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彤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沈傲天看了眼前情景,长叹一声,“唉!想不到我沈傲天家资巨万,却落得如此清场,袁公子,莫非这是天意吗?”
袁世凯连忙起身施礼,道:“沈公,世凯不才,自幼读书习武,虽然至今还没有博取什么功名,但一片赤字报国之心始终未变,当今朝廷软弱无能,世凯已经决定投笔从戎,我要像我叔祖那样重新组建一支虎狼之师,用来保我中华再不受世界列强欺辱,怎奈,袁家因为三代养兵,沈公也知道,我们自己掏腰包为国家养兵,为国家打仗,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朝廷的军饷,这数十年,袁家已经被掏空了,我空有报国之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如若能与沈小姐结成秦晋之好,世凯定不负沈公之知遇之恩,不负沈大小姐玉眼垂青之恩,世凯誓死忠心报国,振兴中华!”
袁世凯一番慷慨陈词,说的沈傲天连连点头,“好,果然有志气,我可以捐助银子给你组建新军,可是,贤侄想过没有?你现在不过一介布衣,小打小闹还可以,真要是组建起成千上万的新军,朝廷会允许你一个平头百姓手握重兵?”
袁世凯不慌不忙说:“沈公不知,世凯虽然是平头百姓,但是我们袁家和当今李中堂乃是世交,我两位兄长前几年就已经投在李中堂门下,现如今都在陜甘总督英联大人门下当差,世凯前阵子本想前往京城投奔李鸿章大人,不料祭祖那天遇到白莲教的偷袭,故此耽误了行程。我想,如果我能够先剿灭这股捻军余孽,再带着剿灭捻军余孽的功勛投奔李鸿章,将更有说服力。”
沈傲天说:“天马行空,贤侄胸中果然是装有天下用兵之道,老夫支持你。不过有件事,给我上门做女婿这件事,你父母恐怕不知道吧?”
袁世凯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不知,不过我会全力奏请父母双亲同意这门婚事,他们都是明白事理之人,也都晓得当计天下局势,要是不能够尽早改变中国落后的局面,下一次洋鬼子再打过来,国家就倒了灭亡的时候了。”
“袁公子果然深明大义!”坐在珠帘后的沈丹彤禁不住走了出来,反正其余宾客都走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嫁给袁世凯,还有什么避嫌的?
看到沈家大小姐走出来,袁世凯眼前一亮,这位沈小姐果真是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尤其是走过来时,一缕香风直教人为之神魂倾倒,袁世凯连忙说:“多谢小姐夸奖。”
沈傲天看女儿的神色,加上昨天晚上与女儿的沟通,早已猜到她的心思是非袁世凯不嫁了。当即哈哈大笑,“世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订下这门婚事,你可以先回项城稟明父母,然后再则良辰吉日搬到蚌埠来,蚌埠怎么说也比项城繁华,招兵买马也更加容易,你说是不是?”
袁世凯不动声色,没有发表意见,沈丹彤微微脸红,也闭口不语,沈傲天又说:“看贤侄神色,这其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好言明的吗?”
袁世凯说:“沈公,我要是就这样回项城,实在没有把握说服父母。”
沈傲天诧异道:“刚才贤侄不是还说能够说服父母吗?”
袁世凯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在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家父家母必会同意。”
生米煮成熟饭,沈丹彤一听这话,羞得耳根子通红,顿时扭身回内堂去了。
沈傲天略一迟疑又哈哈大笑:“好主意,世凯贤侄既然如此好爽,我就极力促成你和小女的这桩美满姻缘,三天之后,我就在蚌埠城为你们举办婚礼。”
袁世凯心花怒发,离开云霄楼之后,沈傲天连忙吩咐家人準备大婚的应用之物,同时将威远镖局的王镖师请来,让王镖师去袁世凯下榻的客栈走一遭,因为事关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这袁世凯自报家门是项城袁家之人,可万一要是他胡说八道,等和自己女儿生米煮成熟饭之后,那可就追悔莫及了,沈傲天知道威远镖局和项城袁家有不少生意往来,拖他去帮自己鑒定一下真伪,也是无可厚非,小心谨慎之举。
袁世凯回到客栈,将今天的事情和宝日龙梅一说,宝日龙梅神色坦然,道:“世凯,这已在我意料之中,不过你先咱后奏,回盘龙寨如何交代父母?”
袁世凯哈哈大笑,说:“大嫂不必为此忧虑,我在这儿与沈家小姐完婚之后,就奏请沈傲天回项城,当然少不了讹他一大笔银子,之后我带着银票和小姐回项城,等回到项城,我们马上组建新军和白莲教开展,到时候就算我们不找白莲教,他们也会找我们,一旦开战,我就以脱不开身为由,难道沈傲天还会逼着我放下战事回蚌埠?等我剿灭了白莲教,那时候已经是功成名就,我就硬留住沈家小姐在项城,哼哼!这叫一石二鸟,我既得了夫人又得兵,何乐而不为?”
宝日龙梅说:“世凯,你可真够坏的,这样做的话,你可对得起沈家大小姐对你的一片真心?”
袁世凯说:“我也没有愧对与她啊,她若是愿意跟我白头偕老,就留在项城,我自然善待与她,若不愿意,尽可会蚌埠找他老爹团聚。”
宝日龙梅却为沈家大小姐感到委屈,说:“亏沈小姐色艺双全,而且家资巨万,想不到遇上你这个白眼狼。”
袁世凯道:“沈大小姐虽然貌美如花,知书达理,可是在世凯心中,却永远不能和大嫂相媲美,我这样做是为了家国天下,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宝日龙梅听他又将自己牵带进来,忍不住说:“世凯,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你大嫂,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思,善待你的新婚妻子吧。”说罢,宝日龙梅脸色冰冷,转身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