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渡口旁,黄河的波涛不断拍打在防波堤上的礁石发出一阵阵的轰鸣。黄河兇猛,难容小舸争流,稍小些的艋艟尚不能在这湍急的水流中支撑上几个回合,就会沉入河底。
曹操一双鹰眸注视着远方灰暗不明的天空和波涛汹涌的黄河,他站在岸边的礁石上展开双臂的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北风就「轰」的一声将他的披风展开。
他的披风在风中咧咧作响,他长剑在手低低吟唱着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余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曹操一曲唱罢便将束发的丝带随手一挥就抛掷在了凛冽的风中。
曹洪凑过来说道:「兄长,根据昨日来信山东豪族于氏长子于禁返乡的船队,应该很快就到了。请问兄长可否需要再梳洗一下?」
曹操一摆手说道:「不必。」
话音刚落还不等曹洪回答,远处就传来一阵阵闷雷一般的鼓声,放眼望去无数艘巨大的楼船身披铁甲且巨大的身躯被铁锁相勾连形成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从远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城池一样。
说它是城也并不夸张,因为它真的有城墻和城门,而且城门上还有用隶书写成的「铁甲城」三个大字。
曹操听着势如闷雷一般震得人心都几乎乱掉的密集的鼓声,看着这座在黄河的波涛中悬浮的铁城不由心中暗自说道:「铁甲城,果然是好气势。」
「主公有令,抛锚开仓。」
一个高亢声音穿过密集的鼓声,清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似乎就连滚滚黄河都不能遮盖他的声音。
曹操暗道:「此人中气充盈,想必是个绝顶的高手。」
曹洪也暗暗挑了下大拇指,心说:「世人皆言于家善练水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曹仁却把眼一瞇,暗道:「这么大的肃杀之气,于家这是要给下马威,还是要摆鸿门宴?」
夏侯渊心说:「唉,都紧张个什么?哦?这大船居然是要放掉桥的。看来可以三匹马并行上船了。阿瞒哥的表舅哥还真是好气度。」
(曹操为曹嵩养子,过去姓夏侯,所以夏侯家的将领是他的同族,曹家将领更是同族。而于禁是我的表哥。大船上那座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铁甲城的士兵纷纷侧立于两边各个人着甲,马配胄,青铜的盔甲和每个士兵脸上的铁面具都透露出一股令人惊叹的气势。
队伍的尽头已经有一个身着大红色华服的年轻人在等待。曹操策马前行却在一个士兵面前停了下来,他高傲的仰着头只是随意的收起马鞭轻轻的拱了拱手说道:「子禁(于禁的字)兄,在这里藏着可不符合你费尽心思摆出的一副大气魄啊。如此雄壮威武的场面正是我辈英雄所该待的地方。曹某不愿独占鳌头,所以特来请子禁兄同游。」
那个士兵取下面具,那张英俊的面容似有欣慰的说道:「孟德兄,恭敬不如从命。」
曹操一行人中曹洪小声对夏侯渊问道:「妙才(夏侯渊)阿瞒哥认识那个于禁吗?」
夏侯渊:「应该……应该不认得。」
曹洪:「那怎么隔着面具都能认得他?」
夏侯渊:「那就是认识呗。」
曹仁:「孟德自幼与我等一起长大,他认识的人,你们哪个没见过。」
曹洪:「也是,那么……」
曹仁:「唉,你们就不仔细想想于家历来以代天子巡阅黄河水路为业。你看看船上无论是士兵还是船工哪个不是面色黝黑的大脚板粗旷汉子,而唯独那个兵身材修长面容白皙,那副手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以及周围的骑士都在悄悄看他脸色,且都悄悄地将自己的马头向后拉了一点。这些虽不易发现,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曹仁一席话让左右诸将纷纷报以赞许的目光,而曹操却似乎并不在意更不觉得意外。毕竟他对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太熟悉了。
