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还是没有头绪么?”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走过了零点,算是30号的凌晨,韩玉梁没有丝毫睡意,知道叶春樱多半也睡不着,就在热烘烘的被褥里翻了个身,道,“我觉得事情应该不会是为了帮你隐瞒身份那么简单。”
叶春樱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往他怀里靠近了些,轻声道:“我知道。假如我妈妈婚礼当天怀孕,我出生也只能是01年6月以后的事。如果02年大劫难结束,03年大重建开始,适格者受到清洗就在那个时间段,那时候我最多两岁,要怎么变成一个四岁的娃娃骗过所有人?”
“对。所以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玉梁,你说……会不会我其实……不是他们的孩子?”
“你去往电脑里扫一张童苏苏的照片,然后把她的眉毛鼻子换成骆希悠的,做个微调,就能当你的照片用了,你不是他俩的孩子……可能性很小很小。别的不说,连鹰可不是傻子吧?他跟你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唯一的牵扯就是这个,他要是没把握,会冒那么大风险把你的资料死死护着?”
“那会是怎么回事啊。我之前还以为我的生日和大劫难降临同一天是因为不吉利,谁知道……那根本就是假的。”
“也许他们这么设置,就是为了做个纪念,或者说提醒,等你了解到足够的信息,就会发现其中的异常。”
叶春樱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对啊,我早该发现的。我是强化适格者的女儿,可适格者们我生日那一天才觉醒,如果这个日期没毛病,那至少九个半月之前,我爸妈就已经觉醒了。”
“会不会是她们动用超能力帮忙的结果?”
她想了想,“我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为了保护我……但我又觉得哪里不对,要是连成长的时间都能操控,爸爸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输给敌人的?”
“那就别想了。早点睡吧。你阿姨不是说有朋友要见你,让咱们多住几天,这些日子你干脆多哄哄她,看能不能让她松口再给俩密码。我觉得咱们的疑惑,你爸妈留下的那些资料里肯定有后续。”
叶春樱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玉梁一翻身趴在了她上面,在窗户透入的微光中凝望着她依然睁大的双眼,“你连眼睛都不闭,怎么睡?”
她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我不敢。我一闭眼,就能看到妈妈穿婚纱,流着眼泪微笑的样子,就能看到爸爸浑身都是血,依然挡在战友前面,和那种可怕的怪物战斗的样子。玉梁,他们那么拼命保护这个世界,为什么……他们最后会死啊?”
“人心难测。你的爸妈,可能还是太年轻了。”他俯身吻了她一下,“别想这些了,相信我,将来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要好好休息,积蓄力量,咱们事务所厉害到可以跟大组织掰手腕的时候,我相信他们留下的秘密,就全都可以解锁了。”
叶春樱沉默了一会儿,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紧紧贴住了他,单薄的睡裙隔绝不了那肌肤的嫩滑与火热,“我实在睡不着,你帮帮我,好吗?”
“乐意之极……”他微微一笑,手掌鉆入了她的裙中。
这次,叶春樱没再阻止他使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房中秘术。
她就像是在渴求着放纵与沉沦,让强烈的快感驱散回忆与猜测带来的痛楚。
她一遍一遍呻吟,在他的侵略中扭动,尖叫,紧绷,舒展,直到两个多小时后,笑纳了他第四次喷涌而出的精浆,才披着一身如纱香汗,沉沉睡去。
韩玉梁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很合格的现代人——只要有网有手机有电脑,饿不死渴不死,他就能在任何地方安安静静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的上限取决于他的色欲满足程度,但有叶春樱跟着,那么呆上几年也不成问题。
浅仓美波在这座庄园中没什么亲戚,只有那个叫佐佐木优香的贴身女仆像是她的朋友,所以叶春樱表现出亲近的态度后,那位夫人非常高兴,从早晨就把叶春樱拉在身边问东问西,后来更是让优香来通知韩玉梁,晚上她们要一起睡,聊些当年的事情。
虽然浅仓美波当年只是个普通人,没多大可能接触到世联的秘密,甚至连骆希悠的战友都认不全,对连鹰兄妹也挺陌生,但好歹,这是从那时活过来的见证者,也愿意跟叶春樱讲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年代。
而且,佐佐木优香的消息挺灵通,不少事还能捎带脚问她。韩玉梁中午吃饭时候搭了搭话,猜测沙罗的信息渠道八成就是这个总是兇巴巴的女仆。
下午他跟沙罗去外面帮忙搬定期运送过来的生活物资,还凑巧见到了优香的丈夫。
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带着眼镜,看起来瘦瘦弱弱,像个书呆子。
也不知道据说是合气道高手的优香到底看上他什么。
揍起来比较顺手?
