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隋朝境内,长江下游入海口。
一豪华无比的巨船之上,船头前后俏丽着三位女子。虽然从身后看去就用‘俏丽’来形容女子有些孟浪,不过以三女背后的身姿来推断,三女正面即便不是国色天香的佳人也断然不会是样貌平凡或丑陋的女子。三女分前后站立,后面那个做丫鬟装扮的显然是个下人。
“娘,为何不派我们的心腹随尚老他们回去?他们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难道您不担心吗?”
俏丽于船头的两位女子中年纪较小的那位问道,声音如黄莺一般,悦耳动听。
“他们几个月前已经把我们的细作看得死死的,现在即使派人跟过去,也无法打入他们的核心,更不可能探听到他们的内部消息了,唉!”
另外那个女子答道。单听她的声音就足够让人产生一种销魂的感觉,那一声幽幽的叹息更是让人隐隐感觉出其中所透露出来的沧桑感,使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把她抱在怀中怜惜的想法。
“可是,娘,我们再不用点儿手段的话,以后恐怕单系一族的日子会越来越……”
那少女继续说到,声音略微变的急促。
那个被少女叫做“娘”的女子却突然没有了言语,一动不动的站在船头,盯着水面发呆。
“娘,您怎么了?”
少女见娘亲并不答话,追问道。
“婉晶,你看水面上那个黑影!”
被叫做“娘”的那个女子对少女说道。
少女随着自己娘亲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脸上不禁慢慢泛起奇怪的表情。
只见船头前方十丈开外的水面上,有一团球状黑影在慢慢地变大,少女与其娘亲也算得上是武道上的高手,但穷其目力,却也无法看透水面那团越来越大的黑影下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由于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天性作怪,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压上心头。
“夫人,小姐,不是水里,是天上!”
身后那位做丫鬟装扮的少女指着水面正上方的天空,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
前方二女随即抬头向上望去,刚刚脸上的恐惧之色便被惊骇之色所代替。
只见天空中,一个黑洞正在慢慢的扩大。原本晴空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天气偏偏因为这一个慢慢扩大的黑洞而变得异常的不和谐。
黑洞继续在缓缓的扩大着,到直径约为数尺后停止了扩张。突然,一个黑影从黑洞中急速跌落下来,“噗通”一声,黑影跌落水面后由于惯性释然继续的往下沉。
“娘,刚刚那是什么?那黑洞里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您看清楚了吗?”
半晌后,从惊骇中回复过来的少女率先问到。
“娘也没看清楚,掉下来的速度太快了,好像那东西周围还带着火光。”
女子答到,表情虽然古井无波般,内心却还是有些害怕。暗忖:“究竟是怎么回事,掉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天上送给我们的宝物呢?”
少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后答到。旋即又似想到什么似的:“呀,娘,我们赶快派人打捞吧!”
那夫人并没有继续答话,只是看着水面:“婉晶,你且看水下。”
少女随之望去,但见刚刚黑洞中跌落出来的东西跌落的水面下放,一团隐约可见的白光越来越明显的向上浮了出来。片刻后,那团白光终于浮处了水面,船上三女可以肯定的是光团中包裹着的是一个人,因光团很是耀眼,所以内里的详细情形任她们穷尽目力却也无从得知。
“娘,我们该怎么办?”
少女登时没有了主意。
“静观其变,先看清楚再说。”
一刻钟后,光团的光晕开始慢慢的减弱,并且开始慢慢消散。原来里面是一个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身体不知为何周身皮肤似被火烧过一样,又黑又焦,全身上下唯一可以遮得住皮肤的只有手腕那对白色的手镯。
船头三女显然楞住了,原来从天上那个黑洞中掉下来的竟然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来自何方,现在是生是死。
那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莲足稍点船头,娇躯腾空而起,掠到远处男子上方使一股柔和真气顺手而出,拉起浮在水面的男子左臂,不过不知是何原因,身子却在看清男子时略微停顿了一下,夫人摇摇头,随即冷静下来,略回气后,向船头回掠。整个动作飘洒自然,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可以看出那夫人武功的确不错,只这一手轻功就可推断出来。
那夫人飞回船头,将男子身体放在船头的甲板之上,回头对两女道:“这男子身体异常奇怪,明明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但在清凉的江水中身体却一直很温暖,体温也没有消失,我猜可能是在练什么功夫罢。如茵,你去找块布来将他裹起放回船舱仔细照看一下,如果他能醒过来我们再问问也不迟。”
那夫人见过男子的身体,但自己的女儿与那丫鬟却是头一次见。不禁看呆了。虽然此时男子的身体因火烧的原因而看不清楚相貌,可是单凭整个身体那完美的肌肉骨骼搭配,就足以让两个没见过男人身体的小丫头呼吸急促起来。死死的盯着男子的身体。
“婉晶,如茵,我和你们说的话,没听到吗?”
