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来了,快里面请。”
平儿正在屋子里和凤姐儿说着些体己话,听到丫鬟来报李纨来了,忙迎了出去。
凤姐儿心里纳罕,她来做甚么?便起身在外间碧莎橱候着。
未几平儿和李纨牵手而入,李纨看到凤姐儿在,笑骂道:“你素来拿大惯了,听了我来也不起来。”
凤姐儿扶着腰笑道:“好嫂子,你可冤枉我了。这不是近二月来总觉得困乏,腰酸背痛的,也不知是怎么了,这才没去迎你。”
李纨闻言唬了一跳,道:“既是身子不爽利,怎不去寻个郎中瞧瞧?”
凤姐儿没在意的呵呵一笑,道:“又没别的毛病,请哪门子的郎中……咦,大嫂子是贵客,往里日无事从不往这边来,今儿怎就移动贵足了?”
李纨啐笑了声,道:“呸!甚么事到你嘴里就没个好话,你就不该生在大户人家,合该在小门小户泥腿子家里最便宜。快家去罢,老太太寻你有事商议。”
凤姐儿不愿走,道:“甚么事啊,非要这会儿商议?”
李纨气笑道:“你少轻狂,赶紧回去。老太太想着你老子娘才来京里,无论如何也该请家里来坐坐,吃顿饭才是。你也不去?”
凤姐儿这下就没法子了,叹息一声,扶着腰离去……
李纨好笑道:“这凤辣子,最能作怪。”
平儿让她进了里间,李纨笑道:“还是你们会受用,这暖气真是舒坦,不比我那屋子,冰凉冰凉的,住着难受。”
说话间就看到里面的家俬陈设比中堂还要华贵些,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天青织金帐,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又一珊瑚木座屏式灯架。
榻前还摆着一金丝锦织珊瑚地毯,地毯前是半面折起来的玉刻湖光山色屏风。
屏风后摆一金丝檀木小圆桌,上面摆一龙泉窑缠枝莲纹壶,和四个莲瓣纹鸡心小碗。
圆桌后的墻壁上,还挂着一幅仇英的《吹箫引凤》图……
看到这些家俬陈设,李纨眼睛都直了直,心里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她屋子里的也不算差了,贾母和王夫人当初没少赏赐,但也没这样讲究奢贵。
更不用说,她守寡后,那些显眼的都撤了去,如今房间里,不是青就是白,连点明色也没有。
平日里没想许多,可如今见一个丫头都住成这样,李纨心里的心酸苦痛,让她险些落下泪来。
平儿见她气息不对,忙笑道:“奶奶快请坐,屋子里有些乱,倒叫奶奶笑话了。”
李纨摇头道:“如今谁还能笑话得了你?早听闻蔷儿疼你疼的紧,如今看来,果然是疼在心尖儿上了。他自己住的屋子,怕都没这样好罢。”
平儿害羞道:“爷只说白放在库房里吃灰没必要,非要摆上。我说忒招摇了些,林姑娘也说让我安心用着就是。我再撤下来,就有些不恭敬了,只好摆着。”
李纨压下心里的酸味后,笑道:“合该受用这些,你这样的人品,放在大户人家当奶奶都够了,有什么不能摆的。”也不等平儿再谦逊甚么,又道:“这次过来,是老太太打发我过来,问问过年该怎么过?老太太的意思,还是一道过的好,家里统共就这么些人,再分两处,愈发显得人少了。”
平儿笑道:“这我如何做得了主?得等爷回来再说。”
李纨笑道:“他见天不着家,如今大半时间都住在宫里,如何寻得到他?还是和你商议商议,回头你再和他说说便是。你们若都愿意在西府过年,他必也是愿意的。”
平儿迟疑稍许,还是点头应下了。
李纨见之欢喜,便又与她商议起过年的细节来。
那么一大家子,事情哪里少得?
这一说,就说到了三更天。
只到平儿的丫鬟金钏来笑道,李纨身边跟来的丫头素云都睡着了,李纨才惊觉,道:“了不得,这样晚了,我得回去了。”
平儿笑道:“奶奶别走了,就在这住下罢。这样晚了,回去也不便宜。西府那边多也睡了,奶奶一人回去天寒地冻的。”
李纨迟疑道:“这不好罢,万一蔷儿回来……”
平儿笑道:“这会儿皇宫都落钥了,哪里还出得来?”
