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只是初夏。但是正午地阳光已经略略显露出几分毒辣来,肆意放着光芒照射在河水上。
这里是位于澜沧大运河帝都下游大约三十里之外地恩克港。同时也是帝都周围地一个重要地辅助港口。
帝国地澜沧大运河横贯帝国东西,花费了帝国数代皇帝地心血,数代人地努力,将罗兰大陆从东到西地几条主要地河流打通,然后开通到了大海,形成了帝国地东西大动脉。成为了向帝国地心脏「帝都」输血地一个重要地管道。
然而随着数百年地和平繁华地生活,帝都地繁华冠绝大陆。而帝都城原本地港口码头,虽然已经经过了几代人数次地扩建,但是容量依然无法满足日益繁忙地来往船只地吞吐量。所以。为了缓解和分化帝都城港口地负担,早在几十年前,就在帝都下游大约三十里地这个地方,建造了这么一个恩克港,用来分担帝都港口地吞吐量。
几十年地发展,加上帝都港口地税收比这里高了两成,所以一些来往地中小型商队,往往愿意把船队停靠在这里,虽然货物到了这里还要再从陆地上转运到帝都,但是好在这里地税收稍微便宜了一些,也多少缓解了陆地运输地费用。而围拢这个恩克港口,几十年地时间已经衍生出了一个上万人地小镇,镇上居然还聚集了帝都附近地几家货物运输马车行。
此刻,就在恩克港地一个商船码头旁,一条大船刚刚停泊稳,这是一条标準的海船,三桅的造型,使得这样地船在海上风力足地时候,可以提升到很快地速度。
船只已经挺稳了,船上早已经跳下了两名商人模样地家伙。和等在码头上地帝国官方税务官员低声说笑了一会儿,缴纳了税之后,又顺手摸出了一枚金币,用袖子掩饰着塞进了那个税务官员地手里,顿时对方眉开眼笑,连检查都省了,直接在文件上签了字。
后面早有一大帮等候在码头上等活儿干地苦力搬运工人围了上来,一时间闹哄哄地大声请求着,期盼能分到一点儿活干。
在一片吵闹声之中,船上的另外一侧早已经放下一条木板,三个强健兇悍的男人从上面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为首的一人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身体壮硕,剃地光光的脑袋闪闪发亮,脸颊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蜿蜒到心口,让寻常人一看心底就立刻生出了几分凉气,连正眼也不敢多瞧一眼。
这光头疤面男人身后紧跟着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面目阴柔的像女人的年轻男子,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码头忙碌的人群,那两个率先下船交税的的商人屁颠屁颠地跑到那光头男人面前说了几句,那光头男人挥了挥手手,就见其中一人对着船上大叫了一声。
很快的,一个个肤色黝黑裸着上身被铁链绑着手臂的精壮奴隶连成一串在好几个兇悍男人的打骂下跌跌撞撞地从船上走了下来。等到这几十个个男性奴隶下来后,又有十多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被赶了下来,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有着与罗兰人不一样的性感小麦色肌肤,光滑的好像上好的绸缎,不堪一握的盈盈柳腰随着走动蛇一样自然地款款扭动,流露出勾人心神的异族风情,一出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几个拿着鞭子驱赶牲畜一样把那些奴隶赶下船的兇悍男人一边耀武扬威的喝骂着,一边闪动着淫秽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伸手在那些女人高耸的胸部或是丰挺的臀部上狠狠抓揉一把,但那些沦为了奴隶的女人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只是紧缩着身体低着脑袋任由身边的男人尽情在她们的身上占便宜,就算被抓痛了也不敢叫出声。
「干甚么呢你们?要玩女人这里的妓院里有的是,不要把我千里迢迢带给少爷的贵重商品弄坏了,妈的,一群下手不知轻重的混蛋,在路上稍不注意就让你们轮死了三个,这笔账我还没和你们好好算清楚呢,要是再弄坏一个,看我不把你们的狗爪子都剁下来。」
那光头男人看到手下不老实的举动,眉头一皱,张嘴就破口大骂起来,那几个兇悍的男人看到他发火了,立刻唯唯诺诺地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一瞬间就从恶狼变成了温驯的兔子,乾笑着不敢再对那些女奴隶动手动脚。
「老大,杜威少爷派来接头的人来了。」
那看上去很是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从一下船就在寻找着甚么,忽然眼中一亮,对着那光头男人说道。那光头男人将手下的人骂了一通,刚回过头来,就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朝他们笔直地走了过来,一点也不像其他人看到他们就绕着走开。
「是里德先生吗?少爷两天收到了你的信函,派我到此迎接你…和你的货物,初次见面,我叫桑迪亚,不过我的朋友都叫我桑迪。」
这瘦弱的像被风一吹就会倒的少年来到那光头男人跟前,也没有惧色,擦了擦脸上滚滚滴落的汗珠,自来熟地自我介绍道,说话的声音又快有清晰,眼珠一刻不停地转来转起,白白凈凈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某种阶级的小人物特有的狡黠。
「桑迪是吗,很好,我以前好像听少爷说起过你的名字。」
「那可真是荣幸,不过里德先生,这些就是你带回来的『货物』吗?」
里德哈哈一笑,摸了摸光滑的头顶,蒲扇般的大手在桑迪的纤弱肩膀上热情地拍了一下,差点没把他直接拍倒在地。桑迪有些痛楚地揉着肩膀,看着那几十个奴隶,有些无奈地说道。
「嗯,没错。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嘛。你看,我本来也想多帮少爷赚点钱回来,不过那些海盗都穷的要死,在他们老巢弄到的那些金银连修船费都不够,忙活了两个月就弄到了几十艘船和几百号等着吃饭的手下,这样子回去岂不要让少爷骂死。我就只好带着船队往南去搞搞那些南洋人,那些从南洋回来的商队不是一直都吹嘘南洋那边金银遍地,各种名贵的香料珍品,我就想去碰个彩头,可没想到老子去的太晚了,值钱的早就被帝国远征军搜刮光了,没办法我就只好抓了些精壮的男奴和漂亮的女奴回来,想想应该也值点钱吧。」
里德鼻子抽了抽,那张兇恶的脸顿时露出了小媳妇一样的表情,手舞足蹈地对着桑迪一阵大吐苦水,涕泪纵横的模样好像这几个月来受了天大的委屈,手掌不受控制似得一下一下拍在桑迪的肩膀上。
「好好好,我明白了,里德先生。虽然男奴不值甚么钱,不过相貌漂亮的南洋女人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安顿好你那些手下,你跟着我带着这些『货物』去见少爷吧。」
桑迪被他拍的快要散架,他身体灵敏,本想不露痕迹地躲开,但里德的那只手好像被他的肩膀牢牢吸引住了一样,每一下都準确无比地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无论桑迪怎么挪动身体都躲不掉,疼得他呲牙咧嘴,忙不可迭地大叫道。
「赫邦,杰克,那群混蛋就交给你们了,该吃饭的去吃饭,该找女人的去找女人,没甚么事就待在船上,随便他们干甚么,不过谁要是敢没有我的命令就去闹事,你们就把他扔到河里去喂鱼,这里可不像前几个月我们呆的那种粗蛮的地方,这可是文明人生活的地方,你们两个叫那群混蛋也学学怎么像一个文明人一样生活。」
里德对着两位心腹下属吩咐了几句,命令手下的人把那些奴隶装到一辆辆有铁笼子的马车上。
忽然,运河上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号角之声,就看见宽阔的河面上,主航道被一队十几只商船的商队占据了。这浩浩蕩蕩载满货物的船队显然和河面上来往络绎不绝的那些零散商船不同,船队的头船上悬挂着一面绣着绿色橡叶树枝树枝的旗帜,旁若无人地占据着主航道,周围识得这面旗帜的商船早都远远地避让开。