那夫人也看出了两女的不对劲,抬高声音说道。但又一想:别说她们没见过男人身体,就是自己,刚刚在近处看到男子身体时,都难免产生一丝癡迷。
“啊?”
两个死盯着男子的小丫头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绯红,目光也开始躲躲闪闪不敢再望向男子的身体。
那夫人微微笑了一下,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便独自回船舱了。
“我怎么了?死了?”
昏迷中的元越泽想到。原来这愣头青自从四岁起被云机子以混沌神力炼化肉身以来,从没有真正的使用过力量,更别提与人交手了。所以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由于元越泽对空间穿梭力量控制不熟悉,又是第一次使用,所以才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至于身体上烧伤那些伤疤,可以理解为穿梭空间时没有及时释放真元之气护体的缘故。
神识扫过自己的整个身体,元越泽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半刻钟内使用真元之力足可以恢复了。其实根本不用半刻钟的,盖因他根本没有好好的实际应用过自己的一身真元之气,所以难免生疏。
打定主意,神思一转,真元之力开始充盈整个身体,修复着周身上下破损的皮肤。
这一切在元越泽看来都是自自然然。
但是对外人来说呢?
东溟夫人回到船舱后一个人坐下,不禁回想起刚刚那个男子来:为何他会让人生出一种亲切感?他从天而降,难道是神人?为何看到他的身体时自己平静多年的心会突然猛跳起来?想着想着,东溟夫人不觉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突然,东溟夫人的房门被撞开,女儿单婉晶的声音急速传来:“娘,你快去看看今天从天上掉下来那个人,又出怪事了。”
东溟夫人想得正入神时,被女儿突然打断。想起自己刚刚好像浑身有些燥热的感觉,不由得深呼一口气,责怪单婉晶道:“说了多少次了,你都长大了,要稳重,端庄一些,否则为娘如何放心把派内事物都交给你处理?”
“是,娘亲。”
单婉晶不自然的答道,旋即又提高声音道:“可是娘亲,真的不得了了,你快过去看看。今天掉下来那个人身体变得很古怪。”
“嗖”的一声,单婉晶只觉一阵香风从身前飘过,回过神来时只听得自己母亲在远处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早说?”
娘亲为何这么着急呢?自己都不稳重还为何还叫我稳重呢?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单婉晶满头疑问的跟了上去。
此时东溟夫人已经在元越泽休息的房间内了,盯着床上的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只见元越泽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混身皆被淡淡的白光笼罩,皮肤肌肉在迅速的复原着,半刻钟后,浮在空中的元越泽缓缓睁开了双眼,侧头一看,屋内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看。元越泽这个雏哥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阵势,脸上顿时一红,方寸一乱,自然也就忘记了控制自己的真元之气了。
“砰”的一声,从半空中掉到床上。
“哎哟”一声,唤回了床边三位佳人的思绪。
东溟夫人此时内心更始泛起波澜: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清澈透明,如壮阔的星空一般,看向这个男子的双目时,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星海之内,广阔无边,无比的惬意。再仔细看那男子的相貌,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俊美,整个房间都仿佛变得黯然失色。哪里还有刚刚救他上来时的半分样子!再看那美玉般的皮肤,不禁让身为女子的自己都很是嫉妒。东溟夫人本就是万中无一的绝代佳人,可是偏偏在这个男子面前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元越泽内心乱了一会后,默念《凝神诀》平静地抬起头,望向其中最美的那位女子,开口道:“小弟姓元,草字越泽,请问三位姐姐如何称呼,小弟为何在这里,此处又是何方?”
