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跑了半个地球,踩着夏天的尾巴回到到处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同胞的地界,韩玉梁一下子都有了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还没感慨多久,他就赶紧拉着行李箱追上前面的许婷,好声好气赔罪去了。
“真的,我保证那个空姐没注意到。”
许婷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席,等他上来,一盘手肘,气哼哼说:“我都跟你说了空乘来啦来啦,那会儿飞机稳得不行,又不抖又不晃的,你动动脑袋能死啊?让人看见你坐飞机还吃奶你很有面子吗?”
韩玉梁自知理亏,陪笑道:“我最后不是起来了么。”
许婷踩下油门,一个急转沖出停车场,以明显的超速状态沖向新扈,“起来?人都到你旁边了你忽然起来,我要不是反应快,咪咪都被人看光啦!”
“空姐不是个女的么,被她看见也没什么吧。这一班头等舱就咱俩,又没别人。”
她绷着脸,把车开得飞快。
韩玉梁有点晕车,赶紧把窗户打开条缝,靠在椅背上道:“好好好,我道歉,我的确是存心逗你,那会儿已经没事了,就是色心发作,没忍住。可这也不全怪我啊,我都说不需要服务了,那个空姐还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瞄一眼,我想偷偷跟你做一次都不行。”
许婷拍了两下喇叭,超车,“老韩,我飞了小半个地球去接你,就为了安慰你,希望你在飞机上没事。可你呢?十二小时多一点的航程,除了我困得不行睡觉那几个小时,你有一分钟没在骚扰我吗?”
“有啊,你中间还上厕所了好几趟呢。”
“我去给内裤里垫纸!”许婷涨红着脸叫了出来,“你、你你你……你摸了不行还要吃,吃着还要捏,捏着我奶头还偷偷用你那破功夫,老韩,我在那儿忍不住叫出来闹一个飞行门,你很光荣啊?”
“对不起,我道歉。我真的是好久不见你,一激动玩过头了。再说你当时也没发脾气啊……”
“在飞机上我不给你留面子的啊?”许婷抽空伸手拍了他大腿一巴掌,“我要在那儿和你吵,不是被外人看笑话吗?你是不是当我傻?”
“哦……”他本来想用点手段讨好讨好她,免得小醋坛子回去告状,顺便摆醋溜宴折磨她渴望家常菜已久的肠胃和牙,可她把车开得飞快,他也不敢乱动。
不一会儿,晕车的劲儿上来,他只好先放弃,头一歪,闭眼休息了。
开了不知道多久,车忽然停了。
韩玉梁一怔,“怎么了?”
“算时间你晕车劲儿该大了,这儿没什么车,你开门下去透透气吧。”许婷拿出旁边的瓶子,“我正好喝口水歇会儿。”
“我没什么,能顶得住,早点回去吧,莲还等着咱们呢。”
“你要能顶住,为什么不继续给我消气了?”她忽然解开安全带,把车熄火,一扭身子,瞪着他。
“我不是道歉了么。”
“道歉……”她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你玩我咪咪玩了好几个小时,道歉就算啦?”
“那怎么办?”韩玉梁其实感觉到了她隐藏在刻意做出的怒气下的真实需求,故意不接茬,逗她。
可惜许婷是行动派,一伸手就给他把副驾驶席放平,长腿一蜷,翻身挪到他这边,就趴在了他身上,恶狠狠地说:“你得负、责、到、底!”
“比如呢?”
“亲我。”她指指自己的小嘴,“看见没,我最后一次去卫生间专门补的,新买的颜色,你都不说吃。”
他展开双臂抱住她,笑着亲了上去。
火热的缠绵深吻中,许婷飞快解开扣子,把性感的牛仔热裤褪了下去。
“这么急啊?”
“没听过疯牛病那个笑话吗?我被你玩这么久胸部,怎么可能没感觉?”她气哼哼咬了他一口,就那么趴在他身上,拨开内裤,呻吟着用湿润的嫩肉吞没了他的阴茎。
然后,一边拌嘴一边做。
“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可好,忽然转了性,这么忍得住。是不是看腻我了?”
“没有,我这不是想等到回家,再好好和你亲热么。”
“呸,你就是故意的,空姐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给我高潮。”
“我不是怕你叫出来么。”
“那空姐在的时候你又加劲儿!”
“我不是想逗逗你么。哎哎……等、等会儿,这房中术……你练成了?”
“怎么,你给我不就是让练的吗?吸住你了没有?爽不爽?”
“唔……我说,你在这种功夫上的天赋……怎么也这么好啊?”
