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韩玉梁都徘徊在“那一定就是沙罗”和“不对沙罗怎么可能这么做”之间左右横跳。
体型上的差异,反倒不再是有力的证据。
过往行走江湖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外家修行的高手,平常看着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子,一旦发劲凝神,皮肉就像抽了气一样收缩绷紧,变得轻便灵活。
沙罗伪装的身份大都是身材不错的美女,恐怕那紧凑坚硬满是肌肉感的身躯,才是她比较少见的特殊形态。
可问题是,沙耶香的服务实在是太到位了。
侍奉这个词,本就有取悦一方地位低贱的含义。
调教师对于女奴成品的一个重要判断标準,就是是否会完全没有抵触意志地进行各种侍奉。
沙耶香当然不是女奴,但有自主意识和足够技巧的大美人比女奴还要专心侍奉一个男人的时候,那种快乐实在是很让人着魔。
韩玉梁在温泉这边一直待到了凌晨一点。
他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缝隙,每一个角落,都被沙耶香用手洗过,用乳头按摩过,用舌头舔过。
性欲以极舒缓的方式高涨到极限,再在她花样百出的刺激中,于最恰当的时刻喷发。
韩玉梁此前一直以为,叶春樱的美脚配合苦心磨练的技巧就是足交的最高享受。结果今晚,他被沙耶香那双充满魔性、仿佛关节结构都和一般人不一样的赤脚玩弄到欲仙欲死,被月牙一样的足弓包裹刺激到喷射而出的精液,甚至飞过了她汗湿的头顶。
而许婷那天生与众不同的后庭妙穴,也输给了沙耶香精湛的技巧——那条细长狭窄的肠腔好似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软体动物,濡湿而滑腻地将他坚硬的肉棒一直缠绕吸吮到彻底软化,才蠕动着将他最后一滴精液也压榨出来,推挤出屁眼。
最后在更衣间穿上睡衣时,韩玉梁已经毫不怀疑,如果这女人愿意,她能让一般的男人活活爽死。
“你这些手段,都是女忍者的秘术吗?”
“不全是。”沙耶香真空穿上了浴衣,散落的零碎发丝和没整理好的领口透出一股事后的慵懒风情,“也有一部分,是当代科学训练的产物。只不过,用的是黑科技,一般女性没有机会尝试。我……也不建议她们尝试。”
韩玉梁已经不打算带她回房,之前那四个多小时,他非常满足,由里到外,由身到心。唯一缺憾点的就是感情方面,但那个部分沙耶香负责不了,他只能从叶春樱和许婷身上找。
“身份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问一句咱们之前做爱的事儿,总可以诚实告诉我吧?”
“可以,韩君请尽管问吧。”
“你到底高潮过没有?”
“我没有计数,但真的高潮了很多次。我此前自慰都没有这么密集的高潮过,对我来说,还是个很新鲜的体验。谢谢你。”
他皱眉道:“可我怎么感觉,你尖叫啊乱扭啊……都像是演出来的?”
“啊……”沙耶香抬手捂住一边脸颊,做了个颇有漫画人物风格的动作,“我的演技原来这么差劲吗?果然女优的表演不能当作参考啊……”
“真是演出来的?”韩玉梁就是诈她一下,一听答案,顿时有些伤自尊。
“没办法,我不那样表演一下,你不觉得我是在高潮。”沙耶香像个宠溺顽皮孩子的妈妈一样歪着头叹了口气,“韩君,我说过的呀,我经历过非常特殊的锻炼,如果高潮的体验指的是女性快感达到极限所引发的一系列生理反应,那我为了保持清醒,已经被磨练到失去了其中几个环节。我不会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对肌肉和大脑失去控制,但我保证,我得到了很多快感,那让我到现在都很愉快,这也是我之前用尽全力侍奉你的另一个原因,我希望能回报你给予我的。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不太懂,你说你高潮了,但不会有那些正常的高潮反应?”
“对。”她很认真地解释,“高潮中最关键的部分不就是快感吗?快感我得到了,其余不必要的,会影响我生理状态的变化,当然就可以丢掉不要。”
韩玉梁笑了起来,“所以你其实是生活在做爱都随时有可能要动手杀人的环境里咯?”
沙耶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她转身走向门口,“这些技术交给的人,都是需要在做爱的时候保持杀人能力的女忍。这一点,你并没猜错。”
“所以你也是个女忍者?”
“韩君,今晚之后咱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你何必……要这么追问到底呢?”