李纨也着实喜欢这里的暖和,便应下了。
二人洗漱罢,李纨笑道:“近来觉浅,也不知能不能睡着。”
平儿闻言笑道:“可赶巧了,奶奶合该早说。有一阵子我也觉少睡得浅,忒难熬,我们爷知道后,就从宫里寻来一味香,燃了后,一觉就睡到天亮,沉着呢。得丫头叫上几遍才醒,点了几回,就不必再点了,如今睡的极好。”
李纨喜道:“竟有这样的好东西,快快点来。”
平儿笑着下了床榻点好后,又回到床榻上,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二人就沉沉睡去。
却不想,天还未明时,贾蔷从外面回来。
看到天青织金帐内躺着一双人,便以为是凤姐儿和平儿。
他笑了笑,在地毯上将衣裳脱了个精光,掀起帐子入内,鉆进锦被内,从后面抱住一人,手穿过手弯,握住了那一对娇乳,大小好似平儿……
今日在宫里偷瞧皇后的蜜桃臀,好似被发现了,让她瞪了眼。
只想起这个,贾蔷就觉得下面硬的厉害。
倒也不是真的惦记起那位至尊,就是觉得在作死边缘徘徊,实在刺激……
揉捏把玩了稍许后,贾蔷见怀中人没甚动静,就轻轻从后面,将她的亵裤褪下,手从前面穿过毛茸茸的毛发,拨弄起那两片丰润的软肉来。
不一会儿,就感到怀中佳人有些躁动起来,口中喘息声渐促。
贾蔷笑了笑,手指在溪谷前的那颗相思豆上做起法来,未几,就感到有涔涔溪水渗出。
“嗯……”
“嗯……”
怀中女子口中发出一声声呢喃幽咽。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贾蔷将其圆臀往后翘起,挺枪刺入。
好紧!!
只一刺入,贾蔷就觉得宝贝被蜜穴紧紧箍住,紧的好似少女。
他此刻若是停下来想想,就能想到怀里的女人不会是凤姐儿,也不会是平儿。
可他此刻满心欲火,哪里还顾得上多想,一手握起娇乳用力揉搓起来,另一手扶住并不丰润但紧俏的臀瓣,从后面大力的肏了起来。
“嗯……”
“啊……”
“啊啊……”
怀中女子身上的香气和叫声,刺激的贾蔷头发都要炸了起来。
这香气不是平儿的,也不是凤姐儿的,是……
还有这声音,初起的声音还是呢喃无意识的,让人听不真切。
可后面,虽是拼命压抑着的,可也听得出,此人分明就是李纨!
而她的声音,是在用力压制着的……
说明,她已经醒了!!
随着不同的地方越来越多,贾蔷已经明白这到底是哪个了,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舍得放开。
再加上,女人无意识的将臀往后拱,用力迎合的姿势,他更不舍的拔出了。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老天爷!”
小腹撞击着臀部,贾蔷一口气用力刺了三四百下,直到女子抑制不住的失声哭出来,下身也涌出一股股的浆液,而贾蔷也看到了对面平儿惊怒嗔恼的瞪眼,这才缓缓放平了节奏,与平儿赔了个笑脸后,却仍用力抽动着,手还不住的抚弄着怀中女子的一边酥胸……
等到怀中女子渐渐适应,只剩抽泣和偶尔一声呻吟,还将臀悄悄往前躲时,贾蔷才渐渐停下,抽出了宝贝。
见那张极尽欢愉后沾满泪水的脸上,仍紧闭着双眼,面红耳赤的不肯睁开,当一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贾蔷思量稍许,觉得不挑开也好,便在被窝里女子胸前又摸了把,最后才在平儿羞恼的目光中悄悄滚下了床榻,抱着衣裳跑了。
等他走后,房间内只留下一阵迷幻的气息。
李纨躺在那,整个人仍如飘在云端,她眼睛悄悄的睁开了一丝缝隙,转头看见平儿仍在沉睡中,心里海松了口气,缓缓将被褪去的亵裤穿上,用帕子一点点将床榻上的水迹抹干,又继续躺下歇息了……
她心里反思,最初惊醒的时候,贾蔷才刚入巷,她是怎么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他的深入……
她怎能这样?