东溟夫人毕竟见过大场面的人,刚刚心乱后也立刻凝神屏,使自己内心静了下来,开口道:“此处是我东溟派的'飘香号'上,在下单美仙。”
又指着身边尚在目泛癡迷之色的两女道:“身边两位是小女婉晶及贴身丫鬟如茵。元公子又是从何而来?为何会从天空中的黑洞中掉落入河中?当时我观公子没有了气息,但是还有体温,就把公子救了上来,没想到公子恢复得是如此之快。””原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这穿梭时空之力看来还得慢慢熟悉运用,这次可丢人丢大发了。咦,等等,单美仙,单婉晶,如茵……原来到了东溟派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具体年份,等稍候再问吧。”
元越泽低头沉思。
单美仙见元越泽低头冥思不语,也不好打断,就这样,屋内三女一男,寂静无比,气氛登时有些尴尬。半晌后,元越泽抬起头对三女深施一礼道:“此次多谢三位姐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如以后遇到困难,小弟定当鼎力相助。至于姐姐问我的问题,实在是一言难尽,我们就在这里说吗?”
一边说,元越泽一边指着屋内的小几。
“是我等无礼了,元公子可先慢慢调养身体,晚饭时再来请公子。”
单美仙被元越泽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心头发痒,而且被元越泽身上那股混沌神力所带来的莫名的亲切感所强烈吸引着,也有些吃不住,说了一句后,匆匆拉着单婉晶离开了。
三女走出房门后,不约而同的深呼了一口气,发觉彼此间的异样,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单美仙道:“如茵,你去吩咐厨房做一桌最好的饭菜来当作晚膳,婉晶随我到房中来。”
单如茵应了一声,有些失魂落魄的去干活了。
单美仙带着女儿回到房间后,两人在小几边一言不发的坐了半晌,单美仙才自言自语般的说:“这个元公子太神秘了,难道真的是神人下凡?”
单婉晶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心不在焉的把玩着茶杯。
看到女儿这个神态,再想想刚才女儿刚才看那神秘的元公子的眼神,单美仙笑道:“婉晶是不是喜欢上元公子了?”
“啊?”
单婉晶手中茶杯滑落,脸上一红,随即又黯淡下去,“才没有呢,刚刚元公子一直都在看娘亲,都没怎么正眼看过我,而且看娘亲的时候他还脸红了呢!”
单婉晶想起刚才元越泽看自己娘亲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吃醋,酸酸的说道。随即又想起自己那已定的婚姻……
单美仙听女儿如此说,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回想刚刚在房中,那神秘的元公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内心有些羞涩。按理说自己应该已经过了花季少女的年龄,这些年的经历也很少有能够让自己动容的人或者事了,可是为何看到元公子的眼神时自己的芳心仿佛又萌动了一般,单美仙越想越害羞,越想越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干脆不想了。还是晚饭时好好谈一谈吧。这个神秘的元公子究竟是何来历呢?为何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有些魂不守舍?自己只不过救了他一命而已,他会否对自己说他的来历呢?会否骗自己呢?想着想着,单美仙不由得又鉆进了牛角尖,恋爱中的男女所特有的患得患失的想法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罪”于元越泽的混沌神力炼化的独特气质,再加上那潇洒英俊的外貌。这些本不是下界该有的力量,对下界凡人所造成的吸引力可想而知。单美仙也好,单婉晶也罢,无论武学修为多高,精神力修为多强,始终都逃不出“下界”这个范畴。
单美仙母女二人在房间里各想心事,那么我们的“元呆瓜”同志又在干什么呢?
