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到了聚贤楼的后面,在这三个楼的后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楼,可是因为前面那三个楼的热闹,实在让人很难关注到这个平时静悄悄的地方会有什么稀奇。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一看到楚云墨进门,号称贤楼第一厨的家伙马上流着泪水飙出来。“离我远点。”嫌恶的一把把满脸可怕的恶心的泪水鼻涕的江新义的包子脸推开,生怕对方的举动会让那些恶心的液体沾自己一身。
“你好无情,人家很想你!”江新义哭得更是惊天动地。
“怎么了?”无奈的揉揉眉,楚云墨颇为头痛,这家伙又怎么了。
“小光光居然不帮人家,明明这么多东西人家弄起来很累的,结果连最基本的洗菜他都不帮我。”江新义一听可以告状申冤眼泪一早的马上就没了影,告状的语气不带一丝的含糊。
“我可不是不帮,”柴光玉才不傻,这要是老大真的听了他的自己不惨了?“我这边一堆事情还没处理完,说了弄完再帮他,他就嚎上了。”
“那是因为你处理的事情太可笑了,两个小乞丐你干嘛管!”江新义怒了,同情心他不是没有,可是那两个乞丐真的是怪,一个病的快死了,一个就拿着钱来找柴光玉看病,柴光玉哎,飞羽城有名的神医,除了御医恐怕就他了。如果那乞丐有钱早干什么去了?“你想啊,乞丐怎么有钱来找你看病?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好道的,我也是知道你的规矩的,不是怕你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就不好了!”
“这事情可不可笑我自己说了算!”柴光玉一瞪眼,如果是别人他当然不管,就算死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不会管,一看就知道那小乞丐的钱铁定不是好来的,可是,是他哎,是那个他柴光玉心心念要找到的人,虽然对方已经忘记他了,可是他怎么也无法放着他不管看着他为自己的哥哥哭的要死要活的。
“够了!”楚云墨又揉了揉眉头,只觉得头隐隐作痛,每次都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他们不累他听得都累。
“新义,光玉的事他自己会解决的,你不用管了,你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光玉,你也想好了,别因为一时的心软坏了自己的招牌,毕竟你是发了毒誓的,你倒没什么你不怕你师父死不瞑目回来找你就行。”
说完也不管别的,直接走上了二楼,“我要回房去休息,天一黑马上叫我起来,我哥来玩别怠慢了,新义你做几个拿手的。”说完就匆匆的上楼去休息。
“他怎么了?”江新义有点不习惯,很少看到楚云墨这样子。他一般自己的情绪是不会泄露出来的,而现在他身上的不耐烦连他这个粗线条都感觉到了。
“不知道。”柴光玉知道,楚云墨一定遇到了难事才会这样。
“算了,做事吧。”一拍江新义的后背,柴光玉打算回医馆去看看那对兄弟。
“你又去!那我怎么办!”江新义又开始鸡毛子鬼叫的样子,柴光玉无奈的摇头,江新义,你还真是有够吵啊!
昏昏沈沈的睁开眼,居然已经是入夜,楚云墨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到天色渐黑,暗暗叫糟,连忙站起来走下楼,萧驭寒正坐在大厅的桌边喝茶。
“醒了?”
“怎么没人叫我?”
“我告诉新义先别叫你的。”萧驭寒看了楚云墨一眼,“我以你的名义给楚云炫送口信让他晚半个时辰,他还要一会儿才会到。”
楚云墨吸了口气,狂跳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
“你这样不行,弦绷的太紧会断的你知道不知道?”萧驭寒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刚才我让光玉上去看你你都没发现,你不应该检讨一下吗?你这样东忙西忙四处奔走根本就不行。”
楚云墨低头沈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我没办法说走就走,我,没办法狠下心,我只是想让我关心爱护的人都过得好而已。”
看着楚云墨他深深的唉了口气,有时候他总是在楚云墨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人也是。为了自己关心爱护的人抛弃了一切隐姓埋名的过了半生,为的不过是让心爱的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结果却是什么?苦苦的一笑,他不再说什么。
“快去收拾一下吧,楚云炫马上就会来了,你想好了怎么说再说啊,毕竟也许他想留下来,他和你不一样,至少他是大夫人所出的,再怎么也不会有什么损伤的。”
楚云墨笑笑没说什么,只是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当楚云墨刚站在贤楼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楚云炫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不情愿的楚云浩。
这两兄弟可能在我面前永远要这样出现吧?楚云墨眼露笑意,虽然楚云浩不喜欢自己,不过他别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他想起上一世的雷浩然,像只忠犬一样永远默默的守候在自己关心的人身边,对每一个接近的人都要呼哧以对,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哥!”看到楚云炫来到身前,楚云墨故意的走上前去拉住了楚云炫的手臂,满意的看到楚云浩的脸成功的变得更黑以后,得意的接着楚云炫的手臂往贤楼里走,表情说不出的张扬快意。
