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身为玄境大成者赵启的直觉何其敏锐。
但见此时偌大的行宫内,那曾在神照锋上与赵启不辞而别,俨然已经消失近一年之久的黑老五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云韵与赵启二人的寝宫之中。
而赵启于归途之上心心念念了甚久的云韵,此刻竟被那蛮牛也似的黑老五剥的一丝不挂,且以一个后臀穴芯朝上,无比屈辱的姿势压伏在胯。一下一下,大力耸动着胯下一根粗大黑茎,“啪啪啪啪”肏的是水声四溅,呜呼闷哼之声不绝于耳。
赵启目力所至更能清楚看见,在云韵那被黑老五一根粗大黑茎操的臀心嫩肉不住外翻的红肿蜜户之上,满溢着大量外流而出的浓白精浆。很显然早在赵启来到此处之前,他心中那位最是思念的绝俏佳人便已然被这色胆包天的黑厮插着花心嫩穴,爽爽射爆不知凡几。
“这该死的黑厮………”
看着这面前让人无比痛心疾首的一幕,赵启心中气急。
他本该立时出手制止这一切,然却不知因何缘故,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启不但未见有着丝毫动作,反倒是如同那嗅见血腥味的野兽,鼻息急促的盯着二人汁液横流的性器交合之处,眼眸中迸射出的神采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之色。
“唔……都被插的流了这么多水儿……”
“看来韵儿昨夜定是让这黑厮给玩出了不少高潮……”
一阵恍然动念间,赵启鬼使神差的把手摸向了胯下那不知在何时已然膨胀到极致的粗大硬物。
“小淫僧……你看够了没……嗯嗯…………”
便在赵启手捂裤裆,眼中那股灼热之光愈发盛烈之时,倏忽间,云韵那尚自带着几分羞恼的虚弱声音,却是一下将他惊醒过来。
“该死……”
彻底回转过来的赵启心中暗骂了一声,顾不上那仍在发胀生痛的裆部,当即抬脚阔步,半个呼吸的起落,来到床榻之侧,重重飞起一脚,将那此刻仍在云韵身上纵情忘我的黑老五给踹的大大一个趔趄,翻身飞滚出去。
赵启有意惩戒黑老五,是故这脚几乎没留情面,蕴含着几分八重霸道真力,料想那黑老五纵然是皮糙肉厚,没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是决计难以恢复!
“韵儿你没事吧……”
赵启在猛然一脚踹飞了黑老五后,即刻上前伸出臂膀,欲将那被操的浑身瘫软,股心开阖嫩穴仍在一阵剧烈收缩颤动的云韵一把揽入怀中。
但却不想他的双手方才触碰到云韵身躯,他的面颊之上随即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滚开!”
云韵那尚自有着几分羞恼的美眸直视赵启冷冷喝道。
赵启面上虽是挨了云韵一记响亮耳光,却是毫不在乎,一双结实臂膀依旧紧紧搂着云韵赤裸娇躯不放。
“你这无耻小淫僧………嗯……唔…”
云韵见那恬不知耻的家伙挨了自己一记耳光之后,不但未曾放手,反倒用力搂抱更紧,不觉心中气急,咬了咬牙还待继续再骂。但不想话才过口中,顿觉一条火热热的唇舌顺着自己嫩滑唇腔鉆了进来,并且纠缠着唇舌不住搅拌,霎时之间只觉一股极是熟悉的亲切之感涌上心头。
不觉芳心微颤,挣扎反抗的动作亦是小了许多。
赵启察觉出怀中女子心绪微微松动,当下更是极尽温柔,将着自己满腔的思念柔情,尽数往云韵那两片绵软的柔唇儿间纵情倾泻进去。
不一会的功夫,云韵便已被吻的心神微醉,通体如麻,便连最细微的反抗动作也是尽数停歇。
却是微闭着双目,任由赵启一只火热热的唇舌在自己细嫩的唇腔中翻云覆雨,逐渐一点一点的重新占据她的半片身心。
二人长长一阵癡缠细吻,良久,唇齿微分,赵启满腹柔情的看着怀中那面色尚且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冷艳女子道:“韵儿,些许时日未见,还在记恨我么?”
“淫和尚,我巴不得你死!”
