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往事的回忆:如果镜子可以映出往事,又可以换过来重新选择那该多好?」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有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妹妹,在初中之前,我就是那种在人群中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孩子,成绩一般,样貌一般,家庭一般,像个男孩子一样整天疯跑,虽然名字里有个静,但是好像和自己搭不上什么关系。
直到六年级第二学期,我渐渐开始发育,明白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是不一样的存在,我的胸部会比男孩子的大,难怪妈妈要我从小穿着运动内衣,可是我看其他女同学,有的都像妈妈那么大了,为什么自己却还是微微发育而已?
自从懂得男女有别之后,我的性子开始慢慢收敛,不再疯疯癫癫,似乎慢慢和爸妈的期望接近,我变得不善和男孩交流,当年那些男孩子出去玩游戏机,我只能不断游说自己是女孩子,不应再去参与这些只有男孩子的活动。
毕竟当时的社会上,去玩游戏机的男孩子不少,但是去玩游戏机的女孩子则少之又少,偶尔出现一两个,给人的印象都是不良少女。
可是自己只是喜欢这些男孩子的活动啊?
没办法,我只能收下自己这些小心思,毕竟我也知道我长大了,不应该任性,要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之前的我总是像男孩子一样留着一个小平头,爸妈多次教训我都没有办法。
直到我六年级毕业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我留了一个学期的头发已经差不多齐肩了。
当我不再和男孩子疯玩后,看书似乎成了一个不错的兴趣,可是我比不上那些学霸,他们似乎不怎么看或者付出我一半的努力就可以考出比我好的成绩。
我没有妒忌别人,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家庭普通天赋一般的孩子,只要能考上大学便好。
只是我疑惑的是,男孩子看我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直到有一天我收到情书的时候我才惊觉我自己已经真的没法和男孩子打成一团。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来这些年自己的样子已经长开,五官渐渐显出女性的柔美,不再是以前那个假小子模样,齐肩发下的自己已经散发出少女的气息,不知为何,我内心既有回不到过去那种惆怅失落,又有一种自己长大了的窃喜感,同时还有一种对未来的幻想:以后的我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成长后,我的圈子里面就只剩下女孩子,自己会有意无意地和男孩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到高中的时候我居然听到我自己有了高冷的外号。
其实很想和男孩子一样去玩游戏,拿零花钱买一个高达模型回家砌……
可是我不能,我唯有专心于学习之中,才有可能在将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高考的时候,我居然考出比我平时高60多分的成绩,从一个堪堪达到重点线的人变成能达到广文大学分数线的人。
那时候先填志愿再考试,幸好考试之前自己在家里人的反对下坚持填报了广文大学作为第一志愿,不然我就失去将小学时候的白日梦变成现实的可能了。
爸妈给了我1000元零花钱,妹妹羡慕得不行,我给200 元她封住她的嫉妒心。
暑假的时候,我才惊讶地发现,我之前心心念念的游戏、模型,再也提不起兴趣,一时之间,我仿佛只有看书才能得到快乐。
进到大学的9 月月底,就是社团招新的日子,看着琳瑯满目的社团,我实在不知道选什么,直到我看到有一个在角落的社团,他似乎和其他社团格格不入,没有什么摇旗吶喊,每个人都打扮得正式得体,出于好奇,就走过去瞧瞧。
名字就叫创研社,好像是科学研究一类的,我又不是理工科,看了几眼準备扭头便走。
这时候摊位一名师姐喊住了我:“学妹,要看看我们社团吗?”
她亲和的微笑让我不忍拒绝,于是走到摊位边上,问道:“你们这个是搞理工研究的吗?我不是理科生,看不懂的。”
谁知道那名师姐哈哈大笑,她拍着旁边的师兄说道:“又一个被名字吓退的人,你说会涨怎么会起这个名字?”
那名师姐和我说:“这个社团刚刚成立3 年,其实名字是创业研讨的意思,这个研讨其实是学术上面的研讨,如何将我们学校学到的知识运用在创业实践之中,当然,我们在校的主要内容是打比赛,别看我们社团才成立3 年,学校的很多营销类、经济类、会计类的校内赛省赛甚至国赛都有过奖项了。”
我听后有点退缩,创业这个名词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里面出现过,爸妈是普通人,能供得起我读大学,我毕业后可以找一份好工作就是我简单的学习目标。
创业什么的,需要很多启动资金吧?我也不是那样的料。
这时候我看到摊位后面的两名师兄在说着一些似乎是比赛的内容,他们谈笑风生,似乎对未来充满着热情,这不正是当年我对着镜子所期待的大学生活吗?
这些人充满朝气自信,谈吐得体,内心生出一股羡慕,自己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我转移话题说道:“那么入社团要交多少钱?”我向其他人了解到,进学校社团需要入会费,那样就能成为社团的人参加活动了,大多数都是收10元,这看上去如此高大上的社团会不会收100 元甚至200 元呢?
师姐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收钱,但是要进行三轮面试的哦,你进来肯定学到很多东西的。”
这么难?我本能地想退缩,但又有一丝倔强不想自己就这么认输,于是大起胆子报名参加面试。
没想到自己真的披荆斩棘通过三轮面试进到这个社团的学术部,和我想象中一样却有点出入。一样的是社团中的师兄师姐都是参赛高手,社团内那几名创始人真的有白手起家的毕业即创业的师兄师姐,和想象中有出入则是我进入之前对他们的滤镜太重了,他们也不过是比我大那么几年的学生,我完全可以抛弃中学的包袱,像小学那样和大家玩在一起了!
部门第一次外出活动,是在社团举行一次营销比赛赛前训练之后,去市区的一家量贩KTV 通宵唱K.对于从未在外过夜的我,那是多么兴奋,加上我听说那里还有自助餐可以一直吃到天亮,简直是太美好了!
那天有点儿微凉,我穿着从正装店买来的套装回宿舍多穿了一件粉色毛外套,回到校道上面等其他人,等差不多来齐的时候我感到身后有人走来,转身一看,是社团的副会长桓究师兄。
在面试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也发现那天在招新时候我在摊位上看到和人辩论,最终导致我决定参加面试的人就是面前的桓究师兄。
我说了一声:“师兄好。”
桓究他微微一笑,脸色有点僵硬地说道:“师妹好呀。”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害羞,和第一眼看到和别人意气风发地讨论学术的模样相对比,我感觉反差得来还挺可爱的。
那晚我们去到那边唱K 后,我听到桓究师兄在唱《离歌》,唱得很好,我真的佩服他那样多才多艺。
可是他唱完这首歌之后,就没有再唱,只顾着吃东西。
我唱了几首歌之后也停下来吃自助餐,第一次在深夜能享受到唱K 自助餐这种娱乐,我感觉自己接触到新的世界,但是我也很警惕,我害怕自己沉溺于这种花花世界之中,荒废了学习,辜负了所有人。
我看到桓究师兄挨个同学简单询问情况,到了我最后一个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问我的一些情况,我也跟他说了家里的基本情况后他就好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问道:“你进来社团,是不是毕业后想创业?”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自己没有这么大的目标,只能如实回答:“进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社团参加比赛能得到很多奖项很厉害,加上这个社团不像其他社团那样给个入会费就是成员,而是要经过三次面试,我想挑战一下这个传说中学校最难进的精英社团。”
末尾我担心他觉得我加入社团的初心不符,补充道:“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创业也是想创的,不过自己没有什么资本,恐怕最后依然会成为一个打工人。”
桓究笑了笑,他的笑容如春风一般缓解了我的紧张,令我的情绪舒缓下来:“没事没事,你现在才大一,学习最重要,你多点参加社团活动,多点参加比赛,等你的知识面广了,眼界宽了,创业或许不是你现在认为的那么困难,退一步说,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多老板,但是作为广文大学的学生,即使是出去打工,也要打有水平的工。”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和桓究展开交流的场景。我们在其他活动或者聚会上都有简短的沟通,只是没想到之后接近一个学期都没有和他进行单独的交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多了好多追求者,他们有的很简单粗暴,有的很花心思,我也略略有些动摇,不过每次和同学去参观高年级学生比赛的时候,我的眼神仿佛不经意间都会落在台上那才思敏捷的桓究身上。
社团的人并不像印象中那么木讷无趣,他们居然很喜欢玩桌游,他们带来了当时我听都没听过的游戏,例如狼人杀和UNO.除此之外,他们还组织桌球、定向越野、周末单车游等活动,我是真的喜欢这个社团,当时还不知道,我每次参加活动的时候,桓究都会在场,只是我们俩人都从来没有什么交流,我也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和其他人玩得十分尽兴。
在大一第一学期差不多完的时候,我得知他代表学校参加比赛拿到国赛一等奖后,我心里是万分佩服他,他在我心中就是那种能玩能学能交际的神人。
和他再次有单独交集,应该已经是大二第二学期的事情了。
印象中是一个初夏的午后,我和舍友阿娟讨论起茅盾的《子夜》,于是想回忆一下书中的内容,便跑来图书馆里面看书。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图书馆这种与世隔绝的恬静氛围,幼年时期的爱好或许真的回不去了,这个新的兴趣应该能陪我一辈子吧?
