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在花丛间癡癡迷迷,亦不知楚江南何时离去的,手软脚软的穿了衣裳,却怎么也找不到腰间那条紫花汗巾儿,支撑着站起来,摇摇欲坠的回房去了,所幸无人撞见。
楚江南离开了,但是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听说有人找自己,会是谁呢?
章默刚刚看着众人安置妥当,在房间里坐下打算小歇片刻,章其敲门进来。
“金陵有事吗?”
“哦!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金陵在有个旧友,也是善晓琴律,金陵既到苏州,就想前去拜访。今晚把酒谈琴,就不回来了。却不知道爹是打算如何安排行程的?”
“嗯,既然是旧友也应该去拜访一下,你也不是孩子了,自己看着办吧!今天我们就在再留宿一宿,昨天大家都没有睡好,今晚休息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去沿水路去南京。”
“既然如此,那金陵就去了。假如明早爹还不见金陵回来,就不用等了,我自将到南京与大家回合。”
“好,去吧!现在世道不是很太平,自己注意就是了。”
章其告辞退出。
辗转终于联系到楚江南,看着眼前的丫头,似乎又清减了,听到她说起千里迢迢赶来苏州见自己,楚江南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怜惜,王雨姗一个女孩子,就算学了点傍身武艺,但就她那半吊子水平,若是普通汉子也还罢了,换了什么绿林好汉,王雨姗肯定早被抓上山去当压寨夫人了。
至于说什么,王雨姗拦住了盗取黄金的贼人,那只是她占了武功的便宜,要知道指点王雨姗武功的人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她看似武功平平,但偶尔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一招便会杀得对方哭爹喊娘,叫苦不迭,甚至怀疑她是否是故意拖住自己云云……
“哎,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楚江南一脸的无奈,脑中想起了左诗,她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带着一个孩子。
王雨姗拉着楚江南的袖子,娇声说道:“楚大哥,你不要怪雨姗了好不好,人家这次出来已经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了,你还这样说人家……”
“真拿你没办法。”
楚江南叹了口气,转而正色道:“既然你章伯伯救了我家雨姗,那我总要回报人家才是。”
“楚大哥,你是要去把那么偷黄金的贼抓回来么?”
王雨姗双眼放光。
“你不能去!”
楚江南把王雨姗的潜台词,也可以说是尚未出口的下一个问题一口回绝。
“啊?你想丢下人家一个人去啊?不行,不行,我那么辛苦才找到你……”
王雨姗见楚江南不肯带上她,马上就变央求为诉苦,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你刚才说的事情,非同小可,我真的不能够带你去。等我办完事回来以后,我一定带你好好玩玩。”
“不行,今天我是非跟着你不可了!”
王雨姗将脸望别处一转,一副跟定了的样子,“再说了,既然危险,那我就更好跟着你了。我会武功,可以帮助你嘛!”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呵呵,算了吧!”
楚江南转身向外走去,“你别跟着啊,到时候跟丢了我,又在外面迷了路,那可就不好了。一个大姑娘家,很丢人的。”
“怎么可能呢!”
王雨姗连忙跟上,她才不相信凭自己的轻功,会把楚江南给跟丢了。
武功高到楚江南这个级数,已经不是王雨姗能够靠想象测度的了。
楚江南见王雨姗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只能摇头苦笑,对女人他向来是宽容的,尤其是最自己情深意重的女人,不愿意打也不愿意骂。
何况王雨姗一个只学了三脚猫功夫的千金小姐,不辞辛苦,留书出走,为了寻他,可谓出生到现在加起来吃的苦都没有这段时间来得多!
楚江南自然是舍不得打骂的,别说打骂,甚至连重话都不忍多说一句。
“你这丫头,我还真拿你没有办法!跟着吧!”
楚江南转身往外走了,王雨姗连忙紧紧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街上,楚江南不禁感叹,俗话说多事之秋,可是现在明明都冬天了,怎么还那么多事?
“楚大哥,你说,我们吃什么好呢?我肚子有点饿啊!”
“啊?你不是刚吃完午饭的吗?”
“我想着你一定会带我出来吃的,所以中午就只吃了一点点。”
王雨姗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向楚江南解释。
“不对啊?女孩子哪里有你这么贪吃的啊?你这是这么了?”
楚江南突然转身,盯着王雨姗问道。
“有吗?那些是对身材不自信的女孩子,人家的身材完全不用担心胖,更不用有减肥这种烦恼。”
王雨姗娇声软语,在楚家大院待了段时间,连减肥这种新鲜词汇都会说了。
“算了,算了,苏州的天地楼菜做得不错,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楚江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前面带路,继续前走了。
吃过中饭,却见楚江南一个人出现在码头,搭上了前往扬州的船只。
原来,他和王雨姗到了天地楼后,就先让王雨姗点了几个苏州名菜,吃饭的时候,楚江南要了点酒,而喝酒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王雨姗醉过去了,楚江南就直接在天地楼开了间上房,让她休息。
小丫头,这可是你自己喝酒的,好好睡一觉吧!