“说明我啊……要是在你们的时代,天生就是个采精魔女,连你这样的大淫贼,也能吸得干干凈凈。”
乳头被许婷的“吮春芽”刺激,阳物被她新练成的魔女秘术催动嫩肉缠绕吸嘬,韩玉梁一路上刺激她自己也积蓄了不少欲火,最后不得不拼命强忍,连阴囊都酸了,才和她紧紧抱着,在座位上喘息着,同时达到了高潮。
飞机打架车震和,这一发完事,许婷享受完余韵,雨过天晴。再次上路,她才算是有心思聊起最近事务所的情况。
一片大好。
在雪廊北美分部的帮助下,瞿向晚的财产最终有两亿左右进入了叶之眼的秘密账户,这也是他们回来可以阔气地直购不打折头等舱的原因。
而在正义感十足的女侠们快速刷掉大量委托后,佣金分润的收入也积少成多,目前事务所两个主要账户,一明一暗加起来,可以动用的资金已经接近2. 5亿。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打理这么多钱。”许婷很感慨地说,“从秘密账户那边动钱,看见余额我都眼晕。”
“春樱是什么意思?还要继续升级事务所的守备?”
“不,她正在考虑换家。”
“啊?”
“雪廊新开的分部对面有块地,是永和投资名下的,叶姐这阵子一直在跟他们谈,打算在三千万左右这个价位入手。”
“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是彻底按照她的思路设计建设一个新基地咯。”许婷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敬佩,“她大致做好规划了,预计地皮买下后不超过八个月就能完工,总投入……大概两亿两千万这样。”
虽说韩玉梁不怎么愿意管钱,但对叶春樱的大手笔也不由得感到吃惊,“所以她打算把钱全花光?”
“瞧你说的,这八个月咱不挣了啊?而且那是预计花销,咱们人脉这么广,东折西扣……”她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最后也省不了什么钱,你是不知道,叶姐她啊,简直就是想盖一个能应付大劫难的小基地。光地下空间就比咱们现在的家大起码三倍。”
“那这边到时候打算卖掉?”才住了一年不到,韩玉梁也谈不上对那里有什么感情,就是觉得叶春樱折腾得太辛苦。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叶姐新基地的规划里有住的地方,估计最后就是卖掉吧。毕竟是林大小姐便宜卖给咱们的,住着总觉得别扭。好像你当牛郎了一样……”
韩玉梁想了想,笑道:“那我可得提醒她,这次设计卧室别搞得那么离谱,弄八个。”
“哟,那你的意思,卧室几个就够啊?”
“最多俩。”他淡定道,“要是你和春樱肯一起住,那修一个宽敞舒服的就够。”
“哇。”许婷做出个夸张的表情,“咱家老韩这是旅游一趟转性啦?莎莉给你下了什么药啊?你以后不打算再往家招惹花花草草了?”
“有两间客房,应付偶尔的保镖委托,足够了。”韩玉梁很认真地回答,“这个家有春樱,有你,足矣。我好色不假,但一起生活这种事,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还懂得。我又不是什么做皇帝的人,能享齐人之福,又是你们两个万里难挑一的好姑娘,再不知足,我怕要遭天谴。”
“你这甜言蜜语的功夫可真见长。”她开了会儿车,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你真这么想的?”
“嗯,如果咱们感情不变,未来……就三个人一起生活吧。”
“叶姐她爸还娶了四个呢,你……就我们俩?”
“这次跟着春樱过去,我看到骆希悠被三十多个漂亮女孩围着,也没多开心。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最后才留下了四个,我打个对折,就你们俩吧。”
许婷绷着脸没搭腔,过了一会儿,扑哧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抬手擦了擦眼角,“那你可得加油,争取将来也拯救一下世界,让政府给咱开个绿灯,準许你娶俩。哎……要是真有这许可,你肯娶吗?我俩一起嫁给你,行不行?”
韩玉梁拍了拍她的腿,“我现在只能承诺大家一起生活,更多的,今后再说。所有东西都在你俩手里,结婚不结婚,也不太重要吧?”
