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窗外就是花街的风景,到了晚上一片灯火通亮,现在倒是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的萧条样子,听到脚步声,他淡笑着回过了头。
“舅舅!”
“你怎么来了?”魏君宵冷淡的眼神看着商奕轲,接着又冷冷的笑了笑。“别这么叫我,我的妹妹可不是当今的太后。”
商奕轲听了不由得苦笑了笑。
“这么多年了,您还是恨着我母后?”
“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让商国之王光临这种烟花之地?”
魏君宵却并不答话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商奕轲的叹息噎在了咽喉处,怎么也纡不出来。
“今天……只是想来看看您。”商奕轲想说今天他可是露了脸出了个大丑,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反而魏君宵看了看商奕轲,有些疑惑。
“你被算计了?”魏君宵的眼睛在商奕轲越来越红的脸颊上巡了几下又离开,想的却是被他扔到在房间的魏七。
他就这样走了,那小家伙会不会乱想些有的没的?无影会不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一直心里对那个孩子有着芥蒂,想到这里,魏君宵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焦虑得厉害,竟然隐隐有种想马上拔脚就走的沖动。
“我似乎被人下了药。”商奕轲的话让心里微微有些躁动不安的魏君宵稍微有些冷静了下来,转头看了看商奕轲,魏君宵微微点头。
“你有什么感觉?”
商奕轲不由得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他难不成要说他的身体似乎难受得厉害,隐隐有种想与人亲热的沖动?可是按理说,中了这种药应该是欲火焚身难以控制吧?偏偏他只是隐约有这种需要,却又并非很强烈。
魏君宵看着商奕轲,也不再等商奕轲哼哧哼哧的结结巴巴,直接上前把住了他的脉门,指下的脉象让魏君宵皱起了眉头。
“你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了?”
“没没什么……”商奕轲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自己好好的出了趟宫就被人这样整治了一把,最冤的还是连人都没看到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为的什么,想来真是憋屈!
“算了,我帮你解决。”魏君宵平静的说,接着眼神却又在商奕轲的脸上巡了一圈。
“听说你最近倒是出息多了,居然也会体察民情经常出宫来微服私访,这倒是不错。”
魏君宵话里的意思让商奕轲立刻闹了个紫红得脸。他早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魏君宵,这一条花街,倒有一大半都是魏君宵的产业,也难怪了。只是他毕竟已经是成人,身为一国之君,没好好处理国事却出来花天酒地,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惭愧。
“我只是一次两次,舅舅,我想说关于小九儿……”
“不用和我解释。我现在既不是国舅也不是国师更不是太尉,陛下何必。至于九王爷?”魏君宵从嗓子里发出了尖锐的冷笑。“想必你也知道,他居然动了我最在意的人,你说,我只是让他受了那么一点点罪,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一席话堵得商奕轲心里别扭极了,又难受极了,无论怎么样,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却要跑来自甘自愿的受这个气。
魏君宵却不管那些,打了个招呼就出了房间,直接吩咐艳娘,找个没开苞的清倌过来帮商奕轲“治治病”,刚进了院子就觉出了不对。
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除了幽暗的随着风慢慢晃动的灯笼一摇一摆的,居然就没有半点动静和气息。魏七和凌无影人呢?
……
魏七好奇的坐在一间可以称做是无比简单的屋子里,正新鲜着呢。
话说,这个小无赖帮着凌无影收拾好了伤口,只觉得,如此月黑风高杀人夜,不做点什么事情死不透……呃,不,是玩不够,于是,就在给凌无影上了药后死缠活缠的到了凌无影住的地方。
乖乖,这还真是够简单的。
清幽的房间,只放着一张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魏七甚至没在这里看到桌椅,不由得奇怪不已。
“喂,你怎么住在这么窄的地方?屋子里也没有桌椅茶水杯子什么的。”魏七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面对着他的就是一个小巧的屋子。
真是奇怪啊,他这是第一次看到暖春阁里有这么简陋的地方,呃,茅房除外。
“这地方已经够睡了。”
魏七却不在意,心里想的却是凌无影与魏君宵之间奇怪的对话以及魏君宵居然莫名其妙的,突然想杀凌无影的原因。
“喂,呃,凌……你叫什么?”
“凌无影。”
“哦,无影,我想说,爹他为什么要杀你?”
魏七有些不解的问,却看到了凌无影的脸上有些怪异的笑容。
“你何不自己去问问他?”
废话,小爷要是敢问那家伙还用得着跑到你的地盘上来套话么?
魏七一脸的纠结让凌无影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也没什么,他想杀我,可能是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吧。”
凌无影低声的回答让魏七的脑子里哄得一声,从床上一跳而起,魏七指着凌无影,结结巴巴。
“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凌无影,是魏君宵魏老板的亲生儿子,不信你可以问问他本人。”
凌无影的语气就像是在说门口有两只野狗打架,一只咬走了另一只一样的简单轻松,却让魏七的脑子陷入了一片混乱。
“怎么可能?如果他有儿子,那他为什么还……”为什么还收留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当他的义子?
这些话被魏七哽在了咽喉处说不出来,却也同时发现到了凌无影的窘状。
这地方只有一张床,因为他坐到床上,凌无影却只能局促的站到一边,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虽然刚刚的那几句话让他不再脸露窘色,却依然是没有坐下。
“你想坐就坐好了,又不是没坐在一张床上过。”魏七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话,屋子里原本冰冷的的气氛陡时变了个氛围,变得更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