云韵微微定了定神,娇嫩面颊上涌现一抹微红,恨声说道:“你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了。”
赵启听着云韵口中那句许久都未曾听见的“淫和尚”只觉心中倍加温暖,不禁拿手轻轻摩挲着云韵那苍白的面颊,极尽温柔地说道:“嗯,这么久没有回来看你是我的过错……但总之不管如何我现在回来了,就在你的眼前,今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
云韵似乎是许久都未曾感受到这种满腹柔情的爱怜关怀,微微侧过脸去借以掩饰眸中的那股不适。
“听说近半年来你在神殿大放异彩,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谈什么大放光彩,仅只能说是勉力站稳脚跟而已。”
赵启似是自嘲般的戏谑一笑,而后在云韵那尚且带着几分清寡的眸光注视之下,缓缓推手入背,助其调理伤势。
而就在赵启的手方将体内那股源源不断的醇厚真元注入到云韵体内之时,陡见怀中云韵眸光转冷,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赵启,你的玄功为何进阶的这般之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什么境界了?”
不知为何,赵启被怀中云韵这份突如其来的反应惊的心下一动,出于本能的想要拿话遮掩。
但面对怀中云韵眼眸中那清澈透亮的目光,还是没有选择隐瞒。
“不错,我在数个月前便已然分气化神,跨过了玄功八境的这道巨大鸿槛。”赵启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祈师姐已经被你在床上狠狠的玩过了。”
云韵没有丝毫的迟缓,口中犀利言语就似一把钢刀直插赵启心门要害。
“韵儿,我和白雪却有肌肤之亲……但也绝非是你想的那般………”
赵启不知云韵到底是从何处推论而出自己与白雪有过更深层次交流的这个事实。
但他却是深知一句话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的这个道理。眼见误会已然生成,唯有奋力解释。
然而云韵却未有给他留下充分解释的时间,冷冷一句话更令赵启百口莫辩!
“所以,你还是玩过祈师姐,而且不止一次。”
“是!但我待白雪亦如你一样,皆是真情实意。”
赵启双目亦直视云韵眼眸,自觉无愧于心道。
“呵……男人。”
云韵嗤之以鼻,眼中犀利的眸光渐而淡去:“祈师姐,她现在可好么?”
“白雪她……”
闻听着怀中云韵突如其来的一番问询,心中本已做好充分解释的赵启竟是不知该要如何作答,一时间周边空气好似尽皆凝固,偌大的殿堂内仅只剩下二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我懂了!”
眼见赵启沉默不语,云韵忽而从赵启怀中挣脱开来,恹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极大的寒凉:“你走吧,我累了!”
“你若是还想要与我玩点什么,便像以前一样,自请过来动手便是!”
说罢,兀自在床上侧过身去,蜷缩成一团,仅只给赵启留下一个无限美好的诱人背影。
“韵儿……”
“唉……好好休息吧……”
一声叹息。
赵启伸手替着云韵拉盖上一袭棉被,而后嘴角之上泛起一抹苦涩笑容。
有苦难言的他霎时间只觉有着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逐渐离他远去。
…………
“所以这就是你消失了一年的全部理由么?”
神罚殿内,赵启背负着双手,看着巨大匾额下那满跪着的一群黑装大汉,一张黑峻的面容之上酷寒似冰。
似是为赵启浑身散发出的凛寒气势所迫,在场众人那拜伏在地的身躯,均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起来。
而那当头跪着的黑老五却似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笼罩在周身的骇人气息,仍似一个癡头癡脑的混不吝般,粗咧着一张大嘴嘿嘿笑道:“是呀主人……俺自忖主人初来神殿身旁无甚根基,便自作主张下得山去,想替着主人张罗些旧部填充门面。”
说却邀功也似的一展手臂,环指身后半圈道:“主人,俺黑老五不辱使命,如今可是将整个黑风堂的半数家底都给你照搬了过来。”
“家底?就这?”
赵启颇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一眼黑老五所指的十余个黑巾卒,但见这些人不但各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且都身上带伤,与其说是黑老五口中的精锐黑风卫,不若说是刚从灾年中逃难而出的荒民更具形象。
“黑厮,你可知那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么?”
赵启瞪视着黑老五的一双眸子瞬间如罩冰寒。
“主人,不敢不敢……俺黑老五便算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出言欺你啊……”
黑老五方才因宿奸云韵已然尝试过赵启的一番厉害手段,自是不想再次感受到那等百爪挠心,痛不欲生的可怕后果。
闻言当即对着赵启一连“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那癡癡憨憨的面容之上涌现出一股比哭还难受的表情。
“主人,俺黑老五句句是真,你不知道那路往苍州归山的地界有多兇险,俺们黑风堂原本百来号的弟兄,走着走着最后就只剩下这些了……就着这眼前的十来号弟兄各个还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将出来的呢……”
“苍州?”