许婷瞥他一眼,“说得也是。等你老了干不动了,我俩干脆合谋把你扫地出门得了。”
跟她一路信口胡聊,时间过得飞快,路程也显得短了不少。
红日西斜,韩玉梁打开门,回到了这个已经被女主人嫌弃的家中。
委托的事情比较急,他跟叶春樱在办公室拥抱一下坐下聊了一会儿,许婷匆匆做好晚饭,他们下去吃了一口,他就往雪廊分部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他转身看了一眼路对面的空地,之前的旧楼已经拆得干干凈凈。
他想象不出,叶春樱打算在这里盖一个怎样的新家,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两个半亿资金砸下去弄出的基地,总不会比几百万的小别墅差。
看了一会儿,他转身走进这个装潢风格和本部完全一致的清吧。
里面不出所料非常冷清,毕竟岛泽莲转职助手之后,缺了看板娘的清吧在黑街这种地方吸引不到什么客人。
没什么客人的时候,沈幽果然又在舞台上坐着高脚凳,抱着一把吉他在唱歌。
看来最近叶之眼承担下来大量委托,加上天火跟冥王沖突减缓了雪廊的压力,她的日子悠閑了不少。
仅有的两个客人都坐在舞台旁的位置静静欣赏音乐,韩玉梁干脆也走了过去。
她唱歌的时候嗓音比平常沙哑一些,歌曲的色调并不像她爱穿戴的紫,而是更接近忧郁的蓝。
只要抱着吉他,她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她不是雪廊的“幽灵”,而是个纯粹的歌手,可以閑适地、慵懒地、不徐不疾地享受吟唱。
几分钟后,一曲唱毕,沈幽放下吉他,对另外两个客人微笑致意,跟着走到韩玉梁这边坐下,“怎么没上去直接找岛泽?”
“虽然她是委托人,但了解情报,我该找的显然是你和春樱。春樱说这次你们雪廊直接插手了,她没怎么管,光顾着设计新家了,我就来找你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幽接过女招待送来的一杯RavensPurplePride,放在自己面前,思考了一会儿,说:“情况其实并不复杂。岛泽大介欠下高额赌债无力偿还,连累了前妻被当作关系人抓走。他前妻的样貌不错,年龄也才三十多岁,所以目前人还存活的几率非常大。两个委托人的主要诉求就是救出岛泽黛,岛泽莲额外希望你能为她爸爸报仇,这一个要求的酬劳,你和她可以单独商量。”
“从哪儿下手你也没有头绪么?”
沈幽喝了一口那淡紫色的鸡尾酒,“耗子已经混进了岛泽大介上一次出现的赌场,但没有找到线索。岛泽大介在那家赌场的债务都比较小额,而且,那家对待欠债人的手段比较温和,我猜,他死前很可能还有另一家赌博欠债的地方。而这次借钱的对象,手段狠辣了许多。”
“是哪家还没查出来?”
“暂时还没有,不过黑街的线人们都在帮忙了。岛泽大介的相貌比较好辨认,也许近期就会有线索。”
韩玉梁喝了一口面前免费的冰水,思忖道:“岛泽黛是在新市区失蹤的,那边有没有什么头绪?”
“那边新市区警署已经立案了,金义以和岛泽大介死亡案相关为名义,申请了信息共享,那边一旦查到什么,这边能第一时间知道。”沈幽说完,又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新扈这边类似的女性失蹤案件很难得到警方重视,我让媚筠帮忙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她最近忙着梳理你传回来的新线索,顾不上盯着催办。”
“没想到这么棘手……”
她自嘲一样地笑了笑,“专业领域的问题。追查失蹤案件,是警方的专长。咱们是清道夫,还是更擅长杀人的工作。现在麻烦的是,这种因为高利贷而产生的绑架案,在新扈及周边算是稀松平常,可能下这种黑手的人比比皆是,如果不锁定一个小范围内的嫌疑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能感觉得出来,要不是岛泽莲算雪廊的自己人,这种失蹤案往往要等到对方调查妥当有具体报复目标的时候才会出手。
他们更愿意为无力的受害者当复仇使者,而不是侦探。
难怪岛泽莲在求他快点回来,明面上职业是侦探的,好像还真的只有他而已。
可惜,韩玉梁也不是什么爱用脑的人。他也更愿意有明确目标然后直接上去干掉,做武斗派多幸福。
好歹也是承认过女朋友身份的姑娘,不论如何,尽力而为吧。
他站起来,指指上面,“莲在么?”
为了方便,酒吧上面和工作人员住的公寓开了一道门,免得深夜打烊还要她们走外面回去。
沈幽点点头,跟着在他离开之前,开口说:“阿梁,听说这次在北美那边,你给天火找了不小的麻烦。”
“还好吧,主要靠沙罗帮忙,苦活儿都是冥王干的,我就是……随便做了点事情。”
她眼里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意,“谢谢。”
“没必要。”他摆了摆手,“等为了你出手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好好道谢的。”
沈幽翘起淡紫色的唇角,微微歪头,耳环一晃,从发丝间亮出了那个骷髅头的吊坠,“媚筠那种道谢方式?”
