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男人大概是因为药物的效果,显得有些迷茫,他光溜溜地站起来,身上粘的干蜡油和鸡巴上捆的绳子都没去掉,就指着门口很愤怒地喊道:“谁给你们胆子查我的?不知道我是谁了!给你们署长打电话!妈的!”这本来没什么异常,在天鹅酒店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客人并不奇怪,按照惯例,警署查房不会动最顶层的房间,这里的客人也不需要闻风而逃那么狼狈。
但这男人骂骂咧咧的时候,伸出的指头对準的竟然是吓得抱头蹲下,还穿着皮装扮女王的婊子。
说完他才觉得不对劲,慢悠悠把手抬高,这时,明显的变化发生了。
那个原本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突然之间,一身的肌肉都膨胀起来,双目充血到看不出眼白,挥手一拳就想着身旁妓女的脑袋砸了下去,怒吼道:“你蹲下干什么!谁让你蹲下了!”韩玉梁早就动了。
一看到那男人的样子变形,他就展开轻功箭步入内,那一拳还没砸下,他已经将妓女往后一拽,丢出门口。
那男人拳头并未收回,而是重重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将上好的水磨石地面打得环形开裂。
这种平时都不怎么锻炼,最激烈体育运动兴许就是做爱的男人肉体能有多结实,石头开裂,他的手也跟着皮肉崩开,碎骨乱溅。
可他已经不知道疼了。
“谁準你们查我的!谁!”他怒吼着抬腿提向韩玉梁,胯下被绑着的阴茎啪的一声挣断了细绳,也跟他的身躯一样膨胀了一圈。
韩玉梁不愿意和这种怪物拼蛮力,侧身一让,扫腿将那男人绊倒,一脚踩住后颈,看向汪媚筠。
他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这种一看就和衙门有牵扯的主儿,最好还是让别人来拿个主意再动手。
汪媚筠大概能猜出这男人的来路,她双眼微瞇,手掌在身前对韩玉梁比划了一下。
杀。
装作不知道是什么人,按普通中毒者的身份处理掉,总比让这男人平复过来后,带着毒瘾脱身,成为未来隐患要好。
有这个下令的,韩玉梁心中一宽,轻轻一跳躲开那男人横扫臂膀,气凝足尖,狠狠跺下,一脚便将他颈骨连着筋和血管一起踢断。
知道这样怪物还是不会死,他抬脚不高便又是一跺,转眼便噼噼啪啪在那男人脖子上跺了十余下。
一大堆血从男人的嘴里喷出,洒开一地,那脖子硬是被踩得只剩两层薄皮,勉强连着身躯和脑袋。
沈幽摸出飞刀,过来蹲下伸手一划,结束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彻底变化的受害者。
没想到,这一层竟然不止这一个中毒的。
身前这个家伙踩死,韩玉梁突然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咔嚓一声,连忙闪身出去。
这次,受害者变成了女人。
一个浑身赤裸,乳房上都暴起了突起血管的女人刚刚破门而出,嘴唇外翻,染满血的牙齿中,赫然叼着一根被咬断的阴茎。
“死……贱男人……都要死……”她吐掉嘴里的肉条,盯着走廊里男人中最帅气的韩玉梁,手脚并用缓缓爬了过来,“贱男人……男人都是贱货……都该死……都该死!”随着最后那声尖叫,那女人真像游戏中的怪物一样飞身扑来,双手爪子似的抠向韩玉梁的双目。
韩玉梁还没动手,刚才手里就拎了个灭火器的许婷已经把手里的家伙迎面砸了上去。
当的一声,许婷退开两步,震得双手发麻,但那女人也仰天倒下,满脸鲜血四仰八叉。
她气哼哼举起灭火器,沖着那女人丢过去又砸一下,怒道:“自己不争气,骂什么男人!”
