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过庆典的几人正想打道回府,凤君毅却发现楚云墨的脸色似乎有异。
”怎么了吗?“
”没什么。“楚云墨摇摇头,他可没脸说他怎么了。
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云墨,很快的,凤君毅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安兄,你们和小猫先回去吧,我陪林公子去后山散个步。
不由楚云墨拒绝,凤君毅伸手强硬的拉过了楚云墨的手,直接走向了村后。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卷起了几片轻飘飘的飞尘。
林小猫三人默默的注视着那两人的背影陷入一片茫然状态。
“咳,我们、回家吧。”莫亦林的声音打破了场面上的寂静,而林小猫这才有些反应过来。
“安大叔,好奇怪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君大叔抓着公子的样子就像是在拎着小鸡教训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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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后山处的楚云墨有些呆愣的看着。
因为今天是神庙祭典,所以,以往应该上地里去干活的人都没有去,小孩子也没有上村里的塾堂,所以有一家人家就拿了纸鹫到了后山来放。
纸鹫做的相当的简陋了,因为一般人家是没有的,所以这两家人应该是有亲戚或是什么人在燕江城里做工,不然是不会有这样的稀罕物的。
在后山还有三三两两的挖野菜的婆子,一群人倒是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放着纸鹫的人家。
那显然是一对父子,男人大约三十左右岁的模样,带着十多岁的少年和五六岁的奶娃,正在放着手里的纸鹫。
孩子们显得很是开心,高兴兴奋的笑声不时的传过来,父亲只放了一会儿就开始咳嗽,接着就把手里的线交给了身边的少年,并和那少年说着什么。
“咦,燕四家在放纸鹫啊。”一个挖野菜的婆子说。
“是啊,听说他家的大小子在燕江城里最大的馆子当小伙计,一个月好几两银子的俸钱呢,难怪还有閑钱买什么纸鹫。”另一个婆子一嘴酸溜溜的。
“嗯,那是,如果不是他家的儿子有点子出息,光他那身板,药钱就能把家里吃垮了,还放什么纸鹫?”
楚云墨听着风儿传来的那些婆子的閑言亲语,眼睛却一直专注的看着那父子三人。
凤君毅真是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纸鹫吗?还是最破最便宜最粗糙的那种。楚云墨却看得聚精会神的。
“你喜欢?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去城里给你买几个漂亮的。”凤君毅的语气中隐隐带了一丝讨好,恐怕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楚云墨眼睛也不错的看着那位父亲轻松的把哭闹着要放纸鹫的小奶娃扛到了肩膀上,脸上带着疼宠狠狠的亲了一口嫩乎乎的脸颊说着什么,那小奶娃破涕而笑。
“不用了。”冷冷的看了凤君毅一眼,再撇了眼那父子三人,楚云墨忽然挣开了凤君毅的抓握,转身疾步而走。
凤君毅怔了怔,在楚云墨转头的一瞬,他分明看到的,是楚云墨眼底深深的艳羡与一丝藏的极深的痛楚。
回过头,凤君毅看到了那父亲把扛坐在肩头的儿子轻轻的抱在怀里轻哄,又蹲下把儿子背在了后背,随着那少年慢慢的向着村落走去,三口之家的亲密与浓浓的亲情让凤君毅的脸色一变再变。
疾步追上了楚云墨的步伐,凤君毅的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涸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样的亲情让楚云墨羡慕吗?那样的亲情让楚云墨痛楚吗?
他不敢问,明明知道了答案,他又何必问出口。
一瞬间,那丝深深的痛苦尖锐的刺中了凤君毅的胸膛。
他是凤国之主,他是一国之王,然而最简单最普通最平凡可见的东西,他却永远也没有办法给那个他在意他放到心尖上的人。
这样的无力感,让凤君毅的胸口如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也无法呼吸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