转了个身,笑说,「艾末末也说我今天特别开心呢!」
她忙前忙后的作事,我问她有没有感冒药我吃几颗,她说有,指了一下她挂在门口的包,我去拿的时候。
她忽然跑出来说,「老公你先坐着休息,我给你拿吧。」
然后拿完药后她把包拿到她作家务的地方去了。
这大概是上次朋友结婚的那天她买的药,她紧张的样子让我对她的包起了一些疑心。
我思考着怎么把包拿过来打开看一下。她一直轻快的在我面前跳来跳去。
而有时她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在那儿笑,我问她,她总是掘嘴跟我说「我笑笑不行呀!」
当然行,只是听在我耳朵里很难受。
我有些心酸的看着她的笑脸想,我应该现在就跟她挑明这件事吗?如果挑明了除了离婚我有第二个选择吗?不离婚我又用什么颜面跟她在一起,那么不挑明又怎么样,我就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吗?我的心里向被刺进了一根鱼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