铁甲城起锚了,众人在船上如同平地一般并不颠簸。
曹洪看曹操去了楼船顶上,自己在甲板上无聊就拉着夏侯渊问道:「唉,妙才。听说兰儿也去了蓟城看她的张家哥哥。你说可是那身在蓟城,却名动天下的张氏三雄中的一个?是张梁,张宝,还是张角?」
夏侯渊:「唉,张氏三雄的兄长张角今年四十八岁,最小的张梁也三十有六。兰儿今年方才及笄(15岁)怎会是他们。」
曹洪:「哦,也是。」
曹仁:「是前北平司马,张天霸的儿子张飞。说起来你也见过的。」
曹洪:「我也见过?我也见过……啊……是那个劲儿很大的臭小子?」
夏侯渊笑道:「对,就是那个追着打你的那个小娃娃,张虎头。」
曹洪:「啥?兰儿怎么会喜欢那个混小子。那孩子多野蛮啊,贴上白毛比山里的猿猴都野。」
珍兽阁内,张飞阿嚏的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一声让原本沉睡着的巨猿缓缓的抬起了头。
我惊呆了,那个巨猿的身高虽然只有比常人略高的体型,但那股野兽散发的气势却一下子让我感觉它好高大。(就如人们看到大狗,其实一般的狗都没对大。
但人们都会觉得体型雄伟。巨猿在笼子里撅着嘴似乎有些愤怒的看着张飞。张飞也看着它,但表情却很轻松。
张飞似乎发现我躲在远处,于是招手说道:「雪凝,过来啊。别害怕,它在笼子里很安全的。」
张飞一边说,一边嘿嘿笑着对那只白毛大猩猩做鬼脸。大猩猩只是瞪着他在扣自己的屁股。
张飞:「嘿嘿,打我啊臭猴子。打我啊臭猴子。打不到,打不到……」
张飞得意洋洋的坐着鬼脸又蹦又跳,他的样子像极了一支忘乎所以的小猴子。
就在张飞手舞足蹈的时候只听「呼啪」的一声风声,再看去的时候一团又黄又粘的东西已经被那个大猩猩扔在了张飞的脸上。
张飞愤怒的吐出一块脏东西,随后一把甩下一大块又臭又脏的东西。此时一旁笼子里的猴子们疯狂的发出类似于笑声的「喈喈」的怪声。
张飞大骂道:「臭猴子我宰了你。」
说着他竟要打开笼子杀进去弄死那只猩猩。
我:「张飞,别开门。你疯了吗?那可是野兽啊,它们本来就恶心,咱们是人与野兽一般见识干嘛。」
张飞一听似乎才要释然,竟又有「呼啪」的一声,张飞的脸上有被砸了一坨。
完了,我太了解这个莽汉了。
这次这次谁都无法阻止他要和那个猩猩决斗了。
就连他最害怕的他老爹都不行了。
张飞气疯了,他彻底气疯了。他一把拿下墻上的钥匙,随后一桶凉水对着自己头顶泼下。便把脸胡乱的擦了一气就打开笼子走了进去。
他这么赤手空拳的一进去,张飞忽然觉得自己手中空落落的,再一看居然自己是手无寸铁。
我在笼外赶忙要拔剑沖进去救他。却被张飞喝止。
张飞:「凝儿,你不要进来。它没有武器,我也不要。你如果进来就说明我不如一个猴子。如果你要递给我武器,就用那武器自杀。你在笼外等我,也许一会儿我扛不住了还要你帮我喊人救命呢。我可不想现在两个人都在笼子里面。」
张飞说的决绝以至于我完全没有理由进去了。
不过,也好我可以观察那个大家伙的动作一会儿看熟了它的动作一会儿才好动手救人。
想到这里于是我便将宝剑抱入怀中,开始仔细观察。
张飞看了我一眼随后抽了抽鼻子,然后就听「嘭」的一声,就在他背对着我的时候那只巨猿居然一拳将他击飞,而后他便重重的撞在笼子上发出了那一声巨响。
随后巨猿居然沖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嘭嘭嘭」的朝着笼子疯狂撞击着他的头。
张飞的头在巨猿巨大的手中一次次被撞击在牢笼的铁柱上,发出一声声「砰砰」的巨响。那声音震得整个珍兽阁几乎都要晃动了起来。
我的天啊,现在一定要出手了,不然……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张飞居然对我摆了摆手。随后他居然在那只巨猿要再一次将他的撞在栏桿上之前一把握住栏桿,只见他全身猛地一用力挺起身体。
