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声,你们若是再不放开那位姑娘,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任逍遥见对方四人手中空空,并无兵刃兇器,心中大定,加上自己手中逍遥剑削铁如泥,此时说话颇有胆气,“一……”
倒数开始,话音刚落,任逍遥手按剑柄,目光炯炯,剎时竟有种利刃掼出之感,仿佛连小酒铺中的气温都凭空下降了几度。
只有任逍遥自己心中知道,自己其实不过外强中干罢了,也不知道装的像不像,能不能吓走这些流氓。
四个壮汉心中突的一跳,不约而同停下手脚,任逍遥倒数拔剑的架势的确挺能忽悠人了。
桌上的白衣少女没了禁制,嘤嘤挣起身来,纤手抓着胸前衣襟夺路奔逃,快步跑到任逍遥背后,就像一只受惊的麋鹿。
少女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一术双大眼水灵灵的,身子虽未长成,但胸口已见浑圆隆起,撑得月牙白的棉布小衣高低起伏,形状温润绵致,犹如一对可爱的玉兔。
打量了一下那眼前这如花少女,任逍遥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叹,现在就如此的漂亮了,那要是再长个五六年,到时候还如何得了,不得成为又一个倾国倾城的妲己褒姒啊!
任逍遥比她高了半截,居高临下,见她衣襟开散,春光乍泄。
白衣少女粉嫩的肩颈肌肤尽数裸露,胸前小丘贲起,裹入棉布小衣,虽不甚丰盈,却依稀挤出一抹细嫩雪白的乳沟,看得他怦然心动,心中暗忖:“妈的,没想到自己现在看着这样稚龄的少女,身体竟然也会感觉。”
少女显然还没从先前几个男人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此刻躲在任逍遥身后,纤手揪紧衣角,娇躯簌簌颤抖。
为了让她心绪平静下来,任逍遥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道:“你叫什么名字?”
“莲……莲儿……”
白衣少女颤声答应,娇音悦耳,摄人心扉。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任逍遥潇洒一笑,摸了摸莲儿的秀发,他留了个心眼,并未报出名字。
卖唱少女莲儿怯生生抬起臻首,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任逍遥一眼,双颊飞霞,加倍显出裸肩胸口的白腻肌肤,隐隐浮露青筋,竟是微带透明。
小酒铺街对面是清远县最大的天风酒楼,楼高百尺,酒旗高扬,丝竹之音嗦亮。
天风酒楼二楼,凭栏望下去,清远县内沟渠纵横,房屋延阁,榆柳辉映,景色秀美中带着繁忙。
而小酒铺这边的哄人轰散的动静,也引起了对面天风酒楼一位在此处吃饭的年轻人的注意。
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年纪,一袭月牙白紫金纹袍子,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最上等的江南丝绸做的,头束金玉冠,身形挺拔俊逸,整个人显得俊雅非凡。
在他腰间是一条明黄色的锦带,锦带上还系着快鲜明透亮的玉配,不识玉的人也知道那是快上等好玉,玉一样的面庞,双眉因看清了任逍遥容貌而微微上挑,似乎对他颇感兴趣。
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在年轻人身后左首位置,此人四旬开外,肌肤白皙如玉,鼻若悬胆,即使笑起来的时候星眸也是森冷一片,给人一种被蛇盯住了的惊颤感觉。
另外有一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年轻人身后右首站定,薄唇小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身上却透着一股子遮掩不住的谄媚之气。
两人俱是垂首敛眉,维持着端正而恭谨的站姿。
偌大的天风酒楼二楼,只有他们主仆三人。
“安公……”
年轻人咳嗽一声,继续道:“安德海,把那位公子给我请过来,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那名唤安德海的中年人立刻答应一声,匆匆下楼而去。
“小顺子,把这酒楼包下来,一楼的客人双倍饭钱,请他们离开。”
年轻人继续吩咐着身后少年办事,说话间自有股子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度。
“是。”
小顺子谄媚一笑,不敢耽搁,立刻办事去了。
小酒铺里,任逍遥一挥袍袖,威风凛凛道:“你们四个,是子滚蛋还是要我扔你们出去……”
四个莽汉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神情颇为古怪,半晌后轰然大笑。
该出手时就出手,路见不平一声吼。电视里不是都这样演的么,任逍遥心中郁闷,自己明明该做的都做了,怎么他们还不滚蛋,靠,自己到底是不是主角。
任逍遥怀疑是不是他们耳背,没听清自己刚才的话,难道是自己的普通话不标準?日,我可是正规考试,拿了普通话登记证的。
任逍遥清清喉咙,提声喝道:“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臭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清远四杰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坏哥几个的好事……”
对方四人中为首的那名模样猥亵粗鄙的大汉咧嘴一笑,任逍遥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凭你们四幅颜色,也配称杰?你们读过书没有?专科本科?”