是为了兰儿,将来能有个靠山么?
一定是这样!
她死也不愿承认,半睡半醒间,她对身下那根火热坚硬的宝贝,是那样的向往。
当它大力插入她的体内,似要刺穿她,触及到她的灵魂深处时,她连一丝一毫的反抗心思也没有,甚至还忍不住翘起臀,微微张开腿,好让他肏的更深些……
天啊!!没脸做人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梦,是一场谁都不知道的梦,等天亮了,就甚么都恢复了……
李纨将头埋在锦被中,不住的说服着自己睡着。
只是下身的余韵抽搐,让她久久难以入眠……
一只手轻轻抚在胸前,可自己的手,远没有方才那只大手火热,有力……
都怪凤丫头,有她这浪蹄子在前,让她平日里做了那么多羞死人的春梦,哪想今日,梦成真的了……
只此一回,往后,往后可再不能了!
李纨心乱如麻暗暗起誓之后,感到下面仍在抽搐,一时间,又忍不住回味起那样强烈的感觉来……
一只手,悄悄的移到了两腿间……
翌日清晨,黎明时分。
冬日的天亮的迟些,外面还是昏暗着的。
因屋子里有暖气,所以平儿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她撩开床榻上悬着的天青织金帐,赤着脚下了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踩在金丝锦织珊瑚地毯上。
平儿很喜欢这方地毯,原本担忧太过奢靡想换了去,后来着实舍不得,就留下了。
赤着脚站在上面,或跪伏在上面,都便宜……
将珊瑚木座屏式灯架上的灯点燃,亮起幽幽烛光。
又往榻边的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内添了枚沉香,空气中的气味有些……迷人。
绕过玉刻湖光山色屏风,金丝檀木小圆桌上面摆一龙泉窑缠枝莲纹壶,和四个莲瓣纹鸡心小碗。
平儿拿起茶壶去了外间,让守夜丫头金钏去换了新茶回来后,斟了两盏茶。
她啜饮了一口,抬头看到圆桌后的墻壁上挂着的那一幅《吹箫引凤》图……俏脸飞红。
这日子,过的好似梦里一样。
有些荒唐,但又充实,幸福,还有些头晕目眩……
“想甚么呢?”
忽听身后传来声音,平儿一惊,回头看去,就见贾蔷连衣裳都未穿,懒洋洋的打着哈气站在那。
“哎呀!”
平儿气笑羞嗔一声,忙去取了中衣来,面红耳赤的服侍着给贾蔷穿上。
穿好后,贾蔷轻拥着平儿,笑道:“能娶到姐姐这样贤惠的老婆,真是我的福气。”
平儿闻言又羞又喜,还担心被里面的人听了去,杏眼含嗔的横了贾蔷一眼,小声道:“是我的福气才是。”
贾蔷笑了笑,在平儿红唇上亲了亲,道:“昨儿半宿没睡,怎起这样早?”
平儿又嗔他一眼,而后道:“今儿要去西斜街那边,昨儿就偷了一天懒了。”
贾蔷笑道:“宝贝辛苦了!”
“咦~~”
平儿抖了一身鸡皮疙瘩,俏脸都感觉发麻,打了个寒颤。
贾蔷见之哈哈笑了起来,平儿也笑,埋怨的笑。
“笑甚么呢?一大清早就这样热闹?”
这阴阳怪气的醋坛子声,让贾蔷、平儿一起看了过去。
不过这一看,二人就都笑了起来。
只见凤姐儿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抚着平坦的小腹,扮相十分逼真……
“笑个屁!”
凤姐儿红着脸啐骂了声。
贾蔷呵呵笑道:“你身子不适,怎不多歇一会儿?”
凤姐儿恼道:“你还说?你那丫头跟头猪似的往人怀里拱着睡,真是甚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丫头!”
平儿笑道:“香菱是那样睡,不过跟着爷一道就安分许多。要不奶奶去旁边碧莎橱里再睡会儿?”
