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泽晃晃悠悠溜进祝玉妍与婠婠的闺房。
他本想抓着依旧未睡的沈落雁一起的,哪知沈落雁对祝玉妍这名义上的大姐既敬且畏,说什么也不肯,安慰一番后,元越泽独自摸了出来,与诸女折腾好几个时辰,他欲火早泄尽,只想抱着祝玉妍师徒的动人身体好好睡一觉。
师徒俩都还没有睡着,被“魔音”那样骚扰,她们早都习惯了,并肩躺着读书。
读的正是元越泽带来的《大唐双龙传》溜进门口,看到封面的瞬间,元越泽心中泛起荒唐感:自己的这些妻子生在这个年代,接触的却是自己从后世带来书本上的先进理论;自己虽生在后世,却从未离开过天山,回到古代才开始踏足尘世,严格说来,他们一家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如泥鳅般鉆入二女中间,大肆过了一番手足瘾,惹得师徒俩大嗔,元越泽这才停下手来,惬意地吁了一口气。
婠婠丢掉书本,小脑袋在他胳膊上乱拱几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道:“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北疆?”
元越泽叹道:“当然越快越好,你的魔种还有多久可大成?”
祝玉妍已是种魔大法的大行家,这段日子来,她和单美仙、傅君婥三女一直轮流以内功助婠婠强行修炼魔种。虽说这种方法有些投机取巧,好在三女的内力都是精纯深厚,就算中途流失一大部分,也足够婠婠魔种速成的了。
祝玉妍替她答道:“多则半月,少则十日。”
元越泽点了点头,统一魔门一事一直都未被他忘却,这不单单是为了祝玉妍的理想,更是为了统一大业而考虑。实际上仔细想想,趁着天下大乱,魔门各派暗中不断在各方面扩展势力,林士宏、钱独关、辅公祏等割据成大小军阀,王世充则与魔门关系密切,赵德言乃颉利心腹谋臣,其他辟尘、安隆则控制着经济命脉,若这些人全臣服于一个人的控制下,其力量之大,为祸之烈,恐怕没有人能预估。虽因元越泽的出现,历史发生了偏差,却也不算太大,所以魔门统一后,既可走上正路,又可促进太平盛世早日到来,这么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随口道:“这样也好,我刚刚突然想到还是等素素下一次传回消息再出发才好,那鬼煞总不会笨到一直都徘徊在山海关,等着素素去会他。”
婠婠道:“夫君恐怕无法走得急呢,落雁姐说了明日会给你些惊喜。”
元越泽神情古怪,暗道会是什么惊喜?一旁的祝玉妍突然叹道:“若非言帅心思歹毒,实是我圣门中出类拔萃的人才。”
他们二人心意相同,这在别人听来摸棱两可的话,元越泽可是完全懂,她指的是在为连贵妃下了“囚神术”之前,她来回耗费数日,暗中将赵德言救走,送出数百里,赵德言感激涕零,透露最后一个消息给她:自从被废回到突厥后,颉利巧设名目,迫他将中土各大城市的建筑布局及优点缺点都写了出来。要知道赵德言乃是攻城大家,颉利此举不但是对中土的不死心,更是榨取他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赵德到最后才说出这个消息,可见这家伙心眼之坏,他恨废了他的祝玉妍,更恨一脚踹开他的颉利,在他眼中,中土军队如何与兇悍勇猛的金狼军相比,所以说出这个消息,教祝玉妍等人提早防备,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那样他估计做梦也会笑醒。
元越泽嘴角一撇,完全不屑赵德言的下作行径,他突然想起宋玉华秘密暴露一事。下午时宋玉华已经解释过,师妃暄在元越泽离开洛阳后,曾找上门来,碰巧与宋玉华相遇,其后不用多猜,元越泽等也知道师妃暄就是拿这个消息换取巴蜀投诚李唐的,儿媳妇都被人拐走了,谢晖要是还能不变色,那还是爷们吗?宋玉华一直担惊受怕,元越泽听到后却哑然失笑,事情既已发生,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虽是表面上不断安慰宋玉华,他心里却对师妃暄不择手段的做法极为痛恨,政治确实不讲手段,但此事关系着宋玉华的名节,师妃暄的做法当真对得起“政治妓-女”的称号。