搬完东西,沙罗活动了一下肩膀,忽然说:“韩,你有空吗?”
韩玉梁瞄了她一眼,“没,椎名空的新片下好了,我準备去观摩一下。”
“可以和我在只使用肌肉力量的情况下,较量一场吗?”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里有练习用的道场,很方便。”
“有彩头么?纯切磋,我兴趣不大。”
“今晚叶春樱要和浅仓美波住在一起。”
“我知道。”
“我可以安排人,让你不需要独守空房。不管你输还是赢。”
“那我干脆直接输给你算了。”韩玉梁在武学上的胜负心并不那么重,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只要用上真气,沙罗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一如两人用枪拉开距离射靶子,十个他也不如一个沙罗。
各有所长。
“你赢了,我就给你找这里最漂亮的。”
“输了呢?”
“刚才和咱们一起搬货的阿松,她也有阵子没去外面找男人了。”
“你不如给我被窝里放只熊。”
“熊的毛多。”
“毛多说明欲望旺盛,我不介意。比那个阿松起码好看一些。”
沙罗笑了笑,“这样你不就有赢我的动力了?”
“可我还没见过这里最漂亮的那位。”
她扯了扯领口,东川绫这个形象的胸部不小,顿时露出一段乳沟,“如果你赢了我,晚上最漂亮那位你又不满意,你可以来找我,定制一个你想要的形象。椎名空……我也扮得出来哦。”
韩玉梁捏了捏拳头,“好,成交,咱们走。”
迈出两步,他又补充了一句,“先说好,我不穿你们那麻烦的道服。”
“道服穿上还是很舒服的。”
“我怕我忍不住会想试试波动拳。真气外放对我来说可不难。”
沙罗停下脚步,扭头笑着说:“韩,你可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那有兴趣约个会么?别光说不练。”
“道场就算是我约会的方式了。”她继续领路,带着笑意说,“不认同的男人,不会有这个和我肢体接触的机会。”
韩玉梁忍不住暗暗寻思,你一个千变万化的杀手,从性奴到外围应招女郎全扮演过,被男人吃豆腐的事情怎么可能少了。
但在道场等到沙罗换号道服出来之后,他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沙罗的脸还是高中生东川绫的模样。
可那穿着道服的身躯,已经变得劲瘦、结实、紧凑,到处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原来,她已经去掉了不需要的伪装。
这种时候近距离接触到的身体,可能才是真正的沙罗。
她走到道场中央,扎紧腰带,调整着呼吸的节奏,缓缓说:“可以开始了。”
对方练过心法,动手用没用真气很容易被辨认出来,作弊是行不通了。可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有着先天的差距,体重、身高这两样格斗中比较重要的属性也是韩玉梁全面占优,就算他没学过这个世界那些科学、简练、高效的格斗术,一力降十会,他不信自己赢不了。
“怎么算输赢?”脱掉鞋子上去,他踩着感觉没用过多少次、还很有软度的榻榻米,简单摆了个拳架子,问道。
“能开口就认输,不能开口就拍身子。”她比划了一下,在胳膊上轻轻拍三下,“像这样。”
“看来你已经做好勒脖子的準备了啊。”他活动一下关节,“有规矩吗?”
“不下死手,不留残疾。”
“其余随意?”
“其余随意。”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A片的情节,忍不住笑道:“那我要在这儿强奸了你呢?”
沙罗唇角翘了翘,“那你要小心被我色诱,这可是女忍的专长。”
就像是在炫耀本领一样,她的眸子里忽然蕩漾起了娇媚的光,东川绫这个纯情朴实女高中生的脸上,顿时弥漫着撩人心痒的风骚。
他清清嗓子,“那可以开始了。”
“好。”
话音未落,沙罗已经沖了过来。
本以为她会保守试探几回合的韩玉梁措手不及,险些下意识用上真气施展轻功后撤,急忙自封经脉,横跨斜身,一拳迎向她的胸前。
力量优势就是拿来用的,不需要瞄準薄弱处,就照着她身上出拳,不信她顶得住。
可没想到,沙罗就像是打娘胎就开始不眠不休练外功一样,一身筋肉发力时宛如锻铁,极其硬韧,嘭的一声并肘当下,脚下一蹬,借机发力,向着他的手臂就缠了上来。
果然还是打算来贴身缠斗,施展她的东瀛寝技么?