赵启这段时日皆在山中整军备武,以待下个月末的合军之征,自然知晓黑老五口中那所谓“苍州”地界乃是当朝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之直辖属地。
而那于大半年前,被前朝叛军以烽火燎原之势击溃的二十余万雷劫军残军亦是后退至此。
赵启耳听黑老五一行历程涉及到那即将到来的越州之战,面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黑厮,你的意思是眼下那大苍州地界已然生乱?”
“是啊,主人,那边的地界可是混乱的紧,莫说那些遍地都是的吃人乱民,便连大庆朝的那些官军们都是你杀我我杀你,人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黑老五越往后回顾那段经历越觉后怕,却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官军?你说的是那些驻守当地的镇卫军们也爆发内乱了么?”
心思敏锐的赵启很快捕捉到黑老五话中关键,沉声发问道。
“对啊,主人,那群官老爷们平时看上去倒是挺和顺的,但是杀起自己人来时却比谁还狠,那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就和下饺子似的往坑里赶。”
黑老五忆及那触目惊心之处,犹觉心惊肉跳道。
赵启见此不由拧紧双眉,心中暗思:“不是说前些天日子镇国大将军胤弧天枭亲率六十万镇龙军精锐坐镇‘苍禹’二州么?为何那大苍州地界还会生出如此大规模的叛乱?嗯……等等……这黑厮说的莫非是半年以前?”
赵启脑中想着这些疑问,霎时之间有如明悟,迅即发问道:“黑厮,你第一次看见这些镇卫军自相残杀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可曾看清楚他们身上的着装?”
“好像是六七个月前,俺记得那会俺带着兄弟们刚离开黑风堂地脉……唔……至于这穿着嘛,有那么一拨是穿红甲的,另外一批被宰最多的是戴鹿头尖帽子的,噢,对了,还有那么一大拨黑斗篷他们专门堵着玄关乱杀……”
黑老五不断抓挠着后脑,尽量将着自己脑中一应纷乱思绪连贯起来说给赵启听道。
“感情那在大苍州地界参与内乱的镇卫军们竟尔还掺杂着第三方势力?”
尽管黑老五将这一番话语说的是支离破碎,但却不妨碍赵启从这其中判断出大概的事情经过。
只见他黝黑的面容之上神色一阵骤然变幻,继而快步行至神罚殿外,将那暗藏在袖口内的一连三窜响箭射至半空。
这是他与神照锋各大宗脉之首相约召开重大议会的传信征召。
他有预感这事不仅仅是大庆朝官方所说的前朝叛军作乱那般简单。
这在大苍州四战之地生出的一系列混乱,与其说是各方角力的结果,不若说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静待不知所谓者一头狠狠撞入其中。
这距离最后的出征时间已经不足月余,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与着御下诸人理清脑中思路,权衡这其中各方势力的利害关系,并且从中制定出一个最为稳妥的行军方略。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兇险未知。
毕竟他赵启走至如今这一步已是万分不易。
他可不想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方才拉扯起来的一方势力,这倒得最后竟是白白为他人作嫁衣。
…………
“妙谛道长,那在大苍州境内作乱的镇卫军一事可有眉目?”
神罚殿内,赵启与着御下一众道首相对而坐,看着面前那俨然已是他身边最得力的首座军席妙谛子道。
妙谛子本在闭目沉思,闻言睁开他那一对神光内敛的眸子道:“尊者大人,如贫道所料未差,那些身着暗红色甲胄的应当是前朝皇族孤天氏御下兇名赫赫的‘天军赤屠’,而那些头戴鹿角首的镇卫军则应是从西陆边陲墨云州地界溃退入关的雷劫军。”
说着伸手一引那列位在赵启身侧,双手环抱在胸的万象殿殿主诸行列道:“诸殿主曾经纵横西北,应该是可以对贫道的这番猜想引为佐证!”
遂见诸行烈点了点头,亦是认可了妙谛子的这番说辞道:“妙谛道长说的不错,尖帽鹿角盔确实是那群贼斯鸟们的无二标识。”
“如此说来,那在大苍州地界惨遭两军此般大肆屠戮的,却是那镇守在西关边陲的二十余万雷劫军溃军确凿无疑了?”