这想法在脑中突然闪过,他又道:“我一直在想那‘鬼煞’是谁,可惜脑袋总是浑浑噩噩的,越想越痛。”
婠婠颓然道:“婠儿最初听到时,脑中最先闪归的竟是那萨满教的神秘法后,后面却听到阴公子说‘鬼煞’是男人。”
元越泽暗道她或许是世上唯一知道琲儿侄子下落的人,别说将其生擒,现在连她的去向和生死,自己都不知晓。
祝玉妍沉吟道:“婠儿的说法不是没有可能,最多扮成男人的样子行事就可以了。有能力在北疆横行无忌的人屈指可数,我也认为有可能就是那个法后,他的恶行,即便以圣门人的眼光看,也是令人发指的。”
元越泽与婠婠齐齐点头称是。元越泽道:“我既已决定去北疆,那‘鬼煞’必死无疑。”
祝玉妍望了一眼婠婠身边的书本,轻笑道:“羊皮之事极有可能是对付我们的陷阱,夫君要好好的立威了。”
由于蝴蝶效应的影响,当然不能再拿书本来判断此事的起因。羊皮之事,草原各族都有可能参与,经过与思维缜密的几女分析,加上书本上的经验,一家人最终得出结论,杜兴就算参与此阴谋中,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最大的嫌疑人莫过于颉利,他们最初的目的该是想把翟娇生擒,因为那样可对素素造成更大威胁,元越泽爱妻如命,当然也不会不理此事,所以必会插手,却碍于翟娇等人的性命而落在被动,受人摆布。元越泽力克四大圣僧,剑废毕玄的消息已是传遍天下,颉利还敢来惹他,可见準备的充分。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儿,得意地道:“不但要立威,我还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嘿,四夷来朝,不是只有李世民才办得到,我就先拿拜紫亭开刀!”
晚饭时,元越泽已从沈落雁处听到最新消息,粟末靺鞨族最有实力的领袖“龙王”拜紫亭将于四月初,在“小长安”上京龙泉府举行立国大典,国名“渤海”龙泉府位于牡丹江中游,城环长白山余脉,南傍镜泊湖,靺鞨族本为契丹和高丽两国间的游牧民族,自拜紫亭冒起,声势大起,势力范围东至渤海,南抵高丽,西南与契丹突厥比邻。拜紫亭自少仰慕中土文化,故龙泉府全依长安的样式建造,其政治制度、文字至乎服装习俗全向我们看齐,故龙泉府有“小长安”的称谓。”
届时,估量无论是支持其立国或反对者,均会赴会,元越泽只要尽快解决完“鬼煞”一事,与素素碰头后,不用再四处奔波,直接到上京龙泉走一遭便可以了,自大不要命的家伙自然会送上门来。而且元越泽说不定还可坐收渔翁之利,为四夷臣服开一个好头。盖因龙泉府建于平原上,府内水清量大,全是温泉,生产的响水稻,米质软蠕适口,晶白透亮,名闻塞外,一向是契丹人虎视眈眈的肥肉,幸好高丽希望能以其做与契丹和突厥间的缓沖,故对拜紫亭非常支持,不过若非突利与颉利决裂,令拜紫亭压力大减,他仍不敢遽然立国,反对此事最烈者,就是东突厥和契丹人,所以拜紫亭立国一事,当然不会是顺风顺水,结果更是难以预料。
婠婠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道:“这只赚不赔的买卖打着灯笼都难找。”
说完,就那么合上美眸,像小猫一样蜷在元越泽身侧,睡了过去。
祝玉妍道:“我本来以要晚一些才可离开,因为与宋师道的戏总要作完,但你既然也準备等素素的消息,那样就最好了。”
越说声音越低,俏脸也转红。
元越泽这才记起她与“岳山”约战之事,而她后半句意思更是不须多解释,元越泽助婠婠种魔大法大成后,功力将会完全消失,若因分开而无法以二人之间那种独特的“双修大法”为元越泽快速恢复功力,她当然会担心。
实际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元越泽恢复速度一向惊人,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完全可恢复七成以上的战斗力,这已足够。虽然如是想,他依旧道:“那就等你和二哥做完戏后,我们一起去草原。”
拉过被子,三人交颈而眠。