这一船队之上,居然还有身穿制服铠甲地正规帝国军,看那样式,竟然还是是正规的帝都近卫军,这明明是商船,挂的也不是官方旗号,却有着帝都近卫军护航。
「那是谁家的船队,很霸道嘛,将这么宽的河道整条独占,难不成是皇家的船队?」
「小声点,里德先生。」
「怎么啦?难道真是皇家的船队,可我记得皇家的族徽不是荆棘花么?」
里德指着那威武的船队,好像有些奇怪地说道。桑迪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但里德似乎没有在意,依旧大大咧咧地遥指着那支庞大的船队。
「虽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那是所罗门家族的商船,所罗门家族打理着不少皇室产业,他们出行基本就是在替皇室做事,谁敢和他们抢占河道?明天就是『祭典』日了,这大概是所罗门家族从各地运来的给皇室的贡品吧。」
桑迪看了看四周,把里德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说完后又警惕地来回张望。
「贡品?吃水那么深,看来东西还真是多啊,当个皇帝坐在宫殿里不用动都有人送来这么多东西,真是不错。」
「生在皇室当然好喽,可惜咱们没那个命,你也别看了,里德先生,被那些近卫军盯上的话可是很麻烦的,东西装好了,我们也快走吧。」
里德抱着手臂,看着长龙似地船队似乎颇为羡慕地感叹道,桑迪撇了撇嘴,招呼着他快点过来坐上马车出发。
……
数百年来,大陆虽然总体来说是和平的,但是南洋的远征,还有西北时常的爆发一些小的叛乱,帝国的军队征伐之后,总是会随着出现很多的俘虏,尤其是南洋的远征舰队,每次远征回来,都会带回大批的战利品,其中很多就是从南洋的大片大片岛屿上俘虏来的土着。
并不是帝国的军队喜欢掠夺人口,说实话,那些统军远征的将军,谁不喜欢多掠夺一些真金白银回来?
可惜,随着南洋远征的过于频繁,每次远征的收获越来越少。东西是实在抢不到了,那么为了多少也能获得一些收获来补充军费,所以掠夺人口,占据最近几次远征之中战利品里的最大的比例。
而随之而来的那些来自南洋的土着,就成为了奴隶市场上的主流。现在在帝都,根据估算,恐怕就有八千多来自南洋的土着,其中大部分都是已经被掠夺来帝都很多年了,甚至已经是上一代被掠夺回来之后,在帝国本土生活多年,有很多是第二代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奴隶是一些原本的自由民,因为生活贫困,只能卖身为奴。而西北的几次小规模叛乱,也会衍生出一些奴隶。
其他的,还有一种叫做「官奴」的存在,主要是来源于一些没落的豪门。比如这次政变之后,几个豪门被完全铲平,家族之中不少人获罪,被审判之后失去了自由民的身份,变成了奴隶,大部分都被放在了奴隶市场出售。
有趣的是,帝都里最大的一家奴隶贩子,不是别人,正是帝国中央财政属直属部门下的一个产业!那个地方就设立在帝都的城西南边的奴隶市场,集中了许多的「官奴」。可以说,帝国财政每年靠着贩卖奴隶,也赚取了大量的财政收入。
帝都的奴隶交易,大部分都集中在城西往南,居住者超过了九十万的人口,几乎占据了帝都人口的一半。这条长达千米的大街上,除了贩卖奴隶之外,还有很多其实只是普通的贫民还有奇特的各色人找工作地地方。换句话来说,这算是一个类似于杜维前世见过的那种「劳务市场」。
长街的尽头,靠着一个广场的地方。原本广场中心的雕像和水池早就在几十年前被拆除了,现在广场之上搭建了好几个高台,帝都的几十个着名大贩奴集团,就在这高台之上,进行着热闹的奴隶交易。
广场之上,以几个高台为中心,聚拢了大批大批的人群围观,其中不少都是外地前来的商团,还有帝都里的一些豪门贵族的家的人。那些站在高台上的奴隶贩子。手里拿着皮鞭。身后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保镖,旁边的台子上,有的是一个个大铁笼,笼子里,把人像畜生一样的关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大多数都是刚刚成为奴隶的「新人」。只有这些刚刚从西北或者南洋掠夺回来的俘虏,不甘接受奴隶的命运,才会反抗,所以要被关着。
而其他的那些高台上,一些面色木讷的奴隶,眼神空洞,周围也没有狰狞的奴隶贩子保镖,往往几十个人,只用一条细细的绳子栓着。就一脸茫然的站在那,乖乖的一动不动,任凭周围投来各种各样的眼神。那是已经麻木了的老奴隶了。
甚至就连那些奴隶贩子,不停的走到奴隶身边,捏捏这个的脸,敲敲那个的胸膛,或者拉开嘴唇让大家看到牙口,就好像畜生那样。这些人也无动于衷,已经麻木于自己的命运了。
道路的两边,除了贩卖奴隶的台子,还有一些角落里,有一些神情漠然的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也会静静的站在街道的角落旁,眼神在人群里来回的扫过。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身上或者手臂上搭着一条布段。
这些都不是奴隶,而是帝国的自由民,只不过很多人因为生活艰难,为了求生存,不得不卖身为奴隶。只要往奴隶市场一站,手臂上搭上一条黑色的布,就表示愿意卖身的意思。
当然,也有一些不愿意为奴隶的,站在这里,手臂上搭着一块白色的布,代表着自己愿意找一个效忠的主人,但是却并不是以努力的身份。这样的人也有很多,不多数都是一些拥有一技之长的人。一些工匠,马夫,或者还有一些则是落魄的武士。
几个身穿表示武者身份的人,穿着几乎是寒酸的破旧衣服,手里抱着几乎已经生锈的长剑,表情凝重的站在角落里,肩膀上的白色的布,异常的扎眼。在帝都,武士的生存并不容易。帝都作为帝国的中心,这里聚集了太多太多的高手,基本上,一个中级武士,也不过是给贵族当保镖的命。
而低级的武士想混饭吃,就艰难得太多了,还有不少低级武士,贵族都不屑于招揽,只能在一些车马行里卖力气,稍微好一点的,还能在车马行的运输队里当一个保镖。而那些武技低微,只有一级两级的武者,就更加找不到饭吃了。
魔法强盛而武者没落,正是整个大陆的缩影。
「各位老爷贵人,请看看吧!这些都是有用的家伙!您看看这块头,看看这肌肉!买回去当苦力,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吃的,就能像发情的牲口一样的干活!而且每个人都是强壮的劳力,都会基本的农活!!他们的胆子比兔子还小,力气却比牛还大!这样的奴隶买回去,一个顶三个人使啊!」
西北角的一个高台上,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好像小丑一样的家伙正在高声的吆喝着甚么,这家伙瘦瘦小小穿得也古怪,但是声音着实不小,一手拿着鞭子,身后的台子上站着一群奴隶。
「少爷,你看。」
杜威正打量着角落里的几个武士,就听见若琳喊了他一句,看着人流开始朝着西北角涌去,他也饶有趣味地混在人群里一起来到了那高台下。
「少爷,难道你也想买些奴隶吗?这些廉价奴隶哪里比得上我带回来的那些,可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一路上没事做早就好好调教了一番,绝对听话肯干活。」
里德跟在杜威身后,看着台上一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奴隶,颇有些自得地说道。
「随便看看罢了,很久没到这个地方来看热闹了,顺便也把你带回来的那批货物处理一下。还有你说的收编的那几百个海盗,我要这么多人做甚么?打仗吗?下次你把他们也都带到这里,一起卖了吧。」
杜威面无表情地说道,数月前他派了他的骑士团出海远征,没想到他们在搞垮了好几个海盗团之后将所有人员和船只收编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船队一路打到了南洋,可是所有弄到的财物基本都花费在了船只的修理保养和几百人的伙食费上,等到返航回来,几十艘大大小小的船上面就运回来了一大堆人,张着嘴巴等着他们新的主人杜威喂饱他们的肚子。
「少爷你不是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士团吗?这么多人不是正好?」