我走到书架前面寻找书籍,在我微微侧头的时候,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桓究在不远处的书桌前面看书。
我轻声地说道:“师兄好。”
他面带微笑地点头回应。
我拿起《子夜》,开始阅读我之前有些疑惑的地方。
我扶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在高中的学习中我近视了,但是不是很深,所以我偶尔会戴眼镜出来。
阳光直射在我的脚下,我终于从书中得到了我的答案,于是将书本放回原处,走到还旧的面前。
我看到他慌乱地用书本将刚才在速写的画像遮住,我没有在意,小声地说道:“师兄平时也在这边看书吗?”
他木讷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发现每次活动,我想和他说话,他都是这样的神态。
我看了封面,是老舍的《我这一辈子》,我惊讶地问道:“师兄不是经济专业的吗?我以为你在看经济学的书本呢?”
她挠了挠头说道:“偶尔也看一下文学书籍,这书籍不就是文学类的吗?你在看什么?”
我笑嘻嘻地说道:“我今天和舍友无意中讨论起茅盾的《子夜》,提起吴荪甫这个人物,便说到民族资产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之间的对立和合作,聊得多了,就来图书馆回忆一下当时高中看的内容。”
他笑着说道:“这书我也看过,吴荪甫的雄心斗志和所在阶级的软弱封建,从开篇便注定了他的成功与失败,当然我们坐在几十年后的图书馆里面评论当时年代虚构出来的人物,未免有马后炮的嫌疑。但现实中,这类人只不过是当时中华大变革漩涡中一朵浪花,他不革自己的命,就无法刮中国的毒,只是很少人看得见,看得见的人也几乎没人做到。”
我听到他的这番话语,顿时觉得自己穿越了年代,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民国年代,桓究的样子充满了那种现在少见的热血激情,于是拉开座椅,坐在他前面的座位上,阳光有点刺眼,我略微低下头,瞇着眼睛说道:“所以我们都处在一个美好的年代啊,现在的我们即使是浪花,那也是在一片充满嬉笑与阳光的海滩上那拍打在孩子稚嫩脸庞的温和浪花。”
他将书本折起,长舒一口气说道:“我们这些浪花处在一个飞速发展的年代呢,现在还是后浪,过多些日子就变成前浪了,我在想毕业要做什么呢,是不是考研还是像师兄师姐一样走出象牙塔,接受社会的毒打。”
我疑惑地问道:“师兄不是说要创业吗?”
他瞬间有点气馁地说道:“那还是要具备更加充分的知识储备以应对社会,或者出去社会被它毒打一番才有机会呀。我家里又没有矿。”
原来师兄也是普通家庭,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家里有企业準备毕业后回家继承的那种人。
如此一来,我似乎和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他开了话匣子后,似乎和我说话显得轻松了不少:“我们出生后的十年,根据长辈的说法,生活的变化比他们那五十年都要多,特别最近这十年,就我有限的岁数而言,都经历了BP机大哥大到现在的新款翻盖手机,谁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现在大学生含金量高,但早几年中专生的含金量也不低呢。我最差的状况就是下年毕业后直接接受社会的毒打,褪去初出茅庐的幻想再创业,当然如果我能考上硕士,拥有充足的知识储备和资源,再被毒打一番,可能创业成功概率又会更高。不过这些都是我在这个象牙塔内的畅想罢了,谁知道出去后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又想起以前我对着镜子,幻想将来的模样,现在不就是当年幻想的未来的一小部分吗?
我极度赞同地说道:“师兄说得好有道理,这几年的变化确实有点大呢,早几年听磁带,接着有CD机,最近又有MP3 ,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呢?说起来好期待。”
我有点兴奋地我这双拳在桌子上晃动了几下,发现他正盯着我,我这时候才发现,他折起来的书本露出了速写本的一角,里面是一个女生,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长袖衬衣和牛仔背心裙,他画的似乎是我?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这种感觉我从没试过,明明只是一幅速写,怎么会让自己这么害羞呢?
我放下手,仿佛没有见到他画什么,说道:“师兄你在画画吗?”
他听到我的话后,马上将本子合上,那张速写也被他遮住,他说道:“无聊乱画,上不得台面,见笑了。”
我为了缓和气氛,假装没有发现他画的是什么,内心却仿佛有小虫子挠得我痒痒的,我低声说道:“师兄真的多才多艺哦,读经济的会文学又会画画,广文大学真是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桓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师妹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要不你再说点别的?”
“啊哈哈哈……”我不小心在图书馆发出了扑哧的笑声,我立马捂住嘴不敢再笑,我俩的关系在这段对话中仿佛亲近了一点。
在那次之后,我去图书馆的频率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我对自己说自己来大学是学习的,去图书馆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每次拿着的书都和课程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很多时候,我都会遇上桓究,我俩心照不宣地坐在对面,我发现他每次拿的书都五花八门,甚至有的书本是在楼上的书架,却依然拿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座位上阅读,不知道是习惯还是……
因为我?
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他的这些举动我也有几分揣测,不过我也算不準,毕竟每次他都是安安静静地看完书之后,就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和他去饭堂吃饭,偶尔说说平日的见闻,倒也和一般的同学交流差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面对我说话的时候,虽然依然风趣幽默,我却感到和他平日在社团里面有些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4 月份的某一天,我们在图书馆外面偶遇,他不像平日那样就打个招呼,而是喊住了我,支支吾吾地说道:“静欣,那个,学校有一个电子商务赛,你有兴趣和我组队参加吗?”
我知道这个比赛,就是模拟商场沙盘的一个比赛,如果有师兄那样地得到这么多奖项的人带队,那肯定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我愉快地回应道:“好呀。”
就这样我们组5 个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每周都会花上三晚讨论研究和模拟实践,我负责资金流的测算,我拿到桓究给我的一个往届毕业师兄的数学模型,他让我研究头侧,看有没有改进的地方,因为比赛的软件已经更新换代,再取旧有的模型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我那一段时间有点焦头烂额,我是属于高考爆发性发挥才考上的广文大学,大一就要我接触这个数学模型无疑看天书一般。
桓究见我闷闷不乐,主动约我出去外面麦叔叔那边坐坐。
我特意穿上很少穿的裙子,下楼后发现他笔直地坐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和宿舍阿姨对视着,我笑着走过去:“师兄久等了。”
桓究僵硬地站起来,右手拿着手提电脑包,左手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也没有走在前面,反而是在我后面跟着。
差不多到麦叔叔的时候,他才从我身后越过,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你紧张应该吃点巧克力,我早些日子去超市买了巧克力还没有开的,你如果焦虑就吃一块。”
我心里头笑出了花,但脸上依然保持高冷的表情说道:“这样不好吧,会胖的。”
他显得手足无措地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还是我夺过他手中的巧克力说道:“谢谢师兄啦。”
他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我们进去吧,我教你怎么看这个数据模型,还有能怎么改进。”
我和他进去坐下,打开电脑后,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专注专业专心,他跟我解释每一个数据的内容,以及他们可以在什么地方有更好的设想,他提供思路让我往这个方向去思考,而我则像听半部天书一样,有点懂但不全懂,只能偶尔看着他的侧脸,眼神却不敢逗留,怕被他发现了端倪。
就这样我和他出去外面上了几次私教,我终于弄懂这个数学模型的大概情况,只是舍友阿娟每次在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便打趣道:“你是不是去拍拖了?”
我一脸懵逼地回答道:“没有啊,我是去做电子商务赛的训练罢了。”
阿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的神态告诉我,你不是拍拖就是在拍拖的路上,你不对劲。”
我脱下鞋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上次的桓究送的巧克力含着:“我没有不对劲啊?”
