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是宋清然与察哈尔机对决之日,宁蓉儿虽是困顿不堪,仍是习惯性的早早醒来,刚要起身,“哎呀”一声,又裸身跌回榻上,只觉自己玉蛤红肿疼痛难忍,想起自己昨夜进入角色,以女侠之身跪拜求饶的娇羞模样,饶是自己原本就胆太心粗,也觉太过于羞涩,再看向也同样起身,重新把自己拥在怀中的宋清然的奸笑,方知自己上当了,宋清然是早有预谋,把自己操弄得下不了床,才能让自己无法出战今日对决。气得在宋清然胸膛上连拍数下方觉解恨。
宋清然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又在她唇角轻吻一口,才唤外面的晴雯服侍自己更衣洗漱。
园中众女都知今日对决之事,虽都有担心,可都对宋清然仍是十足信心,全都来到顾恩殿为他送行,就连一向不出府院的秦可卿也从宁府至前,在一个单独机会中面对宋清然墩身一福道:“可卿祝爷旗开得胜。”
宋清然一一向众女告别,约她们随元春一同观战,方离开贾府,骑马奔向燕王卫驻地。
顺正九年,四月初一下午未时,大周朝京师十里外西山边,一个由宋清然出资依山而建,名为‘皇家学院’的巨大城墻府邸,城墻上早已是人山不海。
许多足不出户的官家小姐、夫人也由丫鬟下人陪同,或带帷帽,或用轻纱遮面,赶来观战。王府管事赵大忠事先留出一片空地,本是供元春及贾府女眷观看之用,元春见此次前来官家小姐夫人过多,便开口让她们也进到预留之地,只是禁止下人进入。
此次虽是宋清然与察哈尔机二人率私军决斗,亦也算国事,顺正帝、太子宋清成、赵王赵清仁也在京卫营及皇卫司的护卫下赶前,在墻内西山一处为名‘礼堂广场’处的高台上观战。整个西山早被皇卫司的人一间间房屋查验一遍,整个山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顺正帝、太子和赵王虽早知此处,亦听说被宋清然打造为堡垒式学府,此时才算真正看清此处全貌,虽仍有部份建筑尚未完工,然整体框架已搭建完成,整个学府依西山而建,东、南、北三面用城墻围住,自己所在西面,山下建成一排排砖石结构房舍,听燕王府负责此地建造监督管事言,此房舍名为教室,在落成之后供学子求学所用。
顺山坡而上,则是一栋栋造型特异的单独别墅,每栋虽不算大,可由近向远望去,一栋栋相同造型,排列各异,也皆为砖石搭建。见还未开战,顺正饶有兴趣的走进一间已完全建好的别墅内,推门进院,入眼便是一个精巧花园,现是春季,早已移栽各色花早,红绿相间,惹人心情舒爽,再至里间,才发现别有洞天,别墅占地三间房,二层结构,楼梯设在里间,如此构造,住上一家数十口应是正好。只是相较周朝官宦人家府邸院落,稍显紧小,但也别有韵味。
顺正向跟在身后的燕王府管事问道:“此屋是为何人所建?”
那管事或许也经过些世面,虽身子微抖,能看出有些紧张,见问仍能自如应答。回道:“回陛下的话,这些院落有些是燕王殿下準备免费提供给学生的师长所居,有些是拟卖于富户学子的。”
顺正听后也未觉有异,又问道:“难道没为求学士子提供居所?”
那管事又回道:“回陛下的话,学府自是会为学生们準备居所,只是普通居所一是太小,二是要四人一间,寒门士子或能忍受,燕王怕那些官宦子弟……”
顺正听完哈哈一笑道:“这个老三,办学还不忘赚些铜臭,也不怕被那些老学究们找上门。”
燕王府管事自是能回这句话,可心中不免腹诽道:“我家王爷建这个学府快掏光王府家底了,不卖些房子赚回些,整个府中之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此时一名宫中太监碎步走到顺正皇帝面前,跪礼言道:“启稟陛下,胡人亲王察哈尔机率军已到,正在北门列阵集合,请问陛下是否要作防范?”
顺正虽已老矣,可仍是军阵历练过的,哼哼一笑道:“如让区区二百骑兵便能沖到朕的面前,那朕还要这京卫营和皇卫司何用,走吧,朕许久未见胡人军阵了。”
说罢,也不理这太监,领着太子和赵王在皇卫司的护卫下便重回广场,坐下观看这列阵胡人骑兵。
远远望去,这二百胡人,个个彪悍异与常人,虽所持武器各不相同,有长枪、有弯刀、有巨斧,亦有狼牙棒,人、马皆着皮甲,身背骑弓,可人人单手控马,却能保持完整队列,可见草原民族马上功夫确优于周人。
察哈尔机亦身着皮甲,只是随身所配长刀跨于腰间,见顺正皇帝旗帜后,远远单手抚胸,弯腰行了一胡人礼节。
顺正坐定未动,颔首算是回礼,坐于左侧的太子宋清成言道:“胡人都已至齐,老三怎么还未到?不会临阵不敢出战了吧?”
