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风沙遮天蔽日,而南方数千里外的江南水乡,却是一幅暑夏刚过的微热景象。林木青翠,蝶鸟纷飞,田间农夫袒胸露腿,挥舞镰刀,收割着秋季的稻米。
再往南去,便是江南西路、广南一带,四季明媚,寒冬如春,果蔬稻米随种随熟,物产极为丰饶,只是蛇虫毒物颇多,令人不敢逾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正邪,就会纷争对立,这是亘古不变的格局,而今江南两路的武林人士却罕见地聚集在一起,各门各派五花八门,有名的,没名的,雄据一方的,深山老林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没有了往日的争兇斗狠,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这一切,都是因为魔教的出现。
前些时间,魔教忽然发难,兵分三路进攻各大门派,所过之处血流成河。诸多门派猝不及防,在魔教的沖击下如泡影般瓦解覆灭,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短短一个月,南方武林十去七八,便连少林、武当这等名门大派也无法幸免,武林人士更是死的死残的残,幸存的人不得不聚集在仅剩的几大门派中报团取暖,却不知还能支撑到几时。
好在正道虽伤亡惨重,却也对魔教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在数位前辈高人的驰援下,暂时遏制了魔教的势头,形成对立局面。为对抗魔教,扭转当下局势,半个月前在临安召开武林大会,期间魔主竟然公然现身,不可一世,更与正道高手发生激战,一人独战一灯大师、周伯通、翁江雪、廖无计四大化境高手,全身而退,更放言要独自挑战七门九派。这等豪言壮举亘古未闻,却也让整个武林都沉默起来,没有人再敢质疑魔主的武功,那是一座万丈高山,一眼看不到尽头。
「稟帮主,前面就是两仪山了,山上的两仪派素来有两位掌门共同坐镇,他们的两仪剑法精妙无双,乃是江南一绝,可惜两仪派月前已被魔教覆灭。根据情报,当下乃是魔教四煞中的蜥煞盘踞此地,其人甚少露面,终日闭门不出。」
「辛苦胡长老,你便按原计划在山下準备接应,待我前去探一探这蜥煞。魔主不日便要来到白云涧,对战其掌门钟离期,届时若能将这蜥煞首级奉上,也好杀一杀魔主威风。」
「嘿嘿,听说这蜥煞性欲极强,夜夜无女不欢,想来定是得了哪个极品货色,这才盘踞在此淫欢作乐。传闻两仪山两位掌门夫人乃是昔日江南二娇花姿吟和花姿蝶,她们是孪生姊妹,姿色极美,风韵无边,想来此刻定是被这蜥煞纳入彀中,啧啧……,真是便宜了这条老蜥蜴。」一个猥琐的声音插入了这场对话。
「呆子,再胡说就把你阉了,先为民除害。」
「不说不说,嘿嘿,黄女侠一看便知……」
原来说话的三人就是黄蓉、尤八和胡老爹,武林大会之后他们乔装潜行,一路南下,越过浩瀚长江,穿过千里山林,终于进入江南地界。
原本黄蓉打算悄悄联合江南诸派,趁魔教立足未稳,巧施妙计扭转局势,听闻魔主不日便要来到白云涧,对战其掌门钟离期,而魔教四煞中的蜥煞便在面前的两仪山中驻留,黄蓉临时起意,决定先找机会除此一患,若能带上这蜥煞头颅去白云涧,必可打击魔教士气。
「呆子,跟我上山!要是不能降服这魔头,就拿你去喂鱼。」
「呃……他们人多势众,要不黄女侠您先上,我回去给您搬救兵如何?」
「少废话,魔教现在四面出击,留守的人肯定不会多,现在正是时机!快走,耽误了大事唯你是问!」黄蓉说着,当先向山上走去。
尤八心里一突,他可没有黄蓉这胆量,然而想到这蜥煞似乎只是善鉆地道,武功并不高,更有黄蓉这等高手在侧,才稍稍放下心来。他看着前面俏丽的倩影,此时虽是易容乔扮,却遮掩不住她诱人的身姿:纤细的柔腰,挺翘的肥臀,两条大腿腾挪走动间,丰腴的臀瓣儿挤弄厮磨,散发着成熟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撩开她的长裙,把脸埋入其中,细细感受人妻女侠肥臀间的顺滑美妙。
尤八贼眼一热,顿时想起当初在西山寨里的一幕,不禁热血上涌,一根淫邪的下体对着前方的倩影迅速勃起。
正是望山跑死马,黄蓉和尤八一路急行,直到日落时分才到达两仪山,二人趁着暮色悄悄潜入山门,见山中灯火零星,全无守备,心中甚是诧异。
「这魔煞狂妄自大,守备松懈,若此时率众突然杀入,定可将其一举击溃。」黄蓉惋惜道。
「嘿,江南武林自顾不暇,如今只得退守几处名门大派龟缩不出,哪里还敢反扑?像八爷我这般英勇无畏的汉子,满江湖可是找不出几个。」尤八挺了挺胸膛,眼睛却瞟向黄蓉丰满的胸前。