凤姐儿放下手来不装了,叹道:“哪有这样好的命去偷懒?省亲的事还有一大堆要準备的,如今管事媳妇不多了,只一个林之孝家的,累死也撑不起那么多事来。”
贾蔷笑道:“叫上我们这边的尤氏、三姐儿和吴嬷嬷一道,都是能干事的。今儿你忙甚么?”
凤姐儿道:“旁处都好说,独园子里栊翠庵缺一名女庙祝。有水月庵那些烂事在前,一般的尼姑也不敢请啊。眼前倒是有一个智能儿……”
贾蔷笑骂道:“智能儿都和秦钟在一起了,还当哪门子的庵主?凈瞎咧咧。”
凤姐儿不乐意了,道:“你不瞎咧咧,你找一个出来!”
贾蔷闻言,摸了摸下巴,道:“还别说,我还真知道一个……”
“谁?”
凤姐儿狐疑的看着贾蔷,连尼姑都认得了?
贾蔷看其眼神就知道她在想甚么,反手在她丰臀上抽了一巴掌,让凤姐儿丹凤眼中浮起些许水花……
贾蔷道:“你去寻邢岫烟,告诉她那半师妙玉如今就在西门外牟尼院内,让她一道去请就是。”
平儿一下想了起来,笑道:“就是苏州蟠香寺那位得罪了权贵离开苏州的妙玉姑娘?她是带发修行的,听邢姑娘说,她生的可是第一等的风流,比林姑娘也不差。难怪爷记得这样牢,连人家住哪都打听明白了……”
“嘶!”
贾蔷瞪眼看平儿,道:“看来不给你们俩娘们儿一点教训,你们就不知道甚么叫夫为妻纲!”
说罢,一手牵着一个,拉扯到了屏风后……
一个时辰后,平儿去了西斜街,凤姐儿回了西府,寻来邢岫烟打发人一道送去西门外牟尼院。
贾蔷则和贾政一道,拉了两大车聘礼,合同南安老太妃一起去了石碑胡同,赵国公府。
……
赵国公府,敬义堂上。
南安老太妃已经被内眷请进后宅去说话,贾政见过赵国公姜铎后,被次子姜平带着几个清客相公带去书房清谈。
贾蔷则在敬义堂上,面对姜铎、姜保、姜宁、姜泰、姜林等姜家权力核心。
便是姜林,如今身上都挂着游击将军的官位。
当然,在此处,他还是个喽啰。
“那谁,姜林,给我换一盏老君眉,我不吃六安茶,贾家人都不吃这种茶。”
贾蔷别开生面的开局,让姜家人隐隐侧目。
姜林黑着脸没有动,贾蔷了解道:“也是,不大好劳烦你,你媳妇在不在?劳烦请我甄家二姐姐来帮我换盏茶来。”
姜铎看着实在过瘾,嘎嘎乐了起来,对姜保、姜宁道:“看见了么?在人家跟前,林哥儿这小球攮的连一个回合都招架不住。这小子别说不把林哥儿放在眼里,便是你们这群忘八肏的,也和没有一样。年轻人,就该有这股狂傲之气,没这股狂气,那还叫年轻人,还有朝气沖劲儿?如今你们一个个把家里那些忘八羔子教的甚么德性?说好听叫老成持重,实际上就是畏手畏脚,暮气沉沉。再看看贾小子,甚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姜保、姜宁看了看姜泰、姜林,再看看端起茶盏吃了口,在嘴里“咕噜咕噜”又吐回茶碗的贾蔷,都面无表情的抽了抽嘴角。
姜保缓缓道:“如宁侯这样的人,万中也无一。旁人若强学之,怕是要学成四不像。只学到鲁莽,难学到精髓。”
贾蔷看着姜家人笑道:“你们家戏还真多,没老君眉就说没老君眉,你们赵国公府的人会算计着过日子,又不是甚么秘密,扯着我很说又有甚么意趣?”