其实他的身体经过真元之气的修复,早就没事了,只不过这雏哥实在受不了单美仙那风华绝代的魅力,以至于自己都不敢太正眼看她。所以在单美仙提出晚饭时再细谈时,自己也顺便应承下来,也好让自己先冷静冷静。
“我还和师傅说我是理论之王呢,看来光有理论没用啊,还是实践出真知,光一个东溟夫人就让我不敢直视了,那上一代的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阴后以及这一代的五大美女又会是何等的风采呢?不会看一眼就直接把我的魂儿给勾去了吧……”
胡思乱想着,元越泽翻身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单如茵来叫元越泽用晚膳,元越泽睡了一个时辰,剩下的一个时辰想了许多,师傅说得对,自己经验太少,又没与外人怎么打过交道,适应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很多的。
看着门外单如茵羞红低垂的小脸,元越泽温和的施礼。单如茵脸色更红,带着元越泽来到东溟夫人的房门前,等元越泽进门后,单如茵关上房门,守在门外。
还在纳闷为何单如茵不进来一起吃,自己也好当面表达感谢时,单美仙的声音传来:“元公子恢复力真是惊人,几个时辰就看起来完好如初了。”
元越泽抬起头,正对上单美仙的眼神,立即脸一红,低下头去,开口道:“姐姐谬赞了,这还多亏几位姐姐相救,否则小弟哪还有性命来用晚膳。”
房内饭桌上,只有单美仙母女二人,眼前的是一大桌丰盛的佳肴。元越泽施礼后坐下。单美仙亲自为元越泽倒满一杯酒,元越泽连忙诚惶诚恐的接下,连道不敢。单美仙率先开口道:“今日得见奇象,元公子从天而降,我们也算有缘,就先饮了此杯。”
说罢,率先一干而尽。脸上飘过一片红云。元越泽连忙也举起酒杯,与单婉晶示意一下,一干而尽。烈酒入口,呛得要命,元越泽也顾不得形象地咳了起来,单婉晶在一边忙递过温茶,一杯茶下肚后,才算压住了喉咙里的刺痛感。
对单婉晶道了声谢,元越泽红着脸道:“让姐姐笑话了,小弟第一次喝到如此烈的酒。”
单美仙刚刚看到元越泽那样子,心底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他根本不会喝酒。其实则不然,想元越泽当年与云机子在一起,十二岁开始了七年的闭关之旅,十二岁之前并没接触过什么酒,偶尔只是喝点云机子储备的葡萄酒而已。十九岁出关后与云机子生活的最后一年里,元越泽也喜欢上了烟酒,只不过那烟酒都是云机子储备的高档品,怎么会有如此烈性的酒呢。
单婉晶帮元越泽夹了一口菜,红着脸道:“元大哥请尝尝这道'昆侖紫瓜',这道菜是当今天子御口钦封的菜品。”
单婉晶终于与元越泽说了第一句话,本来该称呼的“元公子”变成了“元大哥”元越泽倒也不介意,微笑点头。单婉晶一见则更显羞涩。
夹起一段“御口钦封”的“昆侖紫瓜”咀嚼几下,元越泽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菜居然还是皇帝亲口封的,太难吃了吧。把元越泽的表情尽收眼底的单美仙倒也不介意他的“失礼”微笑问道:“是否此菜不合公子口味?”
元越泽这愣头青根本不知太多俗世之礼,他所知道的礼法也就是见人说话客气点。其他的礼法都不甚在意。一是因为长久在天山炼化,与外人接触少,二是他所生活的年代本就不如古代礼法严格。
对于单美仙的不介意以及温和,元越泽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这一下可谓失礼之极。不过可能因他魅力太大,单美仙母女倒也没说什么。元越泽这才回想起来:这是古代,书上说古代人很重礼节,人家辛苦为我準备的饭菜,我就毫不留情的给批评了一顿。想个办法补偿才好。
见母女二人都不说话,显然是心里对他的“无礼”颇有意见。元越泽微笑道:“请两位姐姐见谅,小弟在天山修炼十六年,除家师外很少接触外人,所以礼法方面不甚明白,唐突了两位姐姐还请见谅,不知小弟可有荣幸为两位姐姐做一下补偿?”
听元越泽说起了来历,母女两人都来了兴致,然后又听他道歉,还要补偿,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
“元大哥,什么补偿啊?”单婉晶娇憨的问道。
“让你们两位尝尝我的手艺。”
元越泽很自然的伸手上去捏了捏单婉晶的小瑶鼻。这下可坏了,这在古代,简直是无赖调戏良家女子的手段。单婉晶霎时间脸红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小脑袋都快要垂到间了。
元越泽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又干出不合古代礼法的事来了,连忙道歉,单婉晶更是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其实现在的元越泽把单婉晶当成妹妹一般来看待的,自然做出那些动作自己也认为再正常不过了。单美仙则是在一边好笑的看着两人:“元公子还擅长厨艺?”
“擅长倒也说不上,只不过我与家师在天山的十几年里,大部分时间的饭菜都是我做的,所以经验还是有一些。先请问两位都喜好何种口味的菜肴?小弟半个时辰内必定做好。”
单美仙喜欢清淡的,单婉晶则是要每种都尝尝。
“如此请两位在此稍候,小弟先借厨房一用。”
元越泽说干就干,起身在单如茵的带领下来到厨房。
他一进厨房就把其他厨师吓了一跳,暗忖这是新请来的厨子吗?怎么厨子都这么英俊?