黄蓉知这憨货厚颜无耻,也不理他,只找了个灯火零星处,悄悄潜了过去。
这是一间颇大的房舍,里面烛火跳跃,烟雾缭绕,几个身穿黑衣的教众无声端坐,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身躯都要隐匿在这缭绕的烟雾中。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手持烟香的带月魔使,胸前绣着三颗月牙,正闭目打坐,屋里的烟雾便是从他手中的烟香飘出。
黄蓉知道,这人便是魔教中的带月使者,也叫魔使,是教众里的头目,胸前的月牙越多地位就越高,到七月魔使便可称为魔煞,那猿煞、蛛煞和蜥煞皆是此类,再往上便是魔妖,魔教的一魔、二怪、三妖、四煞便由此而来。根据情报,一月魔使可有五名教徒,二月为十名,以此类推到魔煞一级,手下便有三百多人,几可与名门大派相提并论。
黄蓉心中一直不解,魔教仿佛一夜之间忽然崛起,之前毫无征兆,是从何得来如此多的教众?又是在哪里传教习武?习得何等功法?这些她都一无所知,她这次之所以冒险前来,除了要联合各派对抗魔教,还有就是要掀开魔教的面纱,解开心中的疑惑。
黄蓉仔细端详着屋子里的人,见这些教众在烟香的熏绕下似乎陷入了某种沉睡,如同一具具寂灭的尸体,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他们还活着。昏暗的房间光线微弱,看不真切,黄蓉运足目力,隐约看到在那低垂的头颅下,一副副狰狞的面孔随着烟香的缠绕而不断扭曲着,如同被绳索勒紧窒息的囚徒,在死亡面前无声地挣扎,又像是戴上了一副蠕动的面具,对着扭曲的黑夜揭斯狂笑。
看着这诡异的画面,黄蓉心中泛起一层寒意,又转了几处屋舍,都是类似场景,三五成群如坠梦中,若非亲眼所见,实在令人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魔教在用迷香控制教众?可这又怎么说得通?如此多的教众,凭一支迷香就能操纵?这也太匪夷所思!
「呃……我说……黄女侠?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动如何?你去降服那头蜥蜴,我去解救江南二娇,当然……我绝对不是贪图她们的美色……」
黄蓉正自疑惑,尤八鬼鬼祟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她灵机一动,问道:「呆子,你可识得那魔使手中的烟香?」
「嘿,不怪黄女侠不识此物,这乃是魔教秘制摄神香,是三大魂香之一,专门用来操纵教众,只需吸入一口便能摄人心神,夺人魂魄,从此对魔教忠心耿耿,浑不怕死。」
「少说大话,这么多教众,难道靠一支迷香便能操控?简直天方夜谭。」
听到黄蓉不信,尤八却是急了,两手比划道:「怎么不可能?这可不是什么普通迷香,是出自魔教莫先生之手的摄神香,和交魂香、沦欲香并称魔教三大魂香,专门破人心神,勾人欲魔,凡中者无不沉迷堕落,不能自拔,纵是道祖佛心亦不能幸免。」
黄蓉诧异道:「你怎知道这么多?难道你也是魔教的探子?」
尤八话语一滞,讪讪道:「倒是也想加入,不过那狗屁魔使狗眼看人低,说八爷我即使用过魂香也是贪生怕死,只会贪欲享乐,去那深渊仙宫祸害佳丽,真是岂有此理!」
黄蓉没想到这憨货还有这般境遇,竟胆大包天去魔教贪欢寻色,还被赶了出来,她之前只知道魔教里有个神秘莫测的莫先生,至于三大魂香、深渊仙宫她从未听过,再要问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隐秘的脚步声。
二人连忙隐藏身形,不多时,一位小童匆匆行过,小童抱着个硕大的木盆,时不时回顾身后,显得笨拙而又谨慎。黄蓉暗想这整个山庄都死气沉沉,诸多教众沉迷烟香,只有一个小童在山中出没,当真古怪,不由得便跟了上去。
小童不知有人跟随,左拐右拐走进一片废弃的瓦砾,在一处不起眼的木板上敲了敲,见四下无人,低头鉆了进去。
不远处,黄蓉二人显出身形,稍加查看一番便紧随小童进入其中,尤八更是表现殷勤,一马当先沖在前面,为黄蓉开路。
这是一条幽暗狭长的暗道,暗道颇深,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通往何处,越往前走越令人感到不安,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窥视,耳边吹来毒蛇吐芯般的凉风,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一边摸索一边前行,脚下时不时出现一具具枯骨,也不知死了多少年。那尤八才走了片刻就两腿发软,躲在黄蓉身后打起了退堂鼓,却又不敢一个人回去,直到被黄蓉一通呵斥这才踉踉跄跄跟了上去。
