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云墨常常想起一句话,一句上一世的至理名言---沖动是魔鬼……
不过现在的楚云墨处于暴走边缘,想不到这句话,他十分愤怒的时候却是表面分外冷静,只有从眼神中能看出此人已经是处于暴走边缘了。
“这家店一点也没错,错的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鼠辈,青天白日的偏做些无故挑衅的勾当,还当人家都和他一样,白天休息晚上行动呢,真是可笑。”
“你说什么!”付青鸿登时大怒,他本来也没在意这个背对着他的人是谁,反正和林子然在一起的,一定又是什么飞禽六杰中的哪个,谁知这人声音虽然有些熟悉,却绝不是那六个当中的哪一个的声音,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毕竟也互相斗了这么多年了。
伸手一把把背对他的人拉着领子拽了过来,却在看到眼前人是谁时呆了一呆,居然是逸閑候家的那个五公子,新鲜出炉的皇三子的伴读---楚云墨。
付青鸿忽然觉得手有点麻有点酸,很想就此松开这拉着楚云墨的手,却知道这一松基本上他们这一回合却是输定了,甚至是个输上加输的局面,这楚云墨在岁节上就是语出惊人,惊才绝艳,而后来凤王亲点为伴读更是让凤国的二代公子中一片哗然,要知道除了那些凤王自幼看到大的子侄外,凤王还从没对哪个上心过,更不要谈什么封赏了,而凤王却封赐了楚云墨,今天更是在朝上就赏赐了他一堆东西,什么锦衣玉袍和配饰,这是他刚刚听下朝的父亲说起的,现在估计东西已经到了候爷府,而现在,他要不要和这个日宠正隆的人斗一斗呢?付青鸿忽然很想挠头。好难选择啊。
“喂!”楚云墨不耐的戳戳面前显然在发呆的某人。“放开我,听到没?”语气就像在训自家的宠物一样。奇怪的,付青鸿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当然,松了之后他忽然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怎么就像中了邪一样人家说什么都照办了呢?
“咳,”也被付青鸿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楚云墨有点不适应的轻咳了下,“拿来。”对着付青鸿伸出手。
“什么?”付青鸿很茫然。
“看在你似乎有点悔改的样子上,你的出言不逊和粗鲁的行为我就暂时原谅了,不过我的吃食被你扫了一地,你老实的把饭钱碗钱赔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付青鸿瞪大眼睛,“你疯了?”
“你才有病!”楚云墨才不管周围人奇异的眼光,他深知道攥钱有多么的不容易,他不想浪费一分一厘的在无谓的事情上,这件事明明是对方不对,让他只是赔钱,楚云墨自认自己已经很厚道了。
“你打破别人的东西不知道赔钱吗?还是说,付司马府上居然连区区的饭钱碗钱都赔不起?如果是这样没关系,大不了上书朝廷将款项由付司马的月奉中扣出也是一样。”
付青鸿瞪大眼睛的看着楚云墨,一股深深的怒气涌上心来,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折辱他和他父亲他们付家!很好,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从腰带中拿出钱囊,拿出钱狠狠的扔在了桌上。
“这些够了吧!”
“够了。”仔细算了算,发现刚好够用,楚云墨点点头,不再理会付青鸿,转头呼唤小伙计“再给我拿份刚才一模一样的吃食,这份不能吃了。”
周围的人呆呆的看着楚云墨接着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吃的,而付青鸿的脸上真是如彩虹一样,各种颜色变幻莫测,真是又好笑又是担心,这楚云墨只身一人怕是要吃亏的。
“楚云墨。”从齿间狠狠的吐出这三个字,付青鸿肺快气炸了。“明天就是上元灯会,你不是自认有才么,不然也不会在岁节时大显身手,灯会上,你要是能胜过我们,我们就服你,不然,你就老老实实的回你的逸閑候府当你的五公子,不要再出来丢人。”
“我不要,”楚云墨干脆的拒绝。“我为什么要和你比?笑话。”
这世间最伤人的是什么?若是从前,付青鸿会说,当然是当面折辱于人,而现在,付青鸿忽然发现,被折辱已经不是什么伤人的事情,伤人的事情是在对方把你递出去的战帖狠狠丢回你脸上并且还轻松的笑着转身离开时的一幕,真真是痛彻心扉的伤人。也许从前,付青鸿恨得是他的异母弟弟付清萧,而现在,一切全部改变,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心灵他的大脑,被永永远远的隽刻上了一个他万分痛恨的名字---楚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