让其他厨师站在一旁,在单如茵诧异的目光下,元越泽闭目神识扫过手镯,从中取出一套厨具,这是现代才有的厨具,单如茵以及一众厨师自然看得目瞪口呆,而且这么多锅碗瓢盆与调料,就这样凭空取来,更让一众人变成了呆头鹅。元越泽暗笑道:师傅还真是考虑周到,连厨具都替我準备了,这样就算我在野外也不会饿死了。
扫视了一下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群,元越泽对单如茵道:“如茵妹妹可否帮我打一次下手?”
单如茵听他如此亲切称呼自己,小耳都红透了,低头道:“请公子随意吩咐。”
元越泽微笑点了下头,开始和单如茵忙活起来。其他一众厨师则在一旁像是在参观一样。
没多久,东坡肉,狮子头,水煮牛肉,宫爆鸡丁,黄焖鳗,三蛇龙虎凤大会,蚝油牛肉,冬瓜盅,广东烧鹅,汤爆双脆,相继出炉。厨房内顿时变得香气四溢,由于元越泽使用了后世的许多制作方法以及后世才从海外引进的各种调料,使得厨房内一众人都在不住的咽口水。
然后,元越泽以及单如茵两人把菜都端进不知道在聊什么的单美仙母女二人的房内,登时令母女二人眼中一亮,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待到菜品全上齐的时候,单如茵起身欲到门外继续侯着。元越泽则道:“如茵妹妹为何不坐下一起享用?”
见三女都一脸怪异地看向自己,元越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单如茵虽然自小在东溟派内长大,与单婉晶的关系可以说是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可是即便如此,单如茵也从没与单婉晶一同用过膳。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阶级分化的体现。无论你与我是真姐妹也好,假姐妹也罢,你既为丫鬟,就只能低人一等。而元越泽的一句话,恰恰就触动了这个时代的阶级底线。
单如茵则是万分的感激,眼前这个奇男子原来把自己和夫人,小姐放到一起看待的。可是即便内心感激,她仍然不敢乱了礼数。单美仙看了看两人开口道:“如此,如茵你也坐下来吧。”
听到夫人首肯,单如茵也惴惴不安的过来要坐下,却发现没有多余的坐垫。
元越泽则又坐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动作:直接拉过单如茵按在自己的坐垫上,自己站起来闭眼一扫手镯,从中取出一个普通的坐垫,坐了上去。
坐下后,发现三女都在盯着自己看,元越泽挠挠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罢拿起酒杯,突然想到刚才自己被这烈酒给呛得那么痛苦,于是就又闭目扫视储物手镯,从中套出一瓶精酿的低纯度茅台。三女则是在一边就这样满脸诧异地看着他如此的凭空取物。
仿佛没注意到三女的表情,元越泽随手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的房内。看着各人面前已经倒满烈酒的杯子,元越泽又从手镯中重新取出干凈的玻璃三角杯,为三女每人倒上半杯,然后又为自己满上。抬头倒:“请三位尝尝我的手艺。”
言罢,举起酒杯示意一下后一饮而尽。
单美仙与单婉晶也小尝一口,赞道:“真是好酒,比我们準备的酒好多啦。”
于是就人便开动起来,边吃边赞。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有些局促不敢动筷的单如茵,元越泽奇怪的问到:“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不……不是,谢公子关心。”
单如茵还是放不开地道。
“如茵你就别这样了,放开吃喝吧,你看元公子不是很平和的人吗?”单美仙开导道。
单如茵总算一点点的放下了顾虑,几人边喝边谈,话题都在这菜与酒上。元越泽则细心的为几女解惑。几人之间的气氛也一点点的亲密,融洽起来。
看到单如茵面前的酒杯动都没动,元越泽问到:“如茵妹妹不会喝酒吗?这酒并不烈,很好喝的。”
“不……不是,奴婢从未碰过酒,怕酒后误事。”
单如茵红着小脸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不早说啊,那我给你取些饮品。”
元越泽笑道。闭目从手镯中拿出一些果汁,亲自为单如茵倒上,把单如茵窘得起身谢礼,却又被元越泽拉坐下。
“美仙姐姐与婉晶妹妹要不要也尝尝?”