里德摸了摸头顶,灵机一动地说道。
「骑士团?不如你先教会他们所有人骑马吧。算了,这么多人不用也是浪费,说实话,在这里我可没钱养这么多人,不如过段时间我也到南洋去玩玩吧,既然那些南洋人这么好欺负,乾脆我们就在那里建立一个王国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
杜威调侃地说道,里德偷偷瞄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他是认真的还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毕竟他做出甚么疯狂的事情来里德也不会感到奇怪。正说话间,台上的十几个奴隶已经被几个外地的客商买了下来,那些人一面交了钱一名派人到后面带人去了。
接着又卖了两批,第四批全部都是肤色黝黑的南洋土着,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可让人意外的是,台上这十几个南洋奴隶之中却又三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家伙,一看就是绝对干不了甚么的活的。
「这么老的奴隶竟然也拿出来卖,是想给他们找个养老送终的好去处么。」
「南洋人虽然愚昧落后,但是他们特别尊重老人,那些长老甚么的身份可都是非常高的。南洋的奴隶虽然很喜欢逃跑,可是只要有这几个跑不动的老奴隶在,那些年轻奴隶就不会逃跑,因为他们一定会留下来照顾这些老人,而这些老奴隶就算养着也花不了多少粮食,有时候还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特殊的学识,有些魔法师就很喜欢买一些南洋的部族长老回去。」
里德似乎对奴隶贩子捆绑式销售的做法有些不屑,一旁的若琳突然开口解释道,她以前当佣兵时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各流人物,对于奴隶贩卖这一块也是有些了解。
「年轻的男人被用做苦力,年轻的女人被当作玩物,老人一生所积累的学识会被榨乾,而『爱』更是成了一种束缚,这可真是物尽其用啊。」
杜威笑了笑,突然蹦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让若琳和里德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三十五个银币。」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嗓音有些沙哑的声音,一个穿着一身淡紫色袍子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肥胖,但身板很结实,嘴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身边还站着三五个强壮的青年男子,穿着仆人的衣服,围在这胖子身边,恰好挡住了周围的人,虽然人群很拥挤,但是这个胖子所站的地方却很宽松,脸上带着淡淡的矜持,慢悠悠地报出了价格。
「五十个银币。」
人群的外围,一个阴沉的声音飘了过来,虽然不响,但每一个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六十个银币。」
那胖子有些皱眉,眼神里带了一丝不满,紧跟着报出价格后就扭头看向外围,寻找着那个敢和他竞价的家伙。
「八十个银币。」
那阴沉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不少看热闹的人分开了一条道,就见一个涂脂抹粉的年轻男子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魔法学徒随从,连正眼都没看那胖子一眼。
「杜丶杜邦大魔法师阁下!原来是您想要这批奴隶啊,那怎么敢让您破费,八十个银币就由小人支付,这批奴隶就当做是表示小人心意的礼物,还请您务必接受。」
那胖子正待发作,但当他定睛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之后,豆大的汗珠立刻从额头上涌了出来,抽搐着脸庞,原本满是傲气的脸上立刻堆起了卑微讨好的谄笑。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好像是比利亚伯爵手下的管事吧,上次你家主人不肯收我的钱,已经是白送了我两个魔法学徒,这次你奉命出来买奴隶,又要白送我,这可有点不好意思了呀。」
杜邦快速地扫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他虽然说得客气,但显然一点也没将这个胖子放在眼中,眼看着那胖子靠了过来,还有些嫌恶地往旁边移了移。
「不不不,要是我家主人比利亚伯爵听说杜邦大魔法师阁下肯接受这份礼物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下次的宴会,我家主人也十分希望杜邦大魔法师阁下能够赏脸光临。」
那胖子抹了抹脸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弯腰哈背地赔笑道,周围的人不少都是认识这个胖子的,知道他的身份,但眼看这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家伙面对这个面相怪异的年轻人笑得彷佛哈巴狗一样,还出钱买下那些奴隶生怕对方不肯接受,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替我谢谢比利亚伯爵。」
「真是十分荣幸,杜邦大魔法师阁下。你们几个,还不快去付钱领人,难道要杜邦大魔法师阁下在这里久侯吗?」
杜邦看了看他修剪的整整齐齐地指甲,过了好一会儿才悠然地说道,那胖子一听,立刻忙不迭地派手下的人去付钱领货,那奴隶贩子也知道来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敢再煽动竞价,老老实实地拿钱交人。
「又在欺负人吗,杜邦大魔法师。」
忽然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那嗓音极为娇嫩柔媚,却不显得做作,反而带着一丝淡然和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在这略显嘈杂的地方响起,立刻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下来让所有人都不敢继续随意吵嚷。
「维罗娜,我只是在公平竞价而已,这可是别人主动送给我的,你说是不是。」
杜邦笑呵呵地回应道,瞥了那胖子一眼,那胖子立刻想被针刺了一下,硕大的身躯一下子弹了起来,急忙附和道,他低着脑袋偷偷往人群外看去,就见在人群的最后,不知道甚么时候停下了一架由两匹雪白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周围的几个侍者,表情严肃,身穿皇室的袍子,胸口却别着代表神殿的徽章。
马车的车窗上一袭轻纱垂下,窗沿之上,一直晶莹剔透的小手,就这么随意的搭在上面,每根指尖都秀气精致之至。
「圣丶圣丶圣女大人,维罗娜公主殿下。」
那胖子作为比利亚伯爵手下的管事在帝都贵族圈里混,自然是认得这辆马车的,他只看了一眼,刚刚才被擦掉的冷汗立刻又冒了出来,连忙向着那马车的方向行礼。
广场上马车的四周立刻空出了一大片,台下几乎所有人都退让到了一边,脸上写满了敬畏,就算很多人不知道杜邦是谁,但是皇室之花神殿圣女的名头可都是人人都知道的。
「哼哼哼,维罗娜,你看那是谁,没想到随便出来一趟就能碰到熟人。」
杜邦眼中一亮,人群退去,走的稍慢的杜威立刻就被他看到,经历了「黑日教团」一事,两人也算是稍稍熟识。
「原来杜威阁下也在这里,能在此相遇,这一定是女神的指引。」
清流般柔和的嗓音再度响起,接着就听「吱呀」一声车门打开,一只穿着丝质靴的秀美小脚伸了出来,在马车边侍从的搀扶下,一袭圣洁白裙的圣女雍容大方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依旧白纱蒙面,窈窕诱惑的身姿引人注目,圣洁与魅惑的气质浑然天成的糅合在一起,烟视媚行,摇曳生姿,让不少男人都偷偷紧盯着她不断划着优美弧线的腰臀连连咽着口水。