这小鬼绝对是故意的!楚云浩的眼睛缩了缩,心里的气恨交加偏又发作不出来,都是炫,没事来什么贤楼?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有钱没地花的纨!子弟摆谱的地方!呃,楚云浩忘记了,其实他也是纨!子弟之一……
三人一行进了贤楼的一楼,每个楼都是有楼主的,而贤楼的楼主是位文人,从前祖上听说也是当官的,不过现在也不过只是给人家打打工的穷秀才罢了,被楚云墨发现后弄到了贤楼来当个悠閑的楼主,名字叫做祈言。
祈言看到这三人只是点点头,自有调教的既有礼数又机灵的小跑堂来伺侯,直接上到三楼,里面人声顶沸竟然已经坐了八成的人。
看样子有钱又很閑的人很多啊!楚云墨好笑的想,别看他是这三栋楼的主人,他来的次数是很有限的,因为不想被人家发现他和这楼里有什么牵扯,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过来的,如果不是这次楚云炫生日他更是不会来这里。这里是他一手设计的,却是他最不喜欢的,里面的奢靡与荒诞让他想起了现代的夜总会、KTV。华丽的背后黑暗与骯脏并存,这他早就明白。
拉着楚云炫顺着楼梯旁的小门直接走进一个窄道。顺着木头搭制的楼梯他们直接走上了三楼最好视野的临轩阁。
里面已经摆好了酒菜碗筷,楚云墨请楚云炫楚云浩坐下,就一人倒了一杯酒。
“哥哥,过两天是你的生日,我就先提前给你庆祝吧,省得当天你忙碌应酬太多,不一定会有时间呢。”说来也巧,楚云炫他们的生日居然是灯会那天,每次都没办法单独为他庆祝,因为一般灯会那天都是全家一起吃饭的。
“好的,谢谢墨儿了!”楚云炫笑的很开心,不过旁边的楚云浩就怒了。
“小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楚云墨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你明知道我们一天生日!”楚云浩快气疯了。
“咦,是这样吗?你确定不是比哥哥晚一年吗?”说着楚云墨把身体向后一靠,仔细悠閑的打量了楚云浩全身上下一遍,用手指刮刮自己的下巴一脸的困惑。“真是,亏我还往前提前了几年猜,原来还是差一年啊。”说完还摇摇头。
楚云浩脸都紫了,这小鬼真真是生来就讨打来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浩就是和墨儿不对付,弄得他也很为难,毕竟他和浩是双胞胎,浩当初也是唯一在那个家最亲近他的人,直到有了墨了,他不否认因为墨儿而对浩不像从前那样了,他以为浩懂得,可是看样子却不是。
“算了!”看看楚云炫着急的脸,楚云浩一身的火气都不见了,算了,他知道他一和这小鬼吵架,炫就会又愧疚又自责的,一副全是他的错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楚云墨笑得更欢了,不过他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所以也不再逗楚云浩,而是不停的给楚云炫夹菜和他说着话,这三人也算是相处愉快了。
杯幌交错酒兴正憨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幽幽的歌声,原来表演开始了。
楚云墨缓缓的把面对着表演的大厅的竹帘掀起来,窗外一片片的轻纱曼舞,前奏的音乐舒缓响起。先是一群美丽的少女围成一个半圆在用青萧吹奏,在前奏过后这些少女缓缓的被台子的机关逐渐的下降到台下,台中央则升起了一个小小的圆台,圆台上是一阵轻悠的萧琴合奏,那是贤楼有名的歌伶水月和清悠,水月的清丽淡雅和清悠的淡漠悠然让人在心旷神怡之际更有种动人的快意之感。
水月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外罩着白色的轻纱,斜倚在清悠身后手里吹着翠绿的青萧。而清悠一身青色的劲装,坐在水月身前弹奏着血玉做的琴,嘴里潇洒肆意的唱道: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沈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也寂寥
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在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啦啦……”
歌曲中的肆意潇洒让人为之精神一震。
楚云炫呆呆的看着表演听着清悠的歌声想像着在江湖中潇洒自如来去如风的生活,一时间大厅里一片的寂静,直到清悠的歌声消失了一会儿,众人才回过神来不停的拍掌叫好,清悠水月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仍然真诚的站在台上以茶代酒向众人敬了一杯方才缓步下场。
贤楼的名伶出了名的不陪客人应酬的,离开贤楼想怎么样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只要在贤楼却是决不允许任何的艺人名伶陪客的。
之后是一群美貌的少年缓步上台,演的却是现代有名的戏剧《贵妃醉酒》,不过剧情当然已经经过了楚云墨的加工,变成适合在凤国出演的戏剧了。
楚云炫认真的看着表演,楚云墨则看着楚云浩越来越黑的脸乐不可支,楚云浩愤然的看着楚云墨得意的表情心有不甘,就不停的和楚云墨对饮,而楚云墨每次都是酒到杯干,楚云炫则是陶醉于表演中而在身边两人举杯时就抬手喝尽了杯中物。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他又一杯的,很快的,三人不知不觉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杯中美酒,不到半个时辰,楚云墨惊讶的发现,三坛酒竟然全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