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问道:“不知蓉哥儿如今是何官职?”
贾蓉笑容一滞,有些难堪的道:“说来惭愧,侄儿只在朝中捐了个监生,并未实授官职。”
宋清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说道:“观你言行举止,待人处事还是很得敬公真传的。”
这话有些夸奖意味了,贾敬不管后来是如何落得只爱修道修仙的,可进士身份是实打实地做学问进科场考出来的。
贾蓉又是谦虚几句,宋清然才道:“蓉哥儿既然现无官职,不知这官办京都钱庄的总管事之职有无兴趣?”
贾蓉有些不太明白,官办钱庄他能理解,此次招标就是朝廷用商人的银子办起的铸币钱庄。只是这总管事一职是何说法?如是像其它钱庄那样,一名管事之职让他来做,就有些故意苛难之意了,怎么说贾蓉是宁国公府的嫡子,身份使然,自是不能出面去做商贾之事。
只是如是朝廷委派,也无这等官职之说啊。宋清然见贾蓉未能明白,笑了笑解释道:“此次朝廷铸币及开办钱庄,是会新建两个衙门,第一就是铸币司,由户部、刑部、工部、皇卫司、司礼监,六部门派出官员组建,而这钱庄,以后就会叫皇家商业银行了,而这银行嘛,会设总行及各府的支行,总行自是在京中,总行及各府支行管事,分设正七品及从七品官职,因机构特殊,需专业人才,管事任命父皇便交由我这个创建人来提名,然后再走程序过吏部审批。”
听到这里,贾蓉再不明白便真是宁国公的不孝子孙了,急忙起身对宋清然行了一个下官礼道:“侄儿自是愿意,定不辜负王爷信任,只是侄儿对钱庄,不,银行一道也并不了解,还望王爷指点。”
官办京中钱庄总行负责人,不仅有实职七品官职,还有真真正正实权,钱庄不外乎收取存银,然后放贷,如能坐上此位整个京城富商、权贵都要敬重三分,哪个敢说自己府上任何时候都不需银钱周转。此职位真要比户部六品散职好的太多。
宋清然扶他起身后道:“过些时日,城西学府就要落成,我会亲自授课,你随一众人员共同学习,上任之后,我也会安排一位经年老吏助你,在此之前,你也要多了解其他钱庄的运作,做到心中有数,还有,此事不要对外声张,待你结业后,自会有任命及聘书下来。”
贾蓉再次起身拜谢,此时的贾蓉已激动的小脸通红,虽说是公侯子弟,可也不过二十来岁,自小在父亲淫威下长大,从未担过大事,此职却也是能证明自己能力。
正事说完,二人又聊了些閑话,贾蓉又是客气三分,见宋清然没有起身回府的意思,以为宋清然也想培养自己,顺便更亲近一些,便出言留宋清然在府上用晚饭。
宋清然笑笑也不推辞,只言道:“从简些就好,按家宴来摆便可。”
距离晚宴还有些时间,宋清然便让贾蓉随意,自己随着一名丫鬟在园中閑逛,虽是在荣国府住了些时日,可这宁国府自己还真未来过,便在这会芳园内赏景,初春三月,已是多花盛开之时,满园迎春、百合、海棠、水仙、山茶、牡丹、杜鹃等争奇斗艳,万紫千红煞是好看。
宋清然抬眼望见远处的天香楼不由的想起了秦可卿,原着中这个动人的尤物便死于天香楼,真真是可惜万分了,如今贾珍被自己送去广宁,想必是不会断送秦可卿性命了,只是自己该如何下手?
