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小身体落到魏七的手掌上的时候,他在惊喜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婴孩儿微弱的呼吸让他紧张,而庄御医提示的让他拍打孩子的屁股让他愕然。当那时代表着新生的哭声响起来时,他心中被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命令着小宫女们给孩子洗澡包被子,又让其他的宫女进来接手处理着荣嫔的产后事宜,魏七想起了让人给商奕非报信。
“把孩子抱来给我!”魏七瞪着眼睛,小宫女互看了一眼,终是不敢反驳魏七把小皇子抱了过来。
抱着怀里柔软的小东西,魏七瞪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孩子的轮廓。皱巴巴的皮肤,因为失温而微微泛青的皮肤,显然,这个孩子只有七个月出生的事实让他比一般的孩子要虚弱一些。
“你怎么在这里?”商奕非一进来就看到了一身是血的魏七,魏七也才想到,他怎么不避嫌的离开呢?算了,几乎宫里的大部分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血淋淋的荣嫔回到永春宫。
“我不在这里,你儿子就死定了!”
魏七笑嘻嘻的样子让商奕非微微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对了,你有几个孩子了?”魏七想到以商奕非来说,弄不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我有两个公主,荣嫔生的,是皇长子。”
商奕非淡淡的说,走了几步看看魏七的身上,确定到了他身上沾的都是别人---也就是荣嫔的血后,松了口气。
“真的?”魏七的眼睛瞬间亮了亮,这倒是有趣儿的事情。
“没错。”商奕非的眼睛在婴儿的身上扫了扫,思考了一下,转身看向一直跟着他的张全---现在张全已经是内侍总管了。
“立刻让国师拟昭,本皇的皇长子出生,让国师算出命格,再把相应的事宜準备好。”
“是,奴才立刻派人送信。”张全连忙行礼告退。
“你快回去换个衣服,看你,一身的血腥味。”宫殿里其实血腥味一直都在,只是却还及不上魏七身上的呛人,商奕非有些困惑的皱了眉头。
魏七干脆的把怀里的小宝宝放到商奕非的手上,自在的拍拍屁股闪人。
“好,我走了。”
魏七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走得不见人影,商奕非淡淡的笑了一下,接着转身走看了荣嫔的寝殿一眼。
因为荣嫔寝殿生了孩子成了产房,商奕非按规矩是不可以进去的,怕血气太甚被秽气沖到,因此他只是抱了一会儿大皇子,就命小宫女接过去。
……
一连三天,魏七都没见到过商奕非。
回到承乾殿后,魏七好好洗了澡,连洗了三遍才去掉了身上的血腥的气息,接着好好睡了一觉。等睁开眼睛时,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问了身边伺侯的内侍,却得知商奕非正在大宴群臣,没回来就直接上朝了。
魏七微觉得有些怪异,却没有理会。
可是一连三天,商奕非都没出现。
难道他生了皇子后三天了都在大宴群臣?怎么可能?
“陛下……陛下这几天留宿在永春殿的安嫔娘娘那里。”内侍颤声回答,眼睛在魏七的脸上扫来扫去,生怕有哪里不对好马上就跑。后宫里的娘娘们可都会吃醋呢,常听说因为下人报给主子陛下在哪里留宿而挨打,不知道这位魏公子会是什么反应。
魏七听了愣了一下,安嫔?那是什么?哦,他在他的女人那里留宿?好事啊!这是不是说,他对自己没有感觉没有迷恋了?真好,这样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了!
想到这里魏七精神很是振奋,在内侍们迷惑害怕的眼神中,他开始用早饭。
吃了饭,他有些怀疑的想了一下,这几天他一直无所事事,这样他真的很无聊。要不,他给自己找找乐子?
嗯,这点子不错!魏七有趣的站起身来,换了件衣服就出了承乾殿。想了想,魏七转头看看一直跟着他的两个小内侍。
“你们知道小花园在哪里吧?带路!”
两个小内侍哪里敢不答应,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说是,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紧跟在魏七的身后,三人走向了小花园。
小花园里,荷花已经过了花期,一片的残荷败叶,树林里的梅林叶子正绿着,枝繁叶茂的。
魏七又来到了那个小凉亭,坐在林子里看着那一片池子中的残叶,只觉得自己的心境就像那开败了的荷花,带着说不出的沧桑压仰。
正发着呆,一阵阵馨香传来,魏七有些惊讶的四顾观看,却没看到哪里传过来的香气。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魏七有些不明白的问。
“回魏公子,这是院墻那边的桂花香,那边是御书房的后院儿,种着桂树呢。”一个小内侍仔细想着回答。
魏七听了眼睛一亮,二话不说走过去。
说起来,他很喜欢吃桂花烤鸡呢,在昱安城时他可是最拿手了,只是,到这里一直起起伏伏,却再没想起来过。
粉色的墻壁灰色的墻瓦,可惜,却没有门。魏七抚了抚额。
“如果从这里到御书房的后院要多久?”
“公子,您不可以进御书房的,那里是机要重地,陛下批阅公文与朝臣商议国事,是不準后宫之人去那里的。如果从这边绕过去,大概要两盏茶的时间。”
两盏茶?还进不去?
魏七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趴下!”魏七指了指,看到小内侍陡然瞪大的眼睛,心情突然就很美好。
果然,乐子还是要自己来找的!
踩着小内侍的背爬上了墻头,魏七熟练的落到了墻那头的一株桂树上面。
那上面郁丛丛的,盛开着桂花,一阵阵袭人的香气漫散开来,让魏七的眼睛发亮。
魏七兜起衣摆,开始把大片大片的桂花花瓣扫落到衣摆里,魏七弄得很认真,一直到,树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要帮忙吗?”
突兀的声音,让魏七真真的吓了一跳,脚一滑,他几乎是一头栽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