话刚说完,南面城门开启,在一片围观人群的欢呼声中,但见一银甲单骑,骑一纯黑战马从容由南门而入,众人细看,方看清单骑之人正是宋清然,只见他左手扶缰,右手携着银色铁甲头盔,只是整个头盔连同面甲皆为一个整体,只在双眼处及口鼻处各开一横一竖两条两指宽的缝隙,身背一宽幅大剑,并无剑鞘。周身铠甲由各护卫部件组成,只在接缝处是链甲拼接,将整人包裹的如铁桶一般。甲身并无别样装饰及花纹,只背罩黑色披风,胸前甲身隐隐可见暗色龙纹。
宋清然单骑刚行十步,身后便传来马蹄之声,但见十人一排,两个百人阵列的骑兵方阵随宋清然前骑缓缓而入。待第一方阵刚入城内,众人更是一片惊呼。只见这百人团,人人全身罩着一黑色连帽斗篷,周身遮挡的连面目都看不清楚。
等两个百人团全部入场后,南北两个城门方缓缓关闭,宋清然马头一转,面对顺正帝,身后二百军卒同样整齐划一的转马。宋清然抽出巨剑,向天一指喊道:“吾皇万岁!”两百军卒齐声跟道:“吾皇万岁!”
顺正皇帝笑着起身,微笑着点头表示满意。紧跟着便听到又一齐声大喊:“大周万胜!”虽在吶喊,可黑袍仍在身上。
皇卫司指挥史伍进却感觉心中一冷,不由的出口言道:“好神秘、阴冷的一直军队。”
俗话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王宋清仁却看的是这些二百人军阵果真是训练有素,只从这控马、转身、行军步伐便能看出,此军非一般军卒可比,只是还未露出盔甲武器,只是不知宋清然会以何种手段而战。
八百步开外北门内的察哈尔机看此情形,眼中亦是一瞇,心中也是骇然,“兔子所说不错,果是一支要正面硬撼的强敌,今日怕要是一场苦战。”
宋清然见顺正皇帝重新坐好,便转回马头,大剑向地一指,道:“下马,解衣,立桩!”
这下别说观战众人,连赵王和太子也未能明白是何用意。下马和解衣还能理解,立桩是何意思。
众人只听“哗”的一声,二百黑袍军卒便已同时下马,右手扯着头罩位置,把整身黑袍脱拽出来。随后观战众人看清内里后,不由的“哇”的一声,叫了出声。
但见整整二百人军阵,皆同宋清然一样,身着银色铠甲,腰胯同款手弩、短斧,身批红色批风,前百人方阵人人配长剑方盾,后一百人方阵武器仍由黑布包裹,未能示人,只从形状来看,似长枪,又似长柄刀斧。
其实整个过程只有短短数息,在众人还在想何为立桩时,便见这支军武各自从马腹处取一三尺铁签,枪桿粗细,又从腰间取下单刃短斧,以斧背为锤,叮叮当当将铁签钉入双腿间的黄土地中。
钉入一尺后,便把马缰栓于签上,收回短斧头,插于左侧腰间。
随后,宋清然命道:“列阵,御敌!”
二个百人团便迅速越过宋清然单骑,在宋清然身前合为一个军团,双排剑盾在前,长柄在后,顿时显露出杀伐气息。而宋清然仍纹丝不动骑于身下黑马之上。随着示先协商的开战鼓响。宋清然命道:“前进!”
便见军团随令向前进了五十步,方停下,宋清然纵马,缓缓跟进五十步。
对面胡人此时亦感到不一般的压迫气息,战马微微躁动。
北方城墻之上,一帷帽黑纱遮面女子远远凝视着马上的宋清然,眸中神情复杂,不知是仇恨,亦或是崇拜,又或是依恋,只这么愣愣地看着。
察哈尔机身边副将言道:“殿下,出击吧,不能再让周人前进了,不然我军战马便起不了速。”
察哈尔机算过千种对战应变的可能,但万万没料到宋清然会以重装步兵迎战。虽以步兵应骑兵是周朝一贯的应敌之法,可这种防护力度的步兵,确是首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