“可能,是因为我还想再跟你见面吧。你的技术,确实太令人上瘾了。”
“那……就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吧。我不希望你在见我的时候总是想着别的名字,请记住,我叫沙耶香,不叫沙罗。”
“沙耶香应该是名字吧?你姓什么啊?”
“梦野。”她给出了一个不算太令他意外的姓氏,然后拉开门,踩着木屐离去。
韩玉梁的记忆力比武学天赋还要好,他当即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梦野沙耶香,用东瀛语发音就是AmenoSayaka。
而沙罗曾经提过一次的本名梦野小夜子,则是AmenoSayoko。
这种名字与其说是姐妹,倒不如说是沙罗的又一重身份。
有了这层笃定,他不再着急,也不必追问。不管是人格切换还是身份隐瞒,只要这个女人的确就是沙罗,今后灌功切磋还有的是接触机会,他大可以慢慢验证。
这一趟温泉泡的骨酥筋麻,回去往柔软的被团里一鉆,韩玉梁便沉沉睡去,进到了左拥右抱的好梦之中。
隔天起来,庄园里外下起了鹅毛大雪。
许婷的社交圈里发的照片还是热裤大长腿,韩玉梁坐在雪景边看着,不由得再次感慨,世界可真够大的。
为了和浅仓美波更好的亲近,叶春樱换成了挺传统的东瀛装束,高档丝绸和服外面披了做工精巧的羽织,发髻和饰品都是浅仓美波亲手打理的,小碎步挪过来的时候,让他差点都没敢认。
她不太习惯这种打扮,神情看着有些局促,也不适应跪坐,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脚放到了回廊下面,踩着雪用了正常坐姿。
“挺好看的。”他扭头上下扫了扫,笑道,“就是感觉不太适合你。”
同样是东方古典美,叶春樱的相貌和气质更偏华夏传统多些,是那种似水温柔的江南灵秀。
她和这身打扮之间的不协调感,大概就像是童苏苏穿了浅仓美雪的衣服去找骆希悠。
“我一会儿就换掉。”她抿了抿唇,用木屐在雪地上划了几道。
“穿着呗,挺有新鲜感的。你阿姨送你的生日礼物?”
她脚垂在下面僵了一下,小声说:“是送我的‘礼物’。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
“不知道,就还先按这个算吧。”
“为什么?”叶春樱一偏头,靠在他肩上说,“我不想跟差点让世界毁灭的灾难一天出生。”
“那就换掉年份,你先按01年算。”
“我也不想比婷婷小。”
“那怎么办?”
她撒娇似的说:“我也不知道,所以还和以前一样,不过生日就好。”
“我还想给你送生日礼物呢,你不过,我岂不是白準备了?”
叶春樱愣了一下,跟着低下头思考了大约五秒左右,一挽他胳膊,靠着他小声说:“那好吧,我就……过一次。”
他笑着搂住了她的腰,“今晚还要去跟你阿姨一起睡吗?”
“你要打算晚上送我礼物,我就不去。后面还要住好几天,阿姨可以等。”
“嗯,那我就晚上送。”
两人一起轻笑起来。
依偎片刻,叶春樱抬手在领口拨了一下,勾出一根白金项链,轻声说:“其实,这些的确是阿姨送我的生日礼物。最重要的……就是这条项链。”
韩玉梁低头看了一眼,做工不是很精致,看着款式也很有年代感,更像是影视剧里大重建时期的风格。
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童苏苏视频里那场婚礼上戴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条,起码应该是同款。
“是你妈妈的遗物?”
“嗯。但不知道是哪个妈妈……”
“诶?”
她捏着项坠笑了笑,“爸爸为了公平,给另外三个妈妈也每人买了一条,阿姨说……最后她设法搜罗回来的只有这一条,坠子上的L是代表我爸爸,但我爸爸只有一个,不需要猜。”
“既然哪个妈妈都是妈妈,就别猜了,学学你爸爸,一视同仁吧。”
“嗯。”她展颜一笑,将坠子紧紧握在手里,“我会好好珍惜的。”
韩玉梁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心中扼腕叹息。这次的视频要是能早点看到该多好,他肯定多花点钱争取订做一身童苏苏的同款婚纱,配上这条项链,一定能让叶春樱非常感动。
不久浅仓美波打扮完出来,就带着叶春樱去了茶室,一边插花一边聊天。
韩玉梁觉得无聊,就打个招呼溜去找沙罗,让她兑现教授现代格斗技的承诺。
本来还想着要是看到她精神不好,就顺势刺探几句。
可他忘了,沙罗这会儿还是东川绫的脸,哪儿看的出气色好坏。光看眼神和表情,倒是神采奕奕,一点儿也不像昨晚忙活了四个多小时的样子。
在道场练习了一个多小时,韩玉梁一边坐着喝水,一边随口问道:“梦野沙耶香,这名字听着像是你的姐妹啊。”
“我没有亲姐妹。”沙罗用毛巾擦着汗湿的头发,“梦野家成员的名字,也大都只是个代号而已,你在什么地方也查不到他们的资料,那么名字,自然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她跟你什么关系?”