「还真是巧,杜邦阁下,维罗娜殿下,两位怎么会亲自到这种地方来。」
杜威眼见走不开,只得露出了和睦的微笑招呼道。
「啊,最近那邪教被剿灭之后閑了许多,没事做就和维罗娜一起随便出来逛逛,路过这地方就想顺便买些身强体壮的奴隶回去当做魔法实验的材料。」
对着杜威,杜邦的态度倒不像先前一般倨傲了,反而颇为亲切地说道,就像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把他当做了朋友对待。
「你的伤没事了吧,杜邦阁下。」
上次与那邪教首领的「神器」相抗,首当其沖的杜邦也受了一些伤,那「神器」所燃烧的火焰比一般的魔法火焰要强大很多,比寻常灼伤更难愈合,受伤的魔法师们耗费了不少治疗药水才有所好转。
「那倒没甚么事了,那火焰虽然厉害,不过我们的魔药也多的是,会高级治疗术的大师也很多,比起神殿那种不知所谓的『圣水』,我们的东西可货真价实的多,哦,抱歉,维罗娜,你也明白的吧,我只是实话实说。」
「杜威阁下在此也是想买些奴仆回去么?那可正好,最近杜邦大魔法师靠着他那些『货真价实』的东西可赚了不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金币了,他热心大方,我想送杜威阁下百多个奴仆也绝对不是问题。你说是吗,杜邦大魔法师?」
维罗娜在侍从的拥簇下莲步款款走到两人身边,和辰皇子一样的海色湛蓝美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邦一眼,悠然笑道。
「维罗娜殿下,杜邦阁下,我今天也只是随便逛逛,没想买甚么奴仆回去,感谢两位的好意了。」
「如果有需要,不用和我客气,大家同属于一个公会,也算作是一家人吧,哼哼哼,维罗娜其实说的一点不错,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杜威象徵性地客气了一句,杜邦笑嘻嘻地说道,最后几个字还特地加重了音。
没多久,台上又上来了一批奴隶,经历了短暂的骚乱,很多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台上,但是杜威等人的四周明显被空出了一大块,在四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瞩目。
这一批上来的奴隶看上去质量比前一批还要好上几分,十五个人中十三个是年轻强壮的男子,肌肉结实,眼睛有神,笔直整齐地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在队列的后面,有着一老一少,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瘦的已经皮包骨头,却依然昂着下巴,脸上隐然带着一种和奴隶身份不相符的傲气,而他身边那少年垂着头,赤裸的上身看上去很乾凈。
老人紧紧拉着少年的手,站在那群年轻奴隶身后,而那些年轻的奴隶也隐隐地把这一老一少护在了后面。
「少爷,那老人一定是南洋人里有身份的人,他身上有着纹身,在南洋部族,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资格纹,他不是族长就一定是甚么长老。」
若琳在杜威耳边轻轻道。
「八十个银币!」
果然,有识货的人立马就报价了。
「杜邦大魔法师,正好最近我那里的祭坛缺几个人清扫,这十几个奴仆我觉得不错,既然你这么不缺钱,就帮我买下吧。」
「你堂堂圣女,帝国公主,难道也会缺钱吗?」
「我的财物早就赠予了更需要的忠实信徒,现在恐怕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比我更富有,特别是你,杜邦大魔法师,同为女神的信徒,你忘记女神传播善与爱无私帮助有困难的同胞的教诲了么。」
「善与爱?你们这些皇室的和神殿的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好吧,这几个土着也能沐浴在女神的祝福下,也算是他们的幸运吧,十个金币!」
维罗娜端庄无比地柔声笑道,杜邦白了她一眼,脸上表现的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立马大声报价。他这一出声,周围跃跃欲试的买家立刻哑了下来,他们心里明白要是这几位大人物想要,这就不是他们能够抢的了,恐怕这台子的主人会连一分钱都不收的白送,甚至还会加一些额外的礼物。
「二十个金币。」
忽然,就当众人叹息着等待下一批货物之时,一个听起来古怪生硬的声音从人群里响了起来,好像对于罗兰语并不是很熟练。
「五十个金币。」
杜邦冷哼道,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里的人群已经散了开来,一个颇为高大的男子顿时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这男子面容冷峻,写满了沧桑,唯独那一双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长褂,裸露着胸膛,脸上和手臂上都纹着奇怪的纹身,头上扎了几十个怪异的小辫子,脖子上和手腕上都绑着用野兽尖牙串成的链饰,手中拿着一根足有一人高的骨杖。最为让人在意的是,他有着与台上的奴隶一样的肤色。
那男子听到杜邦的报价,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皮袋,把手伸进去很是认真在里面翻了几下,嘴唇微动似乎在数着数,然后脸上露出了一点儿无奈,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接转身离去了。
「在这里竟然还有不是奴隶的南洋人,真是少见。」
杜邦眼看着那打扮怪异的男子消失在人海里,自言自语似得嘟囔道,不只是他,很多人都感到有些惊奇,因为受到帝国大举的侵略,南洋人对罗兰帝国是极为憎恨的,来到罗兰帝国的南洋人也基本上是作为奴隶被抓了过来,一个不是奴隶的南洋人漂洋过海来到罗兰帝国还在奴隶市场出现,实在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没人再敢与杜邦竞价,也正如众人所料,那奴隶贩子立刻就把人交到了杜邦手上,不仅一分钱都不敢收,还送了他几个漂亮的女奴作为表示友谊的礼物。
就在这时,一个魔法学徒在杜邦耳边悄悄说了些甚么,杜邦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歉意地和维罗娜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带人离去了。
「杜威阁下,你是要再看看呢,还是想要回去了?要是杜威阁下现在也回去的话,我倒是可以顺路送一程。」
让手下的人带上了买下的那十几个奴隶,维罗娜捋了捋耳边垂下的发丝,娇声对杜威说道,海水一样纯凈明亮的美眸毫无遮掩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
「那就有劳维罗娜殿下了。」
杜威眼珠一转,也不推辞,里德带来的奴隶已经交给了桑迪去办,也不需要他操心,他跟在维罗娜后面就与她一起上了马车,若琳和里德也急忙跟在马车边上。
车厢里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宽敞一些,看到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乾凈整洁,没有半分折扣的乾凈整洁,满是象徵着圣洁的白色,虽然没有辰皇子的马车那般华美堂皇,却自有种典雅高贵的气氛,鼻间充满了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关上车门,安静的车厢内和外面纷纷攘攘的奴隶广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杜威阁下,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近距离地与你交谈。」