“我亲眼看到你那次也是说训练,回来后拿了一盒巧克力,是不是别人送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怎么啦。”
阿娟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作为过来人,到现在为止拍过几次拖……”
我打断她说道:“你居然拍过几次拖了?那……”
“甜甜的。”她回复道。
我当时不理解她在说什么,只听她摆弄着指甲油,继续说道:“你现在的举止就是春心萌发的样子,但我猜你们两人都没有捅破那一层纸,我提醒你一点的是,作为女人,不能捅穿那层纸,要等男人主动起来,如果是你捅的话,男人是不懂得珍惜的。”
我越听越不是味道,怎么感觉有点在开车?
我说道:“也不全是这样的吧?”
她轻飘飘地说道:“当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个人到最后和我分手的时候居然认为是我主动追求他的,还在洋洋自得,那模样我现在想起都想吐。”
我喊着嘴里的巧克力,仿佛这甜甜的巧克力也添上了一抹苦味:“那如果他始终不表白呢?”
从这些日子中可以看出,桓究这个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特别木讷,甚至有时候还会结巴。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就想到这方面,我明明和他没有关系,只是师兄和师妹的关系而已。
阿娟跷着二郎腿,伸出手看着她那刚刚涂好的粉色指甲,缓缓说道:“那就证明他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啦,你就不必再多心思了,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不敢说呢?”
“可是……”我觉得桓究可能还真的不敲打不表白,不对不对,我和他没有关系。
“别可是了,我看你也是那种被动的人,你也不必勉强自己主动了,我们班和隔壁班这么多人追你,也没见你这样失态。记住,你要稳住,不要自乱阵脚,你越是失态就越容易判断错误,你还是处女吧?第一次要谨慎哦。”
阿娟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接下来的接触中,我不知道是不是听从了阿娟的建议,我觉得桓究好像对我有意思,又好像是我自己的错觉,我摸不透,也猜不準,更加不敢问。
我只记得我们有一次小组讨论的时候,我刚好出去外面回来迟到了,他们在教室里面閑聊,刚好聊到桓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的心扑通一下,在门外悄悄听他们聊天,我听到桓究说道:“我喜欢纯纯的小女生。”
有小伙伴在起哄,然后话题很快就转去另外的地方,我悄悄地往后移动,等了大概5 分钟才故意弄出明显的高跟鞋跑步声开门说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那一次小组讨论到晚上11点,下教学楼回宿舍的路上,我下楼梯不小心踩空差点摔下去,他一把揽住我的腰和抓住我的手。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没想到他只是将我扶好然后很生硬地说道:“没事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有点闪烁,我也躲开了,尴尬地说:“没事,谢谢师兄。”
回到宿舍,我噘着嘴巴,埋怨自己刚才怎么不主动暧昧一点呢?是我不够纯情吗?
直到比赛结束了,我们没有更进一步的事情发生,依然是普普通通的师兄妹关系,我真切地感觉到他确实对我有意思,但是他又始终没有表达出来。
但是这个比赛后,他又拉我参加了文学知识竞赛、历史文化比赛和市场营销大赛,经过这三个比赛,我们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一个顶峰,可是他依然没有任何表白的迹象。
莫非是我自作多情?
很快到了暑假,他和几名师兄一起进行小规模的创业尝试,虽然QQ也偶尔聊天,但是我看得出他十分忙碌,毕竟创业路上哪有轻松的。
不过意外的是,在我生日那一天,我收到桓究的短信:静欣生日快乐,祝你年年18岁,我现在在和伙伴们做小规模创业尝试呢,你暑假去哪里玩吗?
我简单地回复了他一段话后,他回复了我一点创业的事情,我很想参与进去和他聊,可是却发现他说的东西我已经不太懂了。
大二开学,桓究也大四了,我再次见到他在图书馆出现,我问他:“师兄,你那边的项目怎么样了?”
桓究自嘲地笑了一下:“黄了,原来创业真的好难,我在想要不要去打工算了,不过不急,还有一年时间,我可以好好考虑将来的路怎么走。”
我做出一个鼓励的手势说道:“加油师兄,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能在图书馆见到他的身影,他专注地看着一系列专业书籍,我通常都不会打扰他,只是偶尔吃饭的时候叫上他一起。
有一天他突然问道:“静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我,我说道:“我暑假生日的,已经过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同学和我一起过生日呢。”
桓究只是低下头说道:“这样啊,真可惜……”
我回到宿舍试探地问恋爱知识丰富的阿娟:“这情况,是不是我想多了?”
她今天没有什么活动,独自在宿舍中听歌,听到我这段话,她双手摊开,说道:“我听你说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行动,要么他真的吊着你,要么他是一个大木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想第一次给他就去送吧。”
我用书本飞过去拍她脸:“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躺在床上,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自己主动,可是我从来没有拍过拖,从高中到现在至少有六七个男的对我表达爱意,我为什么要去追求一个不知道态度的师兄?
倔强的我决定先缓一缓,或许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呢?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在图书馆见他的次数少了,每次见到他问他最近怎么没这么频繁来图书馆,他就说自己要和伙伴去商量一些事情,或许考研也是一个好选择。
我的心好像被小虫子咬着一般,提不起放不下,我找到另外一名师姐,问她知不知道桓究有没有拍拖,师姐很惊讶地看着我说道:“你不知道吗?他这个胆小鬼一直不敢和你表白啊!”
我知道自己不是单方面的喜欢,我犹豫了好久,终于在11月的某一天下午,我刚好没有课,他又刚好来到图书馆看书,趁他上厕所,我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放学后图书馆楼顶见。
我将这张纸条放在他的书本上面后,就红着脸走出图书馆上到图书馆顶楼,距离下午放学还有二十多分钟,我不断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等了一个多钟,始终没有等到我想要见到的人。
我回到图书馆,发现那本书一动不动,图书馆是逢单日收拾一次桌面,刚好那天是双日,我觉得他可能有事情出去了没打招呼,于是将纸条收回来,準备下次再放。
我在图书馆心不在焉地看书看到晚上8 点多。
正当我下楼的时候,我看到桓究和一名社团比我大一届的世界有说有笑地从校外方向回来,那种笑容我在他和我聊天的时候没有见过,是一种轻松愉快没有约束的笑脸。
会不会是巧合呀?
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只是过了几天后,我就听到师姐拍拖了。
知道消息的那一天我整个人都鼻子酸酸的,躲在宿舍里面,盖着被子,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无需求证,也不用再去留纸条了,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自从那件事过后,我去图书馆就再也不坐那个位置,远远见到桓究就故意躲开。
他是一个大四的学生,早就半只脚踏入社会,社团的事情也没有理会了,他QQ的问候我也有一句每一句地回复,渐渐地,我俩的交集就少了。
大二第二学期开始,我接受了隔壁班一个同学的追求,但我明白我只是把他当做替代品,用来缓解自己的伤痕,所以我对他一直是抱着愧疚的心态交往。
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走到最后,却又自欺欺人地骗取他的感情,我居然变成了一名渣女。
不过在交往过程中,我坚决AA,最多也只是牵手逛街,过了两个月时间,我始终没法找到恋爱的感觉,最终和平分手。
不知为何,我变得不喜欢喝焦糖奶茶,反而半糖那种有点儿淡淡苦味的奶茶更吸引我。
我自己一个人去尝试吃麻辣烫,发现原来一直抗拒的辣味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多吃几次反而爱上了这种流眼泪鼻涕的畅快。
我已经很少听到桓究的消息,有说考研成功,有说进入外企,有说自己创业,我始终没有信心去查证答案,也没有必要知道他到底过得怎么样了。
他毕业的时候,喊上我们社团的师弟师妹一起拍照,他见到我的时候,依然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却吞下心里的酸涩,用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语气说了一声:“师兄好。”
我看到他抿着双嘴,良久才说出一句:“静欣,好久不见。”
说出这些话后,我倒觉得自己有种往事俱矣的潇洒。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两个互相不敢表白的憨憨在两年大学时光内的傻缺交流罢了。
拍完毕业照后,我和桓究再没有联系,他在我生日的时候依然发来短信,不过和上年不一样:静欣生日快乐,祝你甜甜蜜蜜,生活愉快。
我就不知道我和谁甜甜蜜蜜了,我倒是回复一个同祝,祝他和师姐甜甜蜜蜜吧。
心中虽然偶尔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时候他画的速写,可是都过去了,我想放下他。
大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我也从别人眼里的师妹变成社团里面的退休老师姐,我仿佛在一个暑假内迅速成长。
再参加比赛的时候,我找不到身边那个可以冷静分析问题为我答疑的人,我变成了被小师弟师妹依赖的人,那个当年晦涩难懂的模型,在我的手上已经更新了几代。
无论参加什么比赛,我都是主心骨之一,他们有什么不懂的就回来找我问意见,有些时候我也会听到桓究的名字:“静欣师姐曾经在毕业的桓究师兄团队里面参加过许多比赛呢,桓究是谁?以前的副社长,得到好多比赛奖项呢,现在好像出去创业了。”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但也仅仅是不舒服而已,我不会去想这些过去的事情。
那时候的我疯狂参加比赛,真的是拿奖拿到手软,不出意外的话,保研之类的也是没问题。
那时候我认识了老马,他的名字就叫马山伯,自带苍老属性,我们认识以来就叫他老马。
他也是广文大学的同级学生,不过他读的是理工科,我俩是在一个大三第二学期开始没多久,参加一个创业比赛认识的,当时我们的项目是一个智能系统的开发和推广,智能系统那就只能找理工科的学生才能实现了。
当时我的伙伴有两个也是社团里面的,是一对情侣,阿杰和阿慧,他们找到了同校的老马,他当场就答应下来,直到结婚之后才知道,那时候伙伴是将我的照片给他看后他才立马答应的。
老马其实和桓究一样风趣幽默,但是他的理工梗有时候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而且在认识我之前已经拍过好多次拖,在学院有着海王之称。
不过他的技术水平是学院的前列,恰好熟悉的就是智能系统,21世纪初说智能系统那是比较超前的概念,认识老马之后,他很肯定地说道接下来会是智能的时代,自己不求能拿到大头,只是喝点汤都能够生活得十分美好。
他的这番豪言让我想起桓究当初的意气风发,不知道他现在创业成怎么样呢?