“你打算娶她吗?不打算就不要问那么多。”沙罗扎紧腰带,站起来走向道场中央,“梦野这个姓氏不吉,你就当成做春梦,忘掉吧。”
练习横四方固的时候,沙罗在下,韩玉梁在上,一男一女摆出来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过头。他略一思忖,索性把头压得更低,深深嗅了嗅味道。
可昨晚那神秘的白梅香,没残留一丝一毫。
韩玉梁的鼻子并不算太敏锐,对香水也没有研究,白梅这个味道,还是沙耶香自己说的。
听她的口气,这种香气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但他早晨醒来后在网上查,只能查到一部知名剑客漫画中的悲情女角色。
如果按那个漫画的剧情来思考意义,象征的似乎是无尽血腥黑夜里的救赎。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打算救赎谁?
正想着,沙罗拍了拍他的肩,“我刚才就说可以了,你不放手,是打算用这个动作继续演下去,来一场AV情节吗?”
韩玉梁笑了笑,起身道:“我要说有这个打算呢,你会反抗得很激烈吗?”
“不会。”沙罗很平淡地回答,“空手我打不过你,为了避免受伤,我会选择让你为所欲为。”
“真的?”
“真的。”她活动了一下双肩,“不过我会利用我的性技寻找机会,争取在你最舒服最没防备的时候,一击杀死你。”
“你的技巧比沙耶香还强吗?”
“不相上下吧。她会的我都会,我会的她也都会。”沙罗看向他,“你体验过她,就等于体验过我,而且,她没有乔装,比我真实得多。”
“她没有乔装改扮?”
“什么化装术,也不可能在和你做爱的时候让你完全看不出来。韩,那就是她的本来面目。”
“倒是比你丰满不少。”
沙罗笑了笑,弯下腰,“好了,现在来练习十字固吧。等有机会,你最好找专业的格斗高手请教一下,我用得并不是太好,贴身格斗的时候,我手上更习惯有把刀子。之前有个柔术蓝带飞身十字固锁我的胳膊,我一刀捅得他肠子都喷出来了。”
听出她有岔开话题的意思,韩玉梁也就没再追问,过去继续玩起了汗水淋漓的寝技练习。
趁着纠缠在一起练寝技的机会,他几乎把沙罗身体上下摸了个遍。
但最后他也只能确定,沙罗的胸是被紧紧勒住的,臀腿那边有发力收紧的可能,线条很硬。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收获。
当然,他把各种格斗流派中的缠斗技巧倒是都学了个皮毛。
本以为擂台货沙罗这样的杀手应该看不上,没想到她还涉猎很广。据她所说,这是为了在每一个可能的危险情况下都能找到尽量多的应对方式,并坚持训练成肌肉记忆。
午饭前沖澡换衣服离开的时候,韩玉梁忍不住问道:“沙罗,我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这么多东西都要学都要练,你哪儿来的时间啊?”
她停下脚步,回头笑了笑,“对我来说,睡觉的时间是最大的奢侈品。刚才和你的那些练习,我小时候经常做两个小时睡十五分钟,一练好几天。”
“不会过劳猝死么?”