说着,看向姜铎道:“老公爷,有甚么事就敞开了说。这亲事都要结了,还是你从宫里和我先生处入手,压得我不得不认下的。论手段,你老公爷数得上当世前三。如此苦心积虑大费周章,总不只是为了给儿孙留一条后路罢?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和姜家虽不怎么愉快,但若说生死大仇,那也谈不上。但只嫁一个姑娘进贾家,你老公爷总没糊涂到,以为这样就能在你死后,让我替姜家卖命罢?都说我贾蔷能得罪人,可比起老公爷你来,在下自愧不如,远远不如。”
姜铎没牙的嘴张的老大,笑的打颤,好一阵后方对脸色阴沉的姜家诸人道:“瞧瞧,瞧瞧,这就是敢在御前问皇子当不当死的人!痛快啊,贾代善、贾代化当年都没这股锐气,倒是和贾演有些像,不愧是宁国传人啊。好,快人快语,聪明人谈话,虚头巴脑的就不多说了。贾小子,你说的没错,等老子死了,这一屋子废物,非得让人拆骨扒皮,连老子的骨头都要被挖出来挫碎成灰再扬了!”
“父亲,不至于此!”
姜宁听不下去了,开口劝道。
姜铎怜悯的看了四子一眼,“唉”了声后,没再搭理,看着贾蔷道:“草原不稳,九边要筹备战事,新去的总兵将军一时半会儿还没捋顺军镇,哪边儿都有几个不听话的刺头,所以朝廷要把这些刺头给换回来。开国功臣那边,可有甚么好用的人选?”
贾蔷看着姜铎笑了笑,道:“这种事老公爷问我?”
姜铎笑道:“兼听则明,你们开国一脉功臣不总说,军中的位置被抢干凈了,没立足之处了么?如今老夫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贾蔷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我不会掺和的,丰台大营和山东那边的事和眼前完全是两回事。就军事素养来说,元平功臣那边远比开国一脉强的多。事关军国大事,朝廷根本,我岂会拿这种事来做交易?”
姜铎看着贾蔷,心里是真的在滴血,疯狂大骂,狗肏的,怎么就不是我孙子?!
若姜家也有这样一个,他还会连合眼都放心不下?都这把岁数了,还强撑着不敢死!
虽心里吶喊,面上却笑的愈发和善,姜铎连道了三声“好”后,叹息一声道:“贾蔷,你不必和姜家结盟会让宫里忌惮,因为姜家会越来越虚弱,虚弱到必须寻人结伴,才能活下去的地步。等老子死了,姜家根本不会被人放在心上。当然,你谨小慎微也是好事。今日姜家和贾家结亲,老夫别的不求,就希望将来等我死了,在要紧的时候,你能帮我保住他就行。可以丢官,可以去爵,但人得活着,给我姜家留下一脉香火。”
贾蔷看着姜铎指向庶长孙姜泰,有些意外。
他明白姜铎之意,虽然他说了不会和姜家做交易,不会拿军国事当筹码,但接下来,姜铎一定会用手段,伏贾蔷身边的开国功臣上位掌权。
而姜家所求者,就是将来等姜家的仇人扑咬过来时,贾蔷保姜家一条后路,不至于被斩尽杀绝。
尽管贾蔷总觉着这老狐貍绝不会坐以待毙,今日之谈话,多半会被放出去,会让许多人看出姜家的虚弱,继而蠢蠢欲动……
可贾蔷以为,姜铎许是有意如此说之,有意如此为之,这老鬼不定在后面挖了多大一个大坑,準备拉扯着那些想置姜家于死地的人一起埋了。
贾蔷今日怕只是一个工具人也说不定……
但无论怎样,他觉得,这笔交易并不亏!
“可以。只要不是朝廷之意,要抄你家满门,其他时候,我都可保他一命。”
贾蔷若有所悟的看向姜铎说道。
姜铎闻言嘎嘎乐了起来,指着姜泰道:“地瓜,大孙子,去给宁侯换茶,上老君眉!”
姜泰好长一张脸,听到此言后就更长了,起身出去。
贾蔷好笑道:“地瓜?”
姜铎乐道:“贱名好养活!”却忽又叹息一声道:“可惜,娶了妻后,那丫头难产早早没了,至今还是个鳏夫。贾小子,你贾家好姑娘多,这个……”
“得得得得得!”
贾蔷不等老忘八说完,道:“你趁早打住,想甚么美事呢?”
姜铎笑骂道:“不要你们东西两府的,你贾族丁口数百,总有待出阁的女孩子罢?老子就不信,嫁给旁人,就比嫁给我孙儿强?”
贾蔷闻言一怔,一时间若有所思起来……
这老货,还真是机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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