我在QQ上留言问他师兄现在过得怎么样,他隔了几天回复我:精欣你好啊,我现在在和伙伴们在搞一个项目,準备要出省去一段时间呢,回来约个饭?
我犹豫了好久,才在键盘上打上了一个“好”字。
这个创业比赛从校赛到国赛持续3 个月,几乎占了大半个学期时间,我们由3 月开始一直忙到6 月中旬,在既要学习又要参赛的情况下,我真的太累了,好几次都萌生放弃的念头。
可是每次我情绪低落的时候,老马都会发现及时安慰我。
他的这些举动,都让我十分感动,正当我以为自己是不是要动情的时候,我居然在临近国赛的时候又见到之前桓究和师姐回校的那一幕。
不过这次我鼓起勇气,偷偷跟在他身后,直到去到饭堂,我坐在角落里面,看到他们举止亲密,甚至那个女孩子还锤老马的胳膊。
我苦笑,原来一切又是自己想多了。
从此之后,我对老马的嘘寒问暖都保持一定的距离,等到比赛结束,我们拿到国赛二等奖,放暑假的时候,我才放松下来。
回到家里,我不用再思考那些什么活动桓究老马这些复杂的东西,我终于能用自己的奖学金买我喜欢的手办放在家里。
只是没想到我这一次回家,爸妈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大学拍拖了吗?”
我连忙否认,本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没想到的是妈妈说道:“你大三了,下一年也就毕业出来,如果你大学遇到喜欢的,尝试一下拍拖也是可以的。”
这转变也太快了!完全没有给人一个空余,我明明记得寒假回来的时候他们才说不急,你还年轻,怎么到了大三结束就突然这么说。
正当我一脸懵逼的时候,我爸来了一句:“我们都没什么文化,你妈读个高中,我读了个大专,说不了什么大道理,我知道你一时之间会有点难以接受,之前我们一直说的都是好好读书不要拍拖,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看电视也看到,我俩也商量讨论过,你也準备毕业,要是在大学找到一个好的男孩子,勇敢一点也没问题。”
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回到房间锁上门,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这句话如果是在早一年和我说,我是不是就会勇敢一点呢?
我脑海中出现的是桓究的面孔。
现在还算晚吗?他好像说约我吃饭?
回到家没几天,我收到了创业比赛团队的通知,有一家企业投资我们的项目,我们有没有兴趣去参加实习。
这是个好机会,只是我不知道怎样面对老马,想了大半天,老马和我又没有什么情感纠葛,我最终决定参加这实习。
没想到回到家不够一个礼拜又要出去,幸好我得到了爸妈的支持,小妹更是说下一年高考也要考到广文大学做我学妹。
再次回到广文市,见到老马,他倒是和平日一样热情,我倒也没法冷面相对。
在和团队半个月的相处中,我从小伙伴阿慧听到老马之前又分手了,我倒是好奇地问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拍的拖,阿慧说:“他拍拖次数多得很,上次大概也就是考试之后吧,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他很专一,他拍拖的时候不会一脚踏两船。”
原来如此,看来之前他这部中央空调只不过不小心暖到自己而已,幸好没有想多。
7 月26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们的实习还有一个月,阿慧在那天中午和我说:“静欣,明天你生日,我们明晚出去吃饭唱K 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我是很好奇,对于同学的生日,要不是那些很容易记的例如愚人节教师节那样的日子,我是基本记不住谁在哪一天生日的。
“老马告诉我的,他这个人团队里谁生日他都记下来了。”阿慧说道。
原来中央空调就是这样子练成的吗?
我的生日在暑假,这么多年以来,和我吃生日蛋糕的只有家里人,这次是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吃蛋糕。
在生日的早上,我收到桓究的短信:静欣生日快乐,今天有準备去哪里玩吗?
我那冷清的心瞬间点了一根火柴,却立即被我吹熄,都放下这么久了,这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问候罢了。
我礼貌地回答:谢谢师兄,我今天和实习的小伙伴去吃晚饭唱K 呢。
不到一分钟他就回复:那祝你玩得愉快哦,可惜我过几天要出差了,不然找你吃顿饭。
我回复道:可以的,祝师兄出差顺利。
在今天的工作结束后,他们找到了一家生日寿星公免单的餐厅,我们吃到10点后,立即转场唱K.由于我们的实习性质,假日自由安排,我们整个团队都请了明天的假期,于是可以唱通宵。
没有这样多久了?这几年来,我都是在比赛比赛比赛,我为的是什么,我有好好地想过将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吗?
我是要考研,还是要进大企业,抑或像桓究那样创业?
似乎没有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过了今天,自己就已经21岁了,明年的今日已经毕业踏上社会或者準备读研究生。
我好烦!
这时候阿慧递上一罐啤酒和我说:“你喝过酒吗?”
我摇了摇头,酒这玩意我以前碰过,但是喝了一口就吐出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你準备大四了,出来社会工作,有时候可能真的需要喝一点的,你记得要清楚自己的底线,不要喝醉就行。”阿慧将啤酒硬塞到我手中。
我看着手中这罐冒起泡沫的啤酒,嫌弃地鼓起勇气,将它一饮而尽。
这种味道确实难闻,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接受,当我整罐如吞水一般喝进去后,我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鼓起了手掌:“静欣厉害!居然吹了一罐!”
我连忙摆手,说道:“我不行的。”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就继续和他们唱歌,但是再也不吃不喝,因为我喝了大概二十分钟,就感到肚子里似乎有点翻山倒海,再忍了十来分钟终究是沖进去厕所呕吐。
当我出来后,老马说道:“静欣你没喝过酒就一罐吞下去太急了,你可以慢慢试一下的,不喜欢就别勉强。”
我笑着说道:“没事,刚才阿慧说,出来社会要学会喝酒,我就想着试一下自己是什么水平。”
“水平不是这么试的,是一点一点探出来的,我去帮你买点药,你这样吐了对胃不好。”老马轻语说道。
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感到自己的脸色肯定是十分红,整个人都是火热火热的。
老马将他的长袖衣服盖在我身上,问道:“要先回宿舍吗?我和阿慧送你回去?”
我说道:“不必了,难得出来玩一次,我躺一下就好。”看到身上的薄衣服,疑惑道,“夏天这么热你怎么有长袖衣服?”