“不好么?各取所需。”
“我不喜欢那种方式。”她摇了摇头。
“哦?那你喜欢什么方式?”
“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沈幽转身走向舞台,弯腰拿起吉他,开始了下一场唱表演。
分部这边看来还没有招揽到专门的驻唱歌手。
韩玉梁走了两步,在吧台前一靠,对着正在擦杯子的调酒师问:“沈幽唱的这是什么歌?怎么听起来惨兮兮的。”
“是张挺老的专辑,叫《轻歌》,不知道歌手是谁,流行的那一阵引发过都市传说,说听到的人会遇到不幸。”那调酒师笑瞇瞇地说,“有点儿黑色星期五的味道。”
“那她还唱?”
“我们这儿的人,都不信邪。”那调酒师把杯子放下,带着若有若无的伤感,说,“而且,那专辑封面上有句话,叫‘献给因爱情而心碎的人’,正适合我们听。”
你们一帮杀手清道夫,需要这么浪漫文艺么?
韩玉梁笑着端起调酒师递过来的粉红色鸡尾酒,仰头一饮而尽,沖沈幽摆摆手,听着那弥漫着哀婉气息的歌声,上楼去了。
溜达到公寓那一侧,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岛泽莲的房间。
拿出手机正想问,一扇门打开,陆雪芊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软薄的运动装,背着健身垫一样的长筒包。想必里面就是她的那把宝剑“冰魄”。
一眼望见韩玉梁在走廊站着,她眉梢微动,斜迈一步,把跟着她出来的陆南阳挡在身后,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
“到此办事?”
“我找莲。”
陆雪芊似乎隐隐松了口气,但看着仿佛还有一点点失望,她拉住陆南阳的手,快步从韩玉梁身边走过,道:“她就在隔壁。”
隔壁不是小铃儿的住处么?韩玉梁过去敲了敲门,心道岛泽莲之前应该是一直在给任清玉做助手才对。
不过想想也是,任清玉暂时还没搬离事务所,岛泽莲跟易霖铃同住,好歹也算有个照应。
“谁啊?”里面传来易霖铃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
“哟,小贼回来了。”伴着喜出望外的声音,门立刻打开了,“莲,你盼的救星到了。”
韩玉梁一眼看过去,皱眉道:“小铃儿,你这是什么装束?看莲心情不好,彩衣娱亲么?”
易霖铃一身大红Lolita洋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精致的东方娃娃。最关键的是,这款式跟十六夜血酒初见面的那一身颇有点相似,让他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突,差点没忍住往后退一步。
“月底有漫展,我们试衣服呢。这次我不用请外面的人帮忙卖本子,现成的看板娘,那还不好好打扮打扮。”
现成的看板娘?他迈步走进去,刚绕到卧室门口,就马上抬手捂住了嘴。
任清玉也被弄了一身蓝白色的Lolita装,她样貌看着成熟,身段也高挑性感许多,裹在里面实在显得不伦不类。
她就是换上黑丝短裙低胸装卖性感,也比现在这样好得多。
任清玉顿时憋红了脸,“我、我就说这样不行吧!我……还不如穿女仆装呢。”
“梁酱……”岛泽莲带着泪花扑了过来,一头鉆进了他的怀里。
幸好,这个没有穿洋装,而是很标準的和服,非常衬她黑长直瓷娃娃一样的相貌。
“好吧好吧好吧,那你女仆装,莲穿这一身,我自己穿Lolita,这总行了吧?”易霖铃咕哝着走到旁边,打开了那新崭崭的大衣柜。
好家伙,这女人该不是把委托赚的钱全砸到小裙子上了吧?
韩玉梁差点被带跑了思路,赶紧抱住岛泽莲,柔声安抚几句,拉着她先离开卧室,坐到客厅,“来,莲,不哭了。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替你出气。”
她窝在他胸口抽泣了几声,才抬起头,红红的眼睛里全是泪花,“梁酱,我只希望妈妈能没事。”
任清玉在后面不忿道:“岛泽,你用不用这么伤心啊?当初你困难到去给人当盘子装菜还债的时候,也没见你妈妈来帮你。这种没良心的母亲,依我看不救也罢!”
“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啊,她想过带我走,可……我如果跟着她,她就找不到自己的幸福了。”
啊……这台词,一股东瀛剧的味道。
韩玉梁皱了皱眉,道:“我们会尽力帮你救出她的。”
不过以这个时间点来看,恐怕你的妈妈身上所有的洞都已经被玩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