好在通道并无分叉,又行了片刻便到了尽头,那是一处数丈方圆的石室,石室空空如也,没有魔教教众也没有宝器典籍,只有方才那个小童蹲在油灯下,呆呆地看着石壁。
尤八嗤笑一声,挺起了胸膛,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阵仗,害他堂堂「虎背郎君」提心吊胆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见那小童不知从哪里掏来把匕首,警惕地看着他,不禁笑道:「兀那小子,竟敢拿刀指我,可知我是谁?」
尤八疤脸一横,边走边唬道:「我乃威虎山铁背大王,专吃细皮嫩肉的小娃,见了本大王还不……妈呀!」
这憨货还没说完,随即发出一声惨嚎,屁股上不知何时插了一根明晃晃的箭镖,紧接着头顶传来隆隆的铁索声,一道粗悍的铁栏骤然垂落,仿佛要把他从头到尾扎个对穿。
天可怜见,尤八只是想吓唬一下小童,谁能想到这简陋的地道里竟还暗藏机关,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一个老驴打滚险险避了过去,一口气爬到黄蓉脚下才停了下来。这一番险境还生,顿时吓破了他的胆,一时间只肯趴在地上,抱着黄蓉的大腿不肯起来。
黄蓉见这憨货屁股上插着箭镖,趴在地上哼哧惨叫,顿时觉得好生丢人,她一脚踢开尤八,走到铁栏前,身躯一阵奇异的扭动,整个人竟鉆了过去。
尤八看得目瞪口呆,这铁栏缝隙甚是狭窄,黄蓉的身子又是如此丰满,是如何穿过去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软骨功?啧啧,这要是和她行欢之时施展出来,不知又是何等滋味……,他这般想着,两眼盯着黄蓉扭动的丰臀,竟忘了自己屁股上的疼痛。
且不说那黄蓉自幼闯蕩江湖,自是七窍玲珑,手段颇多,不消片刻便安抚了那小童,更从小童口中得到诸多消息。
小童名叫周离,本是这两仪山少主,掌门中年得子自是视若珍宝,两位夫人也是极为疼爱,可谓万千宠爱于一身,怎奈这一日魔教进犯,山门被破,两位掌门不敌魔教妖煞,皆身死刀下,整个山门也被烧杀一空。周离躲在地道中逃过一劫,待出来时已是物是人非,门派中的人全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又过了几日,他外出觅食不慎暴露了行蹤,却并未被杀害,而是被当作杂役,为驻守的魔教教众端水洗衣,此时的教众也只剩十数人,其余人等都去别处征战。周离本想找机会逃离此地,然而想到当下已是举目无亲,外面正邪两派杀成一片,反而更难活命,便留了下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周离处处小心倒也相安无事,直到这一日,他发现了这个暗道,并且透过暗道尽头的石缝,看到了另一端的密室……
那是两仪派最为隐秘的闭关密室,他之前也曾随父母去过几次,没想到密室竟然和这条暗道尽头只有一墻之隔。之前摆满典籍的密室早已被劫掠一空,里面反而多了一张宽大的合欢床,而原本以为早已死去的两位美丽的娘亲,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和一个如蜥蜴般丑陋的男人茍合缠绵,疯狂交配。她们扭动着、呻吟着,雪白的肉体被那个男人强行压在身下,粗暴地挺动着,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撞击,这种动作周离也只在深夜时的爹爹身上见过,却远远没有这个男人那样激烈,而且一整晚都不曾间断。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在那间密室里发生,而且那个男人力大无穷,每次都会用他下面那根巨大的东西,把他两位美丽的娘亲挞伐到身躯瘫软,哀呼求饶,直到抽搐着彻底昏死过去……
年幼的周离不懂得男女之事,不知道两位娘亲为什么被囚禁在对面的密室,又每天赤身裸体和那个男人在做什么,但是每当看到她们剧烈扭动着雪白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在男人胯下颤抖着,口中发出无奈的求救和呻吟,他就暗暗发誓一定将她们救出来。
「好小子!是个有种的男子汉!快打开铁门让我进去瞧瞧,你两位美娘亲不用你来救,八爷这就去救她们!」
原本趴在地上哀叫的尤八瞬间抖擞精神,一瘸一拐沖到铁栏前大吼着,仿佛一位慷慨激昂的战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