“我知道今天出来唱K ,可能室内冷,所以带多了一件衣服,我洗干凈没穿过的,刚从背包拿出来,你去那边角落躺一下吧。”老马扶着我走到边上躺下。
我舒心地躺在角落的沙发上,没想到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我还能睡着,等到他们叫醒我的时候已经散场了。
在接下来的实习中,老马对我比以往要热烈很多,我不是瞎的,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追求我,他是不错,但是他那种花心我确实不敢接受,我怕我和他上了床,过多几天就甩了我。
我电话找阿娟寻求场外帮助,我将情况大致说明她说:“桓究他都毕业一年了,要是追你早就追了,倒是你,你如果真的想追他,你就主动点啊,大一说到大四,连续剧没你们这么拖拉,你现在这心态,完全是将他加了一个滤镜,包装成为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白月光,你将他的好无限放大,正因为你得不到,所以将想象中的所有美好品质都加在他的身上。”
我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但还没等我回答,她继续说道:“你问我老马怎么样,我之前听你说的情况,就觉得他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没接触过他这个人,有的人啊他确实不花心,他在谈恋爱期间会十分专一,但是激情过后,就热情消退,这看你不顺眼那看你碍地方,他可以用一千零一种的方法和你分手,这并不影响他的专一,他确实没有一脚踏两船,我听你说他的情况有点像这种,不过我只是个人观点,你听听就算。”
其实阿娟说的就是我所担心的,我到现在为止还保留着自己的第一次,也不一定说要给未来的老公,这种事情谁说得清呢,有的人结了婚都会离婚。
我只是不想给了一个无法保障以后会在一起的人——起码我在那一刻,我会认定他是我的一辈子。
聊完电话后,我其实不过将自己的心声经她人之口再听一次,思忖许久,我决定观察观察老马,他这性格其实还讨喜,只是这花心太让我害怕。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在吊着人家,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在实习的日子里,我感到周围小伙伴都有意无意地让出空间给我们两人相处,不知道是他们自愿还是老马私底下和他们达成共识,不过幸好这一个多月的实习终于结束了。
回到家里,还有一个礼拜8 月就结束了,妹妹已经高三开学,白天在家空蕩无聊,我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老马的一举一动,真切温柔。
他到底是不是来真的?还是当我是一个猎物?
我看不透这种人,也不想谈恋爱像赌博一样,反正还有一年才毕业,又不像桓究那样毕业就见不到人。
我怎么又想到他呢?
不想不想不想……
大四的开学要晚那么一个礼拜,9 月11日才正式开学。
创业比赛小伙伴们说这个暑假可能是大部分人人生中最后一个暑假的最后一个礼拜,不如出去转转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我们商量去省内一个离广文市不太远的特色古镇,就三天的小旅程,8 号到10号,刚好10号就能直接回学校。
小镇的小桥流水颇有生机,我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们团队四男两女,去旅馆开房的时候,阿慧和阿杰开一间,另外两个男的一间,我和老马是单间。
我们先休息一下便去外面閑逛吃饭,饭后我们就回到旅馆开始玩游戏,其实也没什么活动,不过是打纸牌罢了,没过多久我就困了自己回房睡觉。
那天我很难才入睡,想起的是一年前和桓究在某一次閑聊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古镇,当时还说比赛之后就去那边逛逛吧,没想到比完赛之后他就和伙伴出去外面做项目,后来也就没了这回事。
当我迷迷糊糊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我喊醒其他人,才知道他们昨天居然打纸牌聊天聊到4 点多,他们居然还在八卦我的感情。
他们不认识桓究,只认识老马,就说老马挺不错的,问我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在尴尬地笑,斜眼看过去老马,却见到他的眼神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我。
这种带有强烈攻击性的眼神让我马上躲开他的注视。
中午饭后,我们在小镇閑逛,附近也有一些小山小寺庙那样的景点,我们逛了一个下午,等到回到镇中心的时候已经是6 点多了。
于是我们去了一家江边酒吧在边吃饭边聊天。
他们在聊得兴高采烈,但越是热闹对比我自己越是孤寂。
今天一天的游玩我总是心不在焉,不断在假设我和桓究一起来的话会是怎样?
想得太深入了,我摇了摇头,怎么心里一直想着桓究这些事情,这些都是过去的故事,现在不应该沉迷于已经变成回忆的往事,现在不是应该想想老马适不适合吗?
可是自己真的好想和桓究尝试一下啊?
我在酒吧看着那潺潺流水,这白月光好似越发明亮,我咬着下唇,思绪万千,小伙伴们的热烈气氛和我愈发不搭边。
我鼓起勇气,拿起手机在上面输入信息又删除信息,不知道要发什么比较好,待我删删减减后最终发了一条信息给桓究:师兄好啊,今年周年庆你回来吗?
我决定周年庆的时候就和他表白,我不管什么女的主动就掉价这样子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后悔当初扭扭捏捏的态度,和他有没有结果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只想我和他不要没开始就结束。
短信很快就回复了,桓究写着:回呀,静欣你也去吗?没见好久了,有些话想跟你聊聊呢。
我收到这条短信后,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我居然有一种已经表白成功的兴奋,心中的阴霾一扫而散,嘴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小伙伴们发现了我这个转变,阿慧连忙问道:“静欣怎么了?”
我脑海中转了好几个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于是说道:“没事没事,我爸说他升职了,让我加把劲。”
“那就恭喜叔叔了!恭喜静欣!干杯!”他们举起手中的啤酒,我也愉快地喝上那久未碰过的酒精。
我还记得老马说的不要喝得太急,我高兴地慢慢喝了四罐,就有点不舒服了,看到顶上的天花板都是转圈圈的,灯光也有几个重影。于是我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在愉快地聊天,我看到老马也很兴奋地和他们在说话,然后大口大口地喝啤酒。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他们也好像有点醉意,我就打起精神说道:“不如我们回去了吧?”
阿慧是里面最清醒的人,她和我说:“我去给钱,他们只是七成醉,还能回旅馆,几百米不远。”
等阿慧给完钱后,我站起来準备离开,却差点摔倒在地,老马一个快步扶住了我,我意识到他的手似乎放在我的胸上,但他没有松手,反而在我胸上揉了几下。
我有点恼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娇喘了一声,老马看到阿慧回来,就将手移回腰间,让阿慧扶着我。
阿慧扶着我走在后面,前面四名男生像足球队那样肩膀搭着肩膀一字排开,浩浩蕩蕩地回旅馆。
两名单男先回到的房间,然后阿慧送我回到房间后就和她男朋友回自己房间了,老马的房间在我对门,在我準备关门的时候,老马一掌推住了门。
我当时醉意也挺重的,一个不稳就被这门扇翻在地。
老马踉跄地走过来想拉起我,醉醺醺的我跌倒在地后被他一把抱起来,可是没走几步他就将我扔到床上。
我不知道他是体力不支还是故意扔我上床,他将我的鞋子脱掉后转身往门口方向离开,我以为他走掉了,于是便合眼睡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到身上痒痒的,怀疑是夜间有蚊子之类的在叮咬,扭动了一下,接着继续睡觉。
突然一阵刺痛令我惊醒,我艰难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老马已经赤身裸体整个人撑在我的身上。
原本我以为他要走出房间,没想到他只是关上房门等我睡着?
我这一瞬间有点清醒,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问道:“老马你怎么了?”
老马见我已经半醒,他的头立即埋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耳边吹出浓烈的酒气说道:“静欣,我爱你。”
下身的刺痛令我顿感不安,刚才喝酒时候的愉悦蕩然无存,酒立即醒来了几分,双手想要推开他:“老马,你……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好吗?”
没想到老马抓住我的双手压在床上,近乎癫狂一样在自言自语:“静欣,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之前我不确定自己的内心,但是早一段时间,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吃饭也好,睡觉也好,学习也好,想的都是你的一眸一笑。”
这时候我感到有东西在桶入我的下身,我惊讶地往下一看,我发现自己下身已经一丝不挂,小穴已经被老马的肉棒整根插入!
屈辱和恐惧涌上心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老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静欣,我真的好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其他所有人,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老马双腿压住我,我全身都没有办法动弹。
“救……唔……”我已经不管他是不是老马,我放开喉咙準备喊救命,他一手捂住我的嘴巴,下身被他插进来的撕裂感让我泪如雨下。
一半是痛,一半是恨,老马在我毫无防备之下直接插入,我之前幻想的向桓究表白,和桓究在一起的画面全部碎裂。
我再也不是纯情的女孩了,我的第一次就这样被老马偷袭了。
我的所有梦想都被身上这个醉醺醺的老马打破,他压着我的身子,下身在狂暴进出,口中呼出的酒气直接喷在我的脸上,我知道再怎么样都无法改变我被她强暴的事实,只能任由眼泪在流,嘴里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老马见我没说话,试探地松开手,我确实不再求救,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我对他确实有点喜欢的感觉,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借着醉意强奸了我。
老马不再暴力压着我,双手撑在床上,肉棒在不断进出,我的血迹也慢慢渗出,从洞口流到床上。
“静欣,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是我的人,我会好好爱你的。”老马吻着我的脖子在说道。
我任由他在我身上索吻驰骋,下身的痛楚开始渐渐消退,一丝酥麻的感觉涌上,可是我不能呻吟,只能咬紧牙关,像一具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老马将手放在我的胸上,他解开我今天穿着的短袖小衬衣,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胸罩,他直接将胸罩往上掀开,我的一边乳房被他的手揉着,他低下头吸着我另一边那粉红的樱桃。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面对这场景,这不应该是他,即使是老马,也应该是两天后我表白失败,彻底对桓究失去念想后,再和老马慢慢恋爱,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老马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喜欢我就要趁着酒意夺走我的第一次吗?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这就是身经百战的人和没几次拍拖经历的人的区别吗?