韩玉梁忍不住笑道:“你跟个疯了的斗什么嘴。”说着向前抢过去几步,就要如法炮制踢掉那女人的头。
不料这次的中毒者可能原本就经常锻炼,药效又正发挥在巅峰,一个侧滚躲开,起身就是一记鞭腿反击。
韩玉梁不敢大意,运气在臂垂手一封。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击沉重如锤,不比二十载功力又正当壮年的外家高手差劲。他不愿硬吃,顺势退后卸力,喊道:“都闪远些!这个不好对付。”说话间又是一脚沖着面门踢来,他略一观察,这女人多半和许婷师出同门,都学过那什么跆拳道的外家功法。
只是原本花拳绣腿的摆架子招式有了黑天使的加成后变得危险无比,韩玉梁不敢怠慢,只求速战速决,使出雨燕惊蝉身法,在走廊墻壁横身一蹬,一招寒冰烈火掌拍向那女人脑袋。
可她的筋肉能力似乎被提升到了极限,远比之前几个更强更难对付,竟能极快抬手,挡住韩玉梁一掌,尖叫一声扫腿踢来。
他尚未落地,只得催动掌力借势一翻,躲开横扫,心知点穴无用,不必白费功夫,便一指点在那女人膝侧,催动真气外放如剑,崩断了膝盖骨后的交叉筋络。
她单膝一软,似乎是要跪下,不想暴突的肌肉一紧,硬是用这边脚掌支撑,一记飞踢攻向他头。
韩玉梁退后躲开,趁机抬掌切在她足踝,又靠断脉本领震伤她脚腕连接。
一边伤了踝骨,一边伤了膝盖,这女人落地之后总算立足不稳,失了下盘。
他乘隙而入,双掌齐出,一左一右打在女人胸口。
那饱满双乳之中已经感受不到几分柔软,仿佛被纵横交错的盘结肌肉占据。
他掌力不吐,反向后吸,双手一握,捏住她乳房将她整个裸躯猛地举起过头,狠狠砸在地上,跟着抬脚踏下,要碎掉她头颅,先废去这尚算能用的脑子再说。
她双手交叉护在头前,挡下这一击,旋即反抓,去抱韩玉梁的小腿。
他不闪不避,又是一脚踏下。
已经试出了这女人的深浅,韩玉梁没兴趣再纠缠下去,这一脚,运上了十成功力。
小腿上的裤管嘶啦一声被那女人的手扯烂,但他的脚,已狠狠踩爆了那女人的头。
就像联欢会游戏中被踩爆的气球,那女人的头四散崩开,头骨、脑浆和血飞溅满地满墻。
而韩玉梁的脚,踩着她的脑袋剩余的几片,。
就像他踩的并不是实地,而是新施工尚未干硬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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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脑袋的身躯舞动了一下手脚,便只剩下细微的抽搐。
汪媚筠和沈幽一起紧盯着韩玉梁的背影,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许婷心中的兴奋终于压下了恐惧,让她的眼中闪动着崇拜的光。
此次被发现的受害者,就只有这些。
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个被救走的妓女。
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嫖客和相熟的另一个妓女都变成了强壮还不容易死的怪物,哪里还肯有半点隐瞒,仅仅是坐电梯下楼的功夫,就一边擦眼泪鼻涕一边飞快将事情交代清楚。
药,的确是皮条客发的。对她们说的,也和猜测一样,不过是最新型的情趣药物而已,只是叮嘱她们说这药是实验品,副作用可能很大,免费让她们用主要是为了收集数据做临床实验,所以一定要设法哄客人喝掉,自己千万别尝。
最后被杀的那个怪物女人和她受同一个鸡头管辖,在那个专业皮条客的手下,一共有七个妓女今晚在天鹅酒店接客,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拿到了药,这女人并不知道,她来的早,拿了药就急匆匆来见老熟客,玩起了变态游戏。
也幸亏她熟客是贵宾,又钟爱SM玩法不怎么需要壮阳,既没闻讯逃跑,也没有吃药太早,算是让她捡了一条命回来。
汪媚筠要到那七个妓女的名单,立刻下令通知警署,带着这个幸存者按照名单,把没有死在酒店里的剩余妓女连着那个上线鸡头一起尽快抓住,尤其是拉皮条的鸡头,抓住后第一时间送去特安课,她要亲自审讯。
韩玉梁对这边的操作完全没有兴趣,他把沈幽叫到一边,简单讲了一下上来前听说的事情。
“能一脚踢弯路中间的护栏,十有八九已经被黑天使强化过。放跑他,汪媚筠不在乎,你呢?”
“我也可以不在乎。”沈幽笑了笑,看了一眼还在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的汪媚筠,说,“但我打算去查查。你跟许婷找个房间卫生间洗洗头,把自己弄回成人样,我去跟媚筠交代一声,咱们马上出发。”
韩玉梁心知肚明,汪媚筠不会跟着去跑这一趟。对她来说,那些妓女中的幸存者远比逃走的中毒人要重要得多。因为她们身上可能还有没用出去的药。
许婷一边弯腰在洗手池里涮头,一边小声问:“老韩,咱们这么辛苦帮忙,报酬是什么啊?”
“就是雪廊对咱们提供的保护啊。你以为现在的房子是白住的吗?”
“那你也太亏了吧?”许婷擦擦脸,让开池子,把毛巾给他缠在脖子上,往下一摁,拿下花洒给他沖洗着说,“这么危险的工作,就值那么点?叶姐谈的价?”
