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真的一起去做心理咨询时,他的体验比预想中好得多。
还挺像调解夫妻关系的感觉……虽然要对医生吐露不少心事,但倾诉的快感和减压效果也非常好。
这是好的转变,他也学会了调整自我,用乐观的解释来看待同样的事。比如再回过头想想穆冬城那天的话,“如果你再使这些烂招数,我们马上结束。”
如果没有开始,也就不存在结束。不管穆冬城表现得多么冷淡,内心里仍然认为他们是在交往。对方已经接受他“重新开始”的请求,只不过自己未必意识到了而已。
怀着类似这样的想法,闻熙的心情越来越好,安全感逐渐增多,也就不再说那些穆冬城不爱听的肉麻台词。他们上床的次数开始变少,聊天交流的时间开始延长,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话题。
趋于稳定的关系保持了一个多月,两个人都觉得舒服自在,闻熙不再气急败坏地各种施压,穆冬城也不用再经常为他幼稚的情话和手段生气。
就这样过下去吧,时间可能会治愈一切,即使将来闻熙或者他自己会爱上别的什么人,起码这段感情他们都还在尽力,没有辜负放弃。
某天他们一起在外面吃饭,闻熙中途接了个电话,表情愤怒又不屑,语气也不怎么好。
穆冬城出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他先是挥挥手表示没事,随后想了一想,面色尴尬地开口说出原委。
这是个勒索电话,当初他雇了黑道上的几个人调查和绑架穆冬城,其中有一个最近闹出人命案,帮会和朋友都不肯管,想要跑路又没钱,就想到来找当初的雇主要钱。
穆冬城听他一五一十说完,也没显露出介意的样子,只是点了他几句,“你看,我说不要去碰不干凈的事吧?老天是公平的,你招惹不法之徒,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闻熙虚心接受对方的教训,心里到底有点担忧,又给当初接触的中间人打了个电话说这事。那边连声道歉,说一定尽快摆平,不会让那个混蛋破坏行规。
这只是件小事,闻熙做完安排就抛到脑后,过了几天之后更是完全忘记了。
某天中午,他和穆冬城在闻氏附近吃完午餐,他不老实地拉着对方上车,想要去自己的办公室休息间小“睡”一下,两人刚下车被个壮汉拿枪对住。
他脑子还没动,身体就往穆冬城前面一挡。停车场里光线很暗,但他已经想起那个人是谁,虽然他甚至都没跟对方讲过话。
那男人表情僵硬,拿着枪的手抖得厉害,眼神是亡命之徒特有的极端愤恨,“姓闻的!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叫人追杀我!”
闻熙脑子转得飞快,举起双手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平稳柔和,“不要沖动,你误会了。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那男人狠狠“呸”了一声,口水飞溅、声音激动,“我还要钱做什么!帮里都下了绝杀令!明明是为他们才弄死人,他们现在说我坏了规矩,要杀我灭口!”
穆冬城也出声劝道:“你还年轻,何必一错再错?之前有个误杀案只判三年,他可以把那个律师介绍给你。”
男人沈默几秒,态度稍微有点松动,看了穆冬城两眼却又狞笑起来,“是你?我想起来了!你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呢,给我站到前面来!”
穆冬城推着闻熙就要往前站,闻熙死活不让,那男人厉声喝道:“别耍花样!否则我开枪了!”
两人只得双双举高了手,闻熙仍然档了半截在穆冬城身前,那男人用枪管戳了戳他的胸口,“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情圣,那我也把他杀了给你陪葬。”
闻熙看对方眼神只有嗜血的狠厉,已经完全不提钱的问题,心知今天这关很难过,也只能尽力软化对方,“这位兄弟,何必闹得这么大?我跟你也没有怨仇……要钱要律师,我都可以帮你,帮会追杀你真的不关我事。”
那男人惨笑起来,语声怨毒,“你少哄我!就算是误杀,但我有前科!我没希望的了,能让闻少和你的情人给我垫背,我也算值了!”
说到这里,男人的目光转向对穆冬城,“到了下面你别怪我,是闻少欺人太甚,连累你跟他一起死!”
两人都看出这男人无法被劝服,一心只想杀人。心脏狂跳的瞬间,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扑向持枪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