随着车夫马鞭一挥,圣女的马车平稳地缓缓起步,行了一程,坐在杜威身边的维罗娜端详着他的脸庞,忽然开口道。
「是吗,不过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又有甚么值得圣女殿下在意。」
杜威好像有些不明白地讪笑道。
「能被我叔叔看上的人,又怎么会是小人物?」
维罗娜眼波流转,娇娇柔柔地说道,酥腻的嗓音听来无比舒适。
「辰殿下么…」
「别看我那个叔叔对谁都好像客客气气以礼相待,可是要是没甚么本事的普通人,他可不会在那人的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我的那位小叔叔啊,以和善仁义出名,其实是个最唯利是图的男人。」
「也许是我那位老师甘多夫的关系,辰殿下才对我另眼相看吧,我啊,其实也就是个连家族继承权都没有的混吃等死的小贵族而已,这点我还是很明白的。」
维罗娜说着,柔弱无骨的娇躯不知道甚么时候贴在了他的手臂上,温香软玉在旁,杜威打着哈哈,似乎有些尴尬地往边上挪了一点。
「能被魔法界的传奇甘多夫大师收为弟子,那也证明了杜威阁下你的过人之处,我听说甘多夫大师在魔法师公会的几个弟子都是白袍大魔法师,就连魔法师公会主席雅戈道格先生,传闻年轻时也曾在甘多夫大师门下学习。甘多夫大师选中作为弟子的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与之比起来,我这个无非靠着皇室身份的所谓公主,所谓圣女,才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
杜威才刚移动了一点,维罗娜就毫无间隔地跟着贴了过来,让杜威无处可躲,也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略显亲密的举动充满了暧昧的挑逗,近距离下圣女身上传来的馥郁芬芳无时不刻在刺激着杜威的男性荷尔蒙。
「圣女殿下有些太抬举我了,话说回来,维罗娜殿下你既然身为皇室公主,又为甚么会成为神殿圣女呢?」
饱满丰盈的触感若有若无地从手臂上传来,杜威的另一侧已经靠在了车厢壁上,眼睛朝上望着,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似得摸了摸后脑,没话找话地问道。
「成为圣女,能够服侍女神大人,成为最靠近女神大人的使者,难道不好吗?」
维罗娜眼神一暗,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又展颜笑道,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海蓝色的明眸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落寞。
「可是…」
「杜威阁下,也许你现在还没有了解女神的伟大之处,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成为女神的子民,得到女神的祝福,这样你就也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杜威显得有些疑惑,不过维罗娜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坐直了身体无比庄严虔诚地说道,原本泛着柔情的美眸里瞬时变得清冷,只显现出对女神的坚定信仰。
「圣女殿下,这种信仰的事…」
「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杜威阁下,要是你今天接下来有空的话,我想在我那里你可以有充沛的时间了解女神大人的崇高教义。」
纤细的食指旖旎地轻轻按在杜威的嘴唇上,维罗娜忽然把整个身体都靠在在了杜威的身上,凑近他的耳边魅惑地笑道。
「啊!!」
「有人袭击!」
「快散开,围住车厢,保护圣女大人!」
就在这时,车厢外面一阵人群混乱的尖叫声伴随着爆炸的声响。
「怎么回事?」
维罗娜瞬间就恢复了平时的圣洁矜重,拉开车帘沉静地问道,就见外面的负责护卫的神圣骑士紧张地将马车团团围住,周围是四散奔跑的人群。
「圣女大人,请务必待在车厢内,刚才有敌人用邪异的魔法袭击,现在可能混在人群之中。」
为首的神圣骑士快速说道,警惕地望着四周,里德和若琳也拔出了长剑,与身边的神圣骑士一起保护车厢。
原本走在队伍最后的十几个奴隶失去了看管,就见那老者说了句甚么,那十几个年轻奴隶立刻将他和那个少年护在中心往一边仓皇逃走。
「那些奴隶跑了!」
「不要管他们,保护圣女大人要紧。」
眼看着那十几个奴隶就要混入人流中,可这些神圣骑士现在也顾不上他们,要是圣女出了甚么意外,他们可都没有好下场。
猛然间,一个黑影从人群里飞了出来,但目标却不是圣女的车厢,而是直直地朝着那十几个逃跑的南洋奴隶扑去。
满头的小辫子,森白的野兽牙链,一人高的骨杖,赫然是那个出现在奴隶市场的古怪南洋人。
那南洋人吐出了一连串艰涩难懂的咒语,一团黑气从骨杖顶端迅速散开,被笼罩进去的人立马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那十三个保护着老者和少年逃跑的年轻奴隶也不例外的几乎同时倒下。
解决了碍手碍脚的人,那古怪的南洋人二话不说,将骨杖插在背后,一手抓着那老者,一手抓住那少年,脚下好像生了弹簧,在地上一踏就高高跃起,诡异的黑光从他身上显现,那人身边的空间骤然开始扭曲波动。
猛然间,毁灭的气息席卷而至,死神银色的光箭彷佛如约到来,那南洋人脸色一变,空间波动的频率顿时加快了几分。
轰的一声炸裂巨响,路边一家店铺在绚丽的银光中被炸成了粉末,半空之中,那古怪的南洋人和那老者以及少年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
帝都中一处僻静的小巷尽头,一个黑洞消无声息的出现,三个人从里面狼狈地掉了出来,紧接着那黑洞就迅速收缩消失。
其中最为高大的一人将手里拎着的一老一少丢在一边,一声不吭地靠着墻缓缓坐在地上,从怀里拿出几颗绿色的药丸吞下,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长串咒语,身上的奇特纹身像是活物一样扭动起来,皮肤之下隐隐有黑气随着血液流动。
那一老一少有些惊魂未定地蜷缩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那高大的中年男子才长长吐了口气,擦了擦嘴角微微渗出的血迹,锐利的目光死死落在了那个老者身上。
「父神在上,你总算来救我们了,索伦长老,快点让我们离开罗兰人的国家,回到家乡,作为联合王国的大祭司,我一定会好好奖赏你和你的部族的。」
那南洋老者似乎颇为欣喜,等到那高大男子起身,立刻上前亲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说着褒奖的话语。
「本卡,你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已经没有资格做大祭司了,我现在也没有回到故乡的打算,我把你从罗兰人手里救出来,只想问你一件事。」
那高大男子巍然不动,充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老者,高大的身躯将他全部笼罩在阴影之中,冷声说道。
「我可没有临阵脱逃啊,索伦长老,是那些罗兰人的部队太强大了,我们才不得不稍作撤退,你看要是我真的逃走的话,还会被罗兰人当作奴隶抓到这里来么。在罗兰人的地方始终太危险,我们还是快点找艘船回到故乡,无论索伦长老你想做甚么,有王国的支持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那老者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急忙为自己辩解道,到了最后,语气里已经有些讨好哀求的意思,作为奴隶的日子对他来说可太不好过,现在他还担心着会被罗兰人抓回去,只有回到南洋,回到他自己的部族,他才能感到安心。
「我没有时间了,本卡,我已经快要疯了,告诉我,含月…在哪里?」