韩玉梁即便不用真气,全力发劲也远非常人可比,肩头肌肉一拢,低喝一声,就将沙罗顶多百来斤的身子凌空挥起,砸向地面。
沙罗的反应,则比他曾遇到过的外功高手还精熟迅捷得多,竟能扯他胳膊借力,一脚蹬向腰侧。
肋下硬吃一脚无妨,韩玉梁不变路数,仍向下砸去。
不料沙罗竟在这短短一秒的时间里靠另一脚和肩背摆出了近乎完美的受身架势,贴上他肋下的那一脚也不发力,而是等到落地那一剎,借着他的下砸劲道,往头顶方向狠狠一拽,向上猛然狠蹬。
韩玉梁内力不运,脚下无根,小二百斤的铜皮铁骨,硬是被她蹬得离地飞起,摔了出去。
这赫然是一招变了型的巴投!
格斗游戏里的巴投大都非常帅气,一揪领子往后一躺刷一脚就把对手踢飞好几米,或者抓住对方向后先一起来三圈团身后空翻。
但在比赛或者实战时,这一击成功后并不会放松对敌手的控制,马上就可以翻身追加压制。
韩玉梁都还没有落地,沙罗就已经跟着往他的方向翻身而起,松开的道服领子中露出紧紧缠着胸口的白布。
单臂被对方完美压制的话,不想被废掉手肘就只能投降。
他做淫贼的时候没少跟女子高手贴身纠缠,哪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单肩刚一着地,就发力一翻,拖着她往另一侧滚去。
沙罗果然要锁他的手肘,但见他应变极快,也不执着非要继续,双脚一伸,从他肩头交叉绞向咽喉,转而去拉他手指。
手指和脖子,傻子都知道该第一时间保护哪个。
韩玉梁偏不去理,虎背贴地发力,雄腰猛地一拧,颀长四肢渔网般向沙罗罩下去,真跟要强奸她一样想从背后把她盖住。
沙罗如果发力去拧指头,势必要被他压制在下。
她毫不犹豫撒手翻身曲腿,缩腰蜷成一团,两脚交叉精準无比迎向他落下的脖子。
就像是他主动把肩颈送给她来倒三角绞一样。
他后脖子一凉,猛地抽身而起,向后退开半步。
难怪沙罗事先要说好不用真气。
纯靠肌肉力量,两人的差距,就已经在她认为可以用技巧和经验弥补的范畴内。
刚才那电光火石的几下,他能感觉到,这女人光靠关节技对付同重量级世界冠军,打完下擂台估计都不出汗。
她整个身躯,简直就是一个高精度运转的杀人机器。
沙罗翻身站起,整了整道服,两只眼睛寒光闪闪,像是外面雪地里偶尔可见的狼。
韩玉梁深吸口气,习惯于内家功力运转、靠真气牵扯筋肉的他,已许久不曾有过此刻这样浑身上下火热升腾的感觉。
这种纯粹依靠肉体的搏斗,唤醒了他属于雄性本能的亢奋。
他握紧拳头,缓缓举起,享受着肾上腺素唤醒身体带来的愉悦,“还要继续么?我可不保证接下来还能控制住力道。”
沙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身形一矮,张开双臂向他膝盖扑来。
韩玉梁单脚后撤,完全不按套路应对,将一条膝盖大大方方让给了她,在她準备发力撬动重心準备对腿关节发动攻击的时候,屈膝一顶,砸向她的面门。
她身子一侧,用肩膀接下,顺势一歪,就地滚倒,双手已经闪电般锁住了他的脚踝。
这女人针对关节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把以小搏大的要诀发挥到了极限。
韩玉梁不得不跟着她翻身滚动,来保护这只没有真气护体的脚。
的确犹如机器运行,沙罗瞬间完成翻滚压制,屈身腋下前移,马上就要对他的脚来一个足跟勾。
靠踝关节对抗这种压制绝无可能,韩玉梁想也不想单手一撑,飞起另一腿踢向她的额角。
如果对的是寻常格斗好手,沙罗大可以略做躲避换个不要害的位置硬吃这一脚,废掉他的足踝。
可韩玉梁这一脚带的风声猎猎,她一听就知道硬吃不起。
她后仰一让,双脚换位,交叉锁向他的膝盖。
不过韩玉梁这一脚照样收放自如,半途屈膝狠狠一蹬,踢在她下臂,强行抽出半条腿,接着弯腰一拳打向她的膝盖。
论硬度,沙罗的关节并不会比他的还强。
可沙罗略作微调,就用小腿紧绷的肌肉吃下了这一拳,仍将他膝盖顺利锁紧。
锁住之后就是发力,一旦发力到位,要么投降要么和膝盖说再见。
韩玉梁一肚子恼火,有种满身功夫打棉花的无力感。无奈他对格斗术研习不深,只能强解,低喝一声,反向一顶,同时一拳打向沙罗后腰。