赵启闻言心潮涌动,亦是皱紧眉关思索一阵,道:“妙谛道长,那群与孤天氏乱军合谋,亦参与屠戮雷劫军的黑斗篷呢,能否根据他们的着装特点猜出来历身份?”
“这恐怕是很难。”
妙谛子摇了摇头道:“即便是亲临现场,若是没有充分的迹象表明,亦难判断出究竟谁是这只黑笠军的真正幕后主使!”
妙谛子说到这里,眼神微抬,看了看赵启脸上那微沉的面色,随即语调一变道:“不过若是按照那只部队的行军规模,及治军的严谨程度,能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处特殊地界的,方今之世唯有三大强镇具备有这个实力!”
“哦,妙谛道长,却是哪三只?”
赵启眼眸中顿时亮起一片神采。
“南州沧浪”、“北州左玄”、“中州御龙!”
便听妙谛子语调沉缓,一字顿一字地说道。
“中州御龙……”
赵启起先听到那南北二州分别所代表的‘沧玄’二军之时倒也并不觉得如何之讶然。
毕竟那两镇强番之主远离中州故土甚久,有些许不臣之心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他从妙谛口中蓦然听闻到那坐握‘苍禹’二州,依托大庆朝俨然揽尽天下权柄的胤弧天枭镇军名号之时,心下却是猛然间地警醒过来,一丝本不该有的猜疑念想瞬间涌上心头。
倘使那只真正与叛军合谋的黑笠军是胤弧天枭幕后主使不假,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莫非他与那些镇守在南北边关的枭臣们心思一样,还想更进一步,取大庆朝而代之?
虽说赵启心中的这个猜测有极大可能,但旋即这股想法便被赵启抛之脑后。
赵启否定这个想法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纵论古今,绝对没有哪位枭雄愿将自己手中所掌控的领土拱手让出。
即使那胤弧天枭的属地是大苍州这等紧邻三陆边陲几乎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
“既然不大可能是那胤弧天枭,那么真正的幕后主使却又是这南陵北莽二州其中的哪一个呢?”
赵启脑中一阵思绪变幻,随即便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妙谛。
妙谛子近半年来皆在山中辅佐赵启治军,已对其之行事风格有着足够深的了解,见他此时间投来的一个眼神,却是默契十足的一拂衣袖,捏须沉道:“尊者大人可是想听听贫道的见解?”
对于妙谛子这份惯是谨慎的稳健作风,赵启心中尤为欣赏,闻言微微颔首道:“不错,妙谛道长,以你的见解,却觉得这真正的幕后的主使者是哪一方势力的可能性最大?”
“不好说,也不好做设想,确切的来说是三方皆有极大可能!”
妙谛子语调沉缓的说着,但随即口中话锋猛然一变道:“但若是尊者大人要问贫道大庆朝势力一朝倾覆瓦解之后,哪方势力得益最大,那么贫道首推此处……”
在赵启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便见妙谛子一拂衣袖,将着一枚黑白相间的棋子悄然按在了这地图之上的某处地界。
“果然还是如此么!”
赵启心中一声轻叹,两眼盯着桌面图卷略微默然了片刻,随即眸中目光扫视着殿内一众神照锋大小道首,朗声说道:“诸位,现在的情势相信大家也已看到了,大庆朝内忧外患,烽烟四起,似是此次出征,我等唯有不留余力的拿出所有一切能够动用的资源力量,尽情的投入到这场战争当中,方能在这片神州乱土之上博得一丝宝贵的喘息机会。”
赵启说话间又是目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那此刻端坐在神罚殿内,一众面有异色的神照锋各大宗脉之首道:“我知道,说到这里,也许有很多人就该问了,既然此次出征已是如此危险,那么我等又何必去担冒这巨大的风险,不如安安稳稳的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之地岂不悠閑乐哉?”
赵启这番话语似乎是道出了众人心声,话音一落顿见大殿之内有不少人点头附和。
然赵启话到此处,语调倏尔转沉道:“诸位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但是大家想过没有,我等目前所赖以生存的地方皆是神殿赋予,而神殿又与大庆朝之命运息息相关,若是有朝一日大庆朝被彻底倾覆,那么试问那些取代庆皇朝新上位的九州霸主们,他们能够容许似我等这般身份之人的继续存在吗?”