元越泽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中他手握邪剑,以一人之力在龙泉上京城门口一口气杀死上万兇猛的金狼军,直杀到体内真气全部耗尽,敌人依旧如潮水般涌上来,元越泽心头一阵无力,猛得睁开双眼。
天色早已大亮,祝玉妍与婠婠也不在身旁。元越泽苦笑着摇了摇头,使自己更加清醒,他并非妇人之仁的人,但如真似幻的梦却教他一时无法接受手上沾满上万人的鲜血这个事实,这个梦有着很强的预见性,因为他此次草原之行,很有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场景。比起历史上被称为“杀神”的民族英雄冉闵,这个梦只是小儿科,元越泽一切作为并非为了什么霸业,他为的是自己的理想,为的是作为汉族人一员应负的责任,所以哪怕日后情景比梦境恐怖百倍,他也要镇定自若。
元越泽虽然绝情,却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可是为了深信不疑的理念,他必须抛开一切,朝定下的理想目标进发,争霸天下是一个谁比谁更强更狠的争锋较量。若让塞外民族入侵中土,那必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场景。他们对汉人的仇恨是几百年来形成的,更非寻常中土人可以理解,眼前一切或许转眼即成明日黄花,他只能为理想坚持下去,直到击败所有对手,理想才可变为现实。
民族间必须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在征服与被征服后,方能和平共处。
脑中闪过这个他一直主张的理念,以他道心之坚实,瞬间就恢复正常。
简单梳洗一番,他才发现,小宅子里空无一人,诸女要么是各忙各的,要么该就是出去领略洛阳的风土人情了。
元越泽也打算出去看看扩建工程的实施进度,刚出门口,发觉老丈人独孤峰急匆匆地赶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余不见,他更见精神,一双眼睛神采飞扬,远远地就大笑迎了上来。
这也难怪,现在的独孤阀,远比跟在杨广身边做外戚要风光得多,自从与元越泽建立起翁婿关系,独孤阀水涨船高,混得是风声水起,声名暴涨。
客套问好几句,二人向城东南方向走去。为避免日后李唐出兵攻城,城市扩建的方向选在最安全的东南方,那里绝无可能会受到战火洗礼,当然若是弃城,则另当别论。
二人边走边聊,独孤峰叹道:“可惜没能有机会见一面云国师。”
想到自己若不是展示出绝强实力,无论是眼前这岳父,还是那西突厥的国师岳父,都不可能立即同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元越泽笑道:“在我说出刘昱可能尚未死的消息后,国师岳父立即按捺不住,主动出去找寻,一来为报私仇,二来他也要再去见统叶护一面。以后总会有见面机会的。”
独孤峰点了点头,指着前方道“洛阳每日都有附近的新户入住,由于房舍建造速度不够,所以很多人都是暂时住在野外。好在少帅军管辖下的彭梁等地也是乐土,无形中为洛阳减少了许多压力。”
顿了一顿,继续道:“贤婿先后挫败各路好手,名声如日中天,再没人敢犯洛阳,落雁办事又让人放心,扩建洛阳同时,还减低赋税,刺激工农商各业,兼之有北方百业社的全力支持,故连带着襄阳都日趋繁荣兴盛,少帅军那一方亦受益匪浅,为日后统一奠定的坚实的基础。”
放眼望去,只见城市西南方向木架高起,隐约可见许多人在各自忙碌着,运土的、打坯的、垒墻的、镶框的,都忙得热火朝天。
元越泽眼中射出憧憬的神色。只要中土一统,再灭掉塞外最强的东突厥,他就会立即隐退。人世间的争名夺利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为无半分实质意义的名声和权势而活的人,永远都只是奴隶。他求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大地大我自逍遥的快意生活。
独孤峰又低声道:“小泽对窦建德来访一事有何感想?”