腰眼上下椎骨在屈身发力的的情况下比腿臂关节脆弱得多,他仗着臂长攻其必救,沙罗没有办法,只能翻滚躲开,失去了制胜良机。
韩玉梁哼了一声,也不再去想拳打脚踢的寻常取胜之道,仗着武学天赋过人,竟跟着往她那边一翻,打算和她就这样在地面缠斗,吸取一下这个世界的武学经验。
不料沙罗毫不客气,足尖一勾,脚后跟恶狠狠蹬向他的阴囊。
此乃男人必救之处,韩玉梁哪儿敢怠慢,双膝一合挡住。
她踩住他膝盖向后挪开半米,后滚翻伏地一蹬,猫一样窜来沖着他的下巴就是一连串暴风骤雨般的勾拳。
短短几秒之间,她竟然好像又变成了一个职业拳击手。
韩玉梁单臂一挡,挥拳回击。
不能用内力的情况下,掌法没有任何使用的必要,不如绷紧肌肉一拳砸回去。
沙罗灵活一躲,缩身半蹲,骑腰压制,占据地利自上而下一拳接一拳雨点般攻击。
不过韩玉梁肌肉比她硬得多,有内力游走的时候小口径手枪都打不透,这会儿即便没有内力,也一样硬如铁板,轻轻松松就能挡下,总算趁机反击得手,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沙罗闷哼一声,飞快往后一个小撤步,双臂一抄,又要搬起他腿来锁关节。
但这次韩玉梁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高强度的进攻防守对体力的消耗极大。
真气即使不用,也一样能提升耐力。
他战到此刻,体力仍在巅峰。而沙罗,已经明显开始向下滑坡。
轻松躲开她的关节技,韩玉梁撑地起身,不再挥拳,转而仗着人高腿长势大力沉,一下接一下扫腿攻击下盘。
沙罗先是用标準套路以小腿格挡,结果竟被打的横漂起来,离地挪了十几公分。她脸色一变,之后不敢再硬接,小步后撤,左闪右躲。
不多时,她连闪避的敏捷也受到体力影响,一个不支,被韩玉梁一脚扫中,歪倒在地。
看他过来挥拳要打,沙罗双手抱头,大喊:“认输!”
韩玉梁的拳头停在她小臂外几毫米的地方,悬了一会儿,在她手肘轻轻一碰,站起笑道:“我真没想到,你肉搏还有这么强的实力。”
沙罗喘息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道服,“我不可能永远有机会在远处放冷枪。不过,近战空手搏斗的确是我最差的项目,我还是更喜欢拿武器在手里,哪怕是根针。”
一想到她体力充沛时候的速度应变,手上随便有个什么武器的话,的确非常恐怖。
而且一般的战斗根本不可能遇上韩玉梁这样的对手,沙罗的体力均匀分配不需要短时间爆发的话,坚持个马拉松估计都不成问题。
就这两三句话的时间,她的呼吸就已经调匀,恢复的速度也相当惊人。
“有机会再练练。”韩玉梁颇感兴趣地用脚踩了踩道场的地板,“我还挺想从你这儿吸收些经验的。”
“我的技巧和经验对你没有用处。”沙罗很坦诚地说,“如果你运用上你神奇的功夫,我任何技巧都没有意义,掰断你的指头恐怕都做不到。”
“没準有用呢。”韩玉梁笑道,“寝技这名字听着就适合我,你回头好好教教我,我没事儿多给你灌功作为交换。”
他心里盘算的是,对付一般人用不上,对付不一般的人可就没準。强化适格者且不说,一起穿越来的还有多少他也不知道,到时候把内功结合到这些简练科学的格斗术中,威力兴许还能大增。
“好啊,你愿意学的话,我就教你。”沙罗望着他,神情似乎有了变化,但隐藏在了东川绫的脸下。
“那这次的输赢,就别计较了。”
“那不行。愿赌服输。”沙罗解开脑后的头发,左右甩了甩,“晚饭后你休息半个小时,就去泡温泉吧。这里的温泉很棒,我给你安排的人,会带着清酒过去找你,之后,今晚她都是你的。”
就像是想证明这赌注的价值,她走向外面之前,补充了一句,“她和我的性技巧是学自同一个老师,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好吧,韩玉梁摸了摸下巴,诚实地期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