我是不是应该报警告他强奸罪?
我20年来的处女之身就这样被他夺走了,桓究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不再纯洁的女生了?
我麻木地承受老马的抽插,好几次我被他的肉棒顶到差点忍不住要叫出来,但我坚定地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老马用一个姿势在我身上运动了大半个小时,最后他整个人贴在我身上,肉棒顶到我的阴道尽头,我感到他的抽搐,肉棒应该是将精液射进我的体内。
我张开眼睛,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冷静了许久的我才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声痛哭起来。
老马被我的哭声震醒,他立即抽出在我阴道里面的肉棒,走下床跪在地上说道:“对不起静欣,我……我喝多了,刚才送你进房的时候,我一时沖动,我会负责的,我……对不起……我会好好对你的,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将扔在地上的被子拉起来裹住身子,看到床单那一抹鲜红的血迹,我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对你有点好感,你为什么要强奸我?我……我……”
不知道是我心软还是不想将事情张扬,我始终说不出报警这两个字。
“静欣对不起,我是精虫上脑,拿了你第一次,我……”他再也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词语,只能在地板上磕头。
我冷笑一声:“你都是这样强上女人逼她们做女朋友的吗?”
老马伏在地上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有你,我承认是喝多了一时沖动,但是我真的想追求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怕我再不主动,你就是别人的女人了。”
我心中泛起无限的酸涩,没想到两人的不主动,竟成全了主动的老马。
我一脚踢在老马肩膀上,没有防备的老马被我推倒在地,头碰上了房间里面的椅子脚,他摸了摸自己的头,手掌上有些许血迹,但他没有理会而是再次跪在地上恳求我的原谅。
他是在怕我报警吧?而不是寻求我的原谅吧?
“我不会报警的,你滚吧。”我冷冷地说道。
老马依然跪在地上没有动,他说道:“你如果真的要报警也没问题,我是真的做错了,我真的太喜欢你所以做出这种事情,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尝试一下?”
“你不是试过了吗?舒不舒服?”我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冷漠的话,我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我能说的也仅限于此罢了。
老马抬起头说道:“静欣,你和我遇到的女孩子不一样,你纯真开朗,文静温柔,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你给次机会我好吗?”
我将身子探出,用地刮他一巴掌,这响声清澈,我的手掌生疼,老马说道:“你是刮我能解气的话尽情地刮吧。”
我不想在这里和他说这个问题,我缩回身子说道:“你别吵我,我累了,你走吧。”
老马站起身子,穿上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他沉默地走到房门,却又再次折返说道:“我……”
他说不出话语,只能关门离开。
在他离开房间后,我拉开被子,看到床单上那鲜红的痕迹,再往下一扣,混杂着血迹的精液在我的阴道里流出,我看到这刺眼的痕迹,马上沖去淋浴房洗澡,下床那一剎那,我感觉自己的腿软掉走不动,每走一步下身都仿佛被刀刮一遍。
艰难地走到花洒下,用热水沖刷着下身的污秽,洗着洗着,我蹲下身子抱头哭泣,我居然就这样被老马上了,我还选择不报警,我是做对还是错了?
为什么我刚刚涌上要主动表白的情绪,转头就让我破处,是不是说老天都觉得我们没有可能?
真是可笑。
不知哭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的皮肤都泛白起皱,我才站起来擦干身子,走回床上盖上被子,就瞪大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我如机器人般收拾好本就不多的东西準备回校,关上房门之前,我特意看了床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拳头不由得握紧又松开。
休息了几个小时,走路没那么痛,但我只能维持小步伐走到酒店前台,希望大家看不出来异样。
我见到大家都在沙发上聊天,就只有老马背着背包坐在沙发扶手上,见我出来立即走过来。
我没有理会他,努力和众人作出一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退房的时候,服务业告诉我床单弄脏了需要清洁费200 元,我正準备掏钱包的时候,老马上前帮我交了这200 元。
阿慧发现这个小细节,她拉我走到边上:“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有床单清洁费?为什么是老马帮你给的?”
我唯有胡编乱造地说:“我来姨妈忘了带巾,老马想表现关我什么事。”
“你有点不一样?”阿慧盯着我说。
“你好像对老马冷漠了,是不是他让你不满意?”阿慧试探道。
我现在不想开玩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甩脸走人,只能尴尬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他想追我,帮我给钱也很正常,昨晚他送我回房间,对我有些不好的行为,我刮了他一巴掌。”
“哦,难怪看他的脸红红的,不过他挺不错的呀,风趣幽默,不试试吗?”阿慧游说道。
“我十分怀疑你被他收买了,怎么尽帮他说好话?”我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想什么,只是桓究师兄都毕业1 年了,我觉得你和他都是那种被动的人,你们真的有可能吗?”阿慧突然冒出一句话。
作为社团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可能知道我和桓究之间的那种别扭的情感关系,只是阿慧是第一个说出来的,我连忙否认:“你在说什么,我和桓究师兄怎么了?”
“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桓究师兄,不过我觉得老马和桓究师兄差不多,样貌身材言谈举止都有相似的地方,桓究师兄是公认的爱情白癡,老马主动追你,你就不能给个机会他吗?”阿慧说道。
她说得有点道理,但她不知道昨晚老马对我做的事情,我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你和他都是这些话?”
阿慧瞪大双眼:“难道说昨晚他表白了,然后被你刮巴掌轰出门?”
“差不多这个场景。”
“有必要吗?老马人也不错啊,只是他前科确实不怎么样,你也不用这么绝情吧?”阿慧摇头表示不解。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了,老马这个人……”我看着在我远处一直盯着我和阿慧的老马,“我不知道……我和他有机会吗?”
“你肯给他的话,他就有机会,现在主要看你。”阿慧抱了抱我,“我就说这么多啦,其实老马真的不错,比赛以来他为你做的一切我们小伙伴都看得到,你好好想想吧。”
我们离开小镇后直接回学校,客车上的人不多,一路上我都自己坐在一个座位上,老马就坐在我另一边的过道上,好几次想要和我说话,我都用眼神轻飘飘地盯着他,他就把话吞回去。
回到学校后,我直接买了面包回到宿舍,宿舍里的人都回来了,不过就阿娟自己在,其他人都出去了。
我开了门进去将东西整理好后,阿娟疑惑道:“静欣,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了?”我自认为回到宿舍后,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发现你回来后的步伐有点异样,好像在迁就什么,就好像我……好像我当初破处后一样。”
我被阿娟的神观察力吓到了,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她察觉出来,我扮作一脸懵逼地说道:“什么嘛?我只是不小心弄伤腿还没好,所以走路可能有点小心翼翼。”
“哦,原来如此。”阿娟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毕竟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上床拉上窗帘,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思绪一直在无边际地飘蕩,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人破处,心中极度失落,第一次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我心里,第一次应该是两情相悦,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在床上水乳交融地进行初次结合。
可是被老马毁了。
恨他吗?
恨,但是仔细想想,假如我明天和桓究表白失败,那么我是不是就会渐渐接受老马的追求呢?
我不由得刮了自己两巴掌,怎么好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为老马的犯罪行为辩护呢?