不知何时起,元越泽对几女的称呼都变得如此亲密了。
单美仙见他如同使用法术一般凭空取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心里虽有疑问,但想到冒昧提问的话也太不礼貌,于是便开始专心享用美食。单婉晶则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心性,满桌美食,好喝的美酒,虽然也对元越泽凭空取物有些疑问,但是目前心思更多的还是放在吃喝上。
又见元越泽凭空取出五颜六色的透明容器,打开盖子后,里面所发出的水果清香使得几女都很享受。单美仙与单婉晶则每人也来上一杯,果汁入口,那种美妙的感觉比刚才的美酒来得还要妙。清香,芬芳。
单婉晶又喝下一口后,陶醉道:“现在是夏季,如果这些果汁能够再冰凉一些,喝起来肯定更舒服。”
元越泽笑道:“如此为何不早对我说。”
言罢,拿起旁边的果汁瓶,手中稍微一运真元之气,又给单婉晶倒上一杯:“婉晶妹妹再尝尝,是否不够冰凉,是否还要更冰凉一些?”
单婉晶又喝一口,道:“够冰凉啦,谢谢你,元大哥。”
一旁的单美仙则见元越泽随意只是摸了一下瓶子而已,果汁就变得如此冰凉,心头诧异:这是何等功法?虽然武林中人专门修习阴气的人也可以做到,但运功之时,真气必定会有些许的外泄。而元越泽则没有任何声息就将真气外放,自己也完全没感觉到有真气在流动。单美仙暗忖:难道是他的修为远远在我之上的缘故?但他怎么看都是二十岁上下,又如何有那般高的修为?但他的体内的确隐隐有一股极其强横澎湃的浩然天地之气在流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顿饭吃得众人欢喜异常,气氛也是非常融洽。饭后,单如茵要起身收拾,元越泽则拉下她:“如茵妹妹为何不坐下聊聊,叫别人收拾吧。”
单如茵则又是羞红了脸等单美仙的指示。看到元越泽似乎对单如茵不是一般的好,单婉晶心里不禁吃起醋来。连单美仙都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无奈点了点头,单如茵便又跪坐在单美仙下首。
收拾妥当后,发现还没有人给泡茶,单如茵知机起身说道:“奴婢去泡茶,请夫人,公主,公子稍等。”
“慢着,如茵妹妹只去取来干凈的冷水即可,快去快回。”元越泽打断道。
看着单美仙母女的怪异表情,元越泽笑道:“去烧水泡茶太麻烦,还费时间。”
单美仙母女听后仍然一片茫然,不知道元越泽到底要干什么。
片刻,单如茵将一小盆冷水端来,元越泽笑了笑,右手成爪形,不远处桌子上的茶壶便阁空取来,左手掀开壶盖放在一旁,伸出食中两指化剑一指,盆中冷水便化做一条细流般被引起,直射茶壶之内,本来是使用刚力控制的水流在如此急射之下必定在进入茶壶之时引得水花四溅。但偏偏那小水柱在进入茶壶后,仿佛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倒入茶壶一样,没溅起任何水花。茶壶满后,元越泽右手成掌,平托壶底,剎那间,壶内升起一股热气。元越泽随手从手镯中取出上好的龙井,捏了一些放如茶壶,盖上盖子,为三女斟满茶杯,递过去又自己倒上一杯,细细的品了起来。
刚才这一系列手法,在元越泽看来稀松平常,可是对单美仙三女所造成的震撼则不是一般的大。元越泽那种随意间使出的刚柔两种手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这刚柔两种之气,这绝非江湖一般高手可以做到的吧?单美仙心想:也许宗师级,也就这个样子吧?随即又想起,这个神秘的公子从天而降,也许这点实力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实水平。
品了几口茶后,几人随意聊起天来。单美仙是有些急不可奈的想知道这个神秘男子的一切。单婉晶与单如茵两个小丫头早就被元越泽那一手给镇住了。只知呆呆得看着他。
觉察到三女的火辣辣的眼神,元越泽不禁脸红起来。抬头开口道:“今日多亏美仙姐姐与婉晶妹妹,如茵妹妹相救,越泽感激不尽。”
三女连道客气,单美仙顺便问:“元公子一身修为之高,我竟看不出深浅,又闻公子随令师与天山修炼,敢问令师是何方神圣,修炼的又是何种功法?”