张飞的身体直笔笔的挺起,这让巨猿的大手按着他的头压了几次都没有将他的头按下去。随后他双手用力的将巨猿的手指先是轻轻的掰开,随后「喀喇」的一拧,巨猿的表情瞬间大变。
只见那只巨猿忽然传出一阵痛苦的嚎叫,那巨大的声音震得张飞的冠都飞了出去,他的头发也好像是遭遇了飓风一样直挺挺向后飞去。
张飞此时的脸上早已经被那巨猿砸得满是血痕,他就那么挺着脖子露出了一抹妖异的笑容。
「嘭」的一声,张飞以一季膝盖的撞击结束了巨猿的吼叫。
巨猿皮糙肉厚自然不会这样便倒下,于是挥出它的大手,一巴掌就朝着张飞砸去。张飞一欠身,一股巨大的风声就从他的头顶险之又险的呼啸而过。于是张飞挥起一拳打在巨猿的腋窝。
巨猿腋窝中了一拳,全身上下也开始晃动起来。张飞于是一没腰就转到巨猿的背后,三两下便爬上巨猿的肩膀,于是挥起他的双手以一季「双风灌耳」直接打在巨猿的耳内。
耳膜是所有哺乳类动物最敏感而脆弱的地方,如果忽然遭到猛烈撞击的撞击,必然是瞬间耳膜破解严重的还有可能因为撞击力过大而造成脑损伤,甚至休克。
张飞的这一季双风灌耳打在巨猿的头上,巨猿竟在同时抓住了张飞的腰,猛地一下将张飞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过后,张飞的身体软绵绵的从墻上滑落了下来,沿着身体滑落的位置还残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巨猿还要再朝着张飞沖去,然而此时的我已经手持一柄长枪挡在了张飞的面前。
张飞满脸血污,但他似乎精神状态却还可以。他勉强的站起身来说道:「凝儿,你拿着兵器进来似乎不太公平吧。」
我淡淡的说道:「哼,一看你就不知道人和动物最根本的区别。」
张飞:「动物有毛,人毛少?」
我:「是人会使用工具动物不能。」
说完我就将长枪抖出一连串绚丽的枪花。
枪花连连抖动,枪芒的一道道白光中长枪的红缨也画出一条条红色的光芒。这一红一白两道光芒吓得那只巨猿连连后退。
巨猿在枪尖下忽左忽右的跳动,它每次下落巨大的「隆隆」声震起屋顶的灰尘纷纷扬扬的落下。
在灰尘中就好象眼前蒙住了一层厚厚的烟雾,在这烟雾中一切都是朦胧的,其中就包括那东西巨大的身影。
「嗷嗷」的两声尖锐的吼叫之后那只巨猿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沖了过来。如果被它巨大的拳风砸到,我是完全没信心结结实实的挨上一拳的,于是便赶忙转身托着长枪向后退去。
长枪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阵飞射而出的火花。巨猿依旧拼命的追赶,它巨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似乎只要我的脚步稍稍慢下来就会被它迎头赶上来一样。
那大家伙不停追赶着我,距离之近让我难以施展回马枪去刺它。
轰的一声响起,那支巨大的爪子从我的头顶挥过,竖起的发髻被那阵猛烈的拳风吹散,我赶忙丢下长枪拔出宝剑转身一剑迎空挥去。
宝剑的锋芒划在巨猿的胸口,一股血浆喷射而出。宝剑快速切开它的皮肉,我一转手腕翻起一个剑花而后猛地原地转了一圈借助着这股旋转的力量一剑没入巨猿的胸口。
那白猿看了一眼胸口的宝剑居然一把拽出宝剑,它大喝一声将宝剑掷于地上。
随后「嗷」的一声咆哮便高高跃起到了离地足有十几米的栏桿上。
再一转眼的功夫它已经跃到了另一边的栏桿。巨猿在栏桿上跳跃并不时的跳到地上捡起石头狠狠的朝我砸来。
石块有时被我的剑刃击飞,有时则狠狠砸在我的后背,腰间以及腿上。
一颗颗鹅蛋大的石头打在我的身上,被那些石块打中的瞬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巨猿依旧在一边跳跃一边将石头打在我的身上。
我几乎就要绝望了,难道我就要这样悲惨的方式被巨猿砸死吗?