“算是吧。我俩都不怎么擅长这个。”
“啧,那以后还是交给我吧。”许婷笑着说,“我最擅长讨价还价,刚上大学那年,我在批发市场把一条八十九的牛仔裤砍到十五块拿下,换我谈,可不能让你老吃这种亏。”
“你跟春樱商量就好,我只管打几折的事儿。”他狠狠擦了擦脸,去掉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整个脑袋都清爽了很多,不过为了帮他掩饰身份,许婷没给他洗掉染发剂和眼妆,依旧很有摇滚范儿,“她答应,我没意见。”
许婷一撅嘴,跟在他后面酸溜溜地说:“你这一提她就跟说家里女主人似的。”
“本来就是啊,我失忆后全靠她养着,不然早饿死了。诊所那边就是她当家,我习惯了。”韩玉梁知道叶春樱性子不如许婷这么强,不设法制衡眼前这小妮子一定会蹬鼻子上脸,便沉声道,“春樱对我有收留之恩,事事为我着想,即使偶尔生我的气,也不曾有半点亏待过我,我想不起以前的事,可即使想得起,想必也没谁对我如此和善亲切过。你若想跟我好好把本事学下去,一直当助手,就最好多让着她些。”
许婷在背后对他做个鬼脸,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嘟囔道:“偏心,哼。鄙视你。”
刚走回大厅,跟沈幽会合,準备出发去追那边的线索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砰!
酒店的玻璃门哗啦碎了一地,刚刚赶来的持枪警员中当即就有一个脑浆崩裂,哼都没哼一声就死在了地上。
惊恐的尖叫顿时让场面一片混乱。
汪媚筠迅速找到掩体,掏出换好弹夹的手枪,一脸肃穆。沈幽也立刻进入与她对应的位置,交叉掩护观望,这一剎那,两个女人仿佛同时化身成兇猛的雌豹,平时的撩人味道蕩然无存。但对韩玉梁来说,她俩此刻的样子,反而透出一股危险的魅力,甚至激发起了身为雄性的猎手本能。
沈幽缩回墻内,拿起手机,摁了几下,接通到耳机,放回衣兜,闪身突然开了几枪,迅速躲回原处。
而那些支援过来的持枪警员,纷纷散开在大堂各处,除了两个拿防弹盾牌的战战兢兢挪出来看一眼外面,都不太敢动。
韩玉梁把许婷安置好,猫腰摸到沈幽身边,“什么情况?”
“对方发现咱们在查黑天使,过来清理现场了。”沈幽暗咬银牙,颇有些不甘心地说,“今晚的线索,恐怕都要断了。”
砰!砰砰砰!
外面突然接连响起了枪声,像是又多出一股人马,和外面伏击的交上了火。
韩玉梁去过靶场,亲自用过枪械,知道这些鬼东西远不是他所知的火器可比,以他血肉之躯,运足玄天诀也没信心能正面硬扛,便不打算出头逞英雄,只是问道:“你叫的援兵吗?”
“本来就放在外面的,”沈幽皱眉道,“我做事从来都要留好退路。”
外面枪声依然在响,这种火拼看来黑街警署的人已经非常习惯,一个个稳如泰山躲藏妥当,只等着外面结束。
过了十几分钟,枪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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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幽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对方已经拖延够了想要的时间。”她说得没错。
占据高点的狙击手一共来了两个,其中一个被击毙,另一个则全身而退,舒子辰带人上去检查尸体,死。
不必有什么预言能力,韩玉梁也知道,他们要抓的那些妓女和鸡头,应该已经被迅速处理掉了。
许婷看没事了,猫腰跑过来问:“那……踢了栏桿的那个人还查吗?”按说那是个中毒的,就算查到也没什么意义。
可沈幽显然因为今夜行动的不顺而心里有气,起身就说:“查,咱们这就去。”
把这边交给灰头土脸的舒子辰,沈幽递出车钥匙,换了把大口径的半自动左轮,沉甸甸塞进挎包,抓了一把子弹,一摆头,“走。”汪媚筠脸色铁青,在一旁望着一片狼藉的酒店大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玉梁幸灾乐祸地一笑,跟着沈幽往侧门那边匆匆离开。
许婷小声问:“她不高兴你乐个什么劲儿啊,人家不是还舍身委托你任务来着。”
韩玉梁悠然道:“她委托我的事儿,她要自己办成了,我还怎么拿报酬?所以她办不成,我才要高兴。”
“真小人诶你……”
“总比伪君子要好。”他满不在乎笑道,“我愿意做禽兽,不披人皮,搞衣冠楚楚那套。怎么,真小人和伪君子,换你你选哪个?”