本来江湖中人,对于自己师门以及所学武艺都是保密的,当面问起人家的师承以及所学之艺更是失礼之极的举动。但单美仙因为这个问题压了一个下午,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便开口问了出来。出口才觉失礼,但又碍不下面子道歉,而且眼中也流露出迫切想知道的神态。单婉晶与单如茵更是如此。
看着略带小女儿神情,眼中闪过焦急神情的单美仙,元越泽越看越癡,眼睛死死的盯住单美仙,眼神则好像要吃人一般。单美仙见男子如此无礼盯着自己看,心头不由得如小鹿般乱撞,本来该生气的,可却偏偏发不出火来,直羞得低头暗叹一声:这小冤家,怎么如此无礼。芳心却又莫名的有几分窃喜。
看着眼前的男子毫无礼貌的死盯着自己的娘亲,又见自己娘亲又羞又喜的神态,单婉晶心里的小醋坛子禁不住打翻在地。不禁上前推了推元越泽,酸酸的道:“元大哥,我娘问你话呢。”
“啊?”
元越泽这才回过神来,手中热茶却一不小心被单婉晶打翻,撒了单婉晶一手。
“呀!”
单婉晶登时被烫的叫了起来。眼泪也汩汩的流了起来。
一边的单美仙一见,忙吩咐单如茵去找药膏。单如茵刚待坐起,元越泽插口道:“不用了,如茵妹妹且坐下。”
说完,只见元越泽左手托起单婉晶被烫的通红的小手,右手则慢慢抚了上去,几息后。元越泽松开单婉晶。三女则吃惊的看着单婉晶刚才还是烫得通红的小手在被元越泽轻抚一下后就又恢复了原来的嫩白。
“婉晶妹妹,刚才对不起,差点伤到了你。”
元越泽一脸歉然。
单婉晶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单美仙则开口问道:“公子刚刚所使用的是何功法?为何如此神奇?”
元越泽则是先笑了笑,对单婉晶问道:“应该不疼了吧,放心吧,以后不会留任何疤痕的。”
单婉晶点了点头:“谢谢元大哥。”
元越泽笑道:“你要是真把我当大哥就不该如此客气,张口谢闭口谢的。”
随即把目光转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我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三女只见元越泽突然变得神秘莫测,身形飘忽不定,明明坐在那里,眼望窗外,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那里坐着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眼睛告诉她们那里坐着一个男子的话,她们都不会相信那里正坐着一个人。
半晌,元越泽回过头来,抱歉的笑了笑:“刚刚想起了家师,有些感慨。”
单美仙道:“敢问公子令师如何称呼?”
元越泽看她一眼:“家师云机子。”
“云机子?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看这元公子的本事,他的师傅一定是方外神仙似的人吧?”单美仙想道。
看着单美仙脸上的表情,元越泽多少猜到了她的想法:“美仙姐姐不用在意,我想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师傅的,所以你们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单美仙闻得此语,脸上一红,道:“那令师肯定是老神仙吧,只以公子的实力推测,令师一定是方外高人。”
“美仙姐姐不用客气,如果当我是自己人,就叫我一声越泽或者小泽,总叫公子未免太客气了。”
“其实我也想说说师傅,他离开我已经一段时间了,但是关于我以及我师傅的事情,恐怕我说出来你们都会当我是疯子,傻子在胡言乱语。”
元越泽道,自己穿越而来这种事说出去,这时代的人都会当自己是疯子吧。
“哦?难道小泽的师傅真的是神仙不成?”
单美仙开玩笑般的道。
元越泽脸色古怪地轻轻点了点头,看得三女一脸疑惑。
抿了一口茶后,元越泽长呼一口气,仿佛下定什么主意似的,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看得三女有些莫名其妙。
“美仙姐姐,你们三个能不能发一个誓言,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只能限于你们三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因为我的身世在你们看来是无比的惊人,甚至不可相信。”
三女又是一楞,不过看着元越泽那严肃的表情,便想都没想分别发下毒誓。
“那么我也发个誓: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有半字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也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三女完全傻了,看样子他的身世的确会很惊人,否则又怎会发下如此毒的誓言。不过又一想,自己居然能被告知他的惊人秘密,三女不禁也心里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