输人不输阵,任逍遥深吸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冷冷道:“我看你们是清远四恶,清远四害还差不多。”
任逍遥并不知道自己无心之语,竟是说中了真相,先前说话那恶汉狞笑着抄起一张板凳,握在手中,其他三人有样学样,也各提一张板凳在手,皮笑肉不笑的朝任逍遥走去。
奶奶的,真动手啊!任逍遥面色微变,额头冒汗,背心湿透,他回头对压低声音对莲儿说道:“城东靠‘齐品斋’有柴棒胡同,进胡同右拐第五户人家,知道么?”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所以清远县也就有了七条最有名的胡同:柴棒胡同、米市胡同、油坊胡同、盐店胡同、酱坊胡同、醋章胡同和荼儿胡同。
柴棒胡同莲儿自然是知道的,她看着任逍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任逍遥凑到她粉嫩晶莹的耳垂旁,强忍着咬上一口的沖动,用只有莲儿才能听见的声音,逐字逐句道:“你去那里找一位飞燕姐姐,就说逍遥哥让她照看你,我这儿办完了事就寻你。”
莲儿粉脸嫩红,乖巧地点点头,任逍遥看着她雾蒙蒙的美眸,眸中有种说不出是什么什么韵致,一种不属于少女的深。
“逍,逍遥哥……你,你要小心……”
莲儿离开之时,语带关切,情深意重。
“小心……”
任逍遥惨然一笑,心中暗道:“小心我就不该打肿脸充胖子,跳出来管这档子閑事。”
那为首汉子指着飞奔而去的莲儿,大声叫道:“啊!小丫头跑掉了。”
对方转身要追,却一连撞倒几张桌凳,遥见任逍遥横剑拦路,只得眼睁睁看着莲儿越跑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跑了小美人儿,清远四恶当然心中有气,恶狠狠地瞪着任逍遥,仿佛要把他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任逍遥硬着头皮拔剑,“啷铿”一声,激越龙吟,满室流光漫蕩,半晌都难见剑形。
虽然有宝剑在手,但任逍遥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只是摆出个敌不动我不懂的防守姿势。
“轰”的一声破风劲响,四恶老大抢先出手,手中板凳狠狠朝着任逍遥当头砸落。
任逍遥慌忙闪开,原处的桌子顿时被砸了大窟窿出来,不知是质量问题,还是对方一身蛮力惊人。
看来今天真的要玩命了,任逍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武林高手自己不是对方,寻常混混却是别想欺负俺们老实人。
任逍遥摆好姿势,学着跆拳道搏击般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震慑对方之后,手中逍遥剑微微上扬,迎着最近一人的丑恶嘴脸,狠狠劈去。
对方下意识的用手中板凳抵挡,逍遥剑摧枯拉朽,切豆腐般把板凳削成两块,只余半根凳腿握在那人手中。
被逍遥剑神锋所慑,任逍遥不给对方回神的机会,狠狠一脚踢在他胯下。
然后,身强力壮的中年汉子就捂着跨部趴在了地上,惨叫不止,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不知道以后那话儿功能还在不在?
轻松解决掉一人,任逍遥精神大振,在强健的臂力挥动下,逍遥剑化为一抹流光,“唰唰唰”披碎了对方手中的凳子,没了武器,剩下三个混混更是不敢和任逍遥硬拼,也不管倒地的同伴,拔腿就跑。
任逍遥追到清远四恶老大身后,抡起剑鞘,棒球棍般朝着他的脑袋狠狠挥落,将他打翻在地,另外两人却是跑的不见了蹤影。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早知道这些人中看不中用,三两下就轻松解决战斗了,刚才就不应该让莲儿离开的,留在这里欣赏自己除暴安良,伸张正义,维护清远治安……
任逍遥还剑入鞘,朝着四周远远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潇洒到掉渣。
刚才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开打了,现在坐回去吃饭似乎也没心情了,任逍遥决定还是换个地方解决五脏庙的问题。
任逍遥正想离开,一个身穿精美华服的中年人伸手拦住他去路,声音尖细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你过去一下?”
这身行头和气度也来给别人跑腿,任逍遥楞了一下,两眼放光,问道:“你家主人可是美女?”
他没头没脑,极具跳跃性的问题让安德海不知该如何回答,见对方那样子,任逍遥知道自己想歪了,压根不是自己希望的有美女见自己风流潇洒,翩翩浊世佳公子,被他的气质和相貌迷住了,想要以身相许。
“我家主人就在对面,公子请随我来。”
安德海国字脸毫无表情,伸手示意,当前领路。
天风酒楼,先前还在一楼用事的客人走的精光,人去楼空,生意清淡的比对面上演了全武行的小酒铺还不如,更奇怪的是连伙计和店掌柜都不见人影。
上到二楼,任逍遥看着一位衣着富丽,身上佩挂玉饰香囊,足登粉底软履的年轻人正看着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