楚江南信步来到望春楼,眼睛望也不望地,就直走了进去。
“哎哟,这位公子长得个英俊哦,今个怕我们的姑娘都要倒贴来陪您了。”
老鸨一看楚江南的打扮,就知道是一位富家公子,马上亲自迎了上来,“公子面生的很啊!可是头一次来照顾小楼生意?”
“本公子是慕名而来,听说望春楼的草草姑娘是扬州极品,还不快唤出来陪我喝酒?”
楚江南随老鸨来到一个高级包厢里,头也不抬地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金子,往桌上一放,“只要本公子今个高兴了,这锭金子就是你望春楼的了。”
“哇,公子真是大手笔啊!”
老鸨见到金子马上两眼放光,伸手想抓到手里,却被楚江南给按住了。
“想要啊?可以!还不快让草草姑娘过来!”
楚江南脸色一沉,仿佛是换了一个人,吓得老鸨马上把手收回,堆上一脸的疙瘩笑容,道:“我这就去跟草草姑娘商量商量,让她来陪公子您。在我们这里,有钱的就是爷,虽然现在草草姑娘陪的也是位有钱的爷,可那里能够跟您比呢。”
说罢,还不忘朝楚江南鼓鼓的钱袋瞅了瞅。
“这还差不多,还不快去!”
张其吆喝完,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品尝起来。
老鸨招进两个丫鬟先伺候着楚江南,出了包厢,转身把门带上,却不见她望姚草草的小楼走去,却快步来到最后面小楼,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伸出手指,在门上轻轻地扣了三下,停了一会儿,又扣了六下。只听放内传出一个人的声音:“进来!”
老鸨推门进去,房间内坐着一个男子,赫然就是昨天夜里章凌看到的中年男子,也就是李鬼所说的“金门公子”杜鸣。
“秦护法,这个时候,找本门主有什么急事吗?”
杜鸣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回门主,金子出现了!”
原来,这老鸨竟然是劈天裂地门的护法,难怪杜鸣昨天晚上会出现在扬州知府的宴会上了。
“金子?什么金子?”
杜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昨天寄情园失窃的金子!”
老鸨向门的方向看了看,低声道。
“寄情园失窃的金子?在哪儿?”
杜鸣的眼睛闪烁起光芒,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前面来了一个富家公子摸样的男子,一出手就是一大锭的金子啊!”
老鸨说起金子,差点忍不住掉下口水来,把楚江南的小锭金子也说成了一大锭。
“你怎么确定那金子就是寄情园的金子?”
“哎呀,门主,你想想,谁会一下子带着那么一大袋的金子呢?再说了,就算他的金子不是昨晚寄情园的,今晚也应该是属于我们望春楼的了!”
老鸨似乎已经吃定了那金子。
“好吧!这事你就让快手三他们去办,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杜鸣挥挥手,示意老鸨退下。
“可是门主,那要命的金子指名道姓地要姚护法陪,可是现在姚护法正在陪另一个要命的快刀手韩兴啊!”
老鸨为了这金子,开始头疼了。
至于姚护法,当然就是扬州第一名妓姚草草了。
“等等,你不觉得有点蹊跷吗?六扇门的韩兴光临青楼已经是够奇怪的,而且恰巧昨晚偷了金子的人也出现在这里?这难道是巧合?”
杜鸣站身起来,走向禁闭着的窗户,“难道昨晚我们的行动败露了?”
“不可能啊!假如昨晚快手三他们假如被人识破了的话,那也不回等到现在了,昨天晚上官兵就把这望春楼给铲平了。”
老鸨继续分析道:“我看十有八九韩兴到这里来,是为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些什么,而那个呆头的金子,则完全不知道韩兴在这里,不然也不敢这样大胆地要姚护法陪了。”
“不用猜了。你马上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官兵埋伏,我亲自去会会那个什么公子。”
杜鸣拉门,先走了出去,老鸨马上在后面跟上。
“那金子在前面二楼的九号包厢,门主可千万要不啊金子给留下啊。”
老鸨出去看动静前,还不忘惦记着那金子。
望春楼二号楼的三号包厢内,快刀手韩兴的手全然不顾房间内还有两个丫鬟在,肆无忌惮地在姚草草的身上游走。
姚草草坐在韩兴的腿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开始有点燃身,难以自禁了。
“草草姑娘真是天生的啊!今日能够一尝秀色,韩某人是死而无憾!”
韩兴的手慢慢地从谣草草的衣服外面向衣服里进攻,嘴巴也没有停歇,不停地吻在姚草草的粉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