正在想着此人,便听到一声娇俏呼唤:“王爷!”声音脆如黄鹂,却又带着媚柔绵软之意。
刚一转头,便见一双十女子,身形体格是青春年华少妇格调,正是自己方才所思所想的秦可卿。
这秦可卿今日妆点也是动人心扉,一头乌黑秀发,盘成妇人发髻,斜斜插着一支碧绿玉簪,双耳坠着一对火红玛瑙吊坠,随他身形左右晃动,前额围了一圈红色暗纹缎带,缎带正中一粒鸽蛋大小的白色狐尾毛织球,正挂眉心。
一身春装绿色立领如意祥云衣衫,虽未露肉,可领间显出一段洁白修长脖颈,胸间一对玉乳把衣衫顶的高高坟起,腰间用丝带系着,下穿碎花长裙,足登一对绿色绣花撒鞋,鞋尖处也有两个粉红色的绒球。
秦可卿就这么站在宋清然不远处的花丛中,怯怯生生,却光彩照人,周身万紫鲜花顿无色彩,让宋清然看得愣在当场。
随着第二声“王爷”的呼唤,宋清然才回过神来,施然走了过去。
秦可卿见宋清然走近,盈盈一福道:“秦氏可卿见过王爷。”这话让宋清然心中一喜,也客气见礼道:“可卿不必多礼。”
秦可卿的见礼之语很让宋清然喜欢,规矩见礼只需说‘秦氏见过王爷便可。’可尾话又带出闺名,即显出灵动,又显出亲近,更让宋清然便于称呼。
所以宋清然随后便直接称呼她为可卿,虽略显跳脱了一些,可秦可卿算是晚辈,如此称呼也无不可。
秦可卿玉脸儿微红道:“晚宴準备好了,请王爷移步。”
宋清然虽想再多看会这红着小脸,风姿绰约的小妇人,可怕唐突了,不便以后亲近,就笑了笑随着秦可卿走向客厅。
在路过天香楼时,宋清然道:“此楼建的却是宏伟壮丽。”
秦可卿回道:“可卿自嫁入贾府这楼便已建成,只是可卿不喜此楼,所以也不曾登楼观赏,王爷可是想登楼赏景?”
宋清然笑了笑道:“既然可卿不喜,爷不登也罢。”心中暗想:“或许这就是天命,原本秦可卿病死于此处,所以天生的排斥。”
客厅外贾蓉早已站前等候,见宋清然前来,急忙招呼坐在首位,宁国府贾珍不在,能陪坐之人并不多,贾蓉怕过于冷清,便请来尤氏和尤二姐坐陪,又让秦可卿坐在下首,招呼丫鬟小妾布菜倒酒。
如此安排宾主都很满意,贾蓉又得了喜差,更是高兴,便陪着吃酒,不时起身敬上几杯,宋清然本就有些目的,自是来者不拒,抽出空閑又回敬几杯,惹得贾蓉更是高兴。
贾蓉席间又让秦可卿也多敬几杯,虽不好安排尤氏和尤二姐也敬,可尤氏自见到宋清然便想起年前那晚的春情之事,虽事后感觉自己做了此事确实荒唐了些,可男女之事又如何说的清楚,你情我愿,春风一度,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春风之人却是贾府女婿燕王殿下,自己还要时常遇见。
此刻见宋清然每次看向自己都似有深意,不由的感觉脸上发烧,玉股发软,再看宋清然那气宇轩昂的气势,不由又想起他在自己身上一下猛似一下的沖撞,让自己自此以后每每独自睡下,总会想起此事,不禁股间潮湿。
又过三巡酒水,贾蓉已有些喝高,也不似方才如此惧怕宋清然,只觉得这王爷平易近人,又拉着秦可卿共同敬了三杯酒,便再也站不稳当,跌坐回椅上。
宋清然和秦可卿、尤氏、尤二姐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宋清然虽酒量很高,可同时应对四人,秦可卿和尤氏虽是女流,喝不了几杯,可三人加起那数十杯也让宋清然感觉头脑发晕,再加上两侧美人相伴,虽然秦可卿还未上手,可绝色美人当前,不饮也是醉上三分。
宴席自此再无法进行下去,也算是宾主相得,贾蓉由他妾室搀扶回房休息,秦可卿见宋清然也是醉得走不了路,便请尤氏、尤二姐帮着搀扶宋清然休息。
可送入何处休息却让三人犯难,宋清然身份在这,送入客房吧有些亏待,送入主人房间吧,秦可卿一女儿家,虽可睡在他处,可房内太多女孩用品,又觉羞涩。
最后尤氏提议,送入大老爷贾珍房内,尤氏和尤二姐同睡一间。
秦可卿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微醉着沐浴一番方回房休息去了。
尤氏和尤二姐扶着酒醉的宋清然进了卧房躺下休息,又亲自动手帮他除了外衣,擦了把脸,才一同回到尤二姐房中。
二人虽未像贾蓉那般醉倒,却也都有七成酒意,让丫鬟抬来浴桶,相互帮着沐浴擦身后,换了身凉爽内衣,便同床睡下。
或因酒后太过燥热,尤二姐一直睡不着,便脸对着尤氏聊了起来,尤氏却并无心情閑聊,酒席中尤氏能感觉到宋清然给自己的暗示,让晚间过去找他,可此时的尤氏也是天人交战,想去又羞于去,加上此时的尤二姐一直在围着问宋清然的事,更是难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