不,不能这样。忽然我发现眼前刚刚被打死的那个苏衡的流星锤竟然被张飞拿在手中。
苏衡重达三十六斤的流星锤被张飞舞得猎猎生风。只见他猛地一松手,那流星锤脱手而出正中巨猿的面门。
巨猿忽遭重击脚下一个踉跄就重重的跌落下来。
张飞看準了时机大喝一声:「好孽畜伤我娘子乖乖受死吧。」
张飞这一生大喝过后,他捡起我断落在地上的长枪对着巨猿要落下的位置迎空跳起,一枪正中巨猿的小腹。
张飞与巨猿的身影交错而过,瞬间一抹血光乍现。最后巨猿倒下了大滩的脓血流出然后了我面前的沙土,那沙地上的沟壑中一股股的血液好像是一道道鲜红的溪流蜿蜒而出。
巨猿倒下了,张飞也软绵绵的倒在我的面前。
我赶忙抱起张飞,试探的问道:「张飞你没事吧?」
张飞默不作声。
天啊,刚才看到他又挨了巨猿一拳,他不会被打死了吧?
我赶忙试探了张飞的呼吸。
居然没有呼吸了。
好吧,人工呼吸,对了人工呼吸。
就在我的嘴唇贴在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抱住我,而后将我压在身下。
我的衣服衣服一件件的被他剥去,是因为失而复得让我变得毫无顾忌,还是因为看到他还活着而一时忘情。我并不在乎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感觉他还活着,还在和我做爱简直是太好了。
而他也似乎并不理会,我欲拒还迎的抗议只是在我的肩头热烈的吻着,他的手在我的胸部上抚摸着。
我们的身体就这样纠缠在一起,我们彼此的身上都满是巨猿的鲜血,我们相互的吻似乎都像是在贪婪的吮吸着那些浓稠的血浆和对方的身体。
他腰间轻轻一挺那根长长的肉棒一下就沖开了层层阻隔送了进了最深处。
我:「哦……好刺激……哦,虎头用力。」
一阵阵推送的啪啪声因为我们身体沾染着那浓稠血浆的缘故,发出一阵阵就好象是踩踏在泥浆上一样的声音。
张飞他身处舌头舔着我身上的血和肉体上一个个敏感的部位。
就在我们就好象是两个野兽一样在交配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阵机关解除的轰鸣声,家兵赶来看到了满身血污的我们也震惊的发现了胸口插着长枪的白猿和依旧在被张飞弄得淫叫着:「哦,亲哥哥你弄得好爽。啊,快弄我。」
苏府大厅,父亲怒目圆睁的看着满身血污的我和张飞大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雪凝自幼任性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没什么出息也就算了。你们以后的家里总要有个沉稳晓事理,懂事情的人。你可是一郡司马之子怎能如此不知轻重。你们做那事就不会回避一下下人,选个没人的地方吗?我的老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张飞嘿嘿傻笑似乎在挨骂的并不是他。
唉,完了完了,刚才在珍兽阁的打斗也不知有多少家兵前去救驾,这一次恐怕真是淫行败露了,还真不知道明天要怎么见人拉。难为情,真是的,全怪那个该死的张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