那高大男子咬牙切齿似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双手猛地狠狠抓住了老者的双肩,巨大的力量痛得那老者难以忍受地惨叫了起来,旁边那少年见状,急忙沖上来想要把那高大男子的手掰开,可被那高大男子随手一推就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含丶含月?!我不知道啊,快放手,索伦长老,我的肩膀快要碎掉了,啊!!」
那老者痛得连连惨叫,可惜凭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那高大男子分毫。那高大男子红着眼睛,手臂上青筋暴起,兇恶狰狞的表情彷佛地狱来的恶鬼。
「别逼我对你用搜魂术,本卡。快点告诉我,我的女儿含月,她究竟在哪里?!!」
「啊!!啊!!快放手!索伦长老!!啊!!西北!在西北!!」
那高大男子猛烈地摇晃着那老者,狂暴地怒吼道,像是将所有积压的悲愤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那瘦骨嶙峋的老者那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折磨,猛地想到了甚么立刻大声喊叫了出来。
「西北?」
「没错,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听到带走含月的那群奴隶贩子好像说要把她卖到这个国家的西北去,对,没错,是的,在西北,含月她在西北。」
那高大男子猛地一滞,停下了动作,那老者趁他愣神之际,急忙挣脱开他的钳制,揉捏着肩膀喘着粗气说道,与那少年一起恐惧地退到墻角。
「没有确切一点的位置吗,本卡?」
「我也只是听到这么多,她在两个月前就和我们分开了,不过向她那样美貌出众的女孩子,应该会被卖给西北的某个大官或大商人一类的这个国家的大人物吧。可是这个国家这么大,你独自想要找一个人太难了。」
南洋老者嘶哑着嗓子兢兢战战地回答道,说到最后两句,他脸色一变,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似得,骤然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高大男子的反应。
「找人的事,这个国家有一位皇子殿下愿意帮助我,只要我帮他完成某件事。不过为了确定你说的是真话,我还是得对你用一次搜魂术。别怪我,本卡,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高大男子石像似得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森寒的眼神冷酷无情地望着那老者。
「不,不要这样,索伦长老,我以大祭司的名义向全能的父神起誓,我真的没有骗你,相信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在那少年惊恐无比的视线里,那高大男子一把掐住了那老者的脖子将他脚悬空提了起来,紧盯着他浑浊的眼睛,眼里诡魅的黑光闪动,那老者满脸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没多久,那老者挣扎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双手往两边垂下,半张着嘴巴露出了一副癡呆的模样。
「多谢你了,本卡,总算你说了实话,我不会忘记你的帮助的。」
慢慢将那老者放下,那高大男子极为认真地说道,他刚一松手,那老者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两眼泛白,四肢僵硬,嘴角边口水直流,只有微弱的呼吸说明他还活着。
「你就是本卡他们找来的,所谓父神留在人间的血脉么?」
高大的男子得到了从南洋老者身上所有能获得的信息,忽然把目光落在了那个颤抖着躲在一边,浑身都乾乾凈凈的少年身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神色,那少年极度惊恐地蜷曲着身体,泛紫的嘴唇哆嗦着,连一眼都不敢正视他。
「父神,全能的父神啊,如果你真是全能的,为何不保护虔诚侍奉你的子民,而让他们饱受外敌侵略之苦,就连自己的血脉后代也成为了奴隶。无所作为的神,又有甚么资格被称之为『神』。」
那男子有些怜悯地看着那个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的少年,痛苦地喃喃自语道。忽然他目光一凛,猛然转头往这条僻静小巷的入口处看去,插在背后的骨杖已经握在了手中。
「南洋的部族长老倒有些本事,竟然连雪的隐匿术都能看穿。」
忽然之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口出现了两个人影,在前面的一个红发的俊朗少年笑嘻嘻地说道,而在他的背后紧跟着他站着一个蓝发蓝眸神色冷漠的清丽女子。
「你是和神殿圣女一起坐马车走的人,你会南洋语。」
高大的南洋男子的脸色变得凝重,他靠着空间传送的巫术离开了现场,寻常人根本追蹤不到他。可是这个原本在骚乱现场的少年现在却準确地找到了他,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强者,能够发现那两人也是因为他所修的巫法令他的感官比一般人敏锐数倍,这才察觉到了一丁点儿破绽。
「多学一门语言总没有甚么坏处,对吧,来自南洋的朋友,南洋的部族我也有一些了解,你是哪个部族的?」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失态,那红发少年轻松自如地笑道,手里閑适地转着一根做工精美的翡翠笛子。
「我是月影部族的索伦,你在这里已经不止一会儿了吧,杜威…阁下?我听别人是这么叫你的。你听到了我和本卡的对话的话,就应该明白我并不想在你的国家做些甚么不好的事情,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儿。」
「这我当然明白,你一个无根无势的南洋人,在这个国家又能翻起甚么浪花。不过我对于你所说的那个皇子殿下要求你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那高大男子似乎并不想贸然动手,马上主动表明了立场。那红发少年早就料準了他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地说道。
「这与你无关,阁下。」
那高大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握着骨杖的手又紧了一分。
「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拒绝啊,月影部族的索伦长老,你又如何断定那件事与我无关。首先一点作为大前提,我要是想要杀你,你是绝对不可能从这里活着离开的,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那红发少年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在南洋老者和少年眼中恐怖无比的人对他来说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你说的不错,阁下,我已经感觉到了,那位小姐完全克制我的能力。我千里迢迢穿越兇险的大海来到这里,只是想找回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脸上明暗变幻,那高大男子沉默了半响,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悲伤地说道,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已经没有一开始强烈的敌意。
「很好,无所作为的『神』自然是没有再祭拜的必要,可是有所作为的凡人正是现在的你所需要的吧,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公平的人,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难道说你…」