“静欣你在干嘛?我怎么听到你刮自己脸的声音?”阿娟在下面喊道。
“没事,我打蚊子,打到了。”我随意回应。
明天的周年庆我还去不去呢?有点想退缩。
桓究恰好发来短信:静欣,明天周年庆你会出席吧?我明天下午飞机赶回来可能要迟到一点。
我举起手机,好想说我不去了,但是考虑许久,还是不要违背最初的承诺吧。
第二天下午周年庆开始,社团的同学们包了一个酒店大厅茶话会以及晚餐,楼上也预留了好几间房间。
我4 点多来到现场,作为大四的师姐,参加多不少比赛,上个学期还在国赛拿奖,很多师弟妹都来向我取经。
我也进入了师姐角色,对他们传授一些比赛经验,说着说着就快到7 点钟晚饭时间。
我看着主桌上面还有一个空位,那应该就是桓究的,在準备上菜前的10分钟,桓究匆忙地赶来了,他穿着一套正装,夹着一个公文包,和众人打着招呼就入座。
我见他一直在环视四周,待他见到我的时候,我俩视线交错,我闪烁回避,眼角见到他依然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不过没等他多久,晚宴就开始了,大家沉醉在社团周年庆的欢乐之中,我自他进来后就沉默不语,只是简单地对师弟妹的发言表示赞同或者建议。
等到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桓究脸红彤彤地走过来,问道:“静欣,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但前晚老马在我身上驰骋的一幕就出现瞬间出现在脑海将我淋了个透心凉。
等到我们走到厅外的时候,桓究用一种失落的语气说道:“静欣,恭喜你啊。”
我还不明白他这么说是怎么回事,给了他一个问号般的疑惑表情。
“我听说你拍拖了,是和你同级的同学吧,我……恭喜你。”说罢他伸出手来想和我握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面带微笑地退下。
我本来就想拒绝他,但是这是怎么回事,谁说我拍拖了?
我看着场上的人,见到阿慧的身影后,我走过去“邀请”她出来。
“你和桓究师兄说我拍拖了?”我忍着怒意问道。
阿慧一脸迷惑地说道:“我没有和桓究师兄说过啊?我只是下午的时候和魏师兄说过你的情感问题,我说老马最近和你走得很近而已。”
“你……算了。”我也不知道这阿慧说给魏师兄,魏师兄又说给谁,然后传个几遍就变成我拍拖了。
不过也好,让桓究对我死心,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勇气,我无法想象当他知道他眼里纯纯的我不是处女的时候会不会面露鄙夷。
这个社会已经发展得很快,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情节,只要我不投入感情,他的心底就不会存着疙瘩,倒不如将这份校园的暧昧留在心底。
我也想过,如果以后我遇到另外一个喜欢的人,但是他也对此在乎那怎么办?
那只能再找一个了。
不过桓究不可以,我不愿意开这个头。
这么想我也成为渣女了呢。
那就回到座位上,我看着桌子上的红酒,我也和师弟妹们一起干杯,校园中的这些情情爱爱,无疾而终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
我看到主桌那边喝的是白酒,不知道是哪位师兄带来的茅酒,桓究师兄一反常态,很豪爽地喝了又喝。
我见状,也和我的师弟妹们碰多了几杯。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同学们都去下半场唱K ,那些毕业了没有宿舍的师兄则在我们预留的房间里面过夜。
我今天本就心情不佳,喝了也有点半醉,也没有和他们去唱K 的兴致,但我看到已经酩酊大醉躺在椅子上的桓究时,心中升起一股忧伤的情绪。
我让两名大二师弟抬着他去房间,等到他们进去房间后,我就跟他们说先回去吧,我照顾一下师兄就回去。
他们不知道我和桓究的事情,和我道了声再见后就去唱K 了。
我关上房门,加上防盗锁,我走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桓究,不知为何,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越加疼痛,短短的十步我就已经泪流满脸。
我用手臂不断擦拭着流出的泪水,鼻涕又流下来,我最终只能无助地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哭泣。
他以为我拍拖了,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为什么我还要这么伤心?
我看着他没有一点胡渣的脸,那明显打理过的发型,不知道他今晚想要和我说什么?
是表白吗?
我如果没被老马上了的话,即使听到他恭喜的话语,也会立即反驳他,说自己没有拍拖的吧。
应该是这样子没错。
那么接下来,是他表白还是我表白呢?抑或是我一厢情愿,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表白?
这并不重要,现在他的状态说明了一切,如果他不表白,我都会鼓起勇气和他表白了。
可是为什么,老马要斩断这一切可能?
我不甘心。
看着躺在床上的桓究,我想起前天晚上,同样的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才被老马捷足先登。
我既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我是不是可以不在乎这第二次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双颊发红,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肯定是喝酒喝多了太热而已。
想是这么想,我却悄悄走近桓究身边,我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再摇晃他的身子,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慢慢地侧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平缓的呼吸和红彤彤的脸,同时呼出充满酒气的气息,我却没有一丝恐惧和不安。
我颤抖着用手摸上他的脸庞,一直往下摸到脖子、胸膛、肚子,他忙于事业,身材依然健硕。
我要继续下去吗?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退缩的理由吗?我这样回答自己。
我咬着下唇,双手第一次握着男人的裤带,悄悄地将它解开,我拉下他的裤链,提着他的裤子向下脱,但是他谁的沉沉的,屁股压着完全无法脱下,我又怕弄醒他,只能一点点地挪开他的裤子。
没想到前天还是处女的我今天居然像个色狼一样要做这些事情,羞耻心让我想就此作罢,但是好胜心又不想我这样离去。
当我将他的西裤脱下来后,下身只穿着内裤的他让我红着脸不忍直视。
前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留意老马的肉棒,那时候只能祈求他快点结束我的痛苦,这时候我第一次直视着男人的下身,虽然还隔着一条内裤,我的心已经扑通扑通地跳。
当我用同样的手法脱下他的内裤后,他的肉棒就呈现在我的眼前。
原来男人的肉棒没勃起之前是这样的,像一条大毛虫,我今天穿着宽松的粉色连衣裙,我咬咬牙,直接脱下自己的内裤,心想是不是就这样坐上去就可以了?
不是的,平时看片里面那些男的都要勃起才能插进来,他这么软怎么可以做?
那到底该怎么办?
平时男的要怎么样才能勃起?
我回想起看过的日本片子,好像要……用手帮他?
太羞涩了,我……
可是自己都準备趁他睡觉的时候做色狼行为,手又算什么。
我鼓起勇气双手摸上他的肉棒,热热的暖呼呼的,突然他的肉棒一抖让我马上缩回手掌,还以为他醒来了。
我看着他的脸,发现他依然睡得死死的,我才再次握上他的肉棒,可是握上后应该怎么办,我像把玩玩具一样摸着这虫子。
原来男人的肉棒是黑黑的,原来龟头是这个样子的,捏着他的肉棒摇来晃去,我的好奇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然而他还是软软的来,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所以不能勃起,我曾经听说喝醉酒的人比较难硬起来。
我看着他的肉棒,再次想起以前看片里面那些女的似乎很喜欢给男的口交,我想我可以试一下。
事实上,我对性一直都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我也喜欢偷偷看片,只是碍于没有对象,迟迟处于理论阶段。
我舔了一下嘴巴,做了几分钟思想挣扎,第一次性交我是被迫的,我第一次口交是自己主动的总是可以了吧。
我胆战心惊地将头凑过去他的肉棒那里,一股腥味让我差点想放弃,然而随之而来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丝丝小兴奋。
难道我其实是淫贱的女人吗?