“会。但我没有。”她转回头继续往外走去,“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
是啊,被淘汰的生命,自然就会失去留在这世界上的痕迹。
不管是大劫难时期从地球上蒸发的几十亿人口,还是明明拯救了世界却连记载都没留下来的强化适格者,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多大区别。
当连其他人的记忆中也不再存在,生命,就迎来了彻底的消亡。
不知道,这是不是叶春樱竭尽全力调查父母一切的动力所在。
下午在道场冥想练功,晚饭时,才在席间又见到了叶春樱。
多半是叶春樱的功劳,浅仓美波的气色看着好了很多,有那么点孤寡老人忽然被亲属探望的味道。
不过设身处地想一想,她这个正主儿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躲着,外面的替身以上杉美波的身份活得无比滋润,还跟她的孩子以母子相处,她心里的滋味,恐怕不会太好受。
这两天韩玉梁观察,浅仓美波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恶疾,她守在这里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浅仓美雪遗留下的责任。
莫名的,他想起了当年在藏龙宝居门内见到的几副端坐枯骨……
快吃完的时候,叶春樱凑过去对浅仓美波小声说了几句。
浅仓美波先是点了点头,跟着扭脸小声叮嘱了什么。
叶春樱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微红着脸低下头,似乎想说话,又不好意思。
等到一起泡温泉,在熟悉的满是硫磺味的池子里坐到一起,韩玉梁才想起问道:“刚才吃饭最后那会儿,你阿姨跟你说什么让你满脸别扭啊?”
叶春樱用小瓷杯喝了口清酒,递到他唇边让他喝完剩下的,颇为慵懒地靠着他的胸口,小声说:“阿姨叮嘱我,要是没打算要孩子,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她被热水蒸的通体酥红,满面霞光千娇百媚,倒是看不出这会儿害羞没有。
“我记得你不是定期吃药么?”韩玉梁柔声道,“其实我都跟你说了不用,我这体质,本来就不好有后。”
“我主要用那个调节经期,不想你忙完回家……结果撞上血光之灾。”她小手拨弄着他的胸肌,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也有一阵子没吃了。忙起来事情多,总记不住,那个一断了就挺麻烦。”
“那就别吃了,是药三分毒,我本来也不赞同。”
“那……万一,我……唔……有了呢?”
“啊哟,你要是有了,我可得赶紧找别人。”
叶春樱小脸顿时一白,嘴唇都有点哆嗦,“呃……啊?”
韩玉梁哈哈一笑,搂住她结结实实亲了几口,“找别人来替你当这个所长,让你好好安胎去。瞧你这小身板,跟了我一年多也不见壮实,也就是这时代医学技术先进不用担心难产,不然我非要好好操练操练你不可。”
“我壮了好多,你摸摸,都有马甲线了。以前总坐诊,这里还有小肚子呢……”
他们两个聊起来,一句跟一句之间不需要接得太快,自有一股閑适,说着说着,便过去好一阵子。
离开浑水池子,在清水那边用木桶互相擦洗干凈,坐进去继续泡着。
比起昨晚忙着享受沙耶香,这会儿韩玉梁总算有心情仰望一下上方清澈透亮的夜空。
没有城市的光污染,又处于高纬度地区,泼墨一样的苍穹在远方染上一抹淡淡的亮,其余地方缀满繁星,仰望久了,不仅会感慨自身的渺小,还会有种要被吸入进去的错觉。
他看会儿星空,看会儿叶春樱。
她看会儿韩玉梁,看会儿星空。
温泉庭院静谧得只剩下微微的水声。
偶尔的视线交流,仿佛比说话还要亲密。
不知不觉,更衣间里的定好的闹铃响了。
叶春樱扭头看了一眼,“你还定了闹钟?”
“嗯,和你在一起总是忘时间。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不能让我礼物白带过来。走吧。”
叶春樱轻轻哦了一声,扶着他的肩膀站起,小声说:“我还以为……你在温泉会忍不住呢。”
“这儿凉。”他拉过她吻了一下,没敢说自己昨天在这地方被收拾得落了点心理阴影,怕面对她的宝贝小妹妹发挥失常,“回房多好,再说,礼物还没送你呢,过了零点就不好了。蛋糕我就已经没準备了。”
“我不爱吃那个,阿姨给我做了长寿面……玉梁,女孩子不喜欢过生日的,过一次,就老一岁。”
两人说着给彼此擦干凈身上的水珠,穿戴好浴衣回了住处。
韩玉梁急忙掏出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那身买回就藏着等今天的婚纱,提着双肩献宝一样亮在她面前,笑吟吟道:“就是这个,春樱,喜欢吗?”
为了哄她开心,他特意做出她钟爱的喜剧明星那种无厘头的腔调,拉长音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叶春樱紧紧抿着小嘴,伸手接过,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长短,声音发颤地说:“玉梁,其实……你买的时候,付款信息我这里就收到了。”
“我以为自己提前知道你会送什么,就需要……装一下样子。”
“可实际看到才发现……不需要。”
“我一样还是很高兴,很高兴,很高兴很高兴……”
说着,她抬手捂住了嘴,珍珠一样的眼泪掉下来,装饰在崭新的婚纱上。
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