赵启的话声一落,殿内那原本窃窃之声不断的众人尽皆默然了起来。
便连那稳坐在场面中一直谨保镇定的伏月门主,诸行烈,鹤青阳等几位神照锋镇脉之首的面上亦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抹异于寻常的凝重之色。
赵启眼见着场面中已达到了自己那想要的效果,便点了点头进行最后的收尾道:“很好!既然大家皆已明了唇亡齿寒的这个道理,那么我等此次出征便绝对不再是毫无意义!”
赵启话声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愈发激昂:“而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让我们彻底摆脱神殿桎梏,自决今后命运的机会。”
说着再度环顾大殿之内诸人道:“至于能不能在这片时势造就的乱局之中把握住这一瞬既逝的机会,便看诸位自己了。”
“赵世兄说的不错,站在原地不动等死,却是懦夫所为!”
在赵启洋洋洒洒的一番激慨言辞声中,随见那邻座在赵启身旁的诸行烈双手拍桌‘腾’的一下昂立而起道:“照他先人的,与其就那么窝窝囊囊的呆在神照锋中伸长了脖子等着挨刀,老子更愿意豁出命去,与赵世兄一同将这贼斯鸟神州大陆搅它一个天翻地覆。”
说却双手重重把住赵启臂膀,情深意切地道:“赵世兄,某家与数万儿郎的性命如今可就尽数托付给你了!”
言语之中满是洒脱豪情,便似这等拼上所有身家性命的出征豪赌,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一件根本不值一哂的微末小事一般。
赵启见此亦是心中感动不已,他自在神照锋中立足坐稳首座身份以来,不论遇到何种危险,诸行烈从始至终都是最坚定站在他身后的支持一方。
这份沉甸莫名的信任,让他内心中再一次感受到那股久未曾感受到的信赖托付之感。
心绪动容之下,赵启亦是反手把住诸行列一对粗糙手掌真情流露道:“诸兄放心,赵某必不教你失望!”
正当二人难掩心绪激蕩间,却闻那一直站在沈天官身后的花玉道人嗫嚅着一把嗓子小声说道:“尊者大人,小道冒昧的问上一句,似是我等此次出征,在各自的山门之上真就不留一点守备力量?在此期间若是有敌来袭,那我等之山门根基岂非…………”
赵启见此却是不由沈笑一声,而后便把眸中目光投向了那在场面中一直未曾发表谏言的断月峰伏月门主与神鹫峰峰主鹤青阳道:“二位峰主对此不知有什么见解。”
赵启如此发问的原因很简单,他想看看在自己这一手构建起来的神照锋势力班底之内,是否还存在似花玉道人这般缺乏远见卓识的愚昧之人。
“赵首尊是否想听真话。”
伏月门主平澹而不失威的严眼眸中神光一闪。
“但说无妨。”赵启摆手示意伏月门主大可直言无忌。
便听伏月门主那带着几分沉重的威严声音徐徐响起说道:
“伏月认为,我等此次出征若是铩羽而归,不但我等先前在大苍锋上所建立的一应优势要被悉数收回,便连我等族脉相传的神照锋基业亦会在神殿或者是未来哪方势力的清算之下全部毁之一旦。”
而在此时,那面色阴鸷的鹤青阳亦是一下从中把话接过道:“而反之亦然,若是我等此役大胜,这山中基业纵使在此期间被人全部夺占,日后神殿为了安抚我等,亦要将之全部原封不动,乃至加倍的偿还到我等手中。”
“花玉道人,成王败寇的这番浅显道理,如今却是懂了吗?”
赵启说着话,伸手拍了拍花玉道人那已然胀成猪肝色的面门,而后缓缓走至大殿中央道:“吾召集大家来此的意义是想明确的告诉大家,下个月末便是我等与庆三皇子相约出征的最后期限,望诸位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抓紧一切操训御下弟子,我等如今的生死成败便全部赌在这最后的越境一搏了!”
有了诸行烈、伏月门主、鹤青阳等几位神照锋镇脉高层的率先表态,余下神照锋诸多支脉势力亦在后续的时间里相继对着赵启出征的命令表示遵从,其中犹以那有着一张鹰顾之象的沈天官最为积极。
为了表示对赵启的全力支持,在这山间操训的大半年间,沈天官甚至亲自下场,不分黑白的昼夜督练,直至活活累死几个神兆宫弟子方才罢休。
对此,赵启心中自是明了,如今那沈天官的整个神兆宫势力已是与同他一起紧密相连,可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在面临如此生存危机的重压之下,那祖代乃宦官之后,向是以戾狠面貌示人的沈天官,却是不得作出如此重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