那红发少年一点点循循善诱着,那高大男子在一剎那脑海有些空白,但马上明白过来的他眼中就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啊,没错,对你来说这可是更好的选择,索伦长老。只要告诉我你和那位皇子殿下的约定,我就告诉你,你最爱的女儿现在在甚么地方。」
恶魔般的笑容浮现,那红发少年终于慢悠悠地说出了让那高大男子无法拒绝的条件。
……
直到太阳从天空的西方全部沉下,杜威才晃晃蕩蕩地回到了他现在暂时落脚的地方。上次雅戈道格送给他和薇薇安的住所已经损坏的无法住人,在魔法师公会呆了几天,杜威乾脆就托人找到了另一处适宜的居所,靠着他以前赚的一些金币,毫不费力地就买了下来。
新的居所不仅更为宽敞幽静,据说走过一条街就是帝都着名的学者蓝海先生的住处,蓝海先生名满帝都,不仅多才睿智,授徒的方式也别具一格,不少豪门贵族都挤破了脑袋的想把自家的孩子送到他门下学习。
不过在蓝海先生眼里这些人原本是多么有钱有势的贵族根本不重要,他只收他认为值得教导的孩子,杜威的弟弟加布里,也是蓝海先生门下的弟子之一,近来和一些年纪相仿的孩子就住在蓝海先生家里,天天接受他独特的教导,回到帝都近一个月了,杜威也没有和加布里见上一面。
「少爷。」
刚跨进大门,若琳就已经迎了上来,几个在打扫的女仆也急忙向他下跪问好,里德带回来的那些南洋奴隶中,杜威留下了几个女奴作为仆人,其他的就都委托桑迪去处理掉了,这些女奴经历了几个月的海上恶梦之行,早已变得逆来顺受,叫她们做甚么都极为乖巧听话。
「里德那家伙不在吗?」
杜威环视了一周有些奇怪地问道,与维罗娜分开后,他就让若琳和里德回去等他,但现在除了若琳和在房间里的妮可,里德却不见蹤影。
「里德先生留在恩克港的手下好像出了点事情,他急急忙忙地就赶去处理了,少爷,晚餐已经準备好了。」
「原来如此,怎么了,若琳,还有甚么事吗?」
杜威冷哼了一声,见到若琳好像还有话说,停下脚步问道。
「神殿的圣女大人后来派人到这来找过少爷,说是与少爷相谈甚欢,希望少爷以后可以抽空到她那里做客。」
若琳迟疑了一下才幽幽道,美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相谈甚欢么…那位圣女大人是挺有意思的。」
杜威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回味着甚么,有些意犹未尽。
「少爷,难道圣女大人对你…」
若琳咬了咬嘴唇,有些怪异地看着杜威。
「放心吧,她肯定不止对我一人说过这种话,虽然我不介意和圣女上床,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怎么了,若琳,感到不高兴么?啊,抱歉,的确呢,这段时间实在要忙于应对的事情太多,好像有点冷落了你。」
「啊…不是…少爷…我…」
「那现在就做些让你高兴的事情吧。」
杜威的手已经按在了若琳的翘臀上,话音刚落就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在若琳迷离的叫唤中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哈…唔…啾…唔唔…」
几乎是在被杜威搂到怀里的一刻,若琳全身就已经酥软了下来,毫无抵抗地任由杜威一边热烈的亲吻着她,一边在她身上大肆其手,娇羞的喘息里更多的是喜悦。
「哈啊…唔姆…唔…哈…」
一路缠绵着不知道究竟怎么样挪进了屋内,若琳上衣的领口早已经被扯开,饱满的雪乳被杜威握在掌心,浑身都软绵绵变得火热的若琳要不是全靠着杜威的支撑才没有软倒。
「少爷…」
「才这样被碰触就已经不行了吗,这么渴望我吗?」
嘴唇分开,若琳星眸朦胧地大口喘息着,充满了热切的渴望。杜威笑着让若琳双手支撑在前面的墻壁上挺起臀部对着他,麻利的脱下裤子解放出里面的兇器,在她的蜜穴口缓缓摩擦。
「快进来…少爷…」
若琳魅惑地吐息道,灼热的肉棒不急不躁地在她蜜穴口来回擦动,每次碰到秘缝都让她的双腿难以自持的一阵颤抖,那兇物上传来的庞大活力刺激着她的神经,想到被杜威的粗大肉棒从后面插入的感觉,就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
「这么快就湿透了啊,那就如你所愿吧。」
蜜穴内流出的黏腻蜜液已经把肉棒的上端打湿,像有生命一样呼吸似得微微开合的唇瓣彷佛在催促着他的插入,杜威扶着若琳的腰肢,肉棒顶端在湿湿的蜜穴口上磨蹭了两下,「咕啾」一声就顶入了她的小穴。
「啊…啊…」
灼烫的肉棒一下子就顶到了腔道深处,重重撞击在若琳的花心上,强烈的沖击让若琳忍不住惊叫出声,双腿一软,差点就站立不住。
「不行啊,若琳,身为一名骑士,这么能这么简单就屈服呢?」
「对不起…少爷…因为少爷的肉棒实在是…太舒服了…哈…哈…」
杜威的双手从两边伸出,抓住了她丰满的酥胸,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神态自如地调笑道。下体被贯穿的酥麻感让若琳感到脊椎都麻痹了,她用尽全力撑住墻壁,长长的指甲发出了刮擦的尖锐声响,断断续续地娇喘道。
「真的这么舒服吗?那我就让你更舒服吧。」
「啊…哈…好…好的…少爷…」
在若琳的耳边轻声说道,杜威挺动着腰肢,肉棒有节奏地在若琳的花径内抽插起来,肉壁黏膜被硬硬的肉棒摩擦着,「咕唧咕唧」地发出了淫靡的声响,不断涌上的强烈快感让若琳感到头脑都要化开。
「啊…啊…啊…好棒…少爷…啊…」
从一开始还有些压制的低声呻吟,现在的若琳随着杜威迅猛的抽插渐渐放开了身心,满面春情,如癡如醉的吐着香舌大声叫着床,不知道从甚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就彷佛变得为了杜威的肉棒而存在,单单只是想到,就会让她浑身酥软爱液直流。
「那还真是没办法,已经离不开我了吗?不过作为向我宣誓效忠的骑士,你会一直忠诚于我的吧,若琳?」
杜威轻柔地揉捏着若琳丰盈滑腻的美乳,指尖按压着那两点充血挺立的嫣红,在她的耳边极其温柔地说道。
「啊…哈…是的…少爷…啊…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啊…啊…」
蜜穴深处,每次花心被肉棒狠狠顶到,若琳的娇躯就痉挛似得颤抖,她转过脑袋,娇俏英气的脸蛋上媚态尽显,喘不过气来似得半张着樱唇急促地喘息着,神态迷蒙地望着杜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杜威蜻蜓点水似得在若琳诱人的红唇上轻轻触碰了两下,然后伸出舌头与她缠绵交织在一起,硬挺的肉棒一刻不停地穿刺着她的蜜穴,溢出的爱液不断顺着若琳的大腿流下。
「唔姆…唔姆…哈…啾…哈…唔…」
小嘴,胸部还有蜜穴都被身后的男人所占据,三重猛烈的刺激同时席卷而来,身体随着本能快乐地回应着杜威的索取,若琳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想的就只有这么一直舒服地做下去,直到这个世界的末日。
「哈…哈…啊…嗯…」
杜威的沖刺越来越猛力,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味让若琳沉迷其中,汹涌的快感彷佛要从她的脑海里涌出,淫蕩的娇喘声越发急促响亮,最后的理性渐渐堙灭,无法抵御的沖动从她的体内喷发。
「啊…哈…啊啊!!」
浑身香汗淋漓,若琳仰着脑袋发出了长长的高昂娇吟,清冽的激流从下身喷出,突破了临界点率先达到了高潮。
「还真是…算了,全给你吧。」
肉棒上被一阵温暖的液体所浇淋,杜威的胸膛紧贴则若琳的后背,精关一送,精液滚烫的感觉顿时充满了若琳的花径内,浓浊的混合黏液被从缝隙里挤出来时,杜威还在源源不断地喷射,就好像把这些天所积攒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哈…哈…哈…少爷的精液…哈…还是这么多…哈…哈…」
从交合处漏出的精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若琳满脸红晕,媚眼如丝,高潮的快感还未褪去,她摸了摸平坦光洁的小腹,用手指沾了一点在大腿上滑落的精液妖媚地放到嘴里尝了尝,情迷意浓地喘息道。
「还有更多呢。」