沈落雁昨晚已和元越泽说过此事,窦建德春节后曾来与她详谈过一次,不用猜也知是巴蜀归降李唐一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双方谈得并不投机,窦建德主张大夏、洛阳、少帅三方合作,待击败李唐,入关后再瓜分战果。这要求显然是沈落雁无法接受的,是以当场拒绝。窦建德同样瞧不起沈落雁一介女流,所以谈判不欢而散。
元越泽没有答他,反是道:“岳父如何看窦建德此人。”
说话时,二人已到工地,众人一见是元越泽,立即停下手中工作,欢呼喝采,气氛炽烈,沸腾着对这名邪人正的绝世高手的崇敬与热情。
元越泽与对他打招呼的人回礼后,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加入其中。
独孤峰一愕,也随他挖起土来。
周围一片赞叹声,干得更是起劲。
元越泽的魅力在于他的真诚,就如眼前这动作,丝毫没有做作,让人感觉不出他是在收买百姓之心,实际上他亦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纯粹的想帮忙而已。
挖了一锹土后,独孤峰不屑道:“这人老谋深算但又平易近人处近似萧铣;豁达大度,知人善用则类李世民;豪雄盖世,不计成败又像仕伏威。若到江湖去混,必然是豪杰义侠之流,叫人悦服。但他今次谈判简直是癡人说梦,因为若李唐出关失败,将是中原大一统的最好契机,他竟还妄图分地而治,目光短浅。”
独孤峰目光何等老辣,寥寥几语,正中要害,评价亦无偏颇。
周围人知道二人谈论的是大事,主动退远,连拉车运土的人都是待二人装满车后才过来拉走。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不过这也难怪,现在黄河以北之地,以窦建德稳称第一,曹洲的孟海公和盘据孟津的李文相都被他先后破灭,城任的徐圆朗亦向他归降,更得虞世南、欧阳询、刘彬等谋臣为他设置官府朝制,手下兵精将良,聚众达三十余万,确有实力和资格可与唐室正面交锋甚至是分地而治。凡想当皇帝的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即使原本他不是这种人,可是尝过独揽大权的滋味后,势难再走回头路。”
他的口气中一直带着不屑,元越泽听后眉头轻皱,道:“岳父可有黎阳的最新情况?”
沈落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独孤峰作为征东大将军,负责驻守虎牢关,兼可监视黎阳的一举一动。独孤峰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可不简单,黎阳自古以来都是兵家重地,墻垣宽厚,城周挖有深沟,引入永济渠水,可谓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虽只得四万左右兵力,可若想强攻下来,至少得二十万的兵力,是以权衡利弊下,沈落雁与少帅军都不理会此城,反是一心积极备战。但黎阳南连江淮,西连襄洛,北通幽燕,是挡在大夏军西方的一个堡垒,若攻破此战略要地,不但可断去李唐探出关外的一条臂膀,打击其日渐高涨的气势,同时大夏声势大涨。且无论大夏军要进军关中,又或用兵洛阳,将再无窒碍。
独孤峰道:“腊月时,李渊就派李神通率过万大军,到黎阳与李世绩会合,增加黎阳兵力,对抗我们三方势力。”
元越泽想起当日在洛阳扮成突厥高手模样,偷袭他的李神通,心忖难怪在长安没见到这个人影,原来早就被派出来了。