“才不选,这就跟狮子咬一口和老虎咬一口那个疼一样,我一个都不要。我怎么就不能要个正常点的好人,改邪归正的也行啊。”
许婷哼了一声,拽了拽衣摆,快步追向速度颇快的沈幽,“沈姐,你高跟鞋诶,走那么快不崴脚吗?等等我。”
在被踢歪的护栏那边打了几个电话,等了几分钟后,沈幽就得到了邓三儿离开的目的地。
并不难找,毕竟那么大一个小区,疯子一样跑进大门其实挺引人注目的。
过去的路上,沈幽很快搜集到了邓三儿的相关资料,并锁定了他家的住址。
可走进楼道,一切已经打扫得干干凈凈。
那个丢垃圾就倒霉被袭击的女人也已经不见,所有被撕碎的衣服,溅落的血迹,都清理得无法用肉眼看出。
沈幽敲了敲邓三儿家的门,里面当然不会有人回应,这个家的主人,此刻正在装满石头的蛇皮袋里蜷缩着,被一帮小痞子丢进江里,从黑街人间蒸发。
白跑一趟,许婷满肚子不爽,狠狠踢了邓三儿家门一脚。
从上层走下来的陆南阳恰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什么人啊?”
沈幽一扭头,反问:“你认识邓三儿?”
陆南阳咽了口唾沫,攥着黑塑料袋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他是我邻居,又追过我,肯定是认识的。你们找他?”
“嗯,有点要紧事儿。不找到他,他估计就活不成了。”沈幽上下扫视着陆南阳,“你今晚见过他吗?”
“没。”陆南阳一口否认,为了保护家里藏着的那个恩人,她决不会说漏嘴,“我拒绝了他后,见面就尴尬。”
“他家里条件挺不错的啊。”沈幽随口攀谈,视线还是落在陆南阳的脸上,“为什么拒绝了?”
“缘分不够呗。”陆南阳掖了一下头发,轻声说,“你们不行就多等会儿吧,他爱喝酒,兴许喝醉在哪儿了。我扔垃圾去。”
许婷看向韩玉梁,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他心领神会,并指为剑,转腕一划,真气如刀顿时将那塑料袋的提手割开。
哗啦一声,整个袋子掉落在台阶上,里面东西四散撒落。
但没有什么真正值得在意的东西。
自热速食料理的包装为主,还有两个外卖盒子,看来她刚刚跟朋友一起在家吃了个宵夜。
“哎呀,这袋子怎么这么不结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陆南阳连声道歉,蹲在台阶上匆忙往破口袋里捡着。
韩玉梁露出一个和气的微笑,伸手帮忙。
他刻意与她的手碰了一下,不出所料,她好似触电一样瞬间躲到很远,眼中的惶恐犹如惊弓之鸟。
等陆南阳收拾好下去离开,他才扭头轻声说:“她肯定见过邓三儿,保不準,还被吓得不轻。”
“我看出来了。”沈幽叹了口气,“但她既然不承认,总不能抓走直接审问。”
许婷眼珠转了转,说:“等会儿,我想想办法。”
不久,陆南阳丢掉垃圾回来,快步上楼,这次没在他们身边停留,匆匆回了家。
许婷侧耳听着她的脚步,悄悄跟了几级台阶,探头看了一眼,等听到关门声,立刻快步上去,径直走到陆南阳家门前,啪啪啪拍了几下。
很快,陆南阳就把门打开,疑惑地看着门外的许婷,“还有什么事吗?”
许婷一脸焦急地踩着内八字脚说:“姐,尿急,能用用卫生间不?求你啦。”
陆南阳对这种相貌立体偏西方化的姑娘并不感冒,但毕竟心里喜欢好看女孩,略一犹豫,说:“进来吧,这门就是,别往里走了,我家才拖了地。”
“好嘞。谢谢啦。”许婷急忙走进屋里,乌溜溜的眼珠来回扫视着里面的陈设。
她正想磨蹭着多看一会儿,卧室门里突然走出一个年轻女人。
那女人穿着不合季节的长袖春装睡衣,一头黑发披散及臀,目光炯炯望过来,看得许婷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打算开口招呼一下,但才露出笑容,就被陆南阳轻轻推了一下,“你赶紧去吧,那是我远房亲戚,她很累,你走我们就準备休息了。”许婷只好鉆进厕所。
硬挤着尿了一泡圆上谎,一边体验着智能马桶沖水洗的滋味,她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可还是没找到预期的蛛丝马迹。
再出来,那个远房亲戚已经不见了,卧室门也关着,只剩下陆南阳皮笑肉不笑地等在玄关,脸上写满了送客俩字。
“真是谢谢姐了啊。”许婷深深一鞠躬,趁机左右看了一眼,起身告辞。
下来一见到韩玉梁和沈幽,她就很笃定地说:“我不敢说别的,起码,这女人家里肯定有问题。要是没事儿,干嘛喷满屋子那么浓的空气清新剂!呛得我光想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