我这样问自己,或许吧,不然我也不会趁着喜欢的人醉倒的时候主动做爱。
我不在意地自己为自己贴上这样的标签之后,我似乎那抗拒少了许多。
我再次凑近他的肉棒,伸出舌头碰了一下他的龟头,我感到有一股冷颤从脚底一直涌上头顶,那种第一次偷尝禁果的刺激在现在才正式表现出来。
我低下头张开嘴巴,鼓起勇气深呼吸,一口将肉棒整根含住。
当我整根含住之后,发现并没有一开始那样腥,这种触感有点像冰棍,又有点像布丁,软中带韧,甚是微妙。
含住之后,我回想以前看过的小说,好像说要用舌尖刺激龟头,我尝试用舌头去碰,发现他的龟头已经开始有硬硬的感觉。
接着我惊觉他的肉棒已经开始顶住我的口腔深处,他硬起来了。
我吐出他的肉棒,见到肉棒已经开始翘起来,于是我开始像片子那样,含住他的肉棒开始上下吞吐。
我越是吞吐就越感到他的肉棒坚挺,我认为已经到时候了,便脱下我的连衣裙和胸罩,看着我面前这个睡得死死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本以为和他有一个浪漫的开端,会在今天谱写出一本诗意的未来,没想到我俩就此缘散,更没想到我自己会这么淫蕩,在他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自动献身。
就当是为青春写上一个完结的一个符号吧,大四要面对社会了,如果保研的话我相信我会很有优势,即使是出来找工作,我找一份外企或者国企应该也不难,毕竟现在最香就是这些企业。
明明是在这个阶段了,我居然还在胡思乱想,我打断自己放飞的思维,跪在她的身上,用手握着他的肉棒,对準我的洞口,我缓缓坐下来。
当他的龟头碰到我的洞口时,我下意识地往上一弹,等缓过来之后才继续往下坐。
好痛……
为什么他的肉棒插进来的时候和早两天老马插我的时候一样痛,我的下面依然有一种被枪捅开的撕裂感。
我咬着牙望着桓究,双手撑在他的身旁,往下看了一眼,发现才进了一半,我再次呼气,用力将自己的身子往下压去。
还是好痛……
桓究的肉棒已经完全进入我的身子,火热的棍子那股塞满我阴道的充实感令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做爱的性奋。
好酸麻,好舒服。
我坐在他身上摇了摇,那种下身被棍子乱捣的畅快感让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待我适应了他的肉棒之后,我坐直身子,开始上下运动,每当我起来只剩他的龟头在我洞里的时候我再一下子坐下去,让他的肉棒直接顶到我的深处那种痛并刺激的感觉让我忘记他是一个醉酒的男人。
爽快的性爱让我开始自顾自地淫叫起来,原来做爱是这么舒服,我开始握着自己的胸部,下身依然在卖力地运动。
他的肉棒在我的洞口进进出出,我仿佛有一种上天的感觉。
当我动了十来分钟后,我感到很累很累,可是我不能叫醒桓究,自尊心令我只想让今夜变成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每当我累了我坐在他的身上开始磨活,这种感觉和抽插又有些不一样,当我恢复一点力气后又开始上下运动,当我这样反复循环三次后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
我的汗水将自己全身弄湿,我开始不断喘气,我看着桓究,决定不顾他醒不醒来,直接趴在他身上,然后翘起屁股往下压,这种和他亲密接触的姿势令我很快就感到到达高潮。
没想到我在自己高潮之前感到有一股热流在我深处喷发,桓究在我身上发射了他的生命种子,我想到这再也忍不住了,自己像被人点穴一般,一股激灵从头顶往下沖,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都不复存在,声音画面全都变得虚无,只有从灵魂深处的一种快感从我的下身喷射而出。
我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绵长的呼喊,这就是高潮的感觉吗?太让人震惊了,这世上有如此快乐的感觉。
我伏在他身上大概十来分钟,看到桓究依然均匀地呼吸,我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沉睡状态,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成人玩具。
这么想自己真的挺对不住在他心中纯纯的形象,或许我本来就是这么淫蕩,只是知识掩盖了我的欲望。
我抽起身子,发现我和她的液体顺着他的肉棒已经留在床单上,让我惊讶的是,他的肉棒和床单上还有一丝丝淡淡的血迹。
是我的处女血吗?我居然还能有一丝丝处女血流出,这意料之中的惊喜让我忍不住想要摇醒他,甚至骗他我的第一次是和他做的。
可是,这能骗到他,却不能骗到自己,我看着床单上那若有若无的粉红色血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和他没有缘分的了。
帮他盖好被子,我走去沖凉房沖洗下身,再穿回自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
这么一番运动,我的酒意已经醒来七分,我回到学校操场,慢慢地在跑道上閑逛,吹着那夏天的微风,突然感到这几天来的经历真的过于离奇。
没想到我在逛着的时候,老马会突然从我身后出现。
“静欣……”
他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你怎么在这里?”我冷冷地说道。
“我……我平时喜欢夜跑,你……我……前晚……对不起。”老马最终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现在不能原谅他,但经过刚才和桓究的事情后,我对他对我的癡迷有了一定的理解,我说道:“不要再说了,你跑你的,我逛我的。”
老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在我凌厉的眼神下,他只好垂头往前跑去。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是谁透露了大四为数不多的课程表给老马知道,他每天都来楼下给我送早餐,我每次都是拿了就走,完全不理会他。
有时候我赶导师的课题做到凌晨,第二天请假没去上课,就为了争取那仅有的几个保研名额,每次舍友上课回来都会将那已经凉透的早餐放在我桌面上。
可惜我不过是一个成绩中等的人,还是争不过那些成绩学院数一数二的学霸。
一个多月后,宿舍的人就开始对我产生怀疑:“静欣,你怎么这样对老马?他几乎天天给你送早餐,你有必要这么冷漠对他吗?我也没见你对谁这么高冷呀?”
我看着舍友们那不知内情的疑问,只好说道:“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我这样对他他都还是缠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怕他某一天恼羞成怒,身上带了一把刀子,将你捅了?”她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不会吧?”我不敢肯定地回答,内心有点动摇,老马看上去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到了10月底的某天,我在楼下见到老马的时候我,我接过早餐后说道:“老马,一会儿我上完课去饭堂外的咖啡厅聊聊。”
老马听到这个后脸色马上变得红润,笑着点头答应。
我上完课后来到咖啡厅,见到的居然是穿着休閑风格打扮得整整齐齐的老马坐在靠窗的卡座上。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点了一杯苦苦的美式,双方一直僵持没有说话,他欲言又止,等到咖啡上来后,我终于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老马见我脸色不太好,连忙说道:“静欣,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我是真的想你做我女朋友,我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可以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是不是要掏出刀子来捅我?”我冷淡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他神情有点激动地说道。
“我本来也以为你不会是硬来的人,哪想到你居然会做乘人之危的事情?”我喊不留情地点破,自从那一晚之后,我和老马没有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不是他不敢,而是我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
“看起来文质彬彬,风趣幽默,听闻你挺受女生欢迎的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都被你上过了,你是应该找另外一个女的下手,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这辈子没有说过这么尖酸刻薄的话语,这次实在是忍不住。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掩盖我犯下的错误,但请相信我,我不会再喜欢另外的一个女孩子。”他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谁知道你是不是每次拍拖都对她们这么说,发誓在这个年代又不能当饭吃。”我无法释怀他这种先做爱后谈爱的方法,我何必将这种不可靠的人的话当真。
“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老马咬着牙地说道。
我抿了一口咖啡,好苦,就像我的人生那么苦涩,可是在尽头却有一丝回味的甘甜,我突然一愣,抬头看向目光坚定的老马,眼神不由得有点飘忽。
静欣啊静欣,千万不能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老马再真诚,他醉奸自己的行为不能洗。
我淡淡地耸肩说道:“你不杀我就行了,我约你出来就是想说,希望你刀下留人,给我一条活路。”
“我不是这样的人!”老马显然对我的这番话动了一点恼怒。
“那如果我喜欢别人,你会不会拿刀子捅了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提出一个很有可能的假设,他不杀我会不会杀我喜欢的人?我突然想起最近杳无信息的桓究。
“我……如果你真的喜欢另外一个人,我会默默祝福的。”老马低下头,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冷哼一声自嘲道:“那当然,你在他面前有炫耀的资本,毕竟我的一血被你拿了,他不过是捡破鞋。”
“静欣,我……我真的没有这样想,你现在不相信我不重要,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老马说完这段话,我就没心思再和他争辩下去,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转身就走,老马也没有任何挽留。
接下来的日子,老马依然每天都送早餐,我在秋招没找到合适的岗位后决定搏一搏考研,反正之前为了保研自己在专业课上也有不错的成绩,只是在学霸的对比下不够亮眼罢了,但是如果去考研的话应该还是有点机会的,再不济春招还是有一些不错的岗位可以选择。
我开启了学习夜生活,老马无论在我什么时候起床都能给我送上早餐,而且现在进步了,他还打听到我有没有上课,如果没有的话还会托人送来宿舍。
他没事干吗?他不是说是学术精英要去创业吗?怎么我在身上投入这么多精力。
更何况,要说一个男人这么对女人,不就是想得到她么,他都已经得到我了,还想怎么样,想要绑住我一辈子?
平心而论,样貌才华和言谈举止,老马都算得上高水平,在暑假之前的日子里,我确实对他有那么点心思,可是我始终无法释怀那一晚,是他毁了我的人生安排,没有他,哪怕我没有和桓究在一起,我都不会生气,甚至可能还会接受他的追求。
说到底,我还是对失去了一种人生可能性的介怀,倒不真的是因为他上了我,毕竟我那天不也偷偷和桓究做了爱吗?
我叹了一口气,準备以平常心对待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