独孤峰继续道:“若我们三方真要取下黎阳,就是再多几万唐军,也无多大作用。不过李世绩确不简单,他精通军事兵法,看通夏军与我们互相猜疑,少帅军的扩张方向一直都是向南,所以弃我们不顾,采北攻南防的策略,既在战略上采取主动,又不至使黎阳空虚。”
黎阳位于洛阳和彭梁东北,乐寿西南,故南防是指应付沈落雁与少帅军,北攻则针对窦建德。寇仲与沈落雁简单商量后,遂在筹备军备的同时,南下与刚刚归附的林士宏夹击退守余杭,死守丹阳,拒绝投降的沈家父子以及辅公祏,皆因有洛阳、襄阳、九江这条横跨长江,连通南北两大水道的战线顶在前面,他可安心统一这战线以后的所有领地,争取可以赶上最后的大决战。只这一招高明的策略,已可见他天生军事统帅才能之一斑。
独孤峰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小泽离开洛阳后七天,李神通首先率军攻占黎阳以北窦建德的赵州,窦建德大怒亲率五万精兵南下,收复赵州,李神通损失惨重,仓皇退返黎阳,令李世绩北攻南防的策略顿成泡影。现在窦建德正密锣紧鼓强攻黎阳,一旦黎阳这座孤城沦陷,窦建德可望于短时间内廓清入关之路。”
元越泽叹道:“那等若迫李世民提早出关,又或是迫我们先展开对潼关的进攻,无论哪种猜想实现,对于窦建德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独孤峰道:“你完全不必担心,窦建德抑或是李唐,乃至其他势力,越看低我们越好,他们若是知道经过鲁大师秘密研究,我们已建立起一支机动性和作战力强大的水师,必定呕血。李唐不可能轻易出关,在这段日子里,我们的舰艇数目将会不住增加,只要半年时间,船队足可称霸黄河长江流域,对抗李阀的庞大船队更不在话下。何况李世绩并不是那么易吃,且黎阳城防坚固,窦建德要攻陷它绝非易事。这些消息都是被我派去暂时驻守虎牢的策儿传回来的。”
提及这一直对他没有好感的大舅哥,元越泽想起沈落雁昨晚汇报情况时说过的话,愕然道:“听落雁说岳父在春节后将大舅哥革职,投閑置散在家,这又是什么原因?”
独孤峰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恰好此时工地已準备开饭,有人热情过来邀请二人参加。元越泽乐得与民同乐,与独孤峰一起加入工地饭局。大碗喝酒,大口嚼肉,间或吼上几嗓子,有别于平时餐桌上的感觉,却教元越泽回味不已。
饭后,二人与众工人告别,独孤峰带着元越泽向自己府邸走去,说尤楚红要见见他。
进入独孤府,所有守卫和下人们都以一种发自内心的景仰神色偷瞧元越泽,可见他虽无半分实权,实际上已通过个人实力成为洛阳的精神象征。
独孤峰叹道:“凤儿昨晚回来住了一晚,已将长安事情全部说给我与娘听,小泽做得很好,你现在是洛阳军精神上的支柱,凡事再不能只凭一己的好恶,必须为大局着想。”
元越泽知他是在告诫自己北上做事不可太过火,立即点头称是。
独孤峰长笑道:“小泽做事虽是无法无天,却能听进任何人所说的道理,实是难得,我独孤峰得婿如此,尚有何求。”
说完,眼中再次闪过一丝黯然。
直觉告诉元越泽:他刚刚心里将儿子与女婿对比了一番,结果自是表现在脸上。
独孤凤听下人回报,已迎了出来,缠在二人胳膊上,三人步入会客厅。
经过元越泽奇力惯体,尤楚红不但沉疴尽去,功力再度提升,且样貌也恢复至四十岁不到的模样,高贵大方,难怪当年王薄会那样迷恋她。此刻,她端坐座上,一身华服的独孤策垂头立在下首,踏进房门,一股绝世高手独有的气息沖击着元越泽的灵识,他行礼后道:“嬷嬷功力大胜从前,可喜可贺,这天下又多了一位绝代大宗师。”
尤楚红微笑请几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