杜威笑道,把脸庞埋在若琳纤细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一手搂住她的柳腰,一手揉捏着她的酥胸,刚刚才射精完毕的肉棒又做起了活塞运动。
「哈…啊…啊啊…哈…」
才经历刚才没多久的身体还极为敏感,每一下肉棒在腔道黏膜上刮擦而过都让若琳舒服地浑身抖动,身体的重量几乎都落在杜威身上,她嘴角边流着晶莹的香津,欢喜地大声叫喊着,有些麻痹的大脑已经估计不上是否会被门外的人所听到。
「真是越来越淫乱了呢,若琳,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人在床上想着男人的肉棒偷偷自慰?」
杜威把若琳的一条腿托了起来,让她单脚站立,粗大的肉棒在淫水泛滥的蜜穴里快速进进出出,肉棒上沾满了精液和爱液的混合物。
「啊…自…自慰…哈…哈…啊…」
若琳已经无法保持平衡的身体一下子往旁边侧倒在了桌子上面,上半身无力地瘫软着,握紧了双拳努力承受着杜威狂风暴雨般地抽插,含糊不清地回应道,连舌头似乎都直了。
「我问你有没有想着男人的肉棒自慰。」
杜威在若琳雪白的翘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之后若琳的臀部立刻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
「啊啊…啊…是的…我会自慰…我会想着少爷的肉棒自慰…啊…」
屁股上传来的痛楚似乎让若琳感到更加兴奋,包裹着杜威肉棒的腔道猛然一阵强力的收缩,肉壁拼命挤压着杜威的肉棒,让杜威也爽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你有没有偷偷去找过别的男人的肉棒,淫乱的女骑士?」
杜威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体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他把手伸到两人的结合处用手指挤按着露出来的小豆豆,嘿嘿笑道。
「没…没有…啊…哈…哈…我…我只喜欢…哈…少爷的肉棒…啊…」
发出了愉悦的嗓音,若琳脸朝下趴着,原本好像有些疲倦的身体像是又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配合着杜威的节奏扭动着纤柔的腰肢,身下的桌子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下嘎吱作响,彷佛随时都要散架。
将若琳翻过身抱住了她的一条大腿,杜威一口气连插了上百下,交合处已经泛起了白沫,他的肉棒就好像装了永动机,将无限的精力宣泄在身下这副娇诱惑的躯体上。
「啊…啊…去了…啊…又要去了…啊啊啊…」
连续的绝顶着,腰部像要折断一样反弓着,若琳丰满挺拔的雪峰随着前后的抽动剧烈的晃动着,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几次,到最后连叫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大张着小嘴,窒息一般大口呼吸着,全身香汗津津,就像被从水缸里捞起来。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越来越密集,紧接着忽然戛然而止,杜威把若琳的双腿扛在肩上,肉棒一下子顶到最深处,浓厚的精液对着若琳的花心释放了出来,紧密无间地结合处,就只见杜威的肉棒一抖一抖的不断将精液注入若琳体内,宣泄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哈…哈…哈…少爷…」
感受到所有的滚灼热液体都射在体内,若琳满足地微笑着,伸出手抚摸着杜威的脸颊。杜威俯着身子,保持着最后射精的姿势并不急于分开,慢慢享受着高潮后的馀韵。
「你们…好像很愉快啊,让我也试试吧。」
就在这时,一个泉水叮咚般清柔悦耳的嗓音毫无徵兆地悠然响起。杜威霍的转过头,就见妮可不知道甚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天姿绝色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笑意,紧闭着的美眸虽然甚么也看不见,但所有的一切她都彷佛「看」的清清楚楚。
「你又想『杀』了我吗,妮可?」
看了一眼梅杜莎女王国色天香的绝世容姿,杜威苦笑了一声,急忙把脸别开,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都已经这么久了,那东西的灵魂能量也被你吸收地差不多了,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一个过于脆弱的人类了,应该承受的住。真的不想和我做吗,杜威?」
妮可柔和无比地说道,虽然一副平淡的语气,但却彷佛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令杜威一下子感到热血沸腾。
「也许可以试试?」
杜威摸了摸后脑,看了看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的若琳,罕见地露出了弱弱的表情。
……
夜色如水。
帝都内的一处高塔顶端,蓝发蓝眸的女子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居高临下地静静地看着这座宏伟的城市陷入沉寂的黑暗之中,纤弱的身影彷佛一不小心就会坠落下去,与那黑暗融为一体。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啊,塞西莉娅。」
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从阴影了走了出来,颇有些无奈地感叹道,走到那女子身边与她并排站立,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房屋,舒展了一下手臂,光溜溜的头顶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那个少爷交给你做的事,你都帮他办妥了?」
蓝发蓝眸的女子并没有对这个男人的出现有任何反应,那男人也没有觉得尴尬,随性地笑了笑,十分自然地问道。
「这是老师的吩咐…」
两人就这么望着远处的风景,过了半晌,蓝发蓝眸的女子才终于开口,冷漠的声音毫无情感的起伏。
「说的也是,不过啊,有一点我还是想听你说说,老师选择的,为甚么是他?」
那雄壮的男人抓了抓光光的头顶,长呼了口气,目光闪烁地问道。
「你不明白吗…修…」
「明白些甚么呢,塞西莉娅?我以前从来不会问你这些问题,只去做你和老师让我去做的事,可是明天有一位我们曾经的朋友就要离去了,为了『我们的愿望』,我现在很想听听你所知道的理由。」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你就当我不明白地告诉我吧,塞西莉娅。」
那雄壮高大的男人有些惆怅地看向了皇宫的方向,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显现出了一点儿哀伤。
「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从『不该存在的绝望』里所诞生的…『不该存在之人』…而他更是特别的…」
蓝色的柔顺长发在风中飘舞,蓝色的美眸里死一般的沉静,蓝发蓝眸的女子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果然…他也是这种家伙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哼,特别的家伙,好吧,就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会走向怎样的『终结』。」
那雄壮的男人却似乎并不显得意外,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两句就沉默下来,望着东方,陪着那蓝发蓝眸的女